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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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往日遷

AshesofJuly

Summary:

Elrond向Glorfindel展示了兩把寶劍，它們曾屬于故人。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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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紀元，Gandalf帶着十三個小矮人以及Bilbo路過伊姆拉崔稍作停留時期，那一年Estel剛滿十歲。

Work Text:

伊姆拉崔的黃昏悄然而至，山脈的邊緣依舊還有些許日光的餘晖，夏日裏的天氣十分溫暖，瀑布奔流之聲一如往日喧鬧，只是遠處傳來了一陣陣與往日極不相同的喧嚣，這情景似是有賓客不期而至。

當大海以東最為隐秘的山谷之中逐漸蓋上了一層陰影時，Glorfindel剛剛結束指導Estel劍術的課程，簡短地評價了小家夥今日的表現，接着便打發了他回房去清洗。他眯着眼，愉悅地看着小男孩歡快地奔跑着逐漸遠去的背影，半晌才收回了目光，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這才踏上了那道通往他卧房的長廊。

金發的精靈惬意地走在回廊上，順手拆散了方才因為要給Estel示範動作故而高高綁起的金色長發，他随意擺擺頭，那頭閃亮的金發便傾瀉而下，夕陽将其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随着他的走動，那頭平日裏耀眼十分的金發上似有無數柔軟光斑穿梭點綴其中。Glorfindel一向很喜愛伊姆拉崔的傍晚，山谷間的一切事物都在黃昏中更顯柔和，他深吸一口氣，傍晚的空氣充滿着樹木花草的馥郁芳香。

正當他歡欣掃視着伊姆拉崔的黃昏景致時，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頭看見Erestor正遠遠朝自己走來，他很少見到一向老成持重的Erestor顯出如此急躁的模樣。通常是Lindir才會這樣冒冒失失地在各處穿梭，金花領主一邊頗不厚道地想着，一邊大步上前，攔住了Erestor的匆忙腳步。

“什麽事如此匆忙，我的朋友？”Glorfindel的聲音依舊悅耳清澈，只略微有一絲好奇。

Erestor立即收住了腳步，從他的表情看來，他這會兒急匆匆要來找的人正是自己。見此，Glorfindel更加好奇了，他低頭打量面前這位比自己稍矮半個頭的黑發精靈，對方似是欲言又止，頓了頓才緩緩道：“Glorfindel，領主大人方才讓我來轉達你，他此刻正在你屋外院內等你，有要事要與你相商。”

金發精靈聞言微微挑起眉，有一絲驚訝，更多的則是疑惑。Elrond不常拜訪自己的卧房，更不會在商量要事時來——這實在有些不同尋常，難道是與不久前光臨伊姆拉崔的客人有關？

黑發精靈似是猜到了他的疑惑，不疾不徐地解釋道，“Mithrandil帶來了一群很是奇特的‘小同伴’—十三個矮人，還有一位半身人。就在剛才，領主接待了他們，詢問了他們此行的目的，Mithrandil的回答依然似是而非，如同他一貫的作風。還有——”

霎時間，一股極為奇特的感覺突然攥住了他，Glorfindel說不清那究竟是何感覺，但一時間他竟有種将與故人重逢的強烈預感，他意識到Erestor沒說完的後半句正是他所需的答案。

“還有什麽？”這問話有些急切，似在催促，但Glorfindel根本來不及控制，它們便徑自從他喉嚨裏跑了出來。

Erestor似乎并未覺得他突然的急躁語氣有何不妥，只是仍有些猶豫，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頓了許久才繼續說了下去。

“是兩把寶劍。據說是Mithrandil他們一行人在食人妖洞窟中無意間找到的，我并未聽清領主如何鑒別它們的來歷，但大人的神色很激動，語氣和表情都與他往日的鎮靜極為不同，我似乎隐約聽見了‘貢多林’一詞，我猜測，是否可能是那兩把傳說中的名劍？若真是如此，那Mithrandil和這些矮人果真不虛此行了……”

Glorfindel在聽到“貢多林”一詞時便有些恍然，以至于伊瑞斯特後面的話他都沒有太聽清了。一時間太多情緒上湧，一些模模糊糊又刻入骨髓的記憶因這個簡簡單單的詞滲了出來。

Erestor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怔然，便停住了，略有些擔憂地看着他的朋友。金發精靈臉上那時常洋溢的歡欣和怡然瞬時間便減淡了許多，Erestor不知這是夕陽沉郁的光芒所致，還是這夏至前突然而至的消息的緣由。或許兩者都有，他想。

Erestor見對方似乎是愣在那裏無法動彈，終于出了聲，語氣平穩中難掩關切，“Glorfindel吾友，你……”話一出口卻不知該如何繼續，他想，關于那座宏偉的白城，還有屬于那七名之城中的一切事物，對他這樣未曾親臨其中之人來說都太過沉重了，即便只是從史書上得以窺見的那些，都足夠叫旁人緘默。

Erestor躊躇許久，覺得安撫這位好友的事還是交給領主大人去做最好，若那兩柄寶劍真是如他所猜測，是那兩把傳說中極富盛名的劍，不知該勾起對面這人多少回憶，又會給他帶來多少沖擊。

他回過神來，恰好對上Glorfindel略顯迷茫的目光，對方似是正極力控制着翻騰的心緒，但仍然有些不知所措。Erestor心下嘆了嘆，拍了拍高個精靈的手臂，柔聲催促他道，“Glorfindel，領主大人還在你卧房外等着你呢，莫要讓他久等。”

Glorfindel聞言，似乎終于回過了神，又似乎只是因得到明确指令而無需再任由自己胡思亂想，他順從地點了頭，大步跨了出去。

他不過剛剛踏上通往他卧房外花園的長廊，就聽見Elrond的問話聲，那聲音一如平日的沉穩和清朗，卻不知為何略顯疲态，他幾乎可以想象出說話之人手撐着額頭的模樣。

“Estel今日表現如何，沒有調皮吧？”

這聲音沒來由就安撫了Glorfindel，他迅速便收拾了心神，邊走近邊回答園中人。

“小家夥學習起來很專注，只不過被Elladan和Elrohir那兩個小子整天的‘旅途奇聞’給影響了，總在問我何時才能和他倆一起出去旅行。”說起Estel的事，金發精靈不由得揉了揉眉頭，他雖擅長對付小孩子，但人類孩童與精靈孩童之間實在是有差別的。他不得不承認，論起管教Estel，還是半精靈在行。

他甫一見到Elrond的背影，就聽到對方無奈的輕笑，“這兩個搗亂的小子，你明日就安排他們去蘿林報信，向Celeborn大人和Galadriel夫人傳達第三次白道會的召開時間和地點。”Elrond頓了頓，又道，“至于Estel，他這個年紀跟着他哥哥們出去亂跑是決計不行的。不過我看是時候教他學習醫術了，我親自為他授課，你也說過他多次向你詢問過此事，這倒是很難得，也好靜一靜他的心。”

他說這番話的功夫裏，Glorfindel已走進了這花園，黃昏下的一切都影影綽綽看不真切，黑發精靈纖瘦的背影也籠罩上了一層暗影。Glorfindel對Elrond的背影早已屢見不鮮，但這人坐在自家卧房前的花園內，卻是頭一回見。對方極耐心地坐在石凳上，明黃色的長袍上纖塵不染，柔順的長發散落其上，那頭黑發正如歌謠中傳唱的那樣——如破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