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許今朝的主動讓宋姣高興極了。

她反握住對方溫熱手掌,微微擡頭去看Alpha近在咫尺的美麗面容。

宋姣覺得許今朝比中午時顯得精神許多,整個人神采奕奕,早先眉眼中不明顯的迷茫與倦怠一掃而空。

她問許今朝:“你什麽時候醒的?”

許今朝如實道:“七點鐘,我睡了好久,醒來時候看到時間還吓了一跳。”

現在已是傍晚,但眼下這天氣不分晝夜的悶熱,太陽也未完全落山,仍金燦燦半隐在西邊,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徹底降入地平線下。

眼下落日餘晖仍舊灼熱,在室內時不顯,站到室外便能察覺這看似溫和光照的威力。

許今朝也是離近才看見宋姣額頭的一層細汗,她立刻拉Omega往停車場走:“天氣好熱,咱們走吧。”

宋姣任她帶着自己前行。

許今朝記得從主樓到停車處的路線,剛才她在樓上還俯瞰研究了會兒,發現快通南角樓離停車場的距離比較近,宋姣是要來找她才脫離出樓的人群往這邊走。

溫度這麽高,被握住手真挺熱。

盡管宋姣總覺得Alpha的體溫比從前低了些,對比她而言許今朝仍是個暖洋洋的人。

但她一聲不吭,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快活與甜蜜,再度在心底得意稱贊起自己從前的先見之明。

多麽有遠見啊,早早将兩人關系拉到緊密無間,敢問這世界上還有哪個幸運兒能被默默喜歡的人主動牽住手呢?

宋姣被許今朝帶着前行,沒把視線分給路面分毫,始終落在身邊人臉上,詢問對方:

“是不是睡得不錯?你臉色比中午那會兒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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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姣敢于看人不看路,全仰仗許今朝一貫的細致小心。

Alpha習慣于在引路時關注路況細節,有一點崎岖不平的地方就會念叨提醒,好像她是個會平地摔的小朋友。

宋姣覺得自己哪怕是目不能視的盲人,被對方牽着也絕不會有磕絆。

許今朝道:“是不錯,睡了将近5個小時,真誇張。可能睡太久,剛醒時候頭昏腦漲,現在好起來了。”

她扯着Omega的小手,繞開前方一角微微翹起的青石板,叮囑道:“你走路倒是看着點腳下,小心摔倒。”

宋姣才不在意:“反正有你嘛,你代替我看着了。”

許今朝調侃她:“這要是哪天沒有我,你是不是得養條導盲犬?”

宋姣不愛聽她這話,反駁道:“你在旁邊我才不看路的。何況怎麽會沒有你,我都說了,除非你不要我……”

眼見宋姣似乎又要提把抛棄權利單獨交予她的事,許今朝忙叫停:“好吧,我錯了,就是随口開玩笑。”

宋姣卻不肯罷休,她跟許今朝悶悶強調:“別這樣說,我不喜歡聽這種話。”

這讓她的好心情都稍微褪色了點。

Omega盡管說着許今朝是雙方間唯一有丢棄權的那個人,可這是建立在她認為不會真正分開的前提下做出來的最壞假設。

她講給惴惴不安的許今朝,是希望對方能夠放心,不代表她樂意在對方口中聽到這類話題。

這行為挺雙标的,她以此跟許今朝做擔保,卻不願許今朝跟自己說任何涉及別離的話。

可宋姣沒辦法改變自己性格中不夠讨喜的任性部分。

她就是忍不住會在在安全環境下跟許今朝耍無賴,列各種禁令,提各種要求。

一旦察覺危險的風吹草動,又立刻折起耳朵,貼到人家身邊蹭來蹭去,扮出可憐相祈求安全保障。

這不是宋姣第一次反覆橫跳,也不會是最後一次,Omega真的很難控制自己身上這些根深蒂固的小惡劣。

許今朝卻很理解宋姣的不開心,尤其在她自己親身感受過那種有可能重返孤獨的惶恐之後。

她捏捏對方掌心,保證道:“我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別不高興,好不好?”

宋姣的小煩悶來得快去得也快,僅需要一個親昵的小動作,加上Alpha的輕哄,她就重展笑顏,還藉機道:

“我現在不想回家。”

她還記着從郁蘭短信中總結出的要領:在過分熟悉的環境裏不容易尋求到變化。

宋姣的确渴望能被許今朝主動喜歡上,但不代表要兩手一甩,什麽都不做,任由時間點滴走過,把一切交給未知的機緣。

不強求和不求之間的差距大了去。

她只是不打算急切推動,以免過猶不及、造成不好的後果,而非當真要紋絲不動停在原地,做守株待兔的傻事。

許今朝問她:“你想去哪兒?”

宋姣已經做好了安排:“附近有條河,我們可以開車過去,到河邊走一走。一會兒我跟阿姨說晚點回去。”

她對近處的地形摸得很透,知道那條小河哪段少有人去,可以供給自己和許今朝安靜愉快的傍晚漫步時間。

許今朝當然沒異議,實際上她也挺喜歡這種超出行程設想的小意外。

加之宋姣從不無的放矢,既然會提到這條河作為推遲回家時間的去處,河畔風景肯定相當不錯,完全不用擔心有什麽倒心情的發展。

兩人到了停車場,留下參加會議的快通團隊成員大部分已經駕車離開,整個園區內不剩幾個人。

宋姣坐進駕駛座,她給李阿姨打了個電話,告訴阿姨會遲一個半小時回家。

許今朝系好安全帶,看Omega挂斷電話,随口道:“過陣子到了中秋,阿姨應該又要回雎洲幾天。”

不到這種節假日,許今朝平時都覺不出李阿姨并非她和宋姣的親人。

她早不跟李阿姨見外,日常像家人一樣相處,宋姣現在也是這樣,習慣了回家後的熱飯和閑聊,偶爾還能看到Omega對阿姨撒嬌。

許今朝覺得很幸運,身邊能有這樣類似長輩般真正關心她們起居的人,稍微填補她對父母的思念,也讓宋姣能體會到被年長女性關切的感受。

只是李阿姨在雎洲老家有自己親朋,兒子節假也會回家,尤其中秋和過年期間,總要團圓起來聚一聚。

許今朝輕聲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今年暑假阿姨兒子沒有回雎洲,而是在華城打暑期工,李阿姨也就待在了華城,算起來上次離開還是清明時候。

但中秋節阿姨肯定照舊得回去,這是雎洲老一輩的傳統,習慣回家鄉。

宋姣發動車,她問許今朝:“許伯父有讓你回家嗎?”

許博揚前兩年中秋都會提前好多天給許今朝打電話,叫她回雎洲,今年倒沒聽許今朝提起。

許今朝是真把許博揚給忘在了腦後,她略一思忖:“沒有,他好久沒和我聯系了,起碼有三個月。”

她記得自己最近一次接到許博揚消息是身體開始不舒服之前,這樣算的确至少三個多月沒有音訊。

許今朝一直避免想起這人,她與許博揚三觀合不來,相比于這個[許今朝]血緣上的父親,她更願意将親善的李阿姨當做長輩。

宋姣不提,她完全沒注意到今年中秋許博揚的反常。

不說這麽長時間的聯絡中斷,以往中秋前許博揚早就來電話命令她按時回老宅了。

這是許今朝無法避免的惡心碰頭,代表着又要被傲慢的老Alpha當面訓教,食不知味吃一或兩餐漫長的飯。

去年過年時許博揚還對她明示,說她應當跟宋姣要個孩子,發表了一番Omega太在乎事業就會偏離家庭重心之類的高論。

許今朝無比反感他的言行,好似宋姣的價值就只體現在家庭與後代上似的,更把生育說得輕描淡寫。

老東西眼盲心瞎一樣看不到宋姣掌控下好友錄如日中天的勢頭,三句話不離她的家庭價值。

也不睜開眼睛看一看,宋姣才23歲,怎麽就到了應當‘收心’回歸的時候。

何況許博揚無疑比所有人清楚生育的風險。

他的妻子,[許今朝]的母親,那位已經長眠地底的連女士就是生産時傷了身體,纏綿病榻十年,三十多歲便撒手人寰。

如果不是考慮到宋姣的父親還在東城監獄服刑,許今朝真不願就這種話題跟許博揚虛與委蛇。

許今朝不覺聯系起前幾天在媒體上看到的許氏相關新聞,沸沸揚揚被帶走調查的高管,心中隐約有了些猜測。

許氏的問題恐怕比想像中要嚴重,以至于許博揚都不在中秋召喚她回去了。

她早已不在許氏,[許今朝]先前與許氏相關的記憶中也不存在能牽扯到自身的事情。

離開雎洲的兩年間,許今朝的資金來自[許今朝]母親連女士的遺産,跟許氏和許博揚沒有瓜葛。

自萬物通盈利後,她已經将挪用的遺産錢款填回,許今朝對連女士保有尊敬,這也是占據[許今朝]身份後她唯一感到愧疚的人。

許今朝跟許家的關聯被抹到極淡,提到她的名字,更多被聯想起的是萬物通,只有過去熟悉[許今朝]的人才會想到她還有許家這個出身。

即便大廈傾頹,也不會波及她。

不過對許家那頭的猜測終究只是猜測,許今朝至少樂得中秋不必回去見許博揚。

她對宋姣說:“今年中秋節我或許可以留下陪你一起過。”

話說出口,許今朝忽然想到,現在宋姣眼裏的自己恐怕是個帶孝女,絲毫不關心她老子安危。

她覺得可樂,不由笑起來,不介意把形象渲染得更沒心沒肺點。

宋姣餘光掃向Alpha,沒弄懂對方為什麽忽然發笑。

難不成是想到能留在華城和自己過中秋,太過開心了?

許今朝不知道宋姣早就扒下了她的馬甲,宋姣也看不穿許今朝的小笑點,兩個人思路分別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奔。

圓黃夕陽終于沉下了地平線,不再拚命發散光焰,不過天色這會兒仍然很亮。

宋姣将車停好,兩人下車往河堤邊走。

許今朝發現宋姣真是很會挑地方,這段堤壩遠離喧嚣,幾乎沒有什麽行人。

前幾天華城剛下了雨,水位上漲,河道內流淌出輕緩細微的水紋。

不遠處浮着一只野鴨子,身後曳開一路腳掌波動的輕漪,忽地紮進水面下去。

許今朝道:“華城環境不錯。”

消失在水下的野鴨子從另一處水面鑽出來,抖動着翅膀,嘎嘎叫着把灰綠羽毛外的水珠拍掉。

宋姣拉住她的手:“我們到那邊橋上去,時間不多了,一會兒天黑下來就會有蚊蟲。”

這會兒起了微風,吹拂的河畔柳樹的長枝成片擺動,空氣也不再像白日裏那麽悶熱。

許今朝被宋姣拉着快步走,她們穿過草叢中的鵝卵石小徑,驚到了路邊可能是貓的毛茸茸小動物,它低伏身體迅速鑽進灌木裏。

兩人也不知誰先開始加快步伐,變成一路小跑,更不知誰先笑起來,傻乎乎邊笑邊跑,登上了橫跨河道的小石橋。

許今朝身體大不如前,氣喘籲籲停在橋中央,單手扶住石欄杆,覺得心髒在胸腔裏一個勁亂跳。

她看到身後的Omega更狼狽,宋姣手掌撐住小腹,長發散在肩下,大口喘着氣,還在斷續發出點笑聲。

許今朝指控:“你為什麽忽然笑,還跑這麽快。”

宋姣已經笑到不行了,還是不甘示弱,努力站直身體:“是,是你先跑的。”

她散碎的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上前兩步,一米六出頭的身高展示出兩米八的氣勢:“幹嘛跑這麽快!”

宋姣其實也記不清究竟是自己先跑起來,抑或許今朝,總之才不肯認罪。

可在仰頭貼近許今朝之後,原本不服輸、要展示篤定氣概的她,就完全忘掉了自己本意,只顧藉着未暗天光欣賞眼前女人帶笑的面容。

Alpha素白面頰這會兒染了紅,透出誘人的粉意,不甚明顯的薄汗浮在額鬓。

一雙本就天然具有異域妩媚的淺色大眼這會兒蒙着水霧,自生病後總少些血色的唇也嬌豔欲滴,粉白修長的脖頸間汗濕了烏黑亂發,呼吸帶動着美麗肌膚大片起伏。

宋姣只覺得剛平複的心跳又怦然躍動開了,讓她手足直發軟。

空氣中漾開極具誘惑力的信息素香氣,連同這柑橘香氛主人的漂亮面孔都在她眼中變恍惚了。

許今朝同樣嗅聞到久違的Omega香味,那種在唇邊剝開桃子果皮後撲面而來的甜蜜芳香,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讓人心蕩神馳。

她不覺想再靠近些,最好将唇齒埋入其中,享用解渴,用蜜桃的果肉與甜汁消去燥熱,獲得魂與身的滿足,将內心叫嚣躁動已久的壓抑釋放。

有什麽靈感在許今朝腦中一閃而過,她本想捕捉住這個重要的訊息,但還是被它溜走了。

而耳畔來自是小女人浸滿渴望意味的低語:“你想不想……”

許今朝猛然一驚,自己不覺已經與宋姣靠得極近,距離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Omega的面頰貼碰在她頸間,随耳語傳來的還有對方顫抖不穩的吐息。

而她正着了魔般低下頭,呼吸着自秀發間散出的迷人香氣,手指貼在人家肩上,要撩開遮擋桃子香氛來源的淩亂長發。

許今朝立刻收回正往發絲間探的雙手,把這即将成型的擁抱毀壞,整個人跌跌撞撞後退。

她退得過分倉促與慌張,險些就跌倒在石頭橋上,還好努力穩住了身體平衡,拉開與Omega之間的距離。

宋姣小臉上已是潮紅一片,驟然跟許今朝拆分開,神情中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迷茫。

許今朝心頭的罪惡與驚慌感更重,她拚命道歉:“對不起,我一時昏了頭,我……”

她伸手去觸碰自己後頸,發覺阻隔貼不知何時在汗水中翹開了一角,而膚下的信息腺正灼灼發燙,隔着貼片都能感受到熱跳的溫度。

許今朝愧悔極了,她之前一年多都在用起效三個月的緩釋劑。

前陣子身體出問題,懷疑是否是這種新制劑的問題,就沒再使用,結果習慣了三個月一注射的周期,停用後她居然忘了及時關注自己易感期。

因為Alpha的熱潮與Omega不同,周期相對更長,基本是季度性的自然發作,許今朝一時疏忽,期間竟完全沒想起注意這個。

宋姣的結合熱半個月前才發作過,現在擺明了是許今朝自己不對勁,才誘得宋姣也不覺信息素散逸。

好在目前只是些輕微征兆,她還能自控,并未出現真正易感期中強烈到讓人發瘋的沖動與疼痛。

許今朝包裏有這個世界AO随時攜帶的臨時抑制分散片,她很想立刻回車上拿藥,又不放心宋姣單獨留在這裏。

她慶幸着自己沒有本能驅使下做錯事,眼巴巴看宋姣:“我們,我們回去吧。”

宋姣的頭腦也已經逐漸清醒,從方才迷離的狀态中恢複,看着退到七八步之外的Alpha,說不失落肯定是假的。

她的确只是單純想和許今朝一起在河邊走一走,尋求些自然産生的契機。

可方才顯然就是個極佳的機會,盡管是在生理沖動下導致的行為失控,但也許,并不是壞事?

宋姣問一臉惶恐的Alpha:“你需要臨時标記我嗎?我願意讓你這樣做。”

她甚至将長發撩在一側肩頭,誠懇看向對方,繼續勸說:“你看,我們有合法的婚姻關系,互相幫助對方不是很好嗎?我保證自己不是在信息素幹擾下才這樣講。”

宋姣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借口有道理,應該也很有說服力和誘惑力。

誰知許今朝在不遠處拚命搖頭,連聲拒絕:“不,不,我的藥片就在包裏,我一直随身帶着。”

她看上去驚魂未定,宋姣懷疑她是不是沒聽懂自己的意思,又重複了一遍自己認定的完美借口。

可許今朝還是一個勁搖頭,好像那些苦藥片比她的信息素更有誘惑力似的。

宋姣非常洩氣,瞪着眼前的傻瓜,仍對她散發出致命吸引力的美麗Alpha,控訴出聲:“你這個大笨蛋,許今朝,你是不是不行!”

許今朝整個人懵了,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似乎怎樣都不對。

她的腦子多少有點發脹,委屈看向宋姣,可憐兮兮解釋:“可是,我有藥……”

宋姣又好氣又好笑,可瞧見對方這副被主人舉起拖鞋責罵到不敢睜眼的蔫噠噠狗勾模樣,又覺得不該對她這麽兇。

她似乎看到許今朝不存在的毛絨耳朵和尾巴都惴惴不安垂了下來,只好妥協:“随便你。”

Omega氣鼓鼓轉身往回走。

許今朝下意識想哄一哄,也不敢靠她太近,生氣小貓的大跟班一樣追在後頭,怕被那些要命的甜甜桃子香氣幹擾到狀态,始終距離她五六步遠。

走下橋,宋姣就已經不氣了。

她只是小算盤落空後的惱羞成怒,為許今朝是個不知道占人便宜的笨蛋而感到惱火。

可本質上這也是她會喜歡許今朝的衆多理由之一。

這個笨蛋最早不就是痛到站不穩也要沖出房間、不肯循本能對她施為嗎?總不能早先萬般倔強的一個人,被自己巧語誘哄幾句,就突然肯了。

宋姣轉頭用餘光去掃身後人,瞧見自己垂頭喪氣的可憐Alpha,似乎靈魂都被抽掉一半,沒了夕陽下神氣活現的漂亮。

許今朝看到Omega駐足停下,也忙收住自己腳步。

她聽到宋姣清了清嗓子,偏過頭,低低開口:“別離我那麽遠。”

許今朝并不是多害怕小貓那點‘怒火’的餘威,僅僅擔心被對方的信息素幹擾,忙對她解釋。

“你自己聞不見,但你剛才身上一直有股香味,我有點怕被影響。”

她說得懇切,宋姣卻在已經漸沉的天光中翹起一點嘴角,故作不經意地詢問。

“什麽香味兒?”

許今朝支支吾吾,她剛從那種迷人神魂的香氛中脫離,總覺得跟宋姣談論這個有點怪,畢竟自己切實被勾動起了渴求。

她咕哝:“信息素的味兒啊……”

宋姣不肯放過她,非要許今朝形容出來不可:“你說清楚呀,我聞起來是什麽味道?讓你那麽緊張。”

許今朝覺得這小貓真是壞透了,她那麽聰明,保準知道自己尴尬,卻一定得追問。

她覺得臉有些發燒,幹脆說:“已經忘了,我記性不好。”

宋姣才不信呢,Omega突然捕捉到了一些竅門,指尖卷住發尾,故意轉身向Alpha貼近過去。

“你再聞一聞?”

許今朝差點叫出聲,她連忙往後退,大聲喊:“我想起來了,你聞上去像桃子!”

這聲音慌極了,尾音都有點顫抖,生怕說遲一步就又被蠱惑人心的香氣環繞住,做出發|情野獸似的失控舉動來。

她看到Omega停下腳步,剛松一口氣,就又聽到對方笑吟吟吐出的柔軟問語。

“許今朝,我好不好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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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兩個,也不怕被河邊的蚊子咬死……

PS:突然羨慕薄荷/除蟲菊味兒的A或O,這夏天多驅蚊啊,是我夢寐以求的體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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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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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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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