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員提醒了下到他了，這才想起把眼鏡拿掉低下頭去找錢。

付完錢再次轉過頭去找金在中，後者開了冰櫃門，從裏面拿了什麽出來，關上冰櫃門提着東西朝他走來。

走得近了他終于看清，金在中手裏提着的，那是不多不少剛剛好的半紮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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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珉盯着那半紮啤酒一時忘了說話，金在中上來付了錢，回過頭問他還有什麽要買的？

沈昌珉後知後覺地搖了搖頭跟着他出去。金在中提着半紮啤酒站在路燈下順着他的目光去看自己手裏的啤酒，問：想喝？

沈昌珉愣了一愣，沒否認。金在中見他不說話當他默認，揚了揚手裏的啤酒轉身說，跟我來。

沈昌珉跟着他穿過馬路，拐彎。那裏有個街心公園，這個時間異常安靜。金在中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把啤酒放在椅子的中央，拆掉外面的塑封包裝，扔了一罐給沈昌珉，拉開另外一罐仰頭喝了幾口。

沈昌珉接過啤酒，走到長椅的另一端坐下。金在中又喝了幾口，側過臉看他，忽的伸手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摸說：這裏還有點青。

沈昌珉知道他說的是昨天那個挾持犯用力捏他下巴時留下來的指印，于是很悶地嗯了一聲。

金在中卻像摸上了瘾，順着下巴往上，指腹在他的臉頰上流連不去。他的手指剛剛碰過啤酒罐外壁，很冰。沈昌珉身體做出的自然反應就是躲開，卻被扣住後頸。金在中湊近了看着他的眼睛問，你昨天是不是不想活了？

沈昌珉無法否認，雖然只是一瞬，但他确實這麽想過。

金在中沒有放開他，過了半晌在他耳邊輕描淡寫地說，既然都不想活了，那讓我上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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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珉想起很久之前和金俊秀一起看過的某部電影裏的某一個片段——美麗火辣的金發女郎攬着男主人公的脖子，用修長的腿大膽并且誘惑地摩挲着男人的下體，眉眼一挑風情萬種地問你家……還是我家？——當然，不僅僅是這部電影裏，最後那一句似乎就是個一夜情的招牌暗號。

他之所以能記得那麽清楚還是因為當時金俊秀以十分中年猥瑣的形狀啧啧感嘆了句：岩漿在湧動——雖然那個時候他沒能深刻地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此時此刻忽然醍醐灌頂。

再後來，那個電影的男主人公大概是從容地勾起嘴角笑了，然後抄起美人的長腿往懷裏一帶，捧住她的臉吻她，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再接着……他記不得了，反正也不是重點。當時他只是覺得盡管辣妹和長腿這輩子大約都不會和他有一毛錢的關系，但是作為男人就該當像那個男主人公一般，風流而不下流。有機會的話，他也想在以後跟自己情人調情的過程中如此這般效仿一回。

現如今，這個機會來了。雖然稍有出入，但他想他是需要它的。這麽多年來一直原地打轉的日子讓他感覺疲憊。能夠改變的話，誰在乎促成改變的誘因是什麽？即便是性。

沈昌珉将手裏的那罐啤酒一口氣喝完，作了個投籃瞄準的動作，準确無誤地把空罐子丢進邊上的垃圾桶裏，而後拍了拍手站起來以他能想到的最輕松的語氣故作潇灑地說：我那裏隔音太差，去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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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中對他的提議沒有表示任何異議。事實上沈昌珉很清楚地看到了他有一瞬的震驚，雖然只短短一瞬，随即就恢複如常。

在那之後兩人沒再交談，只是很默契地一同出了公園，金在中沒開車，走到路邊攔了輛的士，回過頭看沈昌珉。

沈昌珉懂他的意思，無非是要後悔現在還來得及。作為回應，他走上去拉開車門坐進去。金在中跟着上車報了路名。

這一路他居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緊張和局促，到後來不由自嘲地想，這簡直不像要跟他回去過夜，倒像跟他一起回醫院值班似的。

直到下了車到達金在中的住所，沈昌珉跟在後頭進門，金在中把剩下沒喝完的啤酒丢在前頭的地毯上，轉過身來伸手想要繞過他把門關上，半途卻忽然變了目的，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扯。沈昌珉被他帶進懷裏整個抱住，姍姍來遲的緊張感終于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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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頭很暗，金在中甚至都沒來得及把門廳的燈打開。沈昌珉暗自覺得不開燈更好，在看得清對方臉的情況下，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勇氣繼續。

金在中理所當然地開始吻他，沿着鼻梁一路下移，撬開他的牙關探進去，唇舌交纏，缱绻撩撥。都喝過酒的關系，糾纏久了分不清口腔裏麥芽的甜味到底是誰沾染給誰的。

大約是沈昌珉的反應太過生澀，金在中吻了一陣忽然停下。沈昌珉借機調勻了一下呼吸，金在中的吻再一次壓上來，密密親吻了兩下湊到他耳邊啞然道：“初吻，嗯？”

沈昌珉騰地臉紅了，再一次慶幸幸虧沒開燈。金在中似是愉快不少，沒等他吭聲就拉着他滾倒在身後的地毯上，俯身壓制住他，一面吻他的耳垂一面剝他的衣服。

沈昌珉出來得急，外套裏頭的襯衫扣子只扣了一兩顆，金在中拽了三兩下就将他扒幹淨。倒是他自己的衣服這樣一面動作一面脫甚是不容易。到後來他索性翻身坐起，将沈昌珉拖過來抱在腿上親吻，才算把毛衣裏頭的背心順利脫下。

沈昌珉沒想到第一次同人做這種事情居然會是在地毯上，他臉上燒得厲害，實在開不了口提議到床上去好麽。好在金在中家的地毯挺厚，質地也柔軟。

他走神的片刻，金在中已經将手往下移。拉鏈被拉開的聲音暧昧無比，搭配着皮膚和皮膚間的親密厮磨，有什麽在不斷上升、蒸騰，就快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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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戲進行了很久，沈昌珉的全部情欲被成功地調動起來，身體深處像有東西湧上來，難耐地四處沖撞，尋找出口。

金在中也逐漸無法游刃有餘，在細致地幫他潤滑了許久之後終于嘗試進入。

沈昌珉滿腦子的欲念立時被疼痛打散，才進到一半就掐着金在中的胳膊喊痛。後者不得不強忍着停下，俯下身去找他的嘴唇，騰出一只手安撫他的欲望源頭。

沈昌珉的呼吸随着他手的動作慢慢急促，金在中移開唇咬他的耳朵，低聲喘息，哄他：“忍一下，待會兒就舒服了。”在他茫然忡怔的瞬間，挺身沒入。

沈昌珉痛哼了一聲，手指用力掐緊他的皮肉，金在中再也管不了許多，攬着他的腰開始小幅律動。

沈昌珉任他折騰，只感覺到漲痛一點沒感覺到他說的會舒服，暗呼上當。随着他動作幅度的加大，痛感更明顯，不得不出聲求饒：“輕、輕點。疼、疼！”

金在中居然笑了，伏下來将沈昌珉嚴絲合縫緊緊抱住，輕聲說：“喊疼沒用，喊在中我就輕點。”

沈昌珉咬着牙沒出聲，金在中惡意地拉開他的腿狠狠沖撞。沈昌珉的志氣被撞得分崩離析，呻吟着張口，“在、在中！”

事實證明，他再一次上當了。金在中非但沒放輕動作，反倒更用力了，在這種事情上他果然沒有任何信用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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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後他确實有舒服到，但等全部做完之後沈昌珉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後悔。撇去金在中明明說的是讓我上一次後來卻上了不止一次這些不講信用的地方不提，沈昌珉之前串線了的大腦在激情過後恢複到了正常的線路上，也就是說，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跟他上床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他工作上的領導。日後還有的是時間要跟他共處。他不可能爽過了就拍拍褲子走人老死不相往來啊！這就意味着以後可能會有很多糾纏不清的麻煩。他憂愁地想他大概犯了無法挽回的錯誤。

趁着浴室裏的水聲還在繼續，沈昌珉拖着疲累的身子翻身下床，開門下樓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套上去。剛剛把扣子全部扣好，樓上一陣響動，然後是金在中沉沉的聲音，“這麽晚了你要回去？”

沈昌珉僵了一僵，沒敢擡頭跟他對視，只嗯了一聲，小聲說：“明天還要上班。”

金在中沒說話，沈昌珉在心裏咕哝了句再說一夜情本來就應該做完就走的麽。

“那我送你。”

沈昌珉忙擺手，“不用了，我打車就好了。”

金在中往下走的腳步頓住，手擱在樓梯扶手上，緩緩道：“這個時候打不到車的。”

沈昌珉猶豫了下，“那我打電話叫車，我有出租車公司的電話。”退到門口将鞋子換上，“真的不用送了，我沒關系的。”

金在中果然站在樓梯上沒再下來，沈昌珉穿好鞋，拉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