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兇徒知道(1)
“那這個人現在很有可能還在唐婉凝的身邊。”
淡淡的出聲,言涵那一貫淡漠平靜的臉龐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變化,但盛夏想,此刻的他一定是滿心擔憂的。
畢竟,唐婉凝是他的未婚妻,他又怎麽可能會不在意。
疾馳的馬車在唐府門前停了下來。
收好信紙的盛夏才剛剛下了馬車,便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飛撲過來——不過不是向着她,而是她身邊的言涵。
“言哥哥你終于來了!凝兒一個人好害怕!”
委屈的嗓音裏滿是嬌嗔,不顧此刻的衆目睽睽,唐婉凝将自己整個人都撲到了言涵的懷中,然後擡起手臂,緊緊地環抱着他的腰身。
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盛夏向旁邊走開一些距離,然後轉過頭不去看那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這就是她今天為什麽要拒絕言涵的理由。
她雖不是那種喜歡糾纏和無理取鬧的性子,也一直在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既然言涵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她也要好好的放手,然後好好的去過自己的生活,不去做什麽無謂的、浪費時間的糾纏。
但她畢竟是個有血有肉有情緒的活生生的人。
讓她就這樣親眼看着他們兩個人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甚至于還要費盡心思的幫唐婉凝找出恐吓她的兇手、保護她的安全,說不定還會因此更讓唐婉凝因着言涵的保護之舉而更燃起炙熱的濃情,她的心裏,又怎麽可能連一絲波動起伏都沒有?她的心裏,又怎麽可能不難過?
低頭看着不知何時染了塵土的鞋尖,盛夏在心裏考慮着,自己是不是該直接走掉。
“怎的又站在這裏愣神?”淡漠的嗓音自身後響起,那貼近的感覺,令盛夏猛地扯回了思緒。
“對啊,盛姐姐,你進來坐坐嘛,反正兇手都已經抓住了,你也沒什麽事情可急着辦了。”
唐婉凝嬌俏的聲音接着響起,卻讓回過神兒來的盛夏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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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已經抓住了?怎麽可能?
“多虧了京兆尹府的歐大人精明能幹,很快就将上次那個當街攔着我的人找到了,居然還敢抓走薔薇恐吓我,一定要讓他在牢房呆一輩子!”
臉上乖巧的笑容依舊,唐婉凝的話語裏卻帶着掩飾不去的陰狠。
眸子裏帶了幾分錯愕,盛夏下意識地擡頭向言涵看去,在遇到他望過來默默點頭的目光時,心裏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也覺得京兆尹府抓錯了人,只是那個真正的兇手很有可能就在現場,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只能沉默。
但盛夏并不想就此跟着他們莫名其妙的去次唐府,她自然知道,唐婉凝的邀請也并非真心誠意。
“那薔薇的下落,這兇手可說了?”
想了想,盛夏對着唐婉凝問道。
“沒有呢,他死活都不肯說把薔薇藏到哪裏去了,還一個勁兒的喊冤枉。哼,被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愛慕還真是丢臉!”
一臉的憤憤不平,唐婉凝話說出口似是又有些後悔地立時轉過頭來,沖着言涵撒嬌笑道:“還是言哥哥好,天底下沒有誰比言哥哥更好了,盛姐姐,你說是不是?”
被無辜點名的盛夏無奈且敷衍的笑了笑,便調轉身子徑直走到了那穿着官服的歐大人面前。
“歐大人,我是盛遠庭之女盛夏,對這個兇徒很感興趣,不知歐大人可否允我前去旁觀審訊?”
祭出了自己父親的名頭,在京城之中,盛夏知道什麽更加好用。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其實您不開口,本官也正想請您幫忙去審一下犯人,畢竟現在還有個人失蹤在外。”
連連點頭出聲,歐大人對盛夏的态度很是恭敬。
“安王殿下,唐姑娘,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對着言涵遙遙地擡手行了個禮,盛夏知道,他蹙眉是因為自己的稱呼,只是,若要讓她當着唐婉凝的面直呼他的名字,她寧願選擇讓他生氣。
既然,他是唐婉凝的言哥哥,那便不能再是她自己的言涵。
京兆尹府的審訊室,光線難得的透亮。
夕陽西照,将坐在對面的人照亮,映出一張畏縮且茫然的胖臉。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反反複複在嘴裏叨念着這幾句話,那人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不由得又打了一個哆嗦。
隔窗看着官差兇神惡煞的對那人又是一通怒吼,盛夏蹙起的眉頭皺得更緊。
兇徒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男人。
只是,她該怎麽将這話說出口?
餘光裏掃過歐大人那又是嚴肅又是期待的神色,盛夏覺得,自己若是當即挑明真相,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但,她也不能任由無辜之人被冤枉,而任由作惡者逍遙法外。
“放了他吧,他不是兇手。”
正當盛夏猶豫之際,耳畔忽然響起那熟悉而清淡的嗓音,沒有回頭,盛夏只看到了歐大人那震驚且抽搐的面色。
“這……安王殿下您……”
“綁架現場,顯示兇徒身材矮小,力氣不足;兩封恐吓信,說明兇手對唐家三小姐的生活起居十分了解。更重要的是,”說話的語氣頓了頓,言涵的目光落在了盛夏身上,“剛才有人去唐府自首,說他才是那個寫恐吓信的愛慕者。”
“是經常到唐家送生活用品的那小管事。”看到盛夏望過來的詢問目光,言涵補充出聲。
“難道是因為唐婉凝說的那句‘敢做不敢當’?”即刻回過身來,盛夏出聲問道。
“嗯,他說他要做個讓唐婉凝驕傲的愛慕者。”點點頭,言涵淡淡地回答出聲,那俊顏上平靜如無波古井的神色,很難讓人聯想得到他口中說的那個有愛慕者表白的姑娘,正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那他人呢?”無意多管閑事,盛夏只将精力集中在案件之上。
“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言涵口中的那個自首之人很快被送到了京兆尹府,審訊室裏的人來了又走,歐大人終究是沒敢随随便便将第一個抓到的人放走。
“你為什麽要自首?明明已經有人被抓了,你大可以安心的逍遙法外。”
明知故問,盛夏只想打開面前之人的缺口。
“當然是要讓三小姐知道我的存在!”滿面得意出聲,面前之人臉上絲毫沒有被逮捕之後的慌張,“只要三小姐喜歡的,我都會去做,既然她說喜歡敢作敢當的人,那我當然不能躲在那個替罪羊身後當縮頭烏龜。”
“那你又為什麽要寫那兩封恐吓信?你不知道這樣會吓到你的三小姐麽?”冷冷出聲,盛夏不給那人以喘息的機會,“難道,這也是你的三小姐喜歡的?”
“我……我只是……”得意之色瞬間消失不見,那人支支吾吾地看着盛夏。
“只是什麽?”緊追不舍,盛夏緊緊盯着面前之人,“只是你想引起唐婉凝的注意,所以故意冒名頂替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人就是我抓的!恐吓信就是我寫的!三小姐喜歡有本事有膽量的男人,我做這些,就是讓她知道,我是個有本事能從她身邊帶走丫鬟,是個有膽量承認的人!”
滿面激動的拍案而起,那人對着盛夏喊出聲來。
“有本事有膽量?”冷笑出聲,盛夏問道:“那你倒是說說,薔薇現在在哪裏?”
“我……我不說!”臉上肌肉十分明顯的一抖,那人咬緊牙關,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樣子。
“不說還是不知道?劉三,你最好還是不要在這裏浪費我們的時間!”
“砰”地一聲将桌子拍得震山響,盛夏手上的力道足以讓所有人大驚失色。
“就在城南酒窖的那一片地窖裏!你們自己去找吧!”咬牙閉眼,劉三出聲說道。
守在審訊室門外的官差立刻請示了言涵閃身離去,只留下他一個人穩穩地站在那裏,繼續看着盛夏那雷霆般的審訊模樣——她扮起兇惡之人來,倒是足可以令人膽戰心驚的。
在心裏随意地琢磨着,言涵冷不丁回神兒,正看到盛夏一臉嚴肅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也不是真兇。”眉宇間帶了些許的思索,盛夏出聲說道。
“嗯?”言涵語帶詢問,擡眼看她。
“雖然他的身量比較矮小,但他整日裏負責給高門大戶送貨,再是管事的,也不可能毫無力氣,這是其一。
其二,還是這兩封恐吓信,我剛剛在馬車上沒有同你說完,我懷疑,兇徒是個女子。”
從袖帶裏掏出那兩封恐吓信,盛夏不緊不慢地出聲說道。
“女子?”淡漠的神色間終于微有所動,言涵低頭看信,卻仍然瞧不出什麽疑點。
“都說安王殿下觀察力十分敏銳,那我問你,今天唐婉凝穿了什麽樣式的衣裳,梳着哪種發髻,又是戴着什麽樣的發簪步搖?額間貼着的花钿,是梨花還是杏花?”
不答反問,盛夏看着言涵那一頭霧水的樣子,似是心中早就有所料定。
“你不知道,但我們要找的兇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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