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節

第 21 章節

帶着常人難明的溫情。

她身形驟僵,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不懂情趣。

心思一轉,原先的難過也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她撇撇嘴,卻沒松手,“幹嘛不去,我要吃兩屜!”

饒是淡定如紀痕遠,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八個湯包一屜,兩屜就是十六個,她還真能吃。

“下去,這樣看不到路。”

“你不是很厲害嗎?我可是聽你那文書說,你開車技術很牛很牛,蒙着眼睛都能把山路當平地駛!”幾個月前她在空特大隊跟任務時,小文書可沒少說,将這位紀營長吹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就差沒在腦門上刻個神字了。

“你信了?”

以為某位營長心有羞愧,杳然得意洋洋的晃着腦袋,“為什麽不信?難不成……你在空口套白狼!”

好個本末倒置,一句話就把這麽頂破帽子扣他頭上了。

“我只是覺得,依你的智商不會被文書的誇大其辭所欺騙。”他氣定神閑的挑眉,“難不成,我高看你了?”

“……”好陰的手段,她若還死咬不放豈不是坐實了他的指控?!

她小臉上的笑意瞬間成了石像上的灰痂,被風一吹剝落一地。不高興的從他身上竄下來,她有些惱怒道:“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吃三屜湯包,蟹、黃、的!”

而後,打包了三屜湯包重新上車,她慢吞吞的啃了一小半以後,看着他認真開車的清俊側臉,心裏忽然起了個壞念頭。

——有怨不抱可并非她所為,況且最初的念頭也是想讓他天天不痛快的。

趁着紅燈,她咬了口湯包含在嘴裏,趁他不注意時湊前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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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痕遠這麽多年的部隊生涯可不是白呆的,在她靠過來時已然察覺,只不過料她出不了什麽大狀況,便随她去了,于是,下一秒帶着蟹黃香氣的柔軟唇瓣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怔住。

閃爍的紅燈轉為綠燈,黑色的轎車卻仍舊停在原地,興得這段路臨近郊區,早已沒了其他車輛前行,這才避免了堵車的後果。

難得慢半拍的摸上剛被她偷襲的薄唇,他神色晦暗,緩緩凝視着她的眸子難辨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或許會比較晚,姑娘們可以明天起來看~然後後續慢慢揭露舒家和杳然的事~~~~~~

21、感情,玄之又玄

偷襲成功,她無疑是極滿意的,特別是在看到他此時舉止,內心的得意更是一發接一發暴漲的不可收拾。

以前的舒杳然是決計不會對紀痕遠又抱又親的,不過這轉變卻讓後者非常滿意,這說明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開始接受他了。

雖然她自己還沒發現……

又是一個紅燈的時間,長久停于路口的黑色轎車終于重新上路。

不過沒關系,他有得是時間,長的可以讓這姑娘慢慢發覺,太操之過急,只會适得其反。

杳然等了半天都沒見他有什麽反應,不由覺得無趣。

——這男人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忿忿咬着湯包,一點也不好玩!

兩人到家時已是半夜,紀痕遠剛将鑰匙插入鎖眼,卻發覺大門并未鎖嚴,內心一凜,他一手後移示意她靠過來些。

杳然抱着湯包袋探了探腦袋,繼而歪頭小聲沖他道:“有小偷?”

紀痕遠沒有否認,只輕聲回道:“門沒關。”

她瞪圓了眼,現在的小偷還真是大膽,連當兵的家裏也敢來……真是不怕被抓!

“待會兒進去後跟緊我。”若這是小偷,也不知是團夥作案還是單獨一人,将她放在外頭并不安全,還不如在他身邊,也好就近照應。

她低低哦了聲,也知此刻得保持謹慎,将湯包袋放在牆角走近他,修長有力的大手立刻伸到她面前,她毫無一絲猶豫的握上,溫暖幹燥的感覺瞬間充斥整個手心。

紀痕遠輕輕推開門,視線自玄關的地板游移至不遠處客廳的一角,卻并沒見到外人蹤跡。

“小心點。”他壓低了聲音,見她乖乖點頭後才收回目光,全身心注意起裏面的動靜。

緩緩前行了一段,客廳內的一切也漸漸顯現,茶幾上擱置的小提琴盒大喇喇的呈現在眼底,他稍稍愣了會兒,繼而笑了。

原來是他……

“怎麽不走了?”見他停步,她心中難免納悶,不過沒等她奇怪很久,廳內已然傳出陣腳步聲。

小偷過來了?!

顧淮辰上身□着,頭發還濕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明顯是剛洗完澡,見到他們倆出現也不見意外,徑自走到冰箱邊拿出兩罐啤酒。

隔着段不遠的距離,

他将啤酒擲向紀痕遠,後者擡臂接住,“正好買了湯包回來,你要不要吃?”

顧淮辰拉開吊環灌了口啤酒,被浸潤的嗓音有着抹清淡的韻味,“蝦仁的?

“不是,蟹黃湯包。”

“那算了。”他靠着冰箱的姿勢很散漫,卻将上身流暢的線條展露無遺,勁瘦的腰身上圍着條雪白的浴巾,松垮垮的仿佛下一秒便會散開。

杳然的眼睛都直了。

紀痕遠這朋友不賴啊,身型有夠正!

她這炙熱的目光并沒讓顧淮辰不悅,相反,後者微一挑眉,淡淡道:“你也想喝一杯?”

“咳……不、不用了。”盯着人家看卻反被抓包,杳然有些尴尬的咳了聲,一溜煙鑽進房間。

顧淮辰看了紀痕遠一眼,語氣分明透着冷淡,“沒想到你喜歡這種類型。”

長得不算出衆,脾氣也不算太好,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吸引到了他。

紀痕遠喝了口啤酒,淡笑不語。舒杳然确實很普通,只不過感覺這東西總是玄之又玄,哪裏能說清的。

“不過,她的身世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顧淮辰望向他,語氣頗顯意味深長。

知道他是查到了什麽才會這麽說,紀痕遠淡淡一笑。

“父親是司令部的政委,這軍職可不低。”從資料上來看,舒政委雖以嚴厲刻板着稱,卻極好面子,就憑他現在這營長身份,想讓其同意恐是有些難度。

“抉擇權還是在舒杳然身上。”紀痕遠的唇邊有着抹閑淡的弧度,一切都攤開來講并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與她的關系正在改善,他并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麽意外。

舒杳然的腦回路實在是太異于常人,要是對死了牛角尖受苦的還得是他。

“你們認識多久了?”因為當兵的原因,紀痕遠對人處事慣來便是冷靜沉着,逐一分析利弊三思而後行,已經成為他的本性,像這種無跡可尋的随心為營……不像是他的做風。

“不長,”他勾唇輕笑,眸底熠熠如星辰,“不過幾年而已。”

怪不得……顧淮辰了然,他就知道他不适合一見鐘情。

“怎麽認識的?”

“你知道。”

嗯?顧淮辰凝神想了想,腦中驟然閃過一道靈光,“是她!”

嘀嘀嘀——

就在這時,茶幾上放着的手機嗡嗡震鳴着,紀痕遠傾身拿起,卻發覺是早躲進房中的杳然打來的,視線不自覺落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他難免好笑,這姑娘又打什麽鬼主意兒了。

“紀痕遠紀痕遠紀痕遠!”剛一接通,她激動焦躁的聲音立刻傳入耳內,他甚至能感覺到某人已經開始抓狂的跳腳了。

“嗯,是我。”

“你那朋友今晚是打算住在這兒?!”

紀痕遠看了顧淮辰一眼,現在已近深夜,部隊自然是回不去了,“嗯。”

“你你你……”杳然深吸一口氣,想吼又拼命忍住,“我告訴你啊,今晚不是你睡沙發就是你朋友睡沙發,休想我把床讓出來!”

杳然的擔憂是有理由的,就憑着紀痕遠那忽悠來忽悠去的性格,将她哐讓出房間自覺去睡沙發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紀痕遠挑眉,新起的念頭也不過眨眼,“那張床自然是你的。”他頓了頓,在聽見聽筒那邊傳來的滿意哼聲,這才忍笑道:“不過今晚會多加一個人,就不知道它支不支撐得住了。”

“拜托!我挑的床怎麽可能會差,別說是兩個人,就是三個……不對,誰說給你睡了!”啊呸,應該是‘誰要和他一起睡!’

“你迫不及待了。”他可沒說多加的那個人是誰。

低沉的笑意緩緩送到她那邊,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那人猶帶戲谑的神色,她額角忍不住一抽,通話被狠狠摁止。

接着沒過幾秒,緊閉的卧室門被用力拉開,她探出腦袋氣壯一聲吼,“迫不及待你妹!”

繼而又是嘭的一聲,房門被再次關上,餘震猶在震天響。

她或許該改變戰略了!

杳然緊緊攥着拳頭,一腦門青筋直爆,她應該由十二小時不停歇吵鬧改成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吵鬧才對,讓他一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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