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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應橋正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出神,她的側臉有點落寞,燈光印在臉上也沒有照出多少神采。不知道過了多久,應橋才回過神來,她往飯店大堂走去。
正當快要下樓的時候,突然沖出一個人,拉住應橋說:小橋,幫我……呃……幫我個忙。應橋一看,原來是歐晴,她的老同學,這時候應橋才想起歐晴今天陪她的老板來和客戶應酬。醉醺醺的樣子肯定沒少被灌。
“怎麽,要我送你回去?”應橋扶住歐晴,好脾氣的問。歐晴卻說:“不,別管我,我老板在那裏,你幫個忙,那個客人動手動腳的,我老板快頂不住了。”說完往洗手間沖了過去。
應橋卻想,就一個女人也敢只帶個小助理就來談生意,是太天真還是膽量太大?門沒有關好,想必是歐晴剛出來的時候沒關上,應橋斜眼一看,喲,不是黃老板嗎?這貨又借着生意占便宜,歐晴,那給你個機會欠我人情吧。
應橋推門就走進去,一進去就看見了黃老板那肥頭大耳的臉,還有那手已經放到旁邊那女的手上,那女人滿臉通紅,想必是被灌了不少。
應橋對着黃老板便說:“老黃,最近生意可好啊?”黃老板一看應橋,暗嘆一聲:這婆娘,追她追不上就算了,說是背景太深不好搞,這會子又來搞黃我的事?便開口:“應小姐,好有閑情,我談個生意又礙着誰了。”
“哪裏,黃老板日進鬥金,生意興隆,讓人好生羨慕,只是您旁邊那位小姐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托我捎帶她回家,可是,黃老板遲遲沒放人,我也不好阻礙,對吧。可是呢,既然人都醉了,生意也談不成了,那不如讓我先把人帶走,下次再談,可好?”
黃老板眼見到手的卻被應橋弄沒了,沒好氣的“那是當然,應小姐都那麽有理了,我不放人豈不是我的不是?”說完又磨蹭幾下,終是帶着人就走了。
應橋看着這一桌殘局,還有一個醉酒未醒的人,只好叫人來收拾,順便幫她把那女子送去休息室。然後打電話給歐晴,“你在哪?”
“門口,我們老板怎樣?”
“喔,你自己倒先逃了,你就不怕活不過明天?”應橋沒好氣道。
“哪裏我是求救去了,大老板等下就來,我相信你嘛,應橋出馬,還有什麽搞不定的,你幫我照顧下鄭副總。拜托拜托,下次請你吃飯。”
“好啦好啦,飯就免了,姐姐我最近節食,下次,等下次我一定會有事情麻煩你的。”
歐晴想到應橋那勾起嘴角奸笑的表情,打了個寒戰,天起風了啊,大老板你快點來啊。
應橋放下電話,看着時間還早,把那年輕的女子扶到沙發上躺好,看了一會那女子的臉,的确是精致得好似畫中人一般,醉了酒也安安靜靜的,好似睡着了。看着時間還早,應橋随手拿起一本書坐在一旁看起來。
鄭以謙稍微有點意識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麽一個畫面,一個女人,身着白色風衣,長發及腰,捧着本書,在燈下安靜的看着。以謙頭很暈,不想睜開眼,她記得她之前是在那個死胖子黃福生的旁邊,那個死胖子不斷的找機會動手動腳,都被她巧妙的躲過去了,可是他就是不談正事,一直灌她酒,她哪裏見過這陣仗,沒多少杯就暈了。沒想到醒來卻是這景象。突然以謙一陣惡心,忙想沖去洗手間,應橋見以謙醒了站不穩的樣子,便放下書,走過去想要扶着她。不料,以謙卻吐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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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橋恨恨的看着以謙,“shit!”便拉着以謙一起去了洗手間。清洗是很難的了,應橋想,好險老娘在這裏還有衣服,不然怎麽去見人。便拿了衣服換了一身,看以謙也吐完,清醒了。也不管人願不願意,生硬的把她拉回了休息室。
以謙張開口,道了歉,又想問: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開口卻來了一句:“我渴。”
應橋望向以謙,愣了一下,說“你……。”歐晴你欠我欠大發了。
以謙喝過水,道了謝,想再開口的時候,卻被沖進來的一個男人打斷了。鄭以容沖到她面前,說:“有沒有事,那個姓黃的,我不會放過他,你幹嘛不告訴我就自己來,你是……”以謙打斷他,把頭埋在他胸口,說:“哥,我頭好暈。”鄭以容的憤怒馬上化成心疼,“好好好,我們回家。”轉頭看見是應橋,鄭以容認了一會,說:“好久不見,應橋。”
應橋見是鄭以容,便說:“今天是什麽好日子,才見到高中同學又見大學同學,我都以為我在開同學會了。”以容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便說:“下次好好謝謝你,先走了。”
應橋便對歐晴使了個眼神,好像說,你欠我的人情記得還。
接下來幾日,不過尋常日子,應橋在咖啡店裏做她的老板,忙時調調咖啡,做做小二。閑時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一本書,倒有一些與世無争的感覺。想起岳邦總是說她才二十好幾歲的人,卻過着五十歲的生活,說不定人五十歲的老太太都過得比她精彩。應橋總是懶懶的不想動,不想刺激不想冒險安于平淡,她看過了家裏的商場的太多的争權奪利,眉目間有一些不合年齡的從容。
然而應橋的平靜卻被手機鈴聲打破了,她接起電話“你好,哪位?”
“是我,鄭以容。”
“你啊,什麽事。”
“問你有沒有時間出來聚聚,順便感謝你那天幫了以謙。”
應橋想起那個女子,卻沒什麽印象,只知道是個漂亮的女人“我現在有空,去哪?”
“你口味有沒有變?沒有的話我知道有一間餐廳……”
應橋想了一下說“我吃過了。”
鄭以容只好說:“那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請你來我們公司坐坐?權當聚聚舊。”
應橋想着反正也沒什麽事情,便答應了下來,鄭以容報了地址,應橋便慢慢駕車前往。
其實應橋并不了解鄭以容是幹什麽的,她是知道鄭以容喜歡過她的,為了避免尴尬,大學之後她沒有和鄭以容聯系過,這次遇上也是巧合,如果不是自己多管閑事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吧,應橋嘆一口氣,生活真是越來越沒有意思了,什麽都不想管的自己,還真是無趣啊。
到鄭以容的公司的時候,她以為鄭以容的公司只是個小公司,結果卻讓她有點吃驚。不過仔細想想,能在X市最繁華的路段開的公司,能是個小公司嗎?不過這又和她有什麽關系呢,想到這,應橋自嘲的笑笑,向前走去。
走進公司的時候,立馬有個女職員向她走過來,女職員問應橋:“請問是應橋小姐嗎?”應橋點點頭,女職員對應橋說:“應小姐請跟我來,鄭總正在等着您。”
應橋不禁好奇,進來的人那麽多,你怎麽知道我就是應橋?
女職員回頭一笑道:“鄭總向我形容了一下您,吩咐了如果有符合這個樣貌的,還有一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的神态的小姐,多半就是您了。”
應橋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女職員帶應橋去的是公司內部的餐廳,遠遠地就能看見鄭以容挺拔的身影,他身着灰色西服,卻沒有刻板的感覺,反而是意氣風發。不可否認鄭以容是個看起來很儒雅的男人,或許也是許多女人心中的理想對象。此時鄭以容拿着一本書品着咖啡,一臉專注的樣子。女職員走到他的身邊說道:“鄭總,應橋小姐來了。”
鄭以容看見應橋,放下手中的書,對女職員說:你先下去吧
起身,幫應橋拉開椅子,做出請的動作,動作一氣呵成,顯得非常紳士。但應橋并沒什麽表情。鄭以容:你要喝點什麽?應橋想了一下:藍山好了。
鄭以容望着應橋,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啊,精致卻又漫不經心。別人都說,人靠衣裝,而在他的眼中,衣着只是她的點綴,襯托出她的美麗。就像她此刻,穿着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卻是那麽的特別。鄭以容承認,即使到現在他都沒有忘記應橋,在這一刻,他甚至忘了他已經是已婚男子。
應橋看着鄭以容失神的看着自己,暗嘆一聲,開口道:“我記得我去韓國的時候并沒有去美容,現在和以前真的差別那麽大,大到你認不出了?”說完還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鄭以容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态,只好說:“聽說每天凝視美女可以變得年輕,為了變得年輕一點,一不小心就失态了,抱歉抱歉。”
應橋聽了也不禁莞爾,道:“我們可是同歲的。聽說你結婚了,還沒恭喜你”
鄭以容說:“當時沒有聯系上你,也就沒能請你來參加。想當年畢業已經過了那麽久了,真是好久不見了,上次以謙的事情謝謝你。”
應橋“我從前一直想當英雄救一回美人,一直沒有機會,謝謝你給我機會啊。”
鄭以容發現應橋對着自己沒有以前那麽冷了,還開起了玩笑,是因為知道他結婚了嗎?果然她還真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啊,想到這,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應橋看見了鄭以容的表情,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拿起咖啡淺酌。
鄭以容發現氣氛不太對,便換了話題,“那天,你幫的那個人,是我妹妹,剛從國外回來,我爸讓她進來公司幫我,公司裏的人表面上尊敬,暗地裏都說她沒本事,所以她才急着想做出點什麽成績來。
應橋笑,果然是小孩子的急性子,“所以她就瞞着你一個人和黃福生談生意去了。”
鄭以容順着說到:“我這個妹妹,其實她的能力挺不錯的,就是沒有什麽經驗,又急着想證明自己,才差點讓黃福生占了便宜,混蛋黃福生,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應橋看着鄭以容激動的樣子,便說,你很寵你妹妹,有個哥哥真好啊。
就在這時,一抹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餐廳,她向鄭以容走來,說:“哥,你在這,我找你很久了。”回頭看見應橋,微微一笑:“上次的事,謝謝你。”
應橋道:“不客氣,小朋友太急進不好。”聽到後面一句,鄭以謙的笑容突然凝固,“你說誰是小朋友。”應橋也不應,對鄭以容說:“你們兩兄妹有事相商,我就先走了”
鄭以容急急地說,我送你。
應橋回頭一笑:“小朋友找大朋友玩,就好好陪着人家,再見了。”
鄭以謙:“你……”回頭看鄭以容,卻是呆呆的望着應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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