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暴君給小人魚揉肩

第二日一早, 天大亮,他們需要備好路上的食物才能上路。

買了常用的食物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上路了。

出了小鎮, 四周景色美麗起來,今天的天氣晴朗無風,是蘇衡和蘇子卿最讨厭的一種天氣。

坐在馬車上太熱了, 海南雁也熱的脫掉了外衫, 換上了一件紫色的紗衣。

蘇衡将車簾子全部掀起來,用蒲扇不緊不慢的給海南雁扇風。

蘇子卿幹燥的有些心緒不寧,用蒲扇拼命的扇着,這種天氣他們這種魚類真的一點兒活頭也沒有。

天氣悶熱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馬車行了一段時間, 外面趕車的貢寧匪已經熱的汗流浃背, 濕透了衣裳。

蘇子卿心疼他,在身後為他扇着。

蘇衡頭探出窗口, 看了看天氣又縮了回來, 道:“這幾日要下雨了。”

貢寧匪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天空, 天空萬裏無雲, 陽光明媚, 并不像會下雨的樣子。

早晨走的晚了, 因此到了傍晚也沒能趕到鎮上。

天太黑了, 路不好走, 整條路上坑坑窪窪的,走一步陷一個坑,颠的蘇衡頭昏腦脹, 彎着腰站在車裏, 怎麽也不坐下。

海南雁看他這受罪的樣子, 對趕車貢寧匪道:“別走了,找個平穩的地方停車吧,今夜就在這裏過夜。”

貢寧匪也不想趕路,這路太難走,什麽也看不見,只能瞎走,實在不宜趕路。

他找了個較為平穩,遠離草叢的地方,停下車,四人下來卸了馬車,将馬兒栓在了一旁的樹上。

蘇衡下了馬車就松了一口氣,此刻颠的渾身發疼,貢寧匪和蘇子卿去找一些柴火,馬車旁只剩下了蘇衡和海南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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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在一旁安靜的吃草,夜裏風較大,沒了白天的炎熱,海南雁看蘇衡一直捶打後背,樣子看起來很不舒服。

他走過去捏住蘇衡的肩膀,不輕不重的捏着。

這樣的海南雁吓了蘇衡一跳,可不敢讓暴君給他揉肩,這要是不痛快了,給自己刀了怎麽辦!

“不不不。”蘇衡急忙躲開道,“怎麽能讓公子給我揉肩呢,公子可是累了?要不上車我給公子捏捏?”

海南雁蹙眉,想了會兒點頭算是應了。

蘇衡跟着海南雁上了車,剛準備伸手替他揉肩,他一拉蘇衡,蘇衡整個人重心不穩便直直的倒進了他的懷裏。

蘇衡臉貼着海南雁熱騰騰的胸膛,怔怔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海南雁有些尴尬,他只是想把蘇衡拉到跟前來給蘇衡捏肩的,沒成想蘇衡的身體那麽輕,自己不過輕輕拉了一下,他就撞進了自己懷裏。

一時之間兩人無言,尴尬的兩人都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件事。

過了會兒,貼在海南雁懷裏的蘇衡被熱氣熏的臉頰發紅,忍不住問道:“公子,還,還需要揉肩嗎?”

這句話像個開關一樣,海南雁猛地坐好,拉開了距離,別過臉去,耳朵不自覺的紅了。

這叫什麽事啊。

海南雁在心裏想着,要向他解釋嗎?跟他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給你揉個肩?

他懊惱的用餘光看了一眼蘇衡,蘇衡正低着頭,手在輕輕的錘着腿,想來腿也是疼得。

這要是不及時敲打肌肉的話,明日會更疼的。

他小時候第一次學騎馬時就是這樣,足足疼了三四日,走路也疼,疼得他只想讓人上去踩兩腳。

海南雁看他錘那幾下,有氣無力的,定是嫌疼不樂意自己下重手。

他沖蘇衡招了招手道:“過來。”

蘇衡剛退下去的熱,又起來了,他還沉浸在剛剛海南雁胸膛的觸感,聽到叫他,有些手足無措的過去。

海南雁擺正他,不輕不重的開始給他揉肩:“不要動,不及時揉的話,明日會更疼,安分些。”

剛準備動的蘇衡,停下了動作。海南雁的手勁兒剛好,在揉到後腰時,蘇衡忽然躲了一下,用手制住海南雁的手道:“這兒不行,我怕癢。”

海南雁目光落在他的腰上,剛剛的觸感還在,肉嘟嘟的很軟,海南雁捏了捏手指,改成幫他捶腿。

一拳下去,蘇衡猛地大叫起來,急忙抓住他的拳頭,眼眶裏濕潤起來道:“別別別!你松點勁兒,我這腿受不了這勁兒。”

蘇衡疼得面龐扭曲,腿上的酸疼別處的要嚴重,雖說錘的重些效果更好,可是很疼啊,他實在受不了這種疼。

海南雁看他嬌滴滴的樣子,最後改成了捏,聽到他“嘶嘶”吸氣,便松松勁兒。

等貢寧匪他們帶柴火回來時,蘇衡已經躺在車裏睡着了。

一旁的海南雁手裏拿着蒲扇,漫不經心的給蘇衡扇着。

車廂裏挂了一盞燭燈,火焰在燈籠裏跳躍。海南雁見他們二人回來,臉色都有些泛紅,天氣悶熱,加之拾柴出汗,臉色泛紅也是正常的,因此他并沒有多想。

火堆生了起來,周遭亮了,悶熱的夏風陣陣吹過,蘇子卿坐在火堆旁沉着眉頭,貢寧匪熬了一些粥給海南雁,自己随便吃了一口,便去值夜去了。

蘇子卿望着貢寧匪消失的背影,垂下眼眸,沒多說什麽。

深夜,林間小動物叫着,蘇子卿悄無聲息的來到貢寧匪身後,猝不及防的捂住他的嘴,将他拖進了林子深處。

此刻的蘇子卿力氣極大,貢寧匪的雙手被緊緊箍住,怎麽也掙脫不開,在蘇子卿放開他的一瞬間,他反身側踢,蘇子卿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攻擊。

在貢寧匪還要出招時,蘇子卿急忙道:“是我!”

貢寧匪眼睛閃了閃,松下戒備,他抿緊嘴唇不說話。

蘇子卿道:“拾柴和你說的話,你想清楚了沒有?”

貢寧匪皺眉:“不需要想,我只會跟在公子的身邊。”

“你公子的性命你也不要了?”蘇子卿說,“他身上的毒,可沒有那麽好解,不下南海,等他犯病時,有你們後悔的。”

貢寧匪倏然看向他,眉頭皺的更緊,思考了好一會兒道:“我去找蘇公子商議,咱們一同下南海。”

蘇子卿嘆息一聲,扶額道:“你以為解藥那麽好找?朝中分兩派,海祯為一首,若是他知道公子出京,後果是什麽,你應該知道,若想一同去南海,最重要的就是解決掉海祯一派,你說,你家公子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這些你同蘇公子說了沒有?”貢寧匪問。

蘇子卿搖頭:“這些事情,我還是聽薛姝瑤說起,起初她不知公子是真龍,私下去了解過這種毒,劇毒無比,即便停了藥,被暫時壓制住毒性,時間一久,毒性蔓延,也無力回天。”

貢寧匪有些不相信,他糾結着,在原地來來回回走了幾遭問:“那要怎麽辦,現在還差什麽藥?”

“據傳南海有鲛人,歌聲悠揚,有致幻效果,其鲛珠能恢複身體被損傷過的地方,服之過後,可長命百歲,水陸交給自由游走。”蘇子卿道,“只是傳說,并不知是也不是。”

貢寧匪陷入了沉默,許久,等的蘇子卿準備回去了,他才開口:“這件事情要告訴公子,薛姑娘是神醫,我想她怎麽也該有辦法為公子解毒的。”

說罷便回營地了。

蘇子卿看着他走遠,身後出來了個紅衣女子,正是他們剛剛在談論的薛瑤姝。

薛瑤姝看着遠走的貢寧匪,感嘆道:“先前只知他們身份不凡,不曾想正是我爹的對手。”

“你們藥神谷敢動他?”蘇子卿淡淡一笑,并看不出他的意思。

薛瑤姝搖頭:“我才不要跟我爹眼睛那麽瞎,幫助那個虛僞的人。上次我幫他請脈時,脈象雜亂無章,中毒頗深,轉眼快一年不曾請了,不知他身體如何了。”

蘇子卿看了她一眼道:“海祯那裏的動靜你要時刻注意着,此次回去,帶一些你信的過的人,安排在海祯一派的身邊,時刻注意他們的動向。”

薛瑤姝點頭:“知道了,公子要是有你這麽細心,海祯還能長起來?”

蘇子卿笑了起來,搖頭道:“你說錯了,他才是那個最細心的人,等着看吧,公子的手段還沒使出來呢。”

海南雁瞥了一眼火堆旁沒人的位置,一只灰色信鴿飛了過來,他拆開信件,上面寫着:侄兒派人下浙。

他冷眼看過後,丢進火堆裏燒成了灰燼。

翌日一早,天剛剛亮,四人吃了一些幹糧準備上路。

果真應驗了蘇衡的那句話,天陰沉沉的,沒了昨日的炎熱。

夏風陣陣,吹的人格外舒爽。

他們不敢在林子裏待太久,怕雷電降臨。

趕了半個時辰的路,終于出了林子,大風亂吹,馬車開始有些不穩。

蘇衡扶着馬車,有些擔憂:“這大風會不會吹走馬車?總覺得馬車要翻了。”

海南雁打開車窗,看了一眼外面,老楊樹被吹的四處擺動,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吹斷了一般。

這天氣真是該死的可怕,這要是找不到個地方避雨,恐怕他們只能淋雨了。

風呼呼大吹,蘇衡縮在海南雁身後不動,想着這要是下了雨,這馬車肯定承受不住要漏雨,到時候他帶的那些衣服,食物都會被淋濕,也就是說,他不能吃好吃的了!

蘇衡覺得一道驚雷劈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着屁股下箱子裏的東西,那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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