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裴士淵在DayOff酒吧組了個局。

來之前, 程池也問過徐樂陶的意思:“是以前玩的幾個朋友,你可能只認識聞人臻,想去嗎?”

她點頭, 一口答應了下來。

傍晚六點,華燈初上, 霓虹在漸濃的夜色裏閃着流光,西津路這條街進進出出都是些玩咖和飙車黨。

吊帶,熱褲, 緊身裙, 紋身,耳釘,各式元素,狂舞盛會, 這裏完完全全屬于年輕人的主場。

徐樂陶從出租車上下來,整理了下被壓皺的鵝黃色連衣裙,收腰拉鏈款,裙擺略蓬,背部有一個镂空愛心,漏出一小片雪白肌膚,蝴蝶骨若隐若現。

粉色書包終于退出了歷史舞臺,這回肩上甩了個白色鏈條包。

走起路來, 公主範兒十足, 哪裏還有半個月前蓬頭垢面死讀書的影子?

她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來的路上還用手機查了查攻略——如何假裝經常去酒吧?

站路邊等程池也, 順便拿出粉餅補補妝, 待會兒可得美美地鎮住場子。

“礙。”一道懶洋洋的熟悉聲音傳過來。

她捏着小粉撲, 轉頭, 鼻頭的粉還沒撲勻,楞楞地盯着程池也看了兩秒,眉一皺,迅速轉過身,把臉上的殘妝收了個尾。

那人已經繞到他面前來,半插着兜,居高臨下地看她補妝,語氣戲谑:“差不多了,夠漂亮了。”

“都花了,我再補補。”徐樂陶撲完粉,又拿出一管唇釉,在唇上點幾下,忙忙叨叨的,還能抽空說兩句,“幫我擋着點,別讓人看見。”

“不早說。”程池也按了按她肩,然後一擡下巴,目光落在七八米遠的位置,“來不及了。”

徐樂陶有種微妙的預感,緩緩轉過身,果然,一群人都在看着她。

Advertisement

有聞人臻,還有不認識的一男二女,從他們松垮的站姿和表情來看,應該是已經等了好長時間。

聞人臻似乎等煩了,從煙盒裏磕出根煙來,遠遠問她:“程池也的妞,你的妝搞完沒?”

“我不是化妝。”徐樂陶把蜜桃味唇釉塞包裏,捋捋頭發說,“我在擠痘。”

“那你的痘兒擠完沒?”聞人臻“咔嚓”一下撥弄火機,點燃了煙,煙霧模糊了他的俊臉,還是掩蓋不掉那種不耐煩的神情。

“擠…擠完了。”徐樂陶有些尴尬,扯了扯程池也的手,“進去吧。”末了不忘告狀,“他剛才兇我,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爺給你做主。”程池也拽住她手,領着人往裏走。

這家是會員制,裴士淵入了會開了間包廂,一屋子的帥哥美女,舉止挑逗又大膽,桌上碼着成排的冰鎮洋酒,音樂聲震耳欲聾,一波一波刺激耳膜,場面比程池也生日那次還誇張。

徐樂陶甩下小包,被程池也拉到沙發上坐下,從她進來後,裴士淵就沒再跟旁邊的美女打情罵俏,邊喝酒,邊觀察徐樂陶。

這姑娘比高二那次見面時漂亮多了,也會打扮了。

觀察半天,裴士淵斜着身子,撐着下巴看她,“咱倆以前見過面。”

徐樂陶起初沒反應過來這人是在跟她說話,還朝周圍掃了一圈,最終才确認那筆直的視線是對向她的,可她壓根不記得這號人物,假裝應和了句:“我也見過你。”

“在哪兒見的?”

“大馬路上。”臉不紅心不跳。

裴士淵笑,仰頭喝了口酒。

不知是誰起了頭,擺了副撲克出來,起哄玩國王游戲,這裏的人都是老手,只有徐樂陶初來乍到,裴士淵開玩笑似的問程池也:“你老婆會玩嗎?”

程池也在幫徐樂陶通關消消樂,眼皮子擡都沒擡,懶聲懶調地說:“她第一次玩,尺度小點。”

随後停下動作,跟她簡單耳語幾句交代規則。

說話時鼻尖輕掠過她臉頰,嘴唇也淺嘗辄止地擦過,徐樂陶被他的氣息包裹,一動不敢動,悶悶道:“你說話幹嘛挨那麽近,把我的妝都弄花了。”

程池也笑笑,懶散向沙發背靠去,眼底的笑意始終未散去,“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游戲規則很簡單,他們一共十一人,從A到J拿出十一張牌,再抽出大王作為鬼牌 。

随機發牌,抽中鬼牌的即為“國王”,國王随便報出兩張牌,指定拿這兩張牌的二人做任何事。

第一輪開始,一個打着唇釘的女生抽中了“國王”牌,她報出:“2和4吧。”

被點中的是裴士淵和一個叫“饅頭”的女生。

唇釘女指尖敲了敲下巴,想了十幾秒,“激吻半分鐘吧。”

徐樂陶瞠目結舌,這算哪門子尺度小點?

裴士淵站了起來,走向饅頭,眼神裏含着無奈的笑,貼心又紳士地問了句:“可以嗎?”

得到饅頭的點頭應允後,他把她扯進懷裏接吻,兩人一點不在乎周圍的看戲眼神,甚至還有拍照的。

吻了半分鐘才松開,彼此唇角拉絲勾線。

徐樂陶沒來由地郁悶起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朋友居然玩這麽大……

打開随身的小包,掏出小鏡子來,沒事找事地擠痘痘。

程池也察覺到她的不開心,放下果汁問:“怎麽了?”

徐樂陶不回答,冷他一會兒,質問道:“你平時也這麽玩啊!”

程池也一臉無辜:“我有潔癖,只喝酒。”

饅頭虛軟地貼在裴士淵懷裏,幾輪過去,徐樂陶的三觀一次比一次受到巨大的沖擊,好在她和程池也運氣夠好,一次都沒被抽中。

大約到七八輪的時候,國王說:“A和8。”

徐樂陶偷偷瞥了眼自己的牌,梅花8……

“我是A,誰是8?”一個虎口帶紋身的男生問。

有程池也在,徐樂陶莫名踏實,一點不怕,高高舉起手:“我是!”

裴士淵好整以暇地瞧她,以為是個青銅,沒想到還是個王者,看不出挺奔放啊。

那國王想了想:“來個簡單的,你倆就打個啵吧。”

“我不打!”徐樂陶第一個抗議。

國王被他整無語了:“那你剛才舉手那麽積極。”

裴士淵雖在笑,話裏卻帶着威懾:“服從規則,願賭服輸,玩不起一開始就別玩啊。”

“那我不玩了。”徐樂陶耍賴道,“我可不想跟那男的打啵。”

程池也睨着她,輕描淡寫地問:“那你想跟誰?”

聞人臻幫腔:“阿池,你幫你家妞幹兩杯酒吧。”

“不行。”裴士淵突然出聲,腦子裏閃過一個拉人下神壇的想法,“要不你跟你老婆打個啵吧,這回就算了。”

“行啊。”程池也答應得極快,輕按住徐樂陶後頸,把她撥進自己懷裏,“換我行嗎?”

徐樂陶剛才喝了一杯酒,脖子和臉都好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啊……”

話剛落,程池也猝然低頭,吻了上去,女孩驚慌無措的臉就在眼前,他能捕捉到她表情裏的一系列變化,他成為了這場“戲”的主導,逼着她動情,逼着她發現新的大陸,逼着她産生原始的欲望。

徐樂陶感到一陣眩暈,漸漸的有了感覺,開始嘗試回應他,舌頭也試着在口腔裏四處游走,他眼底漫出笑意,最終在一聲淺淺的低吟中,結束了這場“吻戲”。

蜜桃味的唇釉混着唾液糊在唇邊,他用指腹輕輕幫她揩去,那指尖撩起更深的火,徐樂陶壓着眼皮,忍不住渾身顫栗了下,這一微小的生理反應也被他捕捉到了,他笑,勾着她肩,把人往自己懷裏按。

周圍不少人放肆起哄,徐樂陶靠在他懷裏,久久沉默,在沉默中哀悼自己少女時代的結束。

後來從酒吧出來坐上出租車,徐樂陶都沒怎麽搭理他。

這應該是個充滿儀式感的親密接觸,結果就在一場游戲裏被奪走了初吻,徐樂陶瞪他:“我的初吻沒了。”

程池也今天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昏昏沉沉有點上頭,啞着聲回:“你還想留着給下家啊?”

徐樂陶拿包砸了他一下,嘟哝:“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程池也勉強睜開了眼,“哪裏不一樣?”

徐樂陶氣悶:“你不老實。”

“是嗎。”程池也揉了揉臉,笑着反問,“那剛才是誰在回應我?”

徐樂陶沒理詞窮了,小聲嘀咕:“反正不是我……”

“徐樂陶。”程池也忽地湊近她,微磁帶酥的聲音鑽入她耳朵,惹得她又是一陣戰栗,“你也很不老實。”

徐樂陶心跳撲撲的,想讓這陣暧昧的氣氛快點散去,掏出手機遞給她,“你有沒有幫我通關啊?”

“你自己看。”

徐樂陶點進去一看,好吧,已經通關了。

微頓片刻,又找了個新話題,“咱倆來換個情侶名吧。”

被她這麽一鬧,程池也的酒醒了大半,攬着她肩坐直了,“那簡單,你改成xlt。”

“不行,你這個沒創意。我叫陶陶愛喝冰闊落,你就叫池池愛喝熱咖啡。”

程池也:“……”

“你就滿足我一回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程池也。”

程池也無奈按了按眉心,“嗯,就換這個。”

到家時,已經是九點多了,往常這個時候她父母一般都在主卧看電視,今天倒挺反常,居然都坐在客廳裏。

“陶兒,你是不是跟你那個同桌出去玩了?”徐健安問。

她回:“嗯。”

“你媽媽有點私房話要跟你說。”

徐樂陶大概能猜到她媽要說什麽,點點頭應下了。

母女倆走進卧室,關上門,徐樂陶一邊卸妝,一邊聽她媽媽給她科普生理衛生知識,又說女孩總歸是吃虧的一方,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爸爸媽媽不反對你談戀愛,但咱們家是女孩,我和你爸就比較操心,你懂的吧。”

“我懂。”徐樂陶滿臉糊了卸妝油,“媽媽我得去洗臉了,放心吧,我自己心裏有數的。”

“你心裏有數就好。”董雅茹從女兒床邊起身,“洗個澡早點睡吧。”

“好,媽媽晚安。”

徐樂陶沖進衛生間先洗了臉,站在盥洗池前,對着鏡子回味起那個熱吻,忍不住擡手,搓了搓臉。

真是羞死了。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