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上門找茬
柳燕悠被他甩向門柱,頭重重的撞上柱上,她的頭“嗡”的一聲大了,直覺得腦中有無數蒼蠅在飛,眼前冒出無數小星星亂舞。
如兒忙跑過來扶起她,她過了好半日才清醒過來,一臉的苦笑。
“玉夫人,您沒事兒吧?”
如兒眼中帶着憐憫開口。
柳燕悠搖搖頭,心裏暗罵皇甫雲睿,他可真夠狠的,若不是她摔出經驗了,臨時用手臂護着頭,只怕這一下就成了腦震蕩了,古代的王爺都這麽沒人性麽?
正想着,突然聽到一聲嬌呼:“哎喲,妹妹住這兒了嗎?王爺也真是的,怎麽能讓妹妹住這兒哪,這哪兒是人住的地方?姐姐我可是聽說妹妹人長得傾國傾城的漂亮,住在這兒豈不是可惜了妹妹這臉姿容?”
說話間,一位身着粉色衣裙,頭帶金釵的女子搖擺着腰肢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個丫環一個婆子。
柳燕悠正疑惑間,如兒湊過來在她耳邊兒輕道:“這位是明十夫人,目前王府裏最受寵的夫人。”
怪道這言語間含酸帶醋的,柳燕悠暗自思量了下,淡淡道:“吃住不過都是身外物,含煙并不講究這些,倒讓姐姐擔心了。”
明十夫人一聽,臉色微窘,卻又馬上恢複了原樣,堆着笑說道:“喲,妹妹這般氣度可非姐姐能比,怪不得王爺竟然連正常納妾順序都不走,直接将妹妹搶了來,果然是同我們這些俗人見識不同。只是王爺這人可太不憐香惜玉了,聽說這院子裏的雜草還是妹妹自己拔除的,哎呀,妹妹這是何苦,要早說給姐姐聽,姐姐必然過來幫忙,也省得你親自動手了,來讓姐姐看看,這麽個粉嫩的人兒,手跟青蔥兒似的,可別毀了。”
她說着拉起柳燕悠的手看,看到上面的口子馬上一臉驚呼:“哎喲,你看看,這手還怎麽看啊?妹妹你也是,這低賤的活兒怎麽能自己做哪?讓下人們來做不就成了?啧啧,可真苦了妹妹了,妹妹那樣出色的妙人兒了,王爺也真是的,竟然忍心這麽對妹妹,哎,姐姐看了都心疼得緊哪。”
柳燕悠淡淡的抽回手,沒有言語。
明十夫人見她不接茬,硬是又待了一陣兒,對這院子說三道四,很是同情了她一番,臨走還不忘告訴她,等下她要陪王爺出去陪客。
她走之後,柳燕悠只覺得好笑,這女人分明就是來示威的,只是有必要嗎?
只是想清靜卻沒辦法了,她這冷清的院子自打掃好之後,好像一下子就來了人氣,這明十夫人才走,王府裏的其他幾位夫人陸續也都過來了,有表示同情的,有敘姐妹情的,還有哭訴王爺冷落的,讓她不勝其煩。
好容易送走了這些小妾,柳側妃又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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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側妃她聽如兒講過,原是當朝大學士柳士宗的女兒,名諱柳雅蘭,才學出衆,人品不俗,柳士宗原有讓女兒嫁給太子皇甫雲寒的想法,誰料柳雅蘭不知在哪兒見了皇甫雲睿一面,之後就心系于他,死活要嫁進睿王府,柳大學士無奈,求皇上賜婚,可沒想到,皇甫雲睿不賣帳,堅辭不娶,最後還逼着皇上将正妃的名位改成了側妃,可就這樣,柳雅蘭還是死心踏地的嫁了進來,這兩年來雖受冷落,卻還是盡職地替皇甫雲睿管理王府,打理得有條有理。
柳雅蘭像其它人一樣閑扯了幾句,然後告訴如兒好生服侍柳燕悠,之後就離去了。語言之中倒是沒看出有什麽醋意或者不滿,完全一付大度正房的态度,很符合她世家千金的身份。
夜晚如期降臨,夜風有些寒,柳燕悠早早的上床,合衣躺在床上合計下一步的計劃,她不能就這麽做他的小老婆,雖然對這世界不熟悉,但她不是小孩子了,如若出去,還是可以想辦法養活自己的,但是院門有人守着,她想出院子都難,更別說逃了。
正想着,門無端地開了,一陣風吹進來,燭火不住的晃動,明明滅滅間,眼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柳燕悠一眼就看出是皇甫雲睿,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皇甫雲睿走到床邊站定,一雙眼中透着森森冷意,冷漠中還帶着一絲惱怒,是的,惱怒,他在生自己的氣,她不過一個青樓妓女,可是他竟然沒辦法不想她,這陣子他食不甘味,夜不得安,就算有其他人的曲意承歡都不能讓他歡心,這是以前從未遇到過的事兒。
柳燕悠看着他,“王爺來做什麽?天晚了,我要休息了,王爺若有事兒吩咐,還請明天吧。”
她開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板,可握成拳的手還是洩露了她心底的慌張。
皇甫雲睿眼睛銳利地掃視着柳燕悠,冷聲開口:“玉含煙,你很大膽。”
柳燕悠不屑地冷笑一聲,移開目光道:“對不起,又讓王爺失望了。”
皇甫雲睿眼睛一眯,“失望?哦,不!本王并不失望,不過玉含煙,你成功地挑起了本王的征服欲,你說這是好事兒啊還是壞事兒?”
他說着,突的伸手,鉗住了柳燕悠的下巴,讓她将臉面對着自己,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在她的臉上掃視。
柳燕悠想要掙開,卻終是沒能做到,只得洩氣地垂眸,就是不與他對視。
皇甫雲睿撫摸着柳燕悠的下巴,他不想再掩飾自己對她身子的渴望,不過是一時之歡,他身為男人,并不忌怕這個,女人嘛,于他,從來就如同身上的衣服,舊不如新,她對他,目前還是新鮮的,所以他沉迷也是應當,至于前陣子的冷淡,他覺得他真是蠢透了。想着這個,他冷冷地道:“玉含煙,如果這是你接近本王的手段,本王只能告訴你,你成功了,至少目前是這樣,說起來,你的身子可真夠嫩的,你說本王要多久才厭倦哪?”
他的話讓柳燕悠想起初穿來就受到的羞辱,血氣上湧,冷叱道:“有什麽好得意的?不過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皇甫雲睿眼眸微眯,射出危險的光芒,“你說什麽?”他的手收緊,幾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柳燕悠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不退縮,頭微微後仰,面上帶着冷笑再次開口:“古語說‘上将伐謀,其次伐文,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不過憑借武力優勢而已,是最下等的招術,難道還想要我看得起?”
皇甫雲睿眯了眯眼睛,一甩手松開了她,冷冷地道:“沒想到你一個青樓賣笑女子,也通文墨,倒是本王小看了你。”
柳燕悠摔倒在床頭,頭碰上了床板,腦袋被撞得生疼,卻還是倔強地直起身來,冷笑着道:“哼,王爺眼中何曾有過別人?小女子本就身份卑微,入不了王爺的眼也是正常。”
皇甫雲睿扯唇丢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冷冷地道:“別以為這樣我就高看了你,你不過就是本王的暖床工具而已,懂文墨又如何?本王只需要會取悅本王的女人。”
柳燕悠挑眉,“如果王爺是這麽想的,那只怕王爺又要失望了,含煙從來不懂怎麽取悅男人。”
“不懂麽?”皇甫雲睿再次擡高了柳燕悠的下巴,接着道:“沒關系,本王會讓你懂的。”
他說着,唇角挑起鄙夷的輕笑。
柳燕悠一別頭逃離他的鉗制,冷淡地道:“含煙對這個沒有興趣,如果王爺有興趣,不如去找別人。”
聽了她的話,皇甫雲睿的臉更加陰冷,鉗住她的下巴,眼光冷酷地道:“真的麽?你真這麽想?可惜本王偏不如你的願,偏要你服侍本王,本王今晚就住這兒了,過來為本王更衣。”
他說完,甩開手,冷睇柳燕悠一眼,大剌剌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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