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春紅之死

柳燕悠身子一震,雖然知道無可避免,雖然知道抗拒可能招來他更強的征服欲,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抗拒。

在她活了二十幾年的人生字典裏,一直信奉有愛才會有親密關系,可這信條在這兒顯然是行不通的。

他已經強迫了她多次,雖然每次她都極力讓自己表現的如同木頭人,可上次的情況已經說明她的計策有些失效了,她對他有了反應,雖然這反應并不十分明顯,她也沒有主動迎合,可是有了反應就是有了反應,她沒法否認這一次,于是就覺得再提自己的信條有些矯情了。

“無法反抗,就去享受。”

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幾個字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最後她決定順應心意,既然阻止不了,至少也應該從中得到些什麽吧?沒理由只讓壞人快活不是?但這麽想不等于她已經認同了皇甫雲睿的作法,若是在現代,該告她一樣去告的。

只是某人顯然不明白她的真實想法,因為她的妥協,讓這次的魚水之歡進行的十分和諧,這讓皇甫雲睿覺得她已經向他投降了,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比之前他做過的任何一件事都讓他高興。

她累得睡着了,他卻了無睡意。

看着她腫着的半邊兒臉,突然就有了憐憫之心,披衣下床,自己跑出去找來了藥,細細的塗抹。

這藥貼膚清涼,還有一種清淡的香味兒,饒是柳燕悠累壞了,還是被擾醒了來。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皇甫雲睿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甕聲甕氣地道:“這麽醜的臉本王看着不爽,你自己擦擦吧。”說完,将藥瓶丢過來,自己背對着她躺下了。

柳燕悠接住丢過來的藥瓶,對他的突然別扭也沒放在心上,他本就是喜怒無常的人,誰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說不定給自己抹藥也不過一時性起,她也不會傻傻的感激他的,原本想着不用他的藥的,但感覺到臉上清清涼涼的,很舒服,原來的痛感已經沒有了,自己幹嘛拿自己的臉來跟他制氣?想想也就作罷,自己坐起身來,将藥細細的塗滿腫起的半張臉。

也不知這是什麽藥,竟很好用,雖然沒有馬上消腫,但痛感當即就沒有了,只有微麻和清涼的感覺。

她抹完,想要将藥瓶放下,可他在外邊,要下床還得越過他,她想想就放棄了,将藥瓶收在床頭兒,重又躺下。

之前累得睡着,也沒什麽,但如今醒了,一個不太熟的大男人就睡在身旁,教她心裏有些別扭。

可做都做了,這會子又別扭怎麽着也覺得有些矯情,她于是在心底不斷默念,讓自己想像自己是一個人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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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理暗示在以往的學習中挺有效的,今天也不例外,這麽想多了,也就順利的睡着了。

聽到背後呼引均勻了起來,皇甫雲睿翻過身來,擡眼看向柳燕悠。

這女人倒是睡得香甜!

哼,說什麽倔強不接受,終歸也不過是個女人,與其他人沒什麽兩樣兒。

這麽想着,心底竟有股失落。

他自己也矛盾了起來,之前,他對她的倔強和冷清很讨厭,所以處處花心思打壓,可如今她好像已經順從了,他反而更加的煩躁了,竟開始有些懷念她與他作對的時候了。

對她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他自己也糊塗了起來。

最開始,他完全是因為讨厭這個衆人口中稱贊的女人,想要用事實證明那些人不過是瞎了眼,所以才強了她并将她擄回了王府,她那時在他眼裏就如一匹烈馬,他有信心可以讓她馴服,讓所以人都看看她不過如此。

可她現在真的有馴服的跡象了,他卻有些不确定原本的心意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個麻煩,若不是她,他該還是那個随自己心意行事想怎麽就怎麽的灑脫王爺,可現在,似乎沒有之前那麽灑脫了。

煩!

聽着耳邊兒的呼吸聲,他突然想發火,她惹得他不痛快,憑什麽還睡得這麽好?

想到做到,他起身用力推她,口裏懊惱:“起來,不許睡。”

柳燕悠被他晃醒,迷糊中沒來得及整理心情,伸手扒開他的手,嘴裏咕哝:“別推我,我要睡覺。”

她的聲音很柔很嗲,跟撒嬌似的,這是她從未表現過的,讓皇甫雲睿聽得心弦一顫,就此住了手。

看她又睡了過去,他更加惱火,這一次,卻是惱自己,他發現在她面前,他越來越受影響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二人還在睡着,就被人擾醒,皇甫雲睿很不高興,半擡起身子冷聲問:“什麽大不了的事兒要這麽大早的跑來?”

王府管家劉福一頭的冷汗,伸手抹了把,低聲下氣地道:“王爺,确實是大事兒。”

皇甫雲睿擰緊眉頭,翻身下床,邊披衣邊走出去,不悅地問:“什麽大事兒?”

劉福恭着身子,再次擦了下額上的汗,喘着氣道:“十夫人院裏的丫頭春紅昨晚跳井自殺了,早上才剛找到屍體,已經着人打撈上來了。”

皇甫雲睿聽完,走了出去,劉福緊跟在後面。

床上的柳燕悠睜開眼,微蹙起眉,又死人了?!春紅?明十夫人身邊兒那丫頭?她努力在腦海裏找尋丫頭春紅的影像,那丫頭看上去沉穩老練,怎麽會自殺?這王府裏事兒可真多!

正想着,如兒過來為她更衣,流漱完,扶她照例去院中坐,只不過之前坐的石桌已經被皇甫雲睿打碎,如兒只好新搬了椅子給她。

清晨的空氣很好,花草清香雖然不濃,卻沁人心脾,她深吸了一口氣,将臉朝向太陽,沐浴清晨的陽光。

這麽晴朗的天氣,卻偏偏死了人。她嘆口氣,看着院中的樹木問:“聽說十夫人的丫頭春紅投井死了,你與春紅相熟嗎?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嗎?”

見柳燕悠問,如兒搖了搖頭道:“春紅這丫頭來王府時間也不算長,是十夫人來之後才進來的,進來之後就被十夫人要去了,一直跟着十夫人,平時為人很乖巧,與王府裏的其他丫頭一直是客客氣氣的,雖不熟,但也不算生疏。這一次,聽說是十夫人發現她與府中男仆偷情,被狠罵了一頓,所以想不開就投井了。”

柳燕悠聽完,沒有說話,心裏卻有些疑問。

她以前有看過紅樓夢,裏面就有這種偷情被發現跳井的事兒,說起來春紅因這個而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她總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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