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采花大盜
柳燕悠嘆口氣,沒再言語。
若她說是,眼前這人必會暴怒,若說不是,卻又與事實不符,而她,并不想說假話讓他心安。
想來皇甫雲睿已經知道了答案,黑着臉冷哼一聲重重的将她扔下。
受傷的屁股撞到床板,免不了又是一陣痛,她皺着眉咬牙忍了,并沒呼出聲兒來。擡起頭來,皇甫雲睿已經沒了影兒。
她松了一口氣,真是怕他又來硬的,她現在本就身體不舒服,若他再來強要,只怕她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
夜色深了,偶爾聽到窗外幾聲蟲鳴,她胡思亂想着,只覺得看不到出路,心裏沉澱澱的,壓在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皇後一心要殺她,如果這時候偷偷跑走,只怕死得更快,可若是一直躲在這裏,他又能救她幾次?
想想只有嘆氣,這玉含煙也是的,招惹誰不行,非得招惹上這兩人,弄得自己如今變成了紅顏禍水。
可想想又覺得奇怪,皇後若早想要她的命,不會當時派人捉她時就下手?怎的見了面才要下手?
她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轉頭又苦笑,她想這些作什麽?也許人家就想讓她死得明白罷了。
迷迷糊糊的過了兩日,因為身上有傷,如兒堅持不讓她洗浴,弄得她總覺得身上癢癢得難受,這晚,好說歹說總算讓如兒幫她偷偷打了水放在房間裏讓她擦洗。
眼看着外面夜色漸深,她擡眼望了望門口,有些擔心皇甫雲睿會突然闖來。
看了幾次門口,都沒有動靜,也許他根本不會來,畢竟,從那日回來惹怒他之後,他就再沒來過了。
這麽一想,心安了下來,緩緩解開衣扣,褪下衣裳。
裸着身體,澡巾濕了水,細細的擦拭。
邊擦邊忍不住苦笑,從穿來至今,這副身子似乎就沒有完好的時候,總是帶着傷痕,如今,被皇後板打的傷用過藥後已經結了痂,但輕拭上去還有些痛,她嘆口氣,也許她該慶幸,若不是皇甫雲睿及時趕到,她怕就已經一命嗚呼了,可是若要她因這而感激他,她卻是打心眼兒裏不願。說恨他嗎?如果有了這救命之恩,再談恨似乎也不那麽名正言順了,她現在都不知該怎麽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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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得一陣風吹開了窗子,她下意識的縮了下肩,披件衣裳,卻聽得有人背後“啧啧”出聲:“喲,真沒想到,京城聞名的含煙小姐竟然在這兒受這麽大的罪過,真是可憐可嘆。”
柳燕悠猛然轉身,驚訝地看到房裏多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不是皇甫雲睿的男人!
這男人,長眉星眸,鼻挺唇薄,一身白衣,恍恍然若仙人下凡,若不是那眼中帶着幾許調笑,只怕柳燕悠真會以為他是仙人降世了。
“怎麽?看傻了?”
男人調笑着問,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動作潇灑流暢,就好像他已經練習了無數次一樣。
柳燕悠從驚訝中回神,飛快地躲過了他的手,警惕地問:“你是誰?”
男人挑眉一笑,伸手撫了下下巴,“我要說我就是前陣子被你們王爺捉住現在本應關在大牢裏的采花大盜,你會不會相信?”
柳燕悠聞言皺起了眉,她被帶離睿王府之前,确實聽如兒講過,有人夜闖王府驚了落花院的楊夫人,那時她還疑問這采花大盜案只怕另有隐情,因為當晚她正好撞見另一黑衣人翻過她的院子跑了,不過,之後皇甫雲寒的事就來了,事情一樁接着一樁,她根本就無時間去想,若不是今晚這人提起來,只怕她都要将此事忘了。
她想着,細細的觀察眼前的男人,這男人雖不如皇甫雲睿一身貴氣,可也生得潇灑帥氣,雖長着一雙桃花眼,言語間處處透着調戲,可眉宇之間卻少了股風流之氣,根本不似是采花大盜該有的形狀,不過她想到這随即苦笑,她又哪裏知道采花大盜原本是什麽形狀?
男子見她一直不吭聲,笑問:“你不信麽?”
柳燕悠擡眼看他,不緊不慢地道:“我信又如何,我不信又如何?”
男子摸着下巴看着她,“玉含煙果然不同尋常,若是尋常女子,就算不是采花大盜,深更半夜有陌生男子出現在閨房當中,決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柳燕悠沒接他的話,只淡然問道:“說吧,深夜光臨,你不可能只是為了看我見到你的表現吧?”
那男子雙手一攤,聳了下肩,“我恰恰還真是為了這個哪。”
柳燕悠眉皺得更緊,雙手抓着衣裳沉聲道:“若沒別的事兒,請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男子湊近了來,在她耳邊兒低聲問:“害羞了?我知道你裏面什麽也沒穿。”
他的話讓柳燕悠的臉迅速變紅,她剛剛一直強自鎮定,不過是以為人家不知道她是光着的,可如今看來,這男人根本早就已經看光了她!
她有些惱羞成怒,張口道:“無恥!”
男子聽了不怒反笑,飛快的親了她一口,從來時的窗子退了出去,臨走前丢下一句話:“你生氣的樣子真美,我喜歡!”
男子來的快,走的也快,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幕不過是柳燕悠一時的錯覺。
她愣了好一陣子,直到從窗口吹進來的風讓她清醒過來。
她忙穿好衣服,走到窗邊站定。
外面夜色如墨,偶爾幾聲蟲鳴,哪裏還看得到白衣人的影子?
關好窗,回到床前坐下,她開始發愣。
那個人說的話是真的嗎?他就是那個被捉的采花大盜?
若他說的是真的,那他有什麽目的?不可能真的只為了半夜跑來跟自己聊幾句天這麽簡單。若他說的不過是騙她的把戲,可他有什麽動機這麽做?
她思來想去,想不出所以然來,索性倒在床上閉眼睡覺。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明,還是如兒來叫她她才起床,梳洗完畢,她照例來到院子裏看她種的青菜,那些菜長勢喜人,如今已經可以拿來入菜了,這幾日,她都叫如兒采些送到廚房去做,這菜是自己勞動所得,吃起來也分外可口。
陽光柔軟的照在人身上,情緒不免受了天氣影響也晴朗了幾分,柳燕悠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如兒聊天,狀似無意間問了句那被關的采花大盜,如兒的回答讓她吃驚,那人竟然從王府的大牢裏消失了,就在三天前。
如兒的話讓她陷入了沉思,這麽說來,昨晚那人還真有可能就是那個采花大盜,只是他既然出了地牢,幹嘛還跑回王府來?來炫耀的嗎?炫耀他有讓王府關不住的本事?可這會不會太無聊了?
柳燕悠想不通透,不再去想,原以為這一天會像前兩天一樣虛度,卻不料,早飯吃過沒多久,皇甫雲睿就跑來了。
他今日一身錦服,想來等下要出門,穿着很正式,王爺的官服讓他多了份氣場,更顯得凜然不可侵犯,腰間的玉飾随他的步子搖動,拍打着柔軟的衣料。
他一如既往的一臉陰沉,看她的目光都帶着寒光。
柳燕悠早已經适應了他的冰冷,倒也不以為意,倒是如兒,悄悄退了幾步,躲在了她的身後。
皇甫雲睿不吭聲,柳燕悠也不說話,目光別向一邊兒,兩人的樣子就好像是鬧了別扭的情侶,連帶着整個院子的氣場也由早上的和煦轉為了陰沉,随侍的下人們個個斂氣屏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王爺的冰凍目标。
“如兒,收拾一下,你家夫人等下要随本王外出。”
皇甫雲睿與柳燕悠僵持了一會兒,陰着臉丢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如兒戰戰驚驚的應聲,看着他大步走出院子,才長出了一口氣道:“吓死奴婢了。”
柳燕悠憐惜的輕拍了下如兒的肩,“對不起,如兒,你跟着我受苦了。”
如兒忙不疊的下跪擺手:“夫人,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柳燕悠打斷她的辯解,伸手扶她起來道:“如兒,你不用緊張,我沒怪你。”
如兒稍稍輕口氣,轉扶着她的臂道:“夫人,走吧,剛剛聽王爺的意思,是要帶您出去,看王爺的裝束,只怕是要帶夫人去比較隆重的場合,咱們可不能大意了,得好好打扮一番,若是因此得了王爺的心,夫人就不會再受苦了。”
柳燕悠本想對如兒說她根本無意得皇甫雲睿的心,可知道跟她也解釋不通,索性當沒聽到,由着她給自己裝扮。
兩刻鐘之後,柳燕悠煥然一新。
梳着貴婦髻,頭戴一支玉簪,身着杏色長裙,同色腰帶,簡約幹淨,靈氣照人。
皇甫雲睿見到她,眼中一亮,讓如兒心喜不已。
可他眼中的亮光只是一瞬,下一刻,他又冷起了臉,帶着她上了馬車,起程而去。
他上了車就閉起了眼,好像很厭惡看到她一樣,柳燕悠正好也不願理他,倒也自在,只是股傷未全愈,馬車又颠簸,還沒走出多遠,她就覺得傷口似又裂開,痛得難受,她咬牙挺着,只不想讓他以為她是在借機乞憐。可疼痛難忍,她終是輕呼出聲,果然換來他鄙夷的眸和鄙薄的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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