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心不由己（６）

“王爺！”如兒注意到門口的皇甫雲睿，一下子停了下來。

柳燕悠正追她，一下子收不住腳步，撞在如兒身上，将她撞得向前幾步，她自己也被撞得摔倒在地。

“我的屁股。”她哀叫出聲，不悅的埋怨：“如兒，你幹嘛沒事兒停下來？”

“呵呵”，渾厚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柳燕悠擡頭一看，正對上皇甫雲睿那雙谑笑的眸。

“你，你怎麽回來了？”

她一下子羞紅了臉，他該不會都看見了吧？天啊，真是丢人！

皇甫雲睿上前幾步，面帶笑意地将手伸給她說：“怎麽？不打算起來了？”

她的臉更紅了，抓住他的大手用力站起身來，偷瞄他一眼低聲說：“你都看見了？”

“是啊，都看到了，幸虧今天回來早些，要不然本王會錯過這麽精彩的一幕。”

“你笑我？”

她撅嘴指責，馬上又察覺到自己的孩子氣，忙移開了眼，面孔泛着熱氣。

皇甫雲睿伸手輕撫她的臉，低聲說：“本王不是笑你，是喜歡你。”

她怔然擡頭，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說喜歡，她目不轉睛地看他，想看出他這話的真假。

“怎麽了？”

“你說喜歡我？”

她不确定的詢問，怕自己會錯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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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本王喜歡你，而且這會兒更喜歡了。”

他低頭以額頂着她的額，伸手輕刮她的鼻子。

這會兒的她一臉的不确定，臉上少了些許以往的倔強冷淡，多了份天真稚氣，卻更讓他動心。

他的動作很輕柔，看她的目光也太過柔軟，教她的心“碰碰”直跳，大腦像是生了鏽，沒辦法正常運轉，只愣怔的看着他。

“怎麽？看傻了？”

他輕吻下她的額頭，輕笑着問。

“呃，你最近不太一樣。”

她喃喃開口。

“那都是因為你。”

他再次吻下她的鼻尖，開口說，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寵溺。

秋風卷起落葉在他們頭頂飛舞，已是秋涼的天氣，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涼意，只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那溫暖如春的目光。

有一剎那，她覺得他是陌生的，因為她認識的皇甫雲睿不可能會用這麽溫柔的目光看她，也不會用那麽溫柔的表情面對她，這一切會不會只是她的夢？她突然有一絲慌張，伸手撫上他的臉喃聲問：“你，是真的嗎？”

“什麽？”

皇甫雲睿被她沒頭沒腦的發問搞迷糊了，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她雙手捧起他的臉，一寸寸的撫摸，“你是真的還是我在做夢？”

皇甫雲睿總算聽出些內容，輕笑着抓住她在自己臉上肆虐的雙手說：“我當然是真的，你這傻丫頭怎麽會以為在做夢？”

“你以前從不對我笑！”

“也不會這麽溫柔的看我！”

“手也不會你現在這樣溫柔的握我的手！”

她一一列舉原因，卻像是在指責他以往的錯待。

皇甫雲睿看了她好一會兒，伸手将她擁在懷裏，低聲問：“你喜歡我現在這麽對你？”

柳燕悠重重點頭，她喜歡現在的他，雖然這樣的他教她有些陌生，可，她喜歡。

皇甫雲睿輕吻下她的發，承諾般說：“若你不背叛我，我會一直這麽待你這麽好。”

他的聲音帶着隐約的傷痛和忿恨，柳燕悠敏感的開口：“有人背叛過你？”

“本王不想提這個。”

他松開她，好像她按到了什麽不該按的按鈕，将原本兩人之間美好的氣氛一下子打破。

他突然板正的冷臉，讓柳燕悠也從剛剛的情緒中回神，想到自己剛剛竟然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女子般的行為，她微微有些臉紅，自己真是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王爺，要傳膳嗎？”

如兒過來詢問。

柳燕悠轉頭四顧，才發現天色已經晚了，雖然夜幕還沒拉上，但光線已經開始暗了下來，而她剛剛只顧着與皇甫雲睿互動，竟然沒注意到！看來，她越來越受他的影響了，那她的心還守得住嗎？

“傳吧。”

皇甫雲睿牽起柳燕悠的手，一起走向房門。

晚膳很快擺好，兩人安靜的用膳，誰都沒有多說話。

用完膳，皇甫雲睿被管家叫去說事兒，柳燕悠自己叫來了熱水，沐浴完，換好衣服，拿出藥膏塗好傷口，她坐在床上發呆。

她自認不是喧鬧的人，今天竟然和如兒她們追逐打鬧不說，還與他說了那些話，現在回想起來，那都不像是她會說的話。

唉，他說喜歡她，能信嗎？

不會是為了得到她的心才故意這麽說的吧？他最近的表現都很反常，不對，應該說從搶回她之後，他的表現就很反常。

若是以前的他，就因她逃走也該打她個半死才對，或者幹脆就殺了她，可他沒那麽做，雖然再見時他的表情說不上多溫柔，但至少她沒有感覺到多大的殺氣，這不像他。

而經過吃毒事件後，他對她越來越溫柔，還放言要她的心，這是以前的他不可能會做的事會說的話，她不知道是哪兒出了錯，抑或者現在的皇甫雲睿根本不是皇甫雲睿，而是一個長像相似的替代品？

“想什麽哪？”她失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皇甫雲睿身為王爺，身份無比尊貴，誰能随便冒充了他？怕是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吧？

“幹嘛敲自己？”

皇甫雲睿不知何時已經進來，抓住她敲頭的手問。

“吓，你幹嘛走路沒聲音的？”

柳燕悠被吓了一跳，未被抓的另一只手撫着心口嚷嚷。

“呵呵，你吓呆的樣子可真可愛。”

皇甫雲睿輕笑出聲，他發現與她相處越久，他的發現就越多。初見時，她的倔強令他印象深刻，可這會兒，他發現她竟然也能與稚氣天真可愛這些字眼相配，以後他會不會發現更多哪？他可真有些期待哪。

“對了，先前追殺你的那些人查出來了嗎？”

柳燕悠突然想到回程時的那些追殺，馬上就問了出來。

皇甫雲睿在她身邊兒坐下，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一绺頭發把玩，狀似無意般說：“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柳燕悠一臉坦然地說：“就突然想到了啊，說起來，我怎麽覺得那些人是想殺我哪？”

皇甫雲睿伸手擁住她，下巴在她頭頂輕蹭幾下說：“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

“這麽說那些人真是沖我來的？”

柳燕悠坐直身子，轉臉面對他。

皇甫雲睿看着她問：“你怕嗎？”

柳燕悠聞言心下一緊，他這話不等于默認自己猜對了？那些人真是沖她來的？

“他們真的是要殺我？可是為什麽？”

“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

皇甫雲睿不想讓她胡思亂想，低頭吻住她的耳垂。

“你”，她被他的動作羞紅了臉，這男人最近似乎也太愛與她親近了。

“噓”，他不讓她出聲，輕輕一推将她推倒在床上，随即覆了上去。

秋天的夜涼如水，秋風吹打着窗子，帶來絲絲涼意，可羅帳內此刻卻炙熱如夏，交疊的身子正紡織一曲春之歌，驅散了秋夜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