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心不由己(7)

一早醒來,身邊兒已無人。

柳燕悠心裏悶了下,坐在床頭發呆。

想想這時代的女人還真是無聊,都不知該做什麽?怪不得個個閑得勾心鬥角,要是天天都得為溫飽奔走,怕早忙着幹活去了,哪還有這閑功夫?

昨天在院裏發呆,今天要做什麽?

她低頭發愁,實在不适應這種無所事事的生活。

“夫人醒了?讓奴婢服侍你穿衣吧。”

如兒挑簾進來,扶她下床。

她像個聽話的娃娃似的由着她幫忙穿好衣服,梳好頭發,洗了臉,起身走出去。

吃過早膳,她百無聊賴的在院子裏散步。

散步累了,她叫人搬了躺椅,躺在棗樹底下小憩。

不知是因為昨晚太累,還是樹葉的沙沙聲太好聽,她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夫人,醒醒。”

她睜開眼,看到如兒端着碗湯遞到她面前。

她嘆口氣,知道這是皇甫雲睿要求為她煮的參湯,這幾天都在喝,可她身體一點兒毛病沒有,補什麽啊?

“夫人,快趁熱喝了吧。”

如兒催促。

Advertisement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好,丫頭們怕是不好交待,終是接過來,皺着眉喝了下去。

喝完湯,她不想再躺着,起身站了起來。

仰頭看着樹上的棗子,大部分還青着,但也已經有些開始泛紅,個個在風中不住的搖頭晃腦,煞是可愛。

“夫人想吃棗子?”

如兒開口問,然後又仰頭看了看說:“要不然奴婢教人拿長竹竿來,打幾個下來給夫人嘗嘗?”

“也好,你去吧。”

柳燕悠點點頭,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如兒聞言,轉身就走,才走兩步,忽聽到背後“哎喲”一聲。

她忙轉頭,就看到樹下的柳燕悠彎着腰,手撫着肚子在地上跪了下來。

“夫人!”

她驚叫一聲,跑了過來,急忙扶住柳燕悠問:“夫人怎麽了?”

“我,肚……子很……痛。”

短短的一句話,柳燕悠說得艱難,額上還沁出薄汗來,她努力的想要清楚,可神志還是漸漸離她而去。

“那怎麽辦?”如兒吓得六神無主,一臉驚慌。

“夫人怎麽了?”

紅梅和青荷她們聽到聲音跑了過來問。

“夫人突然肚子痛。”

如兒忙開口。

“快去叫大夫來啊。”

後來的綠竹開口嚷道。如兒這才如夢初醒,忙道:“你們在這兒看顧夫人,我馬上去請大夫。

皇甫雲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早上他離開哪,她還呼吸均勻睡得安詳,可沒想到他忙完宮裏的事早早回來,家裏已經變了樣子。

昨晚還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柳燕悠此時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厲聲咒罵,眼睛如刀一般射向柳雅蘭,這府裏如今是她管家,他要她解釋清楚。

柳雅蘭被他的冷厲目光吓得瑟縮了下,還是硬着頭皮回話:“回王爺,妾身已經問過了,今天早上用早膳時玉妹妹還好好的,後來在樹下躺了會兒,然後喝了廚房熬的參湯,沒多會兒就突然肚子痛,妾身知道後立即請了大夫來看過了,大夫說這樣子像是中了毒,可大夫也不知道是什麽毒,一時不知該怎麽辦,妾身正想叫人去請王爺,沒想到王爺就回來了。”

“中毒?”

皇甫雲睿黑了臉,誰這麽大膽,竟敢在他的府裏下毒!他飛快地起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走進來,來到床邊兒,捏開柳燕悠的嘴,将一丸藥塞進她口中,扶她半起身,使巧勁讓她将藥吞下肚去。

柳雅蘭瞅他一眼,低聲說:“玉妹妹平日接觸的也都是府裏的人,想必毒是經吃食下的,不外是今天的早膳和後來的那碗參湯,妾身已經叫人将所有經手早膳和參湯的下人都逮了起來。”

“你做得對。”

皇甫雲睿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再轉頭看了眼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柳燕悠,說:“你們都出去。”

柳雅蘭抿了下唇,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柳燕悠,帶着人走了出去。

待人都走後,皇甫雲睿沉聲喚:“朝清。”

一個黑衣人應聲出現,單腿跪在他面前。

皇甫雲睿似是一點兒都不驚訝他的出現,沉聲吩咐:“速速進宮,請盧太醫來一趟,別驚動任何人。”

黑衣人點頭,領命而去,房間裏重又恢複清寂。

皇甫雲睿坐在床邊,看着柳燕悠蒼白的臉,這女人之前已經中過一次毒了,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第二次。上一次,她是為了救他,可這一次哪?是誰這麽容不下她,非要置她于死地?

他皺緊眉,他心裏知道誰的嫌疑最大,可他回來後特意為這事兒進宮找過那人了,她還是不死心嗎?究竟是多大的仇怨才讓她就是不收手?非要煙兒死?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開始有些後悔接她回來,可她是他的女人,是這麽久以來唯一一個讓他想要得到她心的女人,他怎麽也不能放手。

她一定不能死!在他們的關系已經越來越好的當口兒,在他已經快要看清楚她的心的時候,她怎麽可以死,他不會讓她死的。

“煙兒,不許死,聽到嗎?我不許你丢下我,你說過要我的心的,你還沒得到我的心哪,不許就這麽離開。”

他俯下頭,将臉埋在她的頸窩,啞聲喊嚷。

從未有女人教他如何害怕失去,就連上一次她莫名失蹤他都沒有如此害怕,他沒時間去了解如今的他為何變了,他只知道,此刻的他,不能失去她。

這段時間以來,他感受到了很多不一樣面貌的她,那些活潑的、可愛的、羞澀的連同原本那個倔強不服輸的她一齊擁進他的腦海,教一向做事認真的他竟然有了走神的新鮮經歷,而且這種經歷還有愈演愈烈之勢,擾得他無法安心做事,是以今天才會早早的出宮回來,沒想到回來見到的卻是面無生氣的她。

“該死的,煙兒,給我醒來,快醒來。”

他無法忍受她這會沒生氣的樣子,抓住她的肩,用力搖晃。這不該是她,她不管是與他對抗時,還是害羞時,都是那樣生機勃勃的樣子,他要那樣的她回來。

“爺”,就在皇甫雲睿快要失控之時,朝清再次出現。

他放下背上的人,單膝點地伏命。

“盧大醫,快幫本王瞧瞧她。”

皇甫雲睿跳下床,一把抓起還沒完全回過神兒來的盧大醫,将他拉到床前。

“哎喲,王爺您慢點兒,老夫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您這麽拉扯。”

“快點兒。”

皇甫雲睿可不管他的抱怨,出聲催促。

盧太醫接觸到他冷肅的目光,縮了下頭,認命的伸手搭脈。

他閉眼認真切脈了好一會兒,又換了只手搭過脈,再翻開柳燕悠的眼皮仔細觀察了一番,又捏開她的嘴巴看了看舌頭,這才收手,轉向皇甫雲睿。

“怎麽樣?”

皇甫雲睿急問。

“王爺應該已經喂她服下解毒丸了吧?只是她中了‘十日絕’,毒性非同小可,不過幸虧解毒丸暫時壓致了毒性,她還能再多撐一些時候,老夫這就回去配解藥,應該能來得及救她。”

“快送盧太醫回去配藥。”

皇甫雲睿馬上吩咐仍立在一旁的朝清,後者立時将盧太醫背上身,從窗口一縱身,跳上房頂,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視野之外。

“十日絕?”

皇甫雲睿抓着她的手輕輕撫弄,眉心皺緊。這種毒他聽過,可不是常見的毒藥,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若真是府裏的下人下的毒,怕事情并不單純。

哼,不管是誰,敢傷他的女人,他必将那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解藥是一日後送來的,服完藥,柳燕悠卻仍然遲遲未醒。

睿王府裏明顯陰雲罩頂,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人們都看得出來,主子心情不好,誰也不敢在此時喧鬧胡來,就連一向大膽的明小小都好像收斂了,乖乖的待在她的明月院裏,沒出來半步。

一直到十日後服了解藥,柳燕悠才悠悠轉醒。

她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睜開眼,還如在夢中。

“你醒了?”

有人伸手撫她的臉,她的眼睛有些對不起焦,好一會兒才看清面前人的臉。

“我怎麽了?”

她看着臉上冒出胡茬的他,伸手摸他的臉,真實的觸感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

“你中毒了。”

皇甫雲睿回答,聲音粗啞,像是經歷了什麽重大打擊一下子沒能恢複過來似的。

“我中毒?”

柳燕悠努力回想,驀得瞪大了眼,“我想起來了,我喝了湯,後來突然肚子痛,痛得我說不出話了,原來是中了毒,那現在哪,你又救了我?”

皇甫雲睿将她的手緊握在手中,“是我救了你,煙兒,我救了你兩次,你要不要以心相許?”

他一雙眸緊鎖着她,似乎怕一眨眼她又會睡着不醒似的。

“拿你的心來換吧。”

她調皮的眨眼,不想随便就将心許他,雖然她自己知道,睜開眼看到他憔悴的模樣兒,她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你這丫頭。”

他無奈的笑,低頭吻住那張倔強如昔的嘴。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