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奶狼83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不對勁的夢。
夢到自己跟冬灼表明了自己都才剛确定的心意, 夢到自己做了很多根本都不會做的事情,內容羞恥到一定程度。
不僅親了冬灼,啃了人家, 還跟人家抱在一塊, 衣服也脫了。
……然後呢?
後面又做了什麽,不會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吧?
所以後面還做了什麽?
他怎麽想不起來了?
如果做了, 那又是什麽感覺, 他怎麽什麽感覺都沒有?
不一會又被拉入夢境中,這個新的夢,花樣更多了。
。
諾大的卧室,周末清晨的陽光懶懶的撒入,透過潔白的紗簾,像是一層光霧, 落在床邊。
此時大床上的一人一狼格外的溫馨。
只見身型高大的某狼正上半身赤果側躺着, 腦袋枕着手臂, 一動不動凝視着躺在身旁被子蓋住半張臉的男人,一夜未眠, 越看越精神。
唇角就沒有下去過。
男人睡得很香, 蜷縮側躺, 腦袋微微向着身旁的人,就快貼到對方的胸膛。臉頰枕在枕頭上,被子蓋着半張臉, 露着眼睛跟額頭,柔軟的發絲有些亂遭的翹着, 有幾縷乖順的貼着額角。
睡覺的模樣不知道比平時看起來要溫柔多少, 完全柔化了平日對待學生為人師表的模樣, 就像一只熟睡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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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夢到什麽了, 睫毛輕顫,呼吸也略有些急促。
冬灼的另一只手臂就在他腦袋上,生怕他悶壞了,便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然後就聽到他好像在說夢話,呢喃話很很模糊,他好奇的附耳。
“……不親了。”
“……嗯,不親了。”
蘇隽鳴在做夢。
冬灼動作一頓,低頭看着說夢話的這男人,臂彎下,這男人睡得實在是太乖,耳朵都睡紅了,他都有點不忍心說話吵醒問他夢到什麽,夢到跟誰在親,是跟他嗎?
不會是跟昨晚跟他告白的那個女生吧?
不會一起床真的忘了吧?
所以怎麽還不醒,他等不及要追問了。
他将手臂放在蘇隽鳴頭頂,跟他枕在同一個枕頭上,貼近他,聽着蘇隽鳴略有些急促又軟的呼吸聲,像是聽着什麽令他興奮的聲音,不厭其煩的一直聽着。
“……乖乖,別鬧了。”
貼得近,蘇隽鳴在被子下身體動了動,又往前靠近了一些,腦袋順着枕頭凹陷的弧度,窩進近在咫尺的臂彎裏,唇不小心蹭到了對方的耳朵。
這句話也随之入了某只躁動狼的耳,像跟羽毛一樣落在心尖上,很輕很輕,卻能掀起驚濤駭浪。
冬灼呼吸屏住,他垂下眸,看着枕到自己臂彎裏的蘇隽鳴,這一聲乖乖,不就是在喊他嗎?所以夢到他了?夢到什麽了?喊他喊的那麽好聽。
唇角上揚的弧度愈發的不收斂。
他低頭抵在蘇隽鳴的額角,笑着輕聲問:“哥哥,你夢到我了嗎?”
蘇隽鳴擰了擰眉頭。
——哥哥,你夢到我了嗎?
他像是從夢境抽離,緩緩睜開眼,在模糊間,湧入視野的光線讓他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人,在對上這人勾唇笑着的模樣,不正是自己整夜夢到的人嗎?
而且還沒穿衣服。
不自然的眨了眨眼,下意識抱緊身上的被子。
“……那個。”
還沒等他說話,就看見冬灼的結實有力的雙臂撐到他臉頰兩側,肌肉線條在撐着時若隐若現勾勒,或許是沒有衣服遮擋的荷爾蒙忽然逼近,蘇隽鳴一下子無言。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開始急促。
他将視線往下,不小心落在了冬灼的腹肌線條明顯的腰腹上,又像是被燙到似的,立刻把視線別開,一別開又是冬灼的手臂,左邊右邊都是,上面又是這張臉。
看哪都不行,想躲都無處可躲。
“冬灼,那個,我……”
“哥哥,是不是夢到我說喜歡你了?”
蘇隽鳴抱着身上的被子,聽到頭頂傳來的笑意,他稍稍收緊,只能随便再找一個縫隙作為視線落腳點,但還是躲不開逼問。昨晚他喝了酒,他知道,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好像也隐約想起來了。
只是現在……
他想冷靜一下先。
但對方似乎并不想他冷靜,面紅耳赤的話語步步逼近。
“夢到我在親你嗎?”
他感覺冬灼的額頭抵着他的額角,溫熱的吐息落在他的臉頰上,距離親密。清晨剛醒,這聲音微啞,笑着時聲線低沉,連帶着這句話都變得暧昧。
“夢到我在親你哪裏?”
面紅耳熱的問題還在繼續,距離也在漸漸縮近。
“親這裏嗎?”
溫柔的親吻落在了眼皮,宛若蜻蜓點水,帶着含笑親昵的語調,在心頭蕩開漣漪。
蘇隽鳴掀了掀眼皮,擡眸對上冬灼的目光,屏住呼吸沒敢動。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動,腦袋都還沒有清醒過來,好像又要開始失去理智了,昨晚還不夠。
“還是親你這裏?”
吻落在了臉頰。
“還是親你這裏?”
吻又落在了耳根。
“或者是這裏?”
吻落在了脖頸,停留了好幾秒,呼吸落在上邊,感覺是滾燙的,好像燙熱了心髒,讓全身的血液都加速了循環。
不帶任何情谷欠的吻一寸寸的往下落,動作很緩,卻讓某人開始手足無措。
蘇隽鳴別開臉躲開,想把被子扯起來蓋過臉,說話都亂了:
“我,等等……”
這吻卻落在了他抓着被子的指節上,吐息纏繞着手指,随着呼吸一寸一寸的覆蓋,惹麻了指尖,随之渾身都麻了。
“我昨天還親你的手了,一根一根親過去的,還記得嗎?”
這種幾乎是言語侵入式的逼問,蘇隽鳴身體不由得顫了顫,左邊肩胛骨的位置忽然發燙,他連忙把手藏進被子裏,側過身蜷縮着試圖不去看冬灼,試圖蓋住自己的臉讓自己先別亂。
可是什麽都亂了。
“……你先別說話。”
冬灼又把吻落在他的鬓角:“在我幫你換衣服的時候你哪裏我都親了,擦腳的時候,腳也親了,要不是你說癢,我會繼續的。”
“你先別說話。”
“果然哥哥就是比我白,哪哪都那麽白,又怕癢,我昨晚才——”
“我叫你別說了!!!”蘇隽鳴忍無可忍,惱羞成怒的沖着冬灼吼出聲,然而在對上冬灼稍微有些錯愕的神情時,意識到自己失态,小心翼翼的抓住被角,垂下眸小聲道:
“……叫你別說了。”
非要他這麽大聲喊嗎?
他不會害羞的嗎?
他臉皮有那麽厚嗎?
冬灼看着縮在被子裏的蘇隽鳴,露在外邊的耳朵已經紅到不能再紅,他隔着被子,都似乎能夠感覺到藏在這底下的害羞,但是,他想要掀開被子看看,這樣的害羞是不是因為他。
于是他真的這麽做了。
在男人錯愕的眼神下,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把人面對面抱入懷裏,為了避免這人逃還用腿壓住他。
在胸膛相貼的剎那,彼此強有力的心髒跳動隔着單薄的衣物傳遞給彼此,有些話還沒開始講心跳就已經做出回應。
蘇隽鳴感覺自己被抱進了冬灼的臂彎裏,他想躲,結果就被冬灼的腿壓住,完全被圈在懷裏動彈不得,又蓋着被子,溫度瞬間就爬了上來,更別說還有什麽其他容身之地可以讓他鑽進去。
“哥哥,你昨晚跟我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蘇隽鳴低下頭,開始懊惱自己昨晚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我……想想。”
“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怎麽回憶?”
“親你,親遍你全身,幫你回憶。”
“不用了。”蘇隽鳴直接把臉埋入枕頭裏,就算他有些模糊昨晚的記憶,過程是有些忘了,但在喝酒前就下定的決定他沒忘。
“那你昨晚跟我說了什麽。”冬灼把額頭貼在他擋着臉的手背上:“你說你沒忘,那我想再聽聽。”
說着将手臂搭在了他纖細的腰身。
這下是手腳并用,完全逃不了。
蘇隽鳴被他的手臂放上來時身體下意識一顫,那種三十而立還要嘗試情窦初開的羞澀,讓他抿了抿發幹的唇,緩解着羞臊。
明明昨晚想得好好的,認清了自己,怎麽一到這個時候他又說不出口了。
所以他才喝酒壯膽的。
喝了酒後臉皮也厚心跳也不會那麽快,不像是現在,抱一下,貼一下,親一下,都要他老臉了。
“我,我昨晚說……”蘇隽鳴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他甚至是緊張到話都說不出來。
各大頂尖期刊論文信手捏來,講座每年好幾次,到這裏說四個字的‘我喜歡你’都面紅耳赤心髒狂跳得費勁。
或許是被子裏太熱了,熱得他實在是呆不住了。
于是他猛的推開抱着自己的人,掀開被子坐起身,在接觸到新鮮空氣時大口喘氣,順着呼吸想着壓下心頭的緊張。
“我……”
全然不知到自己身上過于寬大的衣服露出了冷白肩膀,那道左邊肩胛骨黑色水滴印記映入某狼的眼簾,在薄皮透着骨感的白皙皮膚周圍泛起緋紅,像是一種訊號。
“那個,我……”蘇隽鳴張了張嘴,察覺到自己想說但是說不出的過度緊張,頓時有些懊惱,他回頭看了眼冬灼,眸底盡是求助。
然後就看見冬灼坐起身,長腿微屈,伸手把他肩膀上垂落的衣服拉了上來。
“我知道了,你喜歡我。”
被褥略有些亂糟的大床上,兩人對着坐,四目相對的瞬間,無聲彌漫開什麽,與昨晚究竟微醺作用下的沖動不同,現在,是彼此都清醒的。
蘇隽鳴胸膛呼吸起伏,他看着冬灼,眸底蕩開漣漪:“我……喜歡上了一只狼。”
冬灼勾唇笑着:“對,你喜歡我。”
這一刻,蘇隽鳴低下頭,像是完全卸下了緊張,須臾後笑出聲:“真是瘋了,我喜歡上了一只狼。”
剛說完他就被冬灼抱了過去,抱到他腿上。
……這只狼能不能每次都把他抱來抱去抱得那麽輕松。
冬灼仰頭凝視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男人:“你害怕了嗎?怕被其他人知道,你喜歡的不是人,是一只狼,怕被他們讨論嗎?”
“一開始害怕,現在突然不怕。”蘇隽鳴低垂眼睑,對上冬灼的目光,他用手指撫上這狼的眉眼:“某只狼眼裏只有我,只愛我,為了我變成人來找我,來愛我,我不害怕了。”
冬灼唇角的笑徹底抑制不住了。
蘇隽鳴碰上他的臉,低頭跟他額頭輕聲道:“我沒有忘了我昨晚說過什麽,我是要跟你說的。”
“我喜歡上你了,冬灼。”
作者有話說:
冬灼:我也喜歡上你。
蘇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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