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人生若只如初見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着,揚州這些日子,在以後的蕭虞回想起來是他最輕松最無憂的時光。
在揚州,林如海對蕭虞自學業要求嚴苛,其餘的時間和精力都憑着蕭虞自己規劃。蕭虞忙着讀書,忙着經商,期間有收服了兩個小厮,買進了兩個丫鬟給和露碧紗調1教,日子過的蕭虞都覺得有些模糊了意志。不過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蕭虞進了空間,看到牆上挂的一片空白畫紙的時候,一陣凝思,他猶豫有思考,老天讓自己重新走上一遭,來到書中的紅樓到底為何?自己到底是怎麽個存在?每每想到這裏都是無解,蕭虞嗤笑自己的多愁善感,轉頭又盯着桌上放着的藥丸,還不确定要不要修武?
出了空間,蕭虞想了想覺得明日禀了林如海一聲,攜着黛玉一同去郊外山上的寺廟走走。蕭虞倒不是想去拜佛,只是在這保守的古代若女子想外出,只能去拜個佛捐個香油錢,外界知曉了還道一句‘孝心’,若是只顧着自己玩樂卻抛頭露面卻會被人指點的。
林黛玉自回家一年多,性情開朗許多,如今管家也是頭頭是道,偶爾放松放松也是有利于身心健康。蕭虞堅決不承認是自己想出去玩了。
翌日一大早,念過書,布置了作業,禀了林如海。林如海愛女如命自然同意,再加上與蕭虞相處一年多來,也知曉蕭虞是個穩重的性子,黛玉跟着不會出事,便同意了放行了。
林黛玉收到消息,可是樂壞了。
現正值四月桃花盛開的好時日,那郊外鐘林寺僅隔着便有一片桃林,如今踏青賞花正是好時日。戴榮駕着馬車,旁邊随着兩匹大馬,上面是林如海派來的護衛,馬車分兩輛,一輛黛玉和紫鵑雪雁坐着,另一輛是蕭虞和露碧紗坐着,如今蕭虞七歲,古代所說男女七歲不同席,怎麽說蕭虞也要注意林黛玉的名節問題。
到了鐘林寺,丫鬟們扶着黛玉下了馬車。寺廟煙火鼎盛,兩遍皆是賣香燭錦囊的小販,人來人往衆多都是女兒家或者是母親攜着女兒一起上香的。
黛玉如今十二歲,身姿仍是消瘦挺拔,亭亭玉立,端的一股風流姿态。卻消了原本的病氣,更是出落的健康美麗,出仙人之資。正直天暖時日,今日黛玉身着鵝黃色長裙,外間套了一層繡着花樣的鵝黃色薄紗,随風一吹更像是天仙下凡,頭上一把黑發梳成一個最簡單不過的碧雲髻,斜斜的垂在肩上一小縷,發髻上只插着一串寒梅七星流蘇釵子,另一邊星星點點的裝飾了一兩個淡藍色的星子飾品,陽光一閃,璀璨生輝。面上自眼睛下圍着繡花的紗巾,恍恍惚惚的能觀到幾分樣貌,卻也看不真實,更添的幾分神秘。
蕭虞今日也穿着淡色,卻是淡藍色。原本五歲胖乎乎的小身板慢慢抽長,肌膚因着長期的靈水滋潤白皙細膩,陽光下像是泛着光澤,五官也開始精細起來,到随着趙姨娘多謝,有些雌雄莫辯的樣子,卻因着長期讀書,身上自有股穩重儒雅的氣質,不會讓人認錯性別。
鐘林寺是座老寺廟,據說很靈,所以來往的人也很多。廟裏有位大和尚名為善唔,佛法精通,逢初一十五便會在寺裏開講座,傳說善唔大和尚解簽也很拿手,一些小姐往往來此處都是想求求姻緣,讓其解解。今日不是十五也不是初一,人不是很多,卻也不少,蕭虞先陪着林黛玉上了香,林黛玉瞧着蕭虞心不在此的模樣,便悄聲對着蕭虞道,“你想玩自是去玩,我這裏有她們還會丢了不成?”
蕭虞想了想,也覺得自己跟着一群小姐們拜佛無趣,又怕黛玉出事,便把身邊的人全都留給黛玉。戴榮原是不肯的,心裏想黛玉身邊有和露碧紗就好了,主子身邊卻無一人出了事怎辦?奈何蕭虞不讓跟,戴榮只好聽命令行事。
雖說自己放下黛玉自己一人玩鬧,可蕭虞也不敢走太遠,萬一出了事自己也好趕過去。便跟戴榮說自己去旁邊的桃花林轉轉,戴榮得了準确的消息這才安了心。
蕭虞一人慢慢悠悠的往桃林走去。遠遠看去,桃林正是花開繁盛,粉的白的一片片随着風飄搖,美不勝收。蕭虞身量小,桃樹又多而密,花枝又高,穿梭在桃林中倒是尋不出來。
桃林十分幽靜,花香氣濃,待得久了,香味香的蕭虞不舒服,便往深處走去,那處一塊空地,桃林圍繞四周,倒是遮了路人的眼,好地方!香氣卻也不濃,淡淡的随風而散,更添上春日的暖陽曬得蕭虞昏昏沉沉想睡覺,耳聽四周無人,蕭虞便從空間裏掏出一把竹子做的躺椅,扯了一張薄毯子,便窩在躺椅上不一會便睡着了。
徒臻寶摸了摸腰間挂着的玉佩,略帶嬰兒肥的面上諷刺一笑,他與母親弟弟三人的尊嚴就是這塊玉佩值得的?回想到京中那人擲玉佩的場景,弟弟的哭聲,母親跪在那人面前委曲求全的屈辱,一一歷歷在目,晃得徒臻寶心裏難受,像是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胸口,把自己視若珍寶的東西棄之如履,步步踐踏。
這玉,原本弟弟是要摔了去的,可他偏要留着,不在乎這玉的價值,只是提醒自己那日的屈辱總要報了回去。
思及此,徒臻寶望着滿眼的桃林,花開的如此妍麗,而他母親如今也不知是如何光景?顏色正好,奈何無人欣賞,空留了顏色,反倒平白添了憂愁。小芝怕是要埋怨自己了,留着他一人在那豺狼虎豹之地。心裏默念道,‘小芝,小芝,你與母親等着,等着我......’
徒臻寶年歲也不過十四而已,脫了家庭,出來辦事,只為了讓他那薄情的父親正眼能瞧上他們母親與弟弟。此時也是剛到揚州,随行的不過是兩個護衛一個小厮,簡單的可憐,一點也不像是從裏面出來的人物。騎着馬,路經桃林,徒臻寶停了馬靜靜的站在桃林面前,如此安靜美好的畫面,明明自己就站在眼前卻跟遠的不能觸手摸到似的。
吩咐侍從不必緊跟,徒臻寶像是着了魔一般,步步往裏深處走去。待峰回路轉,眼界開闊,只見桃林圍繞中一竹椅上睡着一個小童子,年歲比自己弟弟大些,卻是眉眼精致,微風細吹,花瓣灑落,沾的那人一片靜好,如畫中仙子一般。
亦步亦趨的慢慢靠近,徒臻寶低頭看着椅子上熟睡的孩童,細細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面頰,自己竟然心裏歡喜,好似待在這個孩童身邊什麽煩憂都去的無影無蹤。
蕭虞五感靈敏早在徒臻寶靠近的時候便醒了,只是徒臻寶身上氣息幹淨不像是要作惡的,蕭虞便閉着眼倒是想看看這個打擾自己睡覺的想幹些什麽?直到呼吸迎面撲來,兩人呼吸交融,蕭虞這次緩緩睜開眼,入眼的便是徒臻寶一雙清澈幹淨的雙眼,在看,一臉的嬰兒肥,稚氣未脫,比自己這個七歲孩童還像個小孩。
徒臻寶見那玉人般的孩子醒了,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趕緊站直了身子,明明自己比他年紀還大,怎麽會如此驚慌?心裏懊惱自己的行為絕對會惹得那孩子讨厭,不知怎地,一想那孩子會讨厭自己,徒臻寶就覺得悶悶的。待看到那孩子盯着自己,徒臻寶不知怎地,全身血液都像是會跑一樣,一個勁的往臉上冒,不一會臉蛋紅的冒血,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醒了”說完就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怎麽會是這個樣子的?
看到這副景色,蕭虞感嘆,這人還真是人比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紅說的就是此人。坐起了身,蕭虞看着比自己大了不少的少年郎,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何看我?”卻有逗弄之意。
徒臻寶聽到問話,更是結巴了,不知怎地作答。局促不安的樣子逗得蕭虞捧腹一陣大笑,徒臻寶見此,只是皺着眉,嬰兒肥的臉蛋縮成一團,也不知是喜還是愁。
蕭虞見狀更是笑得不可收拾,待看到那人有惱羞成怒之意的時候,趕緊停了下來,溫聲道,“我叫賈環,你呢?”
“我叫徒臻寶。”徒臻寶低頭羞澀的說道。心裏卻驚訝自己竟然将自己的真名字說了出去,不過又一想賈環又不是其他人,無礙的。卻不細想,才見了一面的怎地就不是其他人了?
緩了一會,徒臻寶終于恢複正常,溫聲道,“賈環?我可以喚你環兒嗎?”
蕭虞倒是覺得此人好玩,賈環這個名字他如今還沒有歸屬感,倒也無妨叫什麽,點點頭,道,“我母親還有姐姐們都那麽叫我,你若是喜歡便随意。”
徒臻寶聽了,倒是叫不出口‘環兒’這個名字,嗫嗫的道,“我還是叫你賈環吧!”
聽此,蕭虞只覺得此人估計嫌太過親密,叫不出口,便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徒臻寶看到蕭虞點頭,心裏也不知作何感謝,有些酸,又覺得自己莫不是病了,怎麽會亂想呢?趕緊轉了話題,問道,“賈環你有字嗎?”還想着怎麽叫蕭虞呢!
蕭虞到不覺得徒臻寶麻煩,只覺得這個少年可愛的緊,道,“我還未成年,沒有取字。”
“哦!這樣啊!若是有了字,我就可以......”喚你了,最後三個字咬在唇間。徒臻寶顯然還是對蕭虞稱呼不滿。
也不知怎地,蕭虞對着徒臻寶可憐巴巴的模樣道,“要是不介意你也可以喚我蕭虞,這是我的小名,旁人都不知曉。”蕭虞覺得徒臻寶一定很喜歡最後那麽一句。
果然,徒臻寶雙眼放光,欣喜道,“小虞?真好聽!”
蕭虞懶得追究,既然說了是小名總不好連帶着姓吧!還是旁的姓氏。算是默認的點點頭,心裏卻想着這個徒臻寶還是這個世界唯一知道自己前世名字的人。
兩人在桃林深處無人打攪,聞着桃花香氣,聊着天,蕭虞只覺得那個少年不像十四歲,倒是如孩童般純潔,人就是這樣,越是沒有什麽越是重視什麽。純潔擱在蕭虞來看,這輩子估計與自己無緣,反倒是喜歡一些簡單清潔的人,比如林黛玉再比如眼前的徒臻寶。
二人聊得深切,等各自仆人尋來的時候,徒臻寶仍是念念不舍。蕭虞見狀,只好報了自己如今居住林府的位置,言道無事可以來找自己,徒臻寶這才作罷,跟着仆人回去了。臨行前,蕭虞若有所思的看着徒臻寶腰間的玉佩,若是沒看錯那塊玉赫然便是玲珑玉佩。而蕭虞自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那麽明明說的玉佩是六皇子拿去了怎麽落到徒臻寶身上了?
看來這個當鋪老板果真的滿嘴謊話,回去該問問林如海了。
徒,是這個國家的掌權人的姓氏,徒臻寶啊徒臻寶......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上榜了,更兩章,哇哈哈哈!插腰!
菊這幾天碼字遇到問題了,到底環兒是受呢還是攻呢!
咨詢大家意見,排隊留言,若是喜歡環兒受的,現在還來得及,若是不留言的那麽憑着菊的心情!至于互攻神馬的是不會出現的,菊不是很喜歡這個點!!
環兒是受是攻全在乃們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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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