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作品相關(28)
作品相關 (28)
顧及伸出手腕,悠然道:“是真是假,您一探便知。”
“不,我不會信的,你不用吓我。你肯定是從樂少卿那裏學了什麽妖法……啊,我聽說西域有龜息之術,用這個能停掉人的脈搏,錯不了!”
“妖法?”顧及挑眉,“妖法縱然能使鬼怪作祟,但豈能令人活生生變成鬼?”她拿起一盞燭臺放在身前,道,“您好好看看地上,可有人影乎?”
細顧之下,地上确實尋不見該有的人影。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趙煦失去力氣,踉跄回座,半晌方有氣無力道:“妖法、一定是妖法……”
趙煦的固執和偏激出乎意料,顧及皺眉道:“舉出這些都不能讓您相信?”
“我認定你來做皇帝怎會輕易更改,你莫要再做無謂嘗試。除非你現在從人間蒸發,否則等你稍後跨出這福寧殿,我立刻下诏,立你為儲君。定西王閑居已久,是時候召他回京輔佐政事了。”
“看來是沒辦法了。”顧及扼腕嘆息。
趙煦聞言,憂慮疑惑霎時間一掃而空,甚是得意道:“我決定的事情,看哪個能改?!”
顧及不答話,從龍榻上抱起枕頭塞入趙煦懷中,“容我無禮,請您先歇會兒眼。”
“怎樣?難不成你還真能憑空消失?”
趙煦死死抵抗,但顧及等不得他固執己見,擡手捂住他雙眼。
“請随我來。”
前一刻明明在幽暗生冷的福寧殿寝室,只剎那黑暗過後,竟來到陌生地域。
此處金芒萬丈,刺得趙煦眼皮生疼,險些沒睜開眼。
Advertisement
待适應下來,才發現自己正站在高峰之巅。雲海缭繞之中猶見金黃日輪高懸。呼呼風聲肆虐,吹亂了未曾打理的頭發和衣衫,倏忽強勁陣風更吹得人搖搖欲墜。趙煦連忙貼着巨石站穩,而後側目顧及。身形單薄的顧及似周身有高牆環繞擋去烈風,雖憑空而立,然紋絲不動。
飄渺雲端中響起悠揚笛聲,趙煦極目遠眺,漸漸地,他意識到本以為是雲霧的東西原來是巨人形體。雲霧般的巨人橫卧連綿山脈,體長千丈不止。因為過于巨大,趙煦一時才未能辨識出五官與四肢。
“這位是泰山府君。”顧及簡單介紹道,之後指着另一座山峰,那兒好像也站着一個人,笛聲正是從那邊傳來。“而那吹奏尺八之人,是我的師父八翁。”
這笛聲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趙煦聽着這笛聲,種種雜緒被風卷走,不自覺地,他也放松下來,稱贊笛聲果然非同凡響。
一曲終了,八翁放下尺八,側耳傾聽着什麽。稍後,他忽然高聲道:“區區八翁受不住您謬贊,我有一徒,天資斐然,您若能聽她一曲,想必再也不願聽八翁為您演奏了。”
雲海輕輕動蕩起來,八翁又同趙煦聽不到的聲音交談了幾句,過不多時,另一人踏着雲梯來到他身旁。
趙煦望望那人,扭頭看看顧及,驚疑道:“那人看起來好生熟悉?”
“沒錯,是我。”顧及開口回答道,“若按地上時間算,是兩年前的事情吧。”
少時,聽笛聲再度響起。
有異于尋常笛簫管竹樂器的尺八之音仿佛随風而來。
一絲一縷,宛如徐徐春風般溫柔。俄而風雲變幻,笛聲驟然急促,一線飄渺無依的樂聲卻如疾風驟雨鋪天蓋地。
此時再看天地,不僅雲海翻滾,金光與白雲之罅隙另有千萬熾熱朱雀翩翩而至。它們有些落在巨人乳腹,有些則追尋着笛音環繞吹奏者周身。
不過相同的是,千萬神鳥竟沒有一只發出啼叫,靜靜地來,靜靜地傾聽。
“太美妙了。”趙煦癡癡地發出贊嘆,“聞此一曲,死而無憾。”
“不。”顧及羞赧低頭,“并不是很好的。”
待到尺八笛音淡去,雲海深處突有莊嚴喃聲響起,道:“這笛子吹的是不錯,勉勝八翁一籌,可是細聽之後不如八翁灑脫。吹笛之人啊,你知否緣由?”
只聽彼端山峰上的顧及答:“因有俗世之願,牽挂迄今。”
“無拘無束,無牽無念,無挂礙故無有恐怖。”一聲微妙嘆息,那莊嚴的聲音又道,“既如此,且去遂了願罷。”
“去吧。”
“去吧。”
茫茫高山雲海同時間千萬個聲音重疊響起。
“去吧。”
“去吧。”
“去吧……”
“泰山府君雖應許我回來,卻留下邀約。說若是想念,便随時再召我去雲霄。”說到這裏時,顧及神情落寞,“随時,即非今日而又為今日。非明年而又為明年。”
“私心隐瞞你的,就是此事。”
“我願和你長相厮守,卻因這随時之約捆縛忌憚了。”
樂喬聽罷,先是長久沉默,而後止不住地大笑。直笑得兩頰泛紅,眼角懸起淚珠。
“傻人。”郎中攬顧四入懷,“真難為你瞞到今天。”
“他要你随願而來,我便不讓你化願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這禮拜這麽勤快,你們真的不表揚一下麽?
===
慣例求捉蟲~
☆、驚蟄·竊書童子(其二)
翌日清早,顧及睡夢正酣,不提防被郎中噙耳戲弄,迷迷糊糊地睜了眼。
“我找了一下,書房裏好像沒有《女誡》。”
“欸!”聽到“女誡”二字,顧四當即清醒,“你不會真的要我日誦三遍那個什麽女誡第四章吧?”
郎中歪頭,貌似天真道:“不然呢?”她催促顧四快些穿衣起床,臨出去前又道,“聽說梅家橋弄有家觀止肆藏書頗豐,不如去那裏看看有沒有。”
“觀止肆啊……”顧及默念了一遍,心有不甘地問道,“今天就要去麽?”
“嗯。”樂喬想了想,補充道,“我記得那裏收有班昭的手書,你去問問主人藏書可還在。取手書為佳。”
“手書過這麽多年都不會壞掉麽?”顧及嘟哝了句,然樂喬已然邁出門去了。
說起書肆,平江大大小小的書肆可不少,畢竟這江南水鄉出過諸多有名的仁人雅士,底蘊非虛。聽老人說先前文正公知任平江,近乎三弄一肆五巷一館。書香氣息之濃厚可見一斑。
近些年雖說比不得文正公任時興盛,但保留下來的肆館皆持續兩代以上,且經多年交易往來,書目自是極全。
梅家橋弄觀止肆,單從斑駁招牌來看,歷史足夠悠久。待步入肆內,仿佛立刻被四列書櫃上堆展的書簡油墨包圍,連飄動的塵埃亦摻雜着墨黑。
主人背對門仰頭枕着櫃臺,臉上蓋一本泛舊的《淮南鴻烈》,看樣子并不打算招呼客人。臺面上則整齊擺放着厚厚一疊近當年書冊,從主人左耳旁起,越往後年代越久遠。
顧及推算了一下時間,班昭的年代要早千年,手書怎麽可能還在?
但看這家主人懶散的模樣,顧及心想不可擾人清夢,還是自己先去轉轉的好,說不定就給自己找到了呢。
懷抱着僥幸,她蹑手蹑腳地進入書櫃之間的羊腸小徑。
原想只有四列書櫃,光是浏覽應該不用太久。但來回三趟過去,兩列書架的書目尚未查看周全,顧四已是頭暈眼花,腰酸腿軟。
不得已,她只好退回去叩響櫃臺,喚醒了此間主人。
拿開蔽目的《淮南鴻烈》,主人總算露出真實面目。他比顧及想象的要年輕許多,清瘦的臉頰上兩點星目精光,看起來并不像小憩初醒,倒有幾分靈光突閃的意思。
年輕的書肆主人和顧及大眼瞪小眼許久,忽然拿出紙,揮筆寫出三個大字——易、入、出。
莫非主人有啞舌之症?顧及撓撓頭,問道:“可有班昭手書《女誡》?”
不料青年男子轉了轉眼珠,稍一思索張口流利答道:“有,客人您稍候。”
他鑽出櫃臺向最後一列書櫃走去。
“班昭距今愈千年,您這裏還留着她手跡呢?”
“真人手跡當然沒有。流傳下來的古籍主要有抄本和摹本,您說的手書應該是摹本。”
“原來如此。”
顧及覺得這樣解釋應無不妥,踮腳望着店主人的身影隐沒于書海。其實光是說第四章的話,先前三嫂時常拿出來讀,她聽過一次就記下了,郎中應該知道。可為何還特意叮囑要她來觀止肆找呢?
是以當那書肆主人一臉歉意出來說“找不到”的時候,顧四甚覺此乃意料之中。
“真是奇怪,明明前幾個月才讓人加印十冊送過來,怎麽忽然就沒有了呢?”店主人翻了翻賬冊,又道,“賬本上記着也還有兩本呢。”
顧及心下自以為了然,便給店主人遞了梯子:“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哦對,前兩天才讓拙荊收拾過。”主人恍然地拍了拍後腦勺,“可能是她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拿回家去了,您能否明日再來?”
“這樣啊……”店主人的回答合情合理,顧及稍有些遺憾,“那我明天再來吧。”
一直到出門十步還能聽到店主人自言自語“奇哉怪哉”。
顧及會心一笑,擡腳轉了方向。
正是日上中天的晌午時分。
顧及提着藏月樓的食盒進入紀原堂時,堂內唯有郎中樂喬埋頭書寫藥方。看她全神貫注的模樣,顧及一時竟不忍打擾。
還是郎中嗅到食物香氣,頭也不擡道:“不好好在家研習四德之道,出來抛頭露面作甚?”言詞似有責意,可那語氣裏盡是遮也遮不住的愉悅。寫完最後一行,她撂下筆,伸手勾住了近前來的顧四,“還是說我家賢內助想通了要來給我打下手?”
“樂仙兒你最近越來越……”顧及忽然不知該如何形容,順勢在郎中鼻尖啄了一記,弱聲弱氣道,“越來越淘氣了。”
“有麽?”
顧及老老實實點頭。
郎中推開她,隔遠睇視半晌,低下聲問道:“四兒不喜歡?”
“怎麽會?”顧四聽郎中語氣不對,急得臉色頓時漲紅,“很喜歡啊,不管怎麽樣都很喜歡。”
樂喬滿意颔首:“這才對。”
“可是總感覺你好像圖謀不軌似的,哪裏怪怪的……”
樂喬一挑黛眉道:“不好好讀書的人懂圖謀不軌什麽意思?”
“不是我不讀書啊,觀止肆沒有你要的那本書。”顧及急急辯解,“你前腳出門我後腳就過去了,找了一上午都沒找到。店主人說可能是被他夫人收回家了,讓我明個兒再過去。”
郎中好容易才咽下輕嘆,略有無奈地摸摸顧及腦袋:“乖啦,我又沒怪你。怎地一點兒不懂說笑。”
“就說你最近淘氣了。”
“四兒……”
郎中佯裝嗔怒,顧及連忙掀開食盒,遞上調羹:“來來來,嘗嘗藏月樓的魚羹,再涼就不好吃了。”
“你啊……”
要說樂喬最近性情大有改變,多是因她比之前愛說笑了。但凡和自己獨處,她周身那股與生俱來的清冷氣息忽然一掃而空,如同寒冰被春意催化,逐漸變得和煦而溫柔。
顧及正為樂喬的改變倍感欣喜時,恰有病患登門問診。
只離身那一瞬的時間,隔着幾步遠再去看郎中,雖面有笑意,卻仍讓人感覺疏遠淡漠。
雖說樂喬之前在江安堂坐診多時積累了一定名氣,但過午後不到一個時辰便有四五病患上門,顧及自豪同時也不免意外。這時見郎中得空,她故作随意道:“看來樂仙兒的醫術遠近聞名,剛開張就這麽多人。”
郎中洗了把手,反口問道:“你當是好事?”
“确實挺稀奇的。”顧及撓頭,“按說這時節至多風邪上犯皮毛,可為何剛來的病人沒有一個得的是傷風症呢?”
“這些都是莫掌櫃介紹來的。”
“诶?”
“沒有清律司約束,這段時間怕會有很多妖物作祟。”
顧及忍不住皺眉:“沒人管就放肆,惹出大事怎麽得了?”
“此消彼長,改朝換代時總有一番動蕩。”樂喬安撫道,“所以我管着醫舍的事,別的就有勞四兒了。”
“別的?”顧及心機何其靈光,頓時喜上眉梢,“觀止肆果然另有玄機嗎?”
“你要多看看再下定論。”樂喬語重心長道,“要一直這麽草率莽撞,我可就不放心交給你了哦。”
“嗯!”
眼見顧四躍躍欲試,樂喬先一步攔下她急躁的打算:“晚上再去。”
“你說要多看看的嘛……”
說歸說,但看着郎中轉眼被病人纏得脫不開身,顧及自覺地束起袖子和褲腳,幫郎中做些研藥跑腿的粗活。
等到最後看診的老翁顫顫巍巍離開時,夜幕深降,街上已無行人影蹤。
顧及合上門板愁眉苦臉道:“要一直這樣,樂仙兒就是神仙也得累壞了。”
郎中那時正忙着舒展筋骨,顧四的一番杞人憂天她聽到耳中,付之一笑道:“只是這幾天而已,再說現在作祟的多半是邪魅,張狂不久。”
“我數過了,從午後開始總共有十七人問診。你坐下來的時間連半盞茶都沒有。”
“二月二,龍擡頭。等大夥陸陸續續拜過龍神後應該會有改善。”樂喬安撫道,“四兒不要上火好不好?”
“不想看到你這麽累嘛……”顧及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之後的話說出來,“我很想幫忙,可是一點兒插不上手。”說着,懊惱地垂首,“我只會依葫蘆畫瓢做一些簡單的法術,給人看病真的摸不着一點兒門道。”
樂喬啞然失笑:“舉凡醫者,哪個不是苦心經營幾十年方入山徑,你看一下午能看出什麽?”
“就是不想你每天忙得連喝茶的空閑都沒有。”顧及賭氣似的一跺腳,“早知道不開醫舍了。”剛說罷自己也以為不妥,悻悻噤口。
“那……”樂喬皺了皺眉,她确實不覺得勞累,只是顧四眼神敏銳,又有一顆七竅玲珑心,說再多恐怕也沒辦法令她安心。
為今之計——
“四兒,我去請雲白姑娘過來幫手你看如何?”
顧及眼前一亮,憂慮一掃而空:“對哦,請她過來。”
還真是毫無防備的傻人兒。
罷了罷了,反正顧四生之羁留只因我樂喬,還怕你區區一只狐貍橫刀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上周連同周六周日一共休了三天,抓着時間多更了幾章,本周起又是每周六天課。所以更新不會像上周那樣勤快了,實在抱歉(鞠躬。
慣例求捉蟲。
☆、驚蟄·竊書童子(其三)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源于最近某盜文團隊事件。
廣大作者對盜文的人實在沒有任何辦法。
像平江這樣打着自娛自樂的旗號去勾搭讀者的文還好,更新慢,又不入V,諸君若喜歡,只管拿去看。如若有心,只需在文下留上一言半句,作者君已經是喜出望外受寵若驚了。
但是對某些作者來說,寫文就像生孩子,生下來的孩子自己還沒疼愛夠,還沒等孩子給自己養老,就被某些團隊收入囊中。
求文看文的人一句“謝謝樓主”、“謝謝某某”、“某某大好人”——全盤抹殺了作者的努力。
銀子是好的,非常好的東西。
前段時間娘親鬧別扭好多天不理作者君,作者君身在學校彈盡糧絕,險些沒去找編輯大人苦苦哀求“能不能把平江V了,冇錢填肚子了!”。
後來還是咬牙撐過去了。
對于更多的作者來說,文入V其實是對自己的鼓勵。而在其中獲得的任何利益都是自己努力之後得來的。
諸君不見作者們埋頭苦寫時,茶不思飯不想。尤其遇到卡文的時候更是絞盡腦汁,恨不能連頭發揪掉幾縷來換幾行文字。
而盜文者呢?
動動手指,只需琢磨一下怎麽去從網站上把作者的勞動成果一字不漏地全扒下來并冠以堂皇理由發出去就好,再者也許會琢磨一下怎麽聯系gg商,賺取點擊的gg費。
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不及作者們寫一篇文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某些人若是反問:“又沒人逼你寫,你自己要寫就別喊苦喊累嘛。”——請聽小小作者君一句話,您扪心自問,如果您遇到挫折遇到困難,您能問自己一句“又沒人逼你生下來,是你自己要麻溜爬出子宮,怨哪個?”嗎?
這話粗鄙了,可是作者君覺得就是這麽個意思。
就像人生下來那樣自然而然,有些人就是自然而然地喜歡寫作,希望通過文字的方式和大家交流,希望通過寫文收獲一些應得的價值。
若某些人逼得作者們痛定思痛,一個兩個紛紛決定從此封筆不再寫作,于這些人而言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損失。但喜歡的人,總會拿出一兩分鐘氣惱和惋惜。若蝴蝶效應,寫文的人越來越少,品質越來越低劣,屆時,悔之晚矣。
私以為愛看書的人都是可愛的,讀書人若出于愛而私自占有書物是無罪甚至也是可愛的。
但某些人把書偷走之後還要昭告天下,今天去這裏登個帖子,明天去那個群炫耀一下,說把某某作者的孩子搶回來了。不僅不以為恥,反而洋洋得意。更有甚者,将那孩子大卸八塊,煮成湯灑入太平洋,而後回來同人(甚至是同作者本人)講,現在全世界的人都能喝到那孩子的心肺湯了。
這樣的人,諸君以為氣人不?
作者君以為,這樣已經不是氣人,而是吓人了。
但凡人有點骨氣,大約都明白君子不食嗟來之食。
別人好心施舍的食物尚無心消受,您動手搶戮難道比接受施舍更值得驕傲?
《普門品》中說:咒詛諸毒藥,所欲害身者,念彼觀音力,還着于本人!
《佛子行》中說:吾如自子愛護者,彼縱視我如怨敵,猶如慈母于病兒,尤為憐愛佛子行。
盜文團隊的人就如同向作者們下毒的人,恨到深處真恨不得讓他們立刻遭受報應。
但他們也是作者們最為看重的讀者。作者——尤其是百合文作者們能夠一直筆耕不辍,真的離不開讀者們的支持。(作者君就是不甚典型的一個例子,在晉江寫文三年多,要不是諸君的鼓勵和喜歡,作者君可能早就放棄寫百合文了。再小小聲說,其實作者君也經常谷歌自己的文,然後去那些盜文論壇裏邊看看那些人對文的評價,如果有用心的評價,作者君也會開心得了不得。)
于是作者君掙紮了很久,要不要為其他作者們寫上一兩句譴責盜文者的話。
作者君人微言輕,除了正經寫文,私下裏總是口拙,前言不搭後語。有時候氣沖腦海,只會搬起石頭砸隊友的腳。
上述這些話不知能被多少人看到,也不知會不會有人罵作者君不知好歹,胡言亂語。
只是事已至此,提筆敘下心之所想而已。
望請諸君見諒。
====================================================
慣例求捉蟲。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管樓臺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
月隐雲中然群星璀璨。
是晴朗的春夜。
梅家橋弄依稀聽得見絲竹聲響,不過不在觀止肆。舉凡書肆布坊一類最懼燈火,是以觀止肆門窗緊閉尚在情理之中。
“要進去麽?”
“嗯。”
觀止肆門前立有二人,觀其身形,其一個頭稍高者作勁裝打扮,站時如響楊高挑挺直,動時忽的靈活起來,收放自如。其旁女子襆巾披發,淺色衣裙,似同月色相融,動靜皆無聲息。
勁裝打扮的高個兒晃了晃門上的銅鎖,回頭以氣聲問道:“怎麽進去?”
襆巾女子反問道:“你想怎麽進去?”
“有鎖啊……”勁裝青年邊說邊又看了那銅鎖一眼,瞪大了眼睛,“诶?鎖子呢?”
原先拿手裏沉甸甸的銅鎖子一轉眼消失蹤影,高個兒青年撓撓頭,嘟囔道:“你又耍了什麽戲法?”
與幹淨利落的武士打扮不同,從這聲音不難聽出這青年與襆巾女子同樣性別。
此二人正是紀原堂郎中樂喬與顧及。
“如果真的想進去便不會被一把小小的鎖子阻擋,沒有退卻心,禦門之鎖當然就沒有啰。”
對于郎中好心的解釋,顧及先是致以微笑,而後搖頭道:“不懂。”
趕在樂喬豎眉斂目乜視她之前,顧及推門入肆。
依舊是撲面而來的書墨香,鱗立滿目的書冊高低有致。畢竟是夜晚,光憑肉眼僅辨得清楚每列前幾格藏書名目,再往裏則是重重黑影。
不對。
哪裏不對。
顧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身後的樂喬。
兩人沒有攜帶燈具。
固然春夜晴朗,月色卻不足以令人眼識清字跡。
此間應另有光源。
顧及警覺地打量周圍。屏住呼吸,書架與書架之間一切動靜皆收于耳。
寂靜中,除開她與樂喬,深處的角落裏傳來一股細微的呼吸聲。
看顧四小心翼翼的戒備模樣,郎中忍不住笑出聲:“四兒你是來做賊的麽?”
顧及一愣,旋即放松下來,撓撓額角傻笑:“不是。”
這廂二人正說笑,不料只須臾疏忽,角落裏忽然竄出人影,一手持燈籠,一手持木棍大喝道:“賊人大膽!”
那人朝不請自來的客人胡亂揮舞着木棍,但又忌憚燈火熄滅或倒落,因而動作縮手縮腳相當滑稽。等他自己舞弄了半天,發現來人似無惡意,便也漸漸冷靜下來。而後看清了顧及面目,他不由瞠目:“你不是上午來的小丈夫嗎?怎麽進來的?”
張牙舞爪恫吓二人的人不消說,自然是觀止肆的年輕主人。
顧及指了指門讪讪道:“門沒鎖所以就……”
“沒鎖?怎麽可能!我這兒接二連三丢書我怎麽可能還不鎖門!”此間主人氣呼呼地再度揮動木棍,“敢情你這賊女晌午喬裝打扮來竟然是來踩點兒的啊?”
“踩點兒?”顧及丈二和尚滿腹疑惑,“我沒踩着誰啊……”
“賊人豈容你狡辯!”
主人聞言似氣極,一棍接一棍沖她腦門砸下來,這等亂無章法便是身負武藝的顧及也僅堪堪避過。
想到己方乃是深夜不請自來,難責怪主人如此怨怒。顧及深知理虧,也不好出手還擊,只好一面躲開主人攻擊,一面苦苦争辯道:“我們确實不是來偷書的啊……”
見此狀,郎中拉開擋在她身前的顧及,伸手握住當空再次揮來的木棒,肅容道:“你自己去看看可有門鎖。”
店主人試圖奪回武器,哪成想對面的女子看似文弱無力,木棒在她手中卻像生根發芽,任憑他使出渾身力氣亦無法撥動分毫。
顧及好言相勸道:“門上真的沒有鎖,不然我們能這麽輕松就進來了麽?”
主人這才不情不願地挪到門口,一腳踩着門檻,一腳卻對向二人,斜眼尋向大開的門扉。看到挂鎖的地方空空如也,店主人張口結舌:“我明明下午才讓人換了把好銅鎖,怎地……”
顧及偷眼望着郎中偷笑不已,口上卻正經教訓道:“再好的鎖不挂上來也防不住賊人哦。”
主人又羞又惱,連連作揖請客人在書堆中的矮幾落座,致歉道:“恕小生方才無禮,對不住,對不住 。”
“無礙。”郎中寬慰一笑,問道,“看樣子貴堂近日多招梁上君子?”
“最近書物頻頻失竊,無奈出此下策希望能亡羊補牢捉拿賊人。只是沒想到賊人沒拿着,反而誤會上門來的客人,看來我當真不合适經營書堂。書生無用書生無用……”
聽店主人拿出書生的派頭連聲感慨,顧及問道:“什麽時候開始丢書的?”
“丢書的事向來都有。您可能不知道,上這兒來買書的人大都家貧,偶爾買上一本書都需緊衣縮食數日。先前隔上十天半月會丢去一兩本,不過多是詩賦經文一類應考的書目。家父生前常說只有愛書的人才會拿書,愛書者拿書不算偷,所以丢了也就丢了。”說到這裏,店主人撫膝長嘆,“俗話說的好,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就是因為以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之後才引來了貪得無厭的賊子。”
“除開今日姑娘您問的《女誡》,其他諸上如《尚書》、《禮記》、《春秋》,諸下如《五代史平話》、《酉陽雜俎》、《謝小娥傳》這些傳奇話本……啧啧,從大雅之堂的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到市井流傳的傳奇話本白話小說,可惡的賊人逮着什麽拿什麽。家父傳下來的書堂不說藏書萬冊,八千本總是有的,易入易出的我留在堂裏四千本。分門別類在賬本上記的一清二楚。何時入,何時出,餘量如何,您看,一五一十不分巨細全寫的明明白白。”
店主人拿出厚厚的賬本遞與顧及。
“您今天走之後我仔細想想覺得不對,因為前段時間已經有好幾次這種情況了,賬上分明記着餘書頗多,但書櫃上卻沒有實物。于是核對了一下……嚯!足足比賬本上記的少了三百本!乖乖,真把小生吓壞了!”
“最可恨的是這其中還有不少咱平江城說書人編撰的話本,差人印出來擺我堂上出賣,一本一個銅板,三個胡餅的價錢而已,這也偷?!”
……
店主人一五一十道出丢失書物,說得額頭冒汗口水四濺,看來遭竊之事着實讓他肝火大動,氣憤難平。
擔心牢騷越發越多,顧及忍不住打斷他道:“您之前沒想過報官,讓官府來解決?”
“姑娘您可算是說笑了,官府哪會管這些事兒?這事只能靠我自己,要麽抓着小賊人贓俱獲,要麽就自認倒黴吃下大虧。”
“那您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什麽人偷了您的書?”
店主人眼珠轉了又轉,末了,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還尚未開口,忽見郎中豎起食指抵唇輕噓。
“有人來了。”
店主人斜對門而坐,經郎中提醒,稍稍扭頭一看,登時臉色蒼白。
門是關着的,然門後卻站着一名高不過三尺、細手細腿的背箱童子。燈火照不到他面容,但從身形來看,應是垂髫小童無疑。
店主人大駭之下高聲吼道:“你又是怎麽進來的?!”
背箱童子對怒吼充耳不聞,從櫃臺下的陰影溜過去之後他徑直去向最裏側的書架,而後卸下了肩背上比得他一半大的箱子。
“哎哎……”
店主人提着燈籠幾步緊随過去,喚了那童子好幾聲,那童子自顧自地踮腳巡視一排又一排的書物,眼睛裏仿佛沒有其他存在。店主人甚至蹲下來把燈籠湊到他腦後,也未見他從書架上分心與他人。
時而見童子從書櫃不甚惹人注意的地方抽出一本來放進背箱。
無需多言。
竊書之人已然現身。
“原來……原來……原來是你……”店主人捶胸頓足,端是痛心疾首道,“你這小孩恁地不學好,小小年紀就偷東西長大還得了?”
見那小童仍是無動于衷,主人氣得要伸手揪他發髻。手臂揚到半空時,被樂喬攔下了。
“且慢。”
她和顧及一直是站在旁邊的。
小童進門時勉及顧四腰腹,而此刻——
加上成人一拳高的發髻,那小童僅與顧四環跳穴持平。
他在縮小。
顧及覺察出異樣,抄手将樂喬護在身後。
揀選完下頭兩排書物,箱子裏已堆放了十數本。
小童低頭沉思片刻,彎腰背起對他而言的大箱子,而後,轉過身來。
進門之後這是三人第一次清楚目睹他的樣貌。
和店主人以及顧四的猜測截然相反,竊書人有着一張與稚童身材極不相符且黢黑的臉。
并沒有很蒼老,但鼻翼兩側的八字紋過于突出,遠遠沒有孩童該有的細膩圓潤。
店主人站起身時擡高了燈籠。
竊書人的面部細節因此更加清晰。
本以為竊書小人膚色偏黑,仔細一看,原是面上浮着密密麻麻的墨漬。
有些是文字,有些則是氤氲的污色墨跡。
從發際到下颌,從眉心到鼻尖,從眼角到唇瓣……
一層又一層的墨痕。
☆、驚蟄·竊書童子(其四)
竊書的人住在觀止肆東三條街的地方。
門頭上挂着白府匾額的宅邸外表看去雖算不得大戶人家,但至少應該家境殷實。白粉牆壁與夜色泾渭分明,幾乎看不出污跡。嶄新的門扉上貼着趙公明畫像,畫上甚至裱了銀粉,映射着不知從哪裏來的光,顯得格外淩厲。
樂喬起初以為竊書魂靈至少會被門神攔阻,但那童子般小小的身體兀自穿過門板,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是這家出來的沒錯了。”
顧及點點頭,擡腳踏上臺階。
“你想做什麽?”
“進去啊。”
“進去做什麽?”
顧及義憤填膺握拳道:“逮了那個偷書賊!”邊說着,邊伸手推門。
門紋絲不動,反而是顧及被重重推開了。
樂喬看得清楚,門上騎黑虎執銀鞭的趙公明只不過輕輕照着顧及掌心還手卸力,竟似四兩撥千斤般足讓她跌下臺階。
顧及站穩後仍是一臉莫名其妙:“這……”
“說了要你別莽撞。”郎中約是責怪,拉着顧四的同時在她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好在玄壇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