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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太強大了。”

“爹地?”齊河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皺了皺眉,重複了一下。

而吳情縱已經跑到兔子旁邊,淚汪汪地擡頭看着他,心中感慨萬千。

兔子穿着松松垮垮的他的衣服,背着用他絲巾包裹着的東西,臉上還有些灰塵,鞋子也明顯大了,穿着的是吳情縱偏小的那雙山寨迷彩色匡威,看着他,頭發都是亂着的,卻咧開嘴笑得特別燦爛。

吳情縱想起那時候自己在一見天,這只蠢得要命的兔子,鬧騰得要命,一天到晚又跟自己搶電視要看國産婆媳劇,做錯事情就嘤嘤嘤哭,有點什麽吃的半夜都一蹦一蹦地偷吃,自己偶爾表揚他修行進步了,他就咧着三瓣嘴笑。

而那只鹦鹉依舊仰着頭,嫌棄地低頭瞥了吳情縱一眼,然後又擡起頭來,眼神中滿是“我艹你怎麽變成這個挫樣了我不認識你”,一臉傲氣。

他們還活得那麽有生氣,真好。

吳情縱有點想化成一只哈士奇,汪一聲。

第 15 章

而齊河沉默地看着門口的少年,沒有說話。

小保安走得遠遠地看着,而少年一秒變臉,蹲下身來,抱着狐貍,嚎啕大哭:“大肥……!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懷中的吳情縱本來已經熱淚盈眶,在聽到兔子的呼喚時一下子就止住了淚,化作滿腔怒火——大肥?誰肥了!(╯‵□′)╯︵┻━┻那不是當年自己給這只死胖死胖的兔子取的小名麽!那時最後在兔子的強烈抗議+叫他大肥從來不應的方式下,終是作罷了;現在他是叫誰大肥呢!

從小雪球到大肥,吳情縱感覺自己的稱呼不會好了。

而兔子其實沒想那麽多,看到吳情縱,又不能叫他主人,又不能叫他名字,也只得叫出腦海中第一反應的小名,而他腦海中第一反應的名字就是大肥——這個名字記憶太深了,本來那時候兔子還不會說話的,兔子是在吳情縱聲聲“大肥”的摧殘下硬生生學會說話的,第一句話就是:“不準再叫我大肥了!”

所以說穿了還是吳情縱自作孽不可活。

亞希伯恩本來倚靠在一旁看着,突然眼睛眯了眯,齊河扭頭看了他一眼,而亞希伯恩沖他眨了眨眼睛,走到前面,拉起少年的手——而這時少年身上的鹦鹉撲了下來,整只鳥撞在了他的頭上,他的額頭一陣疼——頓時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那只鹦鹉又飛回了少年身上,不屑地抖了抖翅膀,瞟了亞希伯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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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希伯恩看着少年,他剛那一瞬間觸碰到他的手的時候,感覺看到的地方,天高海闊,萬物荒蕪,風很蕭瑟,像是沙漠,而那個少年,似乎很孤單的在那裏等候着。那地方有點像沙漠,卻不是沙漠那樣單純而燥熱的地兒,雖然荒蕪,但感覺也不用走出去,因為整個世界都那麽一無所無,沒有盡頭。

而狐貍也在少年懷中由着少年順毛,回頭沖亞希伯恩唧唧叫了兩聲,見到自家狐貍主動往少年身上蹦,齊河的心情不是很好。

齊河終于開了口:“你是……”

“齊先生您好,我是小狐貍的主人,我叫吳思齊。”兔子一下子轉了畫風,改了口號,站得筆直,“我和大肥本是骊山上一起修煉的夥伴,大肥年紀小,當時撿到他時,才那麽大一只。”兔子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滿臉感慨的樣子,“現在都這麽大了,不過有幾個魔怪進了我們那地兒,把我師父打死了。”兔子撫了撫眼睛,而一旁的鹦鹉擡頭望天,兔子編瞎話的能力越來越強了,雖然俗氣,但感覺為什麽可信度就是那麽高呢。

“大肥也受了傷,”兔子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我那時候在山外雲游,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一路從山上打聽下來,跟着對于大肥的感應,才找到這裏。”

齊河看了他幾眼,然後緩緩道:“感應?什麽感應?”

捂着眼睛的兔子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嗚咽:“心靈感應。”

齊河低下頭沒有看他,視線動了動,看着他懷中興奮不已的小雪球。小雪球在少年懷中現在已經不掙紮了,還跟一旁的鹦鹉掏着爪子,被鹦鹉一翅膀嫌棄地扇了,小雪球也不甚在意,甚至于還搖了搖尾巴。

齊河心中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他淡淡地開了口:“小雪球,過來。”

吳情縱正在跟鹦鹉打招呼,本來以前吧,鹦鹉雖然讨人嫌是讨人嫌了點,但自己摸它的時候,好歹還會給自己摸一下——現在好了,自己成了只黃毛狐貍,鹦鹉同學就一臉嫌棄了。真是人走茶涼,人心不古……而聽到齊河的聲音,吳情縱還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半響方才回過頭去,看着他——“吱?”

而齊河看到眼中,就是這只小狐貍,已經蹦跶蹦跶到了自己原來的小夥伴那裏,玩得樂不思蜀,要爬牆了。

齊河眉頭皺了皺,上前去,一把把小狐貍抱了過來,而吳思齊的手環得有些緊,吳情縱吃疼,“吱吱”叫了兩聲,動了動身子,而齊河心中一陣凄涼——看吧,自己抱着它它就開始掙紮了!這只背信棄義的小狐貍!

而兔子和鹦鹉一動不動地看着齊河,愣了幾秒,然後兔子低頭看了眼鹦鹉,兩只動物眼神一交流,心下了然——哎喲,看來住所有着落了。

兩只動物出了一見天,還找過一家ATM機,查了查吳情縱卡上的餘額。然後兩只動物發現,不知道是不是九尾狐皇族那邊出了問題的原因,吳情縱的卡上,竟然只有幾千塊錢了。

兔子和鹦鹉想着,說不準吳情縱還受着傷要治療,幾個人還要找住處,所以錢都不敢動。而兩只動物又不熟悉公交,打車又太貴,于是兩只凄涼的動物只有跟着吳情縱手機上的GPS一路走過來,反正他們是妖不是人,餓個幾天也沒有太大的關系。也好在還在一個城市,離城不算大,走了兩三天,就找到了。

而吳情縱看着兔子,眼睛發光——是不是帶我回去修煉啊!自己的這身皮毛真的太醜了!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審美觀好像也被傳染了。

少年摸了摸鼻子,嘴角抽了抽,然後帶着些泣聲道:“齊先生,大肥是一定要跟着我的,他畢竟是只修煉的狐貍,不是普通人類。”他擡頭看了一眼一邊靠着牆的亞希伯恩——亞希伯恩這兩天老是被人嫌棄,有種世界都壞掉了的感覺,他正在思考人生。唔,這個人連吸血鬼都敢養。

齊河淡淡地看着吳思齊。吳思齊繼續緩緩道:“也不是想吓着齊先生,大肥也是只有修行的妖了,跟人在一起,人總是會怕他的,會找道士來收他。不過我們都是在山上修煉的,從沒傷害過人類,我就帶他回山上就好……”少年瞟了自然而然地扒着齊河的手臂望着他的小狐貍,繼續道,“只是齊先生對大肥那麽好,大肥可能也有些舍不得齊先生。但畢竟人妖殊途,從今往後,山高路遠,便見不着面了。”

齊河低頭摸了摸吳情縱,恰到好處的撫摸讓吳情縱滿意地閉上眼睛,心中想着——這只二貨兔子在打什麽算盤?算了不管他,來來來主人撓這裏……

兔子低頭瞥了鹦鹉一眼,鹦鹉翅膀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兔子收到鼓勵,繼續努力,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骊山現在的動蕩好了沒,那麽魔怪不見了沒有……說不準我和大肥一起回去後,就是灰飛煙滅的結局。不過能怎麽辦呢,我們也沒地方可去了。”兔子幽幽地看着小狐貍,“這就是命。”

吳情縱擡頭看了兔子一眼——不要說得太離譜了,不知道一個謊言需要很多個謊言來圓啊。

兔子眨了眨眼睛——沒關系,我最喜歡撒謊了。

吳情縱眼中盡是鄙視——竟然喜歡撒謊,不是人。

第 16 章

而齊河摸着小雪球,眼神似乎有些放空,沉默了半響,問道:“你是什麽妖?”

少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齊河:“齊先生,我是只兔子精。”

齊河“哦”了一聲,然後抱着小狐貍轉身往裏走:“那你們就住這兒吧。”

少年瞬間裂開了嘴巴,開心地笑了,回過手給鹦鹉來了次擊掌,然後少年進了房間,沖不遠處等待的小保安比劃了個“Yes”的手勢,然後關上了門,小保安頓時心下安定——看來确實是這家的孩子,齊河脾氣好,沒有把他趕走,還把他帶進去了……看來這個吳思齊讨得到生活費了。

齊河把小狐貍放回了桌子上,然後回頭沖少年道:“你們随意,樓上可以住。”

少年眨了眨眼睛,然後說:“真的可以随意?”

齊河看了他一眼——他要怎樣?但還是嗯了聲。

只見噗通一聲,齊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化成一只雪白雪白的圓滾滾的兔子,地上堆着襯衫、牛仔褲,還有內褲……然後地上那只兔子動了動長長的耳朵,舒了口氣:“化形太累了,衣服穿着好難受,還是這樣好。”

而一旁那只鹦鹉的翅膀一下子就扇了上去:“你丫的當場脫衣服這樣好嗎!煞筆!那麽喜歡裸奔嘛!”

兔子委屈地擡頭看着他:“我的法術都快耗盡了。”然後又沖齊河裂開三瓣嘴,笑嘻嘻的,“先生,我平日裏就這樣,大肥睡在哪裏?我跟他睡一處就成。”

齊河摸着小狐貍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道:“你和那只鳥的房間在二樓。”

“大肥在哪間?”

齊河頓了頓:“在我房間。一樓。”

兔子“哦”了一聲,正準備開口說“那我們也在一樓算了”,就被鹦鹉踹了一腳,然後兔子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鹦鹉的爪子抓起包裹,兩只動物一只蹦着,另外一只飛着,往二樓去了。

亞希伯恩在一邊看着,很感慨的模樣:“齊先生這邊真是熱鬧。”

小狐貍拿着茶杯放到了齊河面前,齊河給他倒了杯水,小狐貍喝了口,嫌棄地搖了搖頭,然後指着一邊桌子上的茶壺,齊河表情柔和了些,給他重新倒了杯茶,然後小雪球就捧着茶杯,坐在沙發上,表情甚是滿足地搖了搖尾巴,喝了。

齊河想,熱鬧就熱鬧吧,冷清了太久,現在看來,熱鬧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

不一會兒,那只兔子又蹦跶了下來,圓溜溜的眼睛盯着齊河:“你這邊有吃的嗎?我們有點餓。”

齊河指了指廚房:“那邊有餅幹。”

兔子禮貌地沖他點點頭:“謝謝。”然後蹦到廚房,拉開櫃子,看着一櫃子的達能、閑趣,還有貓糧,一臉嫌棄,又回過頭,“齊先生,最近大火的金絲肉松餅味道不錯的,又小巧,可以放在包包裏當早餐。然後不知道齊先生有沒有關注舌尖上的中國?那個切糕現在淘寶也有賣的了,貴是貴了點,但據說味道不錯,而且又有營養,補腦。”

齊河已經不理會這只兔子,重新把棋盤擺了,吳情縱心心念念想着這個流光溢彩的圍棋套裝,蹦跶上了桌子,繼續下棋。

兔子拿爪子撕了包3+2,往嘴巴裏塞了塊餅幹,咬得脆生生的,回頭委屈地看着鹦鹉。

鹦鹉想了想,回頭又嚷了一嗓子:“齊先生,大肥也特別喜歡吃金絲肉松餅。”

齊河手中的棋子頓了頓,擡頭看着對桌的小狐貍:“小雪球,是麽?”

吳情縱爪子抓着白色的棋子,金絲肉松餅?自己雖然對于臺灣松塔更加感興趣,但金絲肉松餅也不錯,頭點了點。

于是齊河似乎笑了一下:“超市也有,我下午給你去買。”

兔子看着鹦鹉的眼神越發委屈了。

鹦鹉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沒關系,只要知道方法了,什麽東西吃不到啊。鹦鹉想着,過兩天再告訴齊河吳情縱特別喜歡打游戲吧,離城房價那麽貴,這個人還有這麽大的一套別墅,相信問他要一套新款的游戲機他會給的。

下午兔子還喋喋不休地把“大肥喜歡吃的東西”說了一番,雖然排序有些不對,但好歹兔子當時一直是跟着吳情縱的網購吃的,所以也算和吳情縱胃口,吳情縱也就不跟他計較了。然後齊河和亞希伯恩出去買東西了,小狐貍就沖到小兔子面前——“吱吱!”

而兔子長長的耳朵立了起來,又耷拉了下去:“主人诶,我實在沒辦法跟你心靈相通,你在說什麽?”

吳情縱郁悶得要命,而鹦鹉這時把一個瓶子掏了出來,表情也比較嚴肅,遞給吳情縱:“不知道靈丹對你有沒有用,不過傻兔子吃了幾顆,化形維持了比較久,幾天沒有穿幫。”然後鹦鹉又看了兔子一眼,“副作用大概就是撒謊技能MAX。”

而兔子抖了抖耳朵,不屑道:“撒謊技能是我自己的能力。誰說沒有穿幫了,我剛剛感覺自己尾巴都又出來了。”

鹦鹉沉默了一下:“真的?”

兔子點點頭:“對啊,剛剛感覺自己屁股後面一動一動的,我還有點怕自己耳朵也會冒出來呢,所以還是兔子的樣子好。”兔子心滿意足地在地上滾了一圈,“不用擔心露餡。”

“你出去走走看,看看你這麽圓一只兔子,還不被人抓鍋裏煮了,紅燒兔肉。”

而吳情縱看着靈丹的瓶子,這種靈丹向來是他不在意的,因為九尾狐天生的靈力就已經很強大,所以這種靈丹對于他們來說基本沒有什麽效果。當時他也是随手找下人拿來了幾瓶玩。

後來他在那百年無邊的寂寞中,看到了一只探頭探腦的兔子,誤入他軟禁的地方,直愣愣傻乎乎地看着他。

然後他給兔子吃了靈丹,兔子很快就會說話了,跟着他在後面叫主人。

又後來,他還撿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鹦鹉,又拿着泉水養着,喂了靈丹。後來那只鹦鹉比兔子還會說話。

于是後來的歲月,雖然單調,但也不寂寞冷清。

他心想,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和諷刺的。

然後吳情縱拿着靈丹,咕嚕嚕灌了下去。

第 17 章

吳情縱瞬間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心髒蔓延到每一個毛孔,他不僅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弄得一旁的兔子和鹦鹉吓得滾了過來:“主人?你怎麽了主人?”

吳情縱聽不見他倆的聲音,只覺得耳邊有嘈雜的機械聲,轟隆隆的不見停歇,占據了他的耳朵,伴随着他的身體,撕裂他每一根神經。兔子吓得爪子縮着,捂着腦袋:“主人,我吃的時候反應沒這麽大啊?怎麽了,鹦鹉,你是不是拿錯藥了?”

“放屁!”鹦鹉君情緒激動,但看到吳情縱這種反應,又有些不大确定了:“我看看……”然後它掏出了小青花瓷瓶,打開,嗅了嗅,“沒錯啊,是給你吃的那個……”

兔子依舊捂着嘴巴,指着躺在地毯上抽搐的吳情縱:“你看,你看……”

“不是在看麽……”鹦鹉視線煩躁地從瓶子上移開,看向地上的狐貍。

奇跡發生了。

他倆傻愣愣地看着吳情縱身邊升騰而起的白光,形成一個包圍圈,直直地沖向屋頂,擋住他們的視線,而吳情縱聲音已經變成了痛苦的低泣,兔子想沖進去,卻被那道白光擋了回來——

片刻之後,白光由亮變暗,漸漸消失,鹦鹉看着地上已經昏迷的小狐貍,一身黃色的毛已經褪去,變成幹淨的雪白,然後身子也比黃狐貍的時候大了一圈,尾巴長長的,軟巴巴的趴在那裏。

“主人!你回來了!”鹦鹉君情緒很激動,立即撲了上去,搖晃着地上那只狐貍,“主人你現在能說話了嗎!能變身了嗎!”

“叽叽?”白色狐貍的尾巴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兔子和鹦鹉充滿期待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兔子趴在雪白的狐貍的身上,兩人白色的毛近乎一致,融為一體,鹦鹉用翅膀拍了拍兔子肥肥的身子:“算了,慢慢來,現在先變好看點,也是不錯的,先前那身黃色真是看着挫氣啊。”

“尼瑪你才挫氣!你那五顏六色的呆毛就不挫氣!還有你這只肥得要命的兔子精!快從老子身上滾下去!要壓死老子是不是!”

兔子緊抱着狐貍的脖子不放:“嗚嗚嗚嗚主人我終于找到你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放開老子!都見面兩天了,寫小說的話都寫過兩章了,你晚哭了幾千字好不好!”

而此刻,在骊山上,九尾狐族早已淡忘了那個視為忌憚,除之不能,牙縫裏的菜一般讓大多數族人甚是膈應的半魔半妖的皇子。九尾狐一族經過與魔族一戰,元氣大傷,天生為仙的風光不在,就連皇族裏也是死氣沉沉的,一片寂寥。

吳仞跪在地上,吳情衡站着,對他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吳仞只低頭不語。

吳情衡一字一句道:“身為皇子,竟然打傷護衛,想私逃下人間!你知道現在皇族的處境麽!身為皇長子,竟然如此任性妄為!”

“怎麽了?”吳仞擡頭看着吳情衡,“父皇莫不是要把我跟小叔一樣關起來?”

“你!”吳情衡語塞,手指着吳仞半響沒有說話,一旁的侍衛和丫鬟紛紛低着頭,不敢說話。

半響,吳情衡似乎也累了,在房間裏踱了幾步,坐了下來:“妖界多少妖說我冷血也罷,說九尾狐族當日囚了阿縱,是膽小怕死;後來又讓阿縱替我……”吳情衡頓了頓,聲音生澀,要講不下去,緩了緩,繼續道,“替我去死,是不仁不義。”

吳仞狠狠地盯着吳情衡。

“你今日……是和當年的阿縱相似的。”吳情衡的目光有些悠遠,“你母後,聯合了魔族來滅九尾族,你今日和阿縱一樣,也處于被衆人視為眼中釘的位置。只是,你比阿縱幸運多了。”

吳仞沒有說話,吳情衡低着頭看着他:“阿縱用鮮血和生命給九尾狐族撲的路,我必須好好地走下去。而你,我斷然不會,讓你重複阿縱的悲劇。”吳情衡嘆了口氣,“阿仞,我已經累了。你不要把阿縱的犧牲,當做你任性的權利。”

而吳仞被壓下去罰寫族規後,突然有老臣跌跌撞撞慌慌忙忙地跑了過來,聲音顫抖:“皇上啊!皇上!”

吳情衡回過頭:“梁愛卿,何事如此急躁?”

已經滿臉皺紋面若古樹的梁大人一臉痛苦:“我剛見東南方向,忽生異象,會不會是那孽障……那孽障又回來了?”

吳情衡臉色一沉:“梁大人,縱然吾弟生前有千般不是,血統有多麽異常,他也是吾封的恒王。怎可還用孽障稱呼?”吳情衡記得很清楚,吳情縱的軟禁,一手促成的人當中,就少不了這個梁大人仗着德高望重,多朝老臣,倚老賣老,推波助瀾。

梁大人一下子跪了下去,頭磕得砰砰響:“老臣這條命不要緊!吳情縱本是餘孽!天理不容!故而九尾狐皇族才險些滅門的橫禍!都是那個孽障!孽障啊!”

吳情衡冷笑:“自然了,若是沒有那些個魔族來犯,你們就說是因為阿縱被關押着,所以才被壓制了;若是來了,便是壓制不住,餘孽的責任。從來不是九尾狐族人自己的不是。”

青石板的地上傳出梁大人磕頭的一陣陣的回響:“皇上!不能給吳情縱以翻身的機會啊!他勢必對于我們九尾狐恨之入骨,除之而後快!尤其是陛下!”

吳情衡伸手捏碎了一朵鳳仙花:“妖魔所生,他便帶有原罪了。那當日生下他留下他的父皇,才該是原罪。”

梁大人的聲音痛心疾首:“你怎可如此說先皇……”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吳情衡長眸眯了眯,“我懂梁大人的意思,只是……”

吳情衡頓了頓:“梁大人為何覺得阿縱非取我性命不可?不就覺得我是故意拿他的命換我的命嗎?想來,我說我從未有過這種想法你們也是不信的。”

梁大人沉默不語,只是絕望地磕着頭,崆,崆,一聲又一聲。

“沒人信我……”吳情衡垂下了眼簾,信我的人,已經不在了。

這個位置,真是高得迷幻,又寂寞。

兔子和鹦鹉冒着星星眼圍着吳情縱。

“一二三……”

中央那只雪白的狐貍閉着眼睛憋足了勁,然後睜開眼一看——還是那只毛茸茸的雪白的尾巴。

“再來,一二三……”

又是憋勁了半天,狐貍還是那只狐貍,除了掉了幾根白色的毛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倒是聚氣了大半天,吳情縱有些累,倒在地毯上一動不動了。

鹦鹉用爪子勾了勾吳情縱的尾巴,嘆道:“算了,能夠說話,變成白毛已經不錯了。”

兔子點點頭:“是啊,老是這麽聚氣聚氣的,一二三一二三的,感覺跟生孩子似的。”

地上恹恹趴着的狐貍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生過似的。”

兔子有些尴尬,鹦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兔子頂嘴道:“沒生過孩子還沒見過孩子跑嗎,電視上什麽都有。哦對了,”兔子蹦跶上茶幾,按了遙控鍵,“這年頭還有人不裝有線電視臺的?我男神的電視在有線電視臺播出的!看不成了嘤嘤嘤……”

鹦鹉翻了個白眼:“你男神不是王寶強嗎?王寶強有什麽好看的?”

“王寶強怎麽了!”兔子挺了挺肚子,“你知道寶寶有多努力嗎!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就是瞧不起你們這些以貌取人的人!”

狐貍沖鹦鹉君勾了勾手:“你把我的手機帶過來沒?”

鹦鹉君點了點頭,掏了掏兔子脫了的衣服口袋,把手機遞給吳情縱:“我還帶了充電寶的,以防沒電。”

雪白而高冷樣的狐貍贊許地點了點頭:“做得漂亮,你就是智商碾壓型的。”然後又嫌棄地看了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電視、爪子不忘往嘴裏塞薯片的兔子,“有的則是智商被碾壓過的。”

吳情縱拿過鹦鹉君的手機,然後登上了微博、微信,一大波消息席卷而來,鹦鹉君很義氣地道:“主人,我知道要私人隐私特別重要,你看美國那個竊聽門……啧啧啧,所以除了挂着QQ以防你突然出現外,我其他的消息都沒動過。”

狐貍爪子摸了摸鹦鹉君一下:“以後把你銀線做的籠子換成金的。”

“我還要鑲嵌藍寶石。”

“藍寶石有點貴了,要不藍水晶吧。”

“你也太坑了,這兩是一個價位的嗎?我也退一步,A級和田玉手镯,不能少于五位數的,這年頭少于五位數多少假的呀……不能再降了。”

狐貍爪子按着觸摸屏頗為辛苦,吳情縱掏了根牙簽,發現現在的電容屏對于牙簽的感應也非常差,心情毛躁:“你一只鹦鹉要和田玉镯子幹嘛,套脖子上?要不就給你個墜子得了,以後給你鑲在籠子上。”

鹦鹉爪子比吳情縱毛茸茸的爪子好用多了,按上去後,屏幕立即就給了反應,自動跳出了,于是他被吳情縱扇了一下,鹦鹉也不以為意,道:“你懂個屁,我要把我站的那根棍子取了,換成這個。觸感好。”

吳情縱想象了一下把一個玉镯子豎着放在鳥籠裏,然後鹦鹉站在上面的場景——實在是不忍直視:“好吧,你到時候別從上面滑下去就成。”

事後吳情縱給鹦鹉買了根镯子,镯子太寬了,然後又滑溜溜的,鹦鹉稍微站在上面一打瞌睡就倒栽下去,又是後話了。

而吳情縱看着微信上策劃-大白菜的一連串QQ離線消息:“縱情!你在麽!”

“在麽!”

“在麽!”

……

“大神不要玩我呀QAQ,我可是已經跟唯有清泉大大說了的啊!清泉大大說願意等!縱情大大給個準數呗,我們劇本已經出了,要不大大先錄一點預告?”

“縱情傻媽你好歹回我一聲啊/(ㄒoㄒ)/~~ ……”

……

吳情縱這才想起自己“似乎”有答應大白菜什麽的……

第 18 章

變成狐貍記性似乎也差了,他不好打字,于是就按了語音錄音鍵:“我記得呢,你不要擔心。”

“那傻媽什麽時候能……有空呢?”

吳情縱搖了搖尾巴,似乎這段時間也挺閑的,齊河家中有裝備,然後齊河似乎也和那個啥恩的有事情,所以其實他現在就有空。

但作為一個炙手可熱的CV,吳情縱是不會說出來的。

何況他其實對于跟唯有清泉合作……還是有點抵觸的。

他繼續發了過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空,比較忙,你可以先把劇本發過來。我看看接不接吧。”

“謝謝縱情傻媽!我馬上去敲編劇!”

然後吳情縱又看了看其他的微信消息,然後看到難分難舍先是發了個“微笑”的表情過來,然後過了幾十分鐘,見吳情縱沒回,又繼續發道:“阿縱,十號我有歌會,你有空過來麽?”

然後隔了一天的也是來自難分難舍的消息:“阿縱……你是不是生氣了?對不起,上次唯有清泉确實我有推薦,我也不是有意瞞着你的……”

吳情縱的心中一下子很不是滋味,他真的不是很介意這件事情,畢竟網配圈嘛,大家憑借的都是一個愛好,都是在二點五次元厮混的人,這幾年還能被叫大大大大的,一旦日子忙碌了,退圈了,幾年很容易就被遺忘的。

所以對于《狐王亂》這個劇,吳情縱也就當時自我膨脹了一下,覺得被搶了心不甘,事後也就沒啥事情了。就算當日難分難舍說了覺得唯有清泉比較适合,他最多也就當時郁悶一下,過幾天就會釋懷了。

只是這種馬後炮,畫蛇添足的事情……總是怎麽想怎麽膈應。

然後時間點又往後挪了一個星期,難分難舍:“阿縱,聽說你要跟唯有清泉合作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嗎?我可以幫你們配個小角色:)。”

難分難舍也算個紫紅CV了,所以一般不怎麽配配角的……他這麽開口,吳情縱的爪子按在自己的耳朵上,思索了一會兒了,又看了看那幾條微信的時間點,一下子頓悟了——

估摸着,難分難舍是知道了自己要跟唯有清泉合作,怕自己跟唯有清泉關系好了,然後抖出難分難舍推薦了唯有清泉這件事情吧。

明明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吳情縱一下子心中特別不是滋味,悶悶地放下手機,鹦鹉君在一旁歪着腦袋湊過來:“怎麽了主人?遇到賤|人了?”

吳情縱不由覺得鹦鹉君有時候真是精辟。

鹦鹉君瞟了對話框兩眼,然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差點整個鳥身都翻了過去:“好一朵巨大的白蓮花。”

小狐貍嘆了口氣:“也不至于那麽說。”然後吳情縱又翻開了自己的微博,就看到很多條@。

他先刷開熱門的,意外的發現,竟然不是跟唯有清泉合作的事情。

竟然是一條難分難舍發的長微博。發的時間正巧就是今天,題目叫《與君相識已三年》。

一字一句甚是感情真切:

“與君相識已三年。

三年時光如過隙,不知不覺的。我還記得當時第一次跟你說話,那時候我還是個初入茅廬需要考核的CV,你是考官。我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說了話也是斷斷續續而僵硬的,你在麥那一端的聲音很好聽,君臨天下般寬容地笑,說,傻乎乎的,适合二貨受。

我很多東西不會,你都耐心地手把手地教。我在YY唱歌,第一個給花和票的是你,別人問說難分難舍這名字頗像女裝男了,拿不起放不下,娘氣,你說哪有,只有英雄,才能難分難舍。

……”

洋洋灑灑一千多字,看得吳情縱暈乎乎的——這麽深情的畫風有點不對勁的樣子呢,自己有那麽熱情似火過?

吳情縱想了想,也覺得明白了,當時自己也剛入圈不久,覺得網配圈一切都是好玩的,人都是好的,所以對于每個人都特別的親切;然後随着時間的過去,圍觀過掐架、反目成仇、造謠、騙人一系列的事情,吳情縱也算悟了——有人的地方都有江湖。每個江湖都腥風血雨,複雜得很,網配圈好就好在,關上網頁,關上電腦,大家就誰都不認識誰了,管你是人是妖,都可以繼續各自生活,圖了樂子之後,便可以自得其所。

吳情縱拉到最後,難分難舍在最後寫道:“你的一切好我都記得,并且感恩萬分。

只求你原諒我曾經說錯的話,你依舊是我在二次元和三次元,最珍惜的人之一。”

轉發已經超過了十萬,評論也已經超過了八萬,下面一大批“@吾乃縱情”的,表示“已指路,不謝。”

甚至還有人整理出了這幾年來吾乃縱情和難分難舍的互動微博,分析字裏行間,“皆是愛意”,惹得一幫人男默女淚,說得多麽多麽感動,一幫人在吳情縱那條随口說的“不開心。不想做廣播劇了。”的下面嗷嗷叫着:“大大和@難分難舍果然是真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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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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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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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