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3)

平靜而安穩,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天冷了,吳情縱想吃燒烤,齊河覺得路邊攤的不太幹淨,于是上萬能的淘寶網上定了個燒烤爐,去超市買了肉、菜、扇貝、調料等,陸測陸五行也不知道是怎麽知道的,在齊河在院子裏把架子搭好後,樂呵呵的來了。甚至連亞希伯恩都恰巧一輪巡演結束,屁颠屁颠跑過來蹭飯吃。好在幾個人還算自覺,帶了些其他的菜還有蛋糕,菜品更加豐富了。

鹦鹉和兔子與亞希伯恩好久不見,樂呵呵地圍着他問他要演唱會的周邊;陸五行這次跟着陸測處理了一件比較棘手的案子,眉飛色舞地拉着吳情縱跟他炫耀;陸測比較自覺,跟着齊河幫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陸測和齊河在廚房的時候,陸測看了看院子裏蹦跶的幾個人,肩膀撞了齊河一下,沖齊河挑了挑眉:“喂,師弟,你們現在進展到哪一步?”

齊河:“嗯?”了一下,看着陸測,陸測擠眉弄眼的,一臉八卦:“兄弟,說說嘛,我保證不說出去。”

齊河:“啊……”了一聲,眼睛看向窗外,語氣平靜:“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夕陽的光線柔和而溫暖,映出他從耳朵到脖頸的蔓延的紅暈。

“別裝了啊,”陸測又撞了齊河一下,“就是你和小雪球嘛,怎麽怎麽樣了,有沒有相互坦誠心意?話說你知道他是哪兒來的嗎?”

齊河低頭,扳着手上的蒜瓣,頓了一下,片刻後搖了搖頭:“還沒有。”

陸測一臉“你們是在逗我玩嗎”的表情:“沒有?!你們這是在演韓劇嗎?還是一百集的那種?”

齊河眉頭皺了皺:“不是……”他手下的動作不知不覺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眼窗外,吳情縱曲着腿坐在太師椅上,一邊聽陸五行講故事一邊手捧着蛋糕吃得正歡,隔着那麽遠,齊河都能想象出吳情縱的眉眼——眼睛一定是彎彎的,睫毛長長的疊在一起,眼中似乎閃着星光;鼻子小小挺挺的,偶爾一抽一抽;吃東西的時候嘴巴一定是上揚的,看到的人都會覺得很開心很滿足。

齊河轉過頭來,不知不覺嘆了口氣,聲音低低的:“我……我不知道怎麽做。”

“這有什麽怎麽做的啊?”陸測恨鐵不成鋼,“你就直接告訴那狐貍你的心思,然後問問他怎麽想的,再問問他以後能不能和你一起在一起就成了嘛!”

齊河表情有些糾結:“可是……我是人,我是會死的。”

陸測拍了拍齊河的肩膀:“你不要陷入一個誤區,覺得不能陪小狐貍一輩子,就不行了。你擔心你死了小雪球會難過是不是?可是如果你不跟小雪球在一起,你們連開心的幾十年都沒有。”陸測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有些諷刺的笑了笑,“有的人總擔心以後會怎樣,可誰知道有的人都沒有以後了呢。”

齊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悶悶的道:“我會好好想想。”

陸測拍了拍他的肩膀:“過好這一世吧。有句話說得好,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你好好地跟他在一起一輩子,這件事兒本身能做好就不容易了,不要想得那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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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河“嗯”了一聲。

院子裏,吳情縱放下了手中的叉子,陸五行歪着頭問道:“怎麽了?吃膩了?”

吳情縱緩緩地把盤子放了下來,擦了擦嘴巴。蛋糕還是甜的,只是他心中有些苦。

多了一條尾巴之後,他的聽力變得比一般人敏銳了些,陸測和齊河隔得不遠,他是能夠聽到陸測和齊河的對話的。那些恐懼呼嘯着從深淵爬了上來,抓住他的腳。

幾十年?

呵。生命漫長的長河,幾千年的光景,齊河只願陪伴自己幾十年麽?

不曾有過的東西,沒有了就沒有了,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也與自己沒有多大關系;可是如果好不容易擁有了、視若珍寶的東西,有一天走了,消失了,那誰會甘心?

不甘心。吳情縱想。他不甘心就只有那幾十年。

不遠處一聲悶雷,天空也似乎暗得更快了,陸五行擡頭看了看天:“哎呀,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感覺要下雨的樣子……”

好在最終還是沒有下雨,大概是隔着不遠的地方下過了,烏雲沒有飄到這一方來。

衆人均吃得心滿意足,兔子和鹦鹉吃撐了,躺在草叢上看星星。吳情縱心事重重,齊河收拾完了東西,又拿了一筐橘子出來,順手拿了一個,給吳情縱剝着。吳情縱斜躺着看着他。齊河眉眼不算特別突出,但細看又很精致,溫和無害的樣子。眼睛特別好看,亮亮的,吳情縱覺得天邊的星辰都比不上。真好看,吳情縱看着他,覺得總是看不夠。

“怎麽了?”齊河擡頭看着他,“你今天好像不怎麽愛說話啊。”

“我們結婚吧。”

這麽多時間了齊河從來沒有露出過那種表情。今天是第一次。

齊河( ⊙ o ⊙)。

“我們結婚吧,齊河。”

第 57 章

齊河愣了一下,吳情縱喝得有些多,暈乎乎的,自己似乎是覺得被拒絕了的感覺,臉紅通通的,眼淚汪汪的,拉着他的袖子,一副可憐相:“齊河,齊河,我們結婚好不好?好不好嘛,我會疼你的呀……”

齊河笑了起來,摸了摸吳情縱毛茸茸的腦袋:“你喝醉了。”

“嗚……”吳情縱哽咽了一聲,嘭地一聲耳朵都露出來了,他手趕緊捂住耳朵,眼神有些怯懦和惶恐,不再往齊河那邊湊,而是往後退了退,“我不是魔……我是九尾狐,我是仙,不是魔……你不要把我關進去了好不好,一見天那裏真的好無聊啊,父王對不起我不會再去廚房偷吃的了,我也不會去爬樹摘柚子了,嗚嗚對不起父王……”

說着說着吳情縱哭了起來,天空一聲驚雷,烏雲驟聚,似乎是醞釀了一整天的雨終于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噼裏啪啦的像珠子一般。齊河趕緊上前抱起吳情縱,吳情縱已經醉得亂七八糟,死拽着齊河的衣領不松手,又不願意離開,齊河便以一種很尴尬的姿勢手撐着椅子,好聲好氣道:“別鬧,下雨了,先進屋去……”

吳情縱拉拽的手停頓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齊河,眼睛眨了一下:“你不答應我結婚我就不進去。”

兔子本來正打盹呢,雨一落就被鹦鹉腳一踹撲騰一下翻身坐了起來,身子晃了晃,揉了揉眼,然後看着吳情縱和齊河的姿勢,愣了三秒,然後爪子捂着眼睛大叫:“哎呀,世風日下啊,耍流氓啦!”

陸測和陸五行本來在暗搓搓地看好戲呢,被兔子一嗓子一嚎,得了,齊河用了點力氣,把吳情縱拎小雞一樣的拎進屋子裏去,陸五行站在屋檐下翻白眼:“都怪你,瞎嚷嚷什麽呢,得,沒法看戲了。”

兔子鼻子抽了抽,蹦蹦跳跳的跳到了門口:“哼。”然後在屋檐下抖了抖毛,“你懂什麽,在結婚前糾結來糾結去的,是偶像劇,一般結婚了就皆大歡喜了;結婚太容易的,最後要成家庭倫理劇的,小三婆婆娃娃出軌……四大姑八大姨輪番上陣,不折騰你個十年八年的都不叫事兒。哪能那麽快結婚?那麽快結婚不符合劇本,我可不想看着我主人眼睜睜成了家庭倫理劇主角……”

鹦鹉翻了個白眼,整個鳥都差點翻了過去,晃了晃又站穩了:“傻B,叫你少看腦殘劇,本來腦袋就不夠用,現在塞滿了腦殘劇更加不夠用了。他們和那些電視劇有相似之處嗎?”鹦鹉頓了頓,又道,“明顯應該是《聊齋志異》《倩女幽魂》《人鬼殊途》,論一只狐貍精如何榨幹男人精|血的故事……”

兔子再度捂臉:“哎呀你好壞壞的啦什麽精啦血啦的想得好多哦我聽不懂。”

衆人:“……”

吳情縱鬧騰了一番等到齊河把他抱上床後,他就呼嚕嚕的睡着了。齊河看着他的睡顏,明媚又幹淨,像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齊河想,這樣的日子多美好,多美好。這日子像雨後的彩虹,像冬日早上朦胧睡醒窗外的初雪,像夏季雨過天晴河邊的一聲蟬鳴,一切輕盈透亮,美麗的世界剛剛開始蘇醒。

齊河思考着,怎麽給吳情縱弄個身份出來。黑市上應該有辦這個事兒的人,陸測比較熟悉,他決定明天就去問問,然後抽空去辦一下。吳情縱既然想結婚,結婚也好,以前他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齊河覺得,不管是多麽俗氣的東西,只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都會是很獨特很美好的記憶。他們大可以去荷蘭結婚,那邊風景好,那麽多的風車和郁金香,吳情縱看着一定很歡喜,想着吳情縱到時候好奇又喜悅的表情,齊河都忍不住想笑。還有蜜月,可以去馬爾代夫,或者迪拜,嗯,要去那些漂亮得不似人間,有很多很多風景的地方。

齊河想,只有跟吳情縱看遍這世界上所有的風景,這一生才不虛此行。

齊河給吳情縱把被子嚴嚴實實蓋好,關了燈,走出了房間。

與此同時,難得的,九尾狐皇宮也下起了雨。

山上天氣涼,又是仙界,其實大多數時候是不下雨,下雪也很少見。吳情衡看着天空大顆大顆的雨珠,想起上一次下雪的時候。那是吳情縱出生的那一天,整座山都被雪淹沒了,白茫茫一片,很少見。那時候皇宮裏氣氛凝重,空氣都被雪凍結住了一樣。吳情衡卻很興奮,興沖沖地跟母妃說:“天上下雪了诶!”那時候皇後握着吳情衡的手,摸了摸他的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吳情衡站在殿前,只覺得有些冷,比那時候下雪的時候還冷。母後不在了,父王不在了,阿縱不在了,自己的妃也背叛了自己。這皇宮太大太荒涼,像那年的雪持續到了今日,讓人喘不過氣來。一老臣站在一旁喃喃道:“天生怪相,怪相啊……”吳情衡斜眼看了他一眼,老臣擡頭看了他一眼,立即住了嘴,這位年輕的九尾狐族繼承者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陽光溫暖的少年,而是永遠面無表情不動聲色,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借着魔族的由頭,他肅清了朝中一批過于鼎盛的火狐族,也扶持了一批他的勢力;就連那些長老,也被架空了一大半。早年吳情衡在外游學,關系較廣,而且他的皇位名正言順,雖然有些老臣對于他的改革頗有微詞,也不敢說什麽。

那年……那些人也那麽說。

“報——!”此時,一個侍衛飛奔而來,“狐王陛下,東海皇子晁風來書——”

吳情衡皺了皺眉,他與晁風無甚交集,這書信是怎麽回事兒?他伸手接過信,過了幾秒,瞬間眼睛都睜大了。

一旁的老臣不由問了一句:“陛下……”

吳情衡飛快地把信疊起,道:“無事。”然後轉身大步走回宮中。

第 58 章

第二天吳情縱醒了,什麽也不記得了,就是酒喝多了頭有點暈乎乎的,起了床走出房間到了客廳,只看見鹦鹉、兔子、陸五行、亞希伯恩圍着茶幾在下飛機棋,吳情縱皺了皺眉:“齊河呢?”

兔子頭也不擡,只是短短的尾巴搖了搖:“出去啦。”

吳情縱“哦”了一聲,莫名有些失落,撓了撓頭發,走到廚房,看到飯桌上還放着豆漿和包子,還熱氣騰騰的——似乎是齊河用了點小法術保着溫,吳情縱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是他很喜歡的豆沙包,他心滿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陸五行看了這邊一眼,有點氣餒:“哼,我師父沒天賦,不怎麽會法術,也沒啥靈力,所以很羨慕師叔來着。可師叔都拿他的靈力做的啥子破事兒啊,浪費,暴殄天物。”

鹦鹉翻了個白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着急個什麽勁兒。”

齊河出門,先拿着陸測給的地址去了做假證件的黑市晃了一圈,根據陸測的引薦,找了個靠譜的人,交了定金。後面又去了市中心的商場。今天是工作日,人不多,當他走進珠寶專櫃時,服務員馬上眼睛就發亮,笑着迎了上來:“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嗎?”

齊河點了點頭:“我想買戒指。”

“是情侶戒、鑽戒、還是婚戒呢?”

齊河笑了笑:“婚戒。”

服務員笑了起來,從櫃子裏掏出了一對婚戒:“先生您這麽帥又這麽體貼,您太太一定很幸福。您看這款如何?我們秋季最新款,知名設計師設計的forever,非常的有特色……”

“我要兩款男戒。”

服務員驚訝了一下,不過良好的素養讓她繼續保持了鎮定:“當然,我們這邊也有定做業務。不過因為在國外定制,可能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其他款式也有很好看的,您可以挑選一下。”

齊河點了點頭。

最終齊河挑來挑去,還是挑中了那款“forever”。服務員收了他的尺寸填寫單,笑了笑,道:“祝你們幸福。戒指應該差不多正好在新年的時候到,相信對于您的另一半來說是個非常棒的禮物。”

齊河笑了一下:“當然。”只是對于自己來說,他才是最好的禮物。

這天晚上是落蕭的歌會,是夜,吳情縱和齊河分別在自己的房間裏登上了YY,進入了落蕭歌會的房間,對于吾乃縱情和唯有清泉如期出現在了落蕭歌會現場,衆人的反應均是“啊?”的表現,伴随着一片嘩啦啦湧出刷的花,公屏上粉絲也沸騰了:“媽呀真的出現了!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媽呀老子以為自己眼花了……”“吾乃縱情你竟然沒死!”……

主持人大大大尛很快地把吳情縱抱上了麥,并親切地說道:“我們的特邀嘉賓吾乃縱情已經上線啦。縱情啊好久不見喲!感覺縱情最近比較忙,來,跟大家說點什麽吧。”

吳情縱咳了咳,很長時間沒有在YY裏互動了他有些不習慣,他幹笑了一下,然後道:“嗨,大家好,我是吾乃縱情。”

公屏上一片“竟然是真的QAQ”“縱情大大你知道你多久沒有在你自家的房裏出現了嗎現在跑到別人這兒來玩兒了”“大大求麥吻!麥吻!……”“求麥吻+1!”……

大大大尛不厚道的大笑幾聲,“哈哈哈縱情你粉絲讓你麥吻呢,你不來一個?”

麥吻什麽的……作為一個頗有節操有求必應的CV君,吳情縱感覺自己已經賣過很多回了,只是每次粉絲們還是樂此不疲。平時吳情縱覺得沒什麽,只是今天……吳情縱看了看左邊一列名字中亮着的“唯有清泉”四個字,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有種被原配發現在外面水性楊花的即視感。

吳情縱于是又假模假樣地拒絕了一番,也不知道為何,吳情縱粉絲的畫風有點奇特,當吳情縱拒絕第一第二次的時候,粉絲還叫嚷着“大大來嘛!不要害羞!”“拿出平日裏的勇猛和風情來!”“麥吻來一個,麥吻來一個!”……等到吳情縱第三次拒絕的時候,粉絲一下子就進入了一種淡定的狀态:“哦”“好啊,不賣不賣。快下線換人。”“要聽唯有清泉的聲音!已轉縱情大大路人。”……而且還特別統一的不刷花。

吳情縱不由自主地說不出話來,在屏幕上打出了一個“QAQ”。

而粉絲則排隊打:╭(╯^╰)╮哼。一個接一個,齊刷刷的。

有路人旁觀的,也發了幾個感慨:媽呀這家的粉好嚣張。

果然是縱情大大家的粉,粉比正主傲嬌。

粉随正主嘛。

呵呵,也是不知好歹吧。

……

吳情縱平日裏都把自己的粉絲當朋友,也很喜歡跟他們鬧騰,覺得相隔這麽遠,他們還這麽喜歡自己,實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甚至于他們還記得自己的生日,記得第一個廣播劇發布的日子,還給自己建了貼吧,兢兢業業的維護着,一旦有人說自己壞話,就撸起袖子沖上去争得面紅耳赤。

吳情縱想,自己父王都沒那麽喜歡自己呢。

所以吳情縱知道,他們現在只是因為自己多日沒怎麽出現突然出現高興的鬧騰呢,只是現在場面稍微冷了一點,主持人咳嗽了一下,幹笑了幾聲:“哈哈哈,縱情……你看你現在應該?……”

吳情縱看着屏幕上,縱情的傲嬌粉絲們安靜着不刷呢,偶有有路人發了一兩句,也哈哈笑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圓回去,就看到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行字,前面有熟悉的名字“唯有清泉”。

唯有清泉:縱情大大求麥吻(づ ̄3 ̄)づ╭~。

那個馬甲閃亮閃亮的,瞬間屏幕就炸了,唯有清泉平時很少參加歌會,也不怎麽跟粉絲互動,所以這次他的粉絲來得尤其多,這下一下都爆出來了了:“媽呀清泉大大畫風不對啊!”

“這是被盜號了一定是被盜號了”

“我!不!相!信!我高貴冷豔的清泉大大!鬼畜的清泉大大!”

“我一定是還沒睡醒,讓我再冷靜一下……”

“這絕對是山寨的!我不相信!”

“病毒了病毒了唯有清泉大大電腦進病毒了……”

“清泉大大一定是發高燒燒糊塗了”

“前段時間剛覺得他們倆關系好了一點,但好到讓唯有清泉大大畫風都不對了真是萬萬沒想到……”

吳情縱看了看旁邊的牆,白色的牆空蕩蕩的,卻像有溫暖的光芒一樣,他想着牆那邊的那個人,笑了笑,輕輕的“Mua”了一聲。

“縱情大大這次麥吻好溫柔QAQ”

“哈哈哈機智如我早早的錄了音!”

“樓上的,手機黨求錄音”

“求錄音QAQ,好人一生平安”

“哈哈哈機智如我錄下了每一次縱情大大的麥吻!”

“樓上的,求網盤求求求!”

……

大大大尛及時地接了上去:“哈哈,看來縱情的粉絲都特別口嫌體正直啊。好了,接下來我們把唯有清泉大大也接上麥來……”

下面的唯有清泉的粉絲瞬間開始刷花,唯有清泉名字前的小綠燈亮了起來:“大家好,我是唯有清泉。”

大大大尛:“大家歡迎唯有清泉大大!大家都知道,唯有清泉大大參加歌會非常少,這次會參加落蕭的歌會是不是因為你們私交很好的原因?”

唯有清泉:“跟落蕭不是很熟,是阿縱叫我過來的。”

屏幕沉默了一秒,然後瞬間開始刷了很多的花,還有一大排的“yooooooooooo”,期間交叉着一些一閃而過的讨論:“真是清泉大大嗎我不相信我的耳朵一定出了問題QAQ。”“感覺……買錯了人設,原來清泉大大才是受嗎?”“媽蛋的還是軟萌受?!不能接受。”“不不不!一定是扮豬吃老虎攻!回去要再把狐王亂聽三遍洗腦!”“阿縱阿縱好甜啊躺倒吃糖!”……

第 59 章

那一晚大家都玩得很開心,人都來得非常齊,難分難舍也來了,跟他們說了幾句話,不和的傳言也算不攻自破了。細想起來,吳情縱感覺自己都不記得難分難舍做了什麽讓自己覺得膈應的事兒了,似乎都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這幾個月來生生世世分分合合看得多了,吳情縱想,大抵什麽都有個緣分一談,自己能碰到難分難舍,也是個不錯的緣分。

各個CV和各個CP的粉絲都聽得一本滿足,歌會氣氛也好,喜氣洋洋,跟過年似的,似乎在天空中都綻放了一朵朵煙花一樣,熱熱鬧鬧的樂呵呵的。吳情縱和齊河配音的那部《論錯誤的表白方式》據說第一期也快要出了,兩人這次合唱的一曲《落花時節又逢君》,大白菜覺得好聽得要命,雖然原文是現代背景不适合用古風歌曲做BGM,大白菜還是QQ了兩人讓他們再唱一版作為彩蛋放在第一期裏。

那一天鬧到很晚,到後面吳情縱的眼皮都開始打架了,好不容易熬到說了三遍拜拜過了零點,終于打着哈欠準備去睡覺了。只是在說了晚安後,冷不丁的屏幕上又出現了唯有清泉的一句話:“晚安,別忘了刷牙。”

屏幕又炸開了鍋。

吳情縱已經困得不行了,也沒覺得有什麽,反正齊河要說就說吧,他也沒啥意見,他“嗯”了一聲,切斷了麥,關了電腦,往廁所裏走去。

屏幕上各種刷:“有JQ!”

“媽呀這是怎麽回事!媽媽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QAQ。”

“情難黨哭暈在廁所……徹底BE了……難分難舍不哭,站起來撸……”

“怎麽回事……感覺自己穿越了好多天一樣,中間發生了什麽?這節奏太快我接受不來……”

“不符合網配小說發展規律!難道不該是在網上認識、熟悉、打情罵俏、面基、表白、勾搭上麽!這節奏不科學!差評!負二分!”

……

齊河看着屏幕上刷過的那些各種話,心滿意足地笑了笑,然後淡定地說了晚安:“各位晚安,下次面基我會帶着吾乃縱情一起來。期待下次見面。”

屏幕上:“我就知道是宣布主權來的……”

“我就知道是唯有清泉才是攻!腹黑攻!”

“我就知道吾乃縱情那個磨人的小妖精肯定有一天會被管起來……”

……

始作俑者則打了個哈欠,乖乖的刷了牙洗了澡換上毛茸茸的睡衣,鑽進了被子裏,想着做一個香甜的夢。

這個晚上吳情縱如願以償,他夢到了很久很久之後,齊河的院子裏面不是現在這樣光禿禿的樣子,而是種滿了他想種的櫻桃樹、柚子樹、橘子樹等等,地上還有草莓,架子上還有葡萄,夢境中春夏秋冬一晃而過,他和齊河看着陽光流轉,每個季節都有每個季節的美麗與收獲。那時候鹦鹉和兔子依舊鬧騰,鳥兒想來偷吃果子都被他們吓跑了,他們一直等到各種水果的成熟收獲與凋謝,齊河默默地掃着一地的金黃樹葉,然後回頭沖着他笑。

直到他醒來。

吳情縱醒來的時候就感覺不是特別對,感覺像從溫暖的被窩裏被硬生生的拽出來,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裏。好在只覺得寂靜,并沒有太冷。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熟悉的房間,只是氣氛已經不一樣了,整個房間的空氣就像被凍住了一樣,連牆上的時鐘都被拖着,走得每一秒都很艱難。

“你醒了。”吳情縱扭過頭,看到熟悉的人影坐在床頭,只是現下的吳情衡衣着和往日已經不同,帝王的服飾在身,總顯出一種天然的華貴和疏遠之氣來,而眼神也是捉摸不透的,沒有什麽顯著的表情——沒有見到自己弟弟的欣喜,也沒有知道吳情縱還活着的驚訝,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

吳情縱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哥。”吳情衡的表情總算動了動,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嗯。”頓了頓,吳情衡又道:“走吧,回去吧。”

第 60 章

吳情衡只淡淡地看着吳情縱,眼中無悲無喜。

吳情縱卻突然生出了一種感覺,那種感覺熟悉而陌生,那是他還小的時候,對于狐王,那種又向往又敬畏的感覺。那時候吳情縱很想接近他的父親,只是他的父親對他友善慈祥的時候并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有許多臣子或者仆人在,他父親端着一張臉,不說他好,也不說他壞,一雙眼睛不見悲喜,掃過他,又掠過他。

吳情縱現在在他親切的兄長的眼中與身旁,也感受到了那種淡若無物的感覺。

吳情縱臉皺巴巴的,頭發都還亂着,眼睛瞅着吳情衡,水汪汪的滿目委屈,吳情衡看着,心中生出一股不忍,卻又不忍說出口。點了點頭——吳情衡自己也不知道這點頭的意義,又開口道:“阿縱,你貴為九尾狐王子,怎可在人間久待。妖界人界本就有別,你莫擾了次序。”

“可是我不會作亂的啊,”吳情縱怯怯地看了吳情衡一眼,又低下頭,“我沒什麽法術,也沒啥害人的本事……我很喜歡人界,這些很溫暖很熱鬧,其實挺适合我的……我大概本來就沒什麽出息,該是一只普通的狐貍。”

“放肆!”吳情衡的語氣嚴厲了些,吓了吳情縱一跳,吳情縱只張大嘴巴直愣愣的不說話。吳情衡語氣稍緩,又道:“阿縱,你知道沒那麽簡單的。你本身就是半妖半魔,體質特殊,若是留在人界,恐怕引起了什麽亂子,讓人界生靈塗炭,我想,你也不想的吧。”

吳情縱愣了愣,他大底是沒想到自己的兄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小時候,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吳情衡若是在,總是會護着他,站得筆直,目光堅定:“你們糊塗了!阿縱這麽善良的人,又是聰明伶俐,縱是有半魔的血統,那又如何!你們這些就指着血統說話的,怕是也沒啥能拿得出手的東西,腦子愚笨,目光短淺,呸!”

吳情衡終于成為那個上位者,他的光芒要照拂整個皇族,整個妖界——終究是不一樣了。

吳情縱咬了咬牙,此刻他突然想自私一次。狐族與他何幹?妖界與他何幹?他已經死過了一次,被魔殺過了一次,上一輩子,他就沒有幾個時間是為自己暢暢快快的活着的,小時候在皇宮裏受盡白眼,稍微大了些就被關押在一見天中一年又一年,軟禁着。就連死去,他也為了九尾狐皇族,成了替死鬼。

吳情縱對于那些事兒并不覺得後悔,但他不想再那麽活了。

他是一個行走在沙漠的旅人,終于找到了自己的那塊綠洲,看到了像珠寶一樣閃亮的湖水,他不願意放手,他怎麽能放手?齊河對他那麽好,吳情縱從小到大,沒有被誰那麽小心翼翼的呵護過,也沒有誰那麽遷就他又與他契合,而且,他們還彼此相愛的呀。

只是吳情縱還沒說出那句“我不回去”,吳情衡就已經開了口,冷冷道:“阿縱,這不是其他事情,可以由得你任性的。我收到了晁風的消息,先行趕來,但這消息瞞不了多久,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想必妖界,到之後乃至仙界也會有人要插手的。那時候,可不會是好言相勸的,阿縱,我不想你受傷。”吳情衡頓了頓,眼底有一絲不忍,“……阿縱,我也不想。當日,我是确實想你自由自在的……你從來都沒像小孩子那麽撒歡兒的玩過……可是你被欲屈一擊之後,還好好的活着,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疑心,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跟我回去,你是九尾狐的王爺,在皇宮裏好好呆着,他們看在九尾狐皇族的面子上,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吳情縱只低着頭不言不語,吳情衡又勸道:“我知道你不怕死,阿縱,我知道你骨子裏有一股倔性,我知道你委屈……可是,這又能怎麽辦呢,與九尾狐皇族裏面那些老頑固尚且能夠一鬥,可是妖界那麽多生靈呢?仙界那麽多得道高仙,還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就是他們派出幾個天兵來,你與他們纏鬥幾回,你身邊的那些凡人,吃得消麽?說不準就灰飛煙滅了……”

吳情縱擡起頭看着吳情衡,已經滿眼是淚:“哥哥。”

吳情橫被吳情縱這一聲“哥哥”叫的心頭一動,把吳情縱的頭攬在懷中:“哥哥對不起你。”

吳情縱的眼淚簌簌的流:“哥哥……如果我不是九尾狐,不是什麽半妖半魔的怪物,該多好……”

“不,阿縱你不是怪物……你是皇族正兒八經的王爺,恒王,你日後就是個閑散王爺,有哥哥在,在妖界會過得很舒坦的,沒人敢欺負你。”

吳情縱最後在吳情衡的懷中哭完了,吳情衡拉起他,就準備走。吳情縱猶如木偶一樣,走了幾步,到了別墅的門口。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卻看見了別墅木口立着的木頭郵箱——這是吳情縱看了英美劇,看到那些劇裏漂亮的院子裏有的郵箱,纏着齊河弄的。吳情縱喜歡的那個外面買不到,齊河便去買了板子,一塊塊磨了,又一顆顆拿着釘子給他訂了起來。上面還挂了塊牌子,上面畫着一只招手笑眯眯的小狐貍。

吳情縱瞬間淚如雨下——此去經年,他再也見不到齊河了。齊河一屆凡人,短短幾十年的人生,說過去就過去了。齊河會記得他麽?或許還是忘了的好,他那麽冷清的人,要熱鬧一點的人來陪着他。等到齊河老到在搖椅上昏昏欲睡的時候,或許腦海中會有那麽一瞬間想起自己的時候,像想起一本書,一本奇幻故事一樣離奇訝異,又陌生。還有兔子和鹦鹉,也不知道會不會想念自己這個廢物一樣的主人。或許會偶爾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看着想着。不過他們那麽聰明,肯定很會調節,過得很好的,以後說不定會遇上高人,回到妖界成為地方一霸……

他終究還是孤身一人。那些美好的日子,都如同舊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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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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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