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拉破臉面
趕至山下,老人早已在山腳等候多時了,見袁冰回來,他忙松了一口氣迎了上去。待走近了,老人看清袁冰背着的籮筐中裝滿了人參,靈芝等草藥,迎風而來還帶着陣陣清香。他不禁訝異道:“冰丫頭,你這是哪裏采的草藥”
“這是我在山林中胡亂走動時發現的。”袁冰微微一笑,再次隐瞞了實情。
“這……這可是最為名貴的藥材!”老人如獲至寶,喜得臉上褶皺更深了,卻又突然皺眉,“不過,這藥在山中生長已久,也是不易。”
“祖父放心,我并未将草藥全部采摘。”袁冰深知老人顧慮,這世間萬物皆有靈氣,物極必反,若是将這些草藥盡數采摘,那必然會引起某些不好的結果。
老人聞言松了一口氣。
這廂日頭也漸漸西斜,眼看着一天又要緩緩落下帷幕了, 袁冰和老人加快了步伐,緊趕慢趕在黃昏前回到了屋子。
老人洗着草藥,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喜色。袁冰看着,內心也不由歡快起來。
“冰丫頭,你先回屋歇着會兒,等爺爺給你炖藥湯好好補補!”老人忙活着,還不忘趕她回去休息,袁冰抵不住老人故作生氣的驅趕只得無奈地走進自己屋子。
她前腳才剛剛踏入便察覺不對勁,再欲轉身,脖子上卻是貼上一件冰冷的物件,接着她嗅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袁冰的屋子沒有窗,關上門後一片黑暗,她也還未來的及點上油燈,只有門板縫隙透過幾絲微弱的光線。她借着那點光只隐隐看到這人胸前反射光的金絲繡,還來不及細想耳邊就傳來一句壓得極輕的話。
“我只是借你屋子一避,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不會傷你。”
這聲音冷冽如冰,卻因為受傷身體虛弱又帶着一絲魅惑般的磁性。
不知是有意無意,男子說話時氣息暧昧地擦過她的耳廓。
袁冰蹙了蹙眉,手下剛打算有所動作,只聽得那男子又道:“聽上去,你祖父要有麻煩了。”
她還未反應過這話的意思,身子就被一送,只是一瞬間,她就被送出了屋子,門在她身後用力一關,發出“砰”的聲響後,她才反應過來。
這時,屋門也被大力踢開,張芸的肥臉出現在門前,剛好應證了男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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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張芸不獨獨是一人,她身後還跟着幾個很是面熟的村民。
“哎呦!我剛剛還不信呢,你們居然還真采到了靈藥!”張芸的聲音很是尖銳,她探進屋子,綠豆大小的眼睛充滿了貪婪之色,“老甄,怎麽說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靈藥怎麽說也該分我一半。”
“祖母這胃口也太大了點。”袁冰冷笑出聲,眼中漸漸泛出殺意,“再者,祖母還有什麽臉面說自己是我祖父明媒正娶的妻子祖母莫不是忘了昨日發生之事要不要孫女替祖母回想一下呢?”
“你!你這小賤……”張芸被她一激,脫口而出就要謾罵,這時,張芸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婦人輕輕一扯她的衣角,硬生生止住了她的罵聲。
袁冰眯了眯眼,認出這是張芸的媳婦——王氏,也就是自己的舅母。但說是舅母卻與她毫不相熟,張芸在原主尚且年幼時就不常與甄志凡住在一起,而是和自己的一對兒媳住在鄰村。而這兒子和媳婦從來也是以張芸馬首是瞻,對待生父卻不知為何全無親情。
這次來的沒有男眷,全是幾個婦人,皆是與張芸關系密切的人。
“冰丫頭,昨日之事并非如此,都是誤會。好歹這也是你的祖母,你作為孫女怎可不信任祖母這可是大不孝呀。”王氏這話說的好聽,卻是明裏暗裏都指責着袁冰不守孝道。
這時好事的村民又已經漸漸聚攏,袁冰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
“祖母,我們不如移步院中,也好讓村民評評禮。”
張芸看上去神色嚣張,明顯是做足了準備。不過也好,越是這般跋扈,一會兒顏面盡失時才越是精彩!
袁冰給了老人一個安撫的眼神,跟着張芸一行人走出屋外。
剛剛站定,張芸便在王氏示意下,突然哀嚎起來。
“哎呦!都是祖母糊塗啊!我的好孫女兒,祖母真是老糊塗了!”這老婦演技精湛,只片刻就已經淚流滿面,“祖母昨日不該懷疑你的清白!真是天殺的呦,原來那衣物竟是我那兒子前日遺留在我屋內的,而那荷包也是我那不孝兒偷拿了放在衣物內,沒成想被他盡數落下了。”
張芸頓了頓,眼淚卻流得愈加兇猛:“祖母知道丫頭你嫉恨祖母平時對你嚴苛,祖母也是老糊塗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你!所以祖母不怪你昨日那般污蔑我!”
張芸這話一出口,竟是硬生生地将昨日之事全部扭轉。更是讓看熱鬧的村民紛紛交頭接耳,再次望向袁冰也是神色不一。
“祖母這話說的好沒道理,孫女可是從未嫉恨過祖母一絲一毫。”袁冰面上帶着溫和的笑,誠然這笑卻根本沒入眼底,“至于昨日之事,孫女也全然不知情。若是冤了祖母,祖母應當早早提出,孫女也不是不講理之人。”
張芸見袁冰笑的柔和,語氣間也沒再咄咄逼人,自以為計謀得逞,眼裏露出得意的神色。
王氏見狀立即道:“既是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本來就是一家人,有什麽誤解說開了就無事了!”接着,王氏撫了撫鬓角,“這不,前幾日娘扭傷了腰遲遲未好。聽聞爹今日上山采藥收獲頗豐,但娘因着昨日之事不好意思,竟說什麽寧可讓腰傷反複折磨也不願來找你們,還是我們幾個小輩将她勸來的呢。”
說着,其他婦人也堆着滿臉假笑應和。
這話着實可笑至極,意思也是再明确不過了。
袁冰面上不露聲色道:“祖母多慮了,竟不知祖母何時得的腰傷,如此嚴重。”她一面說着,一面不看張芸幾人有些讪讪的神色進屋去,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一籮筐的草藥。
張芸幾人眼裏瞬間發亮,待看清時,神色卻逐漸陰沉。
袁冰手裏提的并非是靈芝等名貴藥材,而是普通的川穹等具有活血化瘀藥效的草藥。
張芸雖不識這草藥,卻也知道這不是人參或者靈芝。當即怒上眉梢,再也做不出一派慈愛的模樣,不悅道:“這是何藥祖母我可知道你們今日采摘的可不是這草藥。莫不是你不希望祖母的病早日痊愈嗎?”
一句話下來,張芸原以為袁冰會乖乖地雙手将藥奉上,畢竟一個不孝的罪名下來是絕對不利的。
卻不想,袁冰只是冷冷一笑,“祖母這傷用這草藥便夠了。”這番倒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将靈藥交出的意思了。
張芸怎忍得袁冰這般不給面子,破口大罵道:“你個小賤貨!居然如此不孝!”接着又對着村民哭訴,“可憐我一個老人呦!竟然養了如此一個白眼狼!”
站在一旁的老人氣憤難當地搖搖頭,長嘆一口氣就欲妥協,被袁冰一把攔住。
“祖母口口聲聲說我不孝,孫女疑惑。祖母尚且不慈,兒孫何以為孝”她面上也再無笑色,連逢場作戲也不屑,只一雙眼露出無邊的寒意,“今日大家都在,甄冰愚鈍,懇請父老鄉親評評理。”
袁冰對着衆人行禮,道:“祖母有三不慈。其一,養育之恩不慈。自小而起,祖母便對我和祖父不聞不問,從未照拂過絲毫,更別談養育之恩!”
“其二,教育之恩不慈。身為女子,卻從不教育我禮義廉恥,更是在我面前毫不避諱,破口大罵,言語粗俗,不堪入耳!更是對孫女我常常辱罵!這如何是慈”
“其三,也是最為不慈的一點,心不慈!”
說着,袁冰卷起衣袖,只見她一條纖細的小臂上布滿觸目驚心的青紫色傷痕。
“這些傷,無一處不是祖母給予。還有,我這額上的傷口,也是拜祖母所賜。”
“祖母這般逼迫,莫非是以為孫女不敢将那日之事的實情說出嗎?”袁冰露出一抹冷酷至極的笑,“那日,也就是前日夜裏,祖母你給我灌了迷藥,欲将我賣給鎮上的地主做小妾,還買通了一人将我連夜送出村子。辛得俠士相救,孫女才能逃回村子,不至于受非人之苦!”
“祖母這般,還能稱之為慈”
張芸聞言,已是瞠目結舌。她萬萬沒想到袁冰會将這事盡數說出,如此一來,就算能扳倒張芸,那袁冰的清譽也會受到質疑!畢竟一夜在外,歸來時還穿着陌生男子的衣物,實在是難以證明自身清白!
衆村民也不禁倒吸一口氣,該是多惡毒的婦人才能對自家孫女做出這樣的事來!
“祖母如此不慈,那孫兒又為何要孝饒是畜生也重親情,祖母這般卻是連畜生都不如!”袁冰冷冷地直視張雲一行人,言語間盡是輕蔑。
“你!你這小賤人!你不過是那叛變……”
“住口!”
張芸氣急破口而出,卻被甄志凡突然的一聲怒吼打斷。
袁冰從未聽到甄志凡這般憤怒過,那張芸被這麽一吼也吓得清醒過來,連着他們一夥人的神色都有些後怕。
只聽得甄志凡一下子蒼老無力道:“都鬧夠了吧,張芸你倘若不要這草藥那便趕緊離開!不要再打擾我和冰丫頭過清淨日子!”
“你們!”張芸此行沒撈得任何好處,還落得個“不慈”的名頭,比起昨日更是惹人不屑。四周的村民皆朝他們“啐”道:“老毒婦!真真個不要臉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偷情之事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對對對!這老東西也忒不要臉!”
這一回,張芸對着悠悠衆怒卻是再也狡辯不了,連帶着與張芸一同前來的幾個婦人也羞愧難當,只得在一衆村民的謾罵聲中倉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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