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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她有什麽理由拒絕。
季慎理所當然地想着。
沒想到,他戲做的很足,卻沒有傳來他預期的聲音。
季慎看過去,門開着,但門邊沒人。
他皺眉走過去,發現喻晴站在走廊,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說什麽。
她看見季慎,摀住聽筒,悄聲對季慎說:“老板,我朋友打電話來,我先回去,你早點睡,晚安。”
她看起來很着急,季慎只能放她走。
喻晴緊緊握着手機,腳步匆匆回到房裏。
喻晴:[你幹麻這時候打電話來?]
江浩學長:[不是你問我秘訣嘛?]
喻晴:[我都要上了!]
江浩學長:[所以才打電話阻止你。]
即使是打字,江浩都顯得語重心長。
[要怎麽讓一個充滿自信又有魅力的男人對你印象深刻?]
[找機會不經意打擊他的自尊心,這就是欲擒故縱的精髓。]
她現在有強烈的沖動,想打爆他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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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有點少,真的很抱歉。
大家留個爪我明天發個紅包。
文案劇情倒數中。
☆、第 29 章
喻晴昨天既然問過江浩, 後來幹脆把打工的事情跟他講了大概。
只模糊的講她在類似公關公司的地方工作,隐去了季慎的明星的身分。
然後跟他講她正在勾搭老板,正打得火熱。
好不容易找到個人傾訴, 今晚出門前也跟他提了一句。
吃飯的時候看到江浩回複,經過這幾天試探,她覺得她跟季慎挺有戲的, 是時候加重自己砝碼,幹脆問問身為男性的江浩意見:[要怎麽讓喜歡的人對我印象深刻?]。
江浩久久沒有回複,她也沒在意。
沒想到竟然緊接着打電話來,問她是不是還在約會。
喻晴老實說是, 說正要進房。
他口氣凝重,叫她盡快離開。
喻晴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匆匆忙忙趕回房裏, 然後江浩竟然告訴她,就是故意要讓她走的。
喻晴氣死了。
她要打爆他的頭!
江浩打電話過來。
喻晴氣哼哼, 摁斷。
江浩還是沒放棄,繼續撥號,她複又摁斷,打字道:[你不要打來,不想聽。]
他無奈, 只好打字:[那你後面幾天對他冷淡點。]
喻晴完全不懂:[為什麽?]
[男人都很賤,容易到手的沒有價值。你覺得你跟他上.床是喜歡他,那他就喜歡你嗎?]
[那個在意的程度到哪,是419, 臨時炮.友,固定炮.友還是女朋友?]
[可是,他上次帶我去吃飯跟我聊小時候的事情……]
[但他講的是他小時候很可憐,從而激起了你同情心,換言之,就是賣慘。]
喻晴一愣。
[外頭渣男最喜歡這樣做,讓你主動對他示好,這樣之後甩掉你,他也毫無負擔。]
喻晴有點困惑,季慎是這樣的人嗎?
上次說要懲罰她宴會不告而別,給她派了額外工作,要她一起上山,山上半夜化妝師姐姐還沒睡醒,她就跟着制作組去抓泥鳅,凍得要命也沒見老板手下留情,在山上結結實實地忙了兩天兩夜。
她就知道了,老板是個有一說一的人。
當時覺得挺好的,至少在這樣人手下工作不糟心。
而且,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耍這些花花腸子。
她沒好意思跟江浩講她偷親老板,強上失敗的事。
江浩又拉回主題:[根據你的說法,你老板他長得又帥又有錢,異性緣很好,這樣的人,百依百順的女人他肯定見過很多,所以不只要拒絕他,還要拒絕的讓他一頭霧水。]
喻晴懵逼,為什麽要一頭霧水。
[既然已經對你多少有點在意,做一些讓他猜不透的舉動。讓他捉摸不定你的想法,為你的行為忐忑,夜夜輾轉難眠,然後早也想晚也想,這種感覺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就是喜歡。]
聽起來好有道理……
[所以,這幾天冷處理一下。]
做人大大方方不好嗎,偏要搞這麽多花樣。
而且她很懷疑這招的實用性。
她忍不住說:[學長理論方面真的懂好多。]
他當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有個經驗豐富的朋友,教會我這寶貴的一課。]
過了一會兒,才又回:[總歸是有人慢慢試出來的。]
喻晴這才想起,曾聽人說過江浩學長以前有個高中女友,遠距離戀愛,上大學不到一年就分手了。
那個女生好像是高中校花,省裏頗有名氣。
流言的版本很多,比較受歡迎的**是前女友給江浩戴綠帽,還被當場抓到現行。
光聽就好慘。
喻晴覺得要安慰一下。
[學長,其實你長得挺帥的。]
[真的?]
[嗯,如果你的眼睛能大一點,鼻子挺一點,臉頰瘦一點的話。]
[……]
喻晴還在開玩笑,手機另一邊的江浩卻嘆了口氣。
比起那個疑似渣男,他更擔心喻晴。
在學校時他就發現了,喻晴跟同侪的關系很淡。
一般而言,大學新鮮人剛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先開始熟悉的應該是室友,再來是同學,接着同專業或社團的學長姐。
他就是開學時幫她擡了次行李箱而已,不了起就是個路人甲。
但幾次聊天下來,他發現了一件事。
喻晴,對于關系的維持非常不執着。
她跟所有人都維持在“我見你不生氣,你看我不讨厭”的程度裏,對于周圍所有發生的事物都漠不關心。
他教過她幾個追求男生的方法,她照做了,那些男生江浩有的認識,個性樣貌差別挺大的,江浩用看的看不出來喻晴的喜好。
中間有幾位喻晴走得很近,可以天天聊天到三更半夜的那種。
但是隔了一陣子江浩問她進展,她都回一句“沒感覺,就沒後續了。”
他旁敲側擊過,自己是喻晴比較聊得來的朋友了,可中間他因為課業繁忙實驗多,大概将近兩個月沒找她,後來重新聊天時,喻晴卻沒有發現這件事。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江浩曾經失聯過。
江浩覺得這樣不正常,她對人際關系的需求淡漠到了一個極致。
這在喻晴談起她看上眼的老板時,達到了一個極端。
──她只想趕緊跟他上.床,不在乎他事後會怎麽看她。
老司機才會這麽放蕩不羁,潇灑自在。
可喻晴連追男人都要江浩教。
一個感情上純如白紙,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子,不打算談戀愛,只想睡男人。
這正常嗎?
江老媽子不知道,為此還特別問過研究心理的朋友。
朋友分析:“只有幾句行為很難判斷,但一般來講,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曾經在感情上受過傷,就是家庭功能嚴重缺失,在尋求情感寄慰時得不到回應,甚至曾經因此被懲罰,久而久之,便習慣選擇封閉內心。”
“嗯,一言以蔽之,就是小時候沒得到愛。”
江浩:“……我感覺你在講廢話。”
總之,那些話與其在說是測對方可能是渣男,他其實更想說的是,讓她不要做個渣女,在撩別人的時候能慎重考慮,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出來。
喻晴當然沒有聽出來。
她帶了幾分小糾結。
不知道要不要照江浩學長的方法做。
畢竟江浩是男的,比她還懂男人在想什麽,說法肯定是有些參考性。
仔細想想,她也覺得自己好像太急色。
如果性轉一下,她大概就是個猥.瑣油膩大叔……
隔天季慎見到喻晴,就看見她站在旁邊,臉色不是很好看。
季慎想了想,把她叫過來:“你朋友還好嗎?”
她茫然道:“啊?”
“你昨天看起來很困擾,有需要幫忙?”
“喔,喔,他沒事,謝謝老板。”
季慎點點頭,沉吟一會兒:“那個袋子裏的小包裝,你拿出來。”
喻晴依言照做:“這是……”
“一次三粒,飯後吃。”他說。
“這不是正露丸嗎?”喻晴看着那眼熟的包裝,說道。
季慎語重心長:“你昨天吃這麽多,是不是拉肚子了,臉色才這麽差。”
喻晴:“……”
難道在老板眼裏,她就是個會拉肚子的形象。
還以為她好歹是個仙女。
仙女不是都喝露水,放屁都是彩虹色嗎。
工作人員來叫季慎,他囑咐她記得吃藥,便離開了。
季慎是個演員,但這個寒假他沒拍戲,一直東奔西跑到處趕通告。
目的是了宣傳元宵時上映的電影“七情”,這部電影聽說季慎除了是主演,還額外參與制作跟劇本改編,因此他對這部作品格外重視,甚至破例參加了外景綜藝。
這陣子大家都沒有休息,一直連軸轉忙碌,每個人都非常累,尤其是藝人。
像他們助理,累的話可以不要笑,但季慎不行,鏡頭對到你,不只要笑,還要儀态自然,态度親切,不能把疲憊的那一面展現給觀衆看。
她其實有些遺憾,本來以為可以看到拍攝對手戲之類的演員日常,但陳哥說季慎下一部戲還沒敲定,當然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開機。
不到一個月學校開學,她就要回去上課了。
自然沒機會看到老板拍戲的模樣。
陳方當天下午收假回來。
他一到通告現場,馬上找季慎。
“你又跟星耀老總吵架了?”
趁着空檔,季慎正在看下一個節目的流程表,聞言頭都沒擡:“意見不合就算吵架?”
“哎。”陳方倒在椅子上,想了想,勸季慎幾句:“其實他說的也沒錯啊,有錢不賺是傻子……”在季慎注視下,他果斷改變說法,“啊,那什麽,我覺得你做的對,我支持你的想法。”
季慎慢悠悠地說:“當初他們多跩多威風,現在就想拿幾個臭錢搖着尾巴示好,企圖我冰釋前嫌,既往不咎,有可能嗎?”
不是幾個臭錢,是幾十億啊。
而且這社會逢高踩低,不是很正常嗎,只是他們這次不小心踢到一塊叫做季慎的鐵板而已。
陳方有點驚訝季慎這次的任性,平常對其他人都挺和氣的,沒想到也有這麽小心眼的一面。
但季慎不願意,他也不可能按着他的頭逼他工作。
勸說就是走個過場,畢竟他也是星耀的經紀人嘛,總要看起來像是替公司着想。
陳方突然想到件事,比星耀老總重要多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問這個問題,比起上次随口一問,這次他表情更凝重。
“你跟喻晴怎麽回事?”
☆、第 30 章
中場休息時, 季慎看見喻晴站在角落。
就像平常工作的時候一樣。
不一樣的地方是, 她換了身衣服。
為了方便活動,工作人員一向都是穿長褲, 正式一點的會穿西裝褲,但大部分還是工裝長褲或是牛仔褲。
喻晴本來也是一樣的。
早上的時候她跟大家的裝扮一樣, 現在模樣大變。
她穿了淡藍色雪紡紗裙, 腳上是裸色底鞋, 頭發還是高梳馬尾,但上面綁了個蝴蝶結, 仔細一看還有蕾絲。
季慎:“……”
他走過去:“怎麽突然換衣服?”
小助理回頭看着他, 微微一笑, 把手上的保溫杯遞給他。
季慎打開喝了一口, 溫度适中, 是他平常喝的黑咖啡。
他微微仰頭, 喝了幾口,停下來正欲開口, 沒想到此時喻晴伸出纖纖食指,靈巧又不失優雅地拿走他的手上的杯子, 遞上另一個。
低頭一看, 杯子裏的紅褐色液體冒出汩汩熱氣, 他淺淺抿了口, 是紅糖姜茶。
季慎看她一眼。
小助理臉上依舊帶着溫柔的微笑。
他靜靜喝完。
喻晴從他手上抽走杯子,緩緩地直起身,踩着淑女的步伐, 裙襬微微飄動,随着移動帶起甜膩的香風,慢慢走了。
季慎:???
她在幹什麽,為什麽他完全不能理解。
剛好休息時間已經到了,季慎被其他人叫住,只好先專心投入工作。
想着晚點再問她。
只是他下次看到她,已經是晚上的時候了。
今天都在電視臺錄節目,行程公開,季慎的粉絲都圍在電視大樓附近,喻晴必須不斷下樓,接待不同地方的後援會到處參觀。
她覺得好冷QAQ
唯一的感想就是,做仙女真是不容易啊。
為了穿那仙氣飄飄的紡紗裙,她裏面不能套太厚的衣服,在外頭可以套長到腳踝的羽絨衣,但進了室內就非常熱。
她穿得還是絲襪,只有修飾腿型,毫無禦寒效果的那種。
為何不穿加絨的褲襪。
褲襪這種東西,怎麽穿都會比原本的腿型還粗,不夠仙。
別人可以冰天雪地穿得少少的拍照,為什麽她走幾步路就冷得想暈倒。
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有這麽大嗎。
喻晴筷子夾着糖醋雞肉,怔怔出神。
公司雖然辦過尾牙(她那時還沒來沒蹭到飯),但現在還是年節,大家收假回來,心情卻還沒有收回來,都挺浮躁的,季慎想了想,幹脆請大家吃飯。
這家餐廳是季慎某個圈內友人開的副業,生意興隆,季慎跟他關系不錯,所以才能在尖峰假期臨時訂到位置。
大家酒足飯飽,開始三三兩兩聊天。
季慎喊她過去。
喻晴踩着小碎步,走到老板旁邊。
“別在那邊站着。”
她依言坐下,小腰挺直,頭微微垂着,兩側發絲垂落,只露出半張俏臉。
季慎:“……”
他只好敲敲桌子:“你擡起頭。”
喻晴聽話擡頭,但依舊堅持四十五度角,只用她自認完美無瑕的側臉對着季慎。
“你在做什麽?”他終于忍不住問。
喻晴嘴角輕輕揚起,頭微微偏向他,語調輕柔:“我在當仙女。”
昨天江浩講說了一堆,她聽得是一知半解,但至少有件事她聽懂了。
讓人印象深刻,要若即若離,欲擒故縱。
簡單講就是增加神秘感,讓對方猜不透你的想法。
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這麽做,因為她覺得江浩很坑。
但是今天早上季慎的舉動讓她下定決心。
臉色不好看竟然是問她昨天是不是拉肚子。
還問得這麽坦然,好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她的形象去哪了。
一個對你有好感的男人,會問一個青春少女:“你昨天是不是拉肚子,要不要吃藥。”這種問題嗎?
當然不會。
天啊!神啊!她不要活了啊!
她覺得有必要搶救一下。
時間還來的及。
──從現在開始,做一個有氣質的女神。
喻晴盛出一碗熱湯,用手輕輕搧了搧(這個過程中必須翹起小指),端給季慎,細聲細氣:“老板請用。”
然後又把頭低下去,一副“我非常溫婉優雅”的模樣。
看來他不喝她是不會開口了。
季慎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問道,“你穿這樣不會冷?”
他已經放棄問她是怎麽想的,為什麽突然要當仙女,只想問她冷不冷。
喻晴捏着自己的及膝洋裝,裏面是薄薄的膚色絲襪,室內有暖氣還好,室外羽絨服穿脫太急,難免冷風會灌進來。
她低眉淺笑:“不冷。”
季慎看了她一眼,叫小常過來,淡淡對他說:“老樣子。”
小常點點頭,轉身出了包廂。
喻晴一臉好奇,看着他們打啞謎。
小常出去沒多久,又折身回來,對着季慎說:“準備好了,老板。”
他揮揮手:“那你們過去。”
過去?去哪?要做什麽?
然後喻晴就被架走了。
喻晴:……
為什麽每次都是用這個做結尾。
小常一個人力氣不夠,所以化妝師姐姐也來幫忙。
她還一臉遺憾表示,如果不是要下樓梯,她可以自己來,不用小常幫忙。
可惡,力氣好大好羨慕。
喻晴嘗試申請:“其實可以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馬上被駁回,化妝師姐姐一臉受傷:“你不想要姐姐抱嗎?”
也不是不行啦……
他們打車帶着喻晴到了金閣美容會館。
喻晴看着上面金色的招牌,分外眼熟:“這不是廣告上常出現的那家名流美容嗎?”
金閣做臉部護理全身按摩兼各種浴療,主打不論是哪位客人,只要走進他們的美容會館,都能舒緩全身的疲憊,讓你重新獲得青春,恢複亮麗神采。
主打皇家級貴婦SPA,高**,高規格服務,乃上流社會人士的第一選擇。
當然,它的價格也很高貴。
反正是貧窮少女只能在夢裏幻想的地方。
化妝師姐姐帶她進去,幫她填資料(為什麽她的包包會在她手裏!),把她剝光光(好害羞!),最後把她關進三溫暖。
喻晴敲門掙紮:“放我出去!”
站在外頭的化妝師姐姐搖搖手:“我就在這裏,你乖乖待着裏頭,忍一忍就過去了。”
“真的不能出去嗎?”
“不能。”
喻晴眼眶泛盈,哽咽道:“那我要付錢嗎?”
這裏那麽貴,賣了她都付不起啊QAQ
化妝師姐姐:“……”
由于面無表情的化妝師姐姐在外面監督,喻晴只好含着眼淚來回蒸泡好幾次,直到她手指起皺,覺得自己要脫水了,化妝師姐姐才大發慈悲允許她出來。
還沒穿上衣服,面帶微笑的美容師正等在外面,直接把她架去臺子上,從頭到腳巨細靡遺地搓了一遍。
不得不說,人家招牌這麽大是真的有本事,喻晴被按摩按得昏昏欲睡,被拍醒的時候覺得身上少了許多贅肉,輕盈得像是可以飛起來。
“為什麽要帶我來按摩跟泡三溫暖啊?”喻晴縮着脖子,搓着手哈氣。
化妝師姐姐說:“你今天出入公司那麽多遍,現在天氣冷,可能已經寒氣入體,這久積在身體裏的毒素必須靠熱蒸氣從裏到外蒸騰出來,再輔以穴位按摩治療,才能氣血暢通,維持正常血液循環不阻塞。”
“換句話說?”
“噢,怕你感冒。”
“……”
她補充道:“不用有負擔,這種事對老板來講很正常。”
然後解釋了一下,因為季慎出道早,所以這幾年他的年娛樂圈朋友有一些已經半退隐,專心經營其他事業,舉凡餐廳俱樂部美容院的,常常會送招待券過來。
季慎如果沒興趣,這些優惠通常都是便宜了他們。
化妝師姐姐看喻情一臉恍然大悟,忍不住捏捏她軟綿綿的臉蛋。
她沒跟喻晴說的是,這次跟之前不太一樣。
那些是拿的招待券,這次是老板付錢的。
而且季慎自己就是金閣的常客。
這代表什麽?
化妝師姐姐微微一笑。
喻晴經過高級按摩,覺得自己脫胎換骨,像是修仙文中吃了千年靈芝充分洗滌了骯髒的身軀。
這麽強悍的身體必須使勁折騰!
然後就病倒了。
天地良心,看她真誠的眼神,她真的什麽都還沒做QAQ
只是昨天輪到喻晴出去拿外賣,想着不用幾分鐘,随便套件大衣就出門了。
沒有系圍巾戴手套口罩跟暖寶寶,稍微凍了一下。
結果當天下午,喻晴就覺得自己頭昏昏的,右邊後腦勺時不時抽痛,到了晚上,她覺得喉頭發癢,吞咽的時候像有東西哽住。
喻晴不斷喝熱水,想着摀住汗然後好好睡個一覺,病應該就好了。
化妝師早上起床時,覺得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樣。
今天有點安靜。
她從床上坐起來,發現隔壁的棉被還是鼓鼓一包。
喻晴還沒起床。
這可真稀奇,喻晴幾乎每天都起的比她還早,這時候她至少也在化妝間裏洗漱了。
化妝師沒多想,走進化妝間刷牙洗臉,搗鼓了一陣,發現喻晴還沒醒。
她只好走到她床邊:“小喻,該起床了。”
厚厚的棉被饅頭沒有動靜。
化妝師只好掀開被子,搖搖喻晴的肩膀,“醒醒,已經七點了。”
喻晴皺着眉頭咕哝一聲,蠕動了下,轉過身正對着化妝師。
這才發現喻晴的臉帶着不正常的潮紅,摸摸她的耳後根,溫度灼燙:“小喻,小喻!”
“嗯……”她的嗓音沙啞低沉,遠沒有平常清亮。
化妝師量過喻晴體溫,39度8,很明顯正在發燒。
要幫她請假才行。
通常閑雜小事,都是先告訴小常,嚴重一點需要請假的,才需要通知陳方。
化妝師姐姐猶豫一會兒,拿起電話。
喻晴眼皮沉重,她努力試了試,像有人拿膠水貼住,怎樣都睜不開。
她喃喃呓語幾句。
有個人一直在她床邊附近走動。
應該是化妝師姐姐。
她拿了耳溫槍量過她的體溫,冰涼涼的,非常舒服。
她擰了一塊溫毛巾替她擦背,溫度降了不少,喻晴眉頭微微松開,神情放松。
有人走進來,正在跟化妝師姐姐說話。
喻晴使勁聽,但耳膜仿佛被堵住,只聽得到模糊的嗡嗡聲。
有一雙手撐起喻晴,把她扶着坐起,她覺得不舒服,扭着身體掙紮,那個人摸摸自己的背,還碰碰尾巴,稍微揉了一下。
喻晴安靜下來。
有個人在自己手上戳針,掀開眼皮檢查,用壓舌棒看喉嚨發炎情況,最後拿着冰涼涼的液體往嘴巴裏灌,她還嗆了一下。
他們離開房間,門口發出“咔噠”的聲音。
喻晴迷迷糊糊,抵不過沉重的睡意,又進入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靠近。
微微傾身,食指擦過她的耳後,她不自禁發出嘤咛。
那人一頓,欲抽回手。
喻晴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攢住那只手,他的掌心幹燥溫暖,她貪心那個感覺,忍不住貼住臉頰輕蹭。
她喃喃道:“別走……”
作者有話要說: 為何上一章要寫這麽無聊的劇情
如果精力足夠,那一章會長一點,不會停在這麽無趣的情節上。
但是後來我寫到睡着了……
一驚醒發現快十點只好收個尾發出來。
至于為什麽要寫別人眼中女主的樣子。
因為女主之後的應對會跟她的性格和小時候經歷有關。
怕到時看起來太奇怪。
雖然能随便幫女主找個借口,到時可能沒人看的出來,
但我是作者,我知道她不是這樣,沒辦法這麽簡單說服自己。
至于學長勸告女主的話,寫這些也是有理由的,也只會提這麽一次(應該),
沒辦法理解的話,就當成作者在發瘋就好。
謝謝大家的包容跟體諒。
以下營養液名單,非常感謝各位小天使:
有幾個一直投的,你們的名字我都有記住,真的真的很謝謝你們。
大家的留言跟營養液,都是支持我寫下去的鼓勵。
“熱**”、“Anney”、“杜秀秀秀K”、“v”、“athn30027”、“小瓶西”、“紫色的眼淚”、“墨檸”、“愛看書的燕子”、“棄坑胖二十斤”、“名字好難取”、“hql”、“Susie蘇西”、“飛蘭”、“回首往事”、“檸檬綠茶”、“日光曬人”、“大不點”、“雩鸶”、“杜秀秀秀K”、“*_喵瞳_*”、“陌上顏如玉”、“爐暖烹湯圓兒”
☆、第 31 章
她說話的時候沒考慮這麽多, 只是下意識。
沒想到那只手真的依言停下, 任由喻晴攢住貼在自己臉上。
她忽然覺得很安心,踏實極了。
“老板,我跟酒店借了冰枕……化妝師走進來,迎上季慎的眼神,聲音漸小, “醫生說應該是感冒,退燒後能正常吃藥吃飯不會上吐下瀉就沒事。只是要注意是不是流感, 小心傳染。”
“嗯。”季慎颔首,伸手掖了掖喻晴的被子。
化妝師欲言又止, 不知道該不該出聲提醒。
反倒季慎自己想起來:“現在什麽時候?”
化妝師趕緊道:“《藝術人》雜志已經打電話說他們到了, 老板過去, 這裏我來就好。”
他極輕緩地從喻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小心翼翼地, 像是對待珍寶。
“那就……辛苦點, 麻煩你了。”季慎低聲囑咐, “如果中間情況惡化,就直接送醫院,不要為了聯絡我或陳方耽誤病情。”
“水在這裏,不要給她喝冷水。”
“毛巾冷了就換一下。”
“每隔半個小時就量體溫。”
他又不放心叮咛幾句才離開。
化妝師坐在床邊椅子,遲遲回不過神。
這似乎是季慎第一次對她講這麽多話。她在季慎出道沒多久就被陳方叫過來幫忙了,在團隊裏資歷很久, 僅次于經紀人。
當年季慎才高中年紀,面對這個水嫩如青蔥的少年,同事覺得他年紀輕臉皮薄, 受到怠慢一定不敢有怨言。
那時他們是化妝助理,領的是公司的薪水,只是暫時派給季慎而已。
同事心生不滿,為什麽其他人可以跟着當紅明星,他們就只能來幫新人上妝。
同事把人分等級,把季慎畫到了低等的那一區,季慎當然感覺得出來,但他沒說什麽。
同事見新人沒反應,就更得寸進尺,有時喊人要三催四請才姍姍來遲,化妝時更是極盡敷衍之能事。
她以為季慎會說什麽,沒想到他始終不一語。
那時陳方很忙,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也許有,但當時他也無能為力。
直到有一次讓同事補妝,結果噴個定妝水就說搞定的時候,季慎終于開口。
“滾。”他擡擡下巴,示意站在旁邊的化妝師,“你來。”
因為同事比她早進公司,她們雖然兩個都分給季慎,但她一直都是負責捧箱子,季慎也不管,只跟同事交代工作內容,。
化妝師走上來,季慎漫不經心看過來,掃過她的臉時,她不自禁屏氣。
“什麽名字。”
她的音調有些顫:“蘇燦茵。”
“你來上妝。”季慎無視旁邊臉青白交加的同事,對她說道,“讓我看看星耀裏頭是不是只剩旁邊這種飯桶。”
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很多分岔口,選擇的方向,就能決定下半輩子是哭還是笑。
蘇燦茵覺得,現在就是這個關鍵時刻。
那是季慎第一次對她說話。
她順理成章地留下,不久後成為季慎團隊的正式成員。
憑良心講,季慎是個好老板,但這種體貼是一視同仁的。
他會說“天冷了今天請大家吃頓火鍋”,卻不會主動問你冷不冷。
這種态度她很理解,他對人一向都是生疏又不失禮節。
畢竟季慎年少成名,長相俊朗,但凡他表露出一點溫柔,那些渴望頭版的十八線藝人都會黏住他不放。
因此,蘇燦茵有點不太适應。
她才通知季慎不到半小時,季慎就帶着醫生過來。
醫生診斷完,給喻晴打針吃藥。
以為這樣就完事了嗎?
沒有,季慎待在床邊握着喻晴的手不放,甚至差點忘記今天的工作。
臨走前還殷殷囑咐好幾句,像是她第一次照顧病人一樣。
這大概就是關心則亂。
日暮西斜的時候,喻晴再次醒來,這次是餓醒的。
“現在感覺怎樣?”化妝師姐姐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喻晴看過去,發現她就坐在床頭邊。
“現在好多了。”本來十分悶燥,發汗之後渾身一輕,昏沉的腦袋也清醒了許多,看見旁邊的毛巾跟溫度計,覺得頗不好意思,“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人出門在外就是要互相幫助嘛,再說了,我只要待在房裏看護,這樣也算是躲了一天懶。”蘇燦茵悄悄說,“是老板幫你叫醫生的喔。”
難道,夢裏她抓住不放的那雙手……不是幻覺?
喻晴裝作不經意問:“除了醫生,還有人來過嗎”
蘇燦茵斜眼看她:“你說呢?”
可惡,就是要她自己問是嗎。
好,問就問。
喻晴鼓起嘴:“老板有沒有來看我?”
沒有的話,她就……她就……
她就躲被子哭QAQ
想來想去好像也不能拿他怎樣。
她是可憐的小白花,生病沒人疼也沒人愛,嘤嘤嘤……
“老板當然有來。”蘇燦茵說,“他叫你要乖乖吃飯跟吃藥。”
喻晴眼睛亮晶晶,剛剛還蔫噠噠的,現在精神都來了。
蘇燦茵忍不住笑:“還不趕緊吃飯。”
喻晴打開蘇燦茵端來的保溫杯,裏面是白澄澄的粥,她舀了一口,鮮香濃郁入口即化,大概是用雞湯煨的,非常好吃,不知不覺就吃完了。
然後拿起藥包。
黑乎乎的,喻晴放進嘴裏,接着瞪大眼睛。
好苦!啊呸呸呸!
醫生是不是跟她有仇,為什麽要開這麽苦的藥。
這世上明明有種叫做“膠囊”的偉大發明!
喻晴偷偷擡頭,化妝師姐姐沒注意這裏。
果斷把藥吐掉,拿衛生紙包起來。
她覺得她很健康,可以不用吃藥。
只是個小感冒而已,吃藥這種事實在太小題大作了。
不要緊的,她是只狐貍。
等等,為什麽會感冒,她不是妖怪嘛!
趁着蘇燦茵離開房裏時,喻晴打電話給長老。
長老:“妖怪當然會感冒了。”
喻晴:???
“感冒是怎麽發生的?”
“額……天氣太冷,冷熱溫差大?”
長老諄諄善誘:“是病毒入侵體內導致急性呼吸道感染,平常由你的免疫系統抵禦。最近天氣變化劇烈,你的身體适應不過來,抵抗力降低,病毒趁機占了上風,才引發你的感冒症狀。”
“所以?”
“你現在才一尾,充其量就是比普通人類耐寒而已,免疫系統與人類無異,病毒也不會因為你是妖族就跳過你,身體虛弱當然就感冒啦。”
聽起來有理有據,好像很專業。
喻晴抱住尾巴:“那變成人,尾巴收不回去的科學根據是?”
長老:“這是狐族多年傳承下來的傳統。”
解釋不了就變成傳統了。
為什麽妖怪不感冒不順便傳統一下。
喻晴洗個香噴噴的澡,換身幹淨又透氣的衣服,又爬回床上睡着了。
蘇燦茵看喻晴狀态不錯,便去季慎房裏報告她的近況。
“已經退燒了,剛剛吃過飯,食欲也不錯,能吃又吃得下應該就沒事了。”
季慎在房裏,桌前擺着筆記本,正在視訊開會,見到蘇燦茵過來,關掉麥克風,喇叭傳出對方的聲音:“季先生,我們這邊希望把你的名字旁多加個頭銜的小字……”
“好,辛苦你了。”他聽完蘇燦茵的話,說道。
蘇燦茵看他在忙,不便多講,她像是想到什麽,慢吞吞道,“老板,我跟小常要去對街酒,你等等要來嗎?”
季慎微微蹙眉,有些驚訝她會這麽問:“不用。”
“我們會晚一點回來。”她加重腔調。
季慎這才聽出來,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知道了。”
“那老板……”
他笑嘆:“找陳方給你們記賬。”
蘇燦茵歡呼一聲:“謝謝老板,祝老板順利啊。”
什麽順利不順利。
人都走掉了,他也不好小題大作叫回來解釋。
“你跟喻晴是怎麽回事?”
他腦中不期然想起陳方問的問題。
他還記得他怎麽回答的。
“再看看。”
感情這種事情,又不是畫條線,今天就能從一變成二。
他是覺得她很有趣,但他也不知道這在意能持續多久,到什麽程度。
可是今天,他覺得能回答了。
大概是,她生病會整天心不在焉的程度。
季慎開完會,拿起蘇燦茵“不小心”放在櫃上的鑰匙,去探望病人。
門悄悄打開,窗簾沒有拉緊,皎潔的月色被窗格割裂,散落一地光華。
月光灑在她沉靜的臉上,照出女孩臉上細碎的絨毛,将她臉頰邊緣映得晶瑩剔透。
季慎悄悄走過去,坐在床側,一瞬不瞬看着她。
女孩眉頭處緊鎖,輕輕咕哝着,聲音模糊不清。
他沒聽清楚,彎身仔細傾聽。
“媽媽……”
季慎記得,喻晴簡歷上寫的是沒有父母,從小由姑姑(長老)帶大。
生病就想媽媽?
他若有所思,手肘撐出床榻,碰到了旁邊什麽東西。
季慎拿起一看,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拍拍她的臉。
喻晴小臉皺起,把他的手拍掉。
季慎揉她的臉,捏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不準睡,醒一醒。”
喻晴被鬧得不耐煩:“我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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