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回到宿舍,她抱着蛋撲在床上,發出“咚”的一聲
且, 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想必在阿姨心裏,一定對她留下了不可抹滅的深刻印象。
不是啊, 阿姨, 請等她穿上衣服後,讓她好好解釋!
平常的她不是這樣的女孩!
季母的聲音從筆記本裏頭傳出:“那姑娘呢?”
阿姨趕緊忘記她QAQ
喻晴悄悄伸出手指,在攝像照不到的地方, 用力戳季慎的肩胛骨, 拼命示意他, 趕緊找個理由蒙混過去。
季慎咳了一聲:“你別試圖找她。”
季母心中疑惑:“那不是你女友嗎?很好啊, 媽又不反對……是最近交的?小珍來的時候都沒提過, 人家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你……”她看兒子正在眨眼睛,不禁懷疑, “該不會是騙來的?”
季慎無語:“媽。”
喻晴臉上燒得慌,抱着膝蓋蹲在後面,頭埋在腿彎處不敢擡頭,覺得超級尴尬。
季母嘆氣道:“我也不是要逼你,就你小時候就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的,小珍至少還會追星,你卻除了讀書演戲什麽都不在乎……”
“我又不可能陪你跟你妹妹一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個人照顧你比什麽都強……但是,我催你歸催你,不是叫你學電視上的偶像劇,随便找個不喜歡的人來充數,好嗎?”
“我沒有找人充數。”季慎安慰她,“而且你會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
季母笑容淡淡:“我的狀況怎麽樣,我心裏有數。”她興致勃勃地說,“有空帶她來我這走走,反正你現在也不工作,整天游手好閑,沒事就來陪陪媽,每次都是小珍來,我還以為我只生了個女兒。”
“媽。”他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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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小珍差不多要起床了,我們今天要去看日出。”季母邊說着,臉上神采飛揚,看起來比平常年輕不少,半是埋怨道,“昨天咤咤呼呼說要釣魚,今天就說要爬山,又講後天要去野餐,每一天都這麽能折騰,奇怪了,我跟她爸都不是這樣的人啊,到底是随了誰的性子,她真是我生的?”
“你真的好奇,不如去問問當初待産的醫院?”季慎提供建議。
季母:“……”
她不想跟這個不解風情的兒子說話。
“我先去弄早餐,你那邊也晚了,記得早點休息。”她說着,對着鏡頭揮揮手,“小姑娘,晚安。”
喻晴一直躲在沙發後聽他們對話,人家已經直接對着她打招呼,不做回應似乎不太禮貌,她只好悄悄探出半顆頭,露出大眼睛:“阿姨再見。”
季母善解人意地無視女孩裸着的肩膀,帶着濕氣的頭發,對她露出慈和的笑容:“下次讓季慎帶你來玩啊。”
直到螢幕變黑,喻晴整個人像松掉螺絲的機器一樣,無力癱軟在地上。
季慎眼睛掃過她纖長筆直的腿,盈潤小巧的腳指頭,精致的胸衣托着胸脯高聳渾圓,寬大的浴袍只堪堪遮住小腹跟大腿處,大半的肌膚曝露在空氣中,燈光照射下,白得晃眼。
他眸色沉沉,眼裏的濃墨重得化不開,體內的某根弦倏地繃緊,喉結上下滾動,閉上眼收拾好翻湧的情緒。
語氣波瀾不驚:“你怎麽穿這樣出來?”
喻晴:掉線中。
“喻晴?”
她終于回過神。
“啊啊啊啊啊!”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抓住季慎的衣領,“告訴我那不是你媽媽!”
季慎溫柔地揩去她的鼻涕泡,“你先把衣服穿上。”
“現在是講穿衣服的時候嘛!”
他微笑:“不穿上,我什麽都不會說。”
喻晴委屈巴巴穿上正常的家居服,抱着小狗蛋嘤嘤哭,鼻子抽噎眼眶紅紅,期待地看着季慎。
雖然知道她想聽什麽,但事實擱在那兒,這麽明顯,說謊又有什麽意義。
提早接受真相比較好。
“嗯,那是我媽。”
“嗚哇哇哇哇!”喻晴倒在沙發上,兩腳胡亂蹬,發洩似地尖叫,“小狗蛋,媽媽不活了,不想活了,這個世界充滿惡意!”
“衣服不穿好跟世界無關。”季慎在旁潑冷水。
她忽地坐起來,眼淚還挂在眼角,狠狠瞪他:“我這是為了誰啊。”
季慎微微一笑,攬過女孩肩膀順勢把她箍入懷中,香香軟軟的身子貼着他:“我媽不會介意的。”
她扶着她的手臂,淚眼汪汪:“可是我介意,見面時一定會很尴尬。”
“等到你們能見面時,她可能早就忘了。”
喻晴心中一緊,小鹿似的眼睛一瞬不瞬,仰頭看着他。
季慎摟着她的腰,漫不經心卷起她的發稍,串在手上繞着圈兒。
“她的身體不太好,所以醫生要她保持心平氣和,不要情緒激動起伏過大,每天都要保持好心情,非常忌諱大喜之後的大悲。”
“因此,在事情沒有十成十确定前,我幾乎都不會開口對她說。”
“我可以帶你去見她,但是你準備好了嗎?”
她眨眨眼,偏着頭問:“準備好?”
季慎如墨般的眼睛,深深看盡她的眼哩:“準備好結婚。”
喻晴呼吸陡然停頓了下,目光閃爍着,嘴巴張開又阖上好幾次,最後,她咬唇慢慢說:“那個……”
“再開口前,我想提醒你一件事。”他平靜看着她,“最好不要說謊,你知道我看的出來。”
好,他都這麽說了,喻晴頹然道:“我還沒想好。”
她才幾歲啊,青春洋溢的大學生活都還沒過完,對于想象中的未來生活其實非常茫然。
就算她生了個蛋,但是離蛋長大還要很久,因此這件事并不在她考量的人生規劃裏。
雖然一直爸爸媽媽的喊,但她其實沒有什麽為人父母的實感。
結婚這檔事,離她實在太遠了。
而且,因為童年不太美滿,喻晴對于婚姻這件事一直存在天然的恐懼。
結婚的時候,海誓山盟句句悅耳,可是當柴米油鹽充斥生活時,美好的童話故事就會像泡泡般破滅。
年幼的喻晴,是親眼看見外人稱羨宛若神仙眷侶的父母,如何走到形同陌路的。
她真的能承擔起這種責任嗎?
況且,他倆之間,并不是只有這個問題存在。
她的心思飛出天外。
突然,尾椎處被人輕輕觸碰,像細微電流竄過,發麻的感覺從腳底竄到頭頂。
季慎語帶可惜,溫熱的氣息噴她耳邊:“你的尾巴呢?”
喻晴被摸得癢癢,意識有些模糊,眸裏焦距渙散:“我進階後,就,就能收起來啦。”
“伸出來給我摸摸。”他誘哄道。
靈活的手指像是有生命般,在她的身上四處搧風點火,惹來處處顫栗,喻晴很快就渾身發軟,喉嚨發幹,無力地倒在男人硬如石頭的身上。
“我是不是沒跟你講?”他咬着她的耳朵,含糊道,“內衣穿在你身上,很美……”
喻晴被他撩撥着,臉上染成酡紅,無意識呻.吟着:“剛剛話還沒說完……”
男人低笑着:“可以晚一點再說,我們時間很多,不着急。”
她的衣服被人一把捋到胸口,那雙修長的手在她身後一緊一松,內衣順勢而落。
女孩慌亂地想要摀住露出的大半肌膚,下一秒,纖細的手腕被大手握住,貼到他的身上,柔韌的指尖忍不住在上面猶疑着,細細描摹他身上流暢結實的腹肌,感受他搏動有力的心跳。
“喜歡嗎?”他嘴邊勾起,聲音帶着愉悅,“喜歡不妨多摸摸。”
季慎明明是笑着,小狐貍卻不由自主打了個顫。
……
最後喻晴只記得,男人伏在她身上,厚實的胸膛抵着她的背,手指伸進她的嘴裏,撥弄着她的舌,命令她舔着,咬着。
另一手握住她的尾巴,随着他身下的動作攢緊又松開。
他還不忘記問:“這樣力道可以嗎?”
手臂支在床上,喻晴纖細的身子時不時被推到枕頭上,發稍不停揚起又落下,膝蓋軟得跪不住,眼裏泛出淚花:“太,太刺激了,我申請減弱。”
“喔,我知道了。”他聲音低啞又性.感,“還不夠滿意對。”說完,動作更大力。
不是這樣的!
喻晴起身想反抗,卻屢次遭到殘酷鎮.壓,再起身,又被按下去。
最後話都說出不出來了。
小狐貍被折騰得奄奄一息。
她趴在床上,看着擺在枕頭縫中的蛋,嗓子都喊啞了。
小狗蛋啊,媽媽覺得自己活不過今晚了,你以後自己看着辦。
現在就想回到洗澡前的時候,給當時的自己搧兩個大巴掌,換什麽性.感內衣啊,叫她作死,活該。
……
事後,季慎摟着懷裏軟成水的女孩,神情餍足。
她只剩一口氣還在喘,原本白瓷般的肌膚泛着淺淺的粉紅色,兩眼發直看着天花板,還沒回神。
男人依舊有一下沒一下撸着還沒收回去的尾巴,手指在上面流連不去。
“你好像很喜歡尾巴。”
季慎側身支頭看着她,被子落在腰上,沒穿衣服的上身露出塊塊分明的肌肉,心不在焉地說:“怎麽說?”
因為你今天特別激動啊!
她心中吐槽。
喻晴抱住季慎勁瘦的腰,埋在他身上:“給我點時間,我會想好的。”
聽到這話,男人繃緊的身體才漸漸放松下來,沒有說話。
很久很久,他淡淡說了句“嗯”,接着低頭吻住她,從額頭、眼角到女孩粉嫩的唇,溫柔的,缱绻的。
雖然剛剛季慎一直都是笑着,但喻晴覺得,現在的他才是真的高興。
莫名的,她的情緒也被對方感染到,心情好上不少,原本心中盤環不去的陰雲也消散了些。
兩人簡單吃過外賣,洗漱後就直接上床睡覺。
而今天非常反常,季慎已經睡着,喻晴卻睜着眼睛,十分清醒。
她很累,卻沒有什麽睡意。
靜靜看着他的睡顏。
這個男人每一處都是她的菜。
喻晴伸出手指,虛虛攏住他的俊臉,從眉毛劃過高挺的鼻梁,再到嘴唇,最後停在喉結上,她試圖把他的臉深深記在腦中。
想想覺得還是不夠,拿起手機偷偷拍了幾張。
人的記憶不可靠,需要機器輔助。
她能記着幾十年,卻不一定能記得一輩子。
──裏面,每一世男主的壽命,都根據他的身分而定,有長有短。
──而這一世,季慎只是一般人,他的壽命不足百年。
但喻晴是妖族,即使從現在開始都不修煉,不出意外,最少也能活上三百年。
想到這裏,她慢慢閉上眼睛。
☆、第 52 章
喻晴當時看到小狗蛋時, 覺得她會生蛋這件事非常不可思議, 始終無法接受。
她垂死掙紮:“就算他以前是其他種族, 但他這世是人, 我怎麽會生個蛋?”
族長捋捋稀疏的胡子:“與他是不是人無關, 這只與狐妖本質有關。”
随後長老解釋了一下, 關于輪回的運作方式。
大部分的生靈并不能入輪回, 小至螞蟻,大至人類他們連走奈何橋黃泉路的資格都沒有。
絕大部分的靈魂, 在生命終結的剎那,就會魂飛魄散。
只有幾種特例除外。
魂力強大的生靈, 或是造孽深重十惡不赦的罪人,以及長年行善身具福緣的好人。
罪人這個很好理解, 需要打入畜生道受苦受難, 善人積善多年,當然要讓他們下輩子享享福。
而魂力強大的生靈,就是指修道者跟妖族。
是的,成為妖族就跟抽卡抽到SSR一樣, 直接成為人上人, 連努力都不用,投胎這個大餡餅直接砸在你頭上。
族長驕傲地說:“而我們狐族, 就算是在妖族中, 也是最特別的那一種。”
這樣講也沒錯啦,就他們狐族必須靠雙修增進修為。
“其他族群中,八成妖族都選擇維持單身, 但在狐族裏,有伴侶或是已和離的狐妖至少占了族類的一半,而孕子過的更是高達八成五。”
喻晴:???
“原因非常簡單,想生孩子的妖族大佬都會選擇狐妖妻子,因為他們的生育率極低,懷孕非常困難,而狐妖天生就成功率非常高的懷孕方式。”
慢着,這句話的意思是,狐妖其實是行走的子宮?
“我也生過兩個。”族長望窗長嘆,窗外的榕樹枝丫翠綠,鳥聲啾啾,仿佛陷入回憶,“他們都是可愛的小寶貝。”
看着族長那雖然稀疏卻顯眼的胡荏,還有那明顯的,象征男性賀爾蒙的喉結……
好,原來是行走的男子宮。
但這并不是什麽好事。
如果力量不夠強大,擁有這麽特別的能力,便如同小兒抱金過市一般,其他人心生貪婪便想據為己有,但他們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最後就會淪落到變成毫無尊嚴的産子容器,身不由己,毫無自主可言。到時候,要你替誰生就替誰生,想要你肚子裏揣誰的孩子,就可以是誰的孩子。
族長說:“這是不可能的。靈胎懷孕的首要條件就是,懷孕的狐妖必須心甘情願,不只與狐妖的修練功法有關,一般來講,第一次的成功率最高。”
“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世上流傳的狐貍精傳說,大部分都是男子心甘情願與之燕好,直到最後才發現狐貍真身?”
他捋捋胡子:“如果硬上就成,那我們何必大費周章地勾引,直接坐上去不就完事了?”
這麽一說,好像很有道理。
“能使你結靈胎,這代表對方魂魄強大,而且我們狐族的身體能直接感知對方的本源,所以即使他這世投胎是人類,只要他本體不是,那靈胎就不是。”
喻晴若有所思。
她沉吟一會兒,才問:“族長您說,結靈胎要我自己願意……所以,我能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懷上孩子……”
族長笑了:“是什麽意思你不明白嗎?”
她當然明白。
原來在自己還沒想通的時候,身體早就提前幫她作出了決定。
喻晴不禁緊緊地箍住身邊男人的腰,仿佛要把他揉入她的身體內,融入自己的骨血。
心中酸酸脹脹的,像有人吹了個泡泡糖,只覺得情緒已經要滿溢出來,可是卻不知道怎麽發洩,只好越抱越緊,越抱越緊。
男人似乎被勒得不舒服,他皺了下眉頭,眼睛雖然閉着,卻托起她的後腦勺親親她,然後拍拍背,說了句乖。
有股暖流從心中淌過。
看着他長睫投在鼻翼上的陰影,還有放松的睡容,喻晴心中小惡魔突然冒出來,偷偷啃他的脖子。
季慎覺得癢癢,忍不住想撓,沒想到擡手碰到一顆毛茸茸的頭。
他終于睜開眼。
喻晴看見他被她吵醒,趕緊閉上眼裝睡。
如果她的眼皮不要動得這麽快,嘴巴不要抿得這麽緊,還有那放在腰上的手不要掐得這麽用力,看起來挺像一回事的。
季慎捏她鼻子。
“嗚──”呼吸困難,喻晴被迫睜眼看他。
“醒了?”他淡淡說。
喻晴眨眨眼,雙眼炯炯有神。
季慎看起來很滿意,“嗯,那我睡了。”随後他抓住喻晴兩只手,按在胸前不允許她亂動,複又閉上眼。
喻晴:“……”
先捏醒她,然後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這人也太壞了!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喻晴跟季慎商量:“我們要不要幫狗蛋弄一下窩?”
……弄一下窩,這個詞聽起來怎麽像是在養狗。
季慎沒馬上答應,斟酌道:“你打算怎麽弄?”
她提出建議:“嗯,買個寵物箱把它裝起來,讓你好攜帶?”
真的變養狗了。
季慎委婉道:“我覺得不好。”
喻晴睜大眼:“為什麽?你不想要天天攜帶你兒子嗎?”
他聞言挑眉:“為什麽是兒子?”
她從善如流,馬上改口:“攜帶你女兒。”
“它又不是寵物,放箱子裏不象話。”季慎說,“而且箱子裏放一顆蛋,這樣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容易對它的安全造成危害。”
好,他都這樣講了。
喻晴換個地方繼續努力:“那家裏給他放個床怎麽樣?我在網上看了一個很可愛的寵物吊床……”她看見他的表情,馬上轉口,“嗯,有個嬰兒床很可愛,是搖搖木馬的,你覺得怎麽樣?”
“嗯。”季慎微微颔首,給她卡,“去下單。”
喻晴嘿嘿嘿收下了,能讓季慎看得上眼的嬰兒床,憑她的微薄打工錢是絕對買不起的。
他們吃完早餐,季慎才問:“怎麽突然想要買床?”
喻晴沖他笑:“買床很正常啊,睡覺當然要有床。”心疼地摸摸放在椅子上的蛋,“現在它只能睡在床頭櫃上,可辛苦了!”
她只是想,回憶可以制造得多一些,這樣即使将來有這麽一天到來,自己也不遺憾。
到時她可以抱着女兒(兒子?)指着床,說這是你爸買的。
季慎出門前,喻晴拿了領帶興致高昂比劃着。
看她充滿熱情的樣子,季慎默默把“我去公司看一下而已不用這麽正式”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算了,她想玩就玩。
喻晴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條紫色領帶,那鮮豔浮誇的色調看得季慎眼角微抽。
“這是哪來的?”
“壓在衣櫃旁的箱子裏,大概是別人送的禮物?我剛剛才拆封的。”她甩甩領帶。
領帶還是緞面的,在燈光下反射出騷包的光澤。
季慎:“……”
若是平常,他是不可能會戴的,就算裝可憐都不行。
可是今天打從起床後,喻晴就一直沉浸在莫名亢奮的情緒中。稀奇古怪的想法層出不窮,先是把要蛋裝寵物箱,現在又突然想幫他系領帶。
行為反常。
她說這是他們同居第一天,總要特別點來紀念一下,他想想後也同意了。
雖然季慎聽得出來她沒說實話,但這句也不算謊話。
他決定稍微包容這點小秘密。
接着,又聽見她說:“我看見你有套酒紅色的西裝……”
季慎垂眸看着她。
“不喜歡啊,不然換銀色亮片那套?”
“……”
這麽得寸進尺,難道是他看起來太好說話了?
喻晴想起件事,打電話問長老:“我這樣還會繼續生蛋嗎?”
如果跟季慎做一次就生一次,她要生到哪年哪月……
長老:“你以為靈胎是你想生就生?同個雙修對象,靈胎最多只會有一個,而且懷胎機率會随着你們倆做的次數降低。”
喻晴震驚:“所以蛋夭折了,我跟他就不可能再有孩子?”
長老糾正:“是不會有靈胎,一般的方法還是可以的,現在不避孕的話你也能懷孕。靈胎之所以珍貴,就在于它的獲得難度,加上結胎是看魂魄,所以即使你們雙方重新轉世,其中一方成為狐族,也不可能再結新的靈胎,因為你們的靈魂本質是一樣的。”
所以這個愛的結晶只有這麽一個,以後也不會再有。原本她還有點嫌棄,現在看小狗蛋突然順眼了起來。
哎,她就是這麽俗氣的女人。
喻晴忍不住傳信給季慎:[你要好好照顧小狗蛋。]
季慎思索許久,就一顆蛋,他還能做什麽。
不就是帶在身邊,然後不要離視線太遠,小心不要讓閑雜人等碰觸而已嗎?
[你可以給它蓋蓋被子,擦擦蛋殼之類的,增進一下父子……女的感情。]
季慎:“……”
他想半天,最後只回了個字:[喔。]
中午的時候,喻晴一下就去了大學街的某家飯館。
昨天跟江浩約好在這裏吃飯。
她看他還沒來,就先點了自己要吃的湯面跟小菜。下午一點還要上課,時間有點緊。
直到喻晴把面吃了一半,江浩才姍姍來遲:“抱歉,教授上太久,耽擱了。”
她呼嚕呼嚕把湯喝完,抹抹嘴:“沒關系,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雖然認識已經有段時間,但因為兩邊課堂時間常常沖突到,江浩的化學系上課的理學院跟跟喻晴中文系的人文學院距離又遠,如果沒有刻意等,她很難在平日的時候碰到江浩。
所以他專門約她,多半是有事情要找她幫忙。
江浩似乎不好意思:“你知道下禮拜是什麽日子嗎?”
“啊?”喻晴茫然。
什麽日子?西洋情人節過了,七夕又還沒到,也不是聖誕節更不是元旦,難道是……
“端午節?”
“……離端午節還有一個多月。”
“啊哈哈。”喻晴幹笑,“你別叫我猜,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你室友唐姍下禮拜生日。”
唐姍下禮拜生日跟江浩有什麽關系,需要他這樣專程來提醒她……
喻晴心中閃過某種可能性。
“你該不會對我室友……”
江浩瘋狂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是我室友,他拜托我來找你的。”
她狐疑看着他:“你知道在這種情境下講‘我室友’通常就是講你自己嗎?”
“真的是我室友,前兩天我們去唱歌的那位,他對唐姍有意思,然後想着生日快到了嘛……他想來點不一樣的。”
“個子高高的那個?”喻晴有點印象。
“對。”江浩點點頭,“他知道我跟你認識,又發現你是她室友,所以他就叫我來問你能不能幫忙,你要幫嗎?”
“嗯……”喻晴猶豫。
雖然不太想管別人的感□□,可是江浩專程來拜托她,直接拒絕也不太好。
喻晴想了想,說:“我可以給些建議,但管不管用我不知道。”
江浩無所謂,揮揮手:“失敗就失敗,我勸過他很多次,他這人就是死心眼,不讓他摔次狠的,都不知道什麽叫痛。”
“啊?”聽起來好像很不妙。
“你室友明顯就是把他當備胎,大河他還樂此不疲,随叫随到送早餐抄筆記載她上下課,人要犯賤真的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江浩嘆息着,“現在還要折騰什麽生日驚喜,算了,已經懶得講他了,他高興就好。”
“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很難說清。”她筷子戳着海帶,小聲道。
江浩看她一眼,慢慢說:“是啊。但站在朋友的立場,還是希望他可以不要受這種苦。”
他們開始認真規劃唐姍的生日驚喜。
并且大手筆地在前一天買了幾百朵玫瑰,喻晴三人在男宿的交誼廳裏綁花束。
不在女宿交誼廳弄,一方面是怕遇到唐姍,提前被發現的話,驚喜感就沒了,另一方面是因為女宿的門禁比較嚴,而男宿不到睡覺時間大門都是開的,随便出入,女生也可以進。
“你室友真的喜歡這個?”江浩皺眉。
“她喜歡。”喻情非常肯定。
雖然她跟唐姍交情不錯,但憑良心講,唐姍在某個層面上非常愛慕虛榮,她喜歡宴會、驚喜、捧花、香槟跟珠寶。
程度還沒到,買珠寶會有點超過,但前面四個是可以有的。
為了省成本,他們決定買花自己綁。
喻晴是下午三點下課的時候過來,他們弄了許久,等到大功告成時已經晚上八點。
然後她看手機,看到三通來自“大狗蛋”的未接來電。
完蛋!
她以為可以在六點前弄好回去的,結果不小心忘記時間,上課手機調成震動也沒有把鈴聲改回來。
喻晴趕緊回撥,對方沒接。
啊啊啊!季慎八成是生氣了!
畢竟他每次晚回家的時候都會告訴她的,但輪到她的時候,不只沒有提前講,打過來還不接……
喻晴心如死灰把花束抱起來,他們現在要把東西塞到江浩跟王大河的寝室去。
江浩問:“你等等要回宿舍還是回家?”
喻晴淚眼汪汪:“本來應該要回家……但現在可能只能回宿舍了。”
“被關門外了?那我可以跟你講,你現在回宿舍他會更生氣。“他一臉了然,“我先送你去搭車。”
“那我先回寝室拿明天的課本。”她知道江浩講得是對的,只好恹恹地說。
江浩等在女宿門口,等喻晴下來後還不忘調侃她:“你現在被管得死死的。”
喻晴微微嘟起嘴,住一起就是這點不方便。
她昨天肚子餓,半夜想偷吃包子就被抓到,季慎毫不留情奪走她的食物。
“晚上飯沒吃兩口,就嚷着已經飽了的那個人是誰?”
當時她急着要新的綜藝,不肯好好待在餐桌前吃飯,随便塞了幾口就溜下桌子跑去看電視了。
季慎當時沒阻止她,原來是等在這。
“是我……我以後會好好吃飯的。”喻晴馬上道,眼睛緊緊盯着季慎手上的大胖肉包,兩只手掌并攏伸出,平舉到他面前,眼中帶着期盼,“可以給我吃包子了嗎?”
季慎把包子一口氣塞進嘴裏,斜眼睨她。
喻晴難以置信,眼睜睜看着他把自己蒸的又白又香的大包子吃個精光。
“你只能吃這個。”他放了另個東西在她手上,“作為不好好吃飯的懲罰。”
她才不要吃營養口糧。
那是一種非常硬的餅幹,喻晴每次都要用牙齒磨很久,直到唾液浸軟才咬得下來。
肚子太餓了,她只好委曲巴巴地含着超硬餅幹,可憐地瞅着他,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
季慎是壞人,嘤嘤嘤。
江浩突然拍她的肩膀:“那個人是不是他?”指着不遠處的人影。
喻晴眯着眼看,那個身影真的非常眼熟……
是季慎。
而且是看起來臉很臭,非常生氣的季慎。
“他是不是看起來不太高興?”
連江浩學長都看出來了!
喻晴東張西望,糟糕沒地方跑。
只好退回去女宿門口,拿江浩當擋箭牌:“快快快!”
江浩發懵:“什麽,快什麽?”
“解釋,解釋!”喻晴把女宿的門關上,隔着玻璃門比手畫腳。
江浩硬着頭皮靠近。
季慎的臉色算不上好看,在黯淡的路燈下更顯得陰沉。
江浩有些發怵:“那個……喻晴不是故意的。”
男人瞥他一眼。
“我們是在做喻晴室友慶生的道具。”
季慎總算正眼看着江浩。
“所以晚了點。”
他始終沒說話,只是盯着江浩,強大的氣場壓迫感非常重。
媽呀!
“……我還是先叫她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懶人包就是:狐族因為不分男女都适合懷孕,所以功法偏向雙修,這樣子可以獲得對他們自己而言最大的利益。算是一種生存法則。
結靈胎看的是狐族伴侶的魂魄強弱,與投胎的肉.體種族無關。
肉身可以很多,但魂魄唯一,所以靈胎也唯一。
謝謝嚴嚴嚴嚴嚴大人的地雷
謝謝“十二月藍天”、“athn30027”、“棄坑胖二十斤”的營養液。
☆、第 53 章
喻晴就這被季慎扛走了。
江浩只能用同情的眼神目送她:不是學長不幫你啊, 你看看你男人多兇。你就看在他本來是拉你的手腕, 但是怕弄痛你直接扛肩上的份上,回去好好道個歉, 啊?
喻晴用眼神回應:他很兇很兇的QAQ
季慎要把她塞進車裏的時候,喻晴正在進行最後的垂死掙紮:“我要坐後面。”
男人看了她一眼, 表情深沉, 神色陰郁, 卻沒有阻止她。
喻晴溜到後座, 縮在椅背後面,一開始還能從後視鏡看見她的身影, 結果路上拐個彎到了公寓停好車,準備叫喻晴時, 人就不見了。
季慎往後看,沒人影。心中不免有個猜想。
長腿邁步跨下車, 漫不經心地看過四周,才慢悠悠打開後車門。
白色三尾小狐貍正蹲在腳踏墊上,見到門被打開,直起小小的身子,尾巴搖搖:“吱吱吱!”
小狐貍這麽可愛, 柔軟又毛茸茸, 哪個人看到會忍心欺負她。肯定滿腦子只想着要她捧在手心裏細心呵護,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送給她。
送給她這個世上最萌最會撒嬌的小狐貍!
小狐貍抱住季慎的腿,讨好地吱吱叫。
大尾巴在季慎的腳踝處掃來掃去,伸進褲縫跟鞋中間, 努力不倦地撓着。
季慎低下頭,黑沉沉的眸子裏看起來沒有太多情緒,如果小狐貍有認真看的話,她或許看的到男人嘴角幾不可查的弧度。
但夜晚天色黯淡,她只看的到他冷冷的眼神。
因此,小狐貍見季慎不為所動,決定再接再厲,爬回車上卷起小狗蛋。
蛋也在車上,大多數的時候季慎都是一直帶着,片刻都不離身,只有剛剛下去找喻晴時,把它放在後座的嬰兒安全座椅上。
小狐貍抱着小狗蛋,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看在你兒子/女兒的份上,原諒她!
喻晴天生就有讓人無法對她生氣的本事,有時候明明錯的是她,但旁人一看見她露出委屈難受的表情,就會想着“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何必這麽大驚小怪”。
最開始他出現在宿舍門口,喻晴見到時馬上低頭避開他的目光,下意識地躲回大門後,腦中不禁想起喻晴在初夜後拼命找借口離開的模樣。,導致他心情不佳,想着等會兒要怎麽罰她,是以整個路上都沒說話。
但看她後來不惜化形成狐貍賣萌只求原諒,心中那點郁氣早就散了,他裝作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想看喻晴還打算怎麽折騰。
沒想到她直接抱出蛋來了。
季慎眉毛揚起一邊:“懷孕就能作天作地?”
她這樣能算作嘛!
小狐貍直起腰來,正打算搭爪子在他膝上吱吱抗議,就被季慎連狐帶蛋一首掬起,讓小狐貍與他平視,他淡淡說:“知道做錯什麽了嗎?”
她垂頭喪氣指着他的手機:她不該不打電話。
“還有呢?”
竟然還有?偏着頭想老半天,沒有絲毫頭緒,只得搖搖頭,她只記得自己做錯這件事。
難道她還曾經在哪個地方不小心得罪季慎?
“不要試圖逃跑,尤其是在我眼前。”季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裏溫柔,“會讓我想起不愉快的回憶,你知道的。”
雖然他口氣溫和,但這些話傳入小狐貍的耳哩,不禁使她生生打了個顫。
喻晴恍然想起一件事,他可是男主啊!
在世界裏光環加身,見神殺神,佛擋殺佛,不可一世的男主角啊!
跟他作對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男人微微勾起唇角:“沒有下次。”
好的老板。是的老板。
小狐貍安靜了好一陣子,直到季慎捧着她跟蛋進電梯,才悄悄用餘光看向他,只見男人眼睫微微垂下,看着電梯閃爍的标志,下颔的線條放松,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看起來心情頗佳。
季慎是個演員,他慣會隐藏自己真實的情緒,不論是在大衆面前還是私底下,很少能看見他除了笑以外的模樣。
他習慣給自己的外表戴上面具,喻晴一直是知道的。
但她從不是靠外表來分辨他的想法,憑的是她的直覺。
還有……她的狗膽。
所以小狐貍就趴上季慎的肩膀,貼在他臉上蹭蹭。
季慎蹙起眉,大手按住小狐貍的身子不讓亂動,用下巴示意電梯裏的監視器,警告地看着她。電梯裏有管理員在看。
仿佛得到暗示,小狐貍尾巴甩得更歡了,直接圈在季慎的脖頸上,毛毛的尾巴還在衣領處間摩娑着,伴随着癢意,讓人不禁從心底慢慢滋生出其他想法。
他的眸色不禁沉了沉,眼裏濃墨極深。
回到家裏,季慎才松手放小狐貍跳下來。
他把蛋放好,看小狐貍正在梳尾巴。
“你吃過了嗎?”
喻晴跟江浩從男宿出來時大概是晚上八點,折回去寝室拿東西然後被季慎抓回家,折騰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九點了。
喻晴有點心虛,她已經吃過了。
江浩的室友大河為了感謝他們幫忙,專程叫披薩外賣給他們吃,所以喻晴在交誼廳不只綁花束,吃飯也沒耽誤。
可是季慎就被她忘了。
“可是我還沒吃。”男人慢條斯理地把袖扣松開,把襯衫挽到手臂上,“我從六點等到現在。”
果然如此。
小狐貍吞吞口水,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你要怎麽安慰我?”
她要安慰他什麽?
小狐貍豎起尖尖的耳朵,偏着頭滿臉疑惑地看着他。
“我為了等你餓這麽久,給點補償不是天經地義嗎?”
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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