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回到宿舍,她抱着蛋撲在床上,發出“咚”的一聲
魚、海鮮豆腐煲、宮保雞丁、清炒木耳什麽的滿滿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讓人一看就食指大動。
喻晴吃得盤底精光,摸着鼓鼓的肚子只覺得心滿意足,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怎麽這麽厲害!”
季慎摸摸她的頭。
那是當然的,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活這麽久豬都不知道看過幾只。
現在想來,喻晴當時并沒有繼續問他是如何學做料理的。
難道是因為他看起來太無所不能,所以季慎不管說自己懂什麽,她都會無條件相信?
後來她把心思轉向了其他東西,開始折騰起各式各樣的情侶套件,項是對杯,套頭衛衣,拖鞋,餐具……
任何廣告只要寫上“情侶款”,都能讓喻晴挪不開眼。
這個季慎就随她去了,都是些小件的東西,不費什麽錢,而且買到不合用的,她自己都比他還心疼。
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但全部加總起來,心中不禁閃過一件他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他側身看喻晴的睡顏。
山上光害污染少,所以晚上的天空顯得特別的清澈,呈現如絲絨般的寶藍色,月色打進屋內,映在喻晴的臉頰上,顯得纖毫畢露,一覽無遺。
熟睡的女孩眉間舒展,像個沒有心事的孩子,粉嫩的唇瓣微張,還流口水。他忍不住拿紙巾擦擦,沒辦法,有潔癖,看到就要清理不然不舒坦。
若真是他想的那樣,她睡着的姿勢會這麽放松,還能在他沒有察覺的狀況下,隐瞞他這麽久?
季慎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對喻晴完全了解,現在赫然發現,枕頭旁的她看起來竟然有些陌生。
他們回家後,季慎找了個空檔,不經意問起:“你最近有做健康檢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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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晴想起這件事,忍不住抱怨:“有啊,上次因為小狗蛋的關系暴飲暴食,我以為我生病了,就去看醫生,那家醫院給我介紹什麽套餐,說什麽1999健檢套組是現在最受歡迎的組合,不停推薦我購買,我就……買了。”
“然後呢,有檢查出什麽毛病嗎?”季慎仔細觀察喻晴的表情。
喻晴嘟嘴道:“健檢報告說一切正常,有點貧血而已,醫生說還在正常範圍……就是因為我找不到病因,才只好回山上給族長看,看着看着就發現小狗蛋了。哎,現在想想有點心疼我的兩千塊。”她在沙發上打滾,“兩千塊啊兩千塊,是我兩個月的夥食費呢!就這樣幾個驗血跟CT就沒了。唉唷,痛!”由于滾得太忘我,不小心撞到沙發角,喻晴揉揉額頭,淚眼汪汪。
季慎若有所思,他起身打完電話回來,對她說:“明天再去檢查一次,這次做得細致點。”
“啊?”喻晴還在揉頭上的包,下意識道,“不用,我覺得我挺健康的。”正常人對看醫院有着天然的抗拒,當初要不是吃到快破産,她也不會狠下心花錢看病。
強硬地要求喻晴看醫生,她會答應,但心中肯定不高興,所以季慎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哄:“你不想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嗎,有問題即早治療,我們之後才能快樂地到處旅游。”
長命百歲這四個字,讓喻晴心中一動,“那你也要檢查,我要你陪我一輩子。”
“好。”季慎痛快道。
小狐貍聽到,眼睛笑得彎彎的。
她知道季慎說的好,指的是他也會做檢查,可是在她心裏,把這句話當成他答應要陪她一輩子。
其實這也沒錯啊,他是為了陪她一輩子才要做健檢。
喻情抱住季慎,像小狗一樣在他懷裏蹭,像要恨不得能拱進他體內。
季慎按住懷裏的女孩,唇輕輕碰她的臉頰:“今天怎麽這麽粘?”
她也給他一個溫柔的親親:“你怎麽那麽好?”
季慎安排的健康檢查十分麻煩,因為項目很多,不可能集中在幾天內做完,為了方便,他們商量了一下,其中幹脆直接住院三天,把那些耗時長的項目一次弄完,前前後後花了十來天。
至于那個帳單,她看見的時候差點心髒病發。
天啊,好貴!
喻晴那幾天不停地在醫院跟家裏折返,期末考不久前已經結束,大學生們放起暑假,她也不例外。
就是別的大學生都在吃喝玩樂,她是在苦逼地找工作。
她把暑假要打工這件事告訴季慎,他聽完後,沒說什麽,只是抛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季慎并不打算解釋:“找好要做什麽了嗎?”
喻晴看起來有些郁悶:“還沒有,本來什麽工作都可以……但現在想要多一些精神層次的追求。”
像寒假的時候,她連工地打工都願意去(只是人家不要她),現在她有錢有閑了,卻不再滿足于做櫃臺的打工小妹,想要做點有意義又有錢賺的打工,可這種工作不是私底下有門路接觸,就是在幾個月前早已經公開面試過,只等着暑假時上工用,像她這種臨時抱佛腳的,根本沒機會。
所以她目光投向了大公司的工讀生。
這種雖然也是打雜的,但寫在履歷上就是比較特別。
星耀她也投了一份。
嗯,她絕對沒什麽其他想法,只是因為自己也曾在裏頭待過幾天,那邊的員工福利跟待遇是真的不錯,所以她就順手了報名一下。
到了星耀面試的那一天,她如同往常一樣,吃燒餅跟吐司夾蛋,搭配一杯草莓牛奶,然後穿上為了面試買的套裙跟襯衫,給心愛的男友一個goodbye親親。
“我中午就回來啦!”她說完出門。
每到夏天,B城總會變得潮濕又悶窒,熱氣蒸騰着柏油路,空氣扭曲變了形狀,喻晴走在路上,覺得自己要燒焦了。
她走兩步路就必須閃到行道樹下,借着微弱的樹蔭獲得一點涼快,好讓自己不被曬幹。
等到到了星耀娛樂的辦公大樓,走進大廳,迎面撲來的空調冷氣讓她不禁打了個大噴嚏。
“哈啾!”由于這個噴嚏實在太嘹亮,不小心惹來旁人注意。
發現大廳中的許多人都在看着她,喻晴臉上臊得發紅,趕緊爬上面試所在的二樓會議室。
上次已經考過筆試,今天就是面試。
是說筆試的內容真是奇怪,跟之前做的完全不一樣,為什麽要考王國維的二重證據法,研究史料應該跟做星耀的打雜工讀生沒什麽關系?
果然考完試就聽到別人慘叫“啊啊啊,這什麽題目?”
喻晴有點心虛,因為那是中文系大一的文學導讀的內容……莫名其妙撞了好運?
至于面試更是魔幻。
面試官問完對公司印象,對公司的期許,還有臨場狀況的随機反應後,竟然要她當場泡咖啡……
泡咖啡她最會了!
季慎現在天天喝她煮的咖啡,不敢說是專家,但她現在已經能閉着眼睛煮出十杯相同溫度跟濃度的咖啡,而且用時極短。
哎,這一切都是因為男友的挑剔,雖然咖啡煮差了,因為是她弄的,他不會不喝,可是喝的會比平常還慢,而且還會胃痛。
她看了舍不得啊,只好勤加練習。
結果練習的那幾天咖啡喝太多,高濃度的□□導致她興奮的睡不着覺,結果馬上被季慎發現。
他又不許她練習了。可惡,睡在同一張床上有個風吹草動都會被抓到。(季慎:……不是,你真的以為我沒發現咖啡變少嗎?)
喻晴帶着專業的微笑,端出煮好的咖啡,面試官喝了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面試官還是上次那位的,他對喻晴還有印象,像她這樣好看又脾氣好的女孩子并不多,光是看着就賞心悅目。
他笑咪咪地說:“是你啊,這咖啡弄得不錯。”
喻晴含蓄又矜持地笑:“謝謝。”
面試官:“如果讓我選,我是一定會挑你的,誰不喜歡像你這樣的小姑娘。”
如果就是假設,會提出假設就是因為做不到……
喻晴心中一緊。感覺不妙。
果然,此時面試官又說:“可我說了不算,上頭要來挑。”
果然如此。喻晴說不上失望,至少她得到面試官的青睐了不是嗎。
她跟其他人一起等下午臨時追加的面試。
本來以為中午就能回去,看樣子至少會拖到下午。喻晴心想着,趁着中間空檔給季慎打電話。
手機一直嘟嘟響,沒有人接。喻晴只好傳訊息。
想想又覺得不對,他并沒說今天會出門,中午人卻不在家,難道是出去吃飯了?
12:30 無人回應。
13:02 再打一次。
13:14 不死心又打了兩通。
喻晴心中不安,季慎從沒有這種電話打不通的時候。
不管怎麽忙,他都會抽空給她發信息的。只有完全碰不到手機的狀況下,他才會不回應。
她心中七上八下,想着要不要放棄面試,回家看看情況。
季慎可比星耀重要多了。
她還在猶豫,星耀的休息時間剛好結束,把大家都叫了回去,進行第三次面試。
喻晴握着手機,神游天外。
再等一下好了。
如果三點這邊面試還沒結束,她也就不管了直接走。
沒想到她才這麽想,喻晴馬上就被面試官喚走。
“下一位,喻晴。”
她跟着面試官走到二樓盡頭的房間,門打開,面試官讓她一人進去。
喻晴全程心不在焉,似乎有人拉開椅子,她一屁.股坐下,在她面前擺上水杯,便順手拿起來喝了幾口。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內有人,也完全忘了自己在面試。
直到響起熟悉的聲音,充滿戲谑:“這位同學,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家裏……”喻晴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往旁邊看去,眼睛緩緩睜大,整個人仿佛被定格。
“看到我,怎麽是這副表情?”
她尖叫一聲,撲上去:“你怎麽在這裏!”
季慎抱住懷裏的寶貝,慢吞吞地說:“我才要問,你怎麽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補七百字,沒看到的記得回去看。
大家雙11買了什麼呀,我什麼都沒買,哈哈哈哈哈。
謝謝嚴嚴嚴嚴嚴大人的地雷
謝謝“棄坑胖二十斤”、“athn30027”、“嚴嚴嚴嚴嚴大人”的營養液。
☆、第 57 章
肌膚相貼,感受對方的溫暖跟心跳, 喻晴無限滿足。
看季慎人好好的, 她放下心:“怎麽都不接電話, 我剛剛都想直接沖回去了。”說到這,斜睨她一眼, “如果我回去你又不給我打電話,你就只能在這裏苦苦等,等到天黑都沒人來接你,哎,真可憐。”
季慎道:“我來這有其他工作, 并不是為了你。”
她根本不信:“真的?”
“真的。”
喻晴蹦到他身上, 腿夾着男人的腰,像無尾熊一樣挂在他身上, 臉頰貼着蹭他的脖子:“可是我不信!”
發梢擦過的脖子癢癢的,季慎掐住她的腰:“別鬧, 外頭有人。”
喻晴不樂意了,外頭有人又怎的,他們不進來, 房間裏親一下又沒人看見。
正要這麽說,季慎的呼吸卻變得又重又熱, 她腦中不禁閃過某種可能性,悄悄地伸手往下探……纖細的手腕被人一把攢住:“別動。”
喻晴有些臉紅:“你好容易激動喔。”
季慎聽到這話有些無語,他這樣還不是因為她的緣故。
他看着她。
喻晴理直氣壯看着他,“你還沒說你怎麽會來星耀?”
季慎揉揉她的耳垂:“有其他工作要談。”看着她的表情, 頓了頓,“……就像你講的,是特別挑這一天。”
喻晴聽到笑彎了眼睛,她就說嘛,怎麽可能跟她沒關系。
她不是自戀的人,可她願意把季慎做的所有事情理由都變成她。
雖然沒有期待,可是發現對方特別為了你這麽做,喻晴還是高興的不得了,心裏咕嚕咕嚕的冒泡。
季慎放開她,順手整理她的衣領:“來星耀面試為何不跟我說?”
“你來也沒告訴我啊。”她理所當然地說。
現在倒是會頂嘴了,季慎不禁挑眉看她,喻晴被看着受不住,才投降道:“好,我想說你最近又沒接什麽演藝工作,就不要麻煩你了……當然啦,你可能會說這有什麽麻煩,可是我投履歷到星耀,是因為我之前在這裏待過幾天,覺得這個公司的氛圍挺喜歡的,所以,我不想要你被我影響。”
她語氣多了幾分真摯:“你就做你想做的就好了。不過,你出現的時候我也很高興,大概就是驚喜的感覺?”
被喻晴這樣一說,他的心裏舒坦很多:“你想在星耀做?”
季慎口氣稀松平常,仿佛只要她點頭,他就能馬上安排一樣。
“能錄取的話當然最好,不過沒有也沒關系……”喻情說到這,腦中靈光閃過,“等等,那個面試該不會你是安排的?”
季慎講得模棱兩可:“我有看過考試內容。”
“切。難怪筆試內容這麽奇怪。”她嘟哝着,“我就說好端端的工讀生筆試怎麽考得跟學校期末考一樣。”
季慎說:“公司有自己的流程,我只能幫你到這裏,這次不是替我自己選,所以剩下還是要看你争不争氣,如果你考不贏別人……”
他話沒說完,卻讓喻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所以我上次面試也是有內定嗎?”
不然怎麽一開始還好好的,突然要背沙袋。
“是阿,你把人擠掉了。”他說,“所以,小心這次你也被人擠掉。”
喻晴嘻嘻笑:“沒關系,找不到工作我就回去給你養。”
話雖然是這麽多,但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從筆試關卡就對喻晴大開綠燈,過不了的機率基本是零,很快她就揮起袖子開始上工。
跟寒假不一樣的是,這次她就真的只是在星耀裏頭當跑腿跟泡咖啡小妹。
上次是因為季慎的助理臨時請假,需要立刻招人,一般而言,公司不會讓不知根底的臨時工接近藝人,誰都不知道他們是抱着什麽想法。
像他們這樣的工讀生,能做的就是非常外圍,不涉及隐.私的工作。
無聊且重複性極高,唯一的好處就是工作時間朝八晚五,非常固定。
喻晴倒是樂此不疲。
因為,季慎有空的時候,就會接送她上下班。
他們沒有刻意遮掩,每次季慎都是開車到停車場等喻晴,久而久之,自然有人發現。旁人問起是不是男友,喻晴總是大方點頭,笑得一臉甜蜜,星耀裏頭一些男同事不禁感到失望,這年頭好白菜都是別人家的。
然後,有些資歷比較深的員工,對季慎的背影感到眼熟,私下讨論了會兒,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模樣。沒多久,星耀裏頭就傳出了季慎女友在公司裏的的謠言。
他們只在背後議論,喻晴沒聽到這些,倒是發現大家對她更客氣了。
有時候會有其他部門的人刻意路過喻晴工作的崗位。
偶爾還能收到好吃的蛋糕跟餅幹。
對此她摸不着頭緒,直到有天有人說漏嘴,她才知道跟季慎有關。
喻晴回去跟他說,挺不好意思:“我們的關系好像被發現了。”
季慎說:“你不想他們知道?”
喻晴愣住:“不是你不想嗎?”
他們對看一眼。
季慎想了想,道:“星耀裏頭的人不會亂說的。”
而且現在他低調行事已經有段日子了,去星耀的時間變的很短,謝家的人就算想監視他,也犯不着把精力花在公司上。
喻晴不用遮遮掩掩,她就更高興了,雖然別人問起時她都盡量誠實,但說“我有個男友”跟“我的男友是季慎”還是有差,尤其是看到別人羨慕的目光。
她只偷偷跟幾個相處比較好的同事透露。但就算只有這樣,小小虛榮心也被滿足了。
喻晴每天心情都非常好,即使知道季慎要去外地出差都不難過。
上次季慎出差,喻晴嘴巴撅得老高,上面都能挂豬肉,滿臉悶悶不樂。
“你要記得天天想我。”她的眼睛亮亮的,笑咪咪地說。
季慎調侃:“現在上班就不要我了?”
她唧唧親他好幾口:“要啊!我體諒你不好嗎?”
季慎失笑。他之前沒想到喻晴這麽在意有沒有公開。
但她不擅長隐瞞,特地要她憋着不說,的确難為她了。
之前粘這麽緊,季慎稍微離開幾天,便會表現得十分坐立難安,電話沒有馬上,她就會忍不住一直打,多少也是因為不安全感太重的緣故。現在算是公開給一部分的人知情,她心定了,就不會因為他的離開不安。
季慎想到前陣子做的健康檢查。
報告已經出來了,她十分健康,倒是喻晴看到他的,發現他有些老毛病,開始天天盯着他的飲食作息,看他喝個咖啡都要唉聲嘆氣。
季慎看在眼裏,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病人。
現在他要出差,喻晴像着小尾巴在他身後絮絮叨叨,要他早睡早起,不可以空腹喝茶喝咖啡,也不可以不吃飯,最後還兇巴巴地說:“不準你抽煙喝酒!”
他啼笑皆非:“我很久沒抽了。”
她哼哼:“提前警告。”
那天一大早,風和日麗,喻晴送季慎去機場,下車時對街前方突然閃光,像是什麽玻璃或鏡片反射似的,喻晴不禁眯起眼,皺着眉頭看着那處。
季慎說:“怎麽?”
喻晴指着閃光來源處:“那裏……有人在偷拍?”
季慎順着手勢看過去,觀察一會兒:“可能是。”
喻晴緊張起來:“那怎麽辦,這應該是拍你的,我們被拍到了?”
他看她一眼:“這又不是第一次。”
喻晴震驚:“什麽!”
季慎悠悠道:“你不會以為我這種身分,出門沒有狗仔跟拍?早就打點過了。”
“所以我早就被拍到了?”喻晴更是驚訝,“我怎麽都沒看到有人讨論?你過氣了?”
現在的粉絲好無情啊……半年沒新戲就被遺忘在角落,連讨論緋聞的人都沒有。
季慎無言:“當然是因為照片早就被買下來了,網路上當然沒有。”
他繼續說:“星耀跟媒體打過招呼,他們拍到是不會上報紙的,但是一般路人随手抓拍很難禁止,雖然沒那麽專業……但也麻煩,所以才委屈你盡量少出門。”他看着她,“辛苦你了。”
季慎深情款款看着她,讓喻晴害羞起來:“其實也還好,我覺得大家更羨慕我。不過,剛剛那個看起來不太像路人……”
“嗯。”季慎說,他也覺得不像,心中有些預感,但說不清楚。
他沉吟一會,對喻晴說:“我不在的時候你盡量少出門。”
喻晴點點頭。
季慎笑着抱了抱她,喻晴在他懷裏,聞着熟悉的氣息,眼眶突然發紅,喃喃說:“舍不得。”
他抵着她的頭頂:“乖,幾天後我就回來了。”
季慎離開後,喻晴照常上下班。
他找了小常來接。
小常發現那個公司裏頭一直在傳的“季慎女友”是喻晴時,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可以含鹵蛋。
“是那個喻晴?”
“嗯,你還認是哪位也叫喻晴的人?”
他回神驚訝道:“沒想到……我真的沒有想到……其他人都知道?”
喻晴想想離開時化妝師姐姐跟陳哥的反應:“應該是?”
他大叫:“啊啊啊啊啊!”
小常忍不住跟喻晴吐槽。
他現在還是跟着季慎跑,助理的工作基本上都差不多,對他來講季慎不拍戲更好,至少他現在能準時上下班,不像之前老是工作到三更半夜。
但他是跟季慎最近的人嘛,很快就發現最近老板中午都要打電話,那溫柔的口氣,啧啧啧。
小常感嘆:“我就在想是何方大神可以拿下老板,沒想到高人就在身邊啊!”
喻晴抿着嘴笑。
聽別人講季慎真的很有意思。
她拜托小常要注意季慎的飲食,以及不要讓他工作過度。
“當然。”小常拍着胸膛保證,“還有那些想靠近老板的小妖精,我一定會全部擋在老板的三尺之外!”
好幾個月不見,又有共同的話題可以講,一晃眼就聊了一個小時,他們猶不滿足。
小常提議去公司附近的一家新開的飯館吃飯,“我記得蘇姐今天休假,可以問問她要不要出來。”
喻晴也想見見化妝師姐姐,點頭說好。
蘇燦茵接到電話,說等她半小時。服裝師哥哥也要來,陳方沒有空,說下次再約。
喻晴跟小常先到飯館占好位置,點了幾個比較花時間的大菜,他們聊了一會兒,喻晴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外頭看蘇姐到了沒。”
她站在飯館門口處東張西望,忽然背脊處升起莫名的顫栗,手上的寒毛紛紛豎起,心中覺得不對勁,想回到店內叫小常。
說時遲那時快,喻晴的手腕被大力扣住,她還來不及回頭看是誰,後腦勺感到一陣劇痛,頓時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車水馬龍的道路上,像是完全不曾有人出現過。
☆、第 58 章
喻晴被扛到車上時, 早已經醒來, 再怎麽說她也是三尾狐妖, 随便一個人類敲一下自己就倒地不醒也太沒用, 所以她只是暈了一下,前後不過三秒而已。
但她沒有聲張。
憑着靈敏的聽覺,知道同夥至少有三個成年男性, 如果自己在對方扛在肩上時馬上掙紮,或許可以引起路人的注意,可萬一呢?
喻晴力氣不夠, 如果對方想要硬來, 她無法躲開箝制,對方警覺心增加, 反而讓她下次逃跑的成功機率大幅降低。
她不能在對方距離還很近的時候行動。
是以她閉着眼,由着他們把自己帶上車。到了車上,其中一位拿了迷藥摀在喻晴唇鼻間, 想要确保她的昏迷。
喻晴盡量屏氣,不要吸入太多氣體。但摀住的時間極長, 她不可避免的還是沾到一些,使她有點昏沉, 四肢癱軟無力。
還好她是妖族, 體質比普通人類強大, 等到那人抽回手帕時,喻晴甫一吸入新鮮空氣,很快就恢複過來。
她依舊保持不動, 車上除了她還有三個大男人,她貿然行動沒有勝算。
喻晴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沒有修練術法。
忙着打工跟上課,剩下的空檔還要跟季慎談戀愛,根本沒有空閑時間做別的。
現在有警.察,她還有季慎,根本用不到狐妖的能力啊!
事實證明她想太少了。
如果還有下次(啊呸),她一定會認真練習的!
不過為什麽對方要捉她。
這幾天喻晴出入都有人跟着,只有剛剛正好落單,而對方就這麽湊巧,在這時候敲暈擄走她。
這一定不是臨時起意,而是預謀作案。
她自己都不明白她身上有什麽可求的,身無長物,比較特殊的只是她的妖族身分。
可是,對方明顯不知道她是狐妖。
如果他們知道,就不可能敲一下便認為她真的暈了,迷藥吸個幾口就覺得她一定醒不過來。
稍微對妖族有些理解就會明白,最菜的狐妖都不可能這麽弱雞!
還用迷藥,不是她說,最差勁的狐妖都會用迷心術的。
迷心術,妖族魅惑技能,不只無色無味,接受時會産生飄飄然的感覺,還附帶吐露真話功能,高效簡單且實用!
而它唯一的缺點就是,控制不好的話對方會夢游好幾天,看起來超蠢,還很容易被妖族管理局發現。畢竟現在是個法治社會,胡亂在人類身上施法是要寫報告的……是以喻晴只偷偷練習過幾次,不敢在人類身上使用。
但現在都被綁架了,她應該可以用?
這是法律上規定的緊急避難,用了應該不會被警.察叔叔抓去喝茶聊天……。
喻晴還在想着,車子颠簸,她身子一晃差點栽到座位下,似乎開上了小路。
那群人可能是覺得已經離得遠了,原本安靜的三人開始說話。
“二爺說人抓到後先關着。”這個聲音比較年長。
“關就關呗。哎,不是我說,這小姑娘細皮嫩肉,摸起來滑滑的,哥,我有個想法……”
“那就讓那個想法只是想想。”
“玩玩又不會有人發現。”那人被喝斥,悻悻道。
“除非你要把這女娃娃弄死,不然咋不被發現。”
那人來了興致:“藥下多一點就好。”
年長的聲音哼聲:“然後藥劑過量,人就被你玩死了。”
那人沒說話。
車子轟隆轟隆行駛着,好像轉進了山上,七彎八拐的,喻晴覺得自己頭轉得非常暈,似乎要吐,只好拼命憋着,總算在到達忍耐上限前,車子停了下來。
有個男的把喻晴攔腰扛在肩上,頭面地自然垂下,她趁此機會偷偷睜眼,是臺面包車,暗暗把車牌號碼記下。
雖然覺得應該沒什麽用。
喻晴透過餘光觀察周圍,這裏杳無人跡,四周有許多高大的樹影,他們的車就停在中間空曠的泥土地中。
喻晴晃啊晃,被帶進了土坯房的最裏頭房間。
那人把她甩到地上,動作粗魯毫不客氣,幸好喻晴早有準備緊緊咬着唇,避免自己叫出聲。
腳步聲來回走動,門咔噠一聲上了鎖。
喻晴還在裝暈。
這時候絕對不能醒,懸疑電影看過幾十部,此時門雖然關上了,但那個人一定還在房裏,就等着她醒過來。
她敢拿出小狗蛋……的蛋殼打賭!
然後她等啊等,等了一個小時。
……難得打賭一次,連兇手都不配合。
喻晴緩緩睜開眼。
這是個土坯房,角落還有泥土的痕跡,空氣濕氣重,充滿黴味。屋內伸手不見五指,夏天太陽下山晚,因此外頭還算亮,夕陽透過牆上窄小的矮窗透進來,大致能辨認屋內的陳設。
木板一塊,她正在躺在,旁邊一個水桶,上面有塊髒污不知道多久沒洗的抹布,喻晴湊過去,裏頭沒有水。
房間約五六坪,除了那扇矮窗跟門,沒有出入口。
喻晴試了試,想當然門早已上鎖。
矮窗開在高度約二公尺的地方,如果沒有工具輔助,肯定爬不上去,更何況那窗長約四十公分寬約二十公分,一般而言,就算能爬上去,這種大小正常成人也鑽不過去。
但她是誰?
是神仙志怪中大名鼎鼎的狐仙啊!
區區小窗,怎麽能難倒她。
所以喻晴化形狐哩,後腿踩着牆壁當支點,用力一蹬,甩尾扒上窗戶,兩腳踢踢,直接鑽過矮窗,體态輕盈地跳下來,成功逃出囚房。
她甩甩尖尖的耳朵,得意地側身看向身後的土坯房。
小夥子,你還嫩了點!
三尾小狐貍甩甩尾巴,昂頭逡巡四周。
……
這裏是哪裏?
打開手機一看,這裏竟然沒有信號。
小狐貍:……難怪對方懶得沒收她的手機。
在周圍繞了兩圈,本來想順着泥土地上的輪胎印往下走,可是走着走着差點走到山林裏去,看着越來越茂密的植被,小狐貍默默退出來。
只是天色越來越暗,蟬鳴聒噪,小狐貍望着黑黝黝的樹林,有些發怵。
她……她還是先回到土坯房那裏去!
等早上時再重新找路。
結果剛到空地,就聽到裏頭傳來:“人呢!那女的怎麽不見了!”的吵鬧聲。
小狐貍哆嗦一下,悄悄團在屋檐陰影處。
季慎今天總是心緒不寧,老是出神。對方喊了他幾次才能拉回注意力。
“抱歉,昨天有些失眠。”季慎說。
對方是季慎認識多年的合夥人,不介意這個,只是擔憂他的狀況。季慎笑着表示沒事,只要睡一覺就好了。
合夥人說:“季先生不要太辛苦了,錢是賺不完的。”
季慎只是想早點回B市,不知道為何,從離開B市後,他總是坐立難安,睡也睡不好,時不時感到恐慌。
而在今天,他忽然覺得一刻都待不下去,忍耐仿佛已經瀕臨極限,他想要馬上回到B市,刻不容緩。
此時手機響起,他眉頭一抽。
“喂?”
“老板,現在有空嗎?”是蘇燦茵的聲音,“有件事需要馬上告訴您……”
蘇燦茵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講完。
她到了飯館後直接進去,小常以為喻晴一直在外頭等,沒想到蘇燦茵也沒碰見,打她的電話也打不通,稍微找了下街道周圍,沒有喻晴的影子,他們請商家調閱監視器,發現有人在門口直接擄走喻晴,他們的動作快速又俐落,不是業餘作案。
聽到這裏,季慎反而心定了下來。
不過如此,他心想。
蘇燦茵說:“我要不要報警?”
她的顧慮是有理由的,綁架的歹徒都會提出要求,可是老板看起來也是剛剛才得知這件消息……
如果對方是為求贖金綁架,那麽他們要擔心激怒對方而撕票,但只要不報警,喻晴就是安全的。
如果不是為財,蘇燦茵更是害怕。
好好的小姑娘這樣被帶走,她都不敢想她會遭遇什麽……這個時候報警就是越快越好,警方行動越早,找到喻晴的機會越高。
季慎:“不用報警。”
蘇燦茵有點疑惑:“所以是……”
季慎嘴角挂着笑意:“我就說謝家的人現在怎麽有空打給我,不是該圍在老太爺的身邊好好的盡孝嗎?”最後幾個字加重語氣,顯得諷刺。
蘇燦茵不理解季慎的意思,但她明智地選擇沉默。
季慎淡淡說:“我現在會馬上回去,你讓小常來機場接我。”說完挂斷電話。
他撥通另一個電話:“我找謝四爺。”
在謝家能稱為四爺的人,只有謝老太爺繼室所出的的四兒子。
季慎心如明鏡。他們又在迫他站隊,在老太爺病情每況愈下的時刻。
可他一定要照他們的做嗎?
偏不。
由于他不着調的外公的關系,季慎一直跟同母所出的長房二房比較親近,後來他不想參與遺産争奪,漸漸疏遠謝家。
沒想到二房不安分,三番兩次指使他的舅舅藉由兄長的名義騷擾季母跟季父,當時季慎已是相當不耐,因此他一到經濟足以支撐季母的病情時,就立刻搬離原本的家,到了目前居住的小區。
季慎三番兩次敲打,才讓舅舅們安分了些。
人類談論血緣,總是說打斷骨頭連着筋,他拿錢給那些親人,就當作消災了,沒想到現在不只舅舅跟上次的二房,連大房都蠢蠢欲動。
謝大爺的長子早上才打電話來,含糊着說:“有需要的話他們可以幫忙……”
還能提前打電話,要說大房不知情,他根本不信。就算沒有插足,也是袖手旁觀。
這算什麽,看你被人打到趴地上,再幫你叫救護車嗎?
季慎心中冷笑。
他真的對他們太客氣了。他心想。
有時候人就是要狠毒些。
沒有人會怕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跟大家想的綁架都不一樣,沒有任何爆點(掩面),但大鋼就是這樣寫的。
我如果說這篇文要完結了你們會驚訝嗎?
這件事情再花1-3章交代完就會正文完。然後番外交代一下小狗蛋跟零碎的日常就結束了。
因為當初寫這篇的目的就是,寫一篇輕松沒波折的小甜文。
我盡力了,真的QAQ
謝謝“athn30027”、“杜秀秀秀K”的營養液。
☆、第 59 章
謝家的本家宅邸, 迎來一位平時極少登門的客人。
“季先生。”管家畢恭畢敬。
“吳叔, 好久不見。”他笑着打招呼。
管家微微低下頭,一手放在身前, 微微傾身, 一個恭謹又不失禮節的姿勢:“是的, 距離上次季先生登門, 已經過了一年。”
“季先生,這邊請。”管家帶着季慎, 直直往二樓最深處的房間前進。
這裏是謝家大宅,自從謝老太爺健康一年不如一年後, 謝家大宅門禁變得更加森嚴,原本幾個受老太爺喜愛的小兒子跟孫子孫女還住在大宅裏, 沒多久就被牽了出去。
盡管其他謝家人想要待在謝老太爺身前湊湊好感, 但基于對病情狀況的保護,大宅嚴格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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