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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曜被李及甚強制按回了竹椅上躺着, 他還興高采烈的說:“阿甚,那依你的意思,我不做這纨绔都不行了, 我這叫順勢而為、應運而生!”
他之前是真沒想過這許多, 他的人生宗旨很簡單:享受當下、及時行樂。
做纨绔并不是他的本心,但貪圖享樂是他的追求, 他再也不要“苦兮兮”的奮鬥十幾年,咔嚓一下就突然死了。
他可是胎穿來的, 在現代就意外死過一次了,離奇的經歷總是能讓人大徹大悟。
在現代, 他卷生卷死的過“高考”這根獨木橋, 還生在高考大省,又在師資力量沒那麽強的小城鎮讀書, 簡直困難buff疊滿,可謂千幸萬苦才終于考入名校!
因為初高中都過的很幸苦, 他時常懷疑那些校園劇的真實性,明明現實中小城鎮重點中學日常,除了刷題還是刷題。
終于高考結束, 他就為了攢錢給自己買個好點的電腦, 才去打暑假工,卻被一輛闖紅燈的大卡車當場送走, 死的時候倒是沒什麽痛苦, 他都沒反應過來, 人就沒了。
此番經歷, 讓他頓悟:學生不能打暑假工(不是), 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個先來!
在文明發達的現代社會尚且有那麽多的不确定因素,更何況是封.建.帝王時期, 即便是名門望族,也随時都可能被“九族消消樂”。
謝寧曜很有自知之明,在現代他就是個“只會考試”的小鎮做題家,別說心機城府,還沒上大學就滿眼都是“清澈的愚蠢”。
因此即便他是胎穿來的,擁有現代的知識儲備,他也從沒想過幫家裏做事,應試教育的知識在古代并沒有多大的用處,更何況他絲毫不懂人心權術。
謝寧曜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個纨绔還真是最好的選擇。
他笑着說:“阿甚,我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原本還有一絲絲的負罪感,經你這麽一剖析,我就完全心安理得了。”
李及甚勸道:“你也莫要太過招搖,玩歸玩鬧歸鬧,只別總去尋那些清清白白的俊秀公子,你倒是盡興了,惹的他們日日惦記,到底又有什麽益處!”
謝寧曜笑着問:“阿甚,你快說說,我都惹的誰日日惦記了?說不出,我可不認的。”
李及甚不悅道:“正經要論起來,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單學裏就多不勝數,裴知遇只是你最近招惹上的,以往那些如今被你冷落罷了,再算上家裏親戚……”
謝寧曜笑着說:“打住打住,我都不認,這話說的好似但凡長的好看的公子都被我玩過,玩膩了就打入冷宮,就連親戚也難逃魔爪,我哪有這樣可惡!”
李及甚道:“你雖從不曾真怎麽樣,但你偏生得一副極好的皮囊,待人又過于真心熱忱,即便總是口無遮攔,他們多不與你計較,還當你是難得的知己,你可承認?”
謝寧曜十分高興的說:“這我承認,本就是知己,可怎麽到你嘴裏,好似這知己都變味了。”
李及甚沉聲道:“若這諸多知己裏存着那麽幾個別有用心的,又對了你脾胃,且待如何?!你膽子大愛玩,那幾個争着讨你歡心,你們不知要做出多少醜事來!”
謝寧曜揶揄道:“你情我願,怎麽還叫醜事?你就是太一本正經,無趣極了,我就要縱情享樂,你管不着。”
李及甚怒不可遏:“你、謝寧曜、謝扶光,你無藥可救!”
謝寧曜笑着說:“我不過說些玩笑話給咱倆解解悶,你這樣認真幹嘛。”
李及甚也不能再深究下去,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人就這樣閑聊着,等頭發擦到半幹,只用絆頭飄帶簡單绾上,讓長發全然披散于身後等待自然風幹,飄帶是極輕薄絲綢裁就,簡便又仙氣好看。
謝寧曜戴的是朱紅飄帶,帶尾墜兩顆镂空大明珠,愈發顯得他鮮豔靈動,李及甚戴的是遠山藍飄帶,帶尾着薄如蟬翼雲紋玉墜,越發顯出他的沉靜內斂。
因兩人頭發未幹,不能束發,故而今天不去錦祥院,自在寶輝院用晚飯。
他們這會兒都餓了,謝寧曜好幾碗米飯下肚,大魚大肉吃個不停。
往常稍微油膩的菜,他都不吃第二口的,可今日油葷進的少,吃來也就格外的香。
主要在霜山他就沒吃好,為了全面體驗打獵,中午大家都是随意吃了些家中帶來的幹糧糕點等,皇帝都不例外,謝寧曜與李及甚也是回營地歇息時吃了些而已。
李及甚向來沒什麽口腹之欲,雖則在山上吃的太簡陋,他也無所謂,這會兒仍舊如同往常一樣。
兩人用飯畢,又到外面廊上坐着乘涼閑話家常,只等頭發幹了再回去睡覺,自有丫鬟們一旁打扇伺候。
這會兒已到掌燈時分,屋裏屋外燈火通明,皓月當空,院子裏蟬鳴陣陣,遠處池塘蛙聲一片。
謝寧曜但覺無聊的緊,摸着自己頭發差不多幹了,又伸手去摸李及甚的長發。
李及甚勸道:“你安靜忍耐些,沒幹不許去睡,仔細頭疼,讓你等明天再洗,你不聽……”
他哪裏耐得住寂寞,拉起李及甚的手腕就往裏屋去,一面說着:“你們也勞動一天了,正經好好去歇着,別再跟進來,要用你們,我自會喊人。”
雲舒、錦心等無法,只能在外間歇下,随時聽傳喚。
謝寧曜将李及甚拉到自己的大床上,兩人盤腿面對面坐着。
李及甚問:“你又要鬧什麽?我們今日在山上吵的厲害,伯父、叔父與三位兄長都還沒來問,只怕就要來了,別讓他們聽見你那些荒唐言語,仔細你又要挨罵。”
謝寧曜湊過去耳語道:“我們悄悄說,他們來了也聽不見,阿甚,你今天與我大吵大鬧也不全然是做戲罷,你從來就認為我總在言語上折辱你。”
李及甚沉聲問:“所以你為何屢屢明知故犯?”
謝寧曜笑着輕聲說:“有趣好玩呀,阿甚,改改你這臭脾氣行不行,我又不曾真把你怎樣,以後逗你玩,不許再生氣。”
李及甚語重心長道:“阿曜,即便我如今得了侯爵,卻也是毫無根基,連個像樣的府邸都沒有,你我雲泥之別……”
謝寧曜連忙打斷了他:“這話你要說多少遍,什麽雲泥之別,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就算你一無所有,考取功名也無望,我都樂意養着你,小爺我錢多燒的慌。”
李及甚反問:“那我成了什麽人?”
謝寧曜故意逗他玩:“阿甚,你放心,做我的娈.寵,我定然一心一意的對你,再不出去沾花惹草。”
李及甚心知謝寧曜又犯了促狹病,也懶怠再如何生氣動怒,只将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記着,等以後慢慢算總賬。
謝寧曜笑着說:“你看,我的脫敏訓練很有成效嘛,若是以往,我說出男.寵、娈.寵等字眼,你早和我大吵大鬧,最少也得氣上好些天,如今竟絲毫不生氣。”
李及甚道:“你就混鬧罷,有你後悔的時候。”
謝寧曜笑着問:“難不成以後你還真要報複我?快如實招來,準備怎麽報複我?”
李及甚只是說:“我不同你胡攪蠻纏。”
這時有小丫頭在簾子外報:“兩位小爺,大少爺來了,讓你們都去書房。”
兩人趕忙下床,快步來到書房,只見謝寧昀正坐在書案前看謝寧曜以往寫的文章。
他們并排站着一齊問安,謝寧昀令弟弟現寫一篇字,還說等會兒要檢查。
謝寧曜不滿的嘟嚷着:“吵架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卻只罰我,我不服氣。”
李及甚連忙說:“昀大哥,是我不該意氣用事。”
謝寧昀道:“阿曜,讓你寫字不是懲罰,只為磨練你耐心,快寫,沒我的允許,不許離開書案。”
他只能坐下寫,眼睛卻從未離開大哥和李及甚,但見兄長将李及甚帶到了對面的書房,兩人坐着用極低的聲音密談着什麽。
原本兩邊書房中間就只隔着一道雕花镂空門,他能清楚看到對面的一切,但兩個書房都很大,且進深長,兩人幾乎算是耳語,他伸長脖子也絲毫聽不到。
謝寧曜即刻明白,為什麽兄長要讓他坐這裏寫字,因為大哥太了解他,只有盯着他,才能保證他不會躲在哪個窗戶下偷聽。
他太想知道兩人都聊了些什麽,大喊道:“哥,我、我想出恭,實在憋不住了,你就讓我去罷。”
謝寧昀懶得揭穿他,只是說:“憋不住也給我憋着。”
他急道:“哥,我真要拉褲子裏了,可能是晚上吃多了油葷又吹了涼風,有點拉肚子,熏着你們如何是好?”
李及甚頓時就急了,一面往這邊走,一面說:“阿曜,你肚子疼的厲害嗎?還能不能走?我帶你去出恭,再吃點藥。”
謝寧曜忙道:“我沒事,能走,不用你,萬一我沒憋住,弄你身上如何是好。”
李及甚卻說:“我不怕。”
謝寧曜:……不是,你這人真奇怪,尋常我開個玩笑,你就生氣動怒,卻又樂意做這種事?!最忠心的奴仆都嫌臭啊,你為啥要搶着來幹?
謝寧昀笑着說:“阿甚,別搭理他,他裝的!”
随後又訓斥弟弟:“謝寧曜,你再敢鬧什麽幺蛾子,看我等會兒怎麽收拾你。”
謝寧曜索性開門見山的說:“哥,你和阿甚到底在聊些什麽,為何不讓我聽?我就要聽!”
他雖這樣硬氣,沒有兄長的允許,卻也不敢離開書案,急的直跺腳。
謝寧昀懶怠搭理他,繼續與李及甚密談。
他卻最是不安分的,又無聊至極,便将筆架上挂着的諸多名貴毛筆全都取下來扔着玩,故意制造聲響。
除此之外,他也不敢再混鬧,只盼着大哥與李及甚早點談完,可兩人談了許久,他等的實在太困,不知不覺就趴在書案上睡去。
兩人立即就發現謝寧曜睡着了,同時站了起來,都想着先抱謝寧曜回床上去睡。
謝寧昀将弟弟打橫抱起往卧室走,李及甚在一旁緊跟着。
莺時早收拾好床鋪,謝寧昀将弟弟放上去後,為他脫下鞋襪,解下絆頭飄帶,又仔細摸了長發各處,确認最裏面也徹底幹透了,他才放心。
兩人一齊為謝寧曜蓋好薄被,也不再去書房,就在隔間塌上繼續談事,還能通過窗戶看到裏面床上的情況。
……
次日不管謝寧曜怎麽問,李及甚就是不說昨晚他們都聊了些什麽,只告訴謝寧曜,家裏都知道他們是做戲給外人看的,讓謝寧曜不用擔心會被再行責問。
謝寧曜幫永淳公主與慎表哥牽線搭橋的工作已經做了大半,暫時他也再想不到其他的法子,便回了國子監上學。
此後好些天,他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國子監上下都在讨好他與李及甚,這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他倆如今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
這日午後,謝寧曜一行人又在騰雲閣玩樂,只待快到下午上課時辰再回去。
謝寧曜與方覺明等都在裏間擲骰子賭錢,李及甚獨自在外間看書。
蕭立鶴打趣道:“真正的好學生從不抱怨周遭環境,覺明總說我們帶壞了他,可見是胡扯,阿甚怎麽就沒被我們帶壞?”
方覺明笑着說:“讀書考功名不适合我,要想出人頭地又不是只有讀書一條路,我早就在求我爹,讓我去軍營歷練,我要憑本事封侯拜相!”
顧雲起笑道:“要我說,你還是算了吧,從小嬌生慣養,光穿上那身沉重的铠甲都能把你給累壞了,你就安心當你的小公爺,将來繼承家業,安國公定會給你安排妥當。”
……
他們一邊玩骰子一邊閑聊,忽然聽得外面街市傳來十分激烈的打鬥聲,他們是最愛看熱鬧的,看打架可比賭錢有趣的多,趕忙就跑到小樓臺上去瞧。
如今雖是大熱暑天,但這是神都最繁華的朱雀大道,長街上照樣是車來人往,行人摩肩接踵,擁擠的水洩不通。
只見大道中央兩夥皂衣衙役打的是難解難分,周圍的行人商販全都躲的遠遠的,卻又不肯離開,都站着看熱鬧。
謝寧曜立即認出打架的全是五城兵馬司的衙役,很可能是兩幫人為争奪什麽任務或者功績打起來的。
李及甚不放心,自也是跟了出來,站在謝寧曜旁邊說:“不許下去看,就在上面,還能看的更清楚。”
謝寧曜笑道:“我才不下去,惹的一身臭汗,這樓臺上有遮陽的,還有裏面屋子放的許多冰,透出來的涼氣,多舒服。”
隔壁房間的樓臺上也出來了一群人,其中一金冠繡服異常俊美的年輕公子撐在欄杆上,笑着說:“好久不見,謝小公爺可還認得我是誰?”
謝寧曜看打群架正看的興起,愣是瞬間就被這人吸引住了,他仔細端詳着對面的人,驚道:
“你、你該不會是李從威吧?!你怎麽突然間變的這樣清瘦?!”
李從威原本底子就很好,即便是以往很胖的時候,也能看出其眉宇間的俊秀之氣,更何況如今幾乎可以說瘦到了完美身形。
謝寧曜不得不承認,這李家皇室宗親都長挺好看,從皇帝到各位皇子、公主、郡王、郡主等,全員顏值在線,就算偶有幾個吃的膘肥體胖的,至少臉也是能看得過去的。
李從威十分誠懇的說:“阿曜、扶光,我保證再也不對你耍心機,以往都是我的錯,如今我全改了,還為你瘦了下來,你可願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你鞍前馬後。”
謝寧曜震驚之餘,也确實被這份毅力和堅持打動了些許,卻又想起李從威竟說要在謝家敗了後,将他當作玩物,這屬實是他不能忍的。
更何況李從威也不一定是為他而瘦,很可能又在耍什麽新花招,也許是看着他如今頗得聖上喜愛,謝家一時半會兒實在敗不了,才想讨好他。
謝寧曜冷笑道:“李從威,你最好離我遠點,否則莫怨我不講情面,別以為你如今大變模樣,我就不會再揍你!”
李從威實在喜愛被謝寧曜辱罵毆打,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更不敢将真實想法透露出分毫。
如今謝寧曜罵他竟然不帶髒字,他便覺大不爽,偏就想惹謝寧曜狠罵他一頓,可又實在想常伴謝寧曜左右。
故而強壓着徹底惹怒謝寧曜的想法,只可憐巴巴的說:“扶光,我錯了,我不該惹你生氣,讓我到你那邊來,當面賠禮道歉行嗎?”
謝寧曜怒道:“滾滾滾,我沒空閑搭理你,別耽誤我看熱鬧。”
李從威即刻閉嘴,也不敢一直盯着謝寧曜看,卻又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去看。
謝寧曜如今也不怕李從威去學裏告他們偷跑出來玩,李從威已經不是國子監的學生,就沒法再去告他們。
他繼續專注看着街上的打鬥,只聽得兩邊為首的衙役吵鬧不止:
“謝校尉是我們的老大,你們再蠻橫也搶不着,今天除非你把我弄死,否則謝校尉必在我們這邊教戰術。”
“憑什麽,謝校尉上月就在你們這裏,這月必須來我們這裏,你別太過分。”
“朱雀大道歸我們管,謝校尉必定從這兒經過,誰先接到算誰的,趕緊帶着你的人滾,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
謝寧曜當然知道謝校尉是指他三哥謝寧暄。
五城兵馬司的衙役作戰能力遠不如軍營戰士,因此校尉們每月固定日期都會被安排來教衙役戰術,也為以後大規模作戰儲備人才,這些受訓的衙役相當于儲備軍官。
因此越厲害的校尉自是越受到争搶,謝寧暄的作戰能力首屈一指,衙役們自知在五城兵馬司混着,家裏沒背景就沒前途,都想拜在謝寧暄麾下,将來好建功立業。
謝寧曜是真沒想到,三哥在五城兵馬司竟然都這樣炙手可熱。
朱雀大道太繁華,每天都要爆發無數次鬥毆事件,只是兩批衙役鬥毆卻也不多見,自然能引起許多人圍觀。
這些衙役也絲毫不在乎被圍觀,他們就是管京城治安的,沒誰會再來管他們,只要不鬧出人命,就不算什麽大事。
謝寧曜很好奇三哥會怎麽處理這事兒,估摸着三哥應該快到了,他自然等着。
這時他看到底下人群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人叫徐彥,也算與他大哥謝寧昀齊名,是最年輕榜眼,今年才二十出頭,如今在國子監做學正。
徐彥雖才情極高,但為人膽小懦弱,家裏又沒什麽背景關系,官場極為不順,榜眼出身應該在翰林院供職,将來進內閣主事,卻硬生生被排擠到國子監任教。
謝寧曜見他被堵在路上,又不肯硬從人群中擠過去,慌亂的不知所以。
原本謝寧曜就很同情他,即刻就往樓下跑去想幫幫他,李及甚連忙跟了上去說:“阿曜,你不是答應我不下去嗎?!”
謝寧曜道:“我接個人就上來,你們在樓上等我即可。”
李及甚自是跟了下去,方覺明等也要跟下來,謝寧曜一個眼神,他們就不再跟。
謝寧曜快速穿過人群,一把拉住徐彥的手腕說:“夫子,跟我來,我給你指條小道回國子監。”
徐彥從來就知道學裏的纨绔總是偷跑出來大酒樓玩,他倒也不驚訝,趕緊跟上了謝寧曜的步伐。
他們從側門進了大酒樓,徐彥終于還是忍不住說:“扶光,你不該總是偷跑出來玩,你放心,我不會去告狀,只望你改一改。”
謝寧曜笑道:“徐夫子原來也會教訓人的?我勸你改一改,就你這膽小怕事的性子,怎麽在官場上混。”
徐彥并不為自己辯駁,在進入這魚龍混雜的官場之前,他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否則就這樣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怎麽可能被聖上欽點榜眼。
謝寧曜很明白,裴知遇雖也極為內斂,但從不怕事,只是不善言辭而已,裴知遇将來必定官運亨通,徐彥這種性格不改,是真無可救藥。
他也有意點撥一二,便拉着徐彥的手腕說:“夫子可願去樓上與我痛飲兩杯?這會兒還早,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回去講課。”
徐彥忙道:“扶光,我就不去了,你也早些回學裏。”
李及甚見這徐彥長的極為俊秀,不愧是皇帝欽點的榜眼,眉宇間那份英氣雖瑟縮着,卻更顯得我見猶憐。
他附在謝寧曜耳邊輕聲問:“這也是你的知己不成?”
謝寧曜嚴肅道:“阿甚,他比你更開不起玩笑,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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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