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九天(3)
男人不殺她,準是把她當成“物資”了。
背包裏有什麽能用的東西嗎?她拼命想着,或者,要是男人強-奸她的話,她可以趁其不備,用瑞士軍刀捅死他?有點可能,但不是太保險。
男人爬上樹來,帶上來那5根熒光棒。熒光棒顏色不同,亮度還不錯。
看到熒光棒,她又生氣了:這特麽可是一次性的再也買不到的好東西啊!
但是語言不通,再生氣,罵他,他也聽不懂。她氣憤的接過熒光棒,然後一根一根的甩得遠遠的。
男人愣住了,有點不解,又有點委屈。
他很快爬下樹,找回熒光棒,再爬上樹,又将熒光棒還給她。
她又扔了一次。
男人再次找回熒光棒,但這次,他就不還給她了。
他在樹下用打火機點着了幹草,生起了火堆。
明亮的光芒從樹下照射上來,樹影斑駁。
穿着獸皮裙的男人在火堆旁叉開腿坐着。
她想,天哪!這兒真的是原始時代!真的不是做夢!
天色暗沉。
男人爬上樹,遞給她木水筒。
塗莉莉搖搖頭,“這水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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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臉不解。
她指了指樹下,“我要下去。”做了一個爬下樹的姿勢。
男人想了一下,點點頭。
她很快爬下樹。
男人一路跟着她,看她在樹下火堆裏抽出幾根樹枝,在一旁敲碎前端木炭,用木水筒裏的水打濕木炭,回到溪水邊,清洗木炭、尋找小鵝卵石、清洗溪水底部的細沙,重新做了一個水淨化器。
男人抽了幾根樹枝,在溪水邊架起了另一個火堆。
塗莉莉對他打着手勢,從溪水裏捧了一捧水,做出“喝水”的動作,然後扭頭做出哇哇大吐的動作。男人還是一臉不解,但也并沒有攔阻她。
她将水淨化器挂在樹枝上,又将礦泉水瓶挂在水淨化器下面。
男人仔細看着她做事,一臉不以為然。
等礦泉水瓶接了半瓶水,塗莉莉這才拿來喝下。
男人指了指火堆,“火。”
她點頭,指了指小溪,“水。”
男人跟着學了幾次,就能發音很準了。
她想着,似乎學習新語言也不難嘛,不過這些都是名詞,有對應的物體,相對來說是最簡單的,等到學習動詞沒準就很艱難了。
她也跟着男人學說他們的語言,但她的舌頭想打着卷發音正确,頗有點困難。
在火堆邊坐了一會兒,氣溫漸漸降低,塗莉莉穿上了薄毛衣。男人對她的薄毛衣很感興趣,湊近了對她叽裏呱啦又說了好幾句話。
她只好搖頭。
男人撓撓頭,站起來,脫了獸皮裙,走到溪水裏。
塗莉莉驚呆了:果然,原始人類是沒有什麽羞恥心的。
據說,遠古人類之所以會發明獸皮裙,是因為男人在樹林或草原上奔跑,太容易被戳到蛋蛋——女人同理——所以下裙是最早被發明的衣服,才不是單純因為美觀。身體的美觀有紋身和人體彩繪來裝飾,不需要衣服。也不是因為羞恥心,對他們來說,天體裸奔再正常不過。
而且原始人類好像比現代人類扛冷多了,她已經要穿薄毛衣,男人可只有一條獸皮裙。
男人也不覺得當着她一個女人的面赤身裸體有什麽問題,洗過澡,走回來,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好一會兒,才重新裹上獸皮裙。
他洗了頭發,水滴滴在他身上,在火堆的光線下,微微發亮。
塗莉莉雖然假裝“這不算個事”,但也不能總盯着男人的裸體看。倒也沒啥不好意思的,人家全-裸的都沒有不好意思,她不好意思個啥啊!她盡量表現的自然。
男人似乎不怕她跑掉,離開了有十幾分鐘,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堆樹果子。
作為一個原始人類,男人并不笨,擺弄了幾下就知道購物袋和垃圾袋是怎麽用的了,他撕壞了一只垃圾袋,知道那種灰色的東西不夠結實,于是帶了購物袋去采果子。別說塗莉莉舍不得購物袋,她就是想跑,也一定要确定逃跑能成功,不然,逃跑未遂被抓住,那就不好說男人會怎麽對她了。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樹果子不大,是她沒吃過的新品種,外殼有點像荔枝,可以剝開,果肉沒有荔枝那麽甜,也沒有荔枝果肉那麽滑,不知道是什麽水果。吃着味道和口感有點像水蜜桃。
男人剝了一只水果先吃了,然後剝了一只遞給塗莉莉,她默默接過水果吃掉。
看來森林裏應該還有不少她沒有發現的水果樹,真的可以說是物産豐富了。想想也是呢,原始人類一定會居住在方便獲得食物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他們的文明進步到什麽程度了,太遙遠的年代實際上連“游牧”都沒有,“牧”是放牧,得要有被馴化的動物,才能稱得上“牧”;很大可能男人的部落只有“游”,春夏天在森林附近,秋冬就會轉移到溫暖的地方去。
她非常不确定自己一個人在森林裏能熬過冬天。食物是沒問題,但保暖就是大問題了。她确定自己得有一個避風保溫的房屋,可她根本不會蓋房子啊!
這就是現代青年的通病,看似樣樣都會,政治經濟文化說的頭頭是道,動手能力約等于零。這也是因為現代社會分工極細,不可能、也做不到要求每個人都成為通才,什麽都會。
面前這個男人連跟她交流對話都非常困難,也壓根不懂什麽文學藝術天文地理,但讓他一個人在森林裏生活,他一定能活下來。
她有點難過,十分茫然。
男人似乎覺察到她的沮喪,打着手勢,示意她可以去水裏洗洗。她不想去,但敵不過身上黏糊糊的難受勁兒,還是下了水。
她稍微走遠了一點,脫了牛仔褲和T恤,才下了水,緊張的洗了個戰鬥澡。沒有沐浴露什麽的,也就是洗洗身上的汗。她今天沒法洗衣服了。
趕緊上來,飛快穿好T恤牛仔褲。
回到巨樹下,塗莉莉自己爬上了樹。她現在爬樹很溜了,完全用不着把她捆起來再拉上去。
上了樹,坐到樹枝平臺上,拿出保溫毯裹在身上。
男人跟着她上來,好奇的看着保溫毯,捏捏,揉揉,搓搓。等她躺下,就用登山繩留出的那一段将她捆在樹枝平臺上。
她懷裏抱着背包,緊張得要命。
男人并沒有跟她躺在一起,捆好她後,就下了樹,坐在火堆旁邊。
她這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
也許她是想多了,即使是沒有什麽道德準則的原始男人,也不見得時刻發情。既然有部落,那麽就會有部落中的一些規則,上樹之前,他指手畫腳了好一會兒,當時她猜他在說一些重要的事情,也許是要帶她走出森林?
能走出森林也許會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更多的了解這個時代。她也許還能回去,也許永遠回不去了,她得盡快弄明白在原始時代生活需要有什麽技能,盡可能的活下來。
人類為了活下去,會爆發出極大的能量。
她呢?她為了活下去,能做到什麽程度?
她睡的很不安穩,其實明明男人除了一開始為了制服她揍她的那一拳,其他時候對她算是很平等了。在她面前裸奔是有點,大男子主義,但在原始社會應該非常正常,所以這也算不上什麽不尊重。
他也沒有利用體力上的優勢對她怎麽樣,就連睡覺都是在樹下待着。男人可是每天都在發情的生物,他對她不感興趣,很可能是因為從他的審美來看,她不怎麽樣。
她在縣政府是打雜的,意思就是什麽事情都要管,是個跑腿的,她在警局見過各種男性暴力犯罪的案件,有的男人根本不因為什麽,不是因為對方得罪了他或是別的什麽,而僅僅只是因為他能傷害對方,就做下了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女人受到的暴力傷害絕大部分來自自己的親人和戀人,包括前男友,和拒絕的追求者,另一小部分來自街頭的陌生人,有人在街頭等出租車而被刺傷,原因僅僅只是因為兇手太無聊——歸根究底,他們知道自己“可以”傷害別人。
她看到這些案例越多,就越對現代文明社會中女性的現狀感到揪心,到了原始時代,就更糟糕了。有一些原始部落一直延續到20世紀,文明社會的學者和探險家記載下來其中一些原始部落的民俗還有吃人肉的傳統,跟吃人肉比起來,強-奸就幾乎算不上什麽嚴重的罪行了。
她所有的優勢就是她是個女人,還是個年輕女人,有生育能力的年輕女人在任何年代都是“重要物資”,所以大概是不用發愁會被吃掉,但很有可能她會被迫跟人上床。
——真可怕!你學了再多的知識、超出這個時代幾千年,但你的價值仍然只能用最原始、最基本的性別來衡量。
她憂心忡忡,為了不确定的即将到來的事情愁得睡不着。
直到天色開始朦朦亮,她才算是睡着了。
作者有話說:
*不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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