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争執

裕榮第二天早早的來到了辦公室，打開門吓得自己魂都丢了，左丘珞正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着門前，見自己過來，眼神裏充滿了殺意。

“他什麽時候出來的？怎麽沒告訴我一聲？”裕榮責問身後的李雙。

“頭兒，他是昨天半夜醒的，負責監視的兄弟睡着了他趁機逃出來的，然後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是剛剛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來了。”

李雙解釋道，見左丘珞這個樣子不禁想真沒想到珞科長還是個情種。

然而後面發生的一切完全打破了他的這種想法。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裕榮嘗試着關上門，被李雙攔下。

“頭兒，還是別關門了，要是發生什麽我們好跑。”

“看你那慫樣，你放心料他左丘珞再大膽也不敢拿我怎樣，出去吧。”這句話裕榮特地提高了聲音。

裕榮毫不避開他的眼神，心想瞅什麽瞅，就你眼睛大是不是？你瞅我我也瞅你！于是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

裕榮眼睛有點酸很快敗下陣來，“我說珞科長，你就不怕你那眼珠子掉下來嗎？”

左丘珞不說話，依舊瞪着他，“你要想說什麽你說就是，你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我知道你怨我，可是那又能怎麽辦？鄒曉他是共産黨，這就是她的下場，我還告訴你我現在還懷疑你是共産黨，但是我還沒找到證據，等我找到證據看你還說什麽。”

“你有什麽證據說她就是共産黨？裕科長！”

“就憑她想要偷我們的絕密檔案！”裕榮基本上是吼出來的，這個時間了左丘珞是沒腦子嗎？還在為鄒曉辯解，“你要再替她多說一句，那你就是共黨！”

“呵呵，原來裕科長都是這麽随便就确定一個人是共産黨嗎？卑鄙小人！”左丘珞嗤之以鼻，裕榮心裏難受極了卻還是盡力忍着，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珞科長，我知道你喜歡人家鄒小姐，她那麽漂亮，身材那麽好，我也很喜歡她，但是你可要公私分明！”

另一邊監聽的奚敏憤恨的拍了下桌子，掏出口袋裏的鏡子，那是今天買胭脂送的鏡子，她照着鏡子小心翼翼的花了一會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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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公私分明，但是我要證據，只要你能拿出她是共産黨的證據，那我無話可說，倘若不能那就請你放了她，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為難她不是一個大丈夫該做的事！”

“你還真是跟鄒曉一樣的倔，真是像一對夫妻，一樣的牛脾氣。你要證據當然有，軍統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十八般刑具過一遍，到時候證據會從鄒曉最終說出來，這下你可滿意？”

“裕榮，你個混蛋，有什麽你沖我來啊？你沖一個女人幹什麽？”左丘珞的臉色被氣得鐵青。

“我會沖你來的，等我找到你是共産黨的證據我會盯死你。我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的狐貍尾巴，不然我有的是招數對付你。”

左丘珞，這是忠告，不是威脅你聽出來了嗎？

傻子都知道，在這樣敏感的時期，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被別人監視和監聽着，謹言慎行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可是一方面不能明說，另一方面左丘珞的沖動，裕榮生怕下一秒左丘珞就提着槍沖進審訊室去救人了。

“我行的正坐得直，不管你怎麽樣我都不怕你，我會證明曉曉的清白。”

“好，那我等着。”裕榮假裝不在意的樣子。

“頭兒，招了，鄒曉終于扛不住酷刑都招了。”蘇全或許因為激動，或許因為跑的太快，說句話喘了好幾次。

都招了？裕榮聽着旁邊咬牙的聲音，左丘珞面色慘白。

“好，我們過去。”裕榮快步走出去。

“裕榮，你等等，我也去。”

“來人，攔住珞科長，誰敢放他出來我斃了他。”受了酷刑之後的鄒曉想也不用想應該是體無完膚了，這時候要是讓左丘珞見到了會壞了大事，以防萬一裕榮只能這樣做。

“裕榮，我再問你一遍，你讓不讓我出去？”左丘珞奪過攔住他的人腰間的槍，槍口卻對準了自己。

很多年之後左丘珞知道早在這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裕榮對自己的重視。不然，以他們表面上的仇敵關系，他怎麽會下意識的拿自己去要挾裕榮？只是現在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裕榮停住了腳步，驚詫的看着如此不理智的左丘珞。

“讓我過去，不然我死給你看。”

“拿自己威脅我？左丘珞你不覺得你的行為特別愚蠢嗎？”

也是了，世界上最愚蠢的做法莫過于拿自己的性命去威脅一個時時刻刻想要自己性命的敵人。

“你要是死了那就正和我心意了，我為什麽要受你的威脅呢？”裕榮眼中裝出來的譏諷掩蓋了真實的憤怒。

“為什麽？我只是想見見鄒曉，問清楚一件事，你為什麽就不能讓我見見她？”左丘珞近乎哀求。

這一條卧底的路，走的那樣艱難，好幾次他們都差點暴露，到最後都化險為夷了，這一次呢？

也對，要是不讓左丘珞見到鄒曉，那麽奚敏對他的懷疑就一直不會減少，反而會懷疑到我身上，到時候就更加不利，裕榮心想。

“你不是想見鄒曉嗎？我成全你，走跟我來。”

左丘珞緊緊地跟在裕榮身後，生怕他又臨時反悔。聽着他和蘇全的對話。

“你們是怎麽讓他招的？”裕榮問。

“她要是再不招就被活活打死了，整整用刑用了一夜，能撐到現在才招已經不容易了。”

“她都招了什麽？”

“什麽都沒說，說見不到頭兒您什麽都不會說，站長就讓我來找您了。”

“站長已經到了？”裕榮驚訝。

“嗯，天還沒亮就到了，說是怕出什麽狀況。”

裕榮靜默不語，看着越來越近的審訊室，他知道跟在後面的左丘珞一定比自己還緊張，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