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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謠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說:“我沒有男朋友。在你之後從未有過。你的妄想症該治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誤會了嘛!
說完,終于輕松了,壓在心頭一整夜的話,一吐而快。這段日子以來的郁悶也沒有了。反正該說的已經說了,信不信随他。
顧傾愣愣的,呆看了許久,突然說:“我明早有個客人要見。會談到很晚。”
“哦。”司謠很失望,他果然還是拒絕了,“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
說着,悻悻轉身就要往外走。自作孽,不可活啊。
“站住。”顧傾下意識往她身前微微挪了一挪,手也不自覺地擡起,似乎是想阻止她就這樣失望地離開,“是不是我抽不出時間,你就會找別人?”
備胎二號,備胎三號……
顧傾臉色很難看。
不等司謠回答,他說:“我安排一下。但你必須等我。”
“嗯。”司謠極力壓制着內心的興奮,至少不要輕易地在他面前顯露,矜持還是要保留的,只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那我先回去了,下午王曉找我有點兒事。明晚不見不散。”
說完,轉身走了。
“不見不散?”顧傾站在寬大、卻一下子空落落的客廳裏喃喃重複着這句九年前也曾有過的約定,但這四個字曾經是他對她說的。
聽見門被輕輕關上,眉頭皺了一皺,剛才的無精打采一掃而空。緩緩走到茶幾邊,拿起那瓶東西,毫不猶豫地順手丢進旁邊的垃圾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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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回到自己家,司謠興奮地給王曉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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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逛街呀!寶貝兒,你終于醒啦?沒有你,我快寂寞死了。”王曉甜甜的抱怨着,“你可真能睡。我還以為你真要睡死過去呢!再等不到你電話,我就要親自上門去拯救沉睡的睡美人了。”
司謠心情舒暢地啐了一口,“睡美人是要王子才可以拯救的,你等下輩子吧!你家那位呢?沒陪你嗎?你怎麽知道我會給你打電話?”
王曉悶悶的,“我家樊寶要留在學校準備明天的事啊!但我和你心靈相通,怎麽會不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呢?快出來吧!整天窩在那棟樓裏做什麽?等着人家找上門嗎?”
司謠因為樊寶兩個字激靈一下,這小妮子真是幾天換個花樣秀恩愛,怎麽稱呼又變了?拿着電話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小心地對她說:“曉曉,我決定了。”
電話那頭,王曉沉默很久,終于嘆出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最終還是會選擇他。你呀!沒有顧傾就活不了。趕緊出來吧!給我說說,他這次又是怎麽把你哄到手的。”
不用多說,王曉已經猜到,或者早有預感。連司謠自己都不知道哪裏洩露了秘密。
“他沒哄我。這次是我自己想做求複合的心機女。我會和他一起參加明天的聯誼舞會。想再試一次。”為他也為自己。真的不想再這樣折磨他,自己也跟着難受了,他們已經整整浪費了九年的時間,人生能有多少個九年啊?如果只有他能撥動心裏那根弦,斷一次和斷兩次,有什麽區別?
過去的無疾而終,是應該有個結局,無論是好還是壞,都是對彼此的交代。至少,遺憾會少一點。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兩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什麽?”王曉吃驚的聲音差點兒把司謠的耳膜給震破,“這回連哄都不用哄了?霍司謠,你這輩子完了!算是栽在他手裏了。我看不是顧傾魔怔了,是你徹徹底底被他帶入魔了。他究竟哪裏生得與衆不同了?是多了個鼻子,還是眼睛啊?”
司謠很淡定地回答:“要真是那樣,十幾年前我倆就沒戲。”
好歹她也是搞藝術的好嗎?從小就參加繪畫班,這樣侮辱她的審美能力?如果她不是叫王曉,是那個一直一直在身邊陪她走出陰霾的人,她會立馬和她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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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美院已經有一百年左右的歷史,坐落在郊區大學城最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位置。曾經從這裏走出去過不少知名大畫家。藝術氛圍濃厚。
或許正是因為附近幽靜的環境适合學子們安心學業,剩餘面積也比較大,十幾年前,市裏将這附近的一大片地方規劃成了大學城。很多C市的高等學府都相繼搬遷到了這裏。學習氛圍更加濃厚了,走在街上随處可見那些依舊帶着青澀的、充滿希望的、朝氣蓬勃的青春笑顏。
就連靜靜欣賞的人,心都仿佛回到了那段充滿活力的時光。但那時候的霍司謠卻是與衆不同的,沉默、寡言、很憂郁,倒真的很像搞藝術的。
美院的舞會是定期舉行的,除了周末在校生可以與附近幾所學校的同齡人一起互動,每年也會舉行幾次這樣的大型舞會。藝術家和準藝術家骨子裏都是浪漫的,感性的。
學校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增進前輩與後輩之間、學校與學校之間年輕人的交流。儲備一些社會關系,以便将來。
一個小時前,司謠換上昨天新買的黑色齊膝小禮服,坐上了王曉的私家車。
一路兩人說說笑笑,可剛到學校門口,司謠就讓王曉放下她。
王曉沒好氣地說:“至于嗎?在學校門口等他?把自己弄得像等着他臨幸似的,他面子也忒大了點兒吧。”
王曉覺得,司謠就該這時候進去,随便拖個誰,氣氣那個人。誰讓他九年前走得那麽潇灑。
司謠幽幽的,“這是我欠他的。”
如果他沒有騙她,他足足等了她一個月,她只不過是花一兩個小時來還債,其實已經賺到了。
“算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出國幾年是不是去整容了。居然讓你神魂颠倒。我陪你等。”王曉很仗義,連她家樊寶都不管了,或許也有那麽點兒好奇。畢竟她也有九年沒見過這位老同學了。
可偏偏司謠的手機響了。
顧傾微信說:“暫時走不掉。可能會更晚。”
看完,司謠心情忐忑,他不會真的是想報複她吧?但還是回了:“無論多晚,我都等你。”
然後顧傾沒有再回。
“曉曉,你還是進去找你的樊寶吧。”司謠回完顧傾的信息,等不到他的回應,不打算再耽擱閨蜜。
樊彬為了今晚應該準備了很久,如果因為她,打亂了他們原來的計劃,她會很內疚。萬一顧傾真的不會來呢?
結果就讓她一個人承受好了。閨蜜是無辜的。
“老實說。他是不是不來了?”閨蜜就是閨蜜,司謠一點點的落寞,都騙不過王曉雪亮的眼睛。
“不是。”司謠實事求是,“他只是說可能會更晚一點。”
也只是可能而已,他并沒有親口說不來。她在心裏這樣替他辯駁着。
王曉沒好氣地看着,“你居然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什麽時候開始你們角色互換了?司謠,即使怕再失去,你也硬氣點兒好嗎?平時那股廣告女強人的勁兒哪兒去了?不行,把他電話給我。我和他說。讓女人等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貨。”
“我沒有他的電話。都是微信聯系。再說……他在工作。”而且還是在她約他之前就安排好的。
王曉瞪大眼,什麽話都說不出了。還有比眼前這位更笨的女人嗎?追人家,連電話都不要一個。
司謠估計王曉是被自己給氣走的。因為她太不争氣了,居然連人家電話都沒有就奮不顧身往上撲。怎麽一直把這件事給忘了?>。<
自己都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這要擺在過去,根本不可能是她會幹的事。或許這就是自己不确定的因素之一吧。
她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比任何時候都需要。
如果他不來……
她會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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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院外面有條街,街上有間專賣珍珠奶茶的飲料店,味道很不錯。司謠念大學的時候是這裏的常客,心情不好就會來這裏,已經很久沒來了。
因為王曉氣得把車開走了,得趕緊去搶車位,她只好找個地方坐着等。無疑這裏是最好的選擇。
估計是學校開大型舞會,店裏挺冷清的,零零星星地坐着幾個人。要擱平時周末,這裏一定人滿為患。
看來今天運氣不錯,所以司謠堅信顧傾不會讓她失望。不然他還怎麽折騰?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娘拿着小本子過來,一眼就認出了她:“丫頭,你有好幾年沒來了吧。”
老板娘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只要年紀比她看上去小的,她都這樣稱呼。畢竟到店裏來買奶茶的人不會沒事做自我介紹。
司謠微笑着點了點頭,“畢業後就沒怎麽回來過,工作挺忙。确實有幾年了。”
“我記得你總是喜歡點兩杯。一杯有珍珠,一杯不要。不要的那杯,打包。是買給男朋友喝的?”老板娘記性真的挺好,估計終于找到機會八卦一下了。
司謠笑了笑,沒回答。并沒有告訴她,顧傾其實從來沒喝過他們家的奶茶,那時候,他已經不知去了哪兒。她買回去也只是緬懷一下他被她逼着喝奶茶的那些往事,最後還是自己喝了。一邊喝,一邊去體會他當時的心情。
他運動員體質,飲食一向克制,不太愛喝太甜的東西,控制糖分的攝入量十分嚴格。可她怎麽喝也想象不出他當時是什麽感受,這才發現,她從來沒花太多心思去為他想過。他把她寵壞了。所以後來,她再也不懂怎麽愛了。
“照舊?”老板娘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
司謠想了一下,“照舊吧。不過……那杯不要珍珠的能不能晚點做?我還不急着走。”
也不确定現在的他會不會“逆來順受”。
“等人呢?”老板娘一臉過來人的表情。
司謠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包養。
今天去看《紅海》了,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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