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說不準當上王府裏的娘娘
這天,周氏又來看姜貞娘了,兩人說了一會兒家常,姜貞娘心裏正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聽到周氏開口進入正題。
“弟妹,有件事情嫂子想要拜托你一下。”周氏捏着帕子,神情有些難以啓齒,還沒等姜貞娘開口,她又搖了搖頭,“算了,就當我沒提過,太為難你了。”
姜貞娘心裏感覺有些好笑,當她不把忠勤伯府當婆家看待而是當仇家看待後,許多事情竟然看清明了許多。比如現在周氏惺惺作态,不就是想要讓她主動開口應承下來嗎?
姜貞娘身子骨好得差不多了,她最近日日進補,一點都沒有虧待自己的身體,身體康健了也沒有往日心慌氣短的感覺了。她自知自己沒什麽學識,就尋到一個笨辦法,當她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時候,就想象如果是榮王是她,他會怎麽做?
這段時間姜貞娘拼命的收集關于榮王的消息,忠勤伯府與榮王不對付,府中也不禁關于榮王的閑話,不管是真是假,姜貞娘又知道了很多關于榮王的事跡。
也不知道是先入為主,還是榮王教訓秦壽楠給姜貞娘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姜貞娘深切的認為榮王就是一個好人,越聽那些真假難辨的市井傳言,姜貞娘卻越信重榮王這個人。
姜貞娘塞了一瓣橘子進嘴巴裏,堵住了自己剛才想要脫口答應的話語,她想象中的榮王,肯定不會莽撞答應一件他都不清楚的事情。
酸澀的滋味阻止了姜貞娘不會拒絕的毛病,她蹙了蹙眉,為難說道:“嫂嫂,不是弟妹不願意幫你,只是我能力有限,成不了事情不說,要是誤了嫂嫂的事情就更不好了。”
姜貞娘拿話推脫着,周氏不僅沒生氣,心裏反而更放心了幾分。往常姜貞娘性子說好聽是軟和,說難聽就是容易被人拿捏,最近她和姜貞娘接觸,發現她總算知道面上強硬幾分了。
這樣就夠了,只要不要被外人诓着應下奇怪的要求,能出府見人就夠了。
這樣想着周氏面上的笑意都更真切了一些:“你有這個心就我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周氏親熱的握着姜貞娘的手,“弟妹你也知道,前段時間二弟和榮王之間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聽到這裏姜貞娘心裏一陣好笑,明明是秦壽楠被榮王打了,結果忠勤伯府只敢對外說是兩人有什麽不愉快,真是天道好輪回,也不對,姜貞娘想她這八年她無數次求神拜佛,希望能擺脫她凄慘的生活,但是傳說中救苦救難的神佛并沒有出現,教訓秦壽楠這個人渣的是榮王。
周氏說到秦壽楠時,特意查看下姜貞娘的神情,見她沒有任何憤恨之色,她心裏松了一口氣,好在二弟妹拎的清沒因為榮王把秦壽楠打得卧床不起,就記恨對方。
至于姜貞娘會不會恨秦壽楠,不論是周氏還是大夫人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女子出嫁從夫,做丈夫的荒唐一些,妻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不然還能怎樣,真要較真也是把自己氣死。
周氏繼續說道:“南陽長公主在京郊溫泉行宮設了桃花宴,邀請了榮王,我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向祖母讨了一張帖子,正好借此機會讓二弟與榮王把誤會說開,榮王是新皇的親弟弟,我們忠勤伯府是新皇的肱骨之臣,兩家還是不要起了嫌隙得好。”
南陽長公主就是永明伯府的太夫人,也就是周氏的祖母,她每年都要在京郊溫泉行宮辦各種宴會,只去年先帝駕崩停辦了半年,今年打頭的春日宴是新皇登基後的辦得第一場宴會必定是會辦的盡善盡美。
聽到榮王的名字,姜貞娘又不淡定了,她死寂了很久的心又像只小鹿活潑得撞着心房,她怕在周氏面前露出端倪,又在果盤上抓了一個橘子,也來不及仔細把橘子經絡剝掉,就把橘子瓣塞進嘴裏。
又酸又澀的味道在姜貞娘口中炸開,她被酸得閉眼皺眉,才把剛才失态的表情給遮掩下去。
姜貞娘掐住自己的手心,要穩住,一定要穩住,當初榮王在忠勤伯府的針對算計中都臨危不亂,她怎麽能因為情緒失控,而錯失了這麽好的機會呢。
姜貞娘想要是之前的她聽到周氏的邀請她會是什麽反應,應該是婉拒吧,她的禮儀姿态根本上不得臺面,而且周氏身邊肯定風波不斷,稍有不慎就會被牽連,要是之前得她一定不會答應。但是為了不徹底惹怒周氏,她也不會直接拒絕。
姜貞娘微微垂下頭,默默得剝着橘子,不再說話。
周氏也在借機打量姜貞娘,這次宴會是她花了很大力氣說服娘家幫忙的,畢竟永明伯府也有适齡的女孩,面對母儀天下的位置,勳貴豪門也不能免俗。這次桃花宴上趁機提前讓昭姐兒在陛下面前露一下面,要是陛下能一眼看中昭姐兒當然皆大歡喜,就是不能,好歹也能留下些許印象,往後憑借先太子妃的情分,昭姐兒總比其他待選女子多幾分優勢。
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重要,周氏才不想出一點纰漏,女兒家名聲嬌貴,打着給榮王道歉的名頭,即能給別家展示忠勤伯府的謙遜,要是新帝能看出忠勤伯府的委曲求全當然更好了,總之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會折損女兒家的矜貴。
所以她要确定姜貞娘不會壞了她的打算,任何會阻擋她女兒後位的人都會被她掐死在萌芽中。
姜貞娘腦子轉得從來沒有這麽快過,她知道的消息太少了,周氏又是一個謹慎的人,她清楚要是她的回答有任何讓她不滿意的地方,她都去不了南陽長公主的桃花宴了。
但她根本不知道周氏的目的是什麽,她不相信周氏僅僅是要給榮王道歉。
她到底該表現得想去,還是不想去?
姜貞娘剛要在心裏祈求神佛保佑,剛起了一個頭,她又改掉重新默念:榮王,我想見你,很想見你,請給我一個指引吧,如果是你會如何選?
福至心靈般,姜貞娘開口說道:“嫂嫂,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二少爺去比我更加合适。”秦壽楠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就算他能起身,他也決定不會給榮王道歉的,往前他把別人打了,都不用去道歉,更不用說這次是他被人打了,道歉是絕不可能去道歉的。
這确實是姜貞娘往日的性子,周氏想自己因為前幾日出現的不安而懷疑姜貞娘,真是杞人憂天,姜貞娘能有多大能耐,怎麽可能有本事壞了她的謀算。
心電急轉,周氏面上卻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意:“二弟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夫人最是心疼二弟了,她知道二弟受傷時,要不是世子勸她,她都要進宮找吳太妃告狀了。”也不知道大夫人怎麽就這麽疼愛小兒子,明明秦壽楠一事無成,偏偏大夫人護他像是護眼珠子一樣,看得周氏都有些替世子不平了。
要是單純的護短,周氏與世子也不會這麽看不慣大夫人的行為,往常大夫人是多麽睿智的人,但是只要沾上秦壽楠的事情,她總會出些昏招。
若是大夫人要請吳太妃為她做主,也不想想榮王是吳太妃的親生骨肉,難不成吳太妃會為了一個纨绔子弟大義滅親。若是大夫人是想要以诰命夫人的身份向吳太妃讨個公道,她也不想想當今聖上是在誰膝下養大的。她這不是自找沒趣,惹得宮裏人厭煩嗎?
姜貞娘聽到大夫人的名字只是苦笑,然後期期艾艾說道:“既然大夫人都不贊成,她更不會同意我出府了。”
周氏撫掌,趕忙問道:“要是大夫人也同意了,二弟妹你就沒什麽好擔心了吧?”
“我真的能幫上嫂嫂忙嗎?”姜貞娘點頭,然後出聲試探道。
周氏自然不會把她真正的目的告訴姜貞娘,只是熱心說道:“當然,只要你去了,就是幫了我大忙了,也是維護了阖府的顏面。那就這樣說好了,大夫人我這去說,二弟妹你早做些準備。受邀桃花宴得都是名門淑女高門貴婦,我讓庫房給你添些衣料首飾,你也盡早準備着不要在那些人中露出怯。”
姜貞娘按捺住心中的歡喜,她誠惶誠恐的說道:“那我是不是現在就開始回去準備了。”
說完,姜貞娘沒坐一會兒,就向周氏告辭。
周氏看着姜貞娘擔不起事的神态,撇嘴搖了搖頭。她低聲道:“難怪大夫人不喜歡,确實上不了臺面,好在,這次就需要她露一個臉。”
這邊,姜貞娘回到院落裏,她就把春蘭叫出內室裏。
“二少奶奶?”春蘭見姜貞娘小心謹慎的模樣,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姜貞娘打開一個上了鎖的妝奁盒子,她從盒子夾層取出了幾張紙,她辨別着身契上零星認得的幾個字,把身契和銀票都給了春蘭。
“春蘭,這是你的身契和我攢下的一點銀票,你都拿着。”沒有其他人在,姜貞娘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她一雙丹鳳眼內勾外翹,沒有平時的半掩半藏,而是明亮有神帶着雀躍與激動。
春蘭看着反常的姜貞娘有些擔憂:“小姐,你怎麽了?”
“你先拿着,以後自然有用處。”姜貞娘在忠勤伯府中唯一牽挂的人就是春蘭了,她知道自己正在踏上一條不歸路,她并不害怕,只是不想讓春蘭被牽連,“我過幾天要出府,我走了你就去找楊管事說你不是伯府的下人,楊管事貪財,你把這些銀子給她一半,他會放你走的。然後你就拿着剩下的銀子去過你自己的日子吧。”
春蘭本能感覺到不對勁,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小姐,你不要吓我,你不會是要想幹什麽傻事吧?”府裏的人除了她都不知道小姐已經知道姜家的遭遇,就是她也恨忠勤伯府的狠辣無情,但她和小姐都是弱女子,又能做什麽呢?
姜貞娘擦掉春蘭臉上的眼淚,她嗔怪道:“傻丫頭,我才不會去做傻事,”她為了哄春蘭放心,騙她說道,“要是我成功,我們不僅能離開伯府這個地方,說不準以後我能當上王府裏的娘娘了。”
榮王府裏裝得下守寡的寡婦,應該也容得下和離的棄婦,她這話也不算騙春蘭,雖然在她預想得結局中,她都難逃一個死字。
三天後,周氏母女兩人坐在隊伍最前面的裝飾奢華的馬車中,姜貞娘沒帶春蘭,獨自一人坐上前往溫泉行宮的桐木馬車中。
她掀開馬車車簾一角,最後看了一眼繁華的京城街道,她剛松手,青色的車簾滑落,不遠處的官道上一輛雙馬拉動的馬車輕快的駛過。
馬車的速度不慢,再有清風吹來,掀起了車簾的一角,一抹白皙的容顏還未被人看清是何等的玉質金相,一雙指節分明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謙卑而又迅速的把簾角掩上,免得外面的風沙損了貴人的尊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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