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二合一) 現原形……
祁明軒的神情變得冷峻, 他對殿內另一個太監福喜吩咐道:“你去把秦夫人給朕請過來。”這個請字語調很重,帶着些許戾氣。
不過是女子,他何必太在意,當初他都能心平氣和處理秦錦芙的事情, 沒道理因為一個小小的女子動怒。
為庸見祁明軒冷靜下來, 他閉上嘴筆直得跪在地上, 祁明軒瞥了他一眼:“差你還是繼續當着, 總管的位置先別幹了。”說着他又看向常桉,淡淡開口, “既然你要替她受罰,就按規矩辦吧。”
為庸松了一口氣,他和常桉兩人都心知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主要是事關皇帝的尊嚴,祁明軒罰了他們才說明他不會把這件事情梗在心中,徹底不再信任他們。而且這樣的懲罰比他們想象中,輕了許多,陛下果然還是當初那個陛下,一時氣憤後,很快就冷靜下來。
常桉提着被吓得面無血色的十六去戒堂領罰, 十六才從恐懼中回過神來,剛才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陛下想要了她的命, 還好陛下不是一個濫殺遷怒的君主。
“師父, 二少奶奶她會怎麽樣?陛下他——”十六神情有些恍惚的問道。
常桉冷漠的說道:“看來你還沒有長記性, 不該你過問的事情,你少過問。”他見十六執着的看着他,等一個答案, 他說道,“欺君之罪,就算死罪能免,也難逃其他懲罰。”
十六想起姜貞娘坐在窗邊專注雕刻那些櫻桃大小木珠的場景,她有些于心不忍:“二少奶奶她沒什麽壞心思,她對陛下應該是真心的。”而且她對丫鬟下人很溫柔,有時十六甚至覺得姜貞娘不像是主子,而是一個溫柔的姐姐。
“就算真心有如何,敢欺瞞戲弄皇帝就要承擔後果。”常桉冷漠說道,如果不是派到姜貞娘身邊的人是十六,他不想她被牽連,甚至都要懷疑這件事是不是一件針對皇帝的陰謀挑釁,誰不知道陛下因為先皇的事情,在女色上尤為謹慎。
說來還是他們大意了,小看了女人,才讓姜貞娘鑽了空子。
也幸好姜貞娘的身份不是什麽逆臣反賊,也沒有對陛下起了加害之心,不然他們這些人真的就是萬死莫贖了。
兩人正說着話,就看到忠勤伯和忠勤伯府世子神情狼狽的從乾清宮的方向走出來。
十六見狀,立馬閃身躲在常桉身後,常桉若有所思的看着忠勤伯和世子的身影,之前陛下明明大度的要處理先太子妃的身後事了,但看這兩人的反應,顯然是沒在陛下那得到好臉色。
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陛下他真的冷靜下來了嗎?以陛下一貫的心性,不管他再生氣,都不會做出的遷怒的事情,可現在看到忠勤伯爺和世子的反應,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杖刑我替你受了,這幾日你也給我在靜室裏好好反省悔罪,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常桉沉思了一瞬,對着十六命令道。
常桉的話暗示着姜貞娘的懲罰不可能輕松,她沒機會再到姜貞娘的身邊去了。十六張了張嘴,替姜貞娘的求情話,被常桉開始的那句杖刑給堵在喉嚨間,她自己都是戴罪之身,那些求情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
姜貞娘出去時,又碰到了太後宮中的宮人,她沒見着石榴,她皺了皺眉來不及細想,就先循着聲音往安永侯家姑娘的位置靠近,她還沒有走到就聽到兩姐妹的聲音在說話。
“你說太後叫我們過來到底是什麽原因?為什麽沒和我們說多少話,就打發我們在殿外來看看?”趙婷婷有些煩躁的說道。
趙曼曼心中嗤笑,她這個嫡姐真會裝傻,她不信嫡母沒告訴趙婷婷禮部已經開始着手為陛下選後宮妃嫔的事宜了。皇後的寶座她現在是不敢想,但是現在陛下後宮空虛,如果她能進宮,往後也不是沒有機會。
也因為這個原因,她只能捧着趙婷婷這個蠢貨。
“興許是太後有事情再忙,姐姐你就放寬心吧,憑姐姐的才貌一定能得到太後和陛下的青眼。”趙曼曼面上柔聲勸着趙婷婷,實際上她心中也有些着急,今天除了她們兩姐妹進宮外,還有忠勤伯府一家都進了宮,特別是那個秦雪昭,不管是與陛下的淵源,還是聖寵都是她要更勝一籌。
趙婷婷先是一喜,随即看向慈寧宮的的方向,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好看,也不知道秦雪昭她進宮了嗎?要是真讓秦雪昭當上了皇後,以她張揚的性子,還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
姜貞娘聽了兩句,頓時就知道兩個女子的身份是誰了,身着紅衣的女子應該就是安永侯的三小姐,身着粉衣的應該就是五小姐了。
她裝作不經意的從小道走了出去,迎面和安永侯家的兩個姑娘遇上。
兩姐妹見姜貞娘一身婦人打扮,也不像是宮妃,而且身後跟着的宮人穿着太後慈寧殿中的服飾。兩人對視一眼,出聲問道:“夫人你也是從慈寧宮出來的嗎?看着有些面生,不知該如何稱呼?”
姜貞娘裝作不知道兩人身份,報上了家門,趙婷婷心裏一沉,忠勤伯府家的女眷到了,也就是說秦雪昭也到了嗎?
她也向姜貞娘介紹她和趙曼曼的身份,順道試探問道:“雪昭也進宮了嗎?怎麽沒看到她那呢?”
姜貞娘面上帶着淺笑,沒有心機般的說道:“昭姐兒也來了,太後很喜歡她,就留她在慈寧殿中說話了。”
一句太後很喜歡,讓趙婷婷心裏一沉,難道說又是秦雪昭勝她一頭嗎?
說完,姜貞娘做出失言的表情,然後歉意的說道:“我逛得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就不和二位姑娘聊了。”
不把這兩個人引到和秦雪昭見面,她今天這出現原形的戲就沒辦法繼續唱下去了。
趙婷婷果然上鈎,她接過姜貞娘的話說道:“我們也不想逛了,正好和秦夫人你順路一道走。”姜貞娘一看就是那種軟和性子的人,趙婷婷也不管她答不答應,直接拉着趙曼曼的手跟着姜貞娘身邊,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一起走了。
趙婷婷一副跟定她的态度,讓姜貞娘只能神情無奈的由着姐妹和她同路而行。
“秦夫人,方才太後和雪昭妹妹說了什麽呀?”趙婷婷倒也不見外,一路上都在問話。
姜貞娘看了趙婷婷一眼,這位姑娘的性子和秦雪昭倒有幾分相似,難怪兩人關系不睦:“三小姐,我當不起你的一句夫人。至于太後和昭姐兒說得話,我出來的早,并不清楚她們到底說了什麽。”
趙婷婷碰了一個軟釘子,還有些不死心的問道:“不可能一句話都沒聽到吧?”
姜貞娘只是微笑,表示無可奉告,她是想利用趙婷婷達成些目的,但也不會讓自己受趙婷婷的閑氣。
趙婷婷有些生氣,她剛要質問姜貞娘是什麽意思,就聽見她那個膽小的庶妹開口說道:“二少奶奶你不要生氣,三姐她沒有其他意思,她只是許久沒見雪昭姐姐了,有心想要了解她的情況。”
“是這樣嗎?”姜貞娘問道。
趙婷婷心裏不甘但也知道輕重,她瞪了趙曼曼一眼,對着姜貞娘點了點頭。
姜貞娘覺得有些好笑,秦雪昭這兩個對手都不是好相與的人,不過這個當口也只裝作看不出兩人的心思。
趙曼曼比趙婷婷套話的本事高很多,她的聲音細細柔柔的,特別惹人憐惜,她也不直接問,而是說着家常,用自己的事情來套秦雪昭在府中的事情。
姜貞娘挑着能說得事情,偶爾回應趙曼曼兩句。
趙婷婷見這樣有效果,也學着趙曼曼的方法開口,态度比最開始禮貌了不少。
幾人說着話,過了一會兒路過一片廣闊的湖水,走過鏡湖就是尹太後居住的慈寧宮了。
姜貞娘看時間也查不多了,她出聲問道:“你們和昭姐兒關系好,那知不知道誰和我家昭姐兒不對付?”
趙婷婷差點沒冷哼一聲,就秦雪昭那副要高于頂的性子,怕是沒幾個人和她對付,不過為了套姜貞娘的話,她沒直說,只是問道:“二少奶奶你問這個做什麽?”
姜貞娘說道:“之前在溫泉別宮的時候,有人想害昭姐兒,好在昭姐兒機靈沒讓人得逞,我就想想你們誰和昭姐兒有怨,把這個人找出來。”
趙婷婷有些驚訝:“沒有得逞?”她又忙添了一句,“幸好雪昭妹妹沒有出事,我都跟着松了一口氣。”
姜貞娘本來是想試探趙家姐妹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沒想到給秦雪昭挖坑的人就是趙婷婷,她看了趙婷婷一眼,如果不是她做了替罪羊,秦雪昭可就真吃了一個啞巴虧,臉面丢盡不說,那坑有兩米深,要是真摔出好歹,她的婚事可就毀了,怎麽說呢,這麽狠的辦法還真像趙婷婷能想出來的,只是周全到讓周氏沒找到痕跡,就不像是趙婷婷能辦到的了。
姜貞娘的餘光看向趙曼曼,直覺這件事和看似無害的趙曼曼脫不了關系。如果秦雪昭要嫁的人不是皇帝,姜貞娘還真想成全她,有趙氏兩姐妹在秦雪昭婚後的生活,說不定過得比她還要波瀾起伏。
她正想着該怎麽利用這件事情,就看到眼裏帶着火氣的秦雪昭大步向着她們的方向走來。
姜貞娘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她等着的人終于來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秦雪昭剛剛和周氏鬧得不歡而散,周氏勸她放手,她就只差一步了怎麽可能放手,但她也清楚陛下他的眼中對她沒情,他那個含笑的眼神等得不是她。
秦雪昭還記得這裏是皇宮,即使她恨不得把趙家姐妹的臉劃花,但她什麽都沒有對趙家姐妹做,而是一把把姜貞娘拉倒身邊來:“二叔母,我和母親都在尋你呢,你怎麽和兩個破落戶走在一起,也不怕沾了她們家黴運。”後半句秦雪昭說得很輕,幾乎是對着趙家姐妹做口型。
除了她們幾個人誰都不知道她後半句說得是什麽。
殺人誅心,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秦雪昭這句破落戶可謂是紮在趙家姐妹的肺管子上了,安永侯府早都落寞了,就剩個空頭爵位,先帝在時,他們家也走過獻美的路子,只是先帝在美色上葷素不忌,但也有個前提,一定要美,而趙家那一輩姑娘的長相放在先帝眼中,連清粥小菜都算不上。
侯府的老太太痛定思痛,選媳婦不拘嫡庶而是看長相,好不容易等這一輩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先帝又駕崩了,新皇在女色上是什麽路數,恐怕連太後都不清楚。沒辦法永安侯府只能走了南陽長公主的路子博上一博。
沒曾想一次溫泉別宮的春日宴真的被兩個姑娘博出前程來了,安永侯府中對兩人寄予了厚望,府中的好東西都緊着兩姐妹。
沒想到剛和秦雪昭打一照面,她就把兩人的臉面掀了扔在地上踩!不要說趙婷婷,就是性格深沉的趙曼曼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雪昭姐姐,這裏是皇宮,不是忠勤伯府,還請你慎言,這話要是落在旁人耳朵裏,還以為你目中無人性子張狂。”趙曼曼柔柔弱弱的說道。
秦雪昭嫌惡的揮開趙曼曼要搭上來的手:“我說什麽了嗎?不過是我叔母說兩句話,也張狂了嗎?那也太沒有道理了吧。”
不管趙曼曼是真好心還是假好意,在秦雪昭眼中趙家姐妹兩人都可能是搶走陛下的人,她根本不理會趙曼曼的話,一副不承認的模樣。
趙婷婷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着秦雪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雪昭遮掩住眼中的狠毒,做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事情沒那麽容易了結!
“二叔母我們走吧,”秦雪昭趾高氣揚的對着趙家姐妹冷哼一聲,把不屑一顧的姿态展現得淋漓盡致!
依誮
姜貞娘都有些驚訝,就秦雪昭這麽讨人嫌的性格,她什麽都不用做,恐怕她們三人都不會善了。而且秦雪昭她敢這麽嚣張,是因為皇後之位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嗎?
在場的人中不僅姜貞娘一個人想到了這個可能性,趙婷婷和趙曼曼的神情也有些驚疑不定。
秦雪昭親熱的挽起姜貞娘的手臂,她用炫耀的口吻說道:“二叔母我剛才見到陛下了,陛下長得龍章鳳姿儀表不凡,大家都傳言說陛下性子冷,我覺得不是的,陛下看着我的時候明明就笑了。”說到後面,秦雪昭臉頰帶着淡淡紅暈,眼神憧憬而愛慕。
姜貞娘聽着秦雪昭的真情流露,臉上的笑意都不真切了。
秦雪昭得意的撇了一眼落在她們身後的趙婷婷,她問道:“對了,二叔母你剛才和她們在說什麽呀?你耳根子軟不要被小人給利用了。”
姜貞娘有些神思不屬,今天的秦雪昭不太對勁,她就是說了,她也不一定和趙家姐妹鬧起來,姜貞娘心中已經不報什麽希望了,只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她面上還是語氣自然得說道:“就是問問她們知不知道誰與你有怨,可能會害你——”
秦雪昭拖長了聲音:“你說那件事呀,我已經知道是誰做得了,等我——”秦雪昭含混了一下,然後挂着甜甜的笑容,語氣卻很毒辣,“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秦雪昭竟然已經知道了,姜貞娘覺得有些驚訝,她的餘光掃過平靜的湖面,瞳孔猛地一縮,她正要避開,手臂卻被一無所覺的秦雪昭挽得很緊。
機會轉瞬即逝,姜貞娘已經知道她避不開了,電光火石間,她想了很多,雖然她不明白秦雪昭為什麽要拉她一起,但既然秦雪昭不願意放開她,那就別放吧。
姜貞娘還沒有把事情想完,一臉甜美笑容的秦雪昭已經被情緒失控的趙婷婷推進了水中,因為秦雪昭的手一直是挽着姜貞娘的,姜貞娘也一同被帶進了湖中。
撲通、撲通,幾乎是連在一起的兩聲之後,湖邊的兩個大活人瞬間落入湖中被湖水淹沒。
秦雪昭咄咄逼人的态度,讓趙婷婷的心中被嫉妒和恐懼的情緒裝滿,秦雪昭她竟然知道了,她竟然知道了!趙婷婷滿腦子都是秦雪昭當上皇後後對她報複,恰好秦雪昭就站在湖邊的位置。
湖面那麽幹淨深邃,要是秦雪昭掉進湖裏,這麽深的湖水應該能讓她永遠的閉上嘴了吧。
推完之後,趙曼曼的驚呼聲讓她理智回籠,完了,她完了,這裏是皇宮,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太後和陛下都不會放過她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被石子絆到了,不是有意推她的。”趙婷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指着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搖着頭拼命解釋。
趙曼曼一臉震驚失望的看向趙婷婷,她細柔的聲線發着抖:“三姐,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們安永侯府的臉面都被你丢盡了。”這番話即把她自己撇得幹幹淨淨,還定了趙婷婷的罪。
趙曼曼聽見宮人的呼救聲,她知道剛才那番話就算能把忠勤伯府的人糊弄過去,她進宮的路也徹底被斷絕了,她咬着唇,看着不斷泛着漣漪的湖面,心一橫,一邊大聲說着:“雪昭姐姐,二少奶奶,我來救你了。”一邊直接跳進了水裏!
本來就因為有兩人落水的混亂場景,因為又多了一個人的落水而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
祁明軒心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他把封貴人的聖旨展開,纏着紗布的手提着朱筆想要把空白處的名字填上,只是除了十三娘的名字,他完全想不起其他女子的名字。
“宮中的妃嫔還有哪些人?”祁明軒也不知道在生誰得氣,問道。
為庸有些詫異,但還是恭敬的回道:“現在後宮之中,還有四位妃嫔,分別是徐選侍、王選侍、劉淑女和周淑女。”
“只有四個了?”祁明軒沒去在意過這些被先帝太後賜到他宮裏的人。
為庸回道:“只有這四個人沒有任何問題。”
祁明軒沉吟了片刻,點了他唯一有印象的人:“劉選侍的名字叫什麽?”
“回禀,陛下劉選侍閨名謠娘。”
“謠娘,這名字不好聽,你讓她換個名字,以後她就是玉貴人了。”祁明軒正要在聖旨上落下的朱筆頓住,算了,等劉選侍改了名字再寫。
為庸語氣為難,他小心的說道:“陛下,劉選侍臉上有傷,這個玉字有些不妥當了吧?”
祁明軒輕哼一聲:“有什麽不妥當?面容有瑕,心無瑕,心思幹淨澄澈有君子之風,不是更擔得起玉的美稱嗎?”
為庸只能連連稱是,心裏卻想,劉選侍被人毀了容貌,得了您一個玉的封號,心窄一些的,可能會覺得陛下你是故意諷刺她。
祁明軒扔下筆,心裏還是不暢快:“福喜到底怎麽回事?讓抓個人都要抓個這麽久,他手下的人都是廢物不成!”
他正說着,就有人進來禀告:“陛下,您讓奴才等人去‘請’女子,她跳湖了,陛下你看還要把她請來嗎?”
祁明軒定在原地,似乎有些沒聽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跳湖了?”
誰跳湖了?
祁明軒覺得手心的疼痛,讓他的腦子都變得遲鈍了,他都還沒罰她,她怎麽敢跳湖!
祁明軒的身子都晃了兩下,手心按住桌案穩住身體,剛剛才止血的傷口又浸出血來,尖銳的刺痛,讓他清晰過來。
他大步走下書案,連逼問這群狗奴才到底對十三娘說了什麽都來不及,就向着殿外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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