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的:“喂,回冬暖居……有人割腕了。”

電話挂斷後,風落手死死扒着地板,身體一點點往前挪,兩人僅相差三米,卻如同隔着天塹。

風落好幾個手指甲都裂了,柳千意識不清地看着風落的狼狽樣,真心笑了。

就如柳千以前永遠到不了風落身邊,風落在暈過去前也沒能到柳千身邊。

風落醒後已是一個星期後,柳千也是心意已決,竟給風落下了如此大劑量的肌肉松弛劑。

衆人都告訴他柳千已經死了,風落不信,他連柳千的遺體都沒看到,別想騙他。

他們說是柳千的家人帶走了他的遺體,風落更不信了,柳千是個孤兒,早已孑然一身。

……

風落壓抑着噴薄欲出的怒氣:“柳千在哪!?”

“我為何要告訴你?”鐘凰嘴裏叼着根糖,語氣裏滿是漫不經心。

風落找了半年,才終于從有關途徑得知關于柳千蹤跡的蛛絲馬跡。

原來那天和柳千相談甚歡的男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禦爺。

“說!”風落将腰側的□□拔出,氣勢洶洶地指着鐘凰。

鐘凰将糖咬碎,狹長的鳳眸危險的上揚:“我最不喜歡人家指着我了。要不是看在風起的份上,你進得了這個門?”

鐘凰處之泰然,言行并沒有因為自己暴露在別人的槍口下而收斂。

風落默然,他知道鐘凰說的是事實。

沒有她的默許,誰進得了她的大門,別說有去無回,都有可能屍骨無存,她的炸彈可不是吃素的。

風落将槍收回去,背影蕭瑟地離開了。

鐘凰坐在原地,向嘴裏投進一顆糖:“真不見了?”

“嗯,不再見了。”柳千衣服空蕩蕩的站在二樓圍欄旁。

自己已經自私過一次了,就當放過風落也放過自己吧。

柳千失血過多,昏迷了近半年,這月初剛蘇醒。

醒了還不如睡着,才短短十幾天,他雙手手腕上又多了好幾道新疤痕。

“柳千得了重度抑郁症。”鐘凰放下手裏的棒球帽。

韓殊細細地品了口清茶:“嗯,為他來我這?委屈了。”

鐘凰皺了皺眉,咬着吸管喝了口奶:“他現在在我那。”

“既然我已經将事情算清,也不會揪着不放。但朋友也做不成,我心胸還無法海納百川。”

“我沒追究他,不就是因為他父母,還有他是你母親那邊的人嗎?”

韓殊不會極端排斥,自然也不會與傷害過自己心尖上的人握手言和。

“沒幫他賣慘。”鐘凰揉了揉後頸,臉上洩露淡淡的戾氣。

“蘇蘇、小鐘離,好了好了!我看那孩子就是年輕時做錯了那麽點事,也沒啥大不了的。”

顏卿左右為難。

他自是傾向韓殊的,但他深知鐘凰的易燃易爆炸,沒有京禦這鎮定劑在,他不敢讓這小祖宗亂來。

“對了!南否來電話說,今天要帶她的小可愛來。”顏卿只好打馬虎眼,轉移話題。

誰料兩個女人誰都不接茬。

“他要我代他向你們說:聲對不起。”鐘凰起身要離開。

韓殊出聲:“這種因素引發的抑郁症找醫生沒多大效果,解鈴還須系鈴人。”

鐘凰點點頭示意明白。

顏卿在一旁看的直郁悶,女人間的腦電波交流,恕自己輸了。

柳千身形單薄立在柳絲飄搖、日落樓頭的春暮。

回憶過往,眺望未來,自己終究只是時間黑洞的彈指之間。

完結章

一:

“寶貝兒,起床了!”沈丘一臉餍足坐在床邊,臉上多了幾道紅痕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一頭毛茸茸的腦袋從被子裏鑽出,白皙的側臉因睡眠壓出紅印,許清眉眼間是散不掉的疲倦。

他啞着嗓子:“我再睡一會兒。”尾音有些嬌氣。

沈丘流氓本性畢現,他勾起一抹邪笑:“寶貝兒,要是腳軟,我可以貼身服務的!”他說的那叫一個暧昧。

笑不過三秒,一個枕頭砸在他的俊臉上。

許清額上星青筋突突的跳:“給我滾!”蒙上被子不理這個傻子。

沈丘手裏抓着枕頭,又癡癡笑了,一副癡漢樣。

二:

韓異穿着肥大的保溫服,腳上的靴子也是特殊材質的,躲在毛皮帽下的臉被凍得發紫,呼吸間白氣噴湧。

他背上馱着旅行包,一步步往地球的最南點前進。

厚厚的冰川上恍惚出現了她略顯腼腆的笑容,韓異将包的像熊掌的手心往嘴邊放,虔誠的落下一吻。

嬌,我對你的存在感受更強烈了。

嬌,你是不是就在我手邊?

三:

風落奔波多日身心俱疲。

他身體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時間的消逝已帶走被子上屬于柳千的氣息。

如今,風落只能像變态般尋找柳千用過的牙刷、毛巾、衣服……只有聞到他的味道,風落才能睡個安穩覺。

風落對柳千是一見鐘情。

起于柳千的暮氣,源于柳千的氣質。

他為此第一次求人,他請他的哥嫂幫忙将柳千從獄裏放出。

除了柳千外,風落沒有過任何人。柳千在白京住不慣,因為它寒冷期過長,又冷又幹。

他尋思着,等柳千身體好些,他再申請去南方工作。

他的未來有柳千的痕跡,但沒想到人卻千方百計要逃離。

他這種內心病态的人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把生活和工作分的很清楚。

他喜歡拿着解剖刀的感覺,他對屍體有着迷一般的熱衷。

于從前的風落,解剖刀和屍體是他的一切;于之後的風落,柳千是他的世界

風落一直以為解釋這種東西是最無用的;他以為柳千只是和他鬧鬧小脾氣,以為只要自己做的事對柳千有好處,解釋與否并無大礙。

他不在意柳千偶爾的争吵,反倒視為生活中的小情趣;也不知道柳千在每次争吵無疾後撲天的痛苦。

他總是太自負,太自以為是。

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所謂的驕傲才是最一文不值的東西。

柳千,如果我願意放下自己的驕傲,你願不願意……試着再愛我一次?

四:

“別動!”

南否想撩一下眉間的碎發,細小的毛發讓她有些發癢,手剛動,畫板後的男生便皺了皺眉,語氣裏滿是不悅。

南否又乖乖放下手,這小可愛真難伺候,第一個敢這麽對她的。

男生看南否一眼,便畫幾筆,漸漸勾勒出輪廓。

速度慢慢加快,畫板上已顯現南否的眉眼唇角。縱橫的畫筆放慢男生挑剔地掃了畫板後,小心卻用力在鼻梁上一點。

畫板先前暗淡的側臉在這鼻尖一點後,暈開了炙熱的風華,男生微抿的唇往上翹了些,有些乖。

“好,可以動了。”男生放下畫筆,目光專注地注視自己的新作,南否揉揉酸麻的肩,移步至男生旁邊。

“花了這麽長時間,你畫的什麽神——”南否目光剛觸及畫板,嘴裏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懷疑男生是不是偷偷将她的臉拿去3d打印了。

那雙狹長泛着風流的眼眸正注視着就一個方向,各外專情溫柔。

她摸摸臉頰,什麽時候自己會露出這般神情?

南否有些茫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江湖老手,也會遇到束手無策的花。

南否咬了咬腮幫子……怎麽辦?好像真栽了。

五:

京禦将滴着水珠的手擦幹,拉開椅子坐下。

鐘凰面前放着一個陶罐,不時飄出幾絲白氣,她眉宇蹙成個小山丘,一臉抗拒。

京禦将蓋子拎開:“姐,吃吧。”拿勺子舀了小碗藥膳,小心放在鐘凰手邊。

鐘凰嫌棄側開:“不要,不吃!”恨不得離的遠遠的。

“乖,聽話。這對身體好!”京禦将碗挪近,用調羹将藥膳弄溫,再往前推了些。

看鐘凰還是離得老遠,他溫和道:“姐,不苦,有些甜味的。”

鐘凰雖将信将疑,但還是不情願,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

入口餘溫,有些淡香,咽下去時,舌根會傳來微微的甜味。

她臉色才好看了些,不在再抵觸,乖乖将藥膳吃完。

京禦含着半分笑,清淺柔和,慢慢蕩開屬于春季的暖意。

鐘凰耳朵禁不住紅了。

……

紙上的文字中将止于句號,他們的故事還在省略號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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