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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拐個正太去種田
作者:雲霧山居
文案
一朝醒來在農家
什麽!!!
有個老娘是秀才女兒
有個老爹是個莊稼漢
更有個老哥是唐僧
還有一個偏心的嬷嬷 極品大嬸
哼~~~偏心神馬的是浮雲
看小女子鬥智鬥勇把田種
招招手來勾引小正太
夫君什麽的,從娃娃抓起啊~~~~~
通告:本文原名《雲霧山居》更名為《拐個正太去種田》
俺的坑品有保證,絕不爛尾,親放心看吧~~
內容标簽:穿越時空 布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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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珍真 ┃ 配角:何榆善,沈氏,李方澤 ┃ 其它:
☆、雲霧山裏的人家
清晨,天還蒙蒙亮,雞鳴聲環繞着雲霧山下的芙蓉村。
“仲林他娘,先把窩頭給你爹他們送去。”秦氏一邊說着,一邊拾掇着外衣褂子。
沈氏便拿了七八個窩頭并一壺水放進籃子,對西廂房說道:“珍林,讓珍真再睡一會,讓你大哥二哥先吃早飯”。就挎着籃子從屋前的溪橋上下田裏去了。
出了老李家的院子,向西走200米就是李家的水田,也就只有七畝地。李老頭帶着三個兒子在田間除草,這時月亮也快隐進墨藍墨藍的天空中。“爹,先吃窩頭吧。”沈氏說着
就把籃子放田埂上,拿出兩個碗倒上還是溫熱的水。李老頭招呼兒子都先把窩頭吃了,再喝了一碗水,便又拿着鋤頭下田間去了。
“孩子他娘,珍真怎麽樣了?”李正澤看見李老頭已開始做起來,忙三下五除二的把窩頭塞進口中,端起水就咕嚕咕嚕的灌下去。
“還能是那樣,呆呆的也不理人,他爹,你說是不是再找個大夫看看娃啊?”沈氏看李老頭并兩個叔叔都吃完了,一邊麻利的收拾着籃子,一邊皺着眉頭回答李正澤。“要不然先讓
珍真到她姥娘家去住些日子,我看娘這幾天都不高興了,說咱們娃吃藥都把家給吃窮了。”
“娘也是煩着珍真怎麽沒好了,心頭焦着呢,別瞎想,家去吧。”李正澤煩惱的抓抓頭,拿着鋤頭又下地了。
沈氏拿起籃子,邊走邊想小女兒珍真自從半個月前從西面半山腰上不小心滾下山,昏睡了三天才醒,卻一直都不說話,一會看着像是清醒的,一會又像是中了邪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直地盯着房頂
。說來也怪,珍真從半山腰是滾下來,也沒有什麽傷,只是額頭撞了一個大包,村裏的老大夫說沒有什麽大礙,至于為什麽一會清醒一會糊塗就不清楚了,倒是開了好幾副補藥給孩子吃,可也沒看見什麽
效果。吃了半個月的補藥,孩子沒什麽變化,而婆婆和大嫂卻每每話裏話外的都刺着她,說孩子是傻了,吃什麽藥,家都吃窮了,一大家子都不要活了。想着這些沈氏眼裏就滾下了淚水,眼看馬上就要到家
了,還是先拿衣袖眼淚擦幹,再跨進院子,看見竈邊是一大家子吃完飯的碗筷,就珍林挽着袖子在收拾,二嫂在提着水進竈房。
“喲,三嬸,你回來啦。快,給你留了兩個窩頭呢,你先坐下吃哈。”張氏把水倒進水缸就把手在胸前的圍兜上擦擦,從窗邊的櫃子上那了一個小簸箕,遞給沈氏。
“二嫂,你先忙,不用管我哈,珍林,快幫你二嬸子把豬食拾掇出來。”沈氏接過窩頭,轉身使着大女兒幫張氏做家務活。珍林便向竈房後間走去,準備把給豬吃的草都剁一下。
“她三嬸,不用孩子做了,今天本就該我做家務事,讓珍林去給珍真熬藥吧。”張氏一把拉住珍林,把她往竈邊推。
“好吧,一會我去給娘說一聲,我今天去一趟珍林她姥娘家,我說先把珍真帶到她姥娘那養養吧,興許在換個地方珍真就好了,也免得大嫂怕珍真把病傳給咱家其他娃。”沈氏吃着窩頭,
對張氏說道。
“哎,只怕娘不允啊,這珍真要是到她姥娘家就好了,不是打老李家的臉嗎?”張氏麻利的收拾着碗筷,一邊看正喝着水的沈氏。心中也是對珍真的擔心。這好好的女娃,怎麽就這樣了呢。
珍林看沈氏不說話了,也只埋頭繼續向竈中添柴。想着妹妹這些天的樣子,爹娘言重的擔憂,嬷嬷和大嬸嬸的冷嘲熱諷,想着想着眼睛就紅了,又怕被沈氏看見增加她的傷心,就把臉埋進
了膝蓋裏。就聽見正房房門啪的一聲開了又啪的一聲關上。秦氏大嗓門一吼:“要死啊,還不快去做活,我們娘兒幾個累死累活的,就看你幾個一天到晚的耍哇。”
說着就,秦氏就一陣風似的刮進竈房,叉着腰對張氏及沈氏罵道:“看你兩個耍到啥時候,都是死人啊,雞鴨都沒喂,豬都餓得直叫喚,你兩個還有閑工夫瞎聊,聊個屁,趕快去給老娘做活。”
說着拉着珍林去掃大院子。
待沈氏和張氏回過神來,秦氏又一陣風似的刮進了東廂房。
☆、沈氏
秦氏的家罵聲已是家常便飯,張氏大杏和沈氏相視一笑,繼續埋頭做各自的事情,但也不再聊天。珍林被秦氏推出竈房,便拿起大掃帚掃起院子來。
沈氏吃完後回到西廂房,坐到躺在炕上的珍真旁邊。看到小女兒睜大着眼睛看着茅草屋頂,不說話也不理人,眼淚又唰唰的落下。沈氏本是一個外鄉秀才的小女兒,沈秀才家鄉發大水,一家人向南乞讨為生,然沿途瘟疫四染,家中只他一人幸存。後流落到張家村,本是身無一物,好歹也是一個窮酸秀才,偏張家村沒有教書先生。他便在張家村邊上的小林子裏支起一個草棚當起了教書先生。每年也有一點收益,後又說了沈氏母親張氏,索性就在張家村定居下來,也制有一份薄薄的家産,奈何30多歲就因淋了一場雨而西去,留下母子三人。
張家村和芙蓉村就隔了一個山頭,當初沈氏說親的時候也有三四家來提親,然沈氏母親張氏因和大杏是本家,又聽大杏說張正澤是一個老實漢子,便想女兒嫁到他家,也有大杏照顧,總比其他家不知根不知底的好。由此沈氏嫁到了老李家。沈氏和張正澤這十年來也算恩愛,日子也過的過去。奈何婆母是個偏心的,因大嫂小秦氏是婆母的親外侄女,所以家裏什麽都是張氏和沈氏在做,偏還要被說嘴。好在張氏和沈氏都是跟着沈秀才念過書,會寫字兒的,也算懂一些大道理,忍讓的人,不然這老李家是片刻不得安寧的。
沈氏起身來到兩個兒子的房間,看大兒子張柏林拿着書認真的看着,而二兒子卻是坐不住的動來動去,好似渾身都癢癢。自己大兒子都八歲了,也該到學裏上學,拜老師才是。總這樣跟着自己學點字,看點書也不是辦法,便起身對兩個兒子說道:“如今,你們也大了,娘本應該讓你們去學裏拜先生認真讀書才是,奈何家中情況你們也知道,我想先讓伯林去學裏讀書,你們兩認為怎樣?”
“娘,我還是在家中看書吧,只要我奮進,到哪裏都是一樣的。”伯林放下書,認真的看着沈氏。
“娘,就讓大哥去吧,我還不想去呢,我先去看看小妹。”仲林說着就從炕上溜下,一步不停的去西廂房了。
沈氏看着二兒子急急忙忙的就沖出去了,搖搖頭對伯林說道:“便是你去吧,總是跟着娘學也就那幾樣,你都過了啓蒙的時間了,你先去,你二弟等家中好點便也把他送去,等會我去趟你姥娘家,先把你的束脩借到再說,你就好好的在家看書,把你二弟管好。免得又被你嬷嬷罵。至于你小妹…….就先這樣吧,你看書吧。”
沈氏提到珍真又是紅了眼睛。回到廂房,打發仲林回去讀書,便抱着女兒狠狠地無聲的哭了一場。等情緒過了以後擦幹眼淚去了正房。
“娘,我想回伯林他姥娘家一趟,聽武大嫂子說他姥娘像是把腳扭了,我想去看看。”沈氏進門便看到婆婆和大嫂小秦氏坐在炕上腦袋湊一堆的小聲嚼着耳朵。
“哼,家裏的事都做完了?你娘扭一下腳,你就這麽緊張,老娘把手扭了也沒看你這麽緊張。罷了,你去吧,今天天黑之前就回來。還有我可告訴你這珍真的藥我們可是買不起了,反正這娃又沒缺胳膊少腿的,吃什麽藥,再吃,全家都去喝西北風啊。你走吧。”秦氏恨恨的看了一眼沈氏,扭過臉看窗戶外面了。
“多謝娘,我今天天黑之前一定回來。”沈氏先是一喜,後聽婆婆說不給珍真買藥了,臉色便白了一白。還是恭謹的回了秦氏話。
“喲,三嬸,珍真這娃可是留不得哩,糊裏糊塗的,要是把這病氣傳給我們家孩子可咋辦哩,你還是找個棚子把這娃搬出去才是勒。”小秦氏眼睛一翻一翻的說着,還拿那掉三角眼去瞪了一下沈氏。
沈氏聽了小秦氏的話,臉色漲得通紅,怒瞪着小秦氏說:“大嫂,我平時敬你是長嫂,可也不是沒有脾性的。你盡可以欺負我,但是珍真這娃才四歲,好好的娃就是不說話而已。會把病氣過給你家娃嗎?二嫂咋也沒有怕過病氣呢。你不要欺人太甚!”
“喲呵,我不像你是秀才的女兒,嘴可沒你這麽會說,我心疼我家娃又咋啦,村裏誰不知道你家娃是個傻的,你倒黴還看不過別人好啊。我告訴你,你不把她搬出去,我和你沒完!”
“我死也不把珍真搬出去,才四歲的娃,這冬天在外面可怎麽活,你好狠的心。”
秦氏看兩個兒媳越吵越大聲,面色通紅,強忍着怒氣大聲道:“伯林他娘,你這是什麽态度,還和大嫂犟嘴,有沒有規矩,在婆婆面前也這麽潑辣,我看你是硬氣了,不把老娘放在眼裏了。還想怎麽着!”
“娘,珍真這娃才多大,又是這樣,怎麽能把她搬出去呢,要是大嫂實在怕她把病氣過給家裏的娃,我把珍真先帶去她姥娘那養養吧,等娃好了再帶回來。”沈氏淚水不斷,看着婆婆這樣維護大嫂,也沒法,便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你這是想打我老李家的臉呢,娃在我家沒好,到你娘家就好了,這不是說我們老李家的不是嘛,我花了多少錢,還落得這樣不好,你想得到美,我告訴你沒門!你要去你娘家你自去,休想把娃帶去。”秦氏激動的從炕上下來,把沈氏推出了正房。
☆、珍真蘇醒
沈氏被秦氏推出正房,擦了擦眼睛回到西廂房準備拾掇點東西回娘家看母親。進門便看到珍真坐在炕上,無聲的哭着。沈氏瞪大着眼睛,一時也沒回過神來直愣愣的盯着珍真看。珍真聽到聲音知是沈氏回房了,便輕輕地叫了聲:“娘”。
沈氏這時才反應過來珍真是醒了,立馬撲上去把珍真抱着嚎啕大哭起來。
當初珍真一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茅草屋裏,而不是自家軟軟的床上,這炕硬的咯人。一會一個二十七八歲穿着窄袖袍衫,洗的泛白,一條長裙也看不出顏色了。
這坑爹的夢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電視劇看多了。珍真一下就懵住了,難道是傳說中的穿越,可自己一個二十歲的大姑娘,都還在讀大學。家裏就父親一人辛苦的種地掙錢,然而晴天霹靂的是一天突然接到老家二堂叔的電話說父親暈倒在田間了,等她回到鄉下家中的時候父親已經去了,瞬間情緒崩潰暈過去了。這裏的一切是夢吧,夢中想有父母親的關愛,有手足的親情。可還是要再看父親最後一眼啊,于是催着自己趕快醒來。可越是催眠自己趕快醒來,人就越是清醒。人是昏昏睡睡了幾遭,只聽見這一家子各種聲音,一會是老太太打罵兒媳的糙話,一會是一家子對着自己哭的聲音,而更多的是這個女人在旁邊無聲壓抑的啜泣。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多天,珍真是知道自己真的穿越了,回不去了,還穿越到一個農家。而這具身體的家人為自己這些天的癡傻受盡了老太太和她外甥女的白眼,今天從正房傳來的話把珍真驚到,這個娘自己是沒得話說,可其他人不會這樣對她呀。要是真搬到外面山坡上的草棚裏去,可怎麽辦啊。況且這些天聽着沈氏為自己受得委屈,爹爹常常對着自己的一籌莫展,也該是好好做他們女兒了。對于自小就沒有感受到母愛的珍真來說,這些濃濃的關愛也是她心中渴望的。也許這濃濃的溫情是父親帶給自己的呢,他不願自己孤零零的在世上,所以把她帶到這裏。
于是這一聲娘也不難叫出來了。
沈氏哭了一會,坐起身來,向屋子外面喊道:“珍林,快去跟你嬷嬷和爹說珍真醒過來了。”
沈氏喊完話,院中一下靜悄悄的,好似大家都沒想到珍真醒了。
“哎,娘,珍真醒啦。我這就去。”珍林猛地一下會過神,随手扔下大掃帚,奔進正房說珍真醒了,就沖出了老李家的院子,一刻不停的跑到田間告訴爺爺和爹爹。
李正澤扔下鋤頭就悶頭向老李家院子跑去。李正澤都快跑進村裏沒影子了,李老頭和李老二才跟着珍真回老李家去了。
一家的男人回到老李家,李老頭和李老二都不好進沈氏的房間,就在竈下各自倒了一碗水來喝。這時李正澤并沈氏和他幾個孩子都圍在炕邊,看着珍真。
“爹,娘我沒事了,你們不要擔心我了,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
“好孩子,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正澤看一大家子都在哭,心中的酸澀之感也使得他紅了眼睛。
沈氏見珍真話也說的清楚,人也認得齊全,便打發李正澤和孩子去做自己的事情,讓珍林把給珍真熬的藥拿來。
珍真吃過藥,沈氏便讓珍真再休息一會,自己提着木桶,到河邊洗衣服去了。
現今珍真醒了,是走不了的。今晚先和孩子他爹琢磨一下到伯林姥娘家借點銀子,送伯林去學裏讀書才是。
到了河邊,沈氏一邊拿着大木棒子使勁的敲打這衣服,一邊不停地笑着。還有什麽更值得人高興的了,小女兒醒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下了。便只一心一意的先把衣服洗了。
且說李老頭幾個回到田間,見老大已除了許多草,且都又下田做起事來。
“老三,你一會去抓幾條魚給珍真這娃吃吧,娃醒了,就不要再買藥吃了,倒是吃點魚這些倒是好的。”李老頭擡頭看李正澤傻笑着一個勁的除草,便也是一笑。
李正澤聽李老頭話,擡起頭來笑着答應了一聲,又低下頭去認真除草。心裏也知道前一陣子珍真看病是花了不少錢,娘和大嫂說的話都不好聽。現在娃醒了就好了,孩子他娘也該不哭了。
“老三,一會我和你一起去給珍真抓魚哈。這娃可算是醒了。”李老二也擡頭笑了一下。
“好啊,二哥。”
于是父子幾個便又鋤起草來。
☆、老李家的孩子們
眼看日頭要到正上方了,李老頭叫三個兒子都先家去涼快下,一行四人在進芙蓉村大院子的時候分開了。老三和老四都去給珍真到村子的北面的小河中抓魚。
且說李老頭和李老大回到院中從井水裏打了點涼水把臉洗了一把,就聽見院外老大家并老二家的孩子叽叽喳喳的叫着,只看幾個黑溜溜的娃呼啦啦的就沖進院子直奔竈房。
“老大,把你家娃管起來,別一天到晚和村裏的孩子野,像什麽樣。”李老頭看自己的孫子孫女沒規沒距的,連人也不叫,還和野孩子一樣渾身上下都髒噗噗的。想着人家何老頭家的娃,有禮有節的,也知道幫大人做事。再看看自家的娃,頓時火冒三丈,對着李老大就滿嘴火氣。
李老大也只管把臉洗了,又把盆裏的水澆到院子裏的梨樹下,對着李老頭聽他把說完,也不吱聲,轉頭去東廂房了。
李老頭看大兒子還是悶棍子打不出聲就來氣,可大兒子自小就是如此,小時候也沒少為此挨打,這都當十多年的爹了,性子也還是沒變,更是火大。氣的李老頭嘭的一聲把正房門關上。
且說竈房內,張氏正做着午飯(古代農村都是吃兩頓的,沒有午飯的說,但這暫且吃三頓吧),一群娃就進了來。
“二審,我餓了要吃窩頭。”老大家的鴻林舉着黑漆漆的手說道。
“二審,我也要吃。”只見鴻林背後馬上鑽出來一個胖乎乎,發間散亂的,臉如花貓的小女娃也舉着手要道。
張氏再一回頭,看自家兩個娃都自顧自的坐在竈下,幫忙看着火。這一對比就一下見高低。便對大嬸家的兄妹說道:“這馬上就要吃午飯了,現在吃了,你們一會吃不下了呀。”
誰知這時小秦氏一步跨進了竈房,舉手一把奪過張氏手裏的小簸箕,拿出兩個窩頭一手遞給鴻林并大妞。轉身對張氏說道:“兩個娃吃點又算什麽,娃餓了你不給吃,想給誰吃啊,給那傻子吃都不給我家娃吃,你說你安得什麽心啊,黑心的婦人……”小秦氏一張嘴就不停的罵道,張氏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回過神來,小秦氏都不知罵了多少了。
張氏頓時漲紅了臉,也只忍氣吞聲的不說話了,轉身忙開了去。
小秦氏見張氏回不了嘴,也就意洋洋的拿了一個窩頭,頭一扭,屁股一撅的走出了竈房。
老二家的兩個娃,見張氏受小秦氏的氣,也是氣的呲牙瞪眼。
“娘……”。張氏大女兒珍秀叫了張氏一聲,又閉上了嘴巴。見小弟志林也是氣的小臉通紅,拍了拍志林的頭,繼續添柴火了。
“好孩子,你們餓不餓呀,再餓也得等會再吃哈。可不許學鴻林和珍沁一般沒有規矩。”張氏擡頭看了看兩個娃,又看了看屋外。低下頭小聲的對兩個娃說到。
“娘,你放心,我一定不學鴻林哥珍沁姐那般。”小志林聽了張氏的話,挺胸脯捏着小拳頭正色道。
“恩,珍秀,你五叫你爺爺跟嬷嬷他們吃飯罷。”張氏見小兒子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噗地一聲笑了笑。
☆、挨打
且說小秦氏拿着窩頭進了東廂房,盤腿坐在炕上和兩個娃吃起來,李老大就把兩個娃一手一個的提起來放到地上,舉手就一人給了一巴掌。
小秦氏跳下炕,把鴻林和珍沁拉到背後,随手和李老大打起來,嘴裏大聲叫道:“好你個死人,回家就打娃,你是不想我們娘兒幾個活了呀,我和你拼命。”就甩開手和李老大撒起潑來。
李老頭正躺在炕上,手裏拿着蒲扇乘着涼。被小秦氏的聲音驚了一跳,汲上鞋就到後罩間找秦氏。
秦氏兩腳并三步的進了東廂房,就看見小秦氏正兩只手不停的打着李老大。李老大臉上有好幾條帶血絲的傷痕。起身就把小秦氏拉開,噼裏啪啦給了小秦氏兩個耳刮子。
小秦氏一下被打的懵了,想平時婆婆是姑母,對自己好的很,家務活都是兩個弟妹在做,哪想婆婆上來就給打了自己。于是哇的一聲哭了,癱坐在地上一個勁的哭,嘴裏還大聲喊着:“你們就欺負我們娘兒幾個,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鴻林并珍沁也拉着小秦氏大聲的哭起來,這老李家的院子便充滿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而李老大漲紅着臉,眼睛掙得老大,也不知該說些什麽。甩手就走了出去,也不管小秦氏的哭鬧。
這滿院子的哭聲,自然也傳到了西廂房。珍真和珍林坐在炕上聽小秦氏的哭聲便知是受了教訓就都會心一笑。
珍林覺得妹妹今天病好了以後就有點怪怪的,要說哪裏奇怪有說不出來。見妹妹也和自己一般偷笑了一下,也就抛開那感覺不提。
這日頭也到了正午,沈氏并李老三和老二剛走到院子口就遇上了怒氣沖沖的李老大,李正澤和李老二齊聲叫了一聲大哥,李老大也不理,悶頭走出了院子。
這時沈氏也聽到了小秦氏的哭聲,拿手捅了捅李正澤手肘。李正澤和李老二這時才注意到院子裏傳來的哭聲。幾人面面相觑,都很茫然,這秦氏在家時橫着走的,怎麽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沈氏忙進院子把木桶擱下,先到竈房找張氏。
張氏正低着頭,默默地做着櫥上的活。見沈氏進了來,使了一個眼色給沈氏。沈氏原本就在嘴邊的話就又咽了下去,便幫着張氏拾掇。只聽東廂房小秦氏的哭聲越來越小,随着廂房門啪的一聲關上就随之隐去了。
“看她平時猖狂的不得了,在婆婆的眼中還不是頂不上兒子。”張氏低聲對沈氏說到。
沈氏聽到此話再想想适才李老大臉上血絲,也能猜個大概了。可這話也不好接便問道:“二嬸,這窩頭夠嗎?要不我再添點柴火做兩個?”
“不了,差一兩個不拘少吃點也就夠了,何苦又再做。”張氏答道。
“那行,我先去把洗的衣裳晾起來哩。”沈氏便起身去院子裏。
等晾好了衣裳,沈氏先回西廂房,便見父子幾個已是坐在炕上。可李正澤是個老實人,平素就是有什麽說什麽,沒的說就如鋸了嘴的葫蘆。屋內就安靜的聽得見屋外的蝈蝈聲。
“他爹,你給珍真抓的魚呢?”沈氏便也坐到炕上來。
“放井邊的小水缸裏了,等吃完飯再給娃用小火煨煨吧。”李正澤看着珍真安靜的坐在小桌子邊,兩個哥哥正逗着她玩,滿臉笑意地說。
“是哩,等爹娘都去竈房了,咱們再去,只怕大嫂還在哭哩。”沈氏見李正澤還在冒細汗就拿起蒲扇打起風來。
沈氏和李正澤唠着家常,卻苦了珍真。話說珍真本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可這幾個小屁孩還在做鬼臉逗她,一會摸摸她的手,一會摸摸頭,便宜都給這兩個屁小孩占盡了。
“小妹,你看這是我這幾天抓的蝈蝈,它倆打架可好玩了”仲林獻寶似的拿出個草編小盒子,打開上面的蓋,露出小小的縫舉到珍真面前看。
“二哥,你又不好好讀書,我要告訴娘去。”珍林說着就要去奪仲林手中的盒子。
仲林見珍林來搶盒子,便着急了,忙汲上鞋下炕去。珍林便也跟着下炕和仲林玩起了躲貓貓。
“小妹,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伯林見仲林和珍林都下炕去,便坐到珍真邊上,伸出手去量量了珍真額頭的溫度。
“大哥,我不疼了。”珍真心中真是感慨萬千,古人真是早熟,看着這九歲大的小娃像大人一般做事一板一眼的,一點也沒有現代孩子的童真。她便也裝着一個四歲小女孩該有的樣子。
“沒事就好,你要不要喝點水啊?”伯林說着就要去那水壺倒水。
“大哥,我不想喝水。”
“那小妹餓了嗎”
“大哥,我不餓。”
“那小妹想玩過家家嗎?大哥陪你玩好不好?”
“……”
大哥,你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唐僧啊?
且說東廂房中,小秦氏哭的那是昏天黑地。可也沒見婆婆來說,沒見妯娌來勸,便漸漸的收住哭聲。又怕不出去,婆婆更是兇,便拉着兩個娃起身。拾掇了一下頭發和衣裳,拉着兩個娃去了竈房。
小秦氏到竈房時,一大家人都坐下了,只是不見李老大,也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的坐下吃起窩頭來。
☆、李老三家的小溫馨
吃完午飯後,各自回到自家的廂房。珍真吃飽了肚子便來了睡意,沈氏讓娃們都去午睡一個時辰。自己到井邊拾掇起巴掌大的幾條魚來,把魚拾掇好後去了竈房,正趕上張氏母女做好家事,就把魚放進竈上的小鍋裏,倒上水。正想去天上柴火的時候,珍秀已是坐在竈下添起火來。沈氏便想把珍秀拉起來。
“嗨,他三嬸,讓珍秀來。你坐下咱們說說話。”張氏忙把沈氏拉到小板凳上坐下
張氏看着沈氏問道“珍真好了吧?”
“好了,你看今兒午時不是還和咱家吃飯嗎?”沈氏擡頭笑笑,又拿出伯林的小衣裳給珍林改起來。
“好了就好啊,前一陣子看把你兩口子急的,你說我侄女兒這麽俊俏的娃怎麽可能會不好哩。”張氏便也拿出針線做起來。
“前一陣子是把我和娃他爹給急到了,好在珍真是個好的,總算是醒過來了。”說着沈氏便是從心裏笑了出來。
“是啊,珍真是個好娃,你說大哥這一去得什麽時候才回來啊,這大嫂也不着急。”張氏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
沈氏擡頭看了一眼張氏,又低下頭去,“大哥總是去林子裏耍哈子,一會準回來。”
“呵,你可不知道娘今天甩的巴掌有多響,我在竈房都聽見啪的一聲,哼~惡人自有惡人摸。”張氏擡手到了一碗水來喝。
“二嬸,咱們管這些子幹嘛。還是再熱兩個窩頭給大哥送去才是。”沈氏說着便在櫃子上拿了兩個窩頭用竹撐子支起窩頭放進熬魚湯的鍋中,熱起來。
“也是,這些原就不是咱們的事,這眼看就要熱起來了,水稻也該種了,這旱地,爹是怎麽打算的啊?”沈氏便也不再提小秦氏挨打。
“不知道哇,這旱地還是豆子好,肥地又好做吃食。”沈氏便也說起莊稼的事來。說着說着就聞到魚湯的香味。
沈氏便起身去廂房,“我去找伯林,讓他把窩頭給大哥送去。”沈氏回到西廂房進到右面一間裏屋,把伯林和仲林叫起來,讓伯林拿着窩頭去找他大伯。
等沈氏回到竈房,就把魚湯盛了起來,分成了三分。一份讓仲林給大嬸送去,一份留給了張氏讓她給孩子補補,最後把鍋洗了端起魚湯又西廂房了。
沈氏回到西廂房就把珍真叫了起來,盛了一小碗,讓珍真喝完。其實這魚湯就真正是魚湯,什麽也沒放,連一點鹽巴也沒有,各位看官也知道這魚湯定是有魚的奶香味,又有泥土的腥味,盛是一個怪味。說來也是,自珍真穿來半個月,老李家的吃食不是窩頭就是小青菜,連點油水沒見,這腥腥的魚湯也就沒那麽腥了,珍真一口氣就把魚湯給完了。沈氏又給珍真盛了一碗,才招呼珍林和伯林喝起來。
“他爹,今兒下午你再無抓幾條魚給孩子們補補哩,這娃這時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哩,可得吃點有油氣的東西。”沈氏見還有一小碗魚湯,便給伯林留下了。
“嗯,一會我幹脆去編個簍子,放到小河裏網魚算了。”李正澤看娃們都吃的香,也是想再去抓魚。
珍真聽到,便想起小的時候和村裏的小夥伴去釣魚,那時候小屁孩哪來的錢,都是自己做的小釣魚竿子,花兩毛錢買一只有倒刺的魚食鈎子就了不得了,魚耳都是挖的蚯蚓掐成一小節一小節的挂上去就完事。
“爹,挖點蚯蚓掐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進簍子裏呗,會有好多魚來吃的。”珍真揚起臉笑眯眯的說道,一副見到雞蛋的狐貍樣。
李正澤看小女兒這幅惹人愛的摸樣就逗她道:“珍真那知道的啊?誰說的這魚兒要吃蚯蚓哩。”
“嗯…我…我見村前的大哥哥是這樣做的呀。”珍真不防李正澤會問她這個,想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說誰好,就打了個幌子。
“好,一會爹爹下地的時候就去挖幾條蚯蚓哩,照着珍真說的做哈,珍真明天就又有魚湯喝了。”李正澤說不出的高興,被太陽曬的黝黑的臉上也皺出了幾天紋路。
“珍真,你在和爹說什麽啊?”伯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坐上炕來。
沈氏本是埋頭做着針線活,見伯林就把魚湯從炕桌上端給他讓他快喝,一面又給他打蒲扇。珍真見沈氏大氣蒲扇,便接手過來,自家給哥哥打着風說道:“我和爹爹在說抓魚啊,爹爹說明天又有魚湯喝了。”
伯林喝完魚湯,就從珍真手裏接過蒲扇自己打起涼來。
“珍真喜歡喝魚湯?”
“是哩,魚湯好喝呀。”其實不是這魚湯有多好喝,可在這沒有油水的老李家,這魚湯可就好喝多了,也有營養多了。這些話珍真只敢在心裏說的,可不敢說出來惹爹娘傷心。
“那以後等哥哥掙到銀子,天天都給珍真喝魚湯好不好?”
那還不得把我喝到吐啊!珍真皺着眉頭想到以後喝魚湯到吐的場景,便唬到了說:“哥哥,可不要啊,等你掙到銀子還是給我買肉吃哩。”
一家人見珍真皺着眉頭的樣子都笑了開去。可沈氏和李正澤心裏卻也隐隐的心疼娃,老李家的吃食是對娃長身體沒什麽幫助的,兩口子一年到頭不停地做活,可這銀子都是爹娘在管,吃什麽也是爹娘說了算。自家也沒有什麽餘錢給孩子補身體。
“他爹,我想明天到伯林姥娘家去一趟,伯林這娃都九歲了,該是正經找個先生學學問了,可不敢再在家由着我教兩三個字就算了。我琢磨着到他姥娘家借點銀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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