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會客與閑适
兩人在樹下躲懶,珍真遠遠的見着李正澤背着背簍從湖邊繞過來。便起身拉拉身側的何榆善,示意他跟着她回去。
兩個人貓着腰,偷偷的進了院子。把手裏的小板凳帶着進了竈房。珍真倒了些水給何榆善,自己也端了一碗來喝,喝了一口正要咽下時轉身,突然見着珍林坐在竈下,頓時噴了一地的水。
“大姐,你在這咋也不出個聲呀?都把我吓死了。”她使勁的拍拍胸口,又想着摸袖袋裏的帕子,摸了個空才想着之前已是給了何榆善,便大大咧咧的在袖口上擦擦嘴角的水滴。
“是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還要怪我。去看看爹回來沒有,都這個時候了,姥娘咋還沒來。”珍林在一旁閑閑的說道,皺了皺眉頭。
“我看着爹回來了,馬上就要到家了。就是姥娘沒瞧見,許是有事耽擱一會,大舅一家會來的。”珍真又攥着袖口給何榆善擦擦嘴,把他帶到了旁邊的客房。
他拉着珍真的手不放,要她陪着他玩。珍真好說歹說就是不見他放手,心裏頓時有點急,手裏使勁解開他的手,把他的小手都勒了一條紅手印。
“你咋了?倒是放手呀,我先去幫着把事做了,下午再和你玩好不好?”珍真盡力放慢語氣,溫和的說道。
“哼,你一會就和那個清輝玩了,咋還會理我。我不放手不放手。”何榆善死死的捏緊她的手,臉色通紅,神情仿佛是山雨欲來。
沈氏聽了兩人的話,便也起身,“何家妹子,你且現在這歇一會,我先去把大菜做好了。珍真,你就在這陪着榆善玩吧。”笑着摸摸何榆善的頭,“轉眼榆善也這麽高了。”
何榆善對着沈氏乖巧的笑了笑,手裏卻依然使着力氣。珍真悻悻的白了他一眼,小小年紀就知道吃醋,以後長大了還不是個醋缸子哩。卻也不再要他放手,把他帶到炕上坐下。
何蓮盈一直笑着看珍真,見她坐到炕上,便伸手拉過她的另一只手在手心裏。“珍真這兩年真是越發長的标志了。”
珍真被這兩母子夾在中間,成了夾心餅幹,又被她誇贊,抿嘴一笑。“何嬸子就貫會笑話我。”
“喲,嬸子才不敢笑話你哩。榆善,你說珍真姐姐是不是越來越漂亮了呀?”
“嗯,珍真姐姐是越來越漂亮了。”何榆善立刻和啄米的小雞一樣使勁點頭。嘟嚕着小嘴巴說着哄人的話。
珍真窘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被兩母子聯手調戲,真是有夠玩人的。她微微一笑,把手收回來,輕輕揪了一把他的臉頰。“我瞧着榆哥才越長越惹人愛了呀。”
“榆善那是呆的可愛。哎呀,初次見你時候你還是個三歲的小女娃,榆哥還是個小奶娃。如今時光竟是這樣的快。”何蓮盈在一旁看着兩人嬉鬧,突然道:“當初榆哥才見你的時候就要黏着你,這麽多年也沒變呢。”
Advertisement
這話便把珍真提醒了,她的初吻便是被眼前這個笑的眯起眼睛,雙頰露出小酒窩的萌娃給奪了呢。想到此處,更是哈起他的癢癢。
何榆善笑鬧不止,躺在炕上滾來滾去躲着她的手指。“珍真……珍真姐姐,你別哈了….我…我好癢啊。哈哈哈…….”
珍真怕一旁的何蓮盈不快,這才住了手。把他一把拉起來,“怕了姐姐吧?快叫聲好姐姐來聽,我就放了你。”
“唔,好姐姐。珍真姐姐是好姐姐。”他連聲求饒。
三人說笑好一會,珍真才聽到院子門口有牛車的聲音,“何嬸子,定是我姥娘來了。您先坐着,我出去接一接呀。”便起身對着何蓮盈道。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你姥娘便是我的長輩,哪有小輩坐在炕上等長輩的。”何蓮盈也跟着起身,拍拍衣裙,把何榆善的衣裳也整理了一番跟着珍真去了院子門口。
果真,院門外來的正是沈大舅一家,只是來人只有珍真姥娘和沈大舅夫婦。珍真和珍林笑着迎上去扶着姥娘的手道:“姥娘,你可來了。我都想死你了。”
“姥娘也想你們。”姥娘左瞧瞧,又看看,兩人擁進懷裏。才樂呵呵的跟着兩人進了院子。
何蓮盈帶着何榆善對姥娘惜了惜福,又熱情的拉着趙氏的手道:“趙姐姐,可是很久沒見你了。”
“你都不咋在張家村,當然少見我啦。”趙氏也挽起她的手肘,熱情道。又拉過她身旁的何榆善,細細打量一番,“喲,這是榆善吧,這才是過了大半年,又長高了一頭。”
兩人言笑晏晏的聊着,何榆善跟着他們的身後,很是舒了一口氣。哈哈,跟他搶珍真姐姐的那個混小子沒來,真是太好了。他獨自一人跟在人後,笑的賊嘻嘻的,露出兩個小門牙,在陽光閃了一道光。
因着日頭大,沈氏也沒讓姥娘在院子裏看看,直接讓兩姐妹把她帶大了客房的炕上坐下。珍真接了她手裏的蒲扇給姥娘扇着風。
“好了,好了。姥娘也沒多熱,不用打扇子了。你且在一旁去坐着。”姥娘喝了一口水,把她手裏蒲扇拿了放到桌上。
珍真便也跟着坐到炕的邊上去。
“大嫂,今日咋沒見着清遠清輝呀?”沈氏給趙氏倒了一杯水,環顧了一下,問道。
“清遠在城裏的書院裏沒回來。清輝到伯林讀書的學裏上課呢。我這次來正想和你說這事。”趙氏接過她手裏的水,笑了笑。
“果真是這樣?是啥時候的事呀?也沒聽大哥說。”沈氏吃了一驚,向來頑皮跳脫的清輝也能認認真真的讀進去書?
“嗨,說起來還是清輝這孩子性子太随意了。村裏的夫子被他鬧得煩,很是找了家裏好幾次,這次因着他又是鬧事,便讓我重新給他找個學裏讀書。我便在趙家村托我娘家兄弟說情才把他送進去。只盼着他能離了家裏磨一磨性子才好。”趙氏說着說着就嘆了一口氣,滿臉的無奈。這清輝也不知随了誰的性子。一樣的管教,清遠自是有股成大事的閑逸氣度,而清輝則自小頑劣。
“這樣也好。趙夫子是個有本事的人。指不定就能把清輝的性子給磨一磨呢。大嫂,你別憂心這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沈氏對珍真招招手,讓她把蜜餞拿出來,又極力的勸慰道。
“罷了,今日你家大喜,不提這個孽債也罷。我看你家的青瓦房很是大氣呢。”趙氏揮揮手,又擡頭四處望了望。
“呵呵,難道大哥家就不是青瓦房了。大嫂就會打趣我,旁邊的何家妹子家也是青瓦房,還不得笑話我呀。”沈氏捂嘴笑了一下,拉着珍真姥娘的手道:“娘,你可得為我做主,大嫂就會笑話我。”
幾人見着她小女兒一般的神态俱是大笑了一場。只一家人自個曉得,今日沈氏的笑容才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叫了珍真和珍林好好招呼,沈氏便起身去了竈房。趙氏原想着跟着去幫忙,被她攔了下來,“大嫂,你兩個外甥女可是把雜事都做了,就等着我去炒兩個菜就好了。你就好好的在屋子裏歇歇吧,只等着一會吃飯。”
珍真陪着幾人說了一會話,想着竈房裏的魚還沒有做,便起身去了竈房。當然,身邊一定是跟着何榆善這個小跟屁蟲的。
她進了竈房,便把圍帕帶好,又挽起來袖子。把何榆善安排在桌子邊的小板凳上坐下。自去給沈氏打下手。等着沈氏把幾個菜都燒好了,才把腌制過的魚肉都洗了鹽去,泡到盛起來的泡菜水裏。利落的做了一鍋泡菜魚。
何榆善被香味吸引的站在竈邊,眼碌碌的盯着鍋裏泛着奶白色的魚湯。珍真看着他饞的緊,便盛了一些起來遞給他,卻見他搖頭。
“咋了?你既然眼饞它,卻又不吃它?”
“不是不是,是我以前被魚刺卡住過。我怕吃魚,卻又想吃魚。”他連連擺手,腦袋也搖的和撥浪鼓一般。
“那等一會我把魚刺都給你挑了再給你呀。我做的魚可好吃了。”珍真得意一笑,又把魚湯倒進鍋裏熬制了一會才一起盛到盆子裏。
“你也不害臊,自己誇自己做的菜好吃。娘真是替你臉紅。”沈氏在一旁收拾着碗筷,白了珍真一眼。
“娘,你說我做的魚好不好吃?”珍真不依,就直直的站在一旁等着沈氏回答。
“喲,我那敢說你做的不好吃了。我要是說了,榆善,你今日就吃不成着魚湯了。你珍真姐姐定是全部拿去倒進湖裏喂魚呢。”沈氏瞟了一眼珍真,故意聲音婉轉,仿佛是在挑撥事非。
何榆善在一旁偷偷捂嘴而笑,迫于珍真的淫威,不敢大聲笑出來,憋不住了只好匆匆的跑出去在院子裏大笑三聲。
“娘,你就會欺負我。哼,我以後再也不做魚了,你做來給大家吃吧。”珍真紅着臉頰,跺跺腳,也跑了出去。
沈氏在竈房裏笑了一場,快活的哼着李正澤一直哼的小調。做好一切,才解下圍帕,理了理頭發去了客房請大家來吃飯。
一頓午飯自是吃的賓主盡歡,何蓮盈和趙氏連連誇珍真這道魚做的好吃。說好下次來她家還要吃魚。只是珍真忙着給何榆善挑魚刺,一頓飯倒也沒吃多少。這娃也不知咋這麽愛吃魚,明明怕被卡住,又吃了好些魚肉喝了一碗酸魚湯,把肚子漲的鼓鼓的。珍真一時玩性來了,便伸手拍拍他的肚子,聽到砰砰的聲音,把她笑的肚子疼。
何榆善扭捏了一會,把身子被過去,不讓她拍到他的肚子,卻是更把珍真惹得大笑。
姥娘吃過午飯便要睡上一覺,珍真帶着她去了自己屋裏,服侍她睡下後,才回竈房幫着珍林收拾。
“大姐,下次我教你做魚呀。說了好幾次了,你總是半路就不做了。”珍真把碗都重疊到一起,抱到竈上放着,等着珍林洗。
“再說吧,姥娘睡下了?”珍林把洗好的碗放到一邊。
“睡了,在我屋裏呢。”
“嗯,咱們動作快點。我洗完了就去把繡樣拿出來,等姥娘醒了就讓她給我說說那裏不對。”說着就加快了手裏的速度,認真的洗起碗來。
珍真看着她搖搖頭,也不知為何珍林這樣喜歡繡花,竟是如此的癡迷。
等着收拾好了一切,珍林便回屋去繡花。珍真來了客房,見着何榆善在一旁睡下了,嘴角還偶爾一厥一厥的很是可愛,忍不住笑了下。而沈氏三人聊得興起,一時半會也沒她什麽事,便起身去了外面。
這個時候的日頭是一天當中最毒辣的,強烈的光線讓人睜不開眼睛。而屋後的樹林裏傳來陣陣的蟬叫之聲,更是為夏日的午間平添了些燥熱。她用手擋着臉,步履匆匆的進了書房,練了兩篇大字。
寫完大字,站直了身子,申申腰,揉一揉有點酸疼的脖子。她倒了一碗桌旁的茶水,狠狠的喝了一口,才平複了些熱氣。在炕上坐一會,還是覺得燥熱難耐,忽而窗外吹過一陣微風,也算增加了一絲涼意。
她想了想,便在書房随意找了一本書提上一壺茶水,又蹑手蹑腳的回屋取了一件早就不能穿的衣裳,偷偷的溜出院子去了溪水邊。到了樹蔭之下,也像晌午的時候一般脫了鞋襪,把舊衣賞鋪在草地上,自己坐上去,腳泡在溪水裏,頓時覺得清涼無比。舒服的只想嘆氣。
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一旁,便躺了下去。拿出一旁的閑書來看,只覺得惬意無比,這才是真正的“偷得浮生半日閑”呀。
只是雙腳在溪水裏泡久了便也覺得冷,身子向後蹭蹭,把雙腳提了起來。
夏日的午後,伴着蟬鳴之聲,珍真漸漸覺得睡意朦胧。手裏的書本一松,閑适的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俺通知一下,這個月以後都是要晚上11點以後才能更文了。但素,俺絕不會斷更的,看官放心看吧~~~
☆、49最新更新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