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被人以擰雞狀揪了起來……
奚蕊自認為還是一個非常樂觀的少女,想通今後退路,便覺得日子還能過下去。
這次去丹陽縣是得了父親允準,因此車馬盤纏皆是比上一次充足許多。
嫁衣被奚奶奶監督着一同帶上了馬車,千叮咛萬囑咐回來前一定要将它繡好。
奚蕊十分認真地一一應着,想到自己嫁去便是一品诰命,還是要拿朝廷俸祿的那種,心裏竟多了幾分責任感。
——所以這嫁衣确實應該讓外祖母和幾個舅母幫着好好繡,萬不可丢了奚家的顏面。
京都到丹陽縣不過三日左右的路程,趁着春光正好奚蕊在翌日便上了路。
馬車搖搖晃晃啓程,她伸手撩開車簾看着沿途飛掠而過的光影頓時感慨萬千。
這條路以前都是随同娘親一起走,現在算來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
鳥兒叽叽喳喳地跳躍在各個枝頭,溫和的暖風撫過臉頰,奚蕊惬意地閉目養神。
突然間,馬車一個猛颠,她的額頭猝不及防地磕上了窗板。
“嘶——”
“小姐你沒事吧!”
奚蕊吃痛捂着頭,文茵立馬上前來檢查傷勢。
阿绫掀開車簾怒視車夫:“你怎麽駕的車?”
車夫也十分不解,他下去檢查幾番,為難道:“阿绫姑娘,這車怕是走不了了。”
奚蕊已經緩和了痛感,也跟着佝偻着身子探了頭出來:“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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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吞吞吐吐:“小姐......這車轱辘實在太老舊,現下梁斷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修複。”
“......”
她相信爹爹給她備的是最好的馬車。
胸口翻湧,奚蕊深呼吸幾口,平複了一下心情還是覺得算了。
誰讓家裏只有這條件。
“最快要多久。”她問。
車夫認真打量了一下車轱辘的損害程度,鄭重道:“兩個車轱辘都需要換,如今手頭沒有工具需要去最近的鎮上......”
“等等。”奚蕊打斷他,“你直接說要多久。”
“......約莫一日吧。”
好家夥,總共三日的路程就有一日在修車。
奚蕊一陣無言,卻也實在沒有辦法:“修吧。”
“哎!”車夫應聲,“不過小的還是要去臨鎮買新的車轱辘,小姐您看......”
奚蕊哪裏不懂,她示意阿绫掏出荷包給了他些碎銀,車夫接過便走了去。
坐久了馬車也有些不适,反正此時走不了,奚蕊索性下來在原地活動身子。
她環顧四周,正是一條鮮有人煙的小路。
——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
等等,她為何會這樣想?
奚蕊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吓得不敢再待在原地,背後似乎隐隐有什麽不屬于陽間的風飄過。
“文茵,那車夫走多久了?”
文茵思索片刻:“有半個時辰了吧。”
半個時辰?
他們距下個小鎮并不遠,且半個時辰對于男子腳程來說應該夠上這一個來回。
奚蕊正不安思索着,忽然身下地面一暗,她擡眸看去,方才還碧空萬裏的天際此時竟飄來了烏雲,俨然有要下大雨的趨勢。
“文茵、阿绫,帶上值錢的東西我們也去下一個小鎮。”說罷她提着裙子爬上馬車,将裝了盤纏的包裹挂在身上,懷中抱着裝了嫁衣的木匣又跳了下來。
“小姐,我們不等了嗎?”
“不等了。”
那車夫約莫是卷款跑路了。
奚蕊直覺的心慌愈來愈勝,甚至來不及多拿點別的東西就催着文茵與阿绫快些走。
她一定要在大雨落下前趕到小鎮客棧。
可這天卻變得極快,不一會兒便整個暗沉了下來。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伴随着閃電驟然劈下,在墨色中撕裂蒼穹。
奚蕊被駭地愣在原地,卻不是因為雷電。
而是她看到在那巨亮頓現的瞬間,叢林四周奔湧而出的蒙面黑衣人。
山......山賊?
劫財……?
想着,她緩緩解下身上的包裹扔在地上。
“大,大哥們,不......至于動這麽大刀,我......我懂行的.......這兒盤纏都給你們,能放我們過去嗎?”
為首那人卻看也沒看一眼。
唰唰——
刀劍出鞘,泛着森森寒氣。
不劫財,那是劫色?!
奚蕊反應過來猛地瞪大雙眼,稍稍後退兩步拔腿便向反向跑去。
“分開跑!”
文茵阿绫聞言立馬動身。
“老大,分三路嗎?”一蒙面男子問。
為首之人眼眸微眯,在又一道霹靂電鳴下鎖定了奚蕊的背影。
他大刀一揮,冷哼:“追那個最漂亮的!”
......
星馳電掣,風雷劃破長空。
奚蕊跌跌撞撞地在叢林中胡亂奔跑,懷中還抱着那裝着嫁衣的木匣。
忽地腳下一絆,她驚呼一聲身子向前傾倒而去,木匣被碎石磕開,大紅衣袍傾灑而出。
奚蕊腳踝痛得厲害,伸手想撐起自己卻幾番無果,她向前望去竟然是一處斷壁。
她猛地頓住,堪堪轉身雙手向後撐地便見一衆黑衣人已然圍了上來。
“跑啊,怎麽不跑了?”仿佛玩弄一只囚籠的鳥雀,黑衣人們放慢腳步,眼底盡是玩味的毒辣陰狠。
奚蕊嘴唇發白,如驚弓之鳥般渾身戰栗。
她看明白了,眼前這些人哪裏是圖財色?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
為首黑衣人冷眼睥視她,向後示意:“砍了她的腿。”
轟隆——
冰冷殘酷的幾個字伴随又起炸雷,電光閃耀在奚蕊瞳孔驟然放大的臉上。
她毛骨悚然,下意識蜷縮了雙腿。
得令男子應了一聲,舉刀向前,卻見奔跑勾破的衣襟隐約顯出她的玲珑身姿,再輔以這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歹念頓起。
“老大,這娘們兒生得這麽标致,不若......”
那為首男子見此眸中暗沉,不自覺舔了舔下唇。
反正郡主只要這女人的腿就給賞金,至于其他便是任他們所為,當下有了決斷。
“拖回去。”
奚蕊手腳并用想要向後逃離,出口聲清冽卻也夾雜着抑制不住的顫抖。
“我可是未來的輔國公夫人,陛下親封一品诰命,你們此舉就不怕被陛下通緝嗎?!”
誰料眼前這些人聽此毫不畏懼,甚至眼眸中的陰戾更甚。
“通緝?老子們最不怕的就是通緝!愣着幹什麽?上啊!”
明晃晃的刀鋒掠過奚蕊瞳孔,她呼吸停滞。
——要留清白在人間*。
念頭既出她銀牙一咬,不知哪來的力氣向後一個翻滾,餘光瞥到了斷崖下竟還有處伸出的平臺。
若她能落在那上面,倒也不至于摔死。
思緒不過轉瞬間,她做好了選擇,當下薅過身旁的嫁衣抱在懷中往下一躍——
淩冽的勁風瘋狂劃削着她的面頰,奚蕊雙目緊閉,期盼着少斷一條腿。
就在此時,她感覺後脖頸一緊,墜落感驟停,整個人便被人以擰雞狀又揪了起來。
她看不見身後人是何模樣,只能瞧見他那握着劍的手骨節分明,蒼勁有力。
被突然截胡為首黑衣人狠戾更甚,見着眼前只有兩人心下更是無所顧忌,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提着劍便團團圍攻而上。
祁朔泰然自若,翻飛的玄色衣袂在崖邊獵獵生風。
數不清的劍影在奚蕊眼底胡亂交織,她吓得幾欲魂飛魄散。
——所以這人是把她揪起來一起等死的嗎??
人群逼至一丈外,與此同時祁朔深沉鳳眸微瞥,手掌翻轉,劍端劃過地面驀地向上一挑,于電閃雷鳴中帶起極致的緋紅。
奚蕊只覺手頭一空,一抹熟悉的紅團淩空展開,仿佛被賦予了意識般直直向那群黑衣人蒙去。
手起劍落,緋紅被撕裂,祁朔暗衛應聲而動,伴随着還有那群人噴湧的鮮血。
滿地殘屍,血流成河。
自幼連殺豬都沒見過的奚蕊何曾看到過這般血腥場面?當下雙腿顫抖,兩眼一翻便倒了下去。
只是意識停留的最後一瞬她驀地發現。
——那不知名紅團,似乎是剛從她手中挑出去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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