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她忘了将身上的披風交還……
按照他們的行程速度,本可以在這場大雨之前趕往下一個小鎮,然後今日抵達丹陽縣。
奈何那日行至山間聽到了奚蕊自報家門的威脅。
大理寺卿的女兒總不能死在這裏。
于是銘右沒來得及辨認便不見了自家公爺的身影,後來他帶着暗衛趕去,也就有了那樣一幕,最後不得已在山洞等了一晚雨停。
只是未來夫人不識得公爺是他們沒想到的。
畢竟......不是說她對公爺用情至深嗎??
但就目前來看公爺似乎也沒想挑明身份,他們此行隐秘,越少人知道他們真實身份越好。
“公爺,鈞左那邊傳來消息,夫人此行是去丹陽探親,崔家的人已經派人來尋了。”
崔家便是奚蕊母親崔絨的娘家,也是她的目的地。
銘右一邊彙報着一邊偷瞥他手臂上的白色蝴蝶結,略有些一言難盡。
還得是夫人,換個人怕是此時已經不在這兒了。
祁朔淡嗯了聲,視線掠過睡得深沉的奚蕊,忽地問:“聘禮中沒有嫁衣?”
銘右被問得一愣:“這......屬下未曾娶妻,并不知曉......不過據說民間皆有出嫁女子自行繡嫁衣的習慣。”
祁朔握拳抵着下颚若有所思,半響道:“去碰崔家的人。”
銘右猶豫,這樣必會耽擱他們的正常行程。
但公爺的決定又如何輪到他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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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路行至丹陽,奚蕊睡了醒醒了又睡,早已将最初的憂心扔到了十萬八千裏外。
不得不說奢華的馬車睡起來都舒服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幽幽轉醒。
祁朔看着奚蕊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想要偷偷瞧他,卻被他的視線對了個正着,她駭得向後一縮,紅唇微咬,頗有些少女的嬌憨。
他不動聲色移開了目光,對于奚蕊的各種奇異行徑置若罔聞。
奚蕊一動不敢動,思緒逐漸回籠,才發現自己的心實在大的離譜,竟然一覺睡到了現在。
指尖悄悄爬上窗沿,她輕輕挑起窗簾,這才發現周圍還是叢林密布,他們還并未到丹陽縣城中。
忽然馬車一停,外面傳來了男子剛硬的聲線。
“煩請閣下撩開車簾。”
“我若說不呢?”這是銘右。
外頭的對峙傳入車廂內,奚蕊一個激靈便坐直了身體。
又……又遇上山賊了?
她下意識去望祁朔,卻見他依舊雲淡風輕地閉目養神,心下竟安心了不少。
這人這般能打,應該不至于出什麽事吧。
想着她繃緊的脊背緩緩松下,可越聽這外面的嘈雜越覺得不對。
似乎有些耳熟。
于是她将頭探出窗外,果然見着了熟悉的身影,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濃密的眉峰緊蹙正是她的大舅舅,而身後則是他的兒子崔越,以及跟着的一衆家丁。
“大舅舅?大表哥?”
跟在最後的文茵阿绫見此對視一眼,面色狂喜:“是小姐!”
那日劫匪全數去追小姐才使得她們僥幸逃離。可當時距京都太遠,于是她們便找路去了崔家尋救援,所幸不算太遲。
僵持的氛圍在這一來一往間被打破,奚蕊顧不得車內還有一人,提着裙擺便跳下了馬車。
崔平不過是例行攔下沿途車馬詢問,沒想到奚蕊真的在這裏。
“蕊蕊!”他松開眉宇,欣喜打量來人,卻在見着她身上披着的外袍時再次凝了神色。
“他們欺負你了?”
唰的一聲長劍出鞘,奚蕊甚至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麽崔平便和銘右交上了手。
“別打了!大表哥快去勸勸大舅舅——”她心急如焚,這大舅舅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
練武強身壯體的崔平如何打得過随着祁朔歷經沙場的銘右?不過幾個來回便露了敗勢。
眼見着那劍直逼崔平咽喉,奚蕊呼吸停滞。
“爹!”
“大舅舅!”
電光火石之間,一枚石子突然從馬車□□出,銘右的劍端一歪,餘波将崔平震得後退幾步。
“銘右,不可無禮。”
自家公爺的聲音傳出,銘右收了劍,卻還是滿臉憤懑,若非是夫人娘家人此時早已身首異處了。
奚蕊連忙跑上前去将人扶住,解釋道:“大舅舅,他們沒有欺負我。”
崔平捂着胸口大口喘息,顯然不信:“蕊蕊,你不要怕,大舅舅給你做主!”
奚蕊啞然汗顏:“是真的沒有,若非這位公子和他的手下,我便不能站在這兒了。”
崔平有些猶疑,不過現下細細端詳來看自家侄女雖衣衫不整,可這精氣神确實不像是被欺負了的模樣。
“大舅舅,您真的冤枉人家了。”見他神情松動,奚蕊立馬再跟着肯定。
崔平思纣半響,收回目光對着馬車簾作了個揖,歉疚道:“在下崔平,方才多有冒犯實在對不住,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此言一出奚蕊才驀地發現,和這人同行這麽久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對此做出回應時,男子清朗的聲線如玉石輕叩,伴随清風徐來。
“滄州,林氏。”
崔平瞳孔瞬間放大,歉疚轉為震驚:“竟然是林家公子,失敬失敬,多謝公子救了蕊蕊,改日定登門拜謝!”
奚蕊滿臉茫然地看着自家舅舅面色大變,她雖不知這四個字意味着什麽,但直覺告訴她眼前之人并不簡單。
“舉手之勞,不足挂齒。”祁朔擡眼示意銘右。
銘右點頭,轉身道:“既然姑娘尋到了家人我們便先行一步。”
說罷他們不再停留,鞭子揚起又落,馬車轱辘帶起紛紛塵土。
……
奚蕊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揚塵的車影,手指揪着衣角不斷摩挲。
直到再看不見蹤影,她才喃喃道:“......大舅舅,滄州林家是很大的氏族嗎?”
崔平:“嗯,滄州臨北,是北方最大的玉器世家,看來他們也準備往南方從商了。”
原來如此,難怪此人如此神神秘秘,行徑奢華。
崔平又想到她此次危機,皺眉道:“還沒說你,來丹陽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聲,讓我們去京都接你也是好的,若真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好?”
奚蕊讨好地笑笑:“這不是沒事嘛,舅母們可還安好?”
“她們有什麽不好?只是這事你可得長記性!”
“知道啦知道啦。”
“你啊......”
奚蕊随着崔家人往回走,突然想起什麽腳步倏得一頓。
——她忘了将身上的披風交還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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