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女子愛財取之有道……
奚蕊此時的衣着委實不齊整,自然是不能這樣回去。
是以,他們在城郊尋了個地方落了腳,又讓文茵阿绫去購了身合适的成衣換上才出發。
薄暮冥冥,燈火闌珊,待他們行至崔府時已經是傍晚。
炊煙缭繞,沿街的飛檐上格式店鋪招牌錦旗被微風帶起,暮色覆蓋下,綠瓦紅牆間坐落着一座安靜淳樸的古宅。
崔家大門威嚴而沉重,散發着百年陳醞的肅穆。
崔老太太雙手攏于袖中在門口翹首以盼,跟在後面的是三個舅母及各個或牽着孩子或抱着嬰兒的表嫂嫂們。
“表小姐來了!”眼尖的侍女率先叫出了聲。
奚蕊剛下馬車便被一衆人圍了上來。
“外祖母。”她甜甜笑着福了福身,又轉頭看向幾個長輩,“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還有諸位表嫂嫂,蕊蕊給你們請安了。”
崔老太太布滿皺紋的眼眶濕潤,執起她的手連連哎了幾聲:“蕊蕊,聽說你們遇了山賊,可有受傷?”
二舅母滿目憂色,将她扯過來上下打量。
三舅母卻不急着問:“這舟車勞頓的,平安到了便是,先用些晚膳再說。”
大舅母點點頭朝崔老太太說:“已經派人去通知過老二老三了,應當要不了多久便會回來,先進來說話罷。”
聽聞奚蕊失蹤後家裏的男人便帶人分開去尋,在人找到的同時也給另外兩方去了信。
崔老太太眉宇微松,拉着她往內走。
奚蕊一一應答着,被他們團團簇擁進了正堂,不多時另外兩位舅舅也和表哥們回來了。
Advertisement
一大家子團團圍聚,桌面上置的皆是奚蕊愛吃的菜。
她并沒有過多言及此行兇險,草草解釋了下山賊取了財物便放走了她。
只是她在山中迷了路,幸虧遇見了同樣前往丹陽縣的林家人才得以脫險。
“這林家我是知道的,前些年我帶麟兒去滄州置辦原料,提及林家大家都是望而生畏,據說那家人和異域有些商貿往來,玉石生意都是他們家壟斷哩!”二舅舅飲了大口酒笑嘻嘻開口,被二舅母嗔了眼。
崔麟認真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崔家是百年胭脂世家,男子大多奔走在外置辦原料人脈,女子則在家中制胭脂看守鋪坊,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卻也頗有些底蘊。
三舅舅感嘆:“據說和皇親國戚還有些關系?我還以為是多麽高攀不起的人,沒想到這林家公子如此見義勇為。”
大舅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起來今日我還差點沖撞了那林家公子。”
崔越:“爹哪止是差點,那劍就快戳人家身上去了。”
崔老太太聽言眉頭一皺,便開始數落:“崔平,你但凡收斂着些性子......”
“......”
奚蕊聽着他們的言談,從對話中她才進一步知曉這滄州林家是何等有權有勢。
她垂着頭心不在焉,直到聽見崔老太太說要備禮去答謝林公子。
大舅舅蹙眉:“林氏那樣的人家怎麽看得上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禮?”
大舅母擔心的卻不是這個:“雖說林公子救了蕊蕊,可他們孤男寡女共乘一車,傳出去怕是......”
崔老太太眼一橫:“送不送是我們的心意,總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們崔家人小氣了去,況且我們行得正,怕這作甚?”
崔老爺早逝,崔家一直都是崔老太太當家,既然她這般說了這禮自然是要送的。
奚蕊忽地擡頭:“不若我一同前去吧。”
“不可。”本就因為崔老太太提議的送禮之說擔憂,聽着她也要跟着去大舅母更是不贊同,“你是待嫁之身本就該避嫌,上趕着去算什麽?”
“我......”奚蕊欲言又止。
大舅舅心眼粗大倒是說過便忘,但幾個舅母卻是極守規矩的,若是她此時提及在馬車上穿了其他男子衣物這件事怕是少不了一大頓唠叨。
崔老太太對此倒是頗為贊成:“蕊蕊便莫要随同了,林家初來乍到想必瑣事繁多,我明日讓來福打聽下人家住所送上名帖,若有崔家能幫的地方便幫,待他們落定了身再登門拜訪不遲。”
“還是母親思慮周全。”大舅母颔首。
崔老太太笑着揮手:“說了這麽多菜都要涼了,蕊蕊好不容易來一趟,沿途辛苦,可要多用些!”
其他兄嫂舅母也跟着附和:“日子過得可真快,家裏最小的姑娘也要嫁人了喲。”
“待蕊蕊出嫁後怕是不知多久才能再見一面。”
說起這個大家頓時起了勁,畢竟她要嫁的可是那位高權重的輔國公。
奚蕊頭皮扯緊,只覺該逃的還是逃不過。
三舅舅:“定親那日我就覺得那章勉賊眉鼠眼的,哪裏有半分配得上我們蕊蕊,後來又出了那擋子事,幸而蕊蕊毀了婚約!”
奚蕊定親時崔家人也是去了的,彼時她沒有被奚廣平嚴懲一頓多半也是有崔老太太和奚奶奶兩位老人家在背後掣肘。
“也不知那祁公爺生得何等模樣,讓我們家蕊蕊心念至此?”其中一位表嫂打趣道。
奚蕊垂頭讪笑,旁人見了只道是她羞怯,引得幾個嫂嫂捂嘴笑了起來。
倒是大表哥崔越眉頭一揚:“祁公爺可是不得了的人了,以一敵百,戰無不勝,十幾歲便随父征戰,打了許多勝仗!”
祁朔今年不過二十又四,便已然有了如此赫赫戰功,對他們這些同歲的尋常男兒來說,可是那頂頂崇拜之人。
經崔越這樣一提,其他的幾位表哥也跟着紛紛附和,對于這般少年成名的将軍,無一不心向往之。
奚蕊默默聽着,時不時敷衍點頭,表示她在認可。
“只是這祁公爺如此骁勇,對待夫人會不會粗魯許多……”
終于有人問出了她心之所想。
可下一瞬便被人接過話頭打斷:“你這是婦人之見,依我看祁公爺——”
“三哥說的對!”
“……”
算了,也不知道她那未來夫君給這些表哥們灌了什麽迷魂湯。
......
晚膳用過已經到了戊時,崔老太太近幾年身子不大好,便早早地歇了,奚蕊跟随侍婢來到了素常她住的院子,只是沿途中卻發現了不妥。
“今日我怎麽沒見着你其他姐妹?”這侍婢奚蕊有些眼熟,記得先前來時與她一道的還有兩三個才是。
那侍婢聞言欠了欠身:“不日前老太太返了賣身契,她們已經不在崔府了。”
奚蕊詫異,她們都是崔家的家生子,按理來說不該如此。
又想到方才沿路走來,宅院中的陳設物件似乎也清減了不少。
她沒有再問,到了小院便遣退了衆人,文茵進屋燃了燭火,她将那折疊整齊的男子外袍從行囊中拿出交予阿绫。
“明日将它清洗幹淨,晾在我院中便好,順便幫我打探林家居所。”
阿绫接過:“這是......那位公子的?”
奚蕊點頭。
雖然這件披風看着便由上好錦緞裁制,她非常眼饞。
但小女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她是不會要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