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拂了陳慕面子的後果是她從昨天晚上起就開始和我鬧分手,幾分鐘一個短信音吵得我心煩,我是喜歡她床上的欲拒還迎沒錯,但我對床下的傲嬌女王并沒有絲毫興趣,我也并不認為自己有理由對她的心情不好負責,所以我毫不猶豫地把她拉入了黑名單。
給她充裕的時間讓她擺好自己的位置,這是我作為一個床伴最大的溫柔。
不過她估計完全沒有領略我的用意,否則沈修臣也不會現在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裏。
他抱着胸,語氣不帶有絲毫起伏:“陳慕給我發了一個早上的短信。”
我倚在真皮椅上,懶懶地看着他:“難道你沒有把她拉黑?”
沈修臣颔首:“老爺子暫時還沒透露出和容家停戰的意思,所以我們仍舊是水火不容,至少在明面上。”
的确,兩個老爺子的态度将事情弄得非常的麻煩,這場以陳慕為背景的拉鋸戰還得繼續進行。
我嘆了口氣,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後悔的滋味。
沈修臣看我興致不高,于是道:“剛剛只是事一。”
“那事二呢?”
沈修臣的氣勢變得咄咄逼人,他眯起眼睛,跨了一步,對我說:“你想新建的商業圈是不是在昨天那個地方。”
我有些驚愕,随後撫掌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我以為你至少還需要十天才能明白我的意圖。”
沈修臣挑眉:“十天?”
“這十天我會陸續要把有關項目的綱領放出去,到時候你只需要猜出地點,難度要小得多。”
沈修臣笑道:“所以我提前完成了任務,沒有獎勵?”
當勢均力敵的對手變成合作夥伴,他對你所有的了解就變成了夥伴之間的優點,我對此很滿意,而且我對任何能使我滿意的東西從不吝啬于表揚。
于是我站起來,一只手撐着桌子,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壓着嗓子暧昧地輕笑道:“你想要什麽?”
沈修臣麥色的皮膚上漸漸起了一層薄紅,身體前傾,吻住了我。
他的唇很冰,上颚敏感,低沉的男人的聲線悶哼出的呻/吟很好聽。
現在我知道他想要什麽了。
我推開他,冷靜地望着他濕潤的眼角:“你說說吧,我什麽地方露了馬腳。”
沈修臣戀戀不舍地撫摸着唇角:“如果我的答案能令你滿意,有獎勵嗎?”
我坐了下去:“我也可以選擇不想知道。”
“那真遺憾。”他嘆息一聲“那個地方交通方便,客流量大,不少開發商都瞄準了那個地點,周圍建了不少高檔住宅區;而且城市現有局勢,如果延續使用作為市中心的商業中心的話,城市壓力會很大,想要商業圈遷移,分擔壓力,這個地方再合适不過;于政績方面講,可以促進城市經濟繁榮,帶動就業,是一舉多得的事。而且最關鍵的是,整個區域的中央地帶——董家村還沒有被開發。”
“這算是男人的直覺?”
沈修臣換了副正經的語氣:“不過董家村人世世代代都在那裏,會有很多村民不願意選擇動遷的,上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遲遲沒有開發那裏,這次你準備怎麽辦。”
“總有辦法讓他們願意的,只要你不反對。”
他沉吟了一會兒,深深地望入我的眼睛:“我不會。”
沈修臣說的沒錯,那片地的确是塊難啃的骨頭,商業中心就算建成了,付出與回報也并不成比例。
況且我只需要再在基層熬個三五年,老爺子自會給我安排一個适中的政績,讓我順順當當地進入中央。
所以我臨行前老爺子給我的指令只有一個字——等。
少做少錯,富貴穩中求。
但這次,我注定會讓老爺子失望了。
因為自從我知道我要被調往遼城的時侯,我就不準備安穩度日。即使冒着巨大的風險,即使這裏的百姓并不會領我的情,我還是決定這樣做。
不為名聲不為功利,僅僅是為了這個城市。
這個第一次讓我感受到人性溫暖的城市。
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是在我十二歲那年。
那時候容家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家大業大,只是在中央剛剛站穩腳跟。
背景不深,又勢如破竹,自然招人記恨,所以在一次政治鬥争中我被綁票了,作為要挾。
綁匪給了父親三天的時間準備。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我的童年是沒有睡前故事的,父親只會坐在床頭告訴我,一切個人恩怨在家族利益面前都是水迸的漣漪,濺不起風浪。
所以當綁匪對父親說“想要兒子,容家就必須拿出态度”,我就已經知道我的結局不過是被放棄。
盡管在那個陰暗的、逼仄的小屋子裏,母親不住地哭喊,匪徒氣急地打罵,也不會改變原有的結局。
也不會改變父親說出的那句“你們撕票吧,容家不會妥協的。”
電話裏的父親字正腔圓,帶着機器般的冷靜。
他們氣急敗壞地摔了手機,再一次對我拳腳相向,破口大罵道,媽的容小公子你不是含着金湯匙嗎,你倒是說他們為什麽不來救你!
我沒有說話,他們只是想看我疼痛的表情,和我知不知道原因無關。
況且我需要他們的憤怒,當一個人被憤怒沖昏頭腦時,他的思維會遲鈍得多。
這就會變成我逃跑的機會。
于是我趁他們休息的時侯,竄了出去。
十二月份的遼城正處于隆冬,夜星寥寥,耳旁盡是呼嘯的風聲,黑夜漫長得一眼望不到盡頭。
我穿着單薄的睡衣,寒冷順着刺骨的風,順着冰涼的雪一點點爬上來。
這讓我我感到很疲憊,但我不能停,因為我要活下去。
我不停地跑啊跑,當黑夜變成朦胧的黎明,一雙手抱住了我。
那是一雙粗糙的,帶着薄繭的手,她把我抱至肩頭,有着令人安心的溫度。
猶如羁旅多年的他鄉之客夢回故鄉,長夜中奔波的生命終于找到了歸宿,我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後來我就在她家住下了。
她不問我來路,我不訴她歸途。
她只是推了推她的兒子,笑着說,這個是小哥哥。
小男孩七八歲,怯生生地藏在她的身後。
我從睡衣兜裏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糖果,然後男孩子之間的友誼就這麽建立起來了。
我們一起點燃過鞭炮,聽着它在大年三十的深夜裏噼裏啪啦地作響;我們一起倚過草垛,在點點繁星的閃爍下,給我唱着悠揚的童謠;我們一起跪拜神靈,請求風調雨順,生活安康。
小男孩和我說,你真好,只有你不覺得我是個野種,願意和我玩。
我摸了摸他的頭,你不是野種。
他湊近我的臉頰親了我一口,帶着孩童的奶香。
阿姨一邊給我們織毛衣,一邊哈哈大笑。
一切那麽自然,仿佛我本就應該生長于這個地方。
可惜,仿佛只是仿佛,誤入桃花源的外鄉人總是要離開的。
臨走的那天晚上,小男孩通紅了雙眼,他抽噎着問我“你要去哪?”
“京城。”
“小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回去啦,等開春了,這邊就飛來燕子了,我們一起掏鳥蛋吃。”
阿姨輕輕地打了一下他的小肉屁股:“不要胡說。”
小男孩低下頭,悶悶地恩了聲。
又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我:“那你還會回來嗎。”
他通紅的眼睛撲閃撲閃,像是被雨水洗滌過的天空,藏着最純粹的期待,我不忍心讓他失望,所以我聽見自己說:“也許吧。”
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于是現在我回來了,卻不敢再去那個村莊看一眼他們。
因為我即将變為迫害他們村莊的劊子手。
可是我不做還有別人要做,他們只會比我做的更粗魯更殘暴,我能做的只是盡量減少他們的損失。
即使我是那麽地熱愛這片淳樸的土地。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