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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着頭問他,一個不經意動作透着些許風情。

“漂亮,能幹,有脾氣。”李哥兒一樣一樣的說。

“你應該說我是脾氣不好。”他垂下眼,眼中滿是笑,“都是雅亦把我寵壞了,過日子是兩個人适合才成,不是什麽漂不漂亮的事。”

“反正,他是不會看上我的。”李哥兒悶悶的說,他心裏明白,在這愠水巷有那麽大的一家鋪子的已經很不簡單了,怎麽會看得他這麽個破戶呢!

龍玉淡笑不語,果然不多時,興隆食肆的王有福王掌櫃親自拎着食盒過來了,身邊還跟着小柱兒。

“掌櫃小哥兒你點的菜。”王有福人高馬大,微胖,笑起來很是和氣。

“多謝,多少錢?”龍玉聽他說了錢數,數了錢遞給他,順手拿過那壇甜米酒,倒到李哥兒用過的碗中,“新酒嘗嘗。”

王有福正要推辭時,卻聽李哥兒小聲的和龍玉報怨,“那碗我用過了,你怎麽……”他不說還好,他一說,王有福直接拿起碗一口幹了。

“香!”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哥兒,看得李哥兒不自在。

龍玉從食盒中拿出下酒菜,掰開個饅頭夾上不少醬牛肉,對小柱兒招招手,“小柱兒拿去吃。”

“謝謝掌櫃哥哥!”小柱兒道了謝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那小樣子可滿足了。

愠水巷的孩子都是沒爹沒娘的棄兒,巷子裏有善堂,給他們一片瓦遮身,每日兩餐不見油星,他們小小的年紀就知道在巷子中跑腿掙些吃食,若有些契兄弟想要個孩子就去善堂領一個,也算有人給養老了。

李哥兒看着小柱兒那狼吞虎咽的樣子,直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不解的擡頭看他,“小柱兒啊,給我做兒子吧,我那有肉包子,每天管夠。”

小柱兒瞪大眼睛,用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真的麽?李哥哥要養我麽?”

“真的,和我姓李好不好?”李哥兒輕問道。

小柱兒還沒應聲呢,王有福搖頭,“不好,怎麽說也要姓王才對。”

“有你什麽事!”李哥兒擡眼瞪他。

“結了契就有我的事了。”王有福認真的說,“我要做你男人。”

龍玉撫額這一點都汪浪漫也不溫柔,這麽直白的話,還真敢說啊!不過比起直接把他按倒的雅亦來說,已經婉轉很多了!

李哥兒眼睛瞪的大大的,明白他的話後,臉上飛快的被紅,連耳朵都紅如火災燒,突然抱起小柱兒轉身就跑了出去,留下傻在那的王有福。

“還愣着幹嘛?追呀!”龍玉一開口,王有福才醒過味來,一陣風過已經追了出去,龍玉搖頭,“這智商讓人捉急,這情商也讓人捉急,又沒魄力,學學我家雅,直接撲上去什麽事都解決了。”他似乎忘了,那個被撲的是,他……

龍玉打開瓶一夢千年,醇厚的酒香溢了出來,瞬間充滿屋中,倒入小酒盞中,白如清的顏色,卻想不到它濃烈,龍玉輕嗅着酒香,唇上勾起笑意。

不急,等糕點到了,再喝。

雅亦在七珑齋看着各種點心,聽着邊上的小二一個勁的說,直頭疼。

“公子是給家裏的女主買的吧?我們這什麽都有,買的最好的就這是玫瑰香糕,甜的很!還有這蜜餞也買的好,公子要多少?要不這……”

“停!”雅亦做了個停的手勢,“要三兩青梅蜜餞,一斤奶酪酥,半斤話梅糖,一份桂花糕,一份花生脆,半斤芝麻糖,一共多少錢?”

小二愣了下,見對方一點都沒要自己推薦的,卻也點了不東西,一時不知怎麽反應,但馬上也回過神來,立刻算好錢,把人送走了,等人走了,小二就奇怪,這些個點心平時也有人買,不過一般是女子買給家中的夫君或側君的,今兒卻有個男人來買,難道是自己吃的?

這邊亂猜着,雅亦已經拎着點心往回走了,前幾日被龍玉關的門外頭,他家親親還真是狠心,防禦陣都用上了,他這費了好大的力,又哄又騙的昨天才用想吃什麽點心,我明兒買給你的借口進的屋,一宿的折騰,起身後乖乖的來買點心了,不然,他家親親往後是真不讓他進屋了!

他想起早上親親氣呼呼的樣子,那一副要把他踹下床卻又腿軟腳軟的模樣,心裏就癢的不成,腳下加快步邁,往家走去,他到想瞬移,但這人太多了,隐秘的地方也不好找,只能有走的。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前面的男人!站住!”嬌橫叼蠻的聲音一聽就不是什麽良家女。

雅亦自然也不會覺得對方是叫他,就算是叫他,這麽失禮的叫法,冥王大人怎麽會應,按他家親親的話說,街上這麽多人呢,男人更是多,誰知你叫誰呢!

郦瑰見人不停步,頓時不悅襲上眉頭。

她一早就出門了,騎着馬沒目地的亂走,心裏想的是不知查着沒,這走着走着就看到了那無比熟悉的背影,立刻開口叫人,怎想人理都不理她,她頓時脾氣上來了,催馬上前攔住了雅亦的路,揮動着手中的小馬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我叫你呢,你沒聽到?”看背影時就已經讓她心動的不成,這一見正臉,好個溫潤的人!看着就舒服!明明是責問的話,卻讓她說的有幾分女兒家的嬌媚來,好似在和情人撒嬌一般。

雅亦不悅的眉心蹙起,他一向不喜歡仰視,除非仰視的是他家親親!

“街上這麽多人,誰知你叫的是誰。”心情一不好,說話自然也就不客氣起來。

聽他這麽說,她不但沒生氣反而有了興趣,俯下身看着他,“喂!你膽子不小嘛!你知道我是誰麽?敢就這麽和我說話?”

“你擋我路了。”他淡言,那話的意思分明是,你是誰爺沒興趣知道,快點滾開!

“我是郦瑰公主,你敢這麽和我說話,不要命了!”她笑嘻嘻的說着,沒有生氣的意思。

雅亦看她沒有讓開的意思,直接繞開她往前走去,完全一副不把她放在眼時的樣子。

你是什麽公主和我有關系麽?

郦瑰的臉這回是真拉下來,從小到大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你走!我看你往哪走!

她一拉缰繩,調轉馬頭,跟在雅亦的後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哼!有本事你別回去啊!

雅亦頭也沒回的往前走,腳下的步邁依舊不慢,完全不在意身後跟着的人。

郦瑰跟着他,全然不知已經走入了愠水巷中,等她感覺到不對,停下馬時,看到周圍的景色,人時,不滿的皺起眉頭,人果然是在愠水巷這種地方!

該不會是那樣的人吧?

她心中升起一絲失望,嫌棄的撇嘴,也沒有調頭回去的打算,接着跟着人走,一路上讓到不少詫異吃驚的目光,她目視前方,看都不看那些人,最後,她停在了酒肆的前頭,看着那個挂着烈字的牌子,不知在想什麽。

“親親,我回來了!”

一聲愉快的聲音響起,完全沒有之前的冷漠,一時間讓她心頭升出陌生的滋味,從來沒有過的滋味,又酸又苦又澀……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媽媽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小時候是有多懶。

媽媽說我就沒有爬過……完全懶得動,放成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我媽想完蛋了,這孩子怕是三歲也不會走路,都快一歲了連爬都沒有!過了一歲生日,沒辦法不爬那就讓學走路吧,結果放到地上讓挨着牆扶着挪,我媽說放到哪裏就在哪裏扶着牆站着,完全不動一下!連挪都不挪。結果她和奶奶愁了幾天之後,有一天他們在外面聊天,我突然從屋裏走了出來,吓了她們一大跳……

我得是多懶……居然成功跨越了,沒有學會爬就走上的道路……

你們小時候是幾歲開始走路的呀?

☆、(伍)

“回來了?”龍玉端着小酒盞擡頭唇角輕揚,帶着笑意,雅亦只覺得心砰的被擊中了!(作者:冥王大人,您的心不是被挖了麽?雅亦:那也能被我家親親擊中! 作者:= =你個沒節操的貨!)

嗖——!一陣風過,雅亦已經出現在櫃臺裏面,抱住龍玉的腰,頭在他肩上蹭,好像一只大型犬。

“親親,想我不?”

龍玉點頭,手上翻着點心,“嗯,嗯,想。”一聽就是在敷衍,挑出一塊自己喜歡的點心,還沒往嘴放呢,就被雅亦給抱了起來,後腰撞到櫃臺上。

“親親……”雅亦的聲音那叫一個幽怨,好看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極了被主人抛棄的狗狗。

“噗——!”龍玉沒忍住笑出了聲,雙手捂着嘴,肩一聳一聳的,細長眼彎成月牙兒,別提多勾人了!

“好哇!敢笑你男人!看我怎麽收拾你的!”雅亦出手撓上龍玉的癢癢肉,龍玉不是特別的怕癢,但有幾處是碰不得的,非常的敏感,一碰就癢的不成!雅亦和他那麽久的夫夫了怎麽可能不知道!

“別!呵呵!好癢!不要啦!雅!快!快!快放開啦——!”龍玉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拉長調子的聲音聽起來又軟又媚,似小鈎子似的,直勾人!

“叫聲夫君來聽聽。”雅亦一邊撓着一邊調戲着人。

龍玉顫顫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禽獸!”

雅亦突然一停手,一手攬着他的腰,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一臉的壞笑,“親親都叫人禽獸了,我不禽獸也對不起親親的稱號。”說着唇覆了上去,強硬而霸道不容人拒絕,感覺就像要把龍玉生吞活剝了一樣!

半天才放開,龍玉已經手軟腳軟的挂在雅亦身上了,喘勻了氣,雙手托着雅亦的臉,“雅,你不會醉了吧?”

“胡說!我又沒喝酒!”強硬的一口否認。

但是!

龍玉并不相信,就他家冥王大人的酒量,還不如他閨女呢!

他伸出一根手指,舉在雅亦的面前,“這是幾?”

“別鬧!”雅亦撇嘴,“你不是又想說我二麽,別老比劃二,換個!”

龍玉翻眼,真醉了!光聞都能聞醉了!夠可以的!

“乖,回屋躺着去,我給你熬湯。”什麽湯?當然是醒酒湯!

“親親,你陪我躺會兒呗!你好幾天都不理我了!我一個人睡不着,可難受了,這也難受。”雅亦抱着人蹭,邊蹭邊撒嬌,邊耍流氓,拉着龍玉的手往下摸。

龍玉也不是十六的大姑娘,手下輕捏了下,雅亦立刻倒吸了口涼氣,“我看着挺好的。”他到無所謂的說。

“親親,你把我弄傷了,要賠我!”雅亦說完不等人回答又親了上去,這回可不是光親了,爪子都往衣服裏摸了,龍玉也不反抗,反而勾着他脖子貼近身體。

郦瑰進來是正看到這麽一幕,一股火直燒腦頂,揚鞭就要抽身邊的大酒壇子,然,她鞭剛揚起來,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我那一壇子是上好的竹葉青,你要是砸壞了,我不要銀子,要你賠我一壇一模一樣的,宣茹可沒有第二個人能釀得出來。”

這話讓她莫名的一抖,擡頭看去,龍玉勾着雅亦的脖子,側頭看她,細長眼中滿是冷冽,如臘月的北風,帶着刀鋒,直拉人。

但,不能否定,這個人長的真的很好看,和雅亦那種溫潤不一樣,而是帶着尖銳,如同鮮亮的紅花,耀眼奪目!

想讓人收入囊中!比之前的男人更想讓人征服!

“你這賣酒?”郦瑰收起了鞭子掃了店一眼,問道。

“賣。”龍玉轉了個身,看着她,雅亦一雙手臂環着他的腰,唇貼在他的脖子上親吻着,移開的時候,脖子上已經留下了印記,雅亦眼睛警惕的盯着郦瑰,似乎看對方不順眼。

“都有什麽酒?”她慢步的店中打量着各種大大小小的酒壇。

“燒刀子、二鍋頭、小燒、竹葉青。”龍玉停頓了一下,“一夢千年。”

“什麽?”她明顯是沒聽明白。

“一夢千年。”龍玉重複了一遍,“醉夢千年,這酒可烈。”

“能有多烈?”她撇嘴,一臉不信,“酒不都是甜的?”

“酒是辣的。”龍玉歪着頭,雅亦輕舔着他的脖子,他眯起眼,舒服的輕嗯了一聲,回頭了雅亦一口。

看得郦瑰臉紅心跳,原來她還覺得兩個男子多惡心!可見他們倆都有種都想收了的感覺。

“你這有流霞釀麽?”她側開頭,吞下口水。

“沒有,那種沒勁的酒,本店一概沒有,只有烈酒。”龍玉拈一塊花生脆放入口中,咬下一半,雅亦嘴一張叼過另一半,嚼了兩下咽了,意猶未盡的舔着龍玉的指尖。

“雅,你酒還沒醒呢?我給你熬醒酒湯好不好?”龍玉溫柔的問,他從開始的無奈到習慣,再到如今的溫柔,就如他們的關系,從開始時只是有那麽點動心,到現在的不能自拔,他們的感情就是一壇酒,時間會讓酒越來越濃。

“親親,陪我睡一覺就好了。”雅亦撒嬌的話,要是讓小桑看到,絕對吓掉下巴,冥王的形象完全的崩壞!

“好,一會兒人走了,我陪你。”龍玉想想這幾天把人關外面,也關出炎來了,差不多見好收了。

“你還不走!”雅亦對着郦瑰一呲牙。

果然酒醉的冥王又孩子氣又沒品,哪有這麽直接開口趕人的!

“你別吓着人。”龍玉好氣又好笑的拍雅亦的頭。

人立刻就委屈上了,“親親你為了那個怪物拍我!你不準看那個怪物!她一點都不好看!”

雅亦一句怪物,讓郦瑰臉沉了下來,“你糊說什麽!我是宣茹的嫡公主!”

“分明就是怪物。”雅亦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口氣冷淡,然而和龍玉說話時,那聲音卻非常的溫柔,都能滴出水來,“親親,咱不看她,看我,我比她好看!”

“是,是,你最好看了。”龍玉還真沒發現,這耍酒瘋的雅亦怎麽就這麽可愛呢!“我最愛你了。”

“嗷——!”雅亦興奮的叫了一聲,抱着龍玉轉了個圈。

“二貨。”龍玉笑罵這個和小青年似的男人,手指輕撫上他的臉,歲月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然而,他們走過了很多的時光,愛過、恨過、苦過、樂過、分開過,最終卻還是在一起了,因為龍玉知道,這個世上沒有誰比這個人更愛自己了,比自己都愛自己。

然而,又有誰知道,他,龍玉中了一種毒,一種叫陰雅亦的毒!

曾經,落在過奈河橋時問過他,為什麽最後還是回到雅亦的身邊,而不是跟着他。

龍玉當時的回答是,離開我,你不會死,但離開雅亦,我會灰飛煙滅,離開他,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落問他,你不累麽?就這麽做他的附屬品?

龍玉笑了,只說了一句,落你不懂。

落第十三次轉世的時候,讓人給龍玉帶了一句話。

真兒,我懂了。

他懂得龍玉的話了,愛在那些年的磨合下,已經被成比愛還要牢固的家人關系,兩個人早已經是左手拉右手沒感覺了,正是因為沒感覺了,才證明已經習慣了,沒有人會砍了左手或是右手,那已經是密不可分的重要存在。

這不是附屬不附屬的事,而是,到底有多愛對方,能放下大男子主義?能放下尊嚴?

龍玉愛着雅亦願為他生兒育女。

雅亦愛着龍玉願把人寵上天。

龍玉想着想着笑了,那笑,美的晃眼,讓郦瑰頓時流了口水,哪還糾結生氣雅亦說的怪物,眼中全是龍玉的笑,“你做我夫君吧!”話完全不經大腦的說話。

雅亦的頓時黑了,龍玉眨眨眼,無辜的看向雅亦那意思是我什麽也沒幹,和我無關。

“回屋在收拾你!”雅亦狠狠的親了龍玉一口,那惡狠狠的樣,讓龍玉輕抖了下,好可怕!現在逃還來得急不?

雅亦放開龍玉,出了櫃臺直接朝郦瑰走去,她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後領被雅亦拎了起來,直接丢到店外,狼狽的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瞪向他,他怎麽敢!

雅亦拍拍手,當着她的面把店門關上,留下郦瑰和傻在街上的一衆路人!

他回身走向正準備逃的龍玉,手一抄把人扛到肩上,氣沖沖的往樓上走,把人放床上後,就見龍玉扁着個嘴,一副你欺負我的樣子,讓他頓時想撲上去蹂躏一番,好在還有點理智!

“親親,不準看別人,只準看我!”

“好霸道!”龍玉側目不看他,似在說,我連你也不看!

雅亦嘆口氣,手一招,一只小酒盞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裏面還有清水色的酒,他當着龍玉的面一仰頭全喝了,随手把小酒盞一扔,龍玉眼睛瞪的老大,翻下床就要跑!雅亦伸手一抓把人抛回床上,壓上,回手虛空一掌,床帳放下,與此同時小酒盞平穩的落在窗邊的桌子上。

不多時,驚呼聲音從床帳內傳了出來,龍玉衣冠不整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步還沒邁出呢,被一只大手給拉了回去,這回傳出的只有甜膩的聲音。

醉酒的冥王太可怕了!救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貝地雷,麽麽噠

小willyi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7-26 15:54:07

☆、(陸)

雅亦被活活疼醒的,不是被打的疼,不是被踹下床的屁股疼,而宿醉後的頭疼!頭痛欲裂,感覺像是有人用錘子在敲他的頭,非常難受!

“親親,頭痛。”聲音也是宿醉後的沙啞,帶着可憐。

“疼死你!”身邊的龍玉氣哼哼的開口,背對着他,聲音啞的成不樣,尾音上挑,勾的他的心直癢。

“親親——!”雅亦從後面把人抱住,将人扳了過來,立刻就怒上眉頭,“這誰欺負你了!”

只見龍玉眼角泛紅,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唇上有齒印,分明是被人欺負了!

龍玉擡起胳膊,晃晃手腕,“你說呢?”一雙手腕上有淺淺的捆束的痕跡,可見捆束用的布料是上好的,才會只留下淺痕。

“我幹的?”雅亦試探的問,結果招來一記枕頭砸面,他只能慶幸龍玉喜歡枕軟枕,枕頭都是用上好的羽絨做的,也不重,更不硬,要是瓷枕,他這腦袋,開花不至于,起包是肯定的!

“費話!別人近得了我身麽?早滅了!”龍玉一邊說一邊用枕頭砸,“你說你,這麽大個冥王!酒量不好也就算了,酒品還不好!老子的腰差點斷了!有你這麽欺負人的麽!老子要和你分!和你分!和你,唔!”

雅亦被打着沒還手,但聽到這要分的話,直近用嘴把人唇堵上了,一記長吻,直把人吻的手軟腳軟,癱在懷裏,他捏起龍玉的下巴,擡高龍玉的頭,陰狠狠的開口,“再敢說分,就把你做的下不了床!”

“反正現在已經下不了床了!分!”龍玉氣哼哼的開口,剛才打人時沒覺得,現在停下來,全身酸軟,那都疼!不舒服的挪了挪身體。

“疼?”雅亦見狀放開他的下巴,雙手順着他的後背往下摸。

“都要分了!誰要你管了!”龍玉被他光果的抱在懷裏,兩個人都是不着衣衫,坦誠相見,龍玉的肌膚和他的肌膚貼在一起,雅亦微涼的體溫像是一塊寒玉,好似永遠都捂不熱一般,幹燥微涼的雙手順着他的背往下撫去,引起一片小疙瘩,讓他身體開始發燙。

心中唾棄自己一番,怎麽就控制不住呢?被這家夥一摸就有感覺也太那什麽了!

雅亦的手撫上他的腰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輕顫了下,雅亦雙手停在他的腰上,“這?”雙手來回的揉捏。

“上面一點。”龍玉不知何時已經雙臂環上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肩上,聲音不大,依舊尾音不自主的上挑。

“這裏?”雅亦的手往上移了一分,輕捏着。

“嗯。”龍玉應了聲,一陣酥麻過,腰更軟了,險些呻吟出聲,好在及時咬上了雅亦的肩頭,才沒發出聲音,腰被人揉着,牙磨着雅亦的肩肉,不輕不重,正好留下齒印。

“親親。”雅亦啞着嗓子叫了一聲,手越摸越往下,“你後面不疼麽?為夫的給你揉揉。”

“臭流氓!”龍玉罵了聲,伸手拍開他的手,放開他,光果着去拿衣服,結果被從後面抱住了,拉回床。

“親親,別急,為夫給你上藥。”

才被拉開的床帳又被拉上了。

“我真的和你分!唔!不要!”龍玉剛要把人踹下去,雅亦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親親,我們再生個孩子,這回我一定陪着你一起等他出生。”

這樣的一句話讓龍玉心頭一軟,被撲倒在床上。

太卑鄙了!竟然說這種話!

氣怒的瞪雅亦一眼,卻為他伸展開身體,送上自己的一切。

這一折騰,兩人已經兩天沒開店了,巷子裏的人誰都明白怎麽回事,誰也去打擾。

然而這兩天,公主府內卻不太平了。

郦瑰本來脾氣就大,動不動就發火罰個下人什麽的,但,這是有間隔的,三五天才發現一回,可這兩天,天天如此,大大小小的杯碗擺件已經換了好幾輪了,這還在摔!

到底是誰惹了這位祖宗了!您搶回來收拾不就得了!別糟蹋東西啊!

這個時候可沒人敢上前開這個口,上回有個不知死活的上前獻策,郦瑰正在氣頭上呢,一巴掌就把人扇邊去了,正摔在一地的瓷片上,臉給刺了,脖子劃了一道大口子,流嘩嘩的往外流,她一見頓時更火了,直接讓侍衛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自此之後,她發火時沒人敢往前湊,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被殃及。

但這回也不知是怎麽的了,她還專往人身上砸,這些個奴仆可不敢躲,只有生生的挨着。

“為什麽?他不喜歡我!”哐一個六棱花瓶砸在名藍衣仆從身上,仆從身子晃了晃沒倒下,花瓶碎在身前,飛起的瓷片割傷了手,他卻不敢動。

“為什麽?他們不看我!我不美麽!啊!”另一只六棱花瓶砸出,這回被砸的仆從比較倒黴,花瓶直接砸頭上了,當時就見血了,人強撐着才沒倒下。

“啧!晦氣!來人!拉下去亂棍打死!”郦瑰厭惡的看着那鮮紅的血,不知為何,她很讨厭大攤的血,感覺非常的惡心。

“公主饒命!”仆從跪下求饒,卻依然被面無表情的侍衛拖走了,堵住嘴。

外面一陣響動,讓屋中的仆從全身發抖,一條命就這樣的沒了,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像這樣消失,他們習慣害怕,侍衛們習慣了心冷,而郦瑰更習慣了不拿人命當命!

就在她把屋裏的東西全都砸完了,沒有東西可砸時,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

“殿下。”端莊的伶官站在門口,“陛下宣召。”伶官是女皇身邊的近官,從二品,負責傳召,伶官之下有令人,這伶官與令人,等同于宦官(太監)之職。

“本宮這就更衣進宮。”郦瑰聽是女皇召見不敢造次,雖說她不怕這伶官,大不了過個幾十年就又換人了,但母親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伶官行禮帶着令人離去。

半個時辰後,郦瑰盛妝坐在馬車上,前往皇宮。

宣茹國女子為尊,女子愛美愛所有美麗的東西,皇宮的禦花園自然是百花争豔,美的天下絕無僅有,據說這地下有溫泉,所以花才能一年四季的不敗。

小橋之上,護攔邊上,淺水綠色長裙的女子頭發披散,未綁未束,筆直的垂到小腿上,幹淨有臉龐未上妝,唯有眉心點了一點朱砂,她手中拿着白瓷的小缽,細長的手指未染丹蔻,指尖輕拈一點小缽中的魚食輕撒入池中,引來錦鯉争相來食,帶着金紋的錦鯉在陽光下很是好看,将那女子襯托的十分神聖。

“母親。”郦瑰上前行禮,她一席的盛妝與女皇一身的素顏成了鮮明的對比,把人襯的更超凡脫俗起來。

“起來吧。”女皇看都沒看她,只是淡淡的開口。

她起身立于女皇身側,半垂着頭,乖巧的看着水中的魚,并不開口,心中卻轉了好幾個彎,她不知道女皇把她叫來所謂何事。

半晌後女皇慢慢開口,“七一那小子也該成親了。”她從不給養女養子起名字,只是按照名次來叫,七一就是她第七十一個養子,“娟意爵相中他了,向孤來要人,你去辦這件事。”她說的辦自然是讓七一心甘情願的嫁入娟意爵府。

“母親,我聽聞七一相上的可是娟意大人的死對頭遙織相國。”郦瑰并沒有撮合兩人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兩臣因為個官子引起朝堂上的風波,這樣對女皇很不利。(官子為宣茹對皇族男子稱呼。)

“這孤是知道的。”女皇眼都沒擡,仿佛這池中的魚有多大的吸引力一般,“遙織她有心上人,孤可不能讓七一去亂了她的府邸,這事你可要給孤辦好。”

“女兒明白。”郦瑰點頭,眼珠子一轉,“女兒要是辦好了,母親可有賞賜?”

女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唇上帶着些許笑意,“你想要什麽?”

“女兒看上兩個人,一個想娶回來做正君,一個想娶回來做側君,還望母親成全。”她托出想法,滿心的歡喜,卻被澆了一盆冷水。

“胡鬧!”女皇一聲呵斥,她吓的頓時跪下了,女皇冷眼看着她,“你是什麽樣的身份!正君側君怎可輕意許人!你要是喜歡納個侍君也就罷了!怎的動起正位的心思來了!”

“母親,我一見他們滿心就是他們,只覺得他們配得上我的正君側君之位,女兒未想這麽多。”她趕緊表明立場,生怕被牽怒。

“呵!到底是什麽樣的妖孽迷了我兒的眼?讓我兒如此的癡心?”女皇笑問,眼中卻是寒光閃過,“不如殺了省得迷了你的心智!”

郦瑰想為人求饒,卻不敢開口,她知道,她不說還好,一但開口了,那兩人就必死無疑!說不準還會牽連上她。

“怎麽不說話?”女皇到滿意她沒有開口,卻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女兒聽母親的,母親必不會害女兒的,之前是女兒草率了。”先賣乖再認錯,果然女皇聽了心情好上了很多,擡了擡手讓她起來,“謝,母親。”她乖乖的立在一邊。

“沒有下回。”女皇把白瓷小缽遞給她,讓她踹着。

“女兒明白。”她心下松了口氣。

“改日讓孤見見那兩人,讓孤也知道是何等的絕色。”女皇突然說道。

女皇此話一出,郦瑰後背一涼,“是。”卻也只能應下。

不知為何她覺得有事要發生了,這種感覺很不妙!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你們最近都不給我小地雷了┭┮﹏┭┮

不愛我了麽!

☆、(柒)

郦瑰從禦花園離開後,直接去了聞院,聞院是宮中最大的兩個院落之一,另一個院落是菀園,這兩個院子住的分別是女皇收養的養子養女,養女到還有機會離開入朝為官,而養子就是用來聯姻的,大多能離開時就是被送人之時,所以,相比起菀園的清靜,這裏熱鬧多了。

一間間的小屋子像是一間間的牢籠,院中有人在對弈,有人在看書,有人兩兩交談,并沒有對郦瑰的來訪而關注,她到也習慣了這些個養子對她的視而不見,對她而言,他們不過是過客,幾十年後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

她看了眼身邊的侍從,自然有人為她領路,來到七一的屋前,她還沒讓人開門,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張圓臉少年映入眼中,少年本來臉上帶着笑意,然而一看到門外的人,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回頭沖着屋裏說:“清聿哥書我明日還你。”屋內的人嗯了一聲,少年走出屋,眼角斜了她一眼,嘀咕一聲,“晦氣!”

她臉色變都沒變,她知道這些人早就恨上她了,她也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心思,她讓侍從在門外等着,獨自一人邁入屋中,窄小的屋子,怕是連她小廚房的一半都不到,貼牆的地方都立着書架,上面是擺滿了各種書集,中間一張書桌上也是堆滿書集,一男子坐在書桌前,灰衣長衫,發帶束發,骨骼高大給人一種人高馬大的感覺,人偏瘦,瘦的有些病态,臉色不是很好,唇色發青白,唯有那雙眼透而亮,不染塵埃,他手中翻着一本雜記,手邊放着一壺酒,清冽的酒香有幾分熟悉。

他一手執書,一手端着酒杯,飲下杯中酒,眼睛始終沒離開書,完全對來人視而不見。

“七一。”郦瑰叫了他一聲。

“方清聿。”他淡淡的開口。

“什麽?”她一愣。

“我娘姓方,我爹給我起名清聿。”他書放低看了她一眼,“我有名字。”

“你的名字是郦七一。”她擡高下巴,“母親給了你生存的機會,可不是讓你記得過去的!”

“她不過是把我養在這裏,等待将來賣個好價錢。”他無所謂的說,“娘親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個女尊的國度,女人再怎麽強悍,但對于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孩子還是會有母性的,女兒兒子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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