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在床上的兩個人,都是輾轉反側,無法入夢,時不時的不小心碰着對方,心跳加快,就更睡不着了,默數都不管用。

“阿颢你睡沒?”齊宇升怎麽也睡不着,開口問道,半天沒有回答,“我知道你沒睡,你睡覺打呼嚕。”

“你才打呼嚕呢!”良颢沒好氣的開口。

“陪我說說話吧,我睡不着。”他的聲音可憐兮兮的。

“睡不着數數。”良颢一聽他那聲,一點好臉子沒給,為什麽?從小到大,那會他幹了壞事了,拉自己下水就是這可憐的聲音,才不上當呢!

“我真的睡不着,反正你也睡不着,陪我說說話嘛!”從可憐聲變無賴聲,良颢依舊閉着眼不理他,哪回自己不幫忙就變無賴,不上當!

突然被他從被後抱住,拉到懷裏,惡狠狠的開口,“不陪我說話,就要你好看!”得!從無賴被威脅了!軟的不行來硬的,手還往哪摸啊!這是鬧那樣啊!

雖然從小就這麽鬧,可現在不合适了。

良颢拍了拍他的手,讓他老實點,“你想聊什麽?”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每次妥協的都是自己?

“阿颢。”齊宇升抱着他,滿是疑惑的問,“你說兩個男人真的可以幸福麽?”

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是陰陽調和,男娶女嫁,兩個男人在一起會有幸福麽?然而,他們心中有期盼着有人給他們肯定的答案,不是不知道外面有結契一說,不是沒聽說過男人在一起,從第一眼見到對方的時候,只覺得很有好感,很何眼,他們同歲,都是五歲入學堂,做了十一年的同窗,也有不少相同不相同的朋友,然而,對方在他們心裏是不同的,說不出怎麽不同,但就是不同,以往不明白可見了龍玉他們那樣的,就明白了,就好像心底埋的最深的東西一下就爆發出來了,又像是突然就長大了,什麽都懂了,想和對方在一起,想過一輩子,想一直這樣下去。

能夠感覺到對方也是這樣,又歡喜又害怕,他們的家人能接受麽?橫雨能容得下他們這樣的異類麽?

他們不知道,不,應該說害怕将一切都說出來,與其那樣,還不如什麽都不說。

“我不知道。”良颢嘆口氣。

“如果,我說如果,你愛的人有一天不愛你了,離開你了,你會怎麽樣?”齊宇升問出這個問題時心跳如鼓,等待着良颢的回答,然而,等了很久,他都沒有開口,就在他想說算了的時候……

“我想我會死。”良颢平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齊宇升心中一驚,抱着他的手不自主的緊了幾分,感覺到他的長發貼在臉上,明明很軟的,老人說頭發軟的人心軟,他卻說出如此強硬的話,齊宇升心裏是知道的,良颢看着好脾氣,其實心裏最倔強。

這一夜兩人再也沒說話,都睜着眼睛,等着對方說什麽,直到不自不覺中睡了過去,都沒有人再開口,也許,他們都不知應該說什麽。

天還沒亮良颢就醒了,他是被熱醒的,被齊宇升這二貨抱的死緊,不被熱醒怕也會被勒醒的,挪開他的手,想下床,他一動,齊宇升也醒了。

“天還沒亮?”迷迷糊糊的開口,坐起身,看起來有點呆呆的。

“你要不再睡會兒?”良颢下床,打開窗看了眼外面,還在下雨,不大了,很小,稀稀拉拉的,空氣很潮濕,有雨水的味道,一陣小風吹了進來。

齊宇升打了個冷顫,這回是想睡也睡不着了,“算了,都醒了不睡了。”說着下床,“你餓不?要不上廚房看看有什麽?”

“行吧。”良颢摸摸肚子,有點餓了,正長身體正能吃的時候。

兩人穿好衣服,冷水洗衣了把臉,又清醒了不少,外面雨不大,也就沒打雨,院子裏有燈籠,他們也就沒打燈,直接走了出去。

順着小道沒進後院,往廚房走,廚房在竹林邊上,算分割開前後院,在廚房裏找到幾個冷饅頭,一塊醬肉,一壇鹹菜。

兩人把饅頭切片煎了煎,夾上醬肉、鹹菜吃的很挺美,吃完還不忘把碗洗了,怎麽說也是白吃人家的東西,再不收拾幹淨,純找抽。

齊宇升把碗放到碗櫃的時候,不知為何,透過廚房的小窗看到主卧房的燈亮了起來,看來是龍玉他們起了,主卧的窗戶沒關緊,有一條縫,他從那條縫中看到雅亦拿着梳子,正在給龍玉梳頭,很認真很溫柔的梳着,可以看到他的唇上帶着笑,龍玉臉上的笑也是從沒見過的美和真,不是那種帶着面具的笑,冷淡的笑,譏笑,嘲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有多幸福。

原來,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要了長評,寶貝們就乖乖寫了

唔,乖巧的孩子有獎勵。

我手上有些明信片,醬紫吧,留下長評的(長評一般指500-1000字,多了最好!)還有打賞過我的寶貝們(蘇念涼、雯、 小黑是糾結型拖延症、小willyi、雪淚、尛魚、箬苡,這些是這篇文裏打賞過的,之前在其他文,或者作者專欄打賞過的也算!=3=我就做個示範),具體的你們加群,私戳我,報上你們晉江的名字,留地址,給你們寄明信片,(*/ω\*)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

裏面寫什麽,你們也可以說=3=

☆、(陸)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之間,四年以過。

橫雨鎮今年的夏天非常的炎熱,而衆學子的心裏更加的煩燥,四年一度的秋闱即将開始,四年一搏的機會,若是錯過了,又将重新拼四年,可以說所有的學子都是拼盡全力的苦讀,希望多記住些,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太學府。

是的,這四年一拼的不是為官,而是入太學府為學生,從太學府出來,最低也是六品官!

然而能從太學府中出師的,并不多,有人苦讀十年二十年都無學成,最終還是回鄉教書,也不知浪費了這麽多年是為了什麽。

“累死了!”齊宇升趴在書桌上,全身無力,頭一陣一陣的痛,耳朵嗡嗡直響。

“喝口水。”良颢遞過一杯水,一他口給幹了,“忍忍吧,大家都這樣,還好我和我娘說了,今年要是不中的話就不考了,回家打算盤去。”

“我也這麽和家裏說的。”齊宇升點頭,上個四年就沒考上,這回又是四年,沒考上說什麽也不考了,他可不想再受四年的罪!

當然了,他是撒潑打滾的說不考了,他家老娘是拿他沒辦法了,反正他家經商,他也喜歡打算盤,不入仕就不入仕了,家裏也不太在意這個。

“求你們倆別說了!”旁邊的同窗都快哭了,“我娘說了,這回再考不上,就別回家了,你們倆能不能體諒體諒我啊!”這位已經考了兩回了,這回是第三回了,光忙着考試了,至今還是光棍一個,別說有女兒家與他相門子,連好友都沒有,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可憐。

兩人對看一眼,一口同聲,“節哀。”同窗翻了他倆一眼,這倆太氣人了!

兩人見對方不搭理自己,也就不氣他了,相對使了個眼色,出了學府,晌午後,天氣炎熱,橫雨又多水,空氣很濕,炎熱中帶着潮濕,變成了悶熱,幾乎是動動就出一身的汗,在學府還有,臨水,又有林子,時而會擺上幾盆冰,可這一出來,就真的覺出熱來了。

“這天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齊宇升煩燥的扇着扇子,大汗淋漓,走哪熱哪,他快要瘋了。

“要不,咱去陰皇廟乘涼?”良颢也熱,只是他不愛出汗,所以更難受。

“行!快走吧!”齊宇升一邊說一邊給他扇着,他知道良颢不愛出汗比他還難受,他心疼卻沒辦法。

陰皇廟改建已經四年了,很奇怪這裏變的果真和以前不一樣了,一年四季好像就一個溫度似的,寒冬這裏陰寒,到盛夏時這裏最涼快,卻沒人敢多待,因為待久了會覺得骨頭裏冒涼氣。

到也有人往這裏跑蹭涼氣兒來,不少人家卻不讓孩子過來,怕被驚了魂,受了陰寒,上香的人也是來去匆匆,曾經坐在陰皇廟屋檐下,三姑六婆的閑聊八卦的日子一去不複反了。

四年前自打廟柱換了人之後,開始時,大姑娘小媳婦好奇人長的什麽樣,老往陰皇廟跑,而龍玉那人,是誰也不理,高冷的很,為新嫁娘辦祭禮,也是一水的公事公辦,一點私情不講,更別說這些年不讓人進後院,引來了不少人的不滿。

然而,別看龍玉那瘦的沒二兩肉,又一副風一吹就倒的樣子,能腳不移地方,三兩下就把五、六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打的起不來,更別說,那群傀儡上手了,個子小,不起眼,四個能擡起個大漢來,直接給扔出去的不在少數。

這才讓不少人不敢亂打主意,齊宇升他大伯也是個不厚道的,董老走之前都提過龍玉不簡單了,齊老爺非要讓人去碰了壁才慢悠悠的說出龍玉是上面下來歷練的,這讓不少人恨的牙直癢,卻不能怎麽樣,誰讓自己不長眼呢!

兩人一到陰皇廟,還沒進廟門,就感覺一陣寒氣撲面而來,驅散了不少熱氣,往廟裏一邁,頓時傻了眼,大片的鵝毛大雪筆直的落下,從廟外完全看不到,只有邁入廟中才看到,廟中有琴聲,琴聲冷冽,如臘月的寒風,帶着寒氣,慢慢的琴聲柔了下來,雪卻還在下。

良颢伸出手,接住一片雪,雪落在他的手心中,他才發現這不是雪,是花瓣,然而,花瓣在他的心中片刻就化成了水,從他的手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在那些似雪的花瓣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他擡頭看去,“龍玉”坐在廟頂上,雙腿盤坐,膝上放着一把瑤琴,閉着雙目,手撫琴,唇抿的很緊,似在忍受什麽痛苦的事一般,讓他感覺“龍玉”在哭,卻沒有眼淚落下,他有一種感覺“龍玉”的眼淚都化成這些似雪的花瓣,這麽多,那是何等的悲傷?

“你倆不冷?”高冷的聲音傳來,兩人一回頭,傻了眼。

龍玉就站在他們的身後,而廟頂上還有一個,怎麽會有兩個龍玉?

“你……他……”良颢在兩個龍玉之間看了個來回,語無倫次,不知要說什麽。

龍玉撩起眼皮看向廟頂上落下最後一音收尾的人,那人睜開眼,他睜開眼後,和龍玉沒有那麽像了,尤其是松開緊抿的雙唇,不否認那是個很好看的人,比龍玉溫和了很多,如若龍玉是烈酒,他就是溫茶,龍玉是烈火,他就是柔水,感覺他和龍玉就像是正反面。

“鳳珏,下來喝杯茶。”龍玉淡淡的開口。

“今日沒心情,改日吧。”連聲音都很好聽,似溪水流淌而過。

龍玉啧了一聲,“在本少主這留下一地的花瓣,你說走就走,合适麽?你知道要掃多久麽?”

“又不用小真兒你掃,有什麽合适不合适的?”鳳珏唇角一勾,明明是很溫柔的笑,卻讓人覺得有些惡劣。

小真兒……

齊宇升良颢同時抽嘴角,這名字也太那什麽了吧!也太溫良了,可龍玉是那溫良的人麽!絕對不是啊!

“鳳珏,你找茬打架是不是?”龍玉眉一挑,聲音中沒火氣,很平淡,有一種,你打得過我麽的嚣張感。

“我若說是,你和我打麽?”鳳珏坐在廟頂上,純白的衣袍,上面用銀線繡着翎羽,一片接着一片,讓人猛眼看去,覺得他穿着一件羽衣。

他就像那高高在上無欲無求的神,相比之下,龍玉一身紅底黑紋的長袍,三寸金發束束着長發,臉被衣服映的多了幾分魔魅,像極了地獄出來的殺神。

他們真的太像兩個極端了,良颢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本來是一個人,而後分裂成兩個人的,反差太大了!

“你确定不是單方被打?”龍玉長眉一挑,眼中染上笑意。

鳳珏沉不住氣了,眼一翻,下巴一擡,“小真兒,你真不可愛!雅亦怎麽受得了你!”那擡下巴的動作和龍玉是如出一轍。

“別學我,學了也不像,而且醜死了。”龍玉下巴一揚嚣張高傲,整壓他一頭,“他要是受不了也要受着,當年是他追我,不是我追他,是他哭着喊着死纏爛打非要娶我的,想反悔,不怕我祖母滅了他,不怕少主我活撕了他?再說了。”龍玉笑意更豔,“他舍得麽?”

鳳珏嘴角一抽,憋了半天擠出一個字,“他還要臉麽?”這冥王妻奴的屬性是半點也改不了了!

“臉有我家親親重要?”雅亦打着哈欠從廟中走了出來,揉着眼角的睡淚,想也沒想的接了話,“鳳珏,你下來,我抑着頭不舒服,要我幫你不?”這話說的,直接說,你不下來,我把你打下來得了!

“雅亦啊雅亦,你還真是狠心。”鳳珏搖頭,從廟頂上抱着瑤琴直接跳了下來,這一動作吓得齊宇升良颢心跳加快,卻見他穩穩的落地,眼睛掃了龍玉一眼,“當真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兩人來了精神,有隐情!

“哥,還玩?”龍玉嘴一撇,叫了聲哥,“你是算新人啊?還是舊人呢?”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算大舅子。”鳳珏見好就收,才不和龍玉硬扛呢!六界都知,和冥後硬扛沒好果子吃!

“我祖母那,可沒我哥。”龍玉雙手環胸,不依不饒的開口,叫你消遣我!

“小真兒可都叫我哥了,怎麽翻臉不認帳了?”鳳珏也不氣,笑眼說,“這麽美的人,翻臉可不好看了,可不能這樣。”

“你弟是凰晔。”龍玉對天翻白眼。

“可他沒小真兒好看,也沒小真兒漂亮,更沒小真兒招人愛,為什麽小真兒不是我親弟呢?”鳳珏嘆口氣“傷心”極了,就差捧心口了。

“你這話誅不誅心?讓凰晔聽見要多傷心,還有親親是我的。”雅亦把龍玉拉到懷裏,瞪鳳珏,才不給你呢!

鳳珏撇嘴,小氣!

齊宇升良颢聽的雲裏霧裏,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啊啾——!好冷!

兩人看戲看的忘了加衣服了,這大雪幾乎埋了他們,已經到膝蓋了,還在下,他們倆有一種會被雪直接給埋了的感覺。

“傻站着什麽呢,找死呢!還不進屋!”龍玉看倆人凍的鼻涕都快出來了,還站在那,不會是給凍傻了吧?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是啊,他們為什麽不進屋啊!就這麽幹凍着?

真是傻到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柒)

大三伏天的,裹着棉被烤着火喝着姜湯,那是什麽感覺?一般人恐怕是感受不到的,這不就讓齊宇升良颢感受到了,打着噴嚏流着鼻涕,裹着棉被坐在床上,床邊放了一只火盆,兩人一起抱着姜湯皺着臉喝,這兩二貨在外面給凍感冒了!

可誰也沒想到這大熱天的會下雪!不對下花瓣!等會兒!那是明明花瓣,怎麽和雪一樣,一樣會讓他們感冒啊!

那可不是一般的花瓣,是屬在鳳珏魂魄上的玉白雪梨,是極寒之物,讓一兩個凡人感冒還是沒問題的,若不是這陰皇廟中有陣法,鳳珏那一曲足以雪埋整個橫雨鎮!

龍玉端着一杯熱茶坐在耳室的窗臺上,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着烤火的那兩個,“我說你們兩個,怎麽這麽大的膽子,別人要是看到這場景早就吓跑了,你兩還能給凍感冒了,真是本事。”龍玉的一條腿支在窗臺,一條腿搭拉下來,晃啊晃。

窗外鳳珏背對着站在那,看着一院子的雪,那背影怎麽看怎麽寂寞。

“那什麽,我們不是來乘涼的麽。”齊宇升縮着脖子,吸鼻涕。

“這回涼快了?”龍玉眉一挑。

兩人一起點頭,涼快大發了!啊啾——!

龍玉眼一翻,一記白眼,“二貨。”兩人對看一眼,說你呢!

“我要走了。”窗外鳳珏淡淡開口。

“鳳珏。”龍玉垂下眼,眼簾擋住眼睛,看不到他的眼底,“你死了,那個人就高興了,你死了就再也見不着他了。”

“那你可願告訴我他的輪回?”鳳珏側頭,唇上帶着很淺的笑。

“你們會相遇,但不是現在。”龍玉沒有回答到底會不會告訴他。

“小真兒,你有時真的很殘忍。”鳳珏搖頭,給了他希望,卻讓他看不到頭。

龍玉手握緊茶杯,手感覺到的是茶杯上傳出的溫熱,心卻泛着寒意,“心狠才能活下去。”這是那一年,他的娘親教給他的最後一課,只有心夠狠才能活下去,若是當年真瑤能夠狠下心離開龍靖,或是殺了龍靖,如今會不會是別一番結果?他龍玉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人生?是否他從小就會是約翰森的掌中寶?是否他就不會做為半修羅醒來?是否他會步入輪回,正為一個真正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狠下心離開玉莊,數百年後又能狠下心滅了龍氏一族,狠下心拼着魚死網破讓繁夜的卵從他腹中出來,狠得下心才有如今,狠得下心才能讓當年冥界的衆老頭知道,他龍玉不好惹!

狠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因為,想活下去,那怕遍體鱗傷,撥鱗剔骨也想活下去!

手中茶杯被抽走,換了一杯茶,“親親,茶冷了傷胃。”雅亦站在窗外從身後抱住龍玉,手輕撫着他的頭發,他擡眼看向雅亦,眼底有笑,抿口杯中溫茶,溫熱滑入口腔,一直暖了心,還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說的對。”鳳珏被這一幕傷了眼,側開頭,突然心裏一些不甘,壞心的開口,“雅亦當年,沒有龍玉,你會愛上我麽?畢竟我們長的很像。”

龍玉臉上沒表情,雅亦撫着他頭發的手頓都不頓,“我愛他又不是因為這長臉,我愛的是這個人。”無論是阮虞真還是龍玉,無論叫什麽,長的什麽樣,他冥王陰雅亦愛的永遠都是這個人,就算是容貌變了,性格變了,魂魄發生了變化,他愛的永遠都是他手中的人,也許有也薄涼,他愛阮虞真遠遠沒有龍玉那麽深,最初時的不甘心,到最後的完全愛上。

也許,在他的心裏,阮虞真和龍玉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卻又是同一個人,也曾迷茫過,然而,是誰又如何?抓在手裏的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真的很愛龍玉,很在乎!

“鳳珏,這世上不止有前世今生,還有緣分天定。”龍玉擡眼看了眼天,意味深長的開口。

“我如今可不信那個了。”鳳珏冷漠的說,曾經就是太相信了,才會失去那麽多,“我要走了,下回再來看你們。”說完連道別都沒有,只覺得風起了,人就像被風刮跑了一般。

齊宇升良颢這兩個抱着碗明着偷聽的,下巴差點掉了,眨巴着眼看着龍玉,那目光分明在說,這個不是人吧?不是吧?一定不是吧!

龍玉看着良颢,發現他一直在看着鳳珏離開的地方,“怎麽,你很在意鳳珏?”

良颢猛的回過神,對上龍玉玩味的笑,臉頓時就紅了,“沒,我只是覺得,他看起來很寂寞。”他心頭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齊宇升其實也感覺得到,只是他沒有良颢這麽敏感,所以反應不大。

龍玉側頭透過雅亦的肩頭看向窗外,窗外肉眼可見的速度雪在消融,片刻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好似什麽也沒發生一般,“路都是自己選的,當初選了什麽樣的路就要走下去。”他頭枕在雅亦在肩上,閉上眼睛,還好當年沒選錯,不過,選錯又能如何!還是要一條道走到黑的!

良颢垂下眼,那我的路又在哪裏?他迷茫的看着齊宇升,這個人有一天會不會娶妻生子?到那時他又會何去何從?

“怎麽了?”齊宇升感覺到他的目光看過來。

他搖搖頭,“沒什麽。”

雅亦抱着龍玉,輕拍了拍他的肩,用只有他倆才能聽到的低聲問,“親親,你說他們會有結果麽?”

龍玉眼皮都沒擡,斬釘截鐵的開口,“不會。”

“這麽肯定?”雅亦有些詫異。

“太年輕了,會犯錯。”龍玉打了個小哈欠。

“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錯了。”雅亦調笑的開口,手輕而有節奏的拍着龍玉的背。

“有些錯是致命的。”龍玉眯起眼,唇湊到雅亦的耳邊,吹了口氣,“你說是吧,冥、王、大、人!”

“親親,不帶翻舊帳的。”雅亦可憐巴巴的看着他,看着龍玉沒生氣的樣子,到有幾分惡劣的樣子,心下松了一口氣,當年就不應該聽舅舅的,把靈界那什麽公主留在冥界,氣的龍玉離家出去不說,還在他冥界鸠占鵲巢,擺足了一副冥後的樣子,要不是她和自己有那麽一星半點的關系,要不是舅舅搭線,雅亦能讓那丫頭進冥界!他又急着找離家出走的龍玉,結果他們夫夫一回來,那丫頭就作死的說什麽兩界聯姻,讓龍玉讓位,結果!

結果,他家親親氣大發了,也不用虛無,也不用飄渺改命,直接上爪子把那丫頭給活活掐死了,掐完就後悔了,怎麽就讓那丫頭這麽輕松的就死了,應該折磨個千八百年的!

然後,修羅約翰森家先發制人,殺上靈界,一通靈王教女不嚴,破壞別人家庭,靈王為老不尊,讓女兒幹出如此丢人的事,靈界公主跑冥界要當小的事傳的是沸沸揚揚,而後就是冥後盛怒之下,斬殺靈界公主,這原本是多大的理啊!靈王可以借機上冥界要說法,可以逼冥王廢了冥後!

但、是!

他家閨女先不檢點的,他哪有臉去要理啊!白折進去一個閨女,又讓六界知道冥後不好惹。

這事就完了?當然沒完,雅亦和他舅舅回眸掐了一架,千年不收靈界的亡魂,讓靈界的魂魄自行消磨,不入冥界,不得安息,徘徊在靈界,分食靈氣。

六界中,能輪回的只有凡人,歷劫的仙族、靈族都不能算是輪回,只能算是封印,死後,入冥界,可安眠,得大道者萬千年後也許能醒來,然大多,會在魂魄消亡後就此消失,也有有機緣的,可借屍還魂,但這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也會欠下所借之身原主的因果,而徘徊在外,不得安息,最終會變成惡靈的!

靈王提出抗議,雅亦只回了一句話,那是你靈界的事,與本王何幹。

這件事最終,是靈界開出一片封靈地,才能安撫那些魂魄,從此和冥界也算對立上了,這點讓回眸至今都很頭疼,他原本的出發點不是為了這個,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現在龍玉提起舊帳,雅亦覺得他可無辜了!龍玉翻他一眼,你當初不把人留,會有這事?

親親我錯了!

要記住!一冥後殿下永遠都是對的!二如若冥後殿下錯了,請遵從上一條。

龍玉又打了個哈欠,好困啊!

“天也不早了,你們兩不是要考試麽,還不回去複習去,趕緊走!”雅亦不客氣的逐客。

兩人對看一眼,心裏同時吐槽,見過妻奴的,沒見這麽妻奴的!

說來也奇怪,兩人明明在廟中還感覺到冷,感覺自己感冒了,要一出了廟,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也把鳳珏的出現忘的一幹二淨,只覺得和往常一樣。

“我不想回家,一回去,我娘又要念叼我什麽成親了。”齊宇升揉頭,四年前他就應該訂親了,他死扛着不訂,這今年又開始了!“阿颢,你和我去長青居吧!”眼睛亮亮的看着良颢。

長青居是兩年前他在外面買的小院,借口是安心讀書,這兩年,良颢也打着和齊宇升一起溫習的借口,時常不回家。

“好。”良颢笑着點頭,找街上與家臨近的鄰居,讓回去跟他家裏說一聲,他溫書不回去了。

齊宇升路過自家鋪子時也讓人傳個話,說要溫書,不回了。

兩人一起回了長青居,關上門,相對一笑,這樣門一關,誰知道他們是溫書還是別的,只要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捌)

良大娘一聽兒子今日又不回來了,只覺得兒子念書苦,心下心疼,“小多呀,你去拿幾個雞蛋煮上,今天你大舅家送來的鴿子給你拾到出來,我拿雪梨給炖了,給你哥送去,唉!”良大娘嘆口氣,“這回要是考不上,就不叫他考了,考一回累一回。”良家已放佃為生,家有千畝良田,可以說是農家中的大戶。

良大娘生了一兒一女,最寶貝的就是這長子,名字都是讓德高望重的族老起的,而到了女兒這就馬馬虎虎的叫良小多了,希望她日子過的不苦,什麽都多一些。

“娘,我知道,一會兒做好了,我給哥送過去。”良小多比良颢小七歲,今年十三了,也到了說人家的年紀,但這事讓良颢死壓着,說妹妹還小,不能草率,說什麽也不松口,家裏二老說不過,也就只得聽兒子的了。

不得不說,這家中,最疼她的就是良颢。

“還是我去吧,要是天晚了,我就在你哥那住一宿,你一個女孩子家,那裏又不是你哥一人住,再讓人嚼舌頭。”良大娘和村裏的婦人們一樣,有些重男輕女,對女兒遠遠沒有兒子上心,然而,良小多可以說是村裏女兒家最幸福的了,從小有她哥教她念書,基本上想要什麽,只要不過分,家裏都會給買。

“好,那我去煮雞蛋。”良小多點頭,往廚房走。

“多煮一個。”良大娘喊了一聲,“你也補補。”

“那我就沾我哥的光了。”良小多笑着應聲,其實家中對她很好了,每回給哥哥煮雞蛋,都會有她一個,雖然她也知道娘是不想讓她眼饞鴿子湯,但,她已經很知足了,哥哥說過,人要知足才會常樂。

鴿子湯一煮好良大娘就都倒到小瓦罐中,和丈夫打了聲招呼,趕着自家的牛車進了城。

齊家齊夫人,聽下人回報齊宇升不回來了,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雖說兒子是為了讀書,可是她都有大半個月沒見着兒子了,沒和兒子一起吃頓飯了。

“柳桃,叫廚房做上幾個二少爺愛吃的菜,給我裝食盒裏。”齊夫人開口吩咐身邊的丫環。

“夫人是讓人給二少爺送去麽?”柳桃問道。

“不,我過去看看,這多少天沒見了,那小子也不想我這個娘!”齊夫人聲音中有些幽怨。

齊家夫人,育有一女兩子,大女兒和二兒子是龍鳳胎,她懷着小兒子的時候,齊大爺出了意外,那趟商貨沒回來,人也沒回來,有人說齊大爺的商船沉了,也有人說齊大爺是跟人跑了,無論是那個說法,齊夫人都沒在意,生下了小兒子,扛起了齊家商號,拉扯大了三個孩子。

如今大女兒已經在四年前出嫁了,現在小外孫都三歲了,女兒又懷上了,她只盼着是個外孫女,讓女兒湊成一個好字。

現在她的心思在二兒子上,秋家那丫頭是真不錯,可是兒子就是看不上眼,這可愁壞了她了!這回要是沒考上,說什麽也要逼着他把親給結了!不娶也要訂下!

“夫人兩葷兩素,您看行麽?都是二少爺愛吃的。”柳桃提着食盒站在齊夫人身邊,打開食盒給她看。

“我看着挺好的。”齊夫人點頭,“走,陪我走一趟。”

“是。”柳桃應聲。

主仆二人出了齊府往長青居,在巷子口遇上了良大娘。

“妹子這是來看兒子?”齊夫人比良大娘大半歲,叫妹子也順口。

“是啊,大姐不也是麽。”良大娘笑道,但這兩人一個是養尊處優的夫人,一個是農戶婦人,就算良家富裕,卻也擋不住農家人閑不下來,兩人一比到顯得良大娘比齊夫人大上好幾歲。

“這帶得什麽?”齊夫人也不見外的探着頭看籃子裏的東西。

“給兩孩子煮了幾個雞蛋,焖了一罐鴿子湯。”良大娘也大方,反正她也知道齊夫人定不是空手來的,本來是給自己兒子的,如今只得說是兩個人的。

“鴿子湯可是好東西,這東西補,還是妹子細心。”齊夫人心下懊惱,怎麽就忘了給兒子煲盅湯了!

“嗨!這不白天他大舅來了麽,獵了點山貨送來,裏面有這麽一只鴿子,我尋思着讀書是苦差事就給并着雪梨給炖了,大姐這帶的是什麽?”良大娘也想看看齊夫人帶得是什麽,可別虧了她兒子。

“也就兩葷兩素四道菜,沒什麽特別的。”齊夫人遞過去一個眼色,柳桃将食盒打開個逢,讓良大娘到裏面的菜。

“喲!這可真精致!”良大娘贊了一聲,

“也沒什麽,就是家常菜。”齊夫人說的好不得意,良大娘暗中撇了撇嘴,得瑟!

兩人說了會話,也就走到了長青居的門口,叫柳桃去敲門,齊宇升良颢一見自家娘親來了,先是意外,随後松了口氣,還好,他們白天沒做那檔子的事,這要是讓自家娘親撞上了可怎麽是好!

“娘,您怎麽來了?”兩人一口同聲的問。

“娘怎麽就不能來了?”良大娘輕捶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