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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推舉他的,所以,他也沒有浪費口舌,而是在少宗府來接人的少司來的時候,默默的跟在了後面,什麽也不說,少司們見他奇怪就問那些孩子,他是誰,那些孩子從小就被養在家中,很少知外面的事,于時都搖頭說不知道。

其中有一名少司問他,“孩子,你為什麽跟着我們?”

“我想供奉陰皇大人。”他恭敬的回答。

“你的家人可知?”少司接着問。

“我沒有家人,我只有陰皇大人。”他垂着眼簾。

少司看着他不說話,半晌才開口,“你跟着來吧。”

他原以為他也可以成為少宗的,然而,到達天暮城進入少宗府後,他被派到了下人房,成了最低等的雜役!當時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然而,這還不是最壞的!

最壞的是,他每日看着那些資質不如他,天分不如他的少年,見天的使喚他,看不起他,編排着歌謠在他身邊跑跳,他忍着,等待着機會!

少宗府有兩年一次的晉級機會,只要是才高者就可晉級,那怕是仆役,巫南就是沖着它去的,然而那一日他沒有去成,他被幾個少宗關在了柴房中,告訴他,他永遠只能是雜役,休想過界!

他失去了那次機會,十八歲那年,和一名少宗打架把對方打傷了,逃離了少宗府,機緣巧合之下,落入了前朝皇室的墓地,從而得到了一件法寶,知曉了無情道,這是最接近天道的道法,學此道可平步青雲!

從那時,他就叫巫南,巫之以南,為道巅峰,他要成為巅峰!

他第一次引氣入體,邁入修道之門,學得無情道,容顏停留在他二十歲那一年,壽元增加,他在墓中一練就是一百年,出關時他的壽元已經到達了三千歲,只要不出意外,他會越活越久的。

出關後,他正遇上衆王争位之時,他選了實力最弱,卻最有野心的三王爺,助其成功,登上皇位,他無疑成了最大的功臣,新皇封他為大祭司,為他建起了直達雲霄的水龍吟,更是将所有的廟柱歸到了他的管轄之內!

于是,他要求每二十年所有的廟柱都要來參拜他,一直持續到現在,直到這位橫雨鎮的新廟柱打破了這個規矩,能讓風言都來反問他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回看來他要親自去一趟橫雨鎮了!

只是可惜了風言,若不是他出言,說出那番話,又怎麽會死!

但!說到底還是橫雨鎮的廟柱不對!

“來人。”他開口喚道。

“大人。”門外的少司推門進入,行禮。

“吩咐下去,本座要離開天暮城幾日。”巫南支着頭說道。

“是否需要随從?”每隔幾年巫南都會離開一陣子,所以少司一點也不意外。

“不必。”他開口拒絕。

“是,屬下明白。”少司行禮退下。

巫南在人離開後,半晌,看向窗外,夜空中繁星明亮,如同伸手就能摘到一般,“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本事。”

一道火光飄過,隐入巫南心髒的位置。

橫雨鎮以南千裏,怪石林立,一陣陣風吹過,帶着熾熱,将怪石上刮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跡,此處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的活物,土地嚴重沙化,風一吹揚起沙土,刮在人臉是,如刀割一般的疼。

怪石中有一處地面上有一道一人來長的口子,一道道的熱風就是從這裏刮出的,按理說,刮出風必會有聲音,而這裏卻什麽聲音也沒有,就向是這風出了口子才變成風一般,只有刮過怪石林的聲音,似是鬼嚎一般,聽得人心驚膽戰。

有傳聞這裏面壓着厲鬼,每四十年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而不發出這樣聲音的時候,這裏也會長出青草,也會有小動物前來,更會有因下雨而形成的水潭,但,只要一到四十年之期,這裏一夜之間又會變成這般荒無的樣子,更加坐實了有厲鬼一說。

平時沒有人敢來,連商隊都會繞路。

而今日,兩個男子出現在這裏,如同憑空出現一般,落在同一塊怪石上,小有興趣的看着那道裂口。

作者有話要說:

☆、(捌)

兩個男人,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妖孽至極,然而他的名字卻是相反的,一般而言,人與其名,然而,他們兩個,溫潤的是冥王陰雅亦,妖孽的是龍玉。

陰雅亦這名字聽起來就很邪氣,很妖孽,然而卻是個溫潤如玉,溫暖如茶一般的男子,當然了,要是誰找死招惹了他的心尖尖,那麽,他會讓你知道妖孽這兩個字怎麽寫!

而龍玉嘛,玉乃君子,本該是最溫和的,只可惜,這個玉不是代表君子的意思,而是屬金的意思,金者多指兵刃,龍玉是真對得起這個名字,龍者霸氣,玉又屬金,活脫脫一殺器!別看沒二兩肉。(龍玉:說老子受!拍死你! 被拍飛的作者:是瘦不是受啊!救命啊——!)

龍玉站在怪石上,看着那道口子,往裏面看,似是有點看不清,直接蹲了下來,要說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蹲下也做的很賞心悅目,至少身邊的雅亦已經看呆了。

“這道口子可夠深的,能通到那地方,在凡世還真是少見,雅,你說,這裏的修羅場和修羅界的是一個麽?”龍玉擡頭看他,卻見雅亦盯着他的後脖子看,那眼神直發光,他噌的确一下站起來,頭差點撞到雅亦的下巴,“你看什麽呢!”

雅亦很自然的摟住龍玉的腰,将人抱到懷中,頭枕在龍玉的肩上,側頭張嘴輕咬了龍玉的脖子,“當然是看我家親親好看,讓為夫很有‘食欲’。”

龍玉撇嘴,伸出拳頭輕揍了他的下巴一下,“臭流氓!”

“親親,咱能換個詞罵麽?”每回都罵流氓,還是臭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臭!

“老色狼。”還真換了。

雅亦臉一黑,“我哪老了?嗯?”

“冥王陛下,你可比本少主大個萬來歲呢,不老麽?”龍玉眉一挑,那意思大有,你是老牛吃嫩草喲!

雅亦的臉黑沉黑沉,毫無溫潤可言,也就龍玉能破壞他的良好形象,突然手臂一用力,将龍玉像抱孩子一樣抱了起來,“小嫩草信不信本王在這吃了你!”

龍玉抱着他的頭,咯咯直笑,假模假樣的叫起來,“來人哪!救命啊!冥王耍流氓了!”那小聲要多歡快有多歡快,那有半點怕的意思。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雅亦“邪惡”的說道,然而眼中卻格外溫柔。

龍玉低着頭看着他,手撐在他的肩上,調皮的一吐舌頭,“我才不叫破喉嚨呢,我又不愛他。”

“那我的親親愛誰?”雅亦笑問,眼神已經溫柔到不能再溫柔了。

龍玉低下頭,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我愛眼前這個人。”

“我也愛你。”雅亦放人下,拉在懷中親吻上,然而,龍玉一側頭躲開了,“親親?”他疑惑。

“陛下,現在要幹正事,談情說愛什麽的,等正事辦完了再說。”龍玉一本正經的說。

“哪裏還有比和我家親親談情說愛還正經的事?”雅亦更是說的更所當然。

“……”龍玉無語,很好,你贏了!太無恥了!

“親親,我說笑的。”雅亦一見不對,立刻認錯。

“一點都不好笑!”龍玉輕哼了聲,轉頭不去看這個家夥。

“親親剛問過這裏通是不是修羅的修羅場?”果斷的轉移話題。

“是麽?”龍玉回過頭來問。

“親親要知道,六界中,只有人界是分為不同的境世界,其他五界都是同一個。”雅亦看着那道口子,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為何只有人界有那麽多的境世界。”龍玉眉頭輕皺。

雅亦伸手為他揉開蹙起的眉頭,“也許是因為人的壽命沒有其他五界那麽長,也許是因為人太過于貪心,也許是因為天道比較偏愛于人,誰知道呢。”雅亦不負責的聳聳肩,有些事是連這個冥王都不知道的。

龍玉對于這個回答很是無語,不在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盯着口子看,“修羅場四天一次的清理煞氣,而到這裏竟然要四十年,真是有意思。”

“以修羅場到這裏的距離來看,煞氣到這裏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卻還是能造成這樣的影響,只能說明這裏太差!”雅亦下定論,哪個境世界沒有這樣口子,有的口子比這還大呢,都沒這麽大的影響,能直接影響氣候的!

龍玉深吸一口氣,輕呼出來,“少了制約物,這裏的地脈被破壞了,才有這樣的結果。”

“都說天道無情,然而天道最重于平衡,這樣破壞,早晚要出事的。”雅亦搖頭。

“走吧。”龍玉轉身,欲離開。

“也是,再不回去,鳳珏要炸毛了。”雅亦笑着摟住他的腰,一道陣法開啓,兩人邁入陣法,消失在怪石上,就像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熾熱的風依舊在刮。

他們不是假清高的靈族,也不是愛多管閑事的天族,誰欠下的因果就應誰還,他們沒那麽義務!

龍玉他們在回到橫雨鎮的時候,龍玉突然胸口一緊,一陣不舒服,手捂在胸口上,細眉絞在一起,雅亦立刻在他身上下了個隔絕咒,将外界的一切隔絕,龍玉才緩緩的松開眉,雅亦為他揉着胸口。

“親親,好些了麽?”雅亦又心疼又擔心,嘴上的話很溫柔,然,眼底深處卻有着狠絕,是誰讓我家親親不舒服了!滾出來!本王保證不打死你!打得你魂飛魄散!

“呼!”龍玉呼口氣,唇上勾起極嘲諷的笑,“竟然是這種東西,居然落到那人的手中,真是可悲!”

“親親,你說的是?”雅亦有一片刻的懷疑,卻不确定。

“佛門的東西,在他一個道修的身上,還弄的那麽髒,真是暴殄天物。”龍玉搖搖頭,“可惜了。”

“咱先回去。”雅亦拉着龍玉的手往陰皇廟中走,那麽裏下了很多禁制,又有陣法,更重要的是那裏有個名叫鳳珏的靈鳳看家!

至于那裏是陰皇廟,受陰皇庇護這點……

陰皇大人表示,他只保護他家親親,別人就算了,沒那麽博愛!

兩人一閃身就出現在陰皇廟的內院,在前面為香客解答的鳳珏感覺到一陣波動就知那兩回來了,和香客簡單了說了兩句,就急忙往後院走,一進屋就喊,“小真兒!你回來的正好!我不幹了!”鳳珏喊完了,才發現,龍玉靠在床頭,臉色不佳,雅亦一手端着杯溫茶,一手給龍玉揉胸口,“小真兒,你這是怎麽了?家暴?”他目光瞪向雅亦。

“別瞎說!”雅亦回瞪一眼,轉過頭來,将茶水遞到龍玉的嘴邊,“親親來喝口水。”龍玉乖乖的低頭喝了,臉色稍微好了點,好點有限。

“那是怎麽回事?”鳳珏細想下也覺得不對,就雅亦那妻奴德行,也就龍玉家暴他的份!

“你沒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鎮內竄動麽?”龍玉嫌靠在床頭不舒服,身體的重心倒在雅亦身上,雅亦放下手中的茶杯,直接把人抱到腿上,頭枕在自己的胸前。

鳳珏遲疑了下,放出神識,随後搖了搖頭,“沒感覺到。”

龍玉對着就一記白眼,“太遲鈍了!”

“說什麽呢!”鳳珏眼角直跳,要不是看着龍玉不舒服,就算有冥王護着他也照打不誤!

“親親。”雅亦還在為龍玉揉胸口,“他是靈鳳,感覺不到再正常不過,不是遲鈍,而是……”他淡笑不語。

“而是什麽?”龍玉擡頭看他。

雅亦壓低聲音在龍玉耳邊輕說了句話,這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太幹淨了。”

龍玉聽言上下打量着鳳珏,那眼神看得他直發毛,突然聽龍玉來了句,“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鳳珏的臉當時就拉下來了,雖說他不知道雅亦和龍玉說的那句話是什麽,直覺告訴他不是好話,也懶得和這兩鬥嘴,轉身就要走。

“鳳珏,你不這麽沒義氣吧?”龍玉靠在雅亦胸前開口,“我都這樣了,你就這麽走了?”

“不然呢?”鳳珏回頭反問。

“怎麽說也相識一場,幫我盯到我好了為止。”龍玉提出要求。

“你要是一直不好呢?”鳳珏可不傻,當看能被人稱為奸商,怎麽可能會傻。

“不多,五日,要是五日後我不好,你走你的,我們直接回冥界。”龍玉将日期定為五日。

“你現在回冥界也可以。”鳳珏還是沒有接的意思。

“可以是可以,但是會難受,回頭我會和祖母說鳳珏不幫我才這個樣子的,到時候祖母他們找你麻煩讓你錯過了什麽,那可就怨不得別人了。”奸商又如何,龍玉可是黑商,手段高,下手狠,可不是鳳珏的段數能比的。

更重要的是龍玉現在沒什麽可擔心的,而鳳珏卻不同了,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有很多。

“你狠!”鳳珏咬牙,真想上去抽這小真兒一頓!要不是打不過雅亦那妻奴!我真!算了,我也打不小真兒!我忍!不就是五天麽!能有什麽大事!

不過……

他眼睛一沉,小真兒說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何小真兒感覺得到,自己卻完全沒有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進入橫雨鎮的巫南突然感覺到了什麽,捂住心口壓下心中東西的興奮,也壓下了自己的興奮。

似乎在這鎮子裏有不得了的東西,可以喂飽他的法寶,法寶吃的越飽,他的能力升的越快,壽元也會增加的越多,當年的那個村子,就是被法寶給吃了下去,當時他的壽元一下子就多了五十年,和漫長的歲月比算不得什麽,但一點一滴的加起來就是很多了,如今法寶如此的興奮,比當年的那個村還要興奮,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人,說不不定這回能增加百年!

他想活下去,想活的長長遠遠,想站在頂峰!所以,只能犧牲那些無用的人了!

他邁步走在鎮中,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不去看那鎮民或笑或罵或鬧的表情,不去欣賞他們的生活,對于他,他們不過是過客,不值得他是去注意,他要在意的只有那長生大道,只有他的無情之道!

作者有話要說:

☆、(玖)

走不了多久巫南就站在了陰皇廟前,眼神冰冷的看着大門,此時剛過未時,然而陰皇廟的大門卻是緊閉的。

就這一現象便引起了他的不滿,陰皇廟要日出而開,日落而關,怎麽可以這個時候就關上!

上前,一把推開大門,大門并沒有鎖,就算鎖了他也有辦法推開。

大門一被推開,後院的人立刻有了感覺。

鳳珏看着龍玉确實不舒服,也不多說什麽,“我去看看,是誰闖空門。”龍玉靠在雅亦懷裏點了下頭。

鳳珏一出去,龍玉立刻讓雅亦打開雲鏡,看外面的情況。

一見來人,雅亦了然,“果然是巫南,親親,你說那樣東西是不是在他手中?”

“大概。”龍玉眯着眼睛,輕呼氣,在雅亦身邊,他感覺不到那股的氣息,舒服了很多,那種東西本是向善的,如今卻從了惡,果然是沒有不好的法寶,只有不好的主人。

“鳳珏現在和巫南鬥,會吃些虧吧?”雅亦估摸着,就鳳珏那心态,不太會真的傷人的,而巫南那德行,說不好,鳳珏會被傷着。

“不摔跟頭不知道疼,只有知道了疼才會當心,讓鳳珏摔摔也好。”龍玉打了個小哈欠。

“也是,真有個什麽事,咱在出去也不遲。”雅亦緊了緊手臂,抱緊龍玉,順便在頭頂親了口。

嗯!等鳳珏那辦完了!他在出去打那家夥一頓給他家親親出出氣!

巫南一進入陰皇廟入到的第一波阻力,不是鳳珏而是傀儡們,十來個傀儡擋在他的面前,拒絕他的進入,一張張一模一樣的臉,讓人看着眼花缭亂,看着那些小童面無表情,他冷笑聲,“原來是傀儡。”放出一道雷咒劈來,若是別人做傀儡多半會被打散,然而這些個傀儡是蕭景親手煉制的,這些年他別的手藝沒長,就兩樣猛長,一個是做菜的手藝,另一個就是煉器,對于龍玉他更加用心,所煉制的這三十只傀儡是用的到不是最好的材料,而是最搭配的材料,又在故水中養了一千年,所以,無論是什麽樣的雷,什麽樣的火都不會被毀。(作者:看看,看看!看到沒!這才是親爹啊!龍靖就是個渣渣!)

那雷只是把傀儡劈散,而傀儡吸收了雷力又聚集了起來,這點讓巫南很是吃驚,縱國何時有了這麽厲害的控儡師?

不過想到那天夜裏的事,也有所了然,他已經邁進了門內,卻因傀儡而不能進入,站在那,看着裏面朗聲道,“廟柱好大的臉面,還不出來見本座。”

只聽裏面傳來清逸的聲音,如清風撫面,“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祭司。”連個尊稱都沒有。

鳳珏慢步走了出來,隔着衆傀儡與他相望。

巫南打量了鳳珏一個來回,容貌不說,這身形到似那天夜裏見到的人,“橫雨鎮的廟柱何時上任的?怎不見在水龍吟報備?”

“水龍吟?”鳳珏眉頭一蹙,水龍在他的印象裏是指掌管水道的神,吟是吼之意,水龍吟不是就是水神之吼麽?這是代表水禍之意,怎麽起了這麽一個破名字!

“你有意見?”巫南聽到這麽念着水龍吟心下不爽。

“我是上面派下來的,沒必要和你水龍吟報備,畢竟是終于陰皇,而不是終于你大祭司。”風珏沒回答他的話,反而就報備的事說道。

“上面?”巫南冷哼一聲,“在縱國哪個能在我上面!”鳳珏冷眼看他不答,他以為鳳珏是怕了,接着問道:“我問你,為何這時關門,你可知陰皇廟要日出開門,日落關門?”

“呵!”鳳珏這回直接笑出了聲,“敢問大祭司,陰皇掌管的是什麽?”

“廢話!陰皇大人掌管的自然是冥界,人之生死!”巫南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怎麽成為廟柱的!”

“我自然是知道,我還以為大祭司是不知道呢。”他唇上勾着嘲弄的笑。

“你何意?”巫南眉間一緊,看着他的神情有種不太喜的感覺。

“既然大祭司知道,那就應該明白,陰皇掌管冥界,代表的是黑夜,也就是陰,而白天是陽氣最足,陰氣最弱之時,日出開門日落關門,大祭司這是供奉陰皇?”鳳珏冷言,難怪這裏的香火傳達不到冥界,廟宇的規格不對,時辰不對,怎麽能聚得起來!

“放肆!”這是惱羞成怒了,巫南眼神如利刀,瞪着鳳珏,“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麽和本座說話!”

“自然是陰皇。”鳳珏又不是真的廟柱,自然不怕他,就算是換成龍玉,龍玉只會把人抽出去,不可能怕他,一個小小的修真者還敢在他們面前叫嚣!純粹是找死!

這一句話就把巫南給咽住了,他還真沒想到鳳珏不怕他,還敢擡出陰皇來壓他,往日可不是這樣的,那些個廟柱那不是讨好着他!

後院屋內,龍玉透過雲鏡看到聽到鳳珏的話,差點沒笑趴。

“沒想到鳳珏這麽老實的人,居然也這麽壞心眼!看把巫南氣的,那臉快和染缸似的,五顏六色的!哎喲!笑死我了!”龍玉現在是胸也不悶了,笑的直靠雅亦懷裏扭,要多沒形象有多沒形象。

“鳳珏以前也是個奸商。”雅亦抱穩龍玉,怕他摔着,雖說是摔床上不疼吧,可身為妻奴的冥王還是很小心的,而且,自家親親在自己身上這樣扭來扭去的,他開始想歪了。

“他是奸商我是知道的,可這嘴有這麽毒麽?”龍玉笑的是滿臉緋紅,軟靠在雅亦的胸口上,氣息不勻,那小樣子可招人稀罕了!

雅亦的爪子開始不老實了,順着龍玉的腰越摸越偏了,“親親,你胸口不悶了吧?”

“好多了。”龍玉專注的看着雲鏡,平時老被這個流氓摸,都習慣,所以也沒反應過他的話有別的意思。

“那我們來做的有意義的事吧!”說着就把龍玉撲倒在床上。

龍玉一驚,只拍他的肩頭,“你個沒節操的!也不看看什麽時候了!還想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快起來!起來!”

“親親乖,為夫很快的!”雅亦的爪子越發的不老實。

“我呸!”龍玉還不了解他,他說快至少也要半夜了!回頭鳳珏那在出點事不說,萬一被鳳珏給撞着了,雅亦那臉不要了,他還要呢!“你再不起來,往後就別想碰我一下!”

龍玉這一手殺手锏出,雅亦蔫了,吃一頓後永遠吃不着和細水長流,能長久的吃着比起,當然是後者重要了。

“親親又欺負我。”雅亦是不在亂動了,可趴在龍玉身上沒有起來。

龍玉被他的話氣笑了,到底是誰欺負誰啊!每回被那什麽的下不來床的明明是他好不好!“我哪欺負你了?嗯?”他的手伸到雅亦的脖子後面,要掐他的後脖子。

“你就是欺負我了,你都不愛我了!”雅亦把他伸到脖子後面的手拉了過來,親了口,“都不和我愛愛了!”

“行呀,你讓我在上面,我就和你做!”龍玉笑靥如花。

“親親,那個姿勢對你腰不好。”雅亦糾結的說,一臉我為你好的樣子。

氣的龍玉直想踹他,可這流氓把他腿壓着呢,沒法踹!撇撇嘴,“別鬧了,辦正事要緊,別讓鳳珏真吃了虧。”龍玉深刻知道和他家男人是沒理講的,又不能放任,雖說自己也會爽到,可是還是會不适,必竟不是女子,就算是半修羅也不适合做那檔子事,想了想又給雅亦順順毛,“等事了了,我好好的陪你。”

雅亦笑眼親了龍玉的眼睑,“你不陪我,我也愛你。”他也就逗逗龍玉,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幹那事,他的心也沒那麽寬,只是見他家親親那樣子太可愛了才一時興起的。

“那就是不要了?”龍玉壞壞的一挑眉。

“當然要!”福利什麽的,還是要滴!

“呸!沒節操!”龍玉啐了他口,眼中滿是笑意,算啦,誰讓自己愛上這個人呢,反正家裏的靈藥有很多呢。

“節操哪有親親重要。”雅亦又在他眼上親了下,順着眼睛一路親到唇上,沒有深入只是輕點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讓我起來。”龍玉拍拍他,“我這看不着了。”

“躺着吧。”雅亦側躺,把龍玉拉到懷中,手一招雲鏡飛近,此時雲鏡中兩個人依舊隔着傀儡,但是,他們明顯感覺到巫南身上的氣息不對了,很多紅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逼得傀儡們往後退。

并不是傀儡不護住,而是鳳珏并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他們沒必要搭上命,再來,這紅光确實讓他們感覺到不舒服,本能的往後退。

鳳珏見到那光也是一愣,喃喃自語,“真沒想到在這裏會見到它。”

“既然認得!就受死吧!”巫南眼神兇狠,充滿戾氣,本就平凡不俊美的臉列是扭曲的厲害。

一道火紅的光直射向鳳珏,紅光砸在他身上,燃燒起熊熊大火,火形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

“紅蓮業火……”鳳珏呢喃,“竟然真是……”

紅蓮業火,佛門至寶,可燒盡天下所有的業障罪孽,所以龍玉才會不舒服,身為殺戮之神本就背負着很多的業障。

鳳珏卻是樂神,是最幹淨的,紅蓮業火燒不到他的業障和罪孽,因為他沒有,只能燒到他的……心魔。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在群裏說起,才發現我們那麽些人,喜歡女神大多都已經十年

從最初看到她的文字,那時候的心情早已經忘記,只是記得那裏的人物,一個個哭過笑過,從此欲罷不能

突然想,自己的文從最初開始算起也有6年了,可是好像最初的那些讀者已經越來越不在文下出現

心中到底是有些羨慕的,有誰能陪着我,走完這個十年,一直一直走下去

遺憾的是,也許我真的沒有寫故事的天賦,哪怕已經這麽久的時間,依舊寫不出讓別人喜歡的東西,寫字6年了,還寫的都是撲街貨,說來還真是讓人笑話

當然,也有一個人讓我心存感激,無論從最初,還是現在,無論是開心的時候,沮喪的時候,她都一直在,一直陪着我,我才能在一次次哭過,說過放棄之後,再次爬起來,繼續着一個個的故事

☆、(拾)

鳳珏自幼生長于淩峻,因為他是冰鳳,很小的時候就入了淩峻之颠,那裏什麽都沒有,沒有人,沒有活物,只有那玉白雪梨,淩峻山下落下的雪花便是玉白雪梨落下的花瓣而化成的,他被玉白雪梨選中成了附魂人,所以,他比別人淡泊,比別人冷,也不懂情愛,不知寂寞的味道,因為他沒有愛過,沒有朋友,只有一個人,他不知不懂,便不愛,不寂寞。

後來,冥界的凡人冥後投了忘川,魂飛魄散,冥王瘋魔,那一年連淩峻都感覺到了大地在顫動,天道給了一絲希望,冥王頂着刮骨的寒風上了淩峻之颠,來求鳳珏的一對幼羽,要為冥後織命盤。

當時鳳珏不明白為何只是死了一個凡人,冥王會如此的痛苦,他不懂,卻想看看這個人可以堅持到什麽地步,他說,陪我下一盤棋,下完棋我就将幼羽交給你。

冥王答好。

而那一盤棋下了七天七夜。

淩峻之颠很高,常年風雪,因此而沒有了日夜之分,風雪寒人,鳳珏是玉白雪梨付魂,所以他不怕冷,卻沒有想到冥王也如同沒有感覺一般,不怕寒冷。

“不下了。”他最終扔下了棋子,冥王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他看着冥王,“你為何不怕冷?”到如今他還記得當時冥王的眼神,說出的話。

“比起忘川的水,比起他的魂飛魄散,這點冷又算得了什麽。”

冥王的眼神中有一種他當時看不懂的東西,然而那東西卻讓他非常的不舒服,而後,每過段時間冥王就會來淩峻和他下盤棋,喝個茶。

他從不敢問冥後如何了,就這樣一直到他因鳳王渡劫而入世。

他經歷了情愛,知道了情愛的味道,放棄了靈鳳的身份,自願與那個人一起輪回,卻因鳳王渡劫時用了他的鳳血而有了牽絆,每次鳳珏輪回時,鳳王就要忍受刮心之痛,鳳王便在一次的機緣之下,将鳳珏招回了淩峻。

鳳珏一個人回到淩峻之颠,一住就是五百年,如果他還是那不知情愛不懂寂寞的鳳珏,不會有什麽,然而,他已經知道了,這一十八萬兩千五百個日日夜夜足以把他逼瘋,他也真的瘋了,五百年一次的鳳凰涅槃,他下了山,逼得鳳王入世,封印凰王,鳳凰一生一雙,極少有他和凰晔這樣不成對的,鳳王凰王更是相伴多年,鳳王入世愛上了曾經最讨厭的人,凰王在雲煙鏡中看到了一切,愛的多深恨的就有多深,明知不是對方的錯,還是遷怒于對方,從而鳳凰雙王打的不可開交,鳳王一邊恨凰王絕情,一邊恨着鳳珏可恨,一路的追殺,直至剮了鳳珏心口上的鳳鱗,剝奪了他靈鳳的身份,于是他幹脆上了冥界過了渡魔池,堕入魔道。

就算這樣,鳳王也沒有放過他,一路的追殺,讓他有時都不知道,到底鳳王是真的愛凰王呢,還是只是放不下面子。

直到今日,鳳王還沒有放過他,而他也懶得和鳳王動手,只是時不時的給他找點麻煩,讓他無暇來找自己麻煩,而他自己也要尋找那個人的轉世。

紅蓮業火燒在鳳珏身上,讓他後到往事一點一滴的從眼前浮現,他并不是真的很幹淨,他也算計過別人,然而,鳳凰涅槃代表着新生,而新生是沒有罪孽可言的。

紅蓮業火的火苗貪婪的舔舐着鳳珏,似要将他最深的罪孽燒出來一般,紅色的火焰燒的他的皮膚幹裂開來,鳳珏眉頭緊鎖,似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他也确實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他的眼睛是一幕幕愛人的慘死,一次次與愛人的失之交臂,很痛,比紅蓮業火燒在身上還要痛!

龍玉看着雲鏡中的一切,看着鳳珏的隐忍,嘆了一口氣,拉着雅亦起身,走出了屋。

“親親?”雅亦握緊他的手,感覺到他的不爽。

“沒事。”龍玉搖頭。

“你要推他一把麽?”雅亦把人抱起,往前走。

“你知道的,雛鳥離巢時,都是被推下去的,若是學不會飛,不如死掉算了。”龍玉靠在他的胸口,明明沒有心跳聲卻格外讓他安心。

“親親說得對。”對于雅亦而言,他家親親永遠都是對的。

雅亦停在了廟中,與外面只隔了一扇門。

鳳珏感覺到心中越來越痛,似乎下刻他就會死去一般,突然,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那是龍玉的聲音。

‘鳳珏,你想死麽?’

‘死?會死麽?’他突然有一種死了也好,不用這麽痛苦。

然而龍玉的聲音殘忍的告訴他,‘會的,你會死,你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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