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越發濃烈。
這女子,到底是誰?
功夫還真是不賴啊!
這麽多年,還沒遇上過一個女子,可以在力量上與他抗衡的。
“你不是慕傾城!”
前前後後那般一琢磨,心頭驀的有了一個結論,于是眼前唰的一亮:“要不然,至于這麽兇神惡煞的想滅了我麽?”
金淩被這句話震了震,心頭一顫,勁兒一松,那衣裳滋溜溜就從手上滑了過去。
“你……”
眼見青衣再度卷到了龍奕手上,可惡的是,這個男人故意使壞,居然湊着衣裳深深聞了又聞,敢情兒不把她氣死,他就覺得特沒意思——天吶,她好端端的怎麽就招惹上這麽一個邪惡的妖孽?
“想要衣服是不是?好啊!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就把衣裳還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我沒惡意,只是覺得有趣……”
那張小臉氣的通紅,一雙漂亮的水眸惱的快噴出火起來,渾身上下迸射着一種異樣的美麗——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緊縮了一下,急跳了一拍,不覺泛出一抹輕笑,那笑容裏全是歡喜!
此時此刻,他不想再戲弄她,只想知道她是誰?
對了,他已滿心認定她并不是慕傾城!
一團怒火騰的一下又冒了起來,不過,她很快冷靜了下來——自己越是急,越容易讓人鑽了空子,如今,傾城在她的別莊密室內躺着,是個只有心跳的活死人,而慕傾城的容貌與她神似,她以假亂真,誰能指證她不是“慕傾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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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上妖孽——逼她現原形
十一
淡定淡定,他拿她沒辦法的,何必大動肝火?
斂起急亂,深吸一口氣,哼了一聲:“笑話,我若不是慕傾城,那誰是慕傾城?”
暫時不去要回衣裳。
金淩低頭看了看滿地的水,好好的地面全給龍奕給弄濕,繡花鞋濕滿了水漬,弄髒了。北風自破開的窗戶外吹進來,她的頭發是濕的,吹着有點冷,不覺秀眉一皺,目光一掃,單腳跳過去扯了一條幹巾,抹了一下臉上的水漬,然後,把幹巾覆在頭發上擦起來。
龍奕再一次領教到了這個女人睜眼說瞎話的本領。
活了二十幾年,見識過所謂的美女,領教過所謂的才女,戲弄過所謂的俠女,總覺得女人就那麽回事,再怎麽貌若天仙,再如何心高氣傲,橫豎就是男人身邊的陪襯,他從不曾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裏。
這是第一次遇上一個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女人。
感覺很奇妙!
“啧,你若是慕傾城,就該回鎮南王府待着去。沒事跑這個破地方來做什麽……”
一張俊的人神共憤的臉孔陰魂不散的再度湊到她跟前,饒有興趣的眼神是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直瞄。
這種眼神讓人感覺心裏毛悚悚的,她沒好氣的想罵:我待哪裏,關你什麽事來了?你這人,怎麽吃飽了撐着,盡愛管人家閑事?
嘴巴才張大,龍奕噼裏啪啦扔下一段咄咄逼人的質問。
“你若是慕傾城,這張臉,又該如何解釋?明明生着沉魚落雁之姿,卻以一副醜的不能再醜的臉孔現身王府?”
“你若真是鎮南王府內那個呆頭呆腦的慕傾城,怎麽就有那個膽量,敢玩弄西秦國的拓跋弘?”
龍奕笑的甚歡,挑着飛揚跋扈的俊眉,心思敏捷的往下分析着:
“想今日,事到最後,明明拓跋弘已經露出想妥協之意,你若真是慕傾城,早就軟下性子依從人家,當場盡釋前嫌,而後拜天地入洞房,此時此刻,你該出現的是晉王府臨時布置的喜房內,而你的那個夫君,這個時候,會宴請青城公子入席。”
“納娶一個醜妻,雖然有損他晉王的顏面,但因此而得到一個人才,拓跋弘一定願意做這個買賣。但是,你卻一口反對,收了那份休書,收下那份恥辱,卻以另一種方式去折辱你的那位良人。
“三天之內讓拓跋弘把鳳弦淩霄琴和鴛鴦琉璃佩自他心儀女子手上讨回,而且要千裏送歸,這事,比直接的的搧他幾個耳光還要狠!”
說這話時,他啧嘆了幾聲,然後,斬定截鐵的落下得出一句結論:
“所以啊,你根本就不可能是慕傾城!”
待續!
☆、惹上妖孽——逼她現原形2
十二
龍奕煞煞奪人的目光一動不動的定格在金淩身上,唇角上揚,欣賞着這個女人安靜的神韻,嘴裏悠悠的吐着話:
“你要是真的慕傾城,常年深居于深府閨閣,又如何知道那兩件信物并不在鍄京?又如何肯如此去為難你自小慕戀着的如意郎君?
“剛剛在晉王府的時候,我就納悶,今天來嫁的慕傾城怎如此狡詐?起初時,我還真以為傳言有誤,現在才知道,原來卻是有人演了一出桃代李僵的戲碼,在故意尋拓跋弘的麻煩——
“嗯,依照這個情況看來,你和慕傾城是好朋友,應該是慕傾城出了什麽事……所以你惱上了拓跋弘,才有了今天這麽精彩的一段奇談……”
“哎呀呀,我說小姑娘,你到底是何方的神聖,竟敢如此不要命的戲弄皇家?要是這事傳揚出去……嘿嘿嘿……只怕這下場……”
好一番假設,好一番推理,最後兩聲“嘿嘿”之聲,猶為的歹毒。
這家夥的心智果然不是蓋着,并且還想挾勢威脅于他!
金淩聽的有點心驚肉跳,但臉面上依舊不動于色——在不認得的外人面前,她最大的本事就是:裝。
忽就沖他眯一笑,不雅的橫去一眼,自顧自擦着絲發,懶懶的打斷:“龍公子,我覺得你該改行去當說書的……這麽能編,口才又好,不當說書先生真是浪費!”
“客氣客氣!”
之前,還暴跳如雷,這會兒,居然心思一收,變的如此鎮定自若。
從她這種表情中可以探知,這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女子,擅于随機應變。
也是啊,能夠設局把晉王逼的這麽慘,可見心思是深不可測的。
他好以整暇的欣賞着她絕美的容貌,絲發如瀑,面若桃花,唇豔如霞,垂着眸,看不清她在想什麽,但那個側臉,在暈黃的油燈底下,泛着一層奇異的光,美的不像話。
“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麽?”
他真的很好奇很好奇,從不曾有過如此渴望認識一個女人的心情過。
“本姑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慕名傾城!你丫的明知故問!”
她一轉眼珠子,扔下手上的幹巾,眯眼看了一眼被他弄壞的窗戶,俏鼻一蹙,很不悅的瞪去一眼,指着那窗戶:“誰弄壞的,誰賠!要不然跟你沒完!”
就滿口咬定自己是慕傾城不松口,看你能拿我怎麽樣!
“沒問題!明兒我就讓人來修!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
龍奕笑咧着嘴,溫聲哄着。今兒個若是不能把她的名字套出來,這晚上的覺還怎麽睡?
待續!
☆、惹上妖孽——纏
十三
“我叫傾慕城!”
金淩沉住氣兒重複。
“你不是!”
龍奕閑閑的否定。
“我是!”
“你不是!”
“我是!”
“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我說是就是。喂,你煩不煩啊!啰裏啰嗦的!出去!”
耐心快被磨光了,瞧啊,外頭天色漸漸暗下來,她若不早早易容離開,很容易被關在城門外回不去東方府,說真的,現下,她實在沒空跟他瞎折騰。
偏偏這小子根本不想就此罷手。
金淩強忍着怒氣,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胸襟就往窗那邊推搡:
“出去,聽到沒有!打哪來就回哪去!龍奕龍公子,就算我麻煩了你,拜托你了成不成,我還有事,忙的不可開交。沒空陪你饒嘴。像您這樣的貴人,現在應該去錦香閣那種香軟醉人的地方玩,手上抱兩個美人,吃吃酒,聽聽曲,那才是你們這些公子哥兒應該做的正經事,沒事別在我這個破地方瞎鬼混,我這廟小,供不起像您這樣的大佛……出去出去!滾出去!從此以後,少在本姑娘面前出現。”
遇上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可人家杵在窗臺前,一動不動,就像一座山,哪肯走。
“到底走不走?還有,把衣裳還我!”
她終于火大,不耐的神情全流露在面兒上,不像剛才在晉王府時那般,事事好像都被她謀算在手掌間——此刻的她,浮躁了哦!
龍奕琢磨着:估計是自己的出現已亂了她的陣腳,她心裏很煩,只是不想顯現出來,又或許,她當真別有什麽急事要去處理,所以才沒有興趣與他有更多的糾纏。
問題是,她怎麽就一點也不怕他去告發她?
他的興趣越發高漲了。
他還就想纏着她不放了。
想到這個“纏”字,龍奕第一次感覺汗顏。
想往昔,但凡女人,見到他龍奕,多半都會含情脈脈的沖他投來一瞥,不管是不是心存戀慕,少女懷春,姐兒愛俏,沒一個女人會排斥美男子,可嘆眼前這個女人是個異類。
他只能很無恥的賴着,把青衣往身後一藏,眨眨眼,一本正經的說:“我要留下!肚下餓,我聞到飯香了!我要吃飯!”
“你你你……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把衣服還我!”
探過身去拎住衣裳半個袖子,想把它奪回來。
那龍奕已領教過她的力道,哪肯如她所願,心懷好勝之心,不自覺就加大了勁道,卻忘了那衣裳又粗又劣,怎經得起兩道強力的沖擊,就聽得“嘶”的一聲,好好一件青衣,頓時被撕成兩半。
擰結在一起的兩力量失去重心,斷開,各自被強大的沖勁反彈,向後連退三步。
金淩傻眼的看着手上半只袖子,再也淡定不了。
“姓龍的,你敢毀我衣裳?”
待續!
☆、惹上妖孽——抱頭而蹿
十四
抓狂了。
發飙了!
一張俏臉黑沉黑沉的。
龍奕也有點傻眼,他可以發誓,真不是故意把衣裳弄破的——
但是,看到她那邊“可怕”神色,居然有點心虛!
不就一件破衣裳嗎?
何至于要撕破臉皮。
“限你立即馬上在我眼前消失,要不然,別怪我客氣——你滾不滾……”
動不動就叫他滾?
他真想白眼,好歹他是名滿天下的公子爺,她怎麽就不懂奉迎拍馬一些,而且,他還剛剛撞破了她的“陰謀”,按道理說,她應該對他客所一點才對,為什麽還敢對他大呼小叫?
“一個女孩子家,怎麽就這麽粗魯?會嫁不出去的知不知道……真的會嫁不出去的!”
他好心的提醒:“男人都喜歡女人溫柔體貼,這麽兇神惡煞,誰見了誰怕……”
“龍奕,你要是再敢廢話半句,我就跟你拼了……”
素手一揚,一大把梨花外加冰魄寒珠撒了出去。
氣炸了!
居然說她嫁不出去!
對,她是嫁不出去。她的未婚夫已經失蹤足足十二年。她找他找的快發瘋了,居然還敢拿這事來刺激她!
丫的,拼了!
“呀……你你你……你真毒……我是好心……真的是……哇……這什麽暗器……”
一片冰光寒氣迎面打來,那淩利的氣勢真想要他的命,他腳下一軟,心頭一驚,背上一顫,情知再不能逗她,慌忙翻出破窗,這才生生逃過了一劫。
不過那女人還不肯罷休,跟過來,又撒出一把梨花針。
龍奕才回神,耳邊又聞到一陣破空之聲,直覺那亮閃閃的梨花針鋪面蓋地的往他屁股後面迎過來,他“呀”了一聲,老天爺,他可不想被打成馬蜂窩,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現下要是不明不白死了,太冤,都還沒有知道人家叫什麽呢!
保命要緊,保命要緊!
頭都不回,連忙抱頭而蹿,倏地的一下,跳上高高的牆頭,一瞬間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龍奕,龍蒼第一公子爺,神秘莫測的龍域少主,被一個“無名小卒”打的落花流水,那個凄慘,已經是沒辦法用語言來盡訴了。
窗前,金淩沒有料到自己這一把梨花針會起到這樣好的效果,看到這人望風而逃,微一楞,然後噗哧一笑,一張兇巴巴的臉孔,頓時眉飛色舞的笑起來,而且笑的前俯後仰,銀鈴似的笑聲在微黯的夜色裏随風送開,直直的鑽進了倚在牆下苦笑疊疊的龍奕耳裏。
待續!
☆、惹上妖孽——她有未婚夫
十五
嗯,雖然也是個纨绔子弟,但到底跟一般的公子哥不一樣。
金淩心裏這麽想着,并沒有因為輕易趕跑了龍奕而高興過了頭,龍奕這個人十三歲出道就揚名立萬,後被人封為龍蒼第一公子,與西秦拓跋弘,東荻鳳烈齊名,其功夫其手段,那絕不是靠吹就能吹出來的。
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掌打落暗器,不是說他真被逼的沒了反擊之力,而是他根本不想這麽做。
她感覺得出,這人對她沒有惡意,但卻一徑的逗弄她,估計是因為卻沒遇上一個女孩子可以能和他打架的,又對他毫不在乎,一時覺得新鮮,想結交她!
對,他想結交她。
完了!
看來,她真的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絕對不是好事!
原本,結交這種權貴,對于自己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只是這個公子哥兒瞅她的眼神有點異樣——直覺告訴她,不可以理會,要不然會平添是非。
此番龍蒼行,她志在尋人,不想以女子身份多惹事端——
作為公子“青城”,這三年來,她很努力的将“青城”之名發揚發光,為的是:希望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可以聞名而來,如果人家還活着的話!
作為姑娘家的“金淩”,她盡量不去惹是生非。世人常說女人生的太過美麗那便是一種禍害,她承認自己的美麗,很容易惹來男人窺觑的目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出門在外,小心謹慎,那是很必要的。
故,明哲保身,是她一貫的原則,這番,若不是因為“慕傾城”是她的結義妹妹,她自不會來淌這份混水。
她與慕傾城結識于十二年前。
那年,她中了一種致命的奇毒,性命垂危,姑父韓繼和姨娘玲珑帶着她和燕熙一起穿越萬裏黃沙,來到這個遙遠的龍蒼求丹問藥。父親沒有同行,派了上千精銳之兵護他們遠行。待他們穿越死亡沙漠來到龍蒼,随行侍衛已死了一半,等他們求得靈藥回去的時候,身邊護從已不足百人。這當中還把玲珑姨娘和燕熙哥哥遺落在了這片蒼茫的大地上。
慕傾城就是當年求藥途中結識的一個小女孩,其母親東方滟曾救下了被亂軍追逐的他們。
初識時,那孩子被火焚壞了臉,為謝救命之恩,精通醫術的玲珑姨娘替慕傾城醫好了臉孔。因為姨娘不知道慕傾城本來生的什麽模樣,又見傾城和她感情甚好,便給了傾城一張神似她的臉孔,兩人就此義結金蘭。
後來一場大禍,他們離散,各奔東西。她在姑父的保護下回了萬裏之外的家。姨娘和燕熙哥哥生死未蔔,流落在異鄉。她又哭又鬧求父親派人來找。父親派出無數精卒。可是,想要穿越無垠的沙漠,到另一個遼闊的大陸去尋找兩個可能死于戰亂的人,那無疑等同在大海裏撈針。
這樣一找,足足找了九年,除了曾找到過一塊燕熙随身佩戴的神玉之外,再沒有別的消息傳來。
九年後,她學成出師,父親原想給她另擇夫君,可是她心裏只念想着當年用性命護她的未婚夫婿,便不顧一切來到了這裏,以“青城”之名,奔行于龍蒼的地南天北。他若活着,應該還記得的,一定還記得的,她是他的燕氏“傾城”。
說起為什麽要以“青城”為名,那是有原因的。
十二年前,金淩讓醫好臉孔的慕傾城,穿得和她一模一樣,一起站到燕熙跟前,讓他猜誰是誰。
一襲白衣的燕熙斜眼睨她們,沒多辨認,便把頑劣的她揪了出來。
金淩很納悶,明明兩個人一個模樣,他怎麽就輕易将她識認出來。
燕熙輕笑直敲她腦袋,罵:“笨,慕家傾城,娴靜纖纖,就像空谷之幽蘭,燕氏‘傾城’,傲骨靈秀,就像寒冬之臘梅,一文一‘武’,氣質神韻不同,我與你自小一起長大,若連這點也分不出來,我還算是你的未婚夫君嗎?”
待續!
☆、惹上妖孽——煞星
十六
那一年,她九年,他十二歲,他已經将她視為自己的“女人”,喜歡在她身上冠上“燕氏”之姓——時不時提醒她,她金淩,是他燕家未過門的媳,是他燕熙傾城絕代的未婚妻。哪怕她的身份遠遠比他尊貴。可他從來無視她與生俱來的出生。該罵則罵,該打則打,該罰則罰,該寵的時候,定把她寵到天上。
失散的這九年,父親曾在她身邊安排了好些個萬裏挑一的世家公子,栽培他們做她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別有意圖的,可她心裏再也容不下別人,這才千裏迢迢來到了龍蒼,一心一意只為尋找她的青梅竹馬。
在龍蒼,她以燕為姓,以“青城”為名,憑仗“青城十三劍”名動四國,只為了把他引出來。
“青城十三劍”由“燕氏十三劍”演化而來,脫掉燕氏劍法那種力拔山兮的霸氣,獨辟蹊徑,變得犀利飄逸,适合女子習練。這是燕伯伯開創并傳授于她的獨門劍法。燕熙若還活着,若聽聞“青城”之名,以及青城十三劍,就會知道是她來了。
可是,三年了,燕熙一直沒有出現。她從不氣餒,并且在去歲底以神佩為餌,發現了新線索。這段日子她隐盾于鍄京城,便是為了他。
計劃一直實行的天衣無縫,獨獨沒算到慕傾城會因為一個男人鬧的會自尋死路,她一時惱火,管了一個閑事,卻又沾上了龍奕這塊牛皮糖。
之所以不擔心這個男人去告發自己,是因為她一向看人很透,早認定:這位爺所懷的好奇之心遠遠大于告發之心。
龍奕一旦起了好奇心,就很難打發掉,只怕還會想出一切法子來對她窮追不舍。
這事,讓金淩覺得有點頭疼。
想到那件被撕破的衣裳,頭更疼!
話說她的女紅不太好,想把衣服縫回去,困難好像不是一點點!
唉……
笑聲嘎然而止,她覺得這個龍奕是她的煞星——
這個時候的她,從沒想到這個煞星會颠覆她的世界,甚至還想霸占君熙在她心裏的位置,從此糾糾纏纏一輩子!
***
東牆角下,某人正囧臉扶額而嘆:龍奕啊龍奕,你丢不丢臉啊,竟落得如此狼狽!
卻沒有惱,只有輕笑,因為那笑聲。
從沒有聽過這麽悅耳的笑聲,笑的如此的放肆無忌,前一刻還在惱,後一刻,就笑的這麽歡——這女孩子的性情,很有趣,真的很對他胃口。
其實,說到打,并不是他打不過她,只是不想打罷了,有些事,越是打,那個結,就越擰的緊,适時松一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不想跟她鬧僵,只想一步步親近她。
不知道這是怎樣一種心态,只知道這是此時此刻心頭唯一的想法。
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原來在晉王府那一眸深睇,便是中魔的開始。
這種魔,叫“愛情”。
而這個女人,不折不扣,就是他命中的煞星。
待續!
☆、惹上妖孽——扛上
十七
吃過啞婆煮的飯,金淩不再是“慕傾城”,而是小金子,一個長滿麻子的醜丫頭。
天色已不早,她要回城,才跨出小院門口,便感覺到了來自東邊樹叢裏某道灼灼的目光,雖隐于黑沉沉的夜色裏,看不分明,但,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還能有誰,自然是龍奕。
那家夥不可能輕言放棄。
金淩皺了皺秀眉,回頭和送她出門的啞婆打了幾個手式,讓她回去休息。啞婆笑着點頭,目光往外瞟了幾眼折回去關上了門。
她緩緩的在村道上走着,暗處那人怕驚到她,一動未動,很耐得住氣。
這人自恃甚高,想來認定她是甩不掉他的!
不錯,他的輕功是不錯,“龍門躍”,在龍蒼堪稱輕功絕學,但是,這世間再絕世的輕功都比不上她所學的“青雲縱”。
之前沒有留心,她才會被這家夥追上,現在嘛,若還讓他追上,就太污辱青雲縱的威名!
金淩唇角揚笑,慢吞吞走了一段路後,身形陡然一翻一躍,青雲一縱,來去無蹤,眨眼消逝。
隐在樹蔭裏的龍奕,揉了揉眼,看的目瞪口呆,差點掉下樹去——這這這……這什麽輕功,前一刻還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後一刻身影一幻,沒影了。
哎呀呀,這小妞知道他在附近,這是存心跟他扛上了!
但是,想落跑,想在他眼皮底下鬧失蹤記,哪有這麽容易!
龍奕緩緩浮出一抹深深的笑容,心裏喜歡的不得了,說真的,這麽多年以來,當真從未有過一個女孩子能在一天時間內,将他的好奇心挑到極限。
嗯,他喜歡這樣的挑釁,喜歡慢慢的挖她的底,有趣極了——
龍奕咧笑着蹲在樹上,把食指和拇指含進嘴,下一秒,村落裏響起一聲清脆的哨聲,嘹亮而綿長,在夜空下悠揚。
半晌,夜空中飛竄來一只金色的小東西,嗚嗚嗚直叫,似貓又非貓,似虎又非虎,在遠遠的回應着口哨,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很準确的一路歡跑。那身形快的瞭眼,但見它猛的向高高的梧桐樹上一跳,滋溜一下就鑽進了龍奕懷裏
這是一只長着漂亮小犄角的小靈虎,很小,就像一只可愛的貓,全身金黃色。
龍奕将它抱在手上,撫了撫那金色的毛發:“小怪,幫我找個人!”
小怪睜着一雙金色的眼珠子,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的主子,以無比仰望的神色蹲坐在龍奕的手上,不明白主子想讓它辦什麽差,側着腦袋看。
龍奕讓它聞自己的手,它很乖的嗅了又嗅,詫異之極,是女人的味道,好納悶,主子身上怎麽會有女人香?
“去把這個女人找出來!記住了,不找出來今兒晚上沒飯吃!”
小怪傻眼,差點趴下,什麽嘛……這麽晚了,不給吃的,還要奴役它?主子,你太狠心了!
它哀哀的瞪着主子眉開眼笑的臉,呀,這笑,笑的有點怪,就像中了魔,心裏忽然有點驚悚:哪個女人這麽強,把主子的胃口,全吊了起來!
待續!
☆、惹上妖孽——暗戰
十八
與此同時,皇城晉王府。
高高的閣臺上,一道俊拔的身影傲然屹立,臺前,兩挂六角宮燈在冷風中随風輕搖,拓跋弘思緒翻飛,傍晚時分的一幕幕在眼前一遍遍的反複上演。
忽一道飛快的身影自階下飛奔而來,跑到晉王跟前:“主子,慕傾城沒回鎮南王府,跟着青城公子去了天龍寺。”
“哦?那鎮南王府那邊有什麽反應?”
“鎮南王府大門緊閉。無人理會慕傾城的行蹤!”
也是,慕傾城是私生女,在鎮南王府不得寵,今日在晉王府如此一番大鬧,識趣的都知道那女子已生生得罪晉王,而今,鎮南王又不在鍄京,王府裏的女人們自不敢過問這件事,故而才會大門緊閉。
拓跋弘目光一動,看到安青眼裏似還有話,便問:“還有何事?”
“禀王爺,屬下剛剛探聽得知,慕傾城入門便休的消息已經四下傳開。有人揚揚灑灑寫了一篇王爺惡意休書欺人的書稿,在皇城四處傳發,如今整個鍄京都已知道晉王府發生了什麽事。”
外界的評論,對晉王來說是相當不利的:邈視懿旨,惡意休妻,毆人毀物,折損皇家禮制——
這一個個罪名,無疑在晉王的賢名之上潑上了一層洗刷不掉的污點,如果,三天之內不歸回當年的文定信物,就得另加一條污名:仗勢強占。
這麽多年宦海沉浮,拓跋弘搏了一個“賢”名,卻在今朝壞了七八,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握——原以為那個女人是很容易擺平的,誰能想到會鬧出這樣一番事端。
拓跋弘将拳頭握的咯咯作響,這個女人太奇怪,前後簡直判若兩人!
到底是人家藏深了?
還是另有緣故?
“有沒有查明昨兒個她一天的行蹤?”
“有!明兒一整天,她去了鎮南王府的宗祠。三更時分,服侍她的雲姑姑找去後才将人接了回來!據說慕傾城曾撞牆欲尋死。”
拓跋弘記起來了,那個女人額頭上好像真有撞傷的淤青。
這能說明什麽?
一團迷霧,理不清頭緒。
“主子,文定信物,還,還是不還?才三天時間!”
安青猶預了一下,還是問了。他知道這事不管還還是不還,對于王爺來說,都是一種折辱!
“不還!”
拓跋弘冷一笑,想要看他笑話?
她還嫩了一些!
“這世上,有句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知錯而改,莫善大焉!她給本王出難題,那本王就把難題重新踢回去,讓她自己去收拾殘局!”
安青一楞,未解深意。
****
與此同時。皇宮。
有人跪在禦案前回禀。
“說……怎麽樣了?”
“回皇上,昨日慕傾辰時三刻去的宗祠,晚上酉時被人接回小院。今日巳時上妝,未時送嫁,申時抵達晉王府。晉王閉門拒娶。慕傾城用太皇太後懿旨逼婚。晉王大怒,開門迎親,以七出之條,未曾拜堂當場休妻。慕傾城請出青城公子及天龍寺小沙彌作證,以示清白。當場梁王和毓王勸和,慕傾城不肯和,接下休書,索要信物,理直氣壯,并出口狂妄言,不歸信物,便告禦狀。後随青城公子揚場而去。”
正在批奏折的躍帝不覺擡起了頭,皺了一下威儀的眼,只淡淡道了一聲:“膽子倒是很大。嗯,晉王府有什麽動靜?”
“晉王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就意味着已有所行動。
沒一會兒,宮外內侍送回一本急奏,躍帝打開一看,卻是晉王的折子,嘴角不覺浮出一抹淡笑。
晉王一番罪已書罷,俯首叩悔:再請恩旨完婚,擇定佳期,大禮迎娶慕傾城。
待續!
親親們,請多多支持哦……收藏+咖啡+評論……謝謝!
☆、惹上妖孽——以國禮下聘
十九
與此同時。郊外。
龍奕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着,小怪跟在那個女人後頭去探察敵情了,至于他!
他在等人——一邊理着頭緒。
沒一會兒,兩匹快馬在漸濃的夜色裏飛快的狂奔而來,但看到前方悠哉走着的人後,唰的一下,飛縱下馬跪倒龍奕跟前:“屬下等來遲,請主子責罰!”
來的是赤影和玄影,他們是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
龍奕打住腳步,吐掉嘴裏銜着的那根草,似愠非愠的叫道:“廢話,不罰成麽……都快把主子我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你們自個兒說吧,要怎麽罰?”
啊?真要罰啊?其實他們也只是說說而已。
赤影和玄影彼此瞅了一眼,齊聲叫屈:“主子,要在整個鍄京城內分發揭露晉王‘醜行’的傳稿,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屬下才發完一千份,也都沒吃呢……一看到信號,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所以,能不能……”
果然是孿生兄弟,心有靈犀,異口同聲之辭很有氣勢。
“喂喂喂,你們沒吃那是你們的事,主子我沒吃就是你們罪大了……還有啊,不許頂嘴……想要跟我混,就得餓得起肚子,就得辦得了差事,要不然一個個都給主子我回龍域待着去……”
龍奕眨眨眼,眯眯笑着,努力在雞蛋裏挑骨頭,心情好的不得了——嗯,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愛整他們。
赤影和玄影明白,主子一旦蠻起來,根本沒辦法溝通,萬般無奈,只能道:“屬下領罰!”
“這就結了麽……好了,主子我呢也不會過度太為難你們的……嗯,這樣子吧……另外給你們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吧……有了……”一拍手,丢出一句話:“就罰你們去準備婚聘大禮,三天之內給主子我準備妥……一切按國禮來辦……越隆重越好……”
赤影和玄影差點被震飛。
婚聘大禮?還要以國禮來采辦?卻要在短短三天內辦成?
這不是在開玩笑,故意在折騰他們嗎?
“主子,您……這是打算娶誰啊?”
這事,得先問問明白,太讓小心肝承受不住了。
“一個很會騙人的小東西。有趣的不得了!”
龍奕笑的眯花了眼,那樣好玩的一個小妞,如果不把她早早梆在自己身邊,太容易被別人肖想,娶,是最好的辦法。
娶回來,他再與她慢慢鬥,以後笑傲江湖,有個可以勾心鬥角的小東西在身邊鬧着,多有滋味啊!
赤影和玄影彼此交換眼神——
一個在說:看樣子,主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怎麽辦?
一個苦逼的皺眉:你問我我問誰去?
于是兩個人一起頭疼了!
跟着公子這麽多年,他們從沒見到這位爺什麽時候對女人另眼相待過,今天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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