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突然之間就看中了一個小東西?而且還很會騙人,而且還很有趣?

他們一致認為,能被公子定為“有趣”的女人,“品性”絕對不良。

“主子,您真打算成親啊?”

赤影小心的問着,這事可不能含糊啊,爺的女人,将來得陪着爺一起掌管龍域,絕對不能随随便便拎到籃裏就是菜……

龍奕斜領頭走在前面,呵呵直笑,朗朗之聲震動着皓茫茫的夜空:“對,主子我,要定那個女人了!所以,你們要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回頭成了,個個有賞!”

赤影和玄影面面相觑,心下明白,這事,成不成都會被刮鼻子——成了,主子高興,域主和公主一定修整他們;不成,主子會怪罪,域主也會怪罪,他們一樣吃不了兜着走!

怎麽辦啊?

說起來,他們的主子,其實是一個怪胎,人家說人不風~流枉少年,但他們家這位,絕不風~流,确切來說,人家亞個兒就不近女色,有嚴重的潔癖,根本就不讓任何女人碰他一下。有一段日子,外頭甚至還在遙傳少主有斷袖之癖。

這股風吹到了域主耳朵裏後,域主急的不得了,非常擔心子嗣問題會成為龍域大患。四年前,也就是龍奕十八歲那年,域主未經其同意,暗中給主子納妾,欲破了他的童子之身,教他男女之道,便使了手段将他騙回去,用美酒将人灌了個半醉。大喜之夜新姬奉命侍寝,給少主寬衣解帶,不想少主适時醒來,見狀大怒,一劍穿胸,借着酒勁立馬就把人給廢了,從那以後,公子就再不願回龍域。至于那個姬妾平白在鬼門關轉了一圈,被接回了娘家另嫁了他人。

赤影和玄影了解自家主子,這位爺,性情“古怪”,中規中舉的女人絕入不得他的眼。

所以啊,他們難免會好奇,究竟怎樣的女人,會令主子生了娶妻的念頭?

有件事,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是知道的:主子不近女色,不是因為斷袖之癖,而是自九歲起,他便得了一個怪病:手上或身上一旦沾上女人香,就會渾身起小紅疹,奇癢難耐——主子最怕癢,曾四處求治過,沒用,也就沒有再治。

這番他要成親,就不怕生疹嗎?

而且,這婚事,都不上禀域主知道,家裏那兩只醋壇知道,豈不是要鬧翻天了嗎?

待續!

親們,努力收藏啊……

Advertisement

☆、惹上妖孽——各懷心思

二十

與此同時。公子府。

紅樓一片燈火通明。

帶着銀色狼形面具的男子如石雕一般靜坐在書案前,一雙涼如寒水的眸子放着冰冷的光——九無擎,人如其名,冰冷無情,此刻此刻,他正聽着屬下的回禀:

“昨日,慕傾辰時三刻去的宗祠,晚上酉時被人接回小院。今日巳時上妝,未時送嫁,申時抵達晉王府……去得天龍寺後不曾出寺。”

這就是回府後,他讓人查探的結果。

九無擎靜靜的聽完,想了一會兒,淡淡道:“有沒有其他異樣?比如昨天辰時到酉時,有沒有外人接近過宗祠?”

之所以會這麽一問,那是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有派人監視鎮南王府,慕傾城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控之中——

“有!曾有兩個來歷不明的外人一前一後進去過。只進沒出。屬下無能,無從查明他們的身份。”

看來當真已被人偷梁換柱,至于只進未出,事實的真相未必是這樣!

“繼續嚴密監視天龍廟,另外,派人去把青城公子的底給我翻出來!嗯,就讓南風去吧,和青城走幾招,把青城十三劍的招式看清楚了,回來演練給我看——”

“是!”

“嗯,還有什麽事嗎?”

“有!龍域少主似乎對慕傾城生了興趣,馬車出城,他跟着出了城,但是他好像沒有跟去天龍寺,而去了一處名叫弶村的村落,并且還召喚了聖虎,似乎在追蹤什麽人!”

“哦?”

九無擎眯起了那雙冷若冰霜的眸,一時解不出其中道理,半晌後,只淡淡吩咐道:“密切注意他的行蹤,有事再報!”

“是!”

“去吧!”

東風領命而去,九無擎一煞不煞的盯着跳動的明燭,寒霜似的眼神,閃着異樣複雜的神色,冰封多年的心湖,不知怎就裂了一道口子,似有什麽在冰層底下起着顫栗,他不住的撫着自己生滿老繭的大掌,思緒迷茫。

可能嗎?

他不斷的反問着——

冒充慕傾城的女子,可能是遠在萬裏之外的她嗎?

一別一十二年,今年該有二十一歲了吧,難道,她還沒嫁人?

****

與此同時。西秦第一樓:玉錦樓上。

一只青鳥“啪”的落到雕镂精到致的欄杆上,青衣士衛取下密信急匆匆奔進去高雅生香的書房,一身着墨玉錦袍的俊美少年正在和自己下棋,棋盤上黑白棋子殺的熱火朝天。

“公子,主公急信!”

“嗯!”

少年思緒被打斷,眯了一下眼,才丢下手上的白子,轉頭接信,打開密蠟紙後,但見上面寫有一行字:“青城為婦,乃是絕配,大禮已備,只待佳期!”

少年輕一笑,随手将密信以內力粉碎,神采飛揚間,風姿卓然足可颠倒衆生——

他看中的人,自然是冰肌玉骨,可配為佳婦。

****

與此同時。西秦行宮。

身材高大的紫衣青年站在高高塔樓上,迎着冷冽的北風望遙遠的東方,寂落的身姿隐沒在沉沉的夜色裏。

萬裏黃沙之外,曾有他的故國——旃鳳,可那故國早在十八年前被人強占,他的“故”宮裏曾住過一個小丫頭,但很久以前,她成為了別人的未婚妻。原以為這輩子他再也不能肖想,沒想到老天給了他一個偌大的驚喜。

金淩,我知道是你。既然來了,就不許再走——燕熙已死,這輩子,你只能做我的女人!

不,即便燕熙還活着,你也只能屬于我鳳烈!

待續!

今天兩章有三千字哦,碼字很悶的,哈,親們是不是可以小小的鼓勵晨一下!嘿,群抱!

本章完,下章是《陪嫁公子府》,內容有所改動,親們還得看一遍哦!

☆、陪嫁公子府——逼嫁

夜色漸濃,在城外,借着四周一片烏七抹黑還能用青雲縱,等進了城,就不能再使輕功,鍄京的繁華比不上九華的洛京,但,這裏終歸是一國的政治中心,商貿往來極為頻繁,大隐隐于市,多少隐姓埋名的高人藏身在這一片燈紅酒綠裏,多少虎視眈眈的權臣盯着這座京城,稍有不慎,便會淪為棋子。金淩知道事情的輕重緩疾,當下把事辦妥才是最最緊要的,怎敢貪圖快意而露出馬腳。

只是今兒個有點怪,她一邊小跑步的趕路,一邊拼命的在打噴嚏,背上更是一陣陣發冷,是不是自己沒把這袖子縫好,有冷風鑽進去的緣故?

不對不對,直覺告訴她,她被跟蹤了!

金淩心裏第一次生出了不踏實的感覺。

停下來細看,黑茫茫的一片,如墨的夜色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将一切吞卷在其中,街道兩旁三三兩兩亮着燈火,細細碎碎的聲音隐約傳出,偶爾有行人匆匆經過,一切很正常,哪有什麽異樣?

如此停停走走,無所發現,只能甩掉心頭的疑問,加快步子,急匆匆回到東方府。

抵達時,已是一更鼓,金淩氣喘籲籲的敲開偏門,看門人林嬸看是她這個小女奴,立馬開口就罵:“都這麽晚了,怎麽才回?這一天一夜都跑哪裏去鬼混了?沒事盡給十三小姐惹是生非!想吃家法了是不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哎喲喂,林嬸,別打別打,即便要打也是我家小姐的事,您高擡貴手,讓我鑽過去得了!”

金淩吐吐舌,情知十三小姐東方若歆肯定到這裏來問過,陪笑的躲過那只想教訓她的手,柳腰一彎一沉,就像泥鳅一般從人家手臂下鑽了進去,沒再理會那一連串的罵罵咧咧。

現下,她是女奴的身份,在東方府十三小姐身邊服侍,身份很卑微,長的很“醜陋”,是一個人人可以欺負的下九等小女奴,但她人緣好,性子時而“精明”時而“迷糊”,常常能掐中關鍵人物的喜好,避惡迎好,在這裏混的如魚得水。

來龍蒼已經有三年,什麽樣的角色,金淩都做過,每個角色,她都将其演繹的極其到位,此番接近東方若歆,只為了入公子府。

一路沖進東方若歆的小園——歆園,才踏進園門,就聽得那亮着燈光的房裏響起了十三小姐的慘叫聲,她不覺頓下了腳步。

“不要不要!我不要嫁……爹,您怎麽可以這麽狠心?這麽多的姐姐妹妹,為什麽偏偏選我去嫁那個魔鬼?整個西秦國的人都知道,九爺和十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誰沾上他們,誰就倒八輩子黴……我不嫁……我不要進公子府……我不想活活被他們弄死!!”

尖利而惶恐的反抗聲,歇斯底裏的鑽進金淩的耳朵——就好像心窩窩上狠狠被人抽了一下,元月裏喜慶的氣氛盡數被驅散,那驚恐駭怕的語氣,聞着皆驚。

待續!

☆、陪嫁公子府——逼嫁2

“不嫁也得嫁,這是老太爺決定的事,誰都沒法違抗!就算死,你也得嫁到公子府。你若敢不嫁,就等着給你娘以及你那個殘廢無能的弟弟收屍吧……東方府不養沒用的廢物……”

七老爺不耐煩的喝斥了一聲,聲音極是不快。

做女兒的極不服的又犟了幾句,七老爺自不是省油的燈,高着嗓門一番怒斥,三兩下便把女兒的抗意聲壓了下去。

一陣嗚嗚的哭聲傳出來,七老爺狠狠拍了幾下桌案,哼了一聲:

“就知道哭……掃把星,這種好事能輪上你,那是你時來運轉了,居然還敢頂嘴哭鬧——你都不想想,自己多大歲數了,不嫁還想你爹養你一輩子啊?哼,好吃好住供了你十八年,是時候的報答養育之恩了……來人,好好看着十三小姐,要是在出嫁前,十三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等着跟她一起陪葬。”

****

門外,北風呼呼的刮着,西秦位處極西的冰寒之地,天氣遠比九華的滄國來的寒冷。

初來西秦的時候,金淩并不習慣這裏的氣候,所幸,她的适應能力一直很強,漸漸的,就習以為常——不管是氣候,還是風俗,她都已經見怪不怪。

金淩識趣沒進去。

小狐貍易哄,老狐貍難騙,她一直留心少和那些在官場上沉浮的角色打交道,如此做,只為了把自己藏的更好。

他們的對話,金淩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不覺得意外,這件事,早在兩個月前,她就已預見,進東方府,等的就是這個契機。

雖然一切依舊照着她原先設想的那樣發展着,可等事到臨頭,難免還是有點心疼東方若歆,眼前不自覺的就浮現了十三小姐清堅毅不屈的小臉——那樣一個有點“離經叛道”的小女孩,一旦進得公子府,下場會不會和其他女人一樣的可憐?

事實上,但凡是身為女人,在西秦國內,又有幾個能真正享了尊榮?

比如慕傾城,又比如即将與“惡魔”為伴的東方若歆。

女人,在西秦國的代名詞,就等于是牲口,生養的工具,以及被男人們玩弄在手掌心的棋子,什麽事都只能逆來順受,什麽事都不可以反抗!

本來,她是可以救這個小妞出“火坑”的,但是,即便她救了她這一次,東方若歆依舊擺脫不了被人擺布的命運。不入公子府,她依舊還會被送進其他牢籠。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放手一搏。

至少公子府還有那麽一絲希望。

七老爺好一番罵罵咧咧以後,終于甩門離開,金淩正在嘆息,見有人出來,忙機靈的躲到灌木叢後,免的當了炮灰,待人走遠,遠的聽不到半點聲音,伸伸懶腰閃進暖暖的房裏!

十三小姐并不得寵,因為性子太過不馴,瞧瞧房裏的陳設,半新不舊的光景,就可以知其主人的境遇如何了。

侍在房裏的婢女小玉,擰着一張俏臉,難看到了極點,十三小姐的哭更是凄慘,一張小臉早被淚水淹沒,此時此刻哪還顧不上她,自不會來質問她怎麽消失了一天一夜。

正常情況下,主子受了欺負,作女奴的應該義憤填膺一番,以表示同仇敵忾,這是作為奴才的“職業操守”。

待續!

☆、陪嫁公子府——沒心肝的女奴

金淩覺得自己該有所表示,認真的想了一下,幾步走到撲在床上痛哭流泣的小姐跟前,傾過半個身子,很有義氣的勾住人家的香肩拍了幾下,出語甚是豪壯:

“好了好了,別哭了,有什麽好哭的?小姐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可怕的?有道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淹!既然命中注定你得嫁,那就嫁吧!吧啦吧啦流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瞧瞧,瞧瞧,這麽一哭,花容月貌一下就蔫了……完了,長皺紋未老先衰了……再哭下去,男人見了都得逃跑了……以後想嫁也嫁不了……”

怎麽聽都不像是安慰的話——好吧,她承認,她不喜歡看到女孩子哭,說着說着就想逗人家,哪怕會把人惹怒……

嗯,這世上,也只有她這個“女奴”敢這麽不分狀況的跟主子說話。

東方若歆本就一團火,一聽這話,那等于在火上澆火藥味,立即跳了起來,回頭看到是這個沒事偷着跑出去玩的小妮子時,又想到今兒個自己找了她一天,怒火就像火山一樣噴發了,頓時露出一臉想宰人的神色——

金淩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麽大,忙閃開,擡頭時但看到梨花帶水的小姐帶着滿滿的憤懑,指着她罵了起來,好像惹火她的是她似的:

“淩小金,你到底有沒有人性,一天一夜,跑得不見得人影也就罷了,現下我在這裏傷心的死去活來,你居然還能在那裏興災樂禍……你的心肝到底是心的還是黑的,滾過來讓我挖出來看看……”

手指頭都快戳到鼻梁上了,以行動來表示自己相當相當憤怒,沒心情和她嘻嘻哈哈。

小玉平常和小金子關系極好,但眼下,她也很看不慣小金子這麽瘋瘋颠颠,沒好氣的沖過去扯她衣角示意她別這麽胡鬧:

“小金子,你也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那裏沒正經的瞎折騰?你怎麽就不知道什麽叫‘害怕’——”

金淩無辜的眨眨眼,問:“為什麽要害怕?”

話說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

小玉直跺腳,氣她反應太“遲鈍”,道:“你怎麽就不懂呢?嫁進公子府,那等于一腳踏進了棺材……誰都曉得的,住在公子府的幾位,那是不折不扣的魔鬼。這幾年,他們娶了多少女人進去,哪一個得了好下場……再說,小姐早與羅公子有白首之約,現在要嫁去公子府,那羅公子怎麽辦?”

總的來說一句話,小姐入公子府,小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那等于是自尋死路。只要想到會死,誰還能輕松得起來?語氣難免會凝重凝重再凝重。

“怎麽辦?涼拌一下呸!”

金淩白白眼,心頭咕哝,那個什麽什麽羅公子,根本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要她說,與其指望那個男人可以給東方若歆帶來好運,倒不如進公子府混水摸魚賭一把。

“淩小金!”

東方若歆忘了要哭,一把抹掉眼淚,咬牙切齒撲過去,想将這個可惡的丫頭撕成碎片。

天吶地吶,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可惡的奴才,不教訓她一下,她完全不知道“主子”兩字是怎麽寫的!

待續!

☆、陪嫁公子府——沒心肝的女奴 2

哪知這妞吃吃一笑,往身後一彎,一個後縱翻,身若扶柳,俊如春燕,輕輕松松就躲了開去。

那身手,說有多俊便有多俊。

東方若歆一時看呆,瞪着這個迷一樣、不起眼的女孩,納悶自己到底撿了一個什麽“活寶”回來——那性子,和她們西秦國的女子完全不一樣,那耍雜技似的翻筋鬥,更是讓人嘆為觀止。那小妞常說這是江湖人讨生活的戲法,初識時,她說她是混的被人販賣的江湖人。

正想着,小金子閑閑的揚眉,雙手插腰,沒尊沒卑的已在那裏叫起來:

“喂,得了吧,拿我出氣有什麽用?就算把我咬碎撕爛,東方小姐不是照樣還要去嫁魔鬼,橫豎你又鬥不過那些黑勢力!”

一語的中要害,東方若歆被氣堵在原地——

眼前這個小金子長的不漂亮,滿臉麻子,又黑又醜,但是性子直,有啥說啥,膽也大,她說那叫“江湖氣”。

不過,這妞說出來的話,想出來的主意,很多時候都非常投東方若歆的胃口。她喜歡這個小姑娘,心下也明白小金子說的這是實情,頓時雙眸一黯,頹然的倚到了床頭,眼淚不覺簌簌直往下掉:

“那我該怎麽辦?金兒,為什麽女孩子就這麽不值錢?為什麽自己的命運不能自己掌握?公子府裏的兩位,人面獸心,是專門吃人的魔鬼。魔鬼吃人,興許還會吐骨頭,這兩位,把人阿嗚一口吞進去,連骨頭都吐不出一根來。我若嫁過去,肯定是死路一條!我才十八歲,我不想死啊!”

公子府的威名,在鍄京城內,那是聞者驚悚,一年一選姬,選中無辜的女子,一個個全毀在那個魔窟。

一陣嗚嗚的悲泣溢出口。

小玉想想最近有關公子府的那些傳聞,也不覺露出了驚惶駭怕之色——小姐嫁去那種府邸裏的主子,她們這些陪嫁的人,日子一定會很凄慘,她就不明白這個金兒怎麽就一點也不擔心,居然能笑的這樣沒心肝。

才消散的悲涼氣氛又凝重起來。

金淩摸摸鼻子,不太喜歡這種氣氛,但是,她們的心情,她是可以理解的,她不害怕,那是因為她比她們年長,見過的世面又大的多,加上膽子天生就大,即便到了絕境,她都不會氣餒,何況現下又不是絕境。

于是她斂起來笑,決定去安撫一下,便走去坐到床邊,扶住東方若歆的肩給她擦淚:“好了,我的傻小姐,別哭了,事情還沒有壞到不可收拾的地部!會不會死也是未知數。也許傳言有誤也說不準呢?”

嗯,這才像句人話,可這樣不痛不癢的安撫,完全與事無補。

東方若歆繼續傷心,心想:這丫頭說的真是輕巧。轉眼又想,人家即便有點“江湖通”,但終究是個混跡在底層的草根,懂的無非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江湖轶事,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也是情有可原的。之前,她原還想着要和小金子合計着怎麽應對這件事,現下這麽一思量,就只顧着鬧心再沒吱聲。

金淩知道她心情不好,便故意引她說話,随口問:“對了,小姐,這番,七老爺讓你嫁誰來了?”

東方若歆瞟了她一眼,才悶悶吐出一句:“公子十無殇!”

光聽這名字,就叫東方若歆心驚寒顫。

京城裏的人都知道十子無殇,俊如天神,狠如修羅——人家說虎毒不食子,可這位呢,不知溺殺了多少自己的親生骨血,逼瘋了多少花樣女子!

她心裏怕的要死,可這“小金子”完全不知個中“厲害”,聽得這話,雙眼發亮的一拍手,竟歡天喜地的直叫:“哇,是十無殇,十無殇好啊!”

東方若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爆怒,随手扔了一個枕頭過去:“好你的頭。淩小金,你去死吧!”

這世上哪有這種落井下石的惡毒女子?

不把她活活氣死還真不罷休了!

待續!

☆、陪嫁公子府——沒心肝的女奴 3

金淩看到十三小姐不再汲汲于哭鼻子,不覺撲哧一聲,低低而笑,随手接過空中飛枕,放回原來的位置:

“其實你應該慶幸,你嫁的不是那個嗜血如命的九無擎。”

說的很一本正經,可東方若歆怎麽看怎麽覺得她的眼神裏閃着某種狡黠的光。

一聲怒吼破口而出:“滾,嫁哪個都一樣,根本就沒什麽區別!死奴才,你還想挖苦我到什麽時候!”

東方若歆只知道,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聞者喪膽,嫁則完蛋。

很不幸,這個小妞根本不知“滾”為何意,笑眯眯的搖頭否認掉她的斷論:

“錯了錯了,大錯特錯!這兩個人,完全有本質上的區別:一個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翩翩公子,一個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吸血惡魔,估計連閻羅王見了也要靠邊閃。你怎麽可以将這兩個人混為一談?”

“什麽?十無殇人見人愛?”

東方若歆嗤之以鼻,心想這丫頭這會兒怎麽成“白癡”了,還自命什麽江湖通,她用很懷疑的眼神瞪她,琢磨着她是不是又想戲弄她。

“對啊!他長的俊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誰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個醜八怪——至于外頭所傳的流言蜚語嘛,嗯,我們暫時不讨論,不定論!總而言之就是,你嫁十公子,至少不必擔心在新婚之夜就等着看那吸血惡魔,磨尖牙齒,咬住你的脖子,嘶的一下,将你的血吸幹……所以,相對來說,你還是幸運的!”

說到最後,這個可惡的“小金子”居然還做出一副甜滋滋吸血的可怕模樣。

瞧瞧吧,此時此刻,這張長滿雀斑黑點的小妞臉上,全是邪惡的笑,一雙眸子,亮燦燦的就像天上的星辰。嗯,這小妮子完全不知道要為自己主子那悲慘的境遇掬一把同情之淚——

這丫頭果然又在尋她開心。

東方若歆真想捶胸頓足,再度大怒,下一刻,猛的撲了過去,想掐死這個臭丫頭——很不幸,撲了個空,于是她只能指着她怒吼出聲:

“淩小金,你逗我逗夠了沒有!哎,我是你小姐耶,你好得尊重一下我傷心欲絕的心情行不行!”

一步之遙,金淩縮在邊上拼命忍着笑,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扮着無辜:

“好心沒好報!只不過想逗你心情放松一下,至于這般較真麽?與其哭哭泣泣,傷心落淚,倒不如痛痛快快吼一下,出出氣,然後,咱再振作精神想法子,這樣不是更好!”

咦,她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東方若歆不覺呆了一下,“小金子”呵呵一笑走了過來,以素指拂掉她眼角的晶淚,緊接着又說道:

“小姐,老古人不是說了麽,笑一笑,十年少,眉頭一皺,眨眼就老。這指的是心态,咱西秦這地方,國風便是如此,今日,縱然你能逃過一劫又如何?他朝你依舊是那些老少爺們手中的棋子。那些人,只講利益,不講情份的。其實我覺得吧,你嫁進公子府也好。這樣一來,也許你還有活的機會……江湖上有句話叫:險中求勝,懂不。”

這話,語鋒陡然急轉,滿帶深意,見解獨到,似乎有所暗示。

待續!

☆、陪嫁公子府——玩嫁人

不懂!

一點也不懂!

東方若歆一直覺得小金子是個很奇怪的小女子:說她有點小聰明吧,懂點江湖事吧,人家整天沒一個正經的,說她心無城府吧,有時候說出來的話,令她着實驚訝。

“你……到底什麽意思?”

東方若歆疑狐的看她。

金淩瞄了一臉同樣生出好奇之色的小玉,轉頭露齒一笑,撲過去趕人:“小玉,出去到外頭守着,我跟小姐商量點壞事,打算幹一票狠的,你去給我們把風!”

在邊上傻看小姐和小金子鬧作一團的小玉,突然意識到,最近她家小姐之所以越來越“離經叛道”,全是受了這個“小金子”的荼毒,心頭不覺有點擔憂,這樣下去可不得了,會教壞小姐的:

“金兒,小姐是名門閨秀,你不可以老是慫恿小姐做壞事,這樣有損小姐的名聲……哎呀……你太野蠻了……小姐……小金子欺負人,你都不管一下的……”

說訓的話,還沒有完,已經被推出門去,小玉在外頭猛拍,委屈極了,小姐亞個兒不理她呢!

“喂,你又想玩什麽?”

有一件事小玉說的極對,自從遇上這個“小金子”,東方若歆覺得自己越來越和這個家格格不入,這丫頭很愛帶她去玩一些正常姑娘家不會做的事。

比如女扮男裝一起去吃花酒,比如當街和人下棋,玩賭局,比如在嫡母的夥食裏弄點“小調料”……

反正啊,她們倆是臭味相投的狼與狽,勾搭在一起,那叫狼狽為奸,盡幹一些“偷雞摸狗”的戲碼。

好吧,她承認,這個小金子鬼心眼多的不得了,和她在一起,感覺非常有趣——

最重要的是,在這個家裏,誰要是敢欺負她,小金子一定想法子幫她不動聲色的欺負回來,然後她們就在邊上看府裏那群女人窩裏反,鬧一個雞飛蛋打,這日子一長,她心裏就生了依賴,但凡遇到什麽事,都會尋她一起想法子。

東方若歆是今天早上從別人嘴裏聽說父親要把她送入公子府的,知道的時候,她急瘋了,四下裏找小金子,潛意識裏,她竟覺得與其去求父親,倒不如和小金子謀劃一下,怎麽讓老爹打消這個決定。

可恨的是,今天她足足尋了她一整天,就是找不到這個神秘失蹤的小金子,急得她啊恨不得挖地三尺把人給掘出來。

入夜時分,父親正式來通知她,說後天會送她進公子府,她猛然間意識到這事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即便找到了小金子也沒有用。因為這不是小事,小金子只是有點“小聰明”罷了,怎麽能幫她把這事給糊弄過去。

不過現在看小金子那神色,這丫頭似乎另有想法,心頭不覺升起來希望。

金淩很哥們兒的攬住東方若歆的肩,很嚴肅的說:“這次我們不玩別的,就玩嫁人!”

真想把這個妞打趴下!

東方若歆抽抽嘴角,瞪眼将這愛黏人的小妞推開,吼道:“嫁人也能亂玩?這是終身大事,怎麽可能拿來玩……”

真讓人灰心喪氣!

待續!

☆、陪嫁公子府——賭姻緣

“哇,輕點輕點!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金淩很無辜的捂住耳朵直揉,一徑白眼:“我知道我知道,終身大事是不能拿來玩的!但問題是你家的老太爺已經拿你下刀了,你不玩也得玩!既然必須得玩,那就高高興興的玩,幹嘛非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沒有人會同情你……我告訴你哦,你要是再哭,連我也小瞧你!”

末了,順帶鄙視上一句。

這個可惡的小金子啊!

東方若歆氣乎乎的瞪去一眼,心下卻明白自己的确沒有選擇的權力,甚至連逃的權力都沒有,因為她有牽挂,于是不情願的接道:

“那你想怎麽玩!”

“死馬當作活馬醫,痛痛快快賭上一把!”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一個是眼神賊亮賊亮,一個是迷迷糊糊,找不到方向。

事實上,東方若歆并不喜歡賭,因為輸不起!

金淩呢,卻想讓她賭——因為不賭不長智,不管是心智還是見識,。

她摸摸她的發,輕輕一笑罷,開始慫恿:“小姐,賭吧,你嫁的這個男人真的很不簡單……”

金淩原本想說的是十無殇此人可能與她另有交情,嫁過去贏面很大,可東方若歆耐不住性子,沒聽完,立即打斷:

“我知道人家不簡單,人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亞個兒就不是人!”

如此一對答,味兒全跑了!

金淩張了張嘴,噗哧一笑,搖頭直嘆:“哎喲,我的小姐,你聽我說完行不行,別急着搶話!其實,我要說的是:表面現象不等于本質內涵。看人,不光要用眼睛,還得用心去感覺。”

聽上去很像是老夫子在說教。

東方若歆皺了皺柳眉,想了想後,才問:“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別被九無擎和十無殇的傳聞所吓倒。他們也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工具罷了,如果有一天,他們不再是皇帝治人殺人的工具,那麽,整個西秦王朝就會變天……”

如果西秦真的變天,九無擎和十無殇必有所作為。

可惜後半句還是沒能說完,這次不是被打斷,而是一張小嘴,整個兒被捂住。

“喂,這種事,不可以亂說的!當今皇上最忌諱‘變天’兩字了。會出大事的!”

這丫頭說話當真是無所顧忌。

東方若歆吓的立馬捂住了這小妞的嘴,真是的,現在是什麽時候,這番兒外頭正在肅查平将軍私造兵器暗招兵馬的的事,随口亂語,若被有心人聽了去,那會惹來滅頂之災的。

但是,據她所知,公子府諸位公子雖無官職,但依舊權勢通天,諸位親王見了他們也不敢怠慢,為什麽?

中間的道理,她自然是不懂的。

金淩扯掉她的玉手,閑閑的繼續說道:

“緊張什麽?不是有小玉在外頭把風嗎?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十無殇是個人物,小姐嫁他不會虧!”

“什麽虧不虧的,那家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