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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誰嫁誰倒黴……還有,以後那種話,少說,要是惹禍上身,誰都救不了你!”

東方若歆認真的告誡。

金淩滿不在乎的笑笑,全沒把她後半句聽在耳裏,一徑搖着頭說:

“那倒未見得人人都會是倒黴鬼。如果運氣好一些,興許能釣到一個獨一無二的如意郎君。小姐,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

東方若歆閉上了嘴,總覺得她把話說的太滿,太過自信,這樣的小金子,讓她陌生。

待續!

☆、陪嫁公子府——賭姻緣2

靜默了一會兒,她輕嘆: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讓我去賭一下是不是?可我根本就不會賭……前番子在賭坊裏和人玩骰子,全是你看風下注,我只是沾光而已……”

銀子輸了便輸了,大不了不玩,姻緣輸了,就可就是一輩子。

想到那幾次貪玩進堵坊,牛刀小試,爽了幾把,金淩就不覺輕一笑。

東方若歆從不去那種地方,也沒賭過,那幾回賭,是她第一次嘗試,玩的時候,她緊張的要死,等收錢的時候,她可樂的眉開眼笑,嘴巴都合不攏了。

但僅僅幾次罷了,這妞說賭來的錢容易失掉,後來死活不肯去,怕輸。

其實這幾年金淩常在賭坊混,那種地方和茶樓或是青樓一樣,是消息往來的地兒,在臺面上輸贏從來不是她在意的。那幾次進去賭,無非是要和逐子碰頭,至于所謂的贏,也只是小利罷了。

“那你想過沒有,小姐能沾光,是因為你相信我,把銀子交到了我手上,我們才小贏了幾把,這一次,小姐敢把你的終身大事交給我嗎?我們一起去賭,權當是玩一場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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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一揚,似笑非笑間,便是一句輕輕的邀請,賭的卻是一輩子的幸福。

東方若歆咬住了下齒,不敢吱聲,只直直的盯着這個愛冒險的賭鬼。

“這一次,我們的賭注不是銀子,是姻緣,是真心!”

金淩靜靜的看她,眼神不再吊二郎當,而變的深不可測:

“以心搏心……若是賭贏了,恭喜你,喝香的喝辣的,你,東方若歆,一定是京都裏最最尊貴的女人之一,還會得到一個襯心如意的夫婿。前提是,你得把你那個什麽什麽羅公子忘了!如果,你是心裏有着別人,不好意思,進去的下場,你死翹,那是小事,東方家就此身敗名裂,那是不在話下,還有就是那位羅興,肯定也跟着遭殃。”

越說越玄,越說越不着調。

對,很不着調,東方若歆心裏這麽想,嘴上卻像是被蠱惑一般,呆楞楞的接了一句:“那,要是我用了真心,還是搏輸了呢?”

“證明你根本就不是某個人想要的那盆菜,會死無葬身之地,被人挫骨揚灰!”

這話讓人不寒而栗,因為金淩說的分外認真——

有預謀的去做一件事,風險與利益并存,這道理,她得讓她明白。

東方若歆想到要被挫骨揚灰,情不自禁就打了一個寒顫。

“噗哧!”

金淩瞧見她被吓到的樣子,不覺笑出來,摸摸她發白的小臉,趁機揩油:

“哎,別緊張,別緊張,死不了你的!最多到時我帶你一起逃亡,反正我最會逃跑了,天南地北我跑過,五湖四海我到過。要是那天我們在公子府混不下去了,你的小命包我身上,順帶着把你娘和你弟弟捎上,可以一起亡命天涯。到時,我們可尋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遠比在鍄京城內做別人手中的棋子來的強。至于東方家是興是亡,你就不必多管。反正,這次你的那些長輩們将你送進公子府,就沒打算讓你活着出來。他們不仁,你便不必講義氣,只要顧着自己就可以了!這叫什麽來着,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一邊說,一邊還直拍着胸脯,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

東芳若歆被她唬的一楞楞,又被她嘻嘻哈哈一鬧,早忘了悲傷,眼裏流露的全是疑惑。

待續!

☆、陪嫁公子府——被逼嫁的原因

就這時,她看見小金子自徑走開去了花廳,卻原來是茶爐上的水開了,嗚嗚嗚的冒着白煙。

小金子自往爐子邊拎起剛剛燒開的鐵壺,走到八仙桌前擱着,熟練的自茶葉筒裏撚了幾片花茶放進瓷壺裏,姿态極優雅的将熱水往壺裏沖下——一系列的動作彰顯了她極懂茶道。

屋子裏頓時花香四溢。

這,當真是自己教導有方的原故嗎?

東方若歆默默跟出去,總覺得這個丫頭就像一團迷——越靠近,越着迷;越着迷,越是生疑。

她不是沒懷疑過,當初她救下“落難”的小金子,究竟是緣份,還是人為的巧合?

有些事,她不敢深思,因為她喜歡小金子,喜歡她身上的那份無懼無畏的潇灑以及率直,可也怕她身上隐約乍現的精明,母親常跟她說,這世上最讓人心疼的事是:放錯感情信錯人。

她沒再說話。

金淩也沒有吭聲,徑自坐桌子前,捧了一杯茶聞香,一會兒後笑着贊:“幽香沁脾,好茶。”

她知道東方若歆在想什麽,在這個小妞眼裏,她只是一個滿身江湖氣、不拘小節的小乞丐,可能知道一些江湖事,卻不該懂得這麽多。已經好多次了,每番兩人一起去幹了“大事”後,她就會用納悶的眼神看她,但納悶過後,她依舊會選擇信任。

金淩一直覺得若歆是個善良的姑娘,不該被命運所擺布,進公子府,她是有她的目的,但是同時,她也希望,借機可以幫東方一把。

“小姐可知自己為什麽會被選中,嫁公子府?”

這一問,問的突然,卻是金淩想讓她知道更多的內幕,有些事,是時候慢慢說與她知道了!

“難不成你知道?”

關于這件事,東方若歆的确不曾深入細想,也無從細想。

金淩點頭,喝了一口幽幽泛香的茶,翹起三根手指,說:“原因有三個,其一,因為你性子不羁不馴,其二,你有點小聰明,其三,你愛你母親和弟弟,會為了他們不顧一切……”

話音落下,她看到若歆眼裏浮現了更多的迷霧,一層層将她的明澈的眼神鎖掉。

“我……還不太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麽?”

為什麽她把會自己嫁人這件事說的如此複雜?

三個原因完全沒有內在聯系嘛!

金淩将鐵壺放回小爐上,拉她坐下,推過剛剛沏好的一杯茶給她,慢悠悠的答道:

“你性子不羁不馴,足能投十公子所好,你有點小聰明,識得一些字,讀過一些文章,正好能幫你老爹辦點小忙,你愛你母親和弟弟,便是你的弱點,恰好能挾之以要脅!這麽說,你明白了嗎?如果這樣你還不明白,那我告訴你,兩個月前某一天,你在校場肆意大笑時,正巧被十公子瞧見,那家夥盯着你走神了好一會兒。還有就是這兩個月來,小姐曾和十公子多次有邂逅,也決非偶然,是有人預謀的,而每一次見面,那個從不會正眼瞧人的十公子都會在暗處偷窺你,然後,這些事,全落到了你老爹眼裏。再然後呢,東方府正好在這個時候需要有人進公子府打探一些事,于是,這個偉大而神聖的任務就落到了你東方若歆的身上!這樣子說,你明白了嗎?”

待續!

☆、陪嫁公子府——棋局已經開始

“啊?”

東方若歆的反應是錯愕的“啊”了一聲,她一頭霧水的連忙喊停:“等等,等等,你說我爹拿我娘和弟弟作要脅威逼我,我懂,但你為什麽說我的性情能投十公子所好?還有,你怎麽知道十公子曾多次偷窺我?你又怎麽知道那幾次見到十公子,是我爹爹預謀的?”

預謀這種事,并不是七老爺能辦得了的,究竟是誰的傑作,她也在查,也答不了她的問話,于是眨了眨眼,扮起無辜:

“我是誰,我可是小姐身邊最最忠心的小金子,江湖流浪那麽多年,我最在行的是什麽,就是察言觀色、偵察敵情,讓自己占據最有力的局勢……”

額頭狠狠被敲了一下,相處了兩個月,每番她這麽自吹自擂的時候東方若歆就會吹胡子瞪眼的敲上一記接上一句,這一次也不例外,小妞立即就脫口喝了一句:

“行了,你就別吹了……你要是真有那能耐,也不會被人捆着當衆販賣……”

當衆販賣,只是戲碼,關于這件事,也許這小妞依舊深信,也許已經有所懷疑,金淩不去說穿,她也一直這麽笑談。

聽得這話,她本能的彎嘴輕笑:“小姐不信我有這麽強的能力?”

似話是玩笑,又似乎是真話。

東方若歆啞然,歪着腦袋瞪她,看着這一張隐約發光的臉孔,好一會兒道:

“啧,你自己說你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有幾句可以當真,又有幾句是在玩笑?喂,金子,我再次語重心腸的提醒你一聲,一個正正經經的姑娘家,別老是好的不學盡學壞的,老愛戲弄人,小心以後配不到好人家!”

其實,她已經被說暈,暈到分辯不得真假,便随意發了一句牢騷。

金淩并不想一本正經把事情全說開了,只笑笑,擺擺手道:

“算了算了,當我在說書!信不信随你!”

一頓一想,又覺得還得叮囑一句,便又道:“不過小姐,不管怎樣,這局棋已經開始,你已在局中,躲是躲不掉了——最遲明晚,你老爹還會來找你,到時,他會帶人來教你入公子府該如何勾~搭男人。親愛的小姐,到時,你千萬別逞一時意氣,什麽都不肯學,什麽也不願答應。在東方家,你越是反抗的,下場越是悲慘。另外,透露一件事給你,你娘和你弟弟已被人下毒……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就自個兒好自為之吧!”

透露的消息果然讓她大驚失色。

“什麽?我娘和弟弟被下毒?你怎麽知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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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公子府——棋局已經開始 2

十一

秀眉一挑,她不動聲色的接下話:“能不知道麽?你不想想我以前是混什麽的?混江湖的人,多少有些常識。你娘和你弟印堂發黑已不是一天兩天,若不是中毒,我能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如此說話時,眼前的小金子,渾身散發着一種讓人不得不信的神韻,完全沒了當初被她救下時的可憐樣,依舊是可愛可親的,只是全沒了平時嘻鬧時的那股調皮勁兒。

這樣的小金子讓她感覺太陌生太陌生,好像她與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那般。

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金淩一口喝掉溫熱的茶,知道有些事這般扔下去,想要這位小姐立即消化掉是件難事,她不急,有的是耐性,便眯眯一笑打算離開,給她時間慢慢想:

“得,我累了一天一夜了,先回去歇一下。至于小姐,要是樂意,繼續哭,要是有疑惑,可以跑去問你娘或者你的阮叔,然後細細打探一下如今朝廷裏的事,有多麽的微妙……只能這麽說吧,那些錯綜複雜的利害關系,就像一張無所遁形的網,會把你牢牢的網在其中,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适應,而不是躲避!!”

說完,一笑,身影一閃,閃出了門,準備回自己的小屋換件衣裳。

身後那位小姐急着直叫:“不許走,我還弄不明白呢,回來給我說清楚了!喂,到底誰是主子?真是豈有此理!”

金淩不理會,雖是女奴的身份,可她就愛在這個小妞面前我行我素,早沒了人影。

哎,這一天一夜,真是累,任何事都沒法阻止她喘口氣,然後得細細回想一想,可一想到自己有破綻落在龍奕手上,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敢打賭,那家夥還會陰魂不散的找她麻煩。

走在廊道上,小玉凍的瑟瑟發抖,看到她抱怨了幾聲,鑽進房裏去取暖。

金淩笑着接了幾句話,只顧四下觀望,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背後跟着她?

這麽一瞄,果然看到有一雙金色的眼珠子在黑色裏閃着異樣的光——

走到高高的梧桐樹上,仰頭沖着高枝上定睛一看,有什麽在蹲着那裏,似乎是一只全身金色的小貓,可貓的眼睛是綠色的啊,這什麽東西?

揉了揉眼再看,沒了?

幻覺?

****

小怪鑽在樹枝上直豎着耳朵,她們的對話雖然很輕,但是,它還是一五一十全聽了去,聽的那可是目瞪口呆。

等房門外那個能言善道、能蒙能騙的主兒探出頭來時,它趴着樹杆上直勾勾的打量了一圈,待她走近後,轉身倏地一下飛蹿了出去,心下樂壞了——

哎呀呀,主子啊,這女人,太有才了,和你是恐怖絕配,娶回來很有必要,絕對有必要!

***

很久以後,金淩才明白,原來這場棋局已經開始很久很久。

無論是迷迷糊糊的東方若歆,還是自以為一直在旁觀的她,全都是這場棋局裏的棋子罷了,兜兜轉轉,盡數被玩弄于他人的指鋒之上。

待續!

☆、陪嫁公子府——五日亂魂

子夜。

晉王府,疇院,主人已經睡下,房內沒有一絲燭光,只有偏廂房那邊還亮着一盞油燈。房外的園子,一片寂寂,雖有月光,卻是一片清冷,只有刺骨的寒風呼呼的在吹動樹枝。院外,王府的家丁每隔一段時間在各處巡邏。

忽然,一聲刺耳的驚呼聲在冷寂的長空裏駭然的拉響起來,打破子夜的寧靜,主人房伴着聲音亮堂了起來……

“安青,快請懷先生……本王中毒了!”

在偏廂房內守夜的安青坐在小榻上取暖,聽得驚叫,心頭一凜,猛的跳起拎開~房門,飛步一縱踢門進入主子的寝房,拍開珠簾入得內室,卻見主子滿臉泛黑的坐在床頭,素來不驚不躁的劍眸,正以一種狂怒的神色,瞪着腳下那枚閃閃發光的玉。

安青看得一駭,一眼就知主子真是中毒了,而被主子丢在地上的那塊玉,赫然就是今日慕傾城送回來的那塊紫璃凰玉,難道這玉身上有問題?

他不敢多作停留,立馬飛奔出去尋作客王府擅醫道的貴客——懷安,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來歲的藍衣男子匆匆跟着安青踏進了寝室,來人年紀很輕,但一臉穩重正氣,眼清目秀,就像月光一般,溫文而俊雅。

兩人急步來到拓跋弘床前,懷安一觀晉王氣色,不由的吃驚的臉色大變:“五日亂魂!”

一聽這名字,原本臉色黑沉沉的拓跋弘,不由得把憤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

安青也立即駭起臉皮,整個人就像被雷擊一般呆住。

所謂五日亂魂,依着字面意思,就是五日不解毒,魂魄盡亂,也就是說好端端一個人會變成傻子。

這種毒,三年前才在江湖上流傳,毒性無色無味,讓人防不勝防,不過,說來也奇怪,中此毒的大多是各國各地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或是一些大奸大惡的地痞土霸,從無一例是投毒在“好人”身上的,所以,江湖傳言,下毒之人必是心懷俠氣的隐士奇人,但今兒個……

“殿下碰過什麽髒物,竟然中了了此種奇毒?”

懷仁又驚又疑,稀奇之極。按理說,晉王府一切用度都有專人侍候,這種江湖毒怎麽可能無聲無息的種到晉王身上?

拓跋弘不說話,只沉沉的盯着地上那塊色澤漂亮的玉,似乎是被什麽問題困擾了,久久才指着地上的玉道:

“本王臨睡前,拿了這個玉匣來看,看完就睡,并沒有碰過其他東西。難不成是慕傾城因為被休,懷恨在心,在上面下了毒?怎麽可能?一個大門不出二門邁的千金小姐,怎麽可能有這種江湖上人人聞之驚悚的奇毒?還有,下毒謀害皇嗣,那可是大罪,她這麽做,就不怕被滿門抄斬嗎?”

這個問題的确值得深究。

待續!

☆、陪嫁公子府——五日亂魂 2

十三

傍晚時分的那一幕,懷仁看的那可是清清楚楚,站在自己這個角度來說,一個姑娘家,膽敢和晉王爺玩手段,說實在的,他非常佩服她的大膽。

同時,他也以為憑着那姑娘的心眼,也必然知道下毒謀害皇族的後果,如果真想毒害晉王,不可能露出這麽一個大的破綻,正如晉王所說,那是誅九族的大罪。

所以,這毒,也許不是慕小姐下的,可能另有其人,又或者玉上根本沒被下了毒。真相如何,一驗便知。

盯着地上那正自閃光的珠子,懷仁目光一轉,折過去,自懷中取了一塊雪帕将凰玉裹在其中拿到手上,轉身回來時又從醫箱裏取了一根銀針加以驗證,結果如他所料——

“沒毒!”

銀針并沒有發黑。

拓跋弘看着也是一怔,事實的确如此。

“那必是玉匣上有毒!”

安青脫口道。

懷仁神情跟着一動,又盯上了地上那只玉匣,便又走過去,用銀針在盒蓋上來回滾了一圈,銀針依舊銀亮不黑。

這情況令安青啞然。

都沒毒,那問題出在哪裏?

懷仁思量了一下,回頭問:“殿下睡前還做過什麽事?”

拓跋弘想了想,蹙起眉說:“洗過一把臉,難道……”

有些毒,本身沒毒,幾種混夾遇水之後便是奇毒,在場的幾位都是見多識廣的人,這道理都懂。

安青聽着心下一驚,連忙去端水,懷仁則用手帕裹着玉匣和玉珠,将它們全扔到水裏,再以銀針來驗,銀白的針身依舊雪亮如新——還是沒毒!

幾人面面相觑,莫非是他們弄錯了?

好一番沉默,各有思量,卻都無結果。

拓跋弘心頭有些浮躁,想到“五日亂魂”的可怕,不再理會這事,轉而問:“懷兄能否解這毒……”

懷仁臉一燙,羞愧的搖頭:“五日亂魂,毒性古怪,兩年前我倒是見識過,可惜懷仁醫道尚淺……”

自謙之辭尚未說完,安青就像見了鬼似的驚叫起來:“爺,您看,您快看……玉匣裏那塊雪緞上在變顏色……好像……好像顯出字兒來了……”

他連忙把那雪緞從水裏拎出來鋪在桌面上,一看上面那行絹秀的字體,拓跋弘急火攻心,差點背過氣去。

懷仁看了以後,驚訝之下不覺生出啧嘆:好一個心思缜密的慕傾城。

雪緞上只寫了一行字:

晉王殿下,歪心思不可亂長,三日期限,物歸原主,五日亂魂自不會毀你分毫,否則,後果如何,自己想象,此處省略一千字……

沒有署名,只畫了一張大大的笑臉,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兒,還吐着舌頭……

從沒見過這般逗趣的一副畫,抽象而生動,但,很容易把人氣死!

哈,真是想不到,這毒,居然還是慕傾城下的,問題是這些物件上沒毒啊!

更為神奇的是,這行字隔了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居然消失的無蹤無影,素白的錦帛上再也看不到半個字。

也就是說,現下已是“辯無對證”,可見啊,下毒之從是何等的狡猾。

待續!

☆、陪嫁公子府——龍奕找上門

十四

自從弶村回來,金淩的眼皮一直在跳,這天晚上,她睡的極不踏實,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

第二天一大清早,東方若歆就被她母親遲夫人叫了過去,似乎七老爺也在那裏。

金淩找了個借口沒去,她跑去廚房那邊幫忙。那地方是每個府邸消息流動最快的地方,送菜的師傅天天往市場上買食材,外頭若有什麽風吹草動,廚房那邊最先知道。

所以,金淩很喜歡到那裏湊熱鬧,明着的是來給小姐弄吃的,暗地裏呢,和他們東西南北瞎扯一番,套點消息。

平常時候,他們扯的盡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今天他們議論的則是晉王休妻這件事,聽說,昨兒個不知是誰編了一篇書稿四下裏發着,把晉王無禮休妻、慕傾城為自己平反并憑理索信物這些事添油加醋了一番,傳的已是人盡皆知——晉王正在遭受名譽危機。

金淩聽着,嘴角直抽,大樂,同時納悶,會是誰在暗中幫自己?

取了東方若歆愛吃的糕點回去,時已近晌午,小姐依舊沒有回來,金淩記起和逐子約好了要碰頭傳遞消息,便挎了一只籃向花園走去。

一路上有點心不在焉,總覺渾身上下有點不太對勁,等再看到龍奕那邊邪笑不已的臉孔出現在自己跟前後,金淩終于知道自己提心吊膽的根緣在哪裏了——當時,她是恨不能挖個洞,将這禍害立即給埋了!

丫的,這塊牛皮塘到底是怎麽找着她的?

“你你你……你……”

原諒她被吓的結巴了,這樣的意外,始料未及,不在她的計劃之內,也終于讓她明白計劃趕不到變化,這樣一個無比深刻的道理。

“我我我……我……我什麽我?怎麽樣,見到我高興不高興?”

龍奕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這個扮相極醜的小妞,奴婢裝扮,丫環辮,小黑臉,滿面碎斑點,跟昨兒見面的傾城俏佳人簡直是判若兩人,嗯,不對,那雙眼睛依舊閃着動人的光彩,不不不,不對,那不是動人的光彩,那分明是掩藏不了的急怒。

哇哦,她又動怒了。

怒就怒呗,怒的時候,那神韻才有味兒!

他喜歡看她惱怒的樣子!

龍奕咧開嘴笑,太喜歡在她身上一寸寸的挖掘“驚喜”。

昨兒個,小怪回去後,把這個女人如何和十三小姐嘻笑怒罵打哈哈,又如何哄人家安下心來進公子府套“白眼狼”,一五一十的用別人聽不懂的語言複述了一遍,龍奕盤坐在床上,一手酒壺,一手雞腿,聽着有滋有味,心裏別提有高興!

撿到寶了,絕對撿到寶了!

這小女人有個性,居然敢到公子府去玩!

話說那地方,但凡是女人,都怕,他真想不到也有例外的,瞧,這女人,就不怕,而且,他敢打賭,人家就是沖着公子府而去的——行吶,夠膽量!

呃,不對,等一下,必須得研究一下——

這個小妞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進公子府?

她憑什麽認定接近東方若歆就可以有這樣一個機會?

難不成她未蔔先知!

嗯,這事一定要好好琢磨——并且要一路跟進,這可是他盯上的寶貝,玩可以,但絕對不能把命玩掉,而且不能讓裏面那兩個魔鬼弄髒了才成!

待續!

☆、陪嫁公子府——逗弄

十五

龍奕原想叫玄影去盯着點,又怕打草驚蛇,昨兒晚上,他想來想去興奮的一宿沒睡,等天快大亮才閉了眼。

這一覺足足睡到晌午,醒過後見時候不早扒了一碗飯就跑了出來,饒了幾個圈,好不容易甩掉那些“蒼蠅”,這才跑進了東方府,緊接着點倒一個家院,剝了人家的衣裳,搖身一變,俨然成了府裏的“狗腿”。

說來,他真的不太喜歡這身“狗皮”,味道怪怪的,但現在看到這個小姑娘,忽覺得有點意思——小姐變“奴才”,公子做“狗腿”,聽上去很順,果然絕配!

“小妞,我跟你說過的,你甩不掉我的!”

龍奕眉開眼笑,神清氣爽,從沒這麽樂翻過。

某個小女子傻楞楞的臉孔上,漸漸的露出悲憤的神色,連忙四下看看這園子裏沒有沒閑人經過,心裏緊張的不得了——哎呀呀,這裏可是東方府,這男人大白天的私闖民宅,被人發現,那她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你你你……你死纏爛打的跟着我到底想幹嘛?”

她急急揪住他的衣袖,将這個可惡的男人拖進花園深處的樹林裏,然後,将人猛的一推,火大的低吼。

“喂,幹嘛這麽生氣?”

龍奕氣定神閑的站穩,背手繞着她直轉,瞅啊,這一副氣極敗壞的樣子,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真是的,見到他,至于這麽不高興嗎?

“我只是好心過來告訴你一件事的,沒打算拆穿你的底細,放心吧……”

他忍着笑好心的安撫,緊接着又補上一句:“只要你滿足我的好奇心,我保證不拆穿!”

好吧,他承認,他就是小人,他就愛逗她玩——嗯,最近,他閑的快發黴了!

金淩壓下怒氣,抽抽嘴角,冷眼直瞪:“姓龍的,你到底有完沒完?咱倆不熟,井水不要來犯河水,懂不?”

能不能一掌把這人劈死!

丫的,她又不是臭肉,他幹嘛像只蒼蠅一樣圍着她不放?

“喂,別這樣冷言冷語的對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好心……外頭有大事發生,你不想知道嗎?”

在她發飙之前,得把她的态度緩和下來。

如此一打岔,果然就分散了她的注意,可見她對外頭的事還是很關注的。

“大事?什麽大事?”

金淩皺着細眉緩了一口氣,基于利益上的考慮,很不情願的問了一句,心下覺得應該沒什麽大事發生才對,大不了就是傳出晉王中毒這件事吧——這事在她算計之中。

龍奕眼珠子一轉,立即趁火打劫的要挾起來:“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哎,千萬別再跟我說你是那個慕什麽……我聽到了,他們都叫你淩小金,但是我得問問明白,淩小金到底是化名還是真名?”

呀,不好,這男人,這麽快就把她在這裏的底摸到了?

金淩不覺把眉心蹙起,一臉戒備,但依然耐着性子,一字一停的問:“我叫什麽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麽?”

待續!

☆、陪嫁公子府——他想娶她

十六

這話,從另一個側面來說,已經承認自己并不是慕傾城,金淩心裏明白想在這個家夥跟前再假扮慕妹妹,那是不可能了,她不想太累,幹脆默認。

龍奕則能從這句話裏體味出這樣一個意思:這個女子戒心很深,深到根本就不想被別人探知她一點點底細。可以肯定的說,這是一個把自己的的心藏的很深的女子。她沒把任何人放在心裏,哪怕是他龍奕,也許在她眼裏,只怕也只不過是一只趕不掉的蒼蠅。

這樣想,有點傷自尊心,但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沒關系,他不會變蒼蠅,并且會慢慢教會她正視他的存在。

龍奕呵呵一笑,眨眨眼,丢出的一句話:“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本公子看上你了,想把你打包娶回家藏起來,省得你在外頭禍害千年!”

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一如既往的邪氣放蕩,一雙英氣的眼眸滴溜溜轉着笑意。

要是真信了這個男人的話,那無疑是自己在抽自己的嘴巴。

金淩抖抖嘴角,回以嗤之一笑:

“沒一句是正經的!姓龍的!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我的梨花針把你打成刺猬!”

想娶她,開什麽玩笑!

這世上,除了熙哥哥,其他別的不相幹的人,全入不了她的眼。

金淩陰沉下小臉,轉身離開,不想理會這個比她還瘋瘋癫癫的男人——先前,東方若歆說她瘋癫,那是她還沒見過“瘋癫老祖”,瞅,眼前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

“那你娶我也成?”

龍奕笑眯眯的攔住想離去的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對你,不感興趣!閃邊上去!”

繼續繞開他!

“問題是,我對你很感興趣……”

龍奕繼續纏上。

一聽這話,金淩臉沉的更重,若不是礙着現下是在東方家,真想狠狠與他打上一架,要是打得過他,一定把他修整的再不敢生興趣!

龍奕哪知道她在想什麽,笑呵呵,自顧自說着話:

“哦,對了,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告訴你,慕傾城那個前夫婿,也就是昨兒個被你耍的團團轉的混小子,今兒個請了聖旨,去鎮南王府追悔陪罪,打算再娶慕傾城,皇帝老兒已下口谕,只要鎮南王同意,擇日完婚……如果你不想再和那混蛋攪一塊兒去,跟我混,應該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這話相當有份量,生生就絆住了金淩的腳步。

她不覺擰眉,心下直罵,拓跋弘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但是眼前這個龍奕,亞個兒也不是好坯,滿肚子壞水,一心想看好戲。

事情很明顯,拓跋弘想娶慕傾城,存的是功利心,再請旨完婚有三個好處:一,可不必歸回信物,二,借機籠絡青城,三,挽回自己的聲譽——啧,中了她的五日亂魂,還敢使這種鬼心眼,他是不是活膩了?

至于龍奕說要娶她,大概只是趕着集兒湊熱鬧,傳說這人玩心很重,今日她算是見識了。

“除了這事,還有別的什麽事沒?拓跋弘依舊能正常去上朝?”

難不成這世上會有人可以解了她的“五日亂魂”。

待續!

☆、陪嫁公子府——我想娶的是你

十七

龍奕立即覺得這話有玄機,馬上語鋒犀利的反問過去:“等等,你為什麽會認為拓跋弘不能正常去早朝?”

難不成這妞在拓跋弘身上玩了什麽鬼把戲?

金淩很後悔問了這句話,立即把話題堵死:“算了,當我沒問!”

分明是想搪塞,龍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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