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受傷
鄭殊的心情非常美妙,在浴室裏洗刷刷的時候還不忘哼上兩首歌,雖然五音不全,但是激情昂揚,他自我陶醉其中。
他将全身塗滿沐浴露,揉搓出細膩豐富的泡泡,綿綿的,滑溜溜的,一團一團在手心堆成了粑粑形狀,再捏一捏,揉一揉,玩得不亦樂乎。
但是一摸到腰上,稍微用力了那麽一點點,他感到一絲疼痛,“嘶……”
水流沖走了肥皂泡泡,露出了青年潔白的肌膚,以及上面的烏青,應該是在打架過程中不小心被踹了一腳留下的,面積還挺大。
他扭腰回轉全身檢查了一下,只見大腿,肩膀,都有幾個印子,但是相比起鼻青臉腫的朱游,這個狀态顯然好太多了。
鄭殊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覺得這是自己勇猛的象征,非常自豪。
不過等他擦幹身體準備換上睡衣的時候,看着鏡子裏面體态颀長的青年,他不禁摸了摸下巴,目光飄飄忽忽地落在那件俞斯年的睡衣上。
“我受傷了。”他自言自語道。
沒對象的人默默舔傷,那有對象的呢?
鄭殊拿起手機戳開俞斯年的頭像。
[斯年哥,你睡了嗎?]
[小貓乞求憐愛.JPG]
俞斯年正跟謝晟風通話,見到這個信息,他回了一個字,[在]
鄭殊一看,頓時來了精神,他一邊害羞地扯下俞斯年的睡衣往自己身上披,一邊亮着眼睛,舔着嘴唇發消息,[我受傷了]
然而字還沒發出去,他又一鍵删掉,接着打開語音輸入,湊到嘴邊,試了試夾子音,“斯年哥,我好像受傷了……嗚嗚……好疼……都烏青了……要你呼呼……”
他發出去後自己聽了一遍,瞬間被那肉麻兮兮的聲音給嗲出了雞皮疙瘩,羞恥地趕緊一鍵撤回,然後重新清了清嗓子,又錄了一條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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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哥,我受傷了,按上去有點疼……嘶……”
俞斯年見鄭殊輸入了語音,“今天多謝你了,早點休息。”就切斷了跟謝晟風的通話。
他點開8秒的語音,聽完臉色微微一變,毫不猶豫地打了視頻過去。
聽着那叮當當的請求通話聲,鄭殊高高地揚起嘴角,心說男人還是非常在乎他的。
他興匆匆地随便扣了兩粒紐扣,露出完整的鎖骨和胸前大片大片的肌膚,堪堪把重要兩點遮住,俞斯年身材比他高大,這睡衣本就寬松,套在他身上根本不用穿睡褲,直接就蓋住了屁股。
之後,他露着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一把抓起手機沖上了床,坐在被子上深吸一口氣,然後點了接通。
“傷哪兒了……”
當視頻展開,看清對面的人影時,俞斯年的話頓時就說不下去了,直接怔住。
他實在沒想到會是這個畫面。
鄭殊修長的雙腿裸.露在外,沒扣好的前襟大開,薄薄潔白的胸膛就這麽直沖眼前!
更讓他震驚的是,鄭殊穿着的是他的睡衣!
明明那件深色的睡衣平平無奇,款式也中規中矩,可被小一號的鄭殊這麽一穿,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青年的肌膚更加白皙剔透,寬松地披着,欲遮不遮,硬生生地穿出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暧昧和誘惑。
俞斯年的聲音頓時沉了下去,伴随着深皺的眉,他眼神幽暗,“阿殊。”
鄭殊似乎正扭着頭看自己肩膀上的烏青,聞言回過來,笑着回應,“斯年哥。”
青年剛洗完澡,全身還充滿了水汽,讓皮膚更加白裏透紅,眼神清澈好似一汪小溪流,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可俞斯年總覺得裏面帶了一把無形的小勾子,正肆無忌憚地勾弄他。
他緊繃着臉,提醒道:“你衣服穿錯了。”
那顯然是故意的喽。
但鄭殊臉上卻非常無辜道:“可我身上有淤青,穿寬松一點會比較舒服,斯年哥,你介意嗎?”
介意嗎?
當然介意!俞斯年在心中大喊,但他沒有說出來。
反而有些艱難道:“為什麽不穿褲子?”
好歹把兩條腿遮遮,太晃眼了,讓他的目光忍不住聚焦上去。
“你褲子太長了,絆腳,反正屋裏也就我一個人,睡覺又沒關系。”
似乎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不是忘了鏡頭前還有一個人。
俞斯年正想移開視線,忽然鄭殊問:“斯年哥,你看我肩膀,是不是腫了?”
鄭殊把那已經遮不了多少的睡衣又往下拉了拉,把肩膀整個露出來,俞斯年暗暗吸一口氣,這一扯,鄭殊幾乎上半身都裸了,這是故意考驗他,還是在勾引他?
俞斯年手指微動,緊繃着臉皮,穩定心神看過去。
果然,肩膀靠胳肢窩的地方有一小片青紅,不大,看起來像是被什麽給撞的。
“船上有醫生吧,讓他給你看看。”
然而鄭殊卻撇了撇嘴,“算了吧,現在醫生應該都在朱游那裏,他傷得可比我重多了。”
“能動嗎,別傷了骨頭。”
“能。”鄭殊掄了兩圈手臂,“就是有一點點痛,不過過兩天應該就好了。”
俞斯年想摘眼鏡,本來沒什麽想法倒也無妨,可昨晚才意識到自己對這人的欲望,這白晃晃的一片在自己的眼前,就有些頂不住……
“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
鄭殊瞧着俞斯年故意把視線挪開,心下一哂,乖巧地把胳膊伸進袖子裏,然後将衣領往上拉一拉,遮住了胸膛。
“好了。”
俞斯年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重新看過去,穩定心緒,關切地問:“別的地方還有傷嗎?”
“有,我給你看肚子。”
別……
俞斯年還沒說出口,鄭殊就跪坐起來,一把撩起了衣擺。
他沒穿長褲!
俞斯年喉嚨滾動,下意識地伸手想去夠茶杯,然而拿起來一看,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喝完了!
“斯年哥,你看你看,這一定是朱游那孫子踹的,好大一塊兒,按着就痛,你給我吹吹。”
俞斯年覺得自己不該看的,但是這顯得有些欲蓋彌彰,再加上對鄭殊的關心,莫名的吸引,一番猶豫中,視線還是不受控制地移了過去。
平坦軟軟的肚皮,白色的內褲只沖眼前,包裹着重點部位,鄭殊用下巴抵着衣擺,紅着臉頰,帶着一抹羞恥,可目光卻大膽地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無辜的眼神更令人難以直視。
他一手放在消瘦的腰上,而另一手正打算往下拉內褲,不知道是想将整塊淤青展示給男人看,還是更想展示別的!
俞斯年再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關了視頻。
鄭殊看着突然恢複對話框的手機,沉默半晌,把睡衣緩緩放下,接着果斷地往床上一倒,憋了一會兒,還是沒憋住,“哧……”接着使勁地拍着枕頭,“哈哈哈……”
他簡直要笑瘋了,竟然把堂堂大總裁給吓得就這麽關了,關了!
這說明什麽,男人對他有沖動!
突然,手機震了兩下,鄭殊蠕動着身體,扭過來看。
俞斯年:[我接個電話。]
“噗——哈哈哈哈……”
這個解釋,鄭殊得給俞斯年打個100分,要不是在挂斷前他緊緊盯着對方的表情,看到對方猛然驚變的模樣,否則還真被糊弄過去了。
他壞心眼地發過去一條信息:[好的,那我等你,還有大腿內側的,你看嗎?]
鄭殊等了一會兒,那邊沒有回複,于是扣了一下視頻,結果直接被摁斷了。
俞斯年:[早點睡,我暫時有事。]
有事?什麽事?不會去浴室了吧?
鄭殊穿着俞斯年的睡衣在床上一滾,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臨睡前還嫌刺激不夠地再發了一條語音,“斯年哥,你的睡衣穿着好舒服,嗯哼哼……”
俞斯年有預感不能聽這句短短的音頻,但還是手賤地讓他摁了下去。
他聽着最後那撒嬌不像撒嬌的哼唧,狠狠地捏緊手機。
安靜的書房內,傳來幾聲濃重的呼吸,只見俞斯年坐在椅子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深深越來越暗,仿佛繃緊了一根弦。
身體的反應,讓他對自己的欲望再沒有任何的遲疑。
突然他猛地起身,身後的辦公椅因為這個大動作快速地轉了兩圈,只見向來成熟穩重的男人大步離開書房,直沖隔壁卧室裏的浴室,背影看着有些氣急敗壞。
花灑開啓,嘩嘩之下,任由水流沖擊着自己的臉頰,腦海裏卻清晰地浮現鄭殊方才的畫面。
水汽彌漫上他的眼睛,沒有鏡片的遮擋,深幽的瞳孔不斷收縮,目光兇狠又狼狽。
接着氣息越來越沉,緊崩到極致,他揚起脖頸,閉上眼睛,從唇齒間逸散出一聲悶哼。
水流頓時開到最大,沖掉一切。
這時,放在浴室外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俞斯年擡手關掉了水龍頭,沒忙着出去接聽,而是背抵靠在牆壁上,微微垂頭,傾吐着隐忍的氣息,被迫享受着發洩後的餘味。
水珠從濕漉漉的發梢通過臉頰,滴落到起伏的胸膛上,順着結實的腰腹.肌肉一路往下。
顯然,他對鄭殊的心思比自己想的還要深,然而對那樣一個花心的大少爺動心……
“呵。”俞斯年自嘲地一笑,走出浴室,扯過一旁的浴巾擦幹身體。
鈴聲已經斷了,但是有消息發過來。
謝晟風:[還沒問,你打算怎麽報答我,為了嫂子,我身上可添了不少傷。]
[傷口1.JPG]
[傷口2.JPG]
[傷口3.JPG]
……
俞斯年仔細地看着這一張張照片,明明同樣是美男子的身體,謝晟風那阿波羅的身材甚至更勝鄭殊的白斬雞一籌,可他反複地看,試圖找出一點吸引他的地方,卻最終發現內心深處根本就波瀾不驚,仿佛方才那顆悸動到顫栗的心已經死了一樣,無動于衷。
發現這一點之後,他知道自己陷入了非常糟糕的境地。
他心情惡劣,面無表情,冷漠地回複:[他受傷了]
謝晟風:[?]
俞斯年:[你讓他受傷了]
謝晟風:[艹,關我屁事!]
所以,老婆受傷了,弟弟的功勞就沒了?有沒有一點兄弟情義?
簡直太可惡了!
俞斯年畢竟沒有喪心病狂到讓人負傷還當沒事一樣,半個小時後,謝晟風拿到了無良兄長發過來的賬號追蹤記錄。
那通過體彩中獎的形式,打給肇事司機兒子三百萬的海外賬號,終于有了眉目。
對方藏得很深,三百萬,通過多個銀行躍遷多次轉賬才彙總到這個指定賬戶,要是沒有海外關系,光是追蹤銀行都得陷入困境。
但是在俞斯年的幹預下,專業人士慢慢抽絲剝繭,還是發現了端倪。
兜兜轉轉一圈,最終款項來源如他所想一樣指向了國內。
謝晟風拿到記錄的那瞬間,眼神頓時冷得像啐了冰渣。
他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襯衫和運動短褲,露着胸膛走出房間,到了一處無人的甲板上吹風。
淩晨的海風總算有了一絲涼意,吹在臉上舒服而惬意,他靠在欄杆上,點燃了一根雪茄,目光沉沉地望着遠處的重影群島。
8年了。
當年謝鵬夫妻出事的時候他18歲,離生日差一天,夫妻倆是特地提前趕回來給兒子過成人禮的,結果,成人禮變成了葬禮。
所有人将事故歸于意外,而可笑的是,這個意外卻算在了即将過成年的謝晟風頭上。
每個人見到他總會有一句風涼話……要是不回來給兒子過生日就好了。
特別是兩個伯父,每次見到,總要替他惋惜一下,實則卻不遺餘力地插他心肺。
時間久了,這好像成了他的錯。
但事實呢?
此刻,謝晟風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只剩下沉沉的悲哀和抑制不住的憤怒,猶如被游輪排開的海浪,奔騰不止,急需要發洩。
他深吸了一口雪茄,閉上眼睛,伴随着一吐一吸,讓翻騰的心緒平靜下來。
他告訴自己,就算掌握這個證據,也還不是時候。
來日方長,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他呆了一會兒,讓頭腦冷靜下來就打算回房間去,剛打了一架,替鄭殊挨了不少拳頭,風吹久了,傷口碰着海風鹹腥味隐隐作痛。
然而剛要轉身,卻聽見拐角處有人在說話。
“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在這艘船上?”
這個聲音真好聽,清亮剔透,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謝晟風心說。
“我……”
“我都問過了,這艘船根本沒有船票,所有人都是拿着邀請函上船的,那你的邀請函呢?”
“我……我丢了……”另一個人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根本就沒有!是有人故意帶你上來,那個人是誰!”
“若飛,我不是說了嗎,是我一個朋友,他……他有事來不了,所以才讓給我的……”
這聲音讓謝晟風直搖頭,一聽就沒底氣,估計人也長得一般,讓人提不起任何興趣。
“你什麽朋友那麽神通廣大,能弄到這艘船的邀請函?”
“若飛!”
“我受夠了,張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志普煤業的劉長奇也在船上?是他讓你騙我上來的!”
另一人頓時慌了,連忙解釋,“沒有,若飛,我不知道,你相信我,我只是帶你來散心……”
謝晟風靠在船艙的牆壁上,一邊悠閑地吸着雪茄,一邊聽壁腳,這個新鮮的八卦猶如一股大風将他之前的憤懑吹得一幹二淨,所以他毫無愧疚地繼續偷聽,還無聲地啧啧評價,心說這一聽就知道心虛得不行,誰信誰傻。
果然,“那你告訴我,剛才你去哪兒了,為什麽這幾天晚上每次你一離開,劉長奇就出現了?他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你他媽在哪兒?”
喲,謝晟風的臉上露出驚訝。
“我……”
“剛才要不是兩邊打起來,劉長奇被叫去,你猜我會發生什麽事?來的路上碰到我的經紀人,他讓我好自為之,你說這又是什麽意思?”
“……”
“沒借口了?4年的感情,他媽4年了!你……就這麽對待我?”
質問的聲音弱下來,帶着一絲絲哭腔的控訴讓謝晟風吹了一口煙氣。
4年算什麽?他家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能随便下手,利益面前,屁都不是。
天真!
話說得這麽明白,對方再多的狡辯也沒用,于是也不企圖蒙混過關,一聲哽咽下,張誠竟直接哭了,一邊哭一邊說:“若飛……我也是沒辦法……我家的公司就靠着那個大客戶,根本得罪不起!劉長奇把話帶到我爸那裏,一單子砸下來,我爸就逼着我答應……要是不同意,別說你的違約金,我能不能跟你繼續交往都說不好……若飛,我舍不得你,我……我也不想答應,我那麽喜歡你,怎麽甘心把你送給別人?但是我沒辦法,公司要是倒閉了,我……我怎麽辦?我爸我媽年紀大了,他們經不起折騰……你能不能體諒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
謝晟風聽着驚呆了,連雪茄都忘了抽。
傅若飛也沒了聲音,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麽無恥。
良久,他才艱難地問:“所以你就出賣我,騙我,我活該為了你們家的公司把自己賣了,否則就是我不體諒,我逼你?”
“若飛,你別這樣……你的經紀人說了,只要一次,之後你的違約金他們一筆勾銷……到時候我們躲遠點,重新開始,好不好?”
腳步傳來摩擦聲,謝晟風聽着揚起了眉。
下一刻,“滾,別碰我!”
歇斯底裏的聲音游離在崩潰邊緣,只聽到傅若飛啞着聲音問:“你把我賣了多少錢?”
“……”
“說啊!”
張誠低頭閃爍道:“500萬的訂單。”
“呵……”
“呵……”
兩聲低笑同時響起,一聲出自傅若飛,一聲出自謝晟風。前者自嘲,後者嘲他。
接着空氣凝固了。
有人偷聽!
張誠的臉瞬間漲紅,但他沒膽子把人叫出來,更心虛自己做的事,于是對一同怔愣的傅若飛道:“若飛,我們在一起四年了,我對你怎麽你心裏清楚,就這一次,是我對不起你,可也是因為你先招惹過來的……”
傅若飛一愣,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麽?”
“我……我媽說的沒錯,你這樣的,我根本留不住,進了那個圈子,遲早有一天,你也會傍上別人……看看這艘船,不都像你一樣的嗎?”
謝晟風換了一個靠牆的姿勢,重重地吐出嘴裏的一口煙,腳摩擦在地上,存在感十足。
張誠再不敢多說,腳步匆匆地就走了。
海風吹拂這海浪,伴随着游輪的汽笛,讓這個本該靜谧的夜不平靜起來。
謝晟風站在原地,他沒出去看一看那位被男友背叛的傷心人,而傅若飛也不管偷聽的人是誰,隔着一個拐角,兩個陌生人共同望着這片大海。
良久,謝晟風抽完了這支雪茄,說:“你剛才應該揍他一頓。”
他知道傅若飛沒有離開,後者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髒了我的手。”
謝晟風笑了笑,“晚上有點涼,回去休息吧。”
“謝謝。”
有骨氣還有禮貌的孩子,而且是個別人見了就念念不忘,耍手段砸錢都要到手的美人,謝晟風本打算離開的腳步一頓,突然來了興致問:“你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傅若飛覺得聽錯了,“什麽?”
謝晟風悠悠道:“我年輕、英俊、有錢,你害怕的劉長奇在我眼裏不算什麽,怎麽樣?”
“……滾。”
“啧。”謝晟風攤了攤手,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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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