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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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家裏的電力也恢複了。

小花拉着靳禮澤進了別墅,他們渾身都被雨淋得濕透,各自回去洗了個熱水澡。

小花先洗完,去廚房煮了碗濃姜湯,逼靳禮澤捏着鼻子喝完,然後拿來醫療箱,幫他處理手上的傷口。

他的手是被積木鋒利的邊緣割破的,口子劃的比較大,經暴雨一澆,血已經止住了,傷口發白。

小花先用絡合碘幫他消了毒,替他纏上繃帶,她不太會包紮傷口,紗布用的太多,最後将靳禮澤的手纏成了木乃伊,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小花撓撓頭:“會不會綁得太緊了?”

“沒事。”

靳禮澤不太在意這種小事,拿了毛巾擦頭發,但因為右手受傷,動作有些笨拙。

小花說:“我來吧。”

靳禮澤一愣,她已經将毛巾接了過去,替他擦起頭發。

擦着擦着,小花感覺到了不對勁,被毛巾裹着的靳禮澤像只濕漉漉的大狗,兩人目光對視,彼此都有點不自然,尴尬地移開了視線。

那個雨中的擁抱過後,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麽東西改變了。

小花咳了一聲,問:“要吃飯嗎?”

靳禮澤搖頭,他并不是很餓。

“還是吃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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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小花起身去廚房熱飯,靳禮澤吃完後,二人回各自的房間睡覺。

臨睡前,小花看着擱在床頭的那塊積木,沉思良久。

她突然想換個生日禮物了。

第二天,小花拎着一個大麻袋去了田園的宿舍。

田園見了,瞠目結舌:“幹什麽?你也被楚喻影響了,開始收起廢品了?”

小花打開麻袋,将裏面的東西傾倒出來,六萬塊積木全部堆在桌子上,堆成巨大的一座山。

田園和她的室友們都看傻眼了,呆呆地問:“這是什麽?”

“樂高。”

室友中有個叫胡麗的女生,大家都習慣叫她狐貍,她是樂高發燒友,經常攢錢買樂高套裝,見了此壯觀的一幕,也不免咋舌:“好家夥,這麽多零件,這得多少錢?”

小花不解地問:“這很貴嗎?”

“當然了,”狐貍說,“至少也得十來萬吧。”

十來萬……

小花震驚了,她一直以為這就是普通的玩具而已。

這麽貴的東西,靳禮澤居然說丢就丢,要不是她今天中途攔截住了,上門來清掃的家政人員就準備拖去垃圾站了。

“你從哪裏弄來的這東西?”田園問。

小花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來由,她想将它重新拼好,送給靳禮澤。

狐貍聽完,下巴都要驚掉了:“拼好?你知道拼好這堆玩意兒需要多長時間嗎?”

“需要多久?”小花确實不知道。

“起碼幾個月吧。”

“這麽久?”

小花皺眉,距離靳禮澤的生日只有一個星期了。

一旁的田園問:“那要是我們都幫着一起拼呢?多長時間能拼完?”

狐貍苦着臉:“那也人手不夠啊,何況我們還沒有圖紙參考。”

衆人聽完她科普才知道,原來搭積木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尤其是零件越多,工程越浩大,搭建難度也更高,需要出衆的空間想象能力和基礎的建築學知識。

像小花帶回來的這堆零件,樂高官方根本沒有出過巴黎聖母院的套裝,說明這是玩家私下購買基礎磚塊,利用自己的想象力和動手能力,一個人搭建完成的。

這在樂高圈子裏術語叫做MOC,是My own creation的簡稱,意思是玩家自己創造場景、搭建實體的DIY行為,這樣的圖紙樂高官方是不會出售的,只能自己去網上淘,或是找到創造者購買。

狐貍去外網搜了一圈,倒是搜到了圖紙,賣600美金。

小花根本買不起,好在狐貍之前加有樂高的玩家群,去群裏一問,有個好心人免費提供給了她們電子版圖紙。

田園去圖文店打印出來,足足三十二張。

接下來就只剩下拼了。

206宿舍進入全面備戰狀态,除去上課外,所有的時間都被大家用來幫小花拼樂高,小花的好人緣在這時發揮了作用,田園組建了一個群,自願來幫小花的人有不少。

在衆人加班加點的努力下,原本要耗費幾個月的搭建工作,最後只用了将近六天的時間完成了。

靳禮澤生日前夕,衆人看着桌上那座終于竣工的巴黎聖母院,簡直差點哭出來。

侯鴻揉揉僵硬的脖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終于做好了,我的老腰都要斷了。”

“你小心點!”

田園在一旁心驚膽戰,生怕他動作幅度過大,一個不小心碰到,大家這麽久的心血就付諸東流了。

狐貍正在從各個角度和方位給這座宏偉的建築拍照,雖然是幫小花,但她這個樂高迷這次也過足了瘾。

為了感謝他們,小花要請客吃燒烤,但時間太晚了,大家都想回去睡覺。

侯鴻揮揮手說:“算了,還是明天生日宴上吃吧。市草那邊确定了嗎?還是烤肉嗎?”

他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靳禮澤之前取消過一次。

小花點點頭:“确定了。”

侯鴻眼珠子轉動,狡猾一笑:“那我們要不要給他一個驚喜?”

生日當天。

靳禮澤在下課回家的路上,收到侯鴻的一條短信。

你是逗比請來的猴子嗎:【兄弟我臨時有事,你的生日我去不了了!抱歉抱歉!】

後面還跟了個跪地磕頭的小人。

靳禮澤看了,順手回過去倆字:【行吧。】

他并不是很吃驚,情緒平平,因為這不是他今天收到的第一條道歉短信,從早上起床到現在為止,他一共收到二十多條短信,無一不是放他鴿子的,至于理由則五花八門。

事出反常必有妖,靳禮澤已經猜到他們要做什麽了。

果然當他走到門口,打開家門時,一堆提前藏好的人湧了出來。

“生日快樂!”

禮花和彩帶從天而降,挂了靳禮澤滿頭滿身。

他的目光在衆人之間掃視一圈,最後落在笑容洋溢的小花臉上,她手裏還拿着一支萬花筒,五顏六色的彩屑正不停地從裏面噴出來。

他平靜的反應讓衆人很失望。

有人小聲嘟囔:“什麽嘛,根本沒被吓到……”

靳禮澤心想,是你們表現得太明顯了。

侯鴻笑:“剛才沒被吓到,那這個呢?”

話音未完,突然從手裏彈過來一個黑黢黢的多足蟑螂,朝靳禮澤臉上撲,他吓得面色慘白,轉身奪門而出。

這副反應終于取悅了衆人,大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靳禮澤這才知道那蟑螂是假的,氣得揮拳狂毆侯鴻。

侯鴻滿屋子亂跑,一邊高聲嚷着:“不關我的事,是小花告訴我你怕蟲的!”

“……”

小花本來在樂呵呵地看熱鬧,聽到這話趕緊縮着肩膀,心虛地躲去廚房幫忙了。

不愧是經過靳禮澤認可的米其林廚師,烤出的肉香飄十裏,肉質鮮嫩多汁,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飯後,衆人圍在客廳裏喝酒玩游戲。

侯鴻是這方面的行家,他提議玩一個007的小游戲。

小花沒玩過,還是靠田園講解,才弄明白了游戲規則,但她反應遲鈍,輸了十幾次,幾乎每輪輸的都是她。

輸掉的人要喝酒,小花已經喝了十幾杯酒,還好她的酒量是從小陪爺爺練的,還算可以,十幾杯落肚還能保持意識清醒,只是雙頰染上了紅暈。

侯鴻最後都看不下去了,在她又一次玩輸後,笑着問:“小花,你還行不行啊?要不找個人幫你喝得了?”

小花正想搖頭,手裏的酒就被人接過去了。

“我來吧。”說話的人是班長秦鐘。

“哦——”

衆人大聲起哄,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他倆。

侯鴻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地打趣:“黑騎士哦。”

“沒有。”

秦鐘臉紅着否認,但大家根本不聽他的,起哄得更加厲害,他下意識看了小花一眼,将酒杯湊到唇邊,正要往下喝時,靳禮澤突然出聲。

“幾點了?”

侯鴻瞄了眼牆上的時鐘:“十點多,怎麽了?”

“你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這逐客令下得如此明顯,衆人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準備回學校。

他們其實跟靳禮澤不熟,主要是跟小花熟,因此在靳禮澤面前都拘謹得很,不敢開他玩笑。

侯鴻不答應:“才十一點不到,這個點狗都不睡,晚什麽晚,大家繼續嗨啊,都不許走。”

有女生為難地說:“太晚了,宿舍要關門了。”

侯鴻一擺手:“這有什麽,靳哥哥家裏房間多的是,随你們挑。”

衆人不約而同看向靳禮澤。

靳禮澤沒什麽表情,應該是默認了。

大家這才坐下,還拿出了各自準備好的禮物。

靳禮澤一一收下,禮貌地道了謝,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小花。

她正吃着盤子裏的櫻桃,察覺到他的視線,有點茫然:“哥哥,怎麽了?”

靳禮澤抿了抿唇,說:“沒什麽。”

因為剛才的打斷,大家都想不起玩游戲了,侯鴻又誕生了新的主意,他提議大家一起看靳禮澤和小花的出道綜藝——《交換人生》。

田園表示懷疑:“不是都下架了,還能找到嗎?現在網上好像只能搜到一些零碎的片段了。”

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娛樂圈更新換代,各種類型和主題的綜藝、真人秀層出不窮,恐怕很少有人記得這部過時綜藝了,盡管它曾經是國內首部室外素人綜藝,并且掀起了後續錄制真人秀的狂潮,捧紅了不少網絡紅人。

靳禮澤就算是初代網紅,當時廣告代言邀約不斷,只不過他不願意走這條路罷了,他後面的幾期嘉賓無一不是走上了網紅道路。

侯鴻在網上搜了搜,确實找不到全集,便扭頭問靳禮澤:“你爸爸是導演,他應該有保存母帶吧?”

靳禮澤沒出聲。

家裏确實是有,靳愛國為了紀念這段時光,曾将未經後期剪輯的錄像刻成了光盤,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他。

靳禮澤收下後随手扔進了雜物間,這麽多年來,他一次也沒打開過。

他想了想,起身将光碟找了出來。

盒子保存完好,拆開包裝後,上面還留有靳愛國寫給他的話:

小禮,人生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每一段逝去的光陰都是黃金,将在你的回憶裏粲然生輝,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十六歲生日快樂。

愛你的爸爸。

侯鴻吹了個口哨:“還真有啊。在場的同學們,咱們有福了,有幸得見靳哥哥的中二時光。”

說完一把将光盤搶了過去。

影碟機已經是被時代淘汰的老古董,好在靳愛國是個影音收藏家,家裏還有一套松下的設備,一群男同學按照說明書搗鼓了半天,終于成功放映出來了。

“關燈關燈!”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客廳的燈被關掉,房子裏暗下來,只剩下電視機屏幕發出的淡淡光芒。

靳禮澤抱着沙發靠枕,不動聲色地坐到了小花身旁。

小花酒喝多了,窩在沙發一角裏怔怔出神。

“醉了?”

靳禮澤試探地問。

過了快一分鐘,小花才仿佛突然清醒過來似的,遲鈍地搖頭:“沒有,哥哥。”

靳禮澤狐疑地看着她,耳邊卻爆發一陣笑聲。

他莫名其妙地看過去,只見電視上播放着節目的開頭,正在網吧打游戲的他突然被幾個壯漢綁走,他奮力逃脫,穿着拖鞋狂奔了三條街,最後連人字拖都跑飛了,還是被兩名壯漢按在地上。

靳禮澤記得這件事。

那年靳愛國被家裏趕出來,拍了幾部不溫不火的電影後,又轉戰綜藝圈,幾乎把全部身家投在了《交換人生》這檔節目上,可到節目組開拍之時,請的嘉賓卻溜了號,他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兒子身上。

但無語的是,靳禮澤完全不知道這一回事,那幾名壯漢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遭遇了傳說中的豪門綁架。

電視裏,光着兩只腳的少年靳禮澤被人臉貼地按在地上,嘴裏還暴躁地吼着:“你們綁錯人了!我爸沒錢!”

一群人沒節操地哈哈大笑起來,連小花臉上都多了絲笑容。

作為這檔真人秀的主人公之一,她并沒有看過節目,所以在靳禮澤來到南塘鎮之前,她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

原來是被綁來的啊。

難怪當年脾氣那麽不好。

作為被取笑的對象,靳禮澤多少有些氣急敗壞,搶過遙控器按了快進。

侯鴻趕緊搶回去:“幹嗎?大家看得正起勁呢,你一個過生日的,娛樂娛樂大衆怎麽了,是不是啊,同學們?”

衆人再也不怕靳禮澤了,紛紛笑答:“是!”

侯鴻三天不揍皮就養,靳禮澤剛要上去踹人,卻被小花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掌心,指尖溫熱,帶着他沒有的溫度。

靳禮澤怔住,頭腦頓時一片空白,完全忘記自己要去幹什麽了。

“哥哥,別打人。”

小花附在他耳旁,小聲說。

她說話還有點大舌頭,清淡的酒香飄進靳禮澤的鼻尖,他喉頭發幹,幹巴巴地“嗯”了一聲。

電視裏已經演到了節目組去采訪靳禮澤的同學和老師,本來按照策劃,是要插播一段城市少年叛逆期錄像的,不過因為先前的嘉賓跑人,錄好的素材作廢,節目組只能臨時決定去采訪靳禮澤周圍的人,讓大家說說對他的看法。

鏡頭裏,初三(九)班的班主任王老師說:“靳禮澤這孩子呀,腦袋倒是挺聰明的,就是不用功,這個這個,動手能力也是很強的。”

同學們的回答五花八門——

“可怕。”

“瘋子。”

“很兇。”

“愛打人。”

也有女同學羞澀地表示:“他很帥的啦,就是不怎麽理人……”

讓大家驚喜的是,少年時期的侯鴻居然也出現在鏡頭裏,他穿着短袖校服,長手長腳,瘦得真像一只峨眉山的猴子,上電視也嬉皮笑臉。

“靳禮澤是個什麽樣的人?這個問題你問我最合适啊,我可是跟他穿開裆褲起就認識的。靳禮澤呢,他是一個——”

咔,這段被掐了。

侯鴻憤怒地扭頭:“你為什麽按快進?”

靳禮澤淡淡道:“不想看見你的臉。”

“……”

最後一個采訪對象是靳愛國,彼時的靳導頭不禿肚不肥,還是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導演一枚,對着鏡頭慈祥地道:“小禮是個好孩子,只是平時我和他媽媽忙,缺乏對他的關心,導致他有點缺愛……”

毫不意外,這段也被靳禮澤掐了。

節目快進到靳禮澤拽着箱子,踩着兩腳黃泥,臭着臉站在村口的大樟樹下等村主任接。

“別動,你頭上有蟲。”

一張陌生小丫頭的臉從層層綠葉間探出來,那是六年前的小花。

靳禮澤的眼神開始變得柔軟,對身旁的人說:“我才發現,你那時候挺黑的。”

小花點點頭,表示贊同:“你比我白。”

靳禮澤低頭看着他們放在一起的手,比較了一下膚色差距。

“現在好像差不多了。”

“是嗎?好像還是沒有你白。”

兩個人頭挨着頭,小聲地說着悄悄話,其餘人看電視看得認真,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個小小的角落。

靳禮澤聞到了小花頭上的發香,像是一種柑橘混雜着檸檬的味道,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沉聲喊:“向小花。”

“嗯?”

“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呢?”

方才大家送禮物時,他等了許久,都沒見她有什麽表示。

他不相信小花沒有準備禮物,這不是她能做出的事。小花對于別人的生日一向很上心,每年向老爺子過壽時,她都會早起煮一碗長壽面,面上還要卧兩個荷包蛋。

小花捂嘴偷偷地笑了,終于等到他問這句話了。

“在樓上,我帶你上去看吧。”

“這麽神秘?”

二人貓着腰離開客廳,走到樓梯口時,小花回頭:“哥哥,你閉上眼睛。”

靳禮澤吃驚地半挑起眉。

沒想到老實巴交的小花都賣起關子來了,他對這個禮物的期待值頓時直線上升。

閉上眼,靳禮澤平伸着兩手往前走,卻突然被人握住手指。

“小心,這裏有臺階。”

溫熱的手包裹着他,指引他一步步地往前走,靳禮澤的眼前一片黑暗,可他并不慌張,心中前所未有地踏實。

終于,他聽見小花說:“到了。”

“能睜眼了嗎?”

“睜吧。”

靳禮澤睜開雙眼,一幢搭建好的宏偉模型就那樣闖入他的眼簾。

房間是黑的,但桌上擺了小燈泡,黃色的燈光亮起來,将整座巴黎聖母院照耀得輝煌如炬。

昏黃的燈光下,小花眨着一雙充滿期待的大眼,笑着問他:“喜歡嗎?這是大家一起做的。”

喜歡嗎?

一句話放大數倍,振聾發聩地在靳禮澤心底回響。

有什麽東西,似乎正要破土而出。

當然是……喜歡的。

突如其來地,他一把攬過小花的腰肢,不管不顧地低頭吻了下去。

一個莽撞的、激烈的、不懂章法的吻。

他身上的氣息如海水倒灌般湧進小花的鼻端,她赫然睜大雙眼,下意識想推拒,卻被靳禮澤更用力地抱住,在她的唇瓣上碾壓、舔舐、重重吸吮,最終舌頭伸進來,幾乎吸幹小花的力氣,雙腿不自主地發軟。

“哥哥……”

親吻的間隙裏,她艱難地發聲,一手抵着身前人的胸膛。

靳禮澤終于拉開一點距離,啞聲問:“給親嗎?”

“……”

小花的臉紅成了蘋果,不等她說話,灼熱的吻又落了下來。

她實在是站不穩了,被靳禮澤察覺到,幹脆将她抱了起來,放在身後的書架上。

上面的手辦和擺件被他一股腦兒地推下去,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小花坐在上面,微微高出靳禮澤一點,顯然這個姿勢更适合他們的身高差,靳禮澤親得更加放肆了起來,舌頭在她口腔裏長驅直入。

小花的腦子亂成一鍋粥,只能扶着他的雙肩,被動地承受着這個吻。

正在二人親得越發忘我之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歌聲。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我們親愛的靳哥哥,祝你生日……”

侯鴻捧着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呆呆站在原地,在他身後,是同樣呆若木雞的田園等人。

房間裏,小花半坐在書架上,雙腿纏着靳禮澤的腰,兩人都是衣衫不整、嘴唇嫣紅、外加一臉慌張的模樣,一看就是正在做見不得人的事。

侯鴻第一個反應過來,捧着蛋糕大叫:“啊——你這個……”

“禽獸”二字還未脫口,房門就在他眼前“砰”地摔上。

他捧着小花的臉:“繼續?”

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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