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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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初,田園和小花也放暑假了,回鄉旅程正式開啓。
此次自駕線路全長1500公裏,預計花費時間13個小時,當然,這還沒算上中途休息的時間。
他們一行四個人,其中兩個人會開車,田園勉強算半個吧,她還沒上過高速,靳禮澤說可以等路上車不多的時候讓她來開。
出發的那一天,他們約好早上六點在校門口集合。
小花坐在副駕駛上,隔老遠就看見田園和侯鴻手裏除了行李箱外,還拎着兩大包東西,侯鴻肩上還扛着一箱礦泉水。
她忍不住問:“你們帶的什麽?”
“零食,路上餓了吃。”
“也太多了吧。”
小花随便看了一下,辣條、薯片、餅幹,什麽都有,五花八門。
“不多,四個人一下就吃完了。”
田園上了車,在後備箱放完行李的侯鴻也坐到後座,關上車門,比了個“向前進”的手勢。
“OK了,出發吧!”
靳禮澤淡淡地發動車子。
出發!
不是什麽重大節日,出了臨江市,高速上暢通無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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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路,大家都有點激動,車載音響裏放着音樂,侯鴻和田園說個不停,除了有“路困症”的小花。
剛開始在城裏她還算精神,說了一會兒話,一上高速她就睡得昏天暗地了,連路上車停下來了一次,侯鴻接替靳禮澤成了司機都不知道。
再醒來時,已經臨近中午。
小花發現自己被轉移到了後座,腦袋枕在靳禮澤的大腿上,她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他的下巴。
小花坐起來,看見田園和侯鴻已經不在車上了。
“他們人呢?”
“去吃飯了,餓嗎?”
小花看向車窗外,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服務區。
他們下了車,靳禮澤去上洗手間,小花在一家餐廳找到了正在吃自助餐的田園,侯鴻不知道去哪兒了。
田園一看見她就說:“你終于醒了,還以為你暈過去了,你怎麽這麽能睡啊?”
“我也不知道,一坐在車上就犯困。”
小花揉了把臉,還不怎麽清醒。
“侯鴻哥呢?”
“去抽煙了,他開車也開累了。你吃飯嗎?自助餐,18元一位。”
小花一上午沒吃飯,也有點餓了,走過去打了點飯。
選菜的時候,靳禮澤來了,小花問他要不要吃飯。
靳禮澤看了眼餐盤裏的菜,搖頭:“你吃吧,我去外面活動一下。”
小花知道他是挑食的毛病又犯了,趕緊拉住他:“多少吃點吧,你又不吃零食,肚子餓了怎麽辦?”
“今天夜裏應該能到長沙,到時候再吃。”
小花只能随他去。
她端着餐盤坐到田園身邊,田園已經吃完一半了,将手裏拿的礦泉水遞給她。
“你和少爺的關系好好啊,真羨慕。”
“怎麽了嗎?”
小花喝着水,不太明白她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你不知道,上午的時候靳禮澤開車開累了,喊猴子來開,他下車後不是先換去後座,而是把副駕駛車門打開了,把你從車上抱下來。你那時候已經睡得人事不知了,他抱你的動作特別溫柔。真的,我就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發出的感慨,小花笑了笑,未做評價。
“後面他怕你睡得不舒服,還讓你枕在他腿上,給你蓋了小毯子。小花,我以前以為少爺脾氣那麽差,是需要你寵着的人,沒想到他談起戀愛來居然這麽體貼,與他平時完全是兩個樣子。真是羨慕死我了,好想談戀愛啊……”
“那你就不要老是宅在宿舍打游戲了,多出去走走,認識一些新的人。”
小花替她出主意。
田園摸着鼻子嘿嘿笑:“其實我就是口號喊得響,真正付出行動就痿了。說到‘痿’這個事,我突然想起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
“什麽問題?”
“你和少爺做了嗎?”
“……”
小花險些把嘴裏的飯粒噴出來,臉燒得通紅,連耳根都紅透。
“應該做了吧?畢竟你們都住在一起了。”
田園還在不停地猜測。
小花簡直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紅着臉,支支吾吾地點頭。
田園一下子來了興趣,拖着凳子湊到她耳邊,壓低的嗓音裏有藏不住的興奮:“真的做了?快告訴我細節!誰先主動的,你還是他?”
“也沒有誰先主動吧,我們看着電影,順其自然就……”
“看的什麽電影?”
“帕丁頓。”
田園懵了一會兒:“這不是部動畫片嗎?”
小花點點頭。
田園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你們對着純潔的小熊也能……天吶,我以後無法直視帕丁頓了。”
小花被她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那我不說了。”
“別啊!繼續說,然後呢?”
然後就……
小花回憶起那天的事情。
其實最開始同居的那幾天,兩個人還是分開睡的,只不過有一天晚上,靳禮澤看了部網飛的鬼片,吓得不敢一個人睡,愣是跑進她的房間,和她擠着一個被窩睡,之後不管小花怎麽明說暗示,他都裝聽不懂,就是不回自己房間。
小花敵不過他的厚臉皮,只能分了一半的床給他。
之後的事順理成章,既然都睡在一個被窩裏了,就免不了一些親親摸摸,靳禮澤在做壞事的時候,會低啞着嗓子在她耳邊說一些生理常識,實地教學,包教包會。
小花對這件事的抵觸頓時降低了不少,畢竟恐懼來自于未知,真正了解并投入親身實踐後,她才知道取悅自己并不是值得羞恥的事。
那天他們坐在沙發上看電影,客廳的燈都關了,只剩下電視熒幕散發出的淡藍色光芒,氣氛恰到好處。
不知道誰先主動的,他們接起了吻,最後小花不知不覺地被脫得只剩一件內衣,靳禮澤将她放在沙發上,俯身下來,在她耳邊親了親,啞着嗓子問:“可以嗎?”
小花看着他幽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點了頭。
靳禮澤興奮地将她抱去了卧室,那一晚的記憶對小花來說很混亂,只記得做完之後,靳禮澤将她抱着,他們說了一夜的話,直到窗外天光破曉,她才埋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田園聽得臉頰紅透,捂着臉好奇地問:“舒服嗎?到底是什麽體驗?這之後你們有什麽變化嗎?”
“第一次不太舒服,後面就好了。至于體驗,其實沒什麽體驗……”
過程當然是愉悅的,但小花最喜歡的,還是激情過後,和靳禮澤安靜地相擁在一起的時間,他們都沒穿衣服,彼此的肌膚摩挲,溫暖又惬意,小花會有一種身邊的這個人,真正屬于自己了的感覺。
靳禮澤最喜歡從背後抱着她入睡,腿還要纏在她身上,小花一開始很不适應這樣的睡姿,睡着睡着就滾出去了,被靳禮澤一遍又一遍地撈回去,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現在靳禮澤不抱着她,她都睡不着。
至于發生關系後,有沒有什麽變化呢?
小花覺得是有的。
她感覺自己和靳禮澤的關系又近了一步,現在靳禮澤再給她買什麽昂貴的東西,她都不會拒絕了,沒別的理由,只是覺得沒必要和他分那麽清,而靳禮澤也變得越來越黏她了,以及他早上賴床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田園聽完,拍着胸脯說:“吓死我了,原來是這個意思,你說沒什麽體驗,我還以為少爺不行呢!”
“……”
小花真是不懂,為什麽越是單身的人,在說起帶顏色的話題的時候,就越是生猛。
簡單休息過後,四人繼續上路。
這次田園也開了一段路,侯鴻坐在副駕駛上指導她。他倆一碰上開車的問題就吵個不停,簡直是命裏的冤家。
小花上午睡多了,這會兒睡不着,就和靳禮澤坐在後座玩刺激戰場。
這個游戲小花是被他們帶着入門的,四個人經常一起四排,他們還有個微信群,群名就叫“吃雞小分隊”,想玩游戲了就在群裏喊一聲。
四個玩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靳禮澤擅長玩狙,決賽圈的時候讓他去狙人,一槍一個人頭,特別準。
侯鴻擅長剛.槍厮殺,落地的時候數他最猛,有時候狀态好,一個人滅一隊不成問題。田園的技術比起這二人來說相對差一點,只不過膽子特別大,看見人就往上沖,被侯鴻戲稱“莽夫”,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會壯烈成盒,但也有幾次會碰上比她菜的弱雞,不走運被她幾槍打死,這個時候她就會特別得意。
至于小花,就是隊伍裏行走的醫療包了……
淩晨五點,他們抵達了長沙。
這個點天色已經蒙蒙亮,城市籠罩在霧氣中,已經有早點攤子推車出門,但四個人都困得打哈欠,沒胃口,随便找了家酒店開了兩間房,小花和田園一間,靳禮澤和侯鴻一間,大家各自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下午,四人決定在長沙玩一天,第二天再回鄉下。
長沙是座網紅城市,吃喝玩樂的地點不少,他們去了有名的五一廣場、太平街、坡子街幾個地方,還喝了茶顏悅色。
本來想去馬欄山看看,結果發現完全在兩個方向,只得放棄。
晚上他們就在附近的黃興步行街吃了烤肉,接着又去解放西一家酒吧蹦了會兒迪。靳禮澤一進酒吧就被女生盯上了,湘妹子真潑辣,也不管小花還在旁邊,直接就找他要微信。
酒吧裏太吵,靳禮澤懶得跟人扯着嗓子喊話,摟過一旁的小花,低頭吻下去。
小花臊得趕緊推開他,要微信的妹子灰溜溜地走了。
一旁的侯鴻和田園被刺激得大聲起哄,笑着讓他倆再來一次。
第二天早上十點,簡單吃過早餐後,他們開車下鄉。
從長沙到樟樹灣,大概需要三個小時的車程,現在修了高速公路了,交通比起靳禮澤剛來的那年要便利了許多。
因為即将到達目的地,幾個人的心情都比較輕松。
出了收費站後,是一條國道,因為路上的車比較多,田園沒把握,開車的人就換成了靳禮澤。
鄉下的景色在窗外飛馳而過,道路兩旁都是農田,七月份正是早稻豐收的時候,金黃色的麥穗成熟飽滿,被夏風一吹,滾起層層麥浪。
田園看着車窗外感嘆:“小花,你的家鄉很美啊,道路也很幹淨,我聽少爺一說,還以為是什麽窮鄉僻壤呢。”
“他當年來的時候還是很窮的,”小花并不否認這個,“不過前幾年村裏來了個村支書,是個女大學生,她很能幹,組織大家修路,又處理污水、給每家每戶分發垃圾桶,現在垃圾随便倒在家門口是要罰款的。”
“原來如此,大學生村官啊,真了不起。”
小花認同地點點頭,這個村支書姓辛,叫辛小月,看着人不高,性子特別潑辣,文能上門拜訪村裏的孤寡老人,武能跟十裏八鄉的流氓小混混撸袖子罵架。
剛開始來的時候,樟樹灣誰也不服她,村裏的一把手一向是村主任,這是村民們選出來的,很多地方上面來的村支書根本就是個擺設,但辛小月就不一樣了,她來了就是一把手,現在樟樹灣的村民誰不乖乖地叫她一聲辛書記。
小花去年的貧困生資格認證就是辛小月幫着辦理的,她也很喜歡這個做事雷厲風行、笑起來又豪爽的女書記。
車子終于快開進樟樹灣,果然是修起了水泥路,路面雖然不寬,但勝在平坦。一路上,紮了許多紅色拱門。
侯鴻不解地問:“小花妹妹,村子裏有人辦喜事嗎?”
小花茫然地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啊,和爺爺打電話的時候,沒聽他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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