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偷情

==============

夏天的夜晚氣溫還是有點低,小花穿着睡衣,在肩上披了一件外套,鬼鬼祟祟地出門。

剛出房門,就被人從背後抱住。

小花吓得一個激靈,險些尖叫,一只手卻搶先一步捂住她的嘴,低沉的聲音響在耳後。

“別出聲,讓我抱抱你。”

小花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去,轉身回抱住他:“你吓死我了。”

靳禮澤低低地笑了兩聲,低頭吻吻她的頭頂,嗅到一陣幽幽的發香,不禁心頭一動。

“出去嗎?”

“嗯。”

靳禮澤便把她扛起來,像抱小孩一樣。

小花安靜地趴在他的肩頭,沒有出聲。

月光透過窗戶,灑落一地長廊,兩人不言不語地走出堂屋,來到院子外的馬路上。

小花的雙腳落地,剛要說話,靳禮澤就低頭吻了下來,她猝不及防,只能緊緊抓着他的衣服,踮腳被動承受。

綿綿不斷的吻織成一張細密的網,她就如網中的魚兒,随着大海波濤上下起伏,始終逃脫不開他的羅網。

鄉村的夜晚安寧靜谧,頭頂繁星滿天,旁邊的田野裏蛙聲一片。

這明明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吻,也不是最激烈的吻,卻是如此的勾人心弦,讓兩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個念頭,他們是如此地、如此地深愛着這個人,哪怕是世界毀滅,只要有對方在身邊,他們也可以笑着走向死亡。

Advertisement

時間漫長地仿佛過了一個世界,靳禮澤終于放開她,揉揉自己酸痛的肩頸,笑着道:“應該給你找塊石頭墊墊。”

小花立即說:“或者可以鋸掉你的腿。”

靳禮澤笑了,掐掐她的臉:“不錯啊,還學會開玩笑了。”

小花仰起臉得意地笑。

她這副樣子可愛得不行,靳禮澤喉結滾動,摟着她的腰剛想再親,忽然摸到她口袋裏一個硬硬的東西。

“這是什麽?”

“驅蚊噴霧。”小花拿出來給他看。

“帶這玩意兒幹什麽?”

“給你帶的,你不是總招蚊子咬麽?外面蚊子太多了,我剛剛看田園出去被咬了一腿的包……”

她蹲下去,給靳禮澤短褲下面的腿噴了一層噴霧,冰涼的液體灑到裸露的皮膚上,觸感沁涼涼的。

靳禮澤忍不住笑:“寶貝,你很有野外偷情的經驗啊,還知道帶裝備。”

小花被他逗得臉紅:“什麽偷情,你不要亂講話。”

靳禮澤眉毛一挑,嗓音裏帶着撩撥人的癢意:“怎麽不算偷情?月黑,風高,孤男,寡女,正是偷情的大好時候……”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顯出一點醇厚的磁性,像上了年頭的陳酒,讓人抿一口就醉了。

他将腿邊的小花拉起來,掌心貼着她的後頸,低着頭想要繼續吻她,一道手電筒的光突然打了過來。

“誰在那兒?”

說時遲那時快,小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一推,就将靳禮澤推進了路旁深不見底的溝裏,然後她回頭,勉強微笑:“爸。”

向前進起來上廁所,見堂屋的門大敞着,以為晚上自己忘記鎖門,他舉着手電筒掃過來,還好路邊有棵枇杷樹,遮擋住了靳禮澤的身形,他看見路邊站着的人是小花,頓時松了口氣。

“這麽晚了,你不睡覺在外頭搞什麽?”

“我……睡不着,出來……看星星。”

小花極不熟練地撒了個謊,心髒狂跳,生怕被發現。

還好向前進沒有多想,只說了句“趕緊回屋睡覺”就關了手電筒走了進去。

等他走後,小花趕緊去看深溝。

“哥哥?”

“向小花!你謀殺親夫啊!”

溝裏的靳禮澤咬牙切齒,一手扶着自己的腰。

小花又愧疚又有點想笑:“哥哥你沒事吧?”

“怎麽沒事?我扭到腰了!”

“啊?”

“啊什麽啊?趕緊拉我上去!”

小花伸手把他拉了出來。

“還好嗎?哥哥,我看看。”

靳禮澤滿身塵土,右手扶着腰,忍着疼說:“我遲早死在你手上!”

小花趕緊攙住他:“我扶你進去,爺爺有紅花油,我給你揉揉。”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浪漫的夜晚,因為這一個小插曲卻變得令人哭笑不得,靳禮澤偷香竊玉不成,反而扭傷了腰,最後帶着一身紅花油的氣息不甘心地回到了房間。

椅子上的侯鴻早就卷着被子睡上了床,靳禮澤看得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将這家夥踹下了床。

第二天,小花一醒來床邊竟然沒了田園的身影。

這可不太常見,在這個家裏,向老爺子和向前進是最先起床的,五點就起了,然後是小花,七點左右,最後是八點半過後的田園和侯鴻,最晚起的當然是少爺靳禮澤,不過十點鐘起不了床,有時連午飯也不吃,被向老爺子抄着苕帚打起來吃飯。

小花鋪好床,然後去外面刷牙洗臉,準備做早飯。

這時田園和侯鴻從後山走進了廚房,兩人有說有笑,最重要的,他們牽着手。

小花燒火的動作一頓,低下頭當起啞巴。

那邊兩人又是親嘴又是說情話,黏黏糊糊上演了一出八十集的偶像劇。

直到侯鴻離開廚房,田園一個人在原地捂臉害羞,竈臺下的小花才突然出聲:“在一起啦?”

“哎呀媽呀!”

田園吓得差點一蹦三尺高,看見是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小花你吓死我啦!”

小花抿唇笑。

田園走過來,在她旁邊的小板凳上坐下。

“早上吃什麽?”

“下面。”

“哦,少爺起來了嗎?”

小花搖頭:“還沒。”

田園說:“你是不是又準備給他做了早飯端去床上吃?我跟你說,小花,你不要太寵他了,老是給他開小竈,難怪他不想起來吃午飯呢,早上都給你喂飽了……”

她這會兒話顯得格外多,小花忍不住認真地問:“你是想轉移話題嗎?”

田園:“……”

她發現小花總是在該敏銳的時候很遲鈍,在不該敏銳的時候又格外敏銳。

田園垂下頭,抱着腦袋,将臉埋在膝蓋上,羞愧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是,我是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跟海王戀愛不靠譜麽?”

“是,我是說過,可是小花啊。”

田園從胳膊肘裏擡起頭,竈膛裏的火苗幽幽地映在她的眼眸裏,她的表情迷茫,卻又像在堅持着什麽。

“我喜歡他,我不想因為我的那些瞻前顧後,就放棄一個我喜歡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少爺這樣幸運的,在最合适的年紀相遇,然後就互相看對眼了,非卿不娶。大多數人都是湊合着過完了一生,人遇上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人太難了。如果我和猴子在一起,後面我可能會因為他出軌啊、劈腿啊、或者是什麽不愛了、厭煩了等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分手,我會後悔此時的決定,但只是一種可能。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就放棄和他在一起,那等到很多年後,我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田園轉過頭,眼睛裏已經有了些淚水,她微笑着問:“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小花點點頭,她終于看出來了,出現在田園臉上的那點情緒不是茫然,而是堅定,一種帶着一腔孤勇的、前所未有的堅定。

此時此刻,睡夢中的靳禮澤也被侯鴻搖着肩膀吵了起來。

“市草!醒醒啊!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驚天大爆炸的好消息!我有老婆啦!我有老婆了啊!”

“滾!”

被吵醒的靳禮澤起床氣到了八級地震的地步,他抄起一個枕頭,狠狠砸在侯鴻腦袋上。

侯鴻抱頭鼠竄,卻又像範進中舉了一樣手舞足蹈,甚至還扭起了秧歌:“今天是個好日子呀,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啊,咱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背上還背着個胖娃娃,跟着我老婆回鄉下啊……”

“……”

靳禮澤生無可戀地躺下,拿被子蓋住腦袋。

喜結連理的田園和侯鴻遵循傳統,決定請小花和靳禮澤吃飯。

但鄉下沒有什麽登得上臺面的飯館,鎮上的也不行,大家決定去縣裏潇灑一回,他們來到樟樹灣後,還沒有去過縣城。

縣城距離樟樹灣有五六十公裏,最常用的交通工具當然是坐班車,小花在縣城讀高中時,就是坐班車每月往返一次。

不過這次他們是開車來的,就省了這個麻煩。

靳禮澤的腰扭到了,只能由侯鴻來開,他們都很好奇靳禮澤腰傷的來由,侯鴻甚至懷疑他昨天半夜偷溜出去和小花幹了什麽壞事兒。

靳禮澤嫌丢面子,誓死不說出真實原因,寧願自己被誤會成是和小花幹壞事去了。

心虛的小花只能老實扮演起了啞巴。

要說成為情侶了就是不一樣,侯鴻和田園再也不在開車時吵架了,你侬我侬得很,讓後座的兩人耳根終于清淨了點。

靳禮澤和小花擠坐在一起,還将腦袋擱在小花肩上。

小花還擔心着他的傷勢:“哥哥,你的腰還疼嗎?”

其實已經不疼了,只是還有些微的酸,但靳禮澤還是半秒鐘都沒有猶豫:“疼。”

“要不等下去醫院看看吧?”

“不去。”

“那怎麽行……”

“你給我揉揉就好了。”

靳禮澤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花如今和他很默契,一下就猜出他眼神裏的用意,頓時紅了臉,小聲地說:“我只幫你揉腰。”

“當然是揉腰了,”靳禮澤的語氣十分地正人君子,淡淡地掃她一眼,“你還想揉哪裏?”

“……”

這個人太壞了,小花不想跟他說話了。

到了縣城,他們先去吃午飯。

小花推薦了一家西餐廳,這家西餐廳她讀高中時常聽同班同學說起,但自己從沒來過,據說是縣裏比較上檔次的餐廳。

不過再怎麽上檔次,到了靳大少爺這裏也入不了眼,那牛排煎得又老又油膩,意大利面也不好吃,點的紅酒喝起來像喝洗腳水,他吃了沒幾口就吃不下去,寧願回家吃向前進做的缽子菜。

對面的田園和侯鴻那叫一個蜜裏調油,連一盤意大利面都要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看得實在想讓人作嘔。

靳禮澤自覺自己跟小花熱戀的時候也沒這副德行過,仿佛七八百輩子沒談過戀愛。

他低下頭,在小花耳邊說:“吃了飯咱們就和這倆傻缺分道揚镳吧,他們約會他們的,我們幹我們的去。”

小花點點頭,她也想和靳禮澤單獨相處。

兩人這段日子雖然時刻都能看見彼此,可是因為沒對家裏公開關系的緣故,不能在人前有親密的舉止,只能趁着天黑、或是家裏沒人的時候躲着親昵一會兒,可那也解不了相思之苦,小花知道靳禮澤很想她,有時一家人坐着吃飯,她都能看見靳禮澤盯着她的眼神直勾勾的,活像要一口吃了她。

“哥哥,我們去哪兒呢?”

靳禮澤早有主意:“你的學校,我想去看看。”

小花一怔。

--------------------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