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受傷暈倒

god送來兩針針劑後迅速離去,周意坐在沙發上久久未動,思索着眼下的情況,考慮下一步究竟該怎麽執行。

丁志林她是知道的,他有個哥哥叫丁志森,這兩人無父無母被叔叔養大,目前是旗艦會所明面上的老板,然而會所實際注冊法人卻是他們的叔叔丁立,這些從一開始她就查到了。

古怪的是,商戶登記那年丁立早就去世了,一個死人絕不可能注冊商戶,那一年丁家兄弟不過也才十歲左右。

更古怪的是她始終查不到丁立的具體身份,就好像有人故意抹去生平,只在資料業劃下了已故兩字,所有信息平白消失。

她更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去探查會所,竟然會引得丁志林出來找自己,她可不信自己有這麽大面子。

或許是觸碰到他們逆鱗了,也或許是……因為徐硯舟姐夫黃天成正在查他們。

她忽然想到一個關鍵性人物——蔣月,這個被當成傷害姐姐理由的蔣月。

她所知道的淺顯消息是,她在兩月前某日從旗艦會所後出來後自此失蹤。

蔣月因為名氣不高也沒有親人,她的失蹤在網上沒有掀起波瀾,只有姐姐因聯系不到她曾經報過警,所以會不會是警方查到點蛛絲馬跡,于是在背地裏查會所呢?

有了這個猜想,她頓時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那怪不得丁志林會惱羞成怒。

罪犯一旦察覺自己被盯緊,他們就會陷入惶恐戒備的邊緣,恨不得将一切可疑的人或事掐死腹中。

【罪犯】。

周意已經明明确确将丁家兄弟定義成了罪犯。

旗艦會所等人齊聚南安後她再來查,那麽接下來,從兩個方向下手或許會比較簡單。

她半眯起眼,就朱嘉譯……和警察局局長吧。

在家裏休息十分鐘,換了套衣服趕回別墅躺上了床,天一亮她就起來跑步,考慮到手受傷了拍攝不好拍,于是直接給自己打了封閉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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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卻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卓響和迪娜…..請假?所以停拍一天?”她正在喝水,聽到小文這樣說不禁回想起昨天兩人神神秘秘的對笑,該不會看對眼去幽會了吧?

小文來的時候聽到工作人員有聊這事,臉頓時微微一紅,尴尬地說:“好像是他們…就那個嘛,然後卓響不是腳受傷了嘛,就不小心閃了腰。”

她快速比了個手勢,周意瞬間懂了,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哈哈哈哈哈!!”

“……”小文小聲逼逼,“姐你聲音小點!”

“不行,真的太好笑了,在別墅搞的嗎?”

搞這個字差點讓小文窒息,她僵硬點頭:“昂,在廁所。”

“哈哈哈!牛逼!”

周意無法理解,卓響那小廢物腳都快被自己踩斷了怎麽還敢做那種事,最後她豎起大拇指:“他真的勇。”

“正好徐老師也請假,導演索性就放假了。”小文憂愁嘆氣,不知道為什麽卓響明明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居然背地裏….這麽放浪。

小文心思太好猜,周意拍拍她肩膀安慰:“男人嘛,兩腿間的玩意就是他們的腦子。”

說完她想起卓響和姐姐的關系,突然發現一直跟在姐姐身邊的小文似乎也不知道這層關系?

“你在我姐身邊見沒見過卓響?”她問了又補充,“親密一點的關系。”

小文點頭再搖頭:“昭玟姐之前拍戲認識他,後來就沒聯系了。”

得,那周意明白了,看來姐姐把這段感情藏得嚴嚴實實。

她也沒多說,岔開話題問:“今天不拍攝,其他嘉賓要去做什麽?”

“聽他們說好像下午要去泡溫泉放松,現在都回去睡覺了,只有朱老師沒有,他在客廳。”

“……”周意氣吐血,非找她不能幹的事是吧?

不過嘛,可以不去,只是朱嘉譯還是要接觸下的,這麽想着,她趕忙打理一下推門出去。

剛下樓就見和黃總纏纏綿綿一晚的朱嘉譯神色如常坐在沙發上,壓根看不出昨晚臉上那副扭曲崩壞的嘴臉。

才拍攝一天,和他相處并不多,但經她觀察,她發覺朱嘉譯似乎比較喜歡一個人呆着,和人相處的時候雙眼永遠溫和含笑卻不達眼底,仿佛永遠游離在衆人之外,并未真心對人。

結合他對那快遞的反應來看,似乎他在害怕事情暴露的同時,更厭惡着這種事。

周意收起思緒,徑直朝他走去,然後在旁邊沙發上坐下:“嘉譯早上好啊,今天放假你怎麽還這麽早起,應該好好休息的。”

走近時,肉眼可見地發現他有些萎靡,臉色也很蒼白,她噙着溫潤笑意坐下,目不轉睛盯着他,“你煮得咖啡好香啊。”

“昭玟姐早上好。”朱嘉譯眉頭不自覺輕皺,俨然是不太想講話,不過出于禮貌還是微笑着解釋:“我只要一醒就睡不着了。”

“這樣啊,”周意煞有其事點頭,“我也是,起來跑了個步就很精神。”

他大約是心情不好,沉默好久才回:“啊,下去大家要一起去泡溫泉,你去嗎?”

她猜出他是在完成何水佃的任務,就是不想也要和自己搭話,想必第一回 主動攀談也是因為這個,就笑了笑:“不去,我不喜歡泡溫泉。”

“你呢?”

“我也不去,”朱嘉譯抿緊蒼白唇線,可能覺得對話幹巴巴的,擡頭勉強一笑,“要喝嗎?”

“喝。”

周意果斷應聲,視線不經意從他衣袖寬大的風衣上劃過,在他動作間不可避免露出手腕上斑駁交錯的紅痕,像是被什麽細硬的東西抽的。

她心頭微震,昨晚她看見他的時候還沒有這些傷,應該是她走後産生的。

下一秒,她已經不假思索、精準無比地抓住他手,假模假樣擔憂道:“你受傷了?”

“你看錯了!”霎時,他反應極大,猛然抽出手,差點沒将她帶翻,聲音也不經意揚高。

得虧這裏沒什麽人,不然別人都要覺得是她周意在調戲他。

興許是覺得自己反應過于激烈,朱嘉譯極不自然地拉下衣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受傷。”他斂下眉眼,強調一遍。

“沒事,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周意從容大方表示不介意,将他的咖啡挪走,對他說:“看你精神不太好,最好不要喝咖啡了,回去休息吧。”

她也沒強逼着和他說話,有些事得慢慢來,确認過猜想後很快起身離開,她總覺得這家夥會撅過去。

事實證明她的第六感很準确。

下午嘉賓們準備出發去泡溫泉時,和阮溪禾一起正曬太陽的朱嘉譯突然就暈厥在地,這一暈吓的大家雞飛狗跳,連忙呼叫120過來。

在這期間有人想去幫忙,都被他突然竄出來的助理攔下不讓人靠近,等送去醫院後,衆人才算松了口氣,只是泡溫泉也沒了心思。

接連兩個演員出事,導演和場務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拍攝安排太過緊湊的原因,可轉念一想這才拍攝第二天啊,真是見鬼了。

那邊無語的不行,這邊剩下來的嘉賓們和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八卦起來,畢竟……這兩個瓜真的很好吃。

“也不知道嘉譯怎麽樣了,今早看見他就覺得不對勁,那嘴巴白的不像樣,”阮溪禾語氣擔憂,又懊惱地拍了下腿,“所以我才想讓他曬曬太陽。”

曾辛突然應聲:“我聽說他身體不太好,之前在其他劇組就暈過好幾次。”

“他流量這麽高,肯定是新娛一直在壓榨他呗。”

“新娛怎麽可能壓榨他,我倒是聽說他和新娛何總有點關系,不然怎麽一出道就是男一。”

“這個我也知道,該不會真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吧。”

“誰知道呢~嘿嘿~”

……

有了曾辛那句話打頭,坐在一塊的衆人議論不斷,各個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渾然不覺自己說出的話會被人傳成什麽樣。

周意将這些話聽在耳朵裏,并不吭聲,自顧自玩着小游戲,stan也沒插話進去,默默坐在她身邊看她玩游戲。

“劃這個,你這個都可以消除了。”看了會,stan沒忍住戳上屏幕。

“……爪子拿開。”她怒了,“你玩你自己的不行嗎!”

stan委屈巴巴:“可是你手速好快,看你玩更有意思。”

周意氣笑了,正想調戲下他,驀地,阮溪禾湊過來,沖她眨眼睛:“你覺得呢?”

倒沒想到阮溪禾還是個八卦的,她側眸:“你是說朱嘉譯?”

“嗯。”阮溪禾期待地看向她。

“……”

确認了,這位姐妹人挺好,就是有點八卦,想到她昨天幫過自己,她用食指戳開stan的頭,退出游戲找出一個人的聊天框。

慢條斯理發出信息的同時,她沖她搖頭:“都是流言蜚語,沒證據的事我不信。”

就算她親眼目睹朱嘉譯的黑暗現場,就算他在做鴨這事板上釘釘,她也不會堂而皇之下定論篤定他就是如何。

她看向那群碎嘴的人的眼神極為冷冽,聲線也冷了幾分:“流言是最不可信的東西,不是嗎?溪禾姐。”

謠言是能殺人的,今日被人肆無忌憚讨論的朱嘉譯就是當日的姐姐,一想到姐姐在豔照門事件後經歷過多少謾罵侮辱,她就按耐不住心底的暴虐。

那些自以為是說三道四的人,永遠站在道德制高點,他們不去了解事實,只知道輕飄飄随口發表自己感想,壓根不管他人死活。

“姐姐說的對。”stan忽然重重點頭,永遠閃爍着真誠精光對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很快他又擡頭,滿臉堆笑道:“我覺得嘉譯哥人很好,我昨天剛到他還幫我提行李箱呢。”

對此,阮溪禾卻是悵然若失嘆口氣:“可是身在娛樂圈,我們身上最能變現的就是流言。”

她想起自己的境遇,牽強扯了扯嘴角,她倒是挺羨慕有人這麽說他呢,不像她,逐漸沒入更新疊代迅速的圈裏無人問津。

面對她的悵惘,周意唇瓣蠕動幾下,最終什麽都沒說。

議論越來越熱絡,隐隐約約聊了沈昭玟身上的事,直到一直沉默的賀姿意外出聲,她漂亮的眼睛橫了衆人幾眼:“行了你們閉嘴吧,別人都暈過去了還在這裏亂猜!這麽喜歡談八卦去外面談!”

議論聲在喝止下漸漸停止。

“又不是在說你,自己不也很會說別人。”不知道是誰大着膽子小聲回了句。

更意外的是,賀姿居然瞪了一眼,卻什麽也沒做。

周意瞥向賀姿那邊,對她突如其來的改變感到訝異,一個晚上而已,這個帶頭孤立她還對她口出狂言的人居然會說好話?這是被奪舍了,還是被她怼服了?

賀姿察覺到她的目光就看了過來,兩相對上,她立即惡狠狠皺起眉眼:“看什麽看!我又不是在幫你!”

周意:“……”得,還是欠打。

算了,不管她事,她安安分分最好。

“沒想到她也會幫人說話。”阮溪禾也聽見了,感慨一句。

“人總要長大的。”收回目光,周意随口問:“溪禾姐也經歷過不少這種事吧。”

她雲淡風輕:“這圈裏哪個人沒經歷過呢,你不也是?不過我相信你,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

“說起來,你怎麽不澄清?”她又追問。

“還沒到時候,找到機會再說吧。”周意非常想知道昨晚她走後朱嘉譯發生了什麽,她看向阮溪禾溫柔眉目,突然提議道:“我們去看看他吧。”

阮溪禾一愣:“現在?”

“對,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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