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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情深》作者:蘇扶疏

文案

晚上南望下班的時候,公司園區樓下照例停了一輛瑪莎拉蒂。

同事們笑得一臉暧昧:“喲,你家程大少又來接女朋友下班啦?”

南望否認三連:“我不是,別瞎說,是偶遇。”

後來有一天,南望窩在程修謹懷裏問他,“是不是第一次見面你逮到我偷拍你的時候,就對我一見鐘情了?”

一見鐘情?

程修謹将她摟得更緊些,笑了笑沒說話。

那個時候,他是蓄謀已久。

小劇場

這天,被某人逼到床角的南望含恨指責:“程修謹,你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那人慢慢扯掉領帶,啞着嗓子低笑了一聲:“這是報恩。”

南望有點懵:“哎?”

男人性感低醇的嗓音在夜色中綻放:“這是報恩,用以身相許的方式。”

本文又稱《豪門大少的報恩》/《恩公我找了你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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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都市情緣 豪門世家 情有獨鐘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程修謹,南望 ┃ 配角:易銘,唐靜容 ┃ 其它:甜文

1、Chapter1 ...

聖彼得堡。

俄羅斯的冬天來得格外早,凜冽的寒風夾雜着小冰晶一樣的碎雪搭在人臉上,臨近街角的一家畫廊門口忽然閃進鮮紅嬌小的人影,在這素淨單調的冬天裏顯得異常耀眼。

守在門口盡職盡責的侍者不禁眼前一亮,娴熟地接過那人脫下來的紅色大衣,一面抖落掉挂在大衣上的浮雪,一面悄悄打量起來人,就看見對方正摘掉了遮住半張臉的墨鏡,露出一雙顧盼流輝的漂亮眼睛來。

黑發黑眸,原來是個亞洲人。

南望被畫廊裏迎面撲來的熱氣激得打了一個哆嗦,擡手拍了拍臉,這才從天寒地凍中緩過神來,擡眸朝那侍者笑了笑,說了一聲“布列威特”。

侍者大約沒想到她會說俄語,微微驚訝地挑了一下眉毛,就見那姑娘步伐輕快地邁進了展廳。

南望背對着侍者吐了吐舌頭,打開手機發了一條“已到”的消息。她在聖彼得堡待了沒幾天,別的沒學會,就依葫蘆畫瓢地學會打一個招呼,也不知道發音标不标準。

消息很快就回了過來,“到了就好,你直接去找畫廊老板就行,紅頭發的那個,中文不錯,你不用擔心。愛你愛你愛你。”

南望挑了挑眉毛,摁滅手機。

平時就沒見這丫頭嘴這麽甜過。

消息那邊的人是隋安若。此人也算是南望青梅青梅一起長大的發小。雖然兩個人從來沒在同一所學校念過書,可由于兩方家長來往的頻繁,這麽多年來磕磕絆絆走過來,也早就把彼此當成了比姐妹還要親密的朋友。後來南望跟着家長搬到了D市,兩個人見面的機會比以前少了許多,可聯系也沒有斷。

這一次聽說南望忽然單槍匹馬地回了M市,隋安若嘴上什麽都不問,卻趁着她還沒入職,先将她拖出來散心了。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們倆到了沒幾天,隋安若就被一個電話召回了國內,反而留下南望一個人在這冰天雪地裏收尾。

就比如說現在要她幫忙來取前兩天隋安若在畫廊看中的一幅油畫。

前幾天來的時候,南望還沒看到畫廊門口挂着的宣傳展板,沒想到這次正趕上,說是一位華籍的女畫家在做巡回畫展。展廳裏也确實換了一批新畫,南望不着急,四處張望了一下,決定先逛逛再去找畫廊老板。

說起來這女畫家還是D市人,前幾年和南望在飯局上打過照面,只是不大相熟,就見過那麽一次。

像這樣家世好、天賦高的女畫家,多半是有點清高脾氣的,再加上丈夫也毫無底線的寵溺,平時很少出現在D市的飯局上。南望不混藝術圈,和她沒什麽交集,反而是對她那個風華絕代又深情款款的丈夫的大名如雷貫耳。至于她的畫麽,倒是從來也沒關注過。

可沒想到逛着逛着,南望很快就被眼前堪稱美景的畫面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片金燦燦的向日葵花田,自眼前鋪展而去,徑自消失在雲層舒展的湛藍天際。

男人立在當前,雙手恣意地插在淺色細紋褲子的口袋裏,沒穿外套,身上是同樣顏色質地的三件套馬甲,白色襯衫上的藍寶石袖扣精細別致,個子很高,将西裝穿得挺括,但背影有點蕭索疏闊。

南望眯着眼睛朝那人的背影籲了一口氣,只覺得這男人的背影同他面前那副巨幅油畫拼在一起說不出來的和諧,也不知道腦子忽然抽了什麽筋,鬼使神差地舉起脖子上的相機,“咔嚓”就是一張。

不出意料的,那人聞聲轉過身來。

和她一樣的黑發黑眸,膚色是沒脫離亞洲人種的偏白,眼睛卻出了奇的深邃漂亮。

也正是因為這雙眼睛太深邃,使得他看起來有些冷冷淡淡,似乎不大好相處。

南望手一抖,沒留神又“咔嚓”了一張。

四目相對間兩人都有些怔忡,那男人先反應過來,見她肆無忌憚地連拍了兩張照片,微微斂了眉,似乎正要開口說些什麽,打南望身後卻率先響起了一個溫柔甜美的嗓音。

說的是俄語,具體內容是什麽南望沒聽懂,但面前那人的目光很快就越過了南望的肩膀,朝在她身後說話的人點了點頭。

來人是一位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的俄羅斯美女,見那男人給了回應,便微笑着将他往畫廊裏面引了。被南望偷拍的男人稍稍躊躇了片刻,側頭又看了南望一眼,卻也沒說什麽,便邁開步子和她擦肩而過了。

南望眼見着那人随着漂亮的俄羅斯美女漸行漸遠,籲了一口氣,放下相機轉回身去仔細打量起這副油畫來。

“你和程先生是朋友?”

難得能在異國他鄉聽見中文,南望挺驚訝,一扭頭,目光便和一雙英氣的黑眼睛撞了個正着。對方應該也是中國人,五官相當精致,氣質也出衆,不是小家碧玉式的那種溫婉,而是一種很大氣的漂亮。見南望一臉茫然,又主動開口介紹道:“你好,我是這次畫展的負責人,我姓唐。”

南望被她冷不丁的發問給問住了,搜羅了自己的熟人圈子,确定确實沒有姓程的人以後搖了搖頭。

那個唐小姐得到這個回答好像很驚訝,啧了一聲感嘆道:“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程先生這麽輕易地善罷甘休。”

南望一開始沒聽懂她在說什麽,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原來剛才被她拍到的那個男人就是對方所說的“程先生”,便沒忍住追問了一句,“他是誰?”

聽唐小姐的口氣,這個人實際的行事風格大約和第一眼看起來的沒有什麽差別——确實是惹不起的那種類型。

“你不知道?”大約對方也沒見過像南望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揚了下眉毛,“他是程修謹。”

程修謹。

一說這三個字南望就愣住了。M市大名鼎鼎的成悅集團董事長程明庭的長子,這幾年風頭正勁的成悅太子爺。南望雖然很早就離開了M市,但這些年來程家當家人漸漸淡出,程家的太子爺聲名鵲起,她還是知道的。

隋安若生在大富大貴之家,可天性放曠,平素頂看不上M市所謂的名流圈子。但即便是她,說起程修謹來也還要“啧啧”幾聲,從來不像調侃其他M市名流那樣調侃他。那時候南望還猜想,能叫隋安若那個毒舌嘴下留情,這個程修謹大約是長得很帥,沒想到今天見了真人,果然很帥。不過在感嘆對方外貌的同時,南望也很快就想起來,傳聞裏程修謹的脾氣可不怎麽好。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上策。南望想到這,便幹脆地結束了對話,“其實我今天是來替朋友取一副畫的,不知道畫廊的老板現在在哪裏?”

唐小姐見她露出了有點焦急的神色,也沒再多說什麽,徑自帶着南望朝畫廊深處走了。

南望一面跟着她,一面有點懊惱自己剛才的手有點欠。雖然畫廊這種地方本來就文藝氣息比較濃厚,剛才那副畫面又确實值得留念,可……不經允許就偷拍人家,在人家發現後還明目張膽地又拍了一張……這事确實做得沒什麽道理。

胡思亂想間,兩個人已經穿過了展廳,來到了一扇洛可可風格的木門前。還沒唐小姐伸手敲門,那門自己倒先開了,打內裏走出兩個人來,頂着一頭火紅卷發滔滔不絕的是畫廊的老板,另一個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垂着眼、嘴角還勾着一抹淺笑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正是程修謹。

南望肩膀一松。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這位漂亮的姑娘是?”很顯然,雖然前兩天南望和隋安若剛剛來過,隋安若還出手闊綽地買了一副油畫,可畫廊老板對南望并沒什麽印象,見兩人堵在門口,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南望身旁和他相熟的唐小姐。

最近可能流年不利犯了太歲。南望第一個反應卻不是看畫廊老板的那頭耀眼紅發,而是朝一旁沉默着的程修謹看去。

沒想到這一瞥竟然好死不死地和他對視上,那雙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将她望着。

南望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在心裏罵了聲“fuck”,轉開視線趁着唐小姐沒說話先開了口,對畫廊老板說道:“我是來取畫的,前兩天我們剛在這裏買了一副油畫。”

畫廊老板翻着眼珠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買了那副《白桦林》的隋小姐。”

南望連忙擺手,“我不是,她有事先回國了,我是她朋友,替她來取。”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望覺着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站在斜對角一直看着她的程修謹好像輕笑了一聲。

不過南望沒往心裏去。今天取了畫明天她就回國了,M市這麽大,茫茫人海中誰又記得誰呢?

2、Chapter2 ...

隔天南望從莫斯科轉機回M市,時間挑的不太好,早上五點多的飛機,前半個航段又是短途,困得她哈欠連天痛苦不堪,等從謝列梅捷夫機場轉了機,南望已經頂着兩個黑黑的熊貓眼,除了好好睡一覺別無所求了。

南望是那種天生耳構造不适合坐飛機的人,但凡超過三個小時耳朵就像要聾了一樣鼓着疼,趕上夜間航班更是生無可戀,要不是這次隋安若強行将她拖來聖彼得堡,南望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選擇坐這麽久的飛機。

是以為了保證自己能夠安心地補覺,南望幾乎是一上飛機就戴上了航空耳塞,拉上兩個座椅之間的擋板,又從包裏掏出一個眼罩,尋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就窩進毯子裏天昏地暗地睡着了。反正八個多小時的行程,待着也是待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望照例因為耳壓的緣故被疼醒,面無表情地摘了眼罩看了一眼表,晚上八點多,距離降落還有四個小時。飛機裏的光線已經調暗了,整個頭等艙靜悄悄的,就連空姐也停止了走動。

南望拍了兩下臉,耳鳴得有點嚴重,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索性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張面膜來。她早上起得太早也沒化妝,這會兒正好敷個面膜搶救一下。不知道隔壁是一直都沒睡着還是被她搗鼓的聲音吵醒了,忽然将兩個人座位之間的擋板降了下來。

南望吓了一跳,臉上還貼着個黑漆漆的面膜,眼睛瞪得老大直接扭過頭去,就看見了一個她做夢都沒想到會看見的人。

程修謹。

那人好像也沒想到她會是這副尊容,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黑黢黢的來年吓到了,原本朝她這邊傾過來的身體一僵,竟然愣住了,半天才動了動嘴唇,南望帶着耳塞又耳鳴得嚴重,聽不見他在說什麽,光線昏暗也看不清唇語,頂着一張面膜朝他彎了彎眼睛,沒等他再有什麽其他的反應,率先手疾眼快地将兩個人之間的擋板“刷”地一下重新升了上去。

簡直就是活見鬼了。

世界這麽大,她怎麽昨天剛立完flag今天就倒了,坐個飛機都能碰到她以為再也不會遇見的程修謹,還就坐在她旁邊。

不過認真考慮起來,也許是程修謹覺得自己見到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南望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膜,擋的這麽嚴實,他應該沒認出來她吧。

畢竟貼了面膜以後,連親媽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南望在心裏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自我催眠了一下,等到了時間揭了面膜,卻再也不敢将擋板放下來了。對方也許是礙于自己突然降下擋板的舉動确實有些無理,一時間也再沒有別的動作。又或者是隔着擋板說了話,可惜南望耳朵捂得掩飾,根本就聽不見吧。

接下來的四個小時航程裏,南望看了一個無聲電影,又在kindle上翻了大半本的書,除了中途貓着腰試圖讓自己全程低于整個頭等倉擋板的高度去上了個廁所以外,一切也算是相安無事。

飛機開始下落的時候已經夜裏十點半了,南望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怕程修謹找她算那兩張照片的帳還是不敢面對自己剛才丢了人的事實,剛一開始廣播她就開始折騰起來。還好她随身攜帶的包就是一個壓縮百寶箱,從裏邊掏出了一個墨鏡一個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這才松了一口氣。

下飛機的時候南望坐在原地等到整個頭登倉都下完了這才起身離開,路過微笑服務的空姐時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有點扭曲,南望心道可能明星之類的坐這條航線的比較少,不然她們臉上的表情也不至于那麽驚悚了。

好在下了飛機就不見那人挺拔的人影了,南望翻出手機看了一眼,隋安若果然還是不放心她,她還沒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給她打了幾個電話,便立刻回了過去。

電話幾乎是在一瞬間接起來的,南望耳朵裏還是不舒服,聽聲音隐隐綽綽地像隔了層什麽東西,只聽到隋安若興奮地尖叫着說自己面試過了,等後面隋安若的嗓音降回了正常值,再說什麽南望就聽不清了。

前段時間她忙,沒怎麽顧得上隋安若,只是聽家中的長輩說了一嘴,說隋家那個小丫頭片子迷上了一個當紅男星,揚言為了能天天看到人家要去人家工作室裏打雜,隋家二老差點氣出心髒病,可也管不了她。等南望一到M市就被隋安若拉去聖彼得堡了,也沒見她提起來,還以為是自家長輩聽錯了。

南望以為,按照隋安若喜新厭舊的跳脫個性,今天喜歡上這個當紅男星,明天可能就不喜歡了,也沒真當一回事,直到接了這個電話才知道,隋安若這次是玩真的。照這麽推斷,隋安若把她一個人扔在聖彼得堡記着趕回來,怕就是為了參加什麽面試吧。

南望聽不清隋安若說了什麽,嗯嗯啊啊地答應了幾聲,就說自己耳朵不舒服将電話挂了,又去取了自己的行李和隋安若的話,這才回家去了。

畫放在她那兒不一定什麽時候就忘了,畢竟還是隋安若挺寶貝挺愛不釋手的東西,南望覺着還是趕快交到她手裏比較好,隔天南望休息調整過來以後,就将隋安若約出來見面了。

因為在畫廊裏碰見程修謹的事情也算是隋安若先回國後南望遇見的最大的事了,兩個人見面聊了沒多大一會兒,就提起這件事來。

“所以說,你就拍到了程修謹的照片?”

隋安若推了推鼻梁上碩大無比的眼鏡框,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

南望點點頭,沒好意思說她在飛機上再次遇到程修謹的窘事。畢竟當時她比較駭人,對方很可能并沒有認出她來。

隋安若到南望說第二遍才敢相信她是真的拍了程修謹,還毫發無損地把照片帶回來了,眼睛頓時變得锃亮,一掌拍在桌子上,“照片在哪,快拿給我看看!”

南望擡手推了推桌上的單反包——這也是隋安若回國前慌手慌腳丢在聖彼得堡酒店裏的,“喏,就在這。”

話音未落,隋安若已經興致勃勃地打開了相機,一面翻找一面興致勃勃地“誇贊”南望:“真是有你的,連程修謹都敢偷拍,還給拍到了。他沒叫你把照片删掉?”

他可能是想,但是南望溜得快,沒給他這個機會。

南望沒回答她的問題,坐在對面涼涼地看着她打開相機翻找,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隋大小姐你這興奮的是不是有點過頭了,這可比你昨天提起自己面試通過還激動啊。”

“今時不同往日啊朋友。”隋安若一臉凄涼地嘆了一口氣,“昨天就因為我要進陸域工作室的事,我爸媽把我的信用卡全凍結了,我現在要多缺錢有多缺錢。程修謹這照片正好能替我解了燃眉之急。”

南望聽到這兒挑了挑眉。

程修謹長得再帥,也不是明星好伐,再說她拍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照片,又不是挖到了什麽桃色大新聞,“誰會花錢買他的照片?”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餘家那個敗家姑娘喪心病狂地喜歡程修謹,早就放出話來要千金買他一張照片,到現在也是有價無市,”隋安若仔細端詳了一下南望拍的照片,滿意地咂了咂嘴,“啧啧,你這張照片拍的真好,還是正臉,程修謹還看鏡頭了。你等我明天就把這照片賣給餘以彤,狠狠敲她一筆。”

眼看着隋安若臉上的表情已經趨于崩壞了,南望終于忍不住提醒她,“倒賣別人照片是違法的。”

“行了行了,開個玩笑你還當了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吧,我膽子再大也不至于真的敢賣程修謹的照片吧?”隋安若一面說着,一面将相機塞回包裏,瞪了南望一眼,“我這是舉例告訴你,程修謹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程修謹是大熊貓一樣。”南望也承認成悅集團繼承人的光環确實十分惹眼,程修謹的模樣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可他畢竟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豪門大少,怎麽說也不至于珍稀到這種地步。

然而隋安若狡黠地笑了笑,“程修謹可不是大熊貓,他是中華鲟。”

大熊貓多親民,中華鲟這種高貴冷豔的名字才符合他的人設呢。

南望聽到這兒,終于忍不住“嗤”地一下樂出了聲,見坐在對面的隋安若朝她瞪了瞪眼睛,連忙低頭喝咖啡來掩飾,順帶着轉移話題,“話說回來,能讓你爸媽反應那麽大,你迷上的男星到底是誰啊?”

“陸域啊!”隋安若一說起自己的偶像來,頓時比之前更加興奮了,“什麽男星,人家是男神!”

南望本來只是随口問問,聽到她說到“陸域”兩個字的時候就怔住了,原本攪着咖啡的手一頓,語氣也沉了下來,“你說誰?”

“陸域啊。”隋安若很少見到南望這麽嚴肅的時候,她一般情況下都不太把這些有的沒的當回事,因此也有點奇怪,皺了皺眉毛說道:“我昨天在電話裏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陸域現在在國外休假,他經紀人面試的我。”

可昨天南望耳朵不太好,電話裏沒聽清隋安若在說什麽,這會兒聽說她迷上的人是陸域,一時間就有些接受無能。

“對了,你和陸域不是一個大學的麽,聽說他那時候在校內就火的不行,你不認識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南望剛在心裏打着小算盤,隋安若就提起這茬來了。雖然說南望進校的時候陸域已經很少在學校露面了,不過要說不知道這個人,隋安若不相信。

南望沒說話,探手喝了口咖啡,擡起眼目光往窗外掃了一眼,手上的動作又是一僵。

隋安若瞪了她一眼,卻見南望好像根本沒聽見她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落地窗外的街道不知道在看什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這是看什麽呢?”

華燈初上的街道上,把Burberry長款風衣穿得挺括漂亮的男子剛挂了電話,邁步朝咖啡廳走來。

南望定了定,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臉上的神情有點嚴肅,“在看中華鲟。”

作者有話要說: 祝各位明天上戰場的寶貝兒們取得好成績,順利通過筆試~大家不要感冒哦

3、Chapter3 ...

南望說這話的時候,那人已經推開了咖啡廳的門。

他似乎是這家咖啡廳的常客,一進門,很快就有服務生熱情洋溢地打了招呼,引着他往咖啡廳裏面走。南望她們坐的遠,聽不見他和那服務生說了什麽,只見他朝這邊指了指,便将大衣交給服務生,徑自朝她們這個方向過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和隋安若密謀完要做虧心事的緣故,南望一見他往這邊走,就覺得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脊柱挺得筆直,連呼吸都放輕了。

隋安若還以為南望在逗她,根本沒當真,背對着程修謹确實也看不見他,見南望一直望着門口的方向,終于有些不耐,放下手中的勺子回頭去看,沒想到正巧看見程修謹斂了眉往這邊走,吓得立刻轉回了身子,壓低聲音,“還真是中華鲟啊!大爺的,今天果然是水逆!”

南望朝她挑了下眉毛,這回沒再和他對視,轉開視線假裝在看窗外的街景,實際上卻是從玻璃窗的反光處觀察“中華鲟”的動向,好在那人很快就停下了腳步,在她們斜對面一個更加僻靜的角落裏坐下了。

和聖彼得堡初見相比,男人的打扮顯得并沒有那麽正式,質地精良的純黑色襯衫解開了兩粒扣字,衣袖也整齊地挽到了手肘處,露出半個線條優美的小臂,左手上的手表折射出一道銀光。從南望的這個角度看,程修謹的半張臉都被卡座邊上的綠植遮住了,只露出一個下巴,下颌弧線優雅流暢。

隋安若梗着脖子等了一會兒不見程修謹從她旁邊經過,忍不住朝面對着那邊的南望使了個眼色,“人呢?”

南望:“坐下了,你的五點鐘方向。”

隋安若并不關心幾點鐘方向,但她很關心自己家的生意和南望的安危。她可是還記得年前永深置業的侯總在酒會上無心的幾句話惹到程修謹不高興的後果。最近這幾次永深置業和成悅的合作好像都不是那麽愉快的。

見南望一臉淡然地坐着沒動,隋安若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剛想喝口咖啡壓壓驚,就聽南望說道:“你說他看沒看見咱們倆?”

“我哪知道。”隋安若洩了氣,覺得自己慫的已經不能和南望做朋友了,她是怎麽敢對着程修謹拍照的呢,“要不咱倆撤了吧?他是不是有順風耳啊,這簡直比曹操跑的還快。”

南望點點頭,十分同意隋安若的提議。畢竟現在隋安若也只不過是在心裏YY了一下賣他照片的事情,可南望是實實在在地拍了人家照片,又在飛機上給人吓得不輕。她就算是沒打算以後和程修謹有什麽交集,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他來提醒自己別忘了自己的黑歷史啊。

兩個人逃也似的出了咖啡廳的大門,這才舒了一口氣,隋安若心大,看看自己再看看南望,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回來真好,這踏馬一天多刺激,簡直比我頭一次見到活的陸域還刺激。”

咖啡廳外隔着一條馬路,巴別塔一般高高伫立在馬路對面、玻璃幕牆上不斷變換着圖像的超甲級寫字樓上,成悅集團的标志顯得十分醒目。

南望睨了還在哈哈大笑的隋安若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古人誠不欺我。”

“啊?”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像她們這種剛才還在YY要賣人家照片獲得不義之財的人,還敢繼續在程修謹的視線範圍之內談笑風生嗎?

“哎對了,你剛才還沒告訴我,你以前到底認不認識陸域啊?”隋安若和南望沿着街走了一會兒,這才想起她們看見“中華鲟”之前的話題。

原本隋安若覺得,D大那種藏龍卧虎之地,厲害的優秀的人那麽多,南望和他又不是一個系,等到南望入校的時候陸域已經快畢業了,兩個人應該沒什麽交集。因此她也一直沒往兩個人認識上想。可看剛才南望整個人都怔住了的吃驚樣子,隋安若就有點不确定了。

她們分隔兩地的時候煲電話粥基本上都是隋安若講得多,事無巨細把自己的生活掰開了揉碎了說,南望大多數時候都是聽着隋安若絮叨,偶爾給她提一些意見,很少講自己的事情。是以即便兩個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隋安若還真不知道她在D市的時候都認識了什麽人,做過了哪些事。

要是南望真的認識陸域,那她還用得着寧可跟自家二老鬧掰也要進陸域工作室嗎,直接找南望介紹認識一下不就行了?

那追星追得多輕松啊。

南望擡頭掃了一臉期待的隋安若一眼,語氣甚是平淡,“認識。”

沒想到還真的認識啊?隋安若這時候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這種感覺就好像你長途跋涉了很遠,好不容易走到盡頭了,結果終點有個人告訴你其實可以免費坐車過來,而且車子就在你身旁不遠的地方一樣。

“那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啊!”她委屈了!

“之前你也沒跟我說過,我怎麽知道你迷上的當紅男星就是陸域?”南望要是知道隋安若迷上的是他,說什麽也不能讓她進陸域的工作室。陸域就是一個火坑,她怎麽可能眼看着隋安若往裏跳。

“可你也沒說過你還認識陸域啊。”

隋安若還是覺得委屈,就被南望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怼得說不出話來了,“你也沒問過我啊。”

隋安若覺得這個晚上自己的世界觀需要重新建立一下了,心痛地“哦”了一聲,又問道:“那你們熟嗎?”

要是不熟,她還能欺騙自己一下,自己費盡心思進陸域的工作室還是值得的。可南望不懂她的心思,隋安若問了,她也就如實回答了,“很熟。”

只不過他們相看兩相厭,平時并不聯系罷了。

這就紮心了。

隋安若伸出手指着南望,抿着嘴憋了半天沒說出來話,最後氣得原地轉了一個圈,抓了一下頭發瀕臨崩潰地問道:“你現在別告訴我,陸域是你前男友。”

“不是。”南望毫不猶豫就否定了隋安若的假設。她雖然很少提起自己的生活,但如果她交了男朋友,隋安若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隋安若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他要真是你前男友,我還就沒辦法惦記他了呢。要不你說萬一哪天我把他追到了手,是睡呢還是不睡呢,要是睡了那多膈應啊。”

南望本來以為隋安若就是普普通通追個星,沒想到她胸有大志還存了睡到人家的心思,頓時覺得剛休息過來的腦袋又開始隐隐作痛了,沉聲說道:“安若,他這種萬人坑,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往裏跳。”

雖然隋安若敢愛敢恨也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可天底下男人那麽多,她又何必吊死在這麽一棵歪脖子樹上?

隋安若算是聽出來了,“你和陸域有過節?”

南望“嗯”了一聲,擡起眼來定定地看着她,“很大的過節。”

“你若還想要試試看,那麽我建議你千萬不要讓陸域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咖啡廳裏。

“程先生,您的咖啡。”

服務生放下咖啡,朝桌上不斷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正想要提醒,就見自剛才起就一直靠在沙發上凝視着窗外的男子收回了目光,朝他點了點頭,拿起了手機。

程修謹是店裏的常客,一般情況下都是帶着工作過來,一邊喝咖啡一邊處理事情,很少有像今天這樣發呆的時候,服務生覺得少見,卻也沒逗留,遠遠地看到對方神情嚴肅地接通了電話。

“已經查到了,在葉卡捷琳娜畫廊買下《白桦林》的隋小姐,确實就是荻威百貨家的那位隋小姐。聽說她最近正因為一個當紅的男星和家裏鬧矛盾,已經被家裏斷了經濟支持,等會兒我把資料發到你郵箱上,你自己看一下,”電話裏的聲音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接下來說出來的話的可能性,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怎麽……你對這個隋小姐感興趣?”

程修謹從來沒有這樣毫無理由地叫他去查一個和成悅過去沒有、現在沒有、近期未來似乎也沒有什麽直接商業往來的人,何況又是個漂亮的女人。而程修謹一向愛惜羽毛,空穴來風的緋聞更是他的禁忌,叫人去查隋安若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以電話對面的人和程修謹的熟悉程度,他并不覺得隋家那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會是程修謹喜歡的類型。雖然他也不知道,程修謹這樣的人到底喜歡什麽類型。

被問的人倒是沒有一點嫌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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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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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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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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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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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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