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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想看看程修謹有沒有回複,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南望回頭,原來是今天給她打電話提醒她的同事妹子。
“Cici?”
名叫Cici的同事妹子見南望回頭,立刻親親熱熱地挽上了她的胳膊,“南望,你今天好帥哦。”
“你要是因為技術而覺得我帥,建議你多去技術部和研發部轉轉,沒準會發現更帥的。”南望并不反感Cici的親昵,剛吃飽心情也不錯,随口開了個玩笑。從一進公司她就對這個Cici印象很好,覺得同她說話既輕松又舒服。對于這樣的人的主動示好,又有誰會拒絕呢?
“那不一樣,我是覺得你好有個性哦,剛才真的特別霸氣。”
南望回想了一下自己哪裏叫她産生霸氣的錯覺了,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不過她不怕得罪人倒是真的。
“不過,江姐那麽說你,你都不跟leader解釋一下嗎?”南望今天的态度擺明了今天的事情不是她的鍋,而是江夏臨時甩到她背上的,Cici跟了江夏有幾年了,自然知道她的為人和處事風格。今天南望什麽都沒解釋,還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直接怼了江夏,Cici很擔心她今後的處境。
南望倒是沒在意,“解釋什麽?你覺得leader不清楚這事跟我沒關系麽?”
Cici想了想leader今天的态度,好像确實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一絲要問責的意思,“是哦……”
但是,為什麽啊?
Cici沒把這句話問出口,南望也就沒把回答說出口。
不過被江夏這麽鬧鬧也好,經此一次,她“一看就是個花瓶”的江湖惡名算是成功去掉了。
兩個人很快就走出了園區,Cici的男朋友來接她了,兩個人又不同路,便順理成章地道了別。
深夜的風吹在腿上還是涼飕飕的,為了赴今天晚上和程修謹的那場鴻門宴,南望特意穿了一條非常适合談判、撕比等正式場合的裙子,剛下班的時候溫度還剛剛好,這會兒再穿出來,就算外面披着件大衣也頂不住風往衣服裏面鑽。
程修謹沒回消息也是意料之中,畢竟那種中華鲟級別的人,找她面談這件事本身就很無厘頭了,要是還真的分出精力給她回短信,反倒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南望叫了一輛車,眼見着司機接了單,便将手機丢回大衣兜裏裹着大衣在路邊哆哆嗦嗦地等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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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輛線條流暢的白色車子就駛了過來了。
E.T園區臨海而建,距離真正的市中心其實還有一段距離,更何況已經到了這個時間,路上早就沒有什麽車子了。南望眯着眼睛朝那車子看了看,見對方朝她閃了好幾下燈又摁了喇叭,等車子過來就直接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往常她叫車都等上好一會兒,沒想到今天這麽快。
車內的裝飾相當有品味,真皮的質感雖然奢華但是十分低調,南望被車子裏的熱氣暖的打了一個激靈,定睛往前面的司機一看,頓時吓得又是一個激靈。
“程,程先生?”
這世上還有這麽巧的事情,她就叫個車,都能叫到程修謹?
南望拍了拍自己的臉,一不小心和後視鏡裏那人深邃如夜空的黑眸對上了視線,當即便有些尴尬。
她是不太清楚現在是誰尴尬了,堂堂成悅集團的太子爺,大半夜的竟然出來靠順風車賺油錢,她是不是該提醒身邊的朋友們,誰要是持有成悅的股份都趕緊抛了吧,成悅這是要破産的節奏啊。
程修謹顯然不知道南望心裏在想什麽,擡眸又看了後座上一眼直拍自己臉的南望,語氣甚是坦蕩,完全沒有絲毫的尴尬,“你家住哪裏?”
嗯?
兜裏的手機就在這一刻适時震動了起來,南望摸了半天才把手機摸出來,一看竟然是剛剛接單的司機電話,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不是程修謹匪夷所思地跑過來做專車司機,是她智障地上錯了車!
“你家住在哪裏?”程修謹等南望一連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我上錯車了”說完後,客客氣氣地又問了一遍。
南望這就有些尴尬了,猶豫了一下報了一個地址,是江畔附近一個新開發的樓盤,好死不死,開發商正是成悅集團下面一個地産公司。
“我剛好路過,可以順道送你過去。”
程修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可南望一點都不信什麽“順道”的鬼話,現在已經是淩晨了,按照常理來說像程修謹這樣的豪門大少,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繁華的市中心夜夜笙歌的,得是多着急的事情,能叫他這個時候從E.T這麽偏僻的地方經過?
她是絲毫不懷疑程修謹查一個人的能力的,能搞到她的手機號,自然也有辦法知道她在什麽地方上班了。讓南望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在于,她覺得自己認錯的态度還算良好,今天放他鴿子的事情也算是做了有理有據地證明,程修謹大可過後另約時間,畢竟她公司就在這兒,人也在M市,程修謹沒必要這麽晚守在公司門口,難道是怕她跑了?
“程先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給您發了消息,不知道您看見沒有,叫您久等了。關于您的那兩張照片……”
隋安若既然已經賣出去了,要收回也不是那麽簡單,她還真的不清楚怎麽處理能叫程修謹滿意一些。
程修謹沒等她說完就笑了,這個笑和初見時疏冷的輕笑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稱得上有點莫名的溫柔,南望盯着後視鏡裏那半張臉出神,發現就連他那雙寒星一樣的黑眸裏也帶着一點笑意。
“沒關系,照片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了。”
嗯……嗯?
南望揚了揚眉毛,不追究了?那如果程修謹不是為了照片的事情而來的話,在這裏看見他就純屬是偶遇了?
算上這一次,這已經是十天以內南望第三次在不同的地方偶遇程修謹了吧?
那人明顯是看到她揚眉毛的動作了,眼裏的笑意更盛,還是那副又溫柔又彬彬有禮的模樣,聲音不太大,不過足以南望聽清楚他在說什麽,“我們扯平了。”
南望點點頭,沒再接話。
當然,這并不是說南望聽懂了程修謹一本正經地胡言亂語,而是預示着她已經徹底放棄和程修謹溝通了。總覺得今天有點心力交瘁,而程修謹果真如傳聞中的一樣心思深沉,叫人實在琢磨不透。想要省點心,唯一可走的路就是不要試圖去跟上他的思路。
剛剛被無聲判定為無法溝通的男人從後視鏡裏看着正側頭望向窗外研究街景的南望,微微彎起了唇角。在被南望發現他暗潮洶湧的目光前,程修謹偏過頭錯開了視線,不知道是對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燦爛街景還是對着自己輕聲說了一句:
“這樣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南望:我不是故意放他鴿子的……
程修謹:以為賠一張照片就夠了嗎?太小看我江湖人稱中華鲟了
8、Chapter8 ...
“你說什麽?”南望有點走神,沒聽清程修謹說什麽,鑒于自己現在正坐着人家的車子,把人家當成了免費的車夫,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
“沒什麽。”程修謹也沒惱,好像自己确實說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笑了笑開啓了另外一個話題,“上次在飛機上好像吓到你了,本來想借着談照片的事情當面和你賠個不是,沒想到你這麽忙。”
在飛機上。
南望聽見這四個字,忽然就覺得有點淡定不下去了。
那人以為她沒有想起來是哪一次,幽幽地提醒了一句,“SU206,莫斯科到M市的航班。”
南望哪裏真的用得着他提醒,實際上因為耳朵的緣故南望已經有兩三年沒有坐過飛機了,就連她從D市搬來M市,選擇的都是陸上交通。更何況那一趟航班差不多是南望經歷過的最難熬的航班了,她自然印象深刻。沒想到她那時候捂得那麽嚴實,還是被程修謹認出來了。
不過以當時情形來看,被吓到的人可能不是她而是程修謹吧?
這算是強行賠禮道歉?還是程家大少準備以自己的紳士言行來感動她,叫她知道自己當時是多麽吓人?
說起這件事南望有點難以啓齒,本來平靜如水的心中也起了波瀾,臉上微微有些熱,“不好意思啊,當時模樣有些邋遢,就把擋板升起來了。”
事實上那個時候他們應該還不認識,就算她沒拍他的照片,以南望的個性也做不到頂着一張面膜在飛機上和隔壁的人聊天。如果能重來,南望覺得自己一定不會選擇中間的座位。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算是認識了嗎?
“是我太冒失了。”程修謹好像沒有因為南望當時的無禮舉動産生任何的不快,一面開着車,一面從後視鏡中看着她的眼睛,繼續說道:“我見你後來沒有理我,以為你被吓到了。”
後來?
南望仔細想了一下,後來她一直在耳鳴,難道後來程修謹真的隔着擋板和她說話了?
“我耳朵不太好,當時帶着耳塞,可能沒有聽到你說話。”南望解釋了一下,從後視鏡裏看到那雙眸子閃過一絲笑意,又覺得自己這解釋得多餘。或許程修謹并沒有跟她說過話也說不定。這件事現在想起來就變成了薛定谔的貓,除非那只貓自己來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耳朵?”對方好像有點興趣。
南望并不以為意,這事說出來也沒有什麽,“醫生說天生不适合坐飛機。”
那人沒再問下去,只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
話題到這裏就斷了,程修謹沒再說話,南望也就沒有再開新的由頭。
她并不是隋安若那種健談又開朗的個性,和人交流的時候對半是對方主導話題。雖然程修謹似乎并不像她之前預想的那麽狂狷邪魅,反而态度溫和十分客氣,看起來溫文爾雅,可南望仍然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裏的人,就算現在因為兩張照片聯系在一起,以後應該也沒有什麽交集。
在這種心理下,南望更加不可能主動滔滔不絕了。
車子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南望住的是酒店式的高級公寓,地下停車場一位難求,她便叫程修謹直接在樓下停了車。
南望要推車門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從上了車好像還沒有跟程修謹道過謝,又扭回身,态度十分真誠懇切,“今天真的麻煩程先生了,什麽時候有空,我請您吃飯。”
南望說這話的态度雖然誠懇,可也就是随口說說,程修謹這樣的人,每天說不定有多少飯局,什麽山珍海味沒有吃過,哪裏看得上她請得這一頓飯。
可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了,那人聽到她道謝,轉身朝她笑了笑,又聽她說要請他吃飯的話,竟然點了點頭,說道:“好。”
南望呆了一呆,沒當真。
“南望?”程修謹見南望懵懵地坐在後座上沒動,微微蹙起眉叫了她一聲,很快又想起什麽似的補充了一句,“我直接叫你‘南望’,不介意吧?”
南望機械地搖了搖頭,不可否認,程修謹的聲線是南望非常喜歡的那種類型,“南望”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念出來,好像都和別人念出來不太一樣,有點主觀地好聽。南望只是沒想到程修謹會主動做出類似結交她的行為,畢竟對于程修謹來說,結交她并沒有什麽必要。
程修謹是不會被南望的腦內劇場拖累他的行事節奏的,見南望對他的提議沒有異議,擡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時間不早了,你快上去休息吧。”
南望從車上下來走出幾步去都沒有聽見身後車子發動的聲音,心道難不成他也住在這兒,好奇地轉回身去看,就見程修謹連安全帶都沒解,仍然安安靜靜地坐在車子裏,見她忽然轉身停了下來,朝她擺了擺手。
南望被他唇邊那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算得上溫文爾雅的笑容晃得有點心慌,連忙朝他也擺了擺手,想到什麽似的,只覺得自己道別的有點草率,往回走了幾步敲了敲車窗。
等程修謹不明所以地将車窗降下來,南望才認真地說了一聲:“開車注意安全。”
男人彎起唇角,“好。”
“南小姐早!”
經過大堂前臺的時候,值班的禮賓姑娘笑眯眯地朝她問了聲好,南望被這聲“早”震了一下,擡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才發現,原來現在已經快要淩晨三點鐘了。
因為她們公寓的服務要求,禮賓姑娘是能記住所有樓上客戶的名字的,南望性格比較随和,雖然搬過來才一周多,不過因為偶爾會和禮賓姑娘聊兩句,和她已經很熟了,回了一聲“早”,就聽見禮賓姑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聲問道:“外面的是南小姐的男朋友嗎,長得真帥。”
南望回頭張望了一眼,正看見程修謹在掉頭,心裏的情緒有點複雜,搖了搖頭道:“不是。”
她們現在最多就算是認識的人,連熟人都算不上,哪來的男朋友?
按照國際慣例,周末的第一天下午,如果隋安若沒有什麽事的話,是一定會給南望打電話的。現在兩個人在同在一座城市,這電話粥自然就變成了咖啡廳裏的小聚和商場裏的閑逛了。隋安若愛血拼,自從知道南望要回M市,就一直叫嚣着說要和她掃遍M市的商場。
不過南望是睡到了這天中午才醒的。
這一覺睡得并不好,臨快醒了的時候又夢見小時候被家長逼着學鋼琴的事情,哭哭啼啼的直到醒過來還覺得心裏堵了一大塊,也算是噩夢了。
醒了以後南望沒急着起來,躺在床上放空了一會兒,摸到手機開了機。
睡覺的時候一定會關掉手機是南望雷打不動的習慣,而她一向讨厭固定電話,這也就意味着,在她睡覺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聯系不上她。南望以這個習慣維持着自己的睡眠質量,同時也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開機來維持和這個世界的聯系。
沒想到一開機,點開微信之後首先跳出來的不是隋安若“在嗎在嗎在嗎”的消息,反而是一個好友申請。
E.T有自己的工作即時通訊軟件,平日裏同事聯系并不用微信,要不是身邊的朋友還用着,南望也很少登。看起來這應該不是同事,南望點開小紅點,就看到了三個字。
程修謹。
猶豫了那麽一小下,南望點擊【接受】。
幾乎是在通過的同時,一行字從對話框裏就跳了出來,“你的口紅落在我車裏了。”
南望怔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她下車的時候确實沒有檢查東西,而口紅因為下班前補過妝确實是放在了大衣口袋裏,頓時有點懊惱,拍了一下腦門飛快地打上了一行字:“謝謝提醒,直接幫忙扔了就行。”
臨點發送又猶豫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地删掉,南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了一會兒,重新回複道:“謝謝,下午正要去成悅那邊,你什麽時候有空,我過去取。”
反正她的車還停在那邊,今天總得去把車開回來。
消息很快就回複了回來,“今天我不在M市。”
南望蹙了一下眉,沒等回複,馬上又彈出來一條,“不要緊,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什麽意思?
南望看着這條回複有點迷。
程修謹不會真的再等着她請他吃飯吧?都說程家大少是一朵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高嶺之花,高貴冷豔不好相處,可現在南望開始懷疑了,他究竟是真的高冷,還是不太懂人情世故?她沒真的想要請他吃飯啊。
南望慢慢在對話框裏打上了一個“好”字,又仰着頭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吊頂,籲了一口氣披着一頭微微有些淩亂的長發赤着腳下了床。
9、Chapter9 ...
下午照舊約在上次和隋安若見面的咖啡廳,隋安若本來說對那家店有心理陰影,聽南望說要過去那邊取車又說程修謹今天不在M市絕對不會偶遇他,這才答應下來,但同時表示,南望這話信息量有點大,見面得好好問問她是怎麽一回事。
南望到咖啡廳的時候隋安若還沒來,坐在窗邊看了一會兒人來人往的街景,才見穿着一件大紅色羊絨大衣的隋安若氣勢如虹地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
“行了,說說吧,你車怎麽在這邊兒,你怎麽知道程修謹今天不在M市?”隋安若進門一眼就看見托着下巴眼神迷離的南望了,走過來把包往桌子上一擱,攏了攏剛剪的頭發,翹起了二郎腿。
程修謹找她的事情,一開始南望以為自己能解決,就沒和隋安若說,後來事情發生的有點快,她又沒來得及跟隋安若提,現在隋安若一問起來,南望反而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打隋安若一進來,南望的注意力就都在隋安若的頭發上,這會兒見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便直接問了,“你怎麽剪頭發了?”
“哦,最近流行的新發型。你的車怎麽在這兒,你怎麽知道程修謹今天不在M市?”隋安若從善如流,對着玻璃牆的反光看了看自己的發型,伸手敲了敲桌面,完全沒被南望的話帶偏注意力。
南望也沒被她影響,看到隋安若立刻就想起來了餘家那個敗家姑娘。她以前聽隋安若提起過餘以彤,好像和隋安若一直不太對付:“程修謹的那兩張照片你真的賣給餘以彤了?”
提到這個,隋安若立馬興奮了起來,整個人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往桌子前面湊了湊,眉飛色舞地壓低了聲音說道:“那當然,你猜她出多少?”
沒等南望說話,隋安若先比了比手勢,自己招了,“反正托程修謹的福,我是能撐到陸域給我發工資了。”
能夠隋安若隋大小姐花,那确實不少了,南望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擡手按了一下眉心,“隋安若,你膽子比我大多了,兜售人家照片,想沒想過如果人家找上門來你要怎麽辦?”
她這才一只腳踏進娛樂圈的邊緣,就被帶壞了打算要做狗仔隊麽?
南望本來還想說說她,可照片是她拍的,隋安若賣照片的事情如果有錯,這錯也是由她先引起來的,南望顯然自己沒沒什麽資格教訓隋安若。幸而程修謹說這件事不再追究了,她往後多看着點隋安若,叫她不要再這樣就好了。
“我這最近不是特殊情況麽,要是有別的辦法,誰敢铤而走險賣他的照片啊,那不找死麽……”隋安若嘆了一口氣,她可是和餘以彤約定過,叫她自己看看得了,千萬別亂傳播,雖然只是兩張普通的生活照吧,但這種事做完畢竟良心不安。
但是……“哎,我明明和餘以彤達成了保密協議,她說過絕對不跟第三個人說的,你怎麽知道了?”
這話說起來就有些長了,只能說餘以彤确實也沒什麽信用,照片到了她的手裏,她就沒再遵守和隋安若的約定了。南望在心裏過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覺得仔細說起來隋安若可能都不會信,想了想決定簡明扼要。
“前幾天程修謹找到我,說他聽說有人在兜售他的照片。本來約在昨天見面,但我公司臨時出了點事,放了他的鴿子,後來就知道他今天不在M市了。”
“你說他本人找你,面談?”隋安若聽完眼睛都直了,愣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程修謹若是想查南望,肯定不是什麽難事,可奇怪的是主動和一個人有牽扯實在不太像程修謹的行事風格,這些事情交給随便一個什麽人去辦都不會對結果産生任何影響,他總該不至于連個秘書都沒有吧?
南望點點頭,她之前也是這麽想的。直到昨天聽見程修謹說“借着談照片的事情當面和你道個歉”。不過說起這個就要說起自己在飛機上敷面膜吓到程修謹的事情,這種要被隋安若笑一年的黑歷史,南望決定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那他沒有為難你吧?約了下一次見面的時間?還是我陪你一起去,跟他解釋一下照片的事情和你沒關系?”說起來照片雖然是南望拍的,可賣照片的人卻是隋安若,這事南望是不知道的,她不能讓南望就這麽替她背鍋。
君不見當天晚上程修謹和她就奇跡般地在E.T園區偶遇,已經見過面了。再說這事和她也不是沒關系,南望挖了一勺冰淇淋,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覺得他這個人客客氣氣挺有紳士風度的。”
雖然有的時候她也覺得程修謹的舉動沒什麽道理,可接觸之後,程修謹的溫文爾雅也是實實在在滲透在每一個細節裏的。就比如說今天早上他一直等她進了大堂才發動車子離開。
“你說程修謹有紳士風度?”隋安若臉上露出一副“你說的怕和我說的不是一個人吧”的表情,她雖然沒摻和到自己家的那些生意裏,隋家二老也管不了她,可商場上的血雨腥風她還是有所耳聞,也親眼目睹了不少的,程修謹是什麽樣的雷霆手段,從U+在他手上短短幾年就壯大幾倍就可以看出來了,說這樣的人有紳士風度,不是南望睡覺睡傻了吧?
而且……“你還放了他的鴿子,南望,你這膽子也不比我小啊?”
放了程修謹鴿子這件事又不是她願意的。南望沒說話,在心裏想了一下,相比較程修謹一直以來良好的紳士風度和舉手投足之間的朗朗清風,南望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給對方留下什麽好印象了。
抛去飛機上的黑歷史,偷拍、賣照片、放人家鴿子、丢三落四,南望劃拉劃拉也沒找出自己的一點優點來。
原本南望還有那麽一瞬間自戀地以為程修謹這種強行和她扯上關系的行為很有可能是對她一見鐘情了,可很快南望就意識到,灰姑娘只可能是童話故事。并且灰姑娘第一次見到王子的時候美的像個神秘的公主,并沒有敷着一張黑黢黢的面膜瞪着眼睛。
唯一能解釋得就是,這個人自小受過良好的教育,他所做的一切,在程修謹自己看來不過是稀松平常地事情罷了。
南望想通了這一點,也就釋懷了,“別說我的事情了,你倒是說說你,現在還覺得陸域是你的男神嗎?”
那天她和隋安若關于陸域的話題也是點到為止,一是她真的不太願意提起陸域,二是隋安若典型的雙子座,今天喜歡陸域,明天可能就喜歡別人了,如果陸域只是滄海行舟中的一個過客,南望也沒必要去阻止隋安若這短暫的迷戀。
畢竟她雖然并不喜歡陸域,可後者能迅速蹿紅稱為千萬少女心中的男神,身上自然還是有值得喜歡的地方的。隋安若把他當做一個偶像來喜歡,南望不想親手戳破這個美麗的幻覺。
“啊?”提起這件事,往日裏幹幹脆脆的隋安若就有些糾結了,南望不肯說她和陸域到底是什麽過節,因為南望之前那個“最好不要和陸域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的忠告,她自然也不可能去問陸域了。不過隋安若還是好奇,南望這種基本上有什麽矛盾都當場解決,基本上不會存在什麽誤會的個性,到底能和陸域有什麽矛盾。
畢竟陸域看起來也是那種笑容幹淨陽光的人。
“暫時還是吧。”隋安若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叔叔阿姨還在和你怄氣?”
隋安若皺了一下鼻子,“嗯,他們說隋家有我這麽一個姑娘是家門不幸,從小到大就沒聽過話。可是從小他們就沒管過我,現在倒管起我來了,我也用不着他們管。”
隋家二老在她小時候确實沒怎麽管過她,這個事情和隋安若青梅青梅一起長大的南望比誰都清楚。她還記得那個個子小小的小女孩披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跑到她家來摁門鈴的樣子。
那時候隋安若的爸媽總是吵架,不像她們家一直相敬如賓,每次吵架了隋安若就會從家裏跑出來去南望家,南望給她洗臉洗頭紮好看的辮子,和南望一家一起吃飯,然後開開心心地玩兒一天,等到家裏的戰争平息了南望再給她送回去。
至今隋安若仍然喊南望的母親“幹媽”,仍然有什麽事情寧可和南望說也不願意對自己的父母敞開心扉。小時候南望的家就是隋安若的避風港,是她每次難過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地方。
南望曾經也是這麽認為的,那個時候,她還沒想到,吵吵鬧鬧了一輩子的隋家二老漸漸不再争吵了,可從小到大從來沒紅過臉的南望的父母,卻一夜之間就離了婚。
後來南望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有一種夫妻和睦,叫相敬如冰。
隋安若抱怨完見南望沒說話,也知道她是想起了以前的事,皺了一下眉毛立刻轉移了話題,“啊對了,你現在在E.T挺好的吧,有沒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
南望搖搖頭,雖然有同事議論她的來歷,可那也沒什麽,“別的都還好,只不過我現在的leader以前就見過我,還記得我是誰。”
南望把這當成一件麻煩事,可隋安若挺喜聞樂見的,畢竟如果南望的leader以前就認識她,無論如何也能關照她一下,免得南望被人欺負。
當天兩個人的茶話會以陸域助理來電叫隋安若立刻回去為終結。彼時隋安若剛剛點了第二份冰淇淋,挂斷電話後誠摯地問候了一下助理的母親,便噼裏啪啦地收拾東西先撤了。
南望留在餐廳裏慢慢吃完了隋安若沒來得及吃的那份冰淇淋,也就取了車回家了。
10、Chapter10 ...
周一南望請了一天的假。
原因是周六下午吃了太多的冰淇淋着了涼,夜裏十一點多忽然犯了急性胃腸炎,不但上吐下瀉,還疼得死去活來。南望折騰了一宿沒睡着,第二天打的去醫院才知道自己已經腹瀉到脫水又脫力了,要不是出租車司機好心将她扶進了急診室,南望覺得自己可能連醫院的門都走不進去。
不過好在只不過是單純的急性胃腸炎,南望繳了費在醫院挂了水,雖然一直挂到周一早上五點多,可上吐下瀉到底算是止住了。
在出租車上打電話給項目leader請假的時候南望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睛了,迷迷糊糊只揀重點聽見對方說“哈好休息”便挂了電話,等到公寓樓下,還是前臺禮賓給幫忙扶進電梯裏去的。
這事南望沒跟隋安若說,怕她擔心。依着隋安若的性子,南望這兒要是和她說了,她分分鐘就要跑到南望家裏去照顧她,然後再抽空去餐廳大鬧一番,給南望“出出氣”不可。說不定她還要揪着人家老板過來給南望賠禮道歉呢。
這種無理取鬧的事情,隋大小姐可沒少幹過。
可南望自己知道,犯這病的原因多半是自己吃了太多的冰淇淋,和人家咖啡廳半點關系都沒有,隋安若要是去了,那還真就是胡攪蠻纏了。再說她剛在陸域工作室呆了沒幾天,就跑出來曠工,實在也是不好的。她只盼着隋安若哪天玩夠了自己心甘情願地和自家爸媽和解,也算不留遺憾。
按照南望這種情況,醫生的建議是卧床靜養一周,一個月內在飲食上保持流食的,不過南望打過針回去天昏地暗地睡了個一天一夜,周二早上醒來的時候在床上躺了十分鐘,接了一個江夏不走心的慰問電話,最後還是起身洗漱準備去上班了。
入職剛一周就一連請上幾天病假,這實在不是個明智的行為。
周二上午南望慘白着一張臉去上班的時候,剛一進了辦公室,就被Cici拉噓寒問暖了一路,直說一天沒見南望就瘦了不少。
南望心道可不是麽,連着兩天水米未進,喝一口水都要吐,就是鋼鐵人也是要瘦下來的。只是她沒想到原來瘦的那麽明顯,原來肉眼就能分辨出來了。聽說她瘦的下巴都尖了,南望一邊聽着一邊擡手摸了摸,好像還是挺多肉的。
不過Cici的好南望也是全都記在心裏的。
Cici不是本地人,小姑娘一個人出來大城市工作也不容易,她才來了一周,也說不上感情多好,被人家這樣惦記着,還一直說要照顧病號幫她分攤一點工作。南望手上原本沒有什麽累人的工作,哪裏能真的麻煩Cici呢。
倒是江夏,看見南望回來上班,只假惺惺地問了幾句,就将一冊文件丢在了她的桌子上,美其名曰她來了一周了,有能力統籌案子了,實際上不過是因為她最近忙着處理之前自己捅出來的簍子,顧不上這麽多罷了。
結合之前數據出錯的事情,南望也不奇怪她現在這樣落井下石,接過案子翻了翻,想着自己要是真的有點事做轉移了注意力,興許還能好的快一點也說不定。
項目leader來得晚,經過南望的卡位時見她裹着一條披肩坐在卡位上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連忙湊過來跟她說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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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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