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正版晉江文學城鎖骨紋身:XY.St……
飛機劃破長空,在蔚藍天色裏穿雲破霧。
兩小時後,飛機落地景城,刑幽關閉飛行模式,收到新晉男友發來的短信問候。
刑幽簡單發送一條消息報平安,很快,接到那人打來的電話。
明沉仿佛時刻守在消息框,幾乎沒有隔太久就打過來:“剛下飛機?”
刑幽擡頭,邊走邊回:“正要去取行李。”
他提醒:“看準指路标別走錯。”
刑幽踏上電梯:“我是第一次出門嗎?”
明沉毫不猶豫戳破:“你不是第一次出門,你是路癡。”
刑幽反駁:“好歹我會認字。”
在這種公衆場合她反倒不會走丢,畢竟指示路标随處可見。
确定男女朋友後,他們的相處模式似乎沒有太大改變,或許是因為太熟悉,不知道從哪裏更進一步。
當時機場人多眼雜,行為受限,最大膽的莫過于她主動親了親明沉的耳朵,連口罩都不能亂摘。
要是被眼尖的發現,他倆肯定已經挂在熱搜上。
出了機場,刑幽打車去往酒店。
第二天一早,按照地址前去拜訪闵老師。
獨棟別墅坐落在遠離鬧市的近郊區,歐式風格建築,白栅欄、綠草坪,視野開闊,窗明幾淨。看得出主人很會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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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幽背着小提琴上門拜訪,按了門鈴,是一位和藹的婦人前來引路:“你就是Stella吧?”
那中年婦人衣着淡雅卻精致,刑幽大概猜到其身份,沒有貿然說出口。
手扶着琴包系帶,刑幽禮貌微笑:“你好,我是Stella,刑幽。”
她道明身份,婦人将她從上往下打量一邊,笑着說:“Stella,我知道你,我先生在裏面,跟我來吧。”
婦人一語道明身份,竟是闵太太。
在闵太太的引見下,她見到坐在客廳裏的闵老師。
男人今年四十五歲,精神面貌卻極好,頭發往後梳起,眉眼深邃。
近距離相見,刑幽看着那雙眼睛,好似在哪裏見過。
“闵老師您好,我是Stella,刑幽。”她遞上由國外老師親手寫下的那份推薦信。
闵先生收下信封,看也不看:“我知道你,刑幽。”
刑幽:……
這夫妻倆說話都一個模式。
對于音樂界的前輩,她多多少少是了解的,也曾去現場聽過闵老師的演奏,只是沒有私下相處過,見面總會有些拘謹。
刑幽很快發現,這對夫妻倆人性格各異,卻十分和諧。
闵先生話不多,很少笑,看着不太好接觸,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闵太太平易近人,像水一樣,包容萬物。
接近一天的相處,闵太太對刑幽的稱呼已經變成幽幽,很是親昵。
闵先生答應收下這個學生,刑幽認了老師,自然也稱其太太為師娘。
闵太太将家裏的客房整理出來,按照女孩子喜歡的風格布置溫馨,刑幽見到房間都很驚訝,淡淡的明黃色調,家居也大多是這些顏色。
闵太太:“聽說你要來學習,提前布置了一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刑幽欣喜道:“謝謝師娘。”
被人惦記總是開心的,而且房間風格布置正和她的心意。
之後的日子,刑幽開啓了水深火熱的訓練模式。
大狗狗:【傲嬌小孔雀.jpg】
小孔雀:【業務繁忙.jpg】
大狗狗:【學得怎樣?】
小孔雀:【老師很厲害,我才發現自己很多不足。】
學無止境,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闵老師的指導很專業,在音樂學習上要求嚴苛,對她以前的作品和演奏進行犀利點評,字字見血。
一對一教學,嚴厲的聲音落在耳邊,再強大的心髒都會受到沖擊。
刑幽認真對待老師指出的每一個問題,并苦心鑽研修改,只是有時候被批評狠了,還是會心情低落。
大狗狗:【抱抱小孔雀.jpg】
小孔雀:【狗頭哭泣.jpg】
大狗狗:【在幹什麽?】
小孔雀:【在房間看曲譜。】
明沉彈出視頻,刑幽猶豫一下,挂了。
大狗狗:【?】
小孔雀:【等等!】
她趕緊放下曲譜,跑到鏡子前撥弄頭發,迅速塗上口紅,讓自己看起來稍微精致些。
随後,刑幽把視頻撥回去,那邊秒接。
“你這是……”明沉注意到她嫣紅的唇瓣,“特意為我化了個妝?”
刑幽:“……”
分手吧,臭直男!
什麽情緒失落,什麽學習壓力,什麽害羞期待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刑幽對他很是無語,扯起桌上的紙巾,三兩下将嘴唇上多餘的顏色擦幹淨,揉成團,憤憤地扔進垃圾桶。
明沉從她幹脆利索的動作裏看出一種,想把他扔垃圾桶的既視感。
他體貼關心:“小孔雀,你輕點。”
刑幽朝鏡頭射出一道犀利眼神,兩道目光隔空對上,她不顧形象了,順手拿起發繩把散落的長發紮成低馬尾,忿忿地在屏幕前坐下:“我都不開心了,你還氣我!”
斥責聲到最後染上一絲委屈的哭腔,明沉立馬投降:“嘶,我不說。”
刑幽把手機轉過去,不看鏡頭,也不讓他看。
壞事了。
明沉想。
自己惹的禍,跪在也要把人哄好,明沉好話說盡,刑幽愣是沒有吭聲。
他沒轍了,使出自己的殺手锏:“小孔雀,我給你唱首歌吧。”
刑幽仍然沒出聲。
手機安靜幾秒,他看到鏡頭晃動了一下。
“我們就一天天長大。”
“也開始憧憬和變化。”
“曾以為自己多偉大。”
“寫了詩不敢遞給她。”
在熟悉的歌聲中,鏡頭逐漸移動,出現女孩精致的臉龐。
“聽磁帶偶遇榕樹下。”
“白襯衫黃昏木吉他。”
“年少不經事的臉頰。”
女孩氣鼓鼓的臉頰逐漸瘦下去,在他的歌聲中,彎一彎唇角:“看在你喜歡我那麽久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明沉擡起手指,隔着屏幕戳她臉頰:“小孔雀,你怎麽這麽好哄啊。”
她笑一笑,他的心都快化了。
經過初期的批評,刑幽逐漸習慣老師的嚴厲,融入這邊的學習節奏。
十月中旬,她跟明沉粉絲後援會會長的聯絡逐漸多起來。
明沉的生日演唱會将近,網絡預售票早已哄搶而空,還有粉絲不惜高價收購,想要獲得進場機會。超話近期都在讨論演唱會的話題,刑幽按慣例,抽獎送周邊,小小安撫一下失落的粉絲。
會長:【管理小群在約聚會,這次看完演唱會,我們一起吃個飯,今年你來嗎?】
星星:【不了。】
會長:【唉,真可惜,其實大家都認識這麽久了,你不用害羞。】
星星:【我社恐,怕社死。】
會長沒辦法。
從一開始,“星星”就說自己長得不好看又社恐,害怕面基社死,次次都是這個理由都不帶換的。只曉得每次演唱會結束,星星都會在微博po現場圖,證明自己去過。
是真愛粉沒錯了。
午休時間一過,刑幽放下手機,重新投入學習。
下午,師娘親自動手準備了一桌豐盛飯菜,刑幽好奇:“是有客人要來嗎?”
闵太太笑說:“你師父的外甥,今晚到家裏吃飯。”
刑幽點頭:“哦。”
親人拜訪,或許她該回避一下。
剛想着,闵太太就提到:“幽幽,我們這外甥從小耳濡目染也懂些音樂,或許你們會有共同話題。”
刑幽:?
這是,她還要跟那外甥聊天的意思?
師娘發話了,人還是得見見。
刑幽正思考着要不要回房重新打理一下頭發再見客人,這時候闵太太接到電話,回頭喚住她:“幽幽,你幫我去外面接一下,好嗎?”
刑幽點點頭:“好的。”
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她就着白天在家裏學習的裝扮出去接那位外甥。
大門一開,刑幽直接愣在當場。
來人身着黑色西裝,眉眼冷峻,一絲不茍,不是許寒天又是誰?
“許寒天?”她懷疑自己打開方式不對,否則怎麽會在闵老師家門前見到許寒天。
那人卻沖她颔首:“好久不見。”
許寒天似乎對她出現在這毫不意外。
刑幽心中已有答案,還是問了句:“闵老師是你?”
許寒天坦白關系:“舅舅。”
“嘶……”她是許寒天的救命恩人,許寒天的舅舅是她恩師,圈子真小,兜兜轉轉全是沾親帶故的熟人。
難怪第一次近距離看闵老師有些眼熟,都說外甥像舅,許寒天這冷峻的眉眼跟闵老師還真是如出一轍。
跟參加過戀綜的人一起同桌吃飯不可怕,可怕的是,旁邊坐着他的家人,其中一位還是頗具威嚴的老師。
原本闵老師跟許寒天都不愛說話,偏偏闵太太對他們的經歷十分感興趣,點名問的時候又不能不答。
“小天從小就不愛跟女孩子接觸,上回說要參加那個綜藝,我們也覺得稀奇。”闵太太一個人能聊完全場,“後來才知道,他是去找你的。”
“呵呵呵,我也沒想到。”她從未想過居功,要不是許寒天主動承認,或許她這輩子再想起。
闵太太又講道:“其實你當初來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你是救了小天那個孩子。真是好孩子,跟咱們家有緣。”
刑幽恍然大悟,原來當時夫妻倆說的“我知道你”是這個意思。
這一頓飯,刑幽都快吃出心理負擔。
晚餐結束,刑幽跑去外面的小花園透氣,背後響起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抱歉。”
“嗯?”刑幽回頭。
許寒天步步走近,單手插兜:“舅媽說的那些話,別放在心上。”
“沒事。”面對面會尴尬,但她并不會放進心裏。
許寒天走過來,跟她一起站在欄杆邊,換了個話題:“舅舅很嚴厲吧?”
刑幽沒直接回答是與不是,委婉道:“其實還好,老師的專業能力很強,這段時間我學到很多。”
許寒天點頭:“那就好。”
刑幽突然想起一件事,順口問了:“中秋節的時候,你去寧城歡樂谷了嗎?”
眸光一閃,許寒天眼底透出絲意外:“你……看見了?”
刑幽搖頭:“沒有,是蒙蒙後來說在歡樂谷看見你,不過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走了。”
聽她回答,許寒天沉默了一會兒,平靜道:“嗯,去過。”
空氣沉寂下來,兩人好像都變得不會說話,刑幽受不了這氣氛,找了理由回房。
今晚明沉正好有空挂視頻,刑幽把闵老師是許寒天舅舅這件事說給他聽,手機對面的男人眉頭緊鎖。
就在刑幽以為他會說出什麽嚴肅大事的時候,明沉沉聲指控:“刑幽幽,你居然背着我跟別的男人吃飯。”
刑幽好氣又好笑:“你這角度是不是過于刁鑽了?”
明沉問:“他什麽時候走?”
刑幽攤手:“我怎麽知道。”
明沉啧聲:“小孔雀,要不你回來吧,咱不學了。”
刑幽拉進鏡頭,對着臉:“真的?”
當然不是。
他怎麽可能因為許寒天是闵老師外甥,就阻止刑幽繼續學習。
明沉退步:“以後見到他,保持一米距離以上。”
刑幽臉上的笑容快憋不住:“你好不講理哦。”
尾音被她故意拖長,聽起來怪粘人的。
明沉隔着屏幕彈她額頭:“小孔雀,你別撒嬌了。”
刑幽擡手摸額頭:“哎呀!好痛。”
屏幕裏的人頓時笑了。
他說:“想見你。”
想把驕矜又可愛的小孔雀圈起來,在他懷裏撒嬌最好。
刑幽曲着手指輕敲屏幕:“那就來啊。”
刑幽只是随口一句,哪知第二天,那人真的出現在她面前。
接到明沉電話的時候,天色已晚。
他從另一個城市結束工作趕來,經紀人追着打電話,二十幾歲的男人活成了十幾歲的任性少年。
錯愕、難以置信,随後是驚喜湧上心頭,體态輕盈的女孩像只起舞的蝴蝶撲進他懷裏。
原以為,他們相識多年,熟悉到沒有新鮮感,哪怕十天半月不見也沒關系。
直到他真正出現在眼前那刻,刑幽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不由自主奔向他呀。
感動湧上心口,女孩眼含嬌羞:“你怎麽來了?”
明沉恢複一貫風格:“因為你想見我。”
嘴角瞬間拉下,刑幽擡手捶他:“你是對浪漫過敏嗎?”
說一句“我想見你”會死啊!
闵老師不喜歡沒有預約的拜訪,明沉也不希望第一次跟她老師見面匆匆忙忙,因此并沒有進去。
刑幽跟老師和師娘打過招呼,晚上跟男朋友出去。
明沉能留在這的時間不多,明天早晨七點的飛機,兩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就顯得尤為珍貴。
沒時間出去玩,他們就在酒店吃飯,打開寬大的投影屏幕,挨坐在一起看電影。
“我原本打算,等你演唱會的時候跟老師請假回去。”她沒告訴明沉自己每年都去,今年可以光明正大。
“演唱會……”明沉并未流露想象中的驚喜,反倒說:“不用來。”
刑幽問:“為什麽?”
他答:“我不過生日。”
這事刑幽知道。
原因源于六年前一樁意外,明沉的父母在他生日當天因駕駛不當發生車禍,母親平安活下來,父親在醫院躺了兩天,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
這才是明沉不在生日當天開演唱會的原因。
當時她在國外準備一場比賽,家人怕她分心,故意隐瞞,沒能趕上葬禮。
後來回去祭奠,又發生一些事,她跟明沉賭氣,才徹底斷了聯系。
“我是去聽演唱會而已。”她只是想看見他以另一重身份站在舞臺上,熱愛音樂的樣子。
明沉玩她手指,哂笑道:“演唱會有什麽好聽的,你喜歡什麽歌随便點,唱給你一個人聽還不好?”
刑幽摩擦手心:“哦,這麽貼心呀?”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家男朋友。”他整個人都透着得意。
一句話把兩人都誇了,刑幽歪着腦袋枕在他肩頭笑得樂不可支。
明沉伸手一攬,将人摟進懷裏,刑幽面對着他,燈光下,連眨動的睫毛都看得清楚。
往日隔着屏幕才能看見的人近在咫尺,柔軟的身體壓在腿上,明沉喉間一緊:“小孔雀,要不要跟我試試,第四次?”
刑幽仰起腦袋,張嘴就要唱反調,卻突然遭偷襲。
對方奪走了她的聲音跟呼吸,餘下的嬌嗔都被吃下去。
投影儀上的電影還在播放,屋裏的人已經聽不進臺詞。
鼻尖碰鼻尖,臉頰蹭臉頰,明沉故意報複似的游走在她耳邊,留下潮濕的氣息。
“別,別……”刑幽伸手推攘,卻被另一只手指扣住。
他一寸一寸收攏,明知故問:“別什麽?”
刑幽呼吸一滞,來不及開口。
“我只是在向你學習。”他找到充分的理由,明顯地變本加厲,“在機場的時候,你就是這麽勾我的。”
手指緊攥着薄毯,刑幽從喉嚨裏發出顫音:“那是因為不能揭開口罩好嗎?”
“哦?”明沉從他耳邊離開,正面與她相對,眼尾上揚,“如果能揭開,你要做什麽?”
“……”她現在還敢說嗎。
不需要她回答,明沉貼近臉龐,主動把答案交到她面前:“是這樣嗎?”
齒間空氣再度被掠奪,刑幽切身體會到,被吻到缺氧的感覺。
她在這場追劇游戲裏被弄得毫無招架之力,身體變得不聽使喚,連骨頭都酥到發軟。
徹底喪失力氣之前,刑幽反射性想抓住他,手指擦過光滑的下巴滑至凸起的喉結。
明沉身體往後一躬,恰好被刑幽扯住領口。寬松的衣領敞出一片白淨肌膚,她終于看清,明沉鎖骨處的顏色不是印記。
明沉猛地往後一退。
刑幽二話不說撲上去,強行扒拉開。
一串密小的英文在鎖骨之下格外醒目,在心裏默讀出。
“XY.St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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