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正版晉江文學城“他因你而熱愛着音樂……

上天作證,她只是想把明沉“綁起來”拷問,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捉弄歸捉弄,有些事可不能開玩笑。

男女身體各異,刑幽聽說過憋着會難受,趕緊從床邊退下,去找盒子拿鑰匙。可是翻來覆去,小小的盒子全部掏空也沒看見鑰匙蹤跡。

“鑰匙呢。”刑幽嘴裏嘀嘀咕咕,坐在床上的明沉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空手歸來的刑幽站在床邊,一臉難為情:“現在……怎麽辦。”

明沉擡眸看她,又垂眸移向別處:“你說呢?”

刑幽避開關鍵位置,餘光還是會掃到:“它怎麽還……”

“身體太好,沒辦法。”沒有外人在,那人什麽葷話都說得出來,“小孔雀,這可關乎你後半生幸福。”

刑幽難以啓齒:“你們男人不是可以自己解決嗎?”

明沉雙手靠攏,握拳相對,舉着手铐讓她自己看:“你教教我,怎麽解決?”

手是她鎖的,開關是她觸發的,刑幽羞得沒臉:“那你說怎麽辦!”

明沉豎起食指,下彎示意:“過來。”

于是剛起床不久的刑幽,又被迫鑽進被窩。

生疏的手法讓明沉時而鎖眉時而舒展,他終是高看了刑幽,自己打開床頭櫃,從中取出一把小鑰匙解開鎖。

看着他這系列操作,刑幽錯愕睜大眼:“你明明有……唔。”

抗議的聲音都被吃拆入腹。

後來,明沉得意的聲音攜着濕潤氣息落在耳邊:“我也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要用它。”

那鑰匙太小,放一起容易弄丢,他本來是打算過段時間使用,豈料刑幽猝不及防幹壞事。

寬松的睡衣爬到腰上去,異樣的感覺刺得她蜷起腳趾。

室內溫度攀升,刑幽縮在被窩裏,陌生的感受越來越清晰,早已忘記要審問的事。

明沉吻她眼睛:“別怕啊,小孔雀。”

“我,我不怕。”她怎麽可能害怕!

刑幽做好了心理準備,明沉卻緊皺起眉。他現在兩只胳膊都被刑幽掐着,那勁兒,真不小。

算了,忍忍就過去了。

這樣想着,他就要行動,卻不料剛才被刑幽順手揣在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熟悉的鈴聲讓刑幽走神,她想去拿,被明沉按下。

脫掉的睡衣就在床邊,兜裏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持續不停。

打一次不接或許沒事,持續不停肯定有要緊事。

“先接電話。”刑幽抵着他胸膛,伸手去拿手機。

當看清楚來電人那刻,魂兒都快飛了。

“爸媽,爺爺。”

十分鐘後,兩個年輕人穿得規規矩矩站在客廳,迎接刑幽最親近的三位長輩。

原來,刑父刑母還有刑爺爺三人約好來寧城陪刑幽過生日,知道她目前住在金江溪,便偷偷來,打算給孩子一個驚喜。

進入金江溪需要經過業主确認,所以剛才他們才會不停地給刑幽打電話。

來到這裏,刑爺爺最為自在,刑父一如既往不茍言笑,刑母別有深意地打量着兩個孩子。

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目光相觸又飛速離開。

刑幽上前一步:“爸媽,爺爺,你們怎麽突然來了?”

刑母看向女兒:“今天是什麽日子你不記得了?”

刑幽:“我生日。”

刑母理所當然道:“對啊,我們就是來給你過生日的,驚喜嗎?寶貝。”

“嗯……”刑幽努力擠出正經的笑容。

好大一個驚喜,要是再晚一步,就是驚吓了。

刑家三人加入,打亂了兩人的計劃,從二人約會變成陪同長輩。

不僅如此,三人還帶着行李,說要在這裏暫住兩天。

兩人談戀愛的事全家早已知曉,因為兩家關系特殊,刑家長輩看待明沉跟大部分父母看待女兒的男朋友有所不同。

在他們眼裏,明沉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

為了招待長輩,明沉在廚房大展身手,親自做出滿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賺足長輩的贊賞聲。

刑幽歪頭靠在他耳邊:“你好心機啊。”

明沉:“?”

刑幽:“抓住了我們全家人的胃。”

被誇的人挑起笑眉。

“咳!”嚴肅的刑父故意咳嗽一聲,提醒兩人在飯桌前注意分寸。

刑老爺子睨他們一眼,不打算插手,倒是刑母推推丈夫:“家庭聚會怎麽還板着臉。”

刑父當然是看女兒跟臭小子秀恩愛不自在,又不敢反駁妻子。

家長同住屋檐下,到了晚上,刑幽乖乖回自己的房間,其實這裏已經好久沒住人。打開衣櫃準備拿套睡衣,猛地一拍腦門,昨天的睡衣還在明沉房間!

倒也不缺一套睡衣,就是想到今早未完成的事情有點尴尬。

打開房門見走廊沒人,刑幽趕緊溜進明沉房間準備把衣服抱走。

見她警惕的模樣,明沉直接笑出聲:“小孔雀,你這是在做賊呢?”

刑幽摟住衣服示意:“噓,小聲點,別被我爸媽聽到。”

明沉跟着點點頭,伸手把人鎖懷裏:“我房間安全。”

長輩總不會随意闖入他的房間。

刑幽拍開他手:“你房間安全,我房間不安全。”

指不定她媽媽一會兒就要去敲門。

話音剛落,門口響起“咚咚咚”敲門聲。本就心虛的刑幽汗毛都豎起來,明沉朝她示意,前去開門。

“伯母。”明沉從容不迫地問,“有什麽事嗎?”

刑母往他房間看了兩眼:“哦,我剛才去找星星,看她屋裏沒人,還以為在你這。”

刑幽:……

就說我房間不安全吧。

她現在已經躲起來,再出去就顯得奇怪。

“星星?我也沒看到她。”明沉摸着胳膊,“可能去貓房了,她有時候喜歡去找cake玩。”

刑母信以為真。

等人走後,刑幽趕緊出來,抱着衣服溜回房間,又去樓下假裝偶遇。

刑母在貓房也沒見着人,出來倒撞個正着:“你在這兒?”

刑幽面帶微笑,假裝毫不知情:“剛剛去了趟廁所,怎麽了,媽媽。”

站在柱後的明沉目睹一切,嘴角微抽。

刑母還沒問什麽,就說自己去廁所,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刑母似乎沒想到這層,接着之前的話聊起來。

母女倆許久未見,刑母來找女兒聊天,順道将她房間打量一遍:“你這房間……”

刑幽心生警惕,生怕被母親看出房間幾個月沒住人。

其實秋姨每周都會打掃清潔,她一直在外面學習,昨晚回來跟明沉睡在一起,這房間确實很久沒住人。

在女兒提心吊膽時,刑母終于吐出後半句:“你這房間布置跟家裏的卧室還挺相似。”

刑幽松了口氣,回道:“明沉布置的。”

“倒是有心。”刑母點頭,算是認可。

刑幽趕緊扯開話題:“媽,你跟爸爸這段時間不是特別忙嗎?”

刑母笑着把問題抛回去:“再忙還能把女兒生日忘了?”

刑幽親昵地挽起媽媽的手。

這些年父母雖然常年在外,但她并沒有被冷落。

從小到大被愛包裹着的女孩心裏是溫暖的,并不需要父母時刻陪伴來證明,她有愛好、自由、親情、友情、愛情,一切美好值得期待。

刑母在女兒這裏坐了許久才離開,刑幽站在門邊,目送母親的背影在轉角消失。

忽然,她肩膀被人扣住,拉進隔壁房間。

“噓。”明沉豎起食指壓在她唇邊。

刑幽張口,牙齒擦過指間,留下晶瑩水印。

明沉垂下視線,食指從她唇邊移開,戳到臉頰:“小孔雀,想做壞事啊。”

她哼哧一聲,架起胳膊:“你把我拉進來的,到底是誰想做壞事?”

“不是壞事,是好事。”明沉變魔術似的伸出另一只手,“打開它,裏面的東西就屬于你。”

這人又在給她設關卡,刑幽自知力氣比不過,已經做好打不開的準備,反正最後明沉會把東西給她。

于是她随手一撥,豈料明沉故意放水,五指随之張開,一枚U盤靜靜躺在掌心。

刑幽好奇:“這是什麽?”

“之前不是說喜歡聽我唱歌,我在裏面給你錄了一百首,随便聽。”那時刑幽在闵老師那裏求學,他幾乎徘徊在劇組,有時兩人挂語音,他就唱歌給刑幽聽。

他只想把刑幽喜歡的一切,親自捧到她面前。

明沉牽起她的手,鄭重其事地将U盤交到她手心,低頭親吻在指尖:“生日快樂,我的星星。”

竟是她的生日禮物……

刑幽想起,M先生也會每年送上一份生日禮物,只有生日時收到的祝福信最後會畫一顆金色星星。

那時她以為在稱呼她的英文名,其實從頭到尾,都只是“星星”,他的星星。

她想,她已經知道答案。

原來,他們的六年從未錯過,都在用另一種方式陪伴在對方身邊。

刑幽伸出手,緊緊與他相擁:“我收到了,明沉。”

或許還有許多不曾發現的秘密,但我确信,我收到了你所有的愛。

生日之後兩天,三位長輩都住在家中,明沉頓頓都親自下廚,賺足了誇贊。

品嘗到明沉的手藝,刑家幾人對未來女婿越發滿意。

臨走的時候,刑母把女兒拉到一邊說悄悄話:“這兩天我們住在這裏就是想觀察你倆生活的狀态,看小沉對你上心,我們也就放心。”

“原來你們在觀察他啊。”她還以為爸媽留在這裏是為了離自己近些,這兩天光聽他們誇明沉做飯好吃,結果是個幌子。

刑幽背起雙手,輕晃腳尖:“從小到大看了那麽久,還不夠?”

“小時候跟現在當然不一樣。”刑母跟丈夫經商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有一套識人本領。

這兩天明沉推了工作陪他們,又親自下廚。

都是吃慣山珍海味的人,自然不稀罕外面那些餐廳美食,明沉廚藝好,肯親自動手就代表一份心意。

除了這些表面,她還看到兩個孩子相處時的一些狀态。

她家寶貝女兒比較嬌氣,除了脾氣,身體也是。就拿吃食方面來說,不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還對好些東西過敏。

他們忙于工作沒時間下廚,有時連他們都記不清的喜好,明沉全都知道。

小時候頑皮的男孩長大了,對待喜歡的人,處處都細心。

這個女婿,他們是滿意的。

刑母拉住女兒的手,默了片刻,又問道:“星星,你回國之後見過明沉媽媽了嗎?”

“還沒有。”刑幽搖頭。

刑母叮囑道:“爺爺說你已經知道明家那些事,孟思蘊确實做得不對,不過小沉對她感情複雜,你倆确定在一起,還是要去見見。”

“知道了,媽媽。”

她早就想見,只是明沉沒提,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說。

刑爸刑媽來去匆匆,陪女兒過完生日又趕赴下一趟行程。

刑爺爺在繁華的鬧市區待不住,回了宜北市。

也是在他們離開這天,明沉忽然問她,要不要去見孟思蘊。

刑幽驚訝于他突然提起,沒問原因,只在他深沉的目光中輕輕點頭。

第一次來到山上這家私人療養院,跟想象中的極為不同,遠遠看着就像成年人悠閑放松的樂園。

那些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刑幽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突然有一人回頭盯着她笑,那笑容十分誇張,刑幽下意識往後退,撞到明沉的胳膊。

明沉眉頭一皺,扣住她手指給予安全感:“別怕,跟我來。”

明沉去孟思蘊的房間已經是輕車熟路。

時隔幾年再次見到曾經熟悉的長輩,刑幽發現孟思蘊的模樣幾乎跟前幾年沒什麽變化。

歲月從不敗美人,完全可以用來形容她。

孟思蘊靠在窗邊,手裏捧着一本書,不知道在看什麽。

當兩人出現在門口,孟思蘊似有感應,從書中擡頭。

看到兒子,她立馬放下書。

很快,視線又落在旁邊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身上,孟思蘊遲疑:“你是,星星。”

明沉沒喊人,刑幽一如既往稱呼其為:“伯母。”

孟思蘊認出她,臉上流露出驚喜:“好孩子,咱們多久沒見了?聽說你在國外得了大獎,什麽時候回來的?”

孟思蘊的熱情讓刑幽有些不知所措。

她做好了面對孟思蘊發瘋的準備,結果跟預想中的情況截然不同,孟思蘊似乎比以前更加熱情。

曾經的孟思蘊非常注重明沉在音樂上的成績,每次見到她,都是鼓勵她跟明沉一起努力。

“抱歉,因為太忙,一直沒時間來看望你。”刑幽順着她的話作答,說到國外的學業已經完成。

中途有醫生過來,叫家屬去辦公室,明沉遞給刑幽一記眼神,刑幽朝他點頭,表示自己可以。

見兩個孩子悄悄互動,孟思蘊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待明沉走後,孟思蘊提出去屋外走走。

刑幽不知道是否可行,顯得猶豫。

孟思蘊猜到她的心思,叫她安心:“這裏到處都有監控和醫生,我們就在外面,沒事。”

孟思蘊手指的方向就在這扇玻璃窗外那片草地,刑幽點點頭,陪她出去。

走的時候,孟思蘊還帶着之前看的那本書。

說是書,更像是一個本子,封面沒有标題,也不知道裏面的內容。

兩人慢悠悠散步,孟思蘊的話題還是圍繞在他倆身上:“聽說你跟小沉在談戀愛,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這句話似曾相識。

果然,到了一定年齡,都逃不掉被家長催婚的命運。

不等刑幽回答,孟思蘊已經自顧自暢想未來:“你倆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還有相同愛好。”

“将來你們的孩子一定會繼承爸媽的音樂天賦,說不定就是下一代音樂家呢。”

“伯母。”刑幽出聲打斷她的憧憬,“如果我有孩子,我不會強迫他去學習什麽,人生是屬于他自己的,不能把大人的喜好加諸在孩子身上。”

她铿锵有力,意有所指。

清亮的聲音落在孟思蘊耳邊,砸在孟思蘊心頭,她僵持着姿勢許久才反應過來:“你說得對,是我糊塗了。”

聽她贊同的反應,刑幽悄悄吐出一口氣。

“這幾年意識總是不大清醒,常常說錯做錯。”孟思蘊撺着書本一角,連頭都沒擡:“他已經告訴你,關于這幾年的事了吧?”

刑幽點頭。

孟思蘊撐起一只手:“他恨我,是嗎?”

這話沒法回答,刑幽輕磨牙尖,最終還是保持沉默。

孟思蘊垂下腦袋,痛苦地捂住臉頰:“讓他恨我吧,本就是我錯了。”

奪走兒子的愛好,害死丈夫一條性命,她這樣的罪人怎配得到原諒。

見她如此,一時竟分不清,孟思蘊到底清醒還是糊塗。

“伯母。”刑幽擡起一只手想要安慰,遲遲沒有落下。

在知道孟思蘊對明沉所做的那些事之後,她為明沉鳴不平,自己心裏都有疙瘩,更無法違心地哄孟思蘊說明沉不介意。

她只能說:“明沉他,不讨厭音樂。”

或許曾經有過厭棄,但那個堅強的少年并沒有被困在混沌的過去,他已經成功走向新的人生。

孟思蘊從回憶中掙脫,茫然擡起頭:“不讨厭嗎?”

可自那件事發生,她再也沒見過明沉碰鋼琴,哪怕提到音樂,他也是一臉的冷意。

“那是他曾經熱愛的,就算放棄,也不會遺忘。”

熱愛……

孟思蘊在口中默默念着這個詞,腦子裏浮現出的卻是明沉小時候,吵着鬧着要出去玩,說不喜歡鋼琴的畫面。

之後想到什麽,孟思蘊臉上的表情逐漸松緩,微仰起頭深吸一口氣:“他小時候其實不喜歡音樂,突然有一天主動跑來跟我說,以後都會認真學鋼琴。”

“你知道為什麽嗎?”孟思蘊扭頭問。

刑幽搖頭。

記得上次聽爺爺說,刑家剛搬來寧城那會兒,明沉突然扭轉心意,開始認真學習。

孟思蘊站在原地,手指在光滑的本子封面敲出節奏,她已經不太記得曾經失去的愛人,留在記憶裏的,只剩下唯一的兒子。

明沉六歲那年,刑家搬來寧城,明老爺子帶着孫兒去拜訪老朋友。

“你那乖孫女呢?”

“星星在琴房。”

刑幽從小接觸音樂,搬進新家之前,必定會為她準備好一間琴房。

都說小孩子愛玩、坐不住,刑幽對小提琴極其喜愛,把它當做娛樂。這樣一來,調皮搗蛋的明沉跟熱愛學習的刑幽形成鮮明對比。

明爺爺借此教育孫子:“以後要向妹妹學習。”

小明沉不服氣,哼哼兩聲跑出去。

屋子大,只要不是出家門,大人們就不管。

小明沉在周圍溜達,被一陣極輕的琴聲吸引。聰明如他,很快猜出琴聲來源,循着聲音找過去。

他繞在屋子外圈,見路中間被一道栅欄隔斷,幹脆順着旁邊粗壯的樹幹從這頭爬上去。

栅欄另一邊是間透明的玻璃房,隔音效果極好,若非他剛才靠近,根本聽不見。

白天陽光好,玻璃房的窗簾向兩側散開,陽光争先恐後跑進去,琴房裏的景象完整呈現。

穿着鵝黃色長裙的女孩側身站在金色斜陽裏,面對前方支架上擺放的曲譜拉弦,小小的身體随着拉弦動作微微搖擺,她沉醉并享受着音樂。

趴在樹上的明沉撓撓耳朵,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外面的動靜引起刑幽注意,她好奇地扭頭看向玻璃窗外,見一個小男孩從地上彈跳起來,拍拍衣服,一瘸一拐朝她走來。

咫尺距離,一道看不見的玻璃将他們隔開。

刑幽好奇地靠近玻璃窗:“你是誰?”

外面的男孩沒回答,雙手扒在窗外,調皮地對她吐了下舌。

刑幽被他的鬼臉逗笑。

見她笑,明沉立馬收起表情,作對似的用手指去戳她臉。

而刑幽見到的卻是這個陌生小哥哥一下一下戳着玻璃,似乎在跟她打招呼。她将琴弦換了只手拿,右手擡起,伸出一根食指慢慢貼上去。

兩只小小的手在陽光處交接,通過那扇透明玻璃緊緊聯系在一起。

那天晚上,明沉回到家中,迫不及待找到媽媽:“我要學音樂,我要彈鋼琴!”

孟思蘊深知兒子改變心意有原因,小孩子藏不住話,她很快就從兒子口中得知“星星”。

“自那以後,他不再抗拒我安排那些音樂課。”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天注定的緣分,孟思蘊的情緒已經完全平和,眼角浮現笑容,“所以你現在明白,他為什麽不讨厭了嗎?”

突然得知這段奇妙往事,刑幽驚喜又恍然:“他……”

前方不遠處出現那道熟悉的身影,明沉正一步步向她們走來。

孟思蘊彎起眉眼,将手中的本子交到刑幽手中:“他因你而熱愛着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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